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過,二百錢這價我可出不了,賠本了。你看這東西,這做工,最低二百九十文�!�
就便宜了十個錢,這是欺負她年紀(jì)小么。
雖說這做工確實不錯,若是瓷的確實值這個價,可惜是陶的。別說兩百文,就是一百五十文他都有的賺。
要價這么高,無非是看她年紀(jì)小,把她當(dāng)冤大頭了。
想她上輩子,總院后頭夜市街“攔腰斬”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是時候讓這攤主見識一下人間險惡了。
雖然小舌頭會說的話不多,這多少有些吃虧,不管怎樣先干了再說。
“不,二百�!�
“這太少了,我看你長得可愛,就再給你讓利十文,二百八十文好了�!�
“二百�!�
“二百七十文!”
“百九�!�
“二百六十文�!�
“百八”
“……哎,我說你這價怎么還越還越少了呢?行行行行,二百文賠本給你了�!�
“不,百八�!毙F子堅持。
“成,一百八,就一百八。拿走吧!”再讓她講下去就真的要賠本了。攤主把套娃套好,遞給了蔣禹清。
團子開心的接過,小心的放進隨身的布包里。
自里頭拿出個繡著胖錦鯉的小荷包,掏了一塊碎銀子交給攤主。攤主用戥子一稱,找回她七十二個大錢。
境主大人財大氣粗,嫌銅板太重不好拿。剛好旁邊走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大手一揮將人家的糖葫蘆給包圓了,
三文一串的糖葫蘆,共六十七串,花了二百文。賣糖葫的小哥兒笑的大牙花子都露出來了,把插葫蘆的草把子也一并送給給了她。
于是乎,蔣家的孩子們每人拿了一串糖葫蘆,包括后頭跟著立春谷雨和小廝們都有份。
已經(jīng)十三歲的蔣禹河最是好動。他飯量又大,力氣也大,連個子都比他哥哥蔣禹江高出半個頭。
此刻,他眼明手快的搶先一步扛起了糖葫蘆棒子,可把其余的哥哥弟弟們羨慕壞了。
試問有哪個孩子的童年,沒有一個扛著一棒子糖葫蘆滿村亂竄,甜蜜又偉大夢想呢?
扛著糖葫蘆棒子的蔣禹河,瞬間覺得自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崽,氣場一丈八。
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在一眾兄弟和妹妹的前頭,跟戰(zhàn)場上得勝歸來的將軍似的,牛氣壞了。
這么一大幫子漂亮姑娘和少年郎們走在大街上,每人拿一根糖葫蘆吃著,著實吸睛極了。
街上的小孩們看到,紛紛吵著要家里人買。家長們被吵得沒有辦法只好上前問蔣禹河糖葫怎么賣?
蔣禹河本想說不賣,卻先一步被堂弟蔣禹湖捂了嘴:“賣的,四文一錢一串!”
那家長一愣:“怎么這么貴,平日里可只要三文一串。”
蔣禹湖笑瞇瞇道:“叔,您也說那是平日里嘍。現(xiàn)在可是年根兒了,糖啊什么材料都漲價得歷害,我們也是沒辦法�!�
那家長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于是爽快的掏出八文錢給兩個兒子一人買了一串。
這一發(fā)便不可收拾,圍上來買糖葫蘆的人是越來越多,不一會一把子糖葫蘆便只剩了根光桿子。
蔣家兄妹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找了個角落,掏出袋里的銅錢一數(shù),二百二十四文。
也就是說,他們不僅賺了二十四文,還白吃了十一根糖葫蘆。
蔣家的孩子們都驚呆了,頭一回他們知道,錢還可以這么賺的。
看到又重新回到手里的二百多個大錢,蔣禹清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經(jīng)此一遭,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平素不顯山不露水的三哥蔣禹湖,是個經(jīng)商的天才。如果他愿意,往后或可往從商的方向培養(yǎng)。
想到這,蔣禹清高興對蔣禹湖豎了個高高的大拇指,大聲道:“三哥哥,棒棒!”說著又從裝錢的小荷包里掏出多賺的那二十四枚銅錢放進他的手里甜甜道:“哥哥的!”
