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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李家人一見立即招呼他放下東西吃飯,原來這就是主人家的秀才兒子。

    小秀才大大方方地跟景衍他們打了招呼,端碗吃飯。只是眉宇之間,似有愁容。

    他父親問他:“老四啊,我記得今天不是休沐啊,你怎么回來了?”

    小伙子看了景衍他們一眼,頗有些不自在道:“爹,咱們晚些時候再說�!�

    老頭兒便明白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吃過飯后,大家坐在院子里的樹下休息聊天兒。老頭兒把小兒子叫進了里屋的房間。然沒一會屋里就傳來了父子倆激烈的爭吵聲。

    修仙之人,耳力絕佳,夫妻倆將他們爭吵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小伙子的文章寫得太過樸實,而縣學的先生們都喜歡辭藻華麗的文章,且頗為勢力捧高踩低。

    今日這小伙子只是提出了與先生不同的意見,就被先生以頂撞和不敬先生為由,趕出了學堂。

    因此老頭兒才會那么氣憤,想去找他們說理。老頭兒拉著小兒子怒氣沖沖的,就要進城去縣學找先生。

    景衍攔住了他們,對小伙子道:“我也算讀過幾年書,你若是信得過我,只管去把你的文章拿過來,我給你看看。”

    小秀才愣了一下,隨即大喜,放下背上的書箱,拿出上午做的那篇文章雙手遞給景衍。

    景衍仔細看過后,點了點頭,含笑對小秀才說:“文章樸實無華,卻言之有物,觀點犀利。只是受你見識所限,到底淺薄了些。”

    于是又仔細問了,他在縣學里同先生的對話,看了他撰抄回來的,先生及其他同窗的文章,辭藻果然華麗,只是滿篇的“假大空”。

    景衍道:“這縣學的先生,不配教你,不去也罷。”

    老頭兒卻是急了說:“不去縣學,還能去哪里呢?”

    “可曾聽過洛城書院?”

    小秀才點頭:“自然是知道的。那兒可是我們禹州及其附近幾個州府,學子心中的圣地。”

    “就去洛城書院吧�!�

    小秀才苦笑到:“兄臺莫要取笑,洛城書院招生學子的條件要求極高,除了本身要足夠優(yōu)秀的外,還需要各縣學政官以上職位的官員,或大儒名流舉薦才能進去。

    就算在下自詡能考進去,卻也無人,足有七千之眾,將近百艘戰(zhàn)船。

    他們極擅水戰(zhàn),且裝備精良,靠搶劫來往的商船,獲利無數。

    他們的首領名叫(義諸),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們自稱為“巴尼科邦國”。

    據說,有位曾經被他劫過,僥幸撿回一命的大商人說,這個義諸說話的口音,極像是粵州鳳城那邊的人�!�

    義諸雄霸南洋多年,尤其是麻六甲海峽一帶。黑白兩道通吃,有些沿岸的小國,迫于他的壓力,紛紛向其稱臣納貢,堪稱奇事。”

    “巴尼科邦國?好在在哪聽說過?”蔣禹清覺得這名字甚是熟悉。

    景衍接過話道:“前兩年父皇千秋節(jié)的時候來過。

    打的就是巴尼科邦國的名頭。因為當時來的外國使臣太多,我并未曾多過的注意他們。

    只覺得這邦國的國王,大夏話講得過于溜了些,且南洋其他的使臣都有些怕他們。

    卻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在里邊。想來,他們當初朝貢時送的那些貢品,也是搶劫得來的�!�

    得了這些基本的信息,景衍心里大致有了譜。

    如今粵州大營有水師五萬,寶船三百余艘,景衍決定以最快的速度調集軍備糧草,將親自帶領三萬精兵三百艘寶船南下,剿滅這些海盜,揚威海外。

    大營這邊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他又下令粵州鳳城那邊查一個名叫“義諸”的人。

    不過兩天,鳳城那邊就傳來了消息。由于時間久遠,并未查到這個名叫“義諸”的信息。不過,卻查到了一個跟這個相反的名字“諸義”。

    這個諸義是個上門女婿,二十年前因為家中的瑣事,殺了岳父母一家后,就此失蹤,被官府通緝至今。

    雖然不敢肯定這個義諸就是諸義,但若真是他的話,在殺人之后逃下南洋做起了海盜也不是不可能。

    景衍這邊忙得不可開交,蔣禹清也在粵州城的和安堂及各大醫(yī)館,緊急協調各種藥材,采買各種吃食及蔬菜種子等。

    這天下午,她采買完東西,騎著白小十,正要返回大營時,突然瞅著一個頗為眼熟的人影。

    起初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走過去后她又覺得不甘心,于是又掉頭回來。

    那個在街邊支著個小攤給人算卦,正口若懸河,說得唾沫橫飛的老家伙不是華陽子是誰?