蔣禹湖得了妹妹的夸贊,還得了妹妹獎勵的二十四個大錢,著實高興壞了,嘴角翹得高高的,一路就沒放下過。
也就是這二十四枚銅錢,開啟了蔣禹湖大夏首富的傳奇之路,后來更是成了他這一支的傳家寶。當(dāng)然,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雖有丫鬟小廝們跟著,可孩子們這邊的事,家里的長輩還是時刻關(guān)注著的。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自然也是瞧見了了。
朱氏眼睛亮亮的問丈夫:“以后老三要是不想讀書了,讓他去學(xué)做買賣怎么樣?”
蔣文喜道:“我無所謂,只要孩子自己喜歡�!�
蔣文淵道:“我看行。小三兒讀書的天份一般,但勝在腦瓜子靈活,知變通,是塊經(jīng)商的好料子。往后家里肯定是要發(fā)展些別的產(chǎn)業(yè)的,好好培養(yǎng),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yè)�!�
聽到小叔子對兒子的肯定,朱氏的眼睛更亮了。
臘月二十九,過小年。殺年豬殺雞殺鴨,蒸米粉肉。
這天蔣家一共殺了三頭肥豬,五只羊。雞、鴨、鵝、肥魚若干。因為這屋里住著一百多號人,初一又不能動刀,只能提前處理好。
新鮮的豬肉放上檳榔芋,用調(diào)料腌好拌均,之后裹上荷葉開始上鍋蒸。五層高的大籠屜,從二十九日下午一直燒到第二天早上才媳火。蒸好的米粉肉,裝了六個半個高的大蘿筐,香得人直流口水。
剩下的肉類、雞魚等,也都處理干凈抹上鹽,用干荷葉裹了放在后院的大缸里。這會天冷,放個兩三天是一點問題沒有。
當(dāng)天晚上,府城傳來消息。零州府通往京城的官道修通了。李得順知道后,決定過了年初三就起程回京。
終于到了年三十這天。
南方的年夜飯吃的早。從下午未末(下午三點左右)開始,村中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響起了爆竹聲。
蔣家的年夜飯是申時開始的。
大廳里一氣兒排開十張桌子,不分主仆均是一樣的菜色,中間僅用屏風(fēng)隔開。
輪守紅薯倉庫的十位羽林衛(wèi),因為職責(zé)所在不便離開倉庫太久,蔣家便干脆在紅薯倉里劈出一塊空地,下頭放上炭盆,擺上席面。
這樣即不誤事,又能好好的吃頓年夜飯。
不僅如此,蔣家還讓人按照北方過年的習(xí)俗,包了韭菜肉餡的餃子。
樣子雖然一般卻是受到了所有來賓的歡迎,不為別的,單就蔣家待人的這份心意,就夠他們珍惜一輩子。
吃完晚飯,大家擺了瓜子水果茶點糕餅開始守歲。
干坐著未免有些無聊,蔣文淵就讓人把許久之前做的一只木頭壺瓶和桿子搬出來,給大家玩投壺的游戲。
都是年輕人,最好動的時候,立馬興奮了,紛紛參與進來。一時間大廳里熱鬧非凡。
李得順也來了興致,甚至許了五十兩銀子的彩頭。這彩頭,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滾開的油鍋里,喧鬧聲差點掀翻屋頂。
蔣家的男孩子們都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游戲,興致十分高昂。
從前只聽先生說過,高門大戶里流行這種游戲,可那會兒家里窮的連飯都吃不飽,又怎會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放在心上。沒曾想,如今也能在自己家里體驗一回。
蔣禹清從前只在電視劇里看過,今天也是第一次體驗,覺得很有些意趣。
奈何她人小,力氣也小,試了兩次都沒能投進去后,就放棄了。專心的給哥哥們當(dāng)啦啦隊,加油助威。
最終,五十兩銀子的彩頭,被護衛(wèi)隊一個小頭目收入囊中。
投壺的游戲結(jié)束后,小廝們搬來了焰火。
放焰火這種事情,總是孩子們的最愛。雖然遠比不上她前世見過的那些煙花好看,但是樂呵啊。
又因為人多熱鬧,蔣家的孩子們抱括蔣禹清在內(nèi),都成功的堅守到了子時。
子時一過,就是新年。
先是家里的下人們向主家磕頭拜年,照例,蔣老頭和老胡氏給每人都發(f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每個紅包里五百文錢。