    他的身后還挑著面大大的布帆,上書“天下第一神算”。

    第271章

    將計就計

    等那位大娘心花怒放的走掉后。蔣禹清往他攤子前一坐,笑瞇瞇的伸過手去:“道長,也給我看看唄?”

    華陽子抬頭一看,嚇得一個倒仰,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氣咻咻道:“你是鬼啊,神出鬼沒的,怎么到哪都有你?”

    一面拿扇子打掉她的手:“去、去、去,別攪和貧道的生計,一邊去!每次看見你們家的人都沒好事!”

    蔣禹清絲毫不介意他的無禮,仍舊笑瞇瞇道:“別這么說嘛,大師,有事兒找你,幫幫唄?”

    “不幫!你快走吧,老道要收攤了!”

    蔣禹清可不管這個,直接按住了他的桌子,表情嚴肅:“慢著,真有事兒找你。大事!”

    華陽子停了收家什的手,不情不愿道:“說吧,什么事兒?”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兒談�!闭f罷,一把抓起華陽子老道的招牌,雇了個馬車硬把他給拉回粵州大營了。

    且說,華陽子到了大營一看,景衍也在這里,心里再次打起了鼓。真是夭壽哦,他當初怎么就那么想不開,硬是手欠的給姓景的算那一卦呢?

    現在好了,把這兩魔星給送作堆還不算,這倆還生出一個小魔星來,簡直要命。正想著呢,大帳的簾子一掀,邱神醫(yī)牽著奕奕進來了。

    小家伙一看,喲,這人挺眼熟啊,定睛一瞧,立即笑瞇了大眼睛。這不是曾經被他給燒了胡子的那位老爺爺嗎?

    遂指著他的胡子道:“燒胡子,爺爺�!�

    這話著實給華陽子老道嚇得夠嗆,趕緊捂著自己剛長出來沒多少久的胡子,驚恐道:“小祖宗,我可求你了,放過貧道的胡子罷,好不容易才長出來的�!�

    蔣禹清趕緊讓兒子道歉:“奕奕不可以沒禮貌,要叫人�!�

    小家伙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的揖禮,喚了聲道長爺爺好。華陽子老道說了聲“乖”,這才舒坦了。

    邱神醫(yī)瞥了他那個“天下第一神算”的招牌幡子一眼,頗為無語的撇撇嘴:“我說你個牛鼻子老神棍,你不在紫晶宮待著,也不回你自己的道觀,怎么又跑這兒招搖撞騙來了�!�

    華陽子也不示弱:“你當我愿意來呢,你徒弟給我硬綁這兒來的。”

    “嘁,瞧把你給能的,老夫的徒弟能看上你的本事,是你的福氣,你還得瑟上了�!�

    這話兒囂張的,著實給華陽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他,手指頭都在發(fā)抖。

    老頭兒怕給牛鼻子氣中風,到時候賠藥錢事小,耽誤小徒弟的大事可就不好了。于是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趕緊牽著小徒孫溜走。

    不過,小家伙記性好。走了兩步后,又掙脫他師祖的手噠噠噠的跑回來了,仰著頭,奶聲奶氣的問華陽子:“道長爺爺,大鳥呢?”

    華陽子差點淚流滿面,能別提鳥的事了嗎?

    那色鳥竟是個母的,前幾個月跑到了紫晶宮的后山待了好幾天,回來后沒多久就下了一窩的鳥蛋,并且專心留在那兒孵蛋,任憑他怎么喊都不肯走。

    他又是個心軟的,下不了狠手收拾它,如今只怕是小鳥兒都孵出來了吧。只待往后再尋機會去看它了。

    眾人聞言,都不厚道的笑壞了。唯有奕奕,笑的格外的純真,還拍著手在歡呼:“大鳥生小鳥了,有小鳥寶寶了�!�

    華陽子:“......”突然覺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悲傷了。

    鬧了一會,邱神醫(yī)還是牽著奕奕出去了。把地方留給他們談事情。

    雙方落了座,正式談事。

    蔣禹清把大夏寶船被劫的事情跟他說了,之后道:“海上的情況時刻都在變,即使有司南也不保險,我們需要多一重保障,以防萬一�!�

    華陽子老道老臉抽搐著:“所以,你們這是想給我拉到船上,充當人形司南?”

    蔣禹清訕訕:“就是必要的時候,指個方向而已,因為我們也會帶許多有航海經驗的老水手。

    一般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勞煩到您。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請您出馬。

    畢竟,您算卦看星象風水的本事,天下無出其二�!�

    華陽子被蔣禹清的一通馬屁拍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不過,他并未就此答應,而是伸出三根手指:“這活兒我可不能白干。除了銀子,你還得再給我三張?zhí)炖追!?br />
    “銀子如數給,天雷符只有一張�!�

    “三張!”

    “一張!這玩意兒成符率太低,太難畫了�!�

    “好吧,一張就一張�!卞X不錢的,華陽子還真沒看在眼里。只是干他們這行的,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規(guī)矩,不得不拿。

    天雷符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雙方談妥了條件。華陽子也沒再離開大營,每日里同邱神醫(yī)兩個,磨磨藥粉,打打嘴仗,逗逗奕奕,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又是三天過后,物資已經齊聚。

    大夏皇帝景衍親自率軍,皇后蔣禹清及粵州水師主將封戰(zhàn)及兩名副將隨行。

    率領三萬將士,二百艘各式戰(zhàn)船,于征和四年九月二十七日,從粵州港出發(fā),正式出征南洋。

    經過十來天的晝夜不停的航行后到達麻六甲海峽入口。

    從這里往西,整個海峽和身毒的大片海域都是義諸海盜團們,作案最密集最高發(fā)的地點。

    因此進入此處海域后,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來往的商船中,有大夏的商船看到了這支龐大艦隊上方懸掛的大夏龍旗,莫不激動的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沖著艦隊拼命的揮手歡呼,激動落淚。

    萬里之遙的茫茫大海上,看到母國艦隊突然出現,對于海外的游子來說,就像離家的久了的孩子,突然看到了親娘出現,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若遇到打招呼的大夏商船,船上的將士們也會揮舞旗幟以示回應。大夏的商人水手們看到后,就更激動了。

    這么大的艦隊想要�?縿e國的港口,自然需要提前照會該國,否則難免有侵略之嫌。

    因此,早在兩天前,景衍就派有為作為使臣,帶了翻譯乘坐快船提前趕往柔佛。

    向柔佛國王提交了艦隊的�?可暾垺�

    大夏是天朝上國,疆域廣大,國力強盛。在南洋諸小國中,那就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

    大夏發(fā)出的艦隊�?空埱螅匀粺o有不應,甚至引以為豪。

    因此當大夏的艦隊靠上柔佛港口時,柔佛國王甚至率領王后及諸王子,親自到港口迎接,一應禮儀規(guī)制俱全。

    大夏也送上豐厚的國禮,以示兩國友好。

    晚上柔佛國王在王宮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晚宴,招待遠道而來的天朝上國的帝后和太子,賓主盡歡。

    次日景衍同柔佛國王于宮中秘會,景衍說此次率領艦隊南下,只為剿滅義諸等一干海盜,不會犯諸國分毫。

    柔佛國王聞言感激涕零的說:“南洋諸國,苦海盜久矣。如今大夏出手欲剿滅海盜,柔佛感激不盡,愿相助一臂之力�!�

    當天下午在柔佛皇宮中,兩國高層及將領舉行了會議。

    期間,柔佛方面給大夏介紹了,他們所知道的關于義諸海盜集團的詳細信息。

    大夏也開誠布公地,同柔佛國談及他們此次領兵南下的主要原因。

    柔佛人聽完后既驚訝又羨慕。

    他們驚訝的是義諸不過是劫了大夏的一艘運寶船罷了,他們竟然興師動眾的,率領數萬軍隊不遠萬里南下,只為報仇搶回寶船和被俘的船員。

    羨慕的是,大夏的國力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加的強大。

    不過短短數天時間,數萬軍隊說走就走。

    軍隊緊急調動,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軍隊的執(zhí)行能力,強大的后勤和統籌能等。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小國家能做到的。