其次是家里的孩子們給長輩們拜年,包括李得順在內(nèi),每人都給了孩子們紅包。這其中,蔣禹清的紅包是最大的。
再次,是客居在此的農(nóng)官們、京里來的護衛(wèi)儀仗們與蔣家相互拜年。
就由蔣老頭和老胡氏以長者的身份,每人派了一個一兩銀子的利是紅包,祝愿新年吉祥順利。
派完紅包后,大家就都回去休息了。
第36章
我養(yǎng)你
次日初一,村里的父老鄉(xiāng)親相互串門拜年。
第一波來的是族里和村里的孩子們。孩子們結(jié)群結(jié)隊的來,拜年說吉利話。除了尋常的花生瓜子和飴糖等,蔣老頭和老胡氏還每人給了一個五文錢的利是紅包,圖個吉利。
之后便是村里的大人們。李得順不喜這些打量的眼神,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小團子怕他孤單,就拉著他去后院的參觀菜地。
李得順這才知曉,他們每日吃的青菜就是出自這里。看著這些綠油油,長勢茂盛的蔬菜,李得順大為驚奇。
不愧是種出紅薯這種高產(chǎn)糧的人家,大冬天的連蔬菜都養(yǎng)的這么好。
前些天因為下雪,家里人怕菜被冰粒子凍死,給每一廂地上頭都搭了一個草頂子。
談不上保溫,只要淋不著雪,這些菜就能活下來,頂多長的慢點。
因為這段時間家里人多,蔣禹清怕菜不夠吃,常常讓她爹娘打掩護,給蔬菜們澆靈泉輸送異能,這才及時的保障了蔬菜的供應(yīng)。
下午來拜年的少了。
小團子便跟著哥哥去村里拜年。
兄妹八人,每到一家都會受到大家的熱情的招待,尤其是蔣禹清。
她還不知道,自己早就在諸位村民口耳相傳中,成了大家心中的福星,招財童子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因而每到一家,長輩們都會把自家舍不得吃的花生糖果點心什么,拼命的往她的小包包里塞。
后來,就連兔毛披風(fēng)的帽兜里都裝滿了吃食,著實讓周圍的小孩子們羨慕壞了。
這些吃食,她只留下了極少的一點。其余的,在路過楊婆婆家時,都拜托哥哥留給了楊家的兩個孩子。
初二,外家的女兒回娘家。往年的這天,蔣家都是是空蕩的。因為明日李得順就要啟程回京,所以蔣家的兒媳婦們都自覺的把回娘家的時間往后推了推。
蔣老頭父子幾人則陪著李得順在村子周圍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一邊絮叨著,哪片田是種稻子的,哪片田又準(zhǔn)備今年種紅薯。
吃過晚飯后,大家開始收拾行李,準(zhǔn)備明天一早啟程回京。
蔣家也在收拾明天給李得順的東西。
他們家草根出身。既無金銀珠寶,也無古董字畫。能回送的只有自家產(chǎn)出的土儀。
糍粑、年糕、米果子,蒸好的米粉肉。老宅院子里去年摘的大柚子來一筐,馬蹄來一簍子,就連后院帶泥的各色青菜也撥了一筐,塞了滿滿的一馬車,
可謂是十分接地氣了。
青州離京城有兩千多里地,路上不是什么時候都能住上驛館或客棧的。糍粑之類的東西耐放,休息的時候隨便點堆火烤上一烤就能吃,飽腹又方便。
相處了半個月,大家或多或少都處出了些感情。尤其蔣家還是難得一見的厚道良善人家,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里,大家都有些不舍。尤其是李得順。
老太監(jiān)難得的喝多了,拉著蔣老頭嗚嗚咽咽的哭。
“老哥哥啊,我是真羨慕你啊。妻賢子孝,兒孫滿堂,坐享天倫之樂�!彼蘖艘粫值溃骸拔依畹庙槃e看著表面風(fēng)光,實際苦命啊。
我七歲,我七歲就被我爹給賣了,賣進了宮。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沒了家,除了銀子一無所有。以后等我死了,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
老太監(jiān)酒后吐真言,哭的是真?zhèn)摹?br />
蔣老頭兒雖然同情他,可這輩子也沒怎么安慰過人�?目陌桶偷南肓税胩煲矝]想出個好招。
腦殼一熱,嘴就禿嚕了:“不怕,我給你摔盆。不,不對,應(yīng)該是讓我兒子給你摔盆�!�
這家伙比自己還小兩歲,自己給他摔盆別說合適不合適的問題,聽上去就像是在咒他早死。大過年的不吉利,呸,呸,呸!