    尤其是他們的寶船,不僅體積龐大,且技術十分先進。

    得到了這些海盜的詳細信息,景衍回去后,又召集大家開了一個內部會議。

    最后定下初步策略。

    他們這么大的動靜,義諸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我在明,敵在暗,與其漫無目的在大海上尋找敵人,倒不如光明正大真刀真槍的來。

    因此,景衍以大夏皇帝的身份發(fā)布招降令,招降義諸。

    正如景衍所料,義諸在艦隊踏進麻六甲海峽范圍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他心里約摸也知道,大夏水師是沖他來的。不就是劫了他們一艘船嗎?至于大老遠的派這么多人來打他?

    不過他橫行南洋多年,從無敵手,這使得他的信心和野心空前膨脹。

    因此即使面對來勢洶洶的大夏軍隊,他也不屑一顧。

    對手下說道:“大夏的船隊雖多,卻是第一次下南洋,萬里跋涉,光是水土就夠他們受的。

    況且他們的船雖然大,但是行動遲緩,又不熟悉地形。

    打陸戰(zhàn),這天底下無人是大夏軍隊的對手。論海戰(zhàn),那是咱們的強項,大夏人拍馬不及。

    一群河塘之師罷了,還怕了他們不成。還想招降老子,簡直做夢�!�

    這時,他的一個心腹手下湊上來說:“大夏這是想打咱們巴尼科邦國的臉,他不是對咱們招降嗎?那咱們就干脆將計就計。”

    于是附耳過去,在他耳邊如此這般。

    義諸聽后一臉獰笑,重重的拍了拍心腹的肩膀:“還是你小子腦子好使。行,就這么辦。

    老子倒要看看這大夏皇帝究竟有多么能耐,不過一個黃毛小兒罷了。

    老子當年在大夏殺人的時候,他還在他娘懷里吃奶呢。”

    第272章

    戲演到了極致

    義諸讓人去把手下大將盡數叫來,商量對策。

    一個傷疤蓋滿半張臉的瘸腿啞巴雜役,端著本地的茶飲推門進來,給議事的海盜們一一倒?jié)M了杯子,之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無聲無息,仿佛這世上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

    次日早上,他又像往常那樣,提著木桶來到地牢,給關在這里的大夏傷兵們送飯。

    負責看守的海盜一見是他,眼皮子都沒抬,便讓他進去了。

    飯,是海盜們昨天吃剩下的餿食殘羹。即便如此,每日也只得這一餐,和一碗水。

    盡管難以下咽,可大夏的將士們還是忍著反胃,強行往肚子里咽。

    只要活著就有回到大夏的希望,只有活著,將來才能有機會報仇。

    突然,其中的小隊長,感覺到嘴里不同尋常的異物,心中一動,于是悄悄的吐在手心里,發(fā)現竟然是一個小蠟丸。

    他警惕的朝牢房外面看了一眼,見守牢的海盜并未注意到這邊。于是捏開蠟丸,里頭是張小字條。

    借著微光,他快速掃了一眼,上書一行蠅頭小字:“夏帝率大軍已到柔佛,等!”

    小隊長頓時激動的握緊了拳頭,掉下淚來。

    原來大夏沒有放棄他們,陛下竟親自帶兵來救他們了。

    小隊長悄悄把這個消息傳下去的時候,將士們都高興壞了。好在都還記得現在的處境,只得按下心里的激動,耐心等待。

    白天一支海盜船隊出去搶劫再度得手。海盜首領們正在“王宮”大廳里大吃大喝,摟著女人尋歡作樂。

    未幾,大廳里的人都喝高了,一個個東倒西歪,沒一會就睡得跟豬一樣。

    啞巴默默的退出大廳,一向木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垂下來的拇指和食手輕輕地捻了捻。