李得順聽進去了,眼前頓時一亮。迅速的盤算了一下自己今后的養(yǎng)老問題�;蛟S出宮后真可以搬來這西津渡同蔣家作鄰居。倘若自己有個什么事兒,以蔣家人的仁厚性子,他們必不會袖手旁觀。
嗯,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
正好,蔣禹清小團子吭哧吭哧的抱著一大包什么東西過來了。小太監(jiān)見此十分有眼色的接過團子抱著的東西,順帶把團子也拎進門來,省得她再爬一次門檻了。
李得順見小團子來了,也不哭了,怕嚇著她。忙拿帕子擦干凈了鼻涕眼淚道:“喲,我的小乖寶啊,你這是又給我拿了什么東西過來,這么重。”
團子說“藥藥!”
打開一看,里頭都是他曾經(jīng)用過的藥。其中五瓶舒筋活血片,五十片傷濕止痛膏。這是怕他回去后,舊傷又會復(fù)發(fā),連藥都給她準(zhǔn)備好了。
明明丁點大的孩子,怎么就這么可人疼。于是,李得順又哭了。
他抹著淚同蔣禹清說:“乖寶啊,李爺爺舍不得你阿!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乖的孩子。要不,你跟我去京城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買!”
蔣禹清還沒說話呢,蔣老頭兒不樂意了:“什么,不去不去。你個糟老頭子,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卻想拐走我孫女,不行,免談,你明天還是快點走吧!”
蔣禹清知道這兩老頭玩笑呢,笑瞇瞇道:“不去。爺爺,留下�!蔽也蝗ゾ┏牵荒狭粝聛戆�。
老太監(jiān)道:“留來下誰養(yǎng)我�。俊�
小團子拍拍胸脯,豪氣云干道:“我、養(yǎng)!”
李得順?biāo)查g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次日,蔣家人起了個大早。
吃過早飯,李得順的車隊正式起程返京。蔣家人一直將他們送出青州北城門外。
臨別前,小團子把一個小匣子遞給李得順:“禮物,給,小哥哥�!崩镱^是年前買的一套猴子撈月的套娃,十根去了皮,用白色糯米紙重新包裝過的棒棒糖,并一個刷成紅色的,機械動力的木制小玩具車。
李得順接過匣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依依不舍道:“東西一定幫你帶到,你也別忘了李爺爺。等到今年秋天,你爹爹上京時讓他一并帶上你,到時候咱們爺孫兩再聚聚。”
“好,乖寶、記住了�?矗瑺敔�!”
“真乖……”
送走李得順后,蔣家人一直崩著的那條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下來。家里住著這么尊大佛,他們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好在,最終沒出什么差錯。
歸整一天后。
初五,蔣家三輛馬車同時出發(fā),分別駛向了三個不同的地方。蔣家的兒子們陪媳婦回娘家嘍。
蔣文淵夫妻昨天就派人遞了信回來,說今日帶孩子回門。他們到的時候,陸氏的娘家兄嫂帶著兩個孩子已在門口等著了。
雙方見了禮,進到內(nèi)堂。蔣文淵又帶著妻兒恭敬的給岳父母磕了頭。
陸老秀才看著眼前一表人才的女婿,老臉笑成一朵太陽花。
當(dāng)初便看他不像池中物,沒曾想這女婿還真不是一般的爭氣。原以為他考中探花,便已是極好了,沒曾想當(dāng)上縣令不到半年,他竟然封了爵。雖只是縣伯,不能世襲,但對于平民百姓來說,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現(xiàn)在走出去,誰不說他選女婿的眼光好。這事兒陸老秀才能吹一輩子。
男人們在前廳說話,陸氏便同親娘嫂們在房里說體已話。
陸氏的娘郭氏道:“如今女婿已經(jīng)封了爵,按制,母族和妻族是可以請封誥命的。女婿有沒有同你說過,他要請封誰?”