    但愿這藥效能維持的久一些。

    外面月黑風高,啞巴熟門熟路的避過看守,拄著樹枝做的拐杖,沿著人跡罕至的小徑一路急行,最后來到一片陡崖上。

    陡崖上有一棵兩人才能環(huán)抱的大樹,啞巴熟練的從大樹根部的爛草叢里拽出一根粗壯的麻繩。

    一端麻利的綁在大樹上,另一端捆在自己身上,像從前那樣順利的溜下了陡崖。

    陡崖下有一個被海水侵蝕而成的小山洞,洞中赫然停著一艘不大的小船。

    啞巴踩著水,將小船拖出洞中,再次對了對方向后,堅定的劃出了海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三天后柔佛港。

    景衍正在同將領們商量招降之事。有為來報,說柔佛那邊的聯絡官帶了個很重要的人物過來,這個人知道義諸的詳細信息。

    景衍一聽立即暫停了會議,宣召他們進來。

    柔佛聯絡官帶來的這個人,是個腿部有疾的中年男子,他的一邊臉被火燒壞了,看起來十分猙獰。

    由于常年受陽光暴曬和海風的侵蝕,他的皮膚黝黑,剩下的半邊面容

    也格外滄桑。

    這是從海盜老巢逃出來的那個“啞巴”。他進來后就給景衍了大禮,標準的大夏禮儀:“草民陳巖峰,叩見大夏陛下萬歲,萬萬歲�!�

    屋里的人頓時都驚了:“你是大夏人?”。

    男子激動道:“是,草民原籍,福州清泉縣�!�

    因為裝啞巴,許久未曾說過話,男子的聲音沙啞得就像破鑼,每說一個字,喉嚨就像有刀在刮一樣,十分痛苦。

    即便如此,他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景衍讓人給他端了茶來,賜了座,讓他坐下慢慢說話。

    接下來陳巖峰講訴了他自己的經歷。

    “二十多年前,我們福州被海盜禍害的厲害,我們沿海很多漁民都被倭寇禍害的活不下去,沒辦法只好另尋出路。

    我們家族中,許多年前曾出去過一位族叔公,他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在南洋這塊地兒打拼數年后,

    在巴尼科群島上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叫南夏。

    這位叔公曾托人給我們帶了信回來,讓我們一起去南洋生活。

    正好那會倭寇鬧得厲害,我爹尋思著與其一家人等著餓死,或是被倭寇禍害死,倒不如豁出去,往南洋闖一闖,去投奔這位叔公。

    我爹也是個有魄力的人,變賣了全部家產,搭上了前往南洋的商船。

    我們順利的到了南洋,幾經輾轉后,成功的找到了叔公所在的地方。

    叔公給我們一家賜了房子和地,甚至還有仆役。我們一家人就此在南夏安定了下來。

    然而沒過兩年,有一個名叫(義諸)的人來到了南夏,他偶然間救了我叔公一命。

    我叔公覺得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就把他留在身邊做了親衛(wèi),后來還封他做了大將軍。

    誰知這人狼子野心,暗中掌控了南夏國的軍隊。在我叔公死后發(fā)動叛亂,殺死了我叔公所有的兒孫,建立了所謂的巴尼科邦國。

    我們一家也沒有逃過他的毒手。出事前的幾天,我正好摔傷了腿,在家中養(yǎng)傷。

    叛軍來砸我家門的時候,是父親反應快,把我推進了家里的酒窖里,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陳巖峰說到這里,雙手瞬間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眼睛變得血紅,滿滿都是恨意。

    咬著牙繼續(xù)說:“那些畜生殺了我爹娘和兄嫂侄兒侄女后,又放了一把火,把我家燒成了灰燼。

    等他們走后,我從地窖里爬出來,發(fā)現所有的親人都已被燒成了焦尸。”

    他頓了一下,怒力的克制了一下情緒,方才繼續(xù)道:“為了報仇,我撿起一塊還沒有熄滅的木炭,按在了自己的左臉上......

    所以我的臉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一年我剛剛十六歲。

    傷好后我裝成啞巴,主動找上了他們,成功混進去當了一名最低賤的粗使雜役。

    因為我(不會說話),就不會泄露他們的秘密。時間長了就漸漸的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慢慢的,后勤上的一些事情我都能插得上手,偶爾還能跟著船出海。

    再到后來,他們開會的時候,除了義諸的心腹,我是唯一一個能夠進入會議廳的。

    前兩天我到會議廳給他們送茶的時候,聽到他們說大夏的皇帝陛下來了,要招降他們。我就知道我的機會終于來了。

    前幾天,他們又成功的搶劫了幾條商船,在大廳里尋歡作樂的時候,我給他們的酒里下了蒙汗藥,趁夜逃了出來。

    陛下,他們打算將計就計,詐降!”

    “如何詐降法,詳細說來?”

    陳巖峰喝了口水,潤了潤生疼的喉嚨。蔣禹清見他實在難受,就給了他一粒潤喉糖。

    陳巖峰接過含在嘴里,喉嚨里果然舒服多了。

    道了謝,他繼續(xù)說:“他們打算找個替身扮成義諸的樣子,假裝投降。

    等你們放松警惕的時候,真正的義諸再帶領大部隊殺過來,殺你們一個措手不及。

    另外,大夏還有三十二個幸存的船員被關在王宮的地牢里,他們幾乎個個帶傷,情況十分糟糕。

    我出逃的當天早晨,趁著給他們送飯的功夫,偷偷的給他們傳了消息,告訴他們,陛下您已經來了,讓他們耐心等待。”

    景衍夸贊了他:“做得好,辛苦你了�!�

    陳巖峰說:“只要能為家人,為我叔公一家報仇,我死也甘愿。”

    他的際遇著實讓人唏噓,景衍又問了關于“巴尼科邦國”內部的一些情況,陳巖峰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等情況都問清楚后,景衍就讓人帶他下去,安排他吃飯休息。

    果然,第二天義諸就派人給景衍傳來消息,說是愿意接受大夏招降,并且時間地點由大夏定。

    意圖傳達給大夏一種,他們很有誠意的錯覺。若非知道他們的陰謀,搞不好大夏還真有可能上當。

    因此景衍干脆給他們來個“計中計”。

    斟酌過后,他將時間定在了三天后的十月十二,為了“方便”他們的船只�?浚特地把地點選在了柔佛靠近大陸架邊緣的,一個小群島中最大的島嶼上。

    正好,這個島嶼還有一個小港口。

    到了約定的時間,“義諸”,果然來了,帶著二十多個小弟,抬著幾大箱金銀珠寶。

    他們上交了自己的武器,進獻了珠寶。大夏方面也“十分滿意”,說既然回來了,那就是自家人,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云云,場面話說的相當好聽。

    “義諸”也是“連連感謝,感激涕零”,雙方都把戲演到了極致。

    為了“慶祝”他們“歸降”,景衍甚至專門為他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回歸晚宴”,其間觥籌交錯,賓(生)主(死)盡(較)歡(量)。

    喝到半夜,大家都“醉了”,暈暈乎乎的一個接一個趴了下去。

    未幾,“義諸”醒來,見里里外外倒了一片,不由心頭大喜。

    忙拍醒了身邊的幾個嘍啰,悄悄的退出帳篷外,往海邊跑去。

    此時小島不大的港灣中停滿了大了小小的寶船,一眼望去看不到邊。

    沙攤上,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的人,個個酒氣沖天。其中幾個哪怕睡著了,也抱著酒壇子不撒手。

    這群嘍啰們頓時樂壞了,“義諸”從懷里掏出一個圓形長筒,拔開蓋子點燃,只聽得“咻”的一聲,一點紅光沖上高空“砰”的炸開。

    第273章

    葉落歸根

    小半個時辰后,海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的光點。并且。這些光點正向著小島快速靠近。

    借著火光和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些全部都是海盜船。每艘船的船頭上都懸掛著一面骷髏旗,在慘白的月光底下顯得那樣的陰森可怕。

    未幾,所有的海盜船全部涌入這個不大的海港之中。

    海盜們放下登陸艇,獰笑著爭先恐后地沖上陸地,為首之人正是義諸。

    海盜們哇哇大叫著沖上了高坡,沖進了他們之前舉行宴會的帳篷之中。

    卻見原本躺滿了人的宴會場地中竟然空無一人。

    正驚疑間,四周突然飛過來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瞬間射倒一大片。緊接著,四周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喊殺聲,正快速的由遠及近。

    義諸這才明白過來,他們中計了。

    姓景的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在這里等著他們了。

    于是慌忙招呼海盜們回撤,然而為時已晚。海面上已經響起了一片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寶船,在爆炸聲中化為碎片,升騰起一片又一片的火海。