陸氏道:“三哥說了,先給我婆婆請封。她老人家操勞了大半輩,是時候享享兒孫福。
至于我,三哥說,如今形式大好,只要我們家不出錯,封妻蔭子是遲早的事,讓我不要著急�!�
郭氏點頭:“是這么個理。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凡事還有個先來后到呢。
那是他的親娘,女婿又是個孝順的,肯定先為你婆婆請封。
娘今兒個跟你說這個事,就是怕你一時想偏了,鉆了牛角尖,同女婿離了心。”
陸氏不依道:“娘——在您心里,您女兒我那種小心眼子的人嗎?”
郭氏不客氣的吐槽道:“說的你好像很大肚似的,也不知是誰……”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氏捂了嘴。
陸氏生怕舊時的糗事讓她娘給禿嚕了,頗為著惱道:“娘,求您別說了,在大嫂面前給我留點面子成嗎?”
“呵——!”
陳氏看著面前的小姑子,這兩年是越發(fā)的滋潤水靈了。
明明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娘,還保留著從前在家當(dāng)姑娘的天真�?梢娺@些年,夫家待她是極好的。
這一點,郭氏也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娘的,不求女兒多富貴,只盼女婿一心待她,多些體貼,沒有旁的污糟事就夠了。
大人們在屋里說話。
蔣禹清就被哥哥和兩位表哥帶著,參觀他們的學(xué)舍。
陸外公家是座兩進的大宅子。后院自已家住,前院是學(xué)堂。
有四間教室,一間先生的休息室,此外還配備了飯?zhí)�、雜物間、茅房等。
中間是個平坦寬闊的蹴鞠場。休息時,學(xué)生們可以自由組隊在此蹴鞠,增強體魄。甚至每個月還有一場蹴鞠比賽。贏的隊伍,可免半個月的學(xué)費。
來這里的讀書的學(xué)生,都是附近村里的,家境都不算富有,半個月的學(xué)費也算是很大的誘惑了,因此學(xué)生們之間的竟?fàn)幰彩旨ち摇?br />
陸老秀才覺得,科考途中,光有學(xué)問,沒有一個好體魄也是枉然。所以,他很重視對學(xué)生身體素質(zhì)的培養(yǎng)。
原來只有三間教室,自打蔣文淵考上探花后,來這里的求學(xué)的學(xué)子越發(fā)的多了起來,后來又新開了一間。
此時學(xué)堂放了寒假,故寬敞明亮的教室中只有整齊的案桌。蔣禹清甚至還到哥哥的位置上坐了坐。
參觀完教室后,幾個哥哥又帶著小團子來到了村子里一戶養(yǎng)兔子人家,給妹妹買一對兒雪白的小兔子,準(zhǔn)備帶回家養(yǎng)著玩。
幾個人高興的提著兔子籠往回走,迎面正碰上一個女人,邊磕瓜子邊往這邊瞅。
第37章
紅薯育苗
大表哥陸懷一見便皺了眉頭,都到跟前了,又不好避開,只得上前打了招呼:“堂姑�!�
來人正是陸氏隔了房的堂姐陸秀兒。
陸秀兒嫁的不錯,丈夫是縣城錦銹樓的東家。雖說不是什么大酒樓,這么些年,生意也還算不錯。
只是這女人卻不是什么好性兒,在家做姑娘時便處處同陸玉婉別苗頭。
后來她嫁到城里當(dāng)了酒樓的老板娘,陸玉婉卻被她爹嫁給了一個鄉(xiāng)下窮小子。過年回娘家時,陸玉婉沒少被她擠兌。
直到蔣文淵中了舉人后,她才沒敢說什么,不過背里還是沒少說酸話。
這些事情,陸家人都知道,只不過看在父輩的面子上,沒有多計較罷。
“喲,這不是懷哥兒么!你們這是上哪去��?”
陸秀兒吊梢著眉,不大的眼珠子上下掃了一圈,最后定在了蔣禹川蔣禹清兄妹身上,不動了。
陸懷、陸瑾下識上前一步把妹妹擋在身后,舉了舉手里的兔子籠道:“買了對兔子,準(zhǔn)備帶回家養(yǎng