    整個海港被熊熊燃燒的大火照的透亮,即便是黑夜,也遮擋不了升騰起的滾滾濃煙。

    與此同時埋伏在兩邊高地上的大夏將士們,也喊殺著從兩邊圍攏過來,將這些海盜全數包圍在沙灘上。

    三萬訓練有素,身經百戰(zhàn)的大夏將士,對戰(zhàn)七千被嚇破了膽的海盜,還有無數的天雷彈助陣,這一戰(zhàn),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一時間爆炸聲四起,到處都是喊殺聲,刀兵相交聲,以及海盜們的慘叫聲。

    一個時辰后廝殺漸漸停止,沙灘上只余最后幾個海盜還在垂死掙扎,沒過多久也都被大夏的將士們砍翻在地。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碎肉,還有流出體外的破碎的內臟。

    鮮血把整片沙灘都染成了紅色,甚至把沙子沖出了一道道溝壑,在火光的照耀下,恐怖宛如地獄。

    義諸被押到了景衍面前。

    火光下的大夏天子,身形修長,負手而立,高貴宛如天神。

    “你就是義諸?不過如此!”

    義諸“呸”的吐出一口血水:“

    卑鄙,算計老子�!�

    景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義諸,原名諸義�;浿莞P城人。父早喪,由母養(yǎng)大,因為不學無術,成了村里的流氓混混,壞了名聲以至于娶不上媳婦兒。

    后來入贅岳家當了上門女婿。因為家中瑣事,對岳家心生不滿,在一天夜里殺了岳父滿門,因而被官府通緝,逃到南洋來。

    被當時的南夏王收留,后來做了大將軍。南夏王死后,你恩將仇報,發(fā)動兵變殺了他所有的子孫。并且將南夏國改名為巴尼科邦國。

    名為國,實則行的是搶劫海盜的營生,朕說的可對?”

    義諸惡狠狠地看著他:“那又如何,勝者王敗者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呵”景衍冷笑一聲:“倒是個天生反骨仔!只可惜,你走錯了道!劫了不該劫的東西。”

    這時一個蹣跚的身影緊走幾步,上前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他臉上:“義諸,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義諸被打掉了一顆牙,張嘴吐掉嘴里的血水,抬頭一看,正看到一張猙獰而熟悉的臉,他瞬間明白了什么。大罵道:“原來是你這個叛徒出賣了我們!”

    “叛徒,到底誰才是叛徒。告訴你,老子姓陳,十多年前,你殺我全家殺我叔公全家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義諸你壞事做絕,注定不得好死。老子忍辱負重在你身邊潛伏這么多年,為的就是今天。你死有余辜�!�

    義諸雄霸南洋多年,搶劫的商船不計其數,攢下的財富極有可能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或許知道景衍暫留他一命的目的是什么,因此不等蔣禹清上真言符,他便邪笑著,搶了士兵的刀,利落的抹了自己的脖子,一命嗚呼了。

    一切發(fā)生的那么突然,景衍想攔都來不及。

    義諸死了,科尼邦國宣告覆滅,南洋諸國被海盜威脅的歷史就此結束。

    不過大廈軍隊的事情并沒有做完。海盜的老巢中還有一些殘余勢力,急待清理,那三十二個傷員,也還等著他們去救。

    因此,景衍吩咐,留下一半人馬打掃戰(zhàn)場,其余的揚帆起航,馬不停蹄的在陳巖峰的帶領下,直奔海盜老巢巴尼科群島。

    巴尼科群島在柔佛國的西南方,由十三個大小不一的島嶼組成。

    船隊穿過麻六甲海峽,再往西南航行一天,就到了地方。原南夏國的王宮,就建在巴尼科群島中最大的島嶼,巴尼科島上。

    上萬名將士一窩蜂沖上海島,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里殘余不多的海盜,剿滅的干干凈凈。

    并在陳巖峰的帶領下,順利的找到了地牢,看到了三十二個被關了將近月余的大夏將士。

    他們都是受傷后被俘的,如今他們幾乎個個瘦的皮包骨。許多人因為受傷后得不到救治,身上的傷口都潰爛了,有的甚至生出了蛆,整個人慘不忍睹。

    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完全是憑著一股信念。

    此時終于見到了自己人,頓時忍不住嚎啕大哭:“陛下、將軍,我們給大夏丟臉了�!�

    這般情形,使得一貫淡漠的景衍亦禁不住神色動容,喉頭發(fā)堵:“不,你們都是大夏的英雄。你們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是朕來晚了�!�

    他親自背起一個腿部重傷無法行走的將士走出牢門,剩下的傷員們,也都被一起進來的將軍士兵們挨個背了出來,安置在王宮中,兩間明亮的廂房里。

    蔣禹清和邱神醫(yī)帶著幾個軍醫(yī),加緊給他們治療,就連一向怕麻煩的華陽子老道,也主動在旁邊幫忙。

    治療結束后,蔣禹清又拖了一大串各色的獵物和一大筐子雞蛋交給了伙房。讓火頭營的將士們單獨給傷員們開個小灶,其余的全部洗剝了給大伙加菜。

    尤其是剛剛救出來的三十二個人,他們太虛弱了,急需補充營養(yǎng)。

    伙頭營的士兵們,早就習慣了小戰(zhàn)神時不時就弄出來的一堆堆獵物。上頭說了,不該問的不問,有的吃就使勁吃,管它哪里來的呢。

    到底是打了勝仗,今晚的伙食十分豐盛。除了海里的魚蝦,還有陸地上的野味,大伙吃得格外飽足。

    許是心情好的緣故,就連蔣禹清也多扒了一碗飯。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景衍和幾位將軍從飯廳出來,邊走邊說話。

    就看見陳巖峰提著一個食盒和一壇子酒,蹣跚著往皇宮外面走去。他的情緒低落,背影格外蕭索。

    大家怕他出什么事,就默默的跟在了他后面。陳巖峰走了約兩刻多鐘,來到一片植被茂密的山坡上。

    這里埋著一片大大小小的墳包,有三四十座之多。

    陳巖峰在這片墳包前停下,俯身拿出食盒里的糕餅點心擺上,又擺上了三個大碗,倒?jié)M了酒。之后給自己倒了一碗,席地而坐。

    一邊喝一邊哭一邊說:“爹娘,哥哥,嫂子,叔公和各位陳家的兄弟姐妹,侄兒侄女們。我陳巖峰終于給你們報仇了,報仇了……”

    他自己喝一碗,就往地上倒三碗,又滿上,再喝,再倒,哭的不能自己。

    大家看得心里頗不是滋味。封戰(zhàn)感嘆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景衍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要向前看。如今大仇得報,今后可有何打算?”

    陳巖峰抹了把淚,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多年的執(zhí)念一朝達成,他似乎突然失去了前行的方向,不知該往何處走。

    景衍對他說:“回福州吧。如今東邊的倭寇早已平息,福州再美好不過。你的根在大夏,落在此處就如同無根的飄萍。

    隨便一簇風浪就能把你輕易的拍進水底�!�

    陳巖峰愣了一下,看著滿目的墳包道:“我要是回大夏了,他們怎么辦?只怕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了,誰又會記得他們呢?”

    “這還不容易,遷葬吧。把他們都遷回大夏去,葉落歸根�!�

    陳巖峰想了想,起身給景衍磕了個響頭:“謝陛下寬宏大量,允許草民將他們遷回大夏�!�

    景衍于是留下一小隊士兵幫他處理遷葬事宜。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義諸他們藏起來的大批寶藏。他們在巴尼科島上找到的財寶,只是放在明面上的,極小的一部分。

    據陳巖峰說,義諸這人十分的小心謹慎,他一向奉行雞蛋絕不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因此,他猜測義諸的藏寶地點可能多達三四個,甚至五六個都有可能。

    而且每次搶劫得來的寶貝,都由他親自帶領“心腹親兵”,將寶貝藏匿在不同的地點。

    如今他的這些親兵盡數被誅,他也兵敗自絕,再無人知曉那些寶藏的下落。

    大夏的將士們把整座王宮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沒有找到跟那些寶藏有關的任何線索,更別提藏寶圖之類的了。

    典型的“我得不到,任何人都別想得到的心里”。足可見義諸的為人之狠毒,心思之縝密。

    萬般無奈之下,蔣禹清只好找到了華陽子:“第一神算道長,您給算算唄,大致的方向就行,等找到了寶貝,分你一部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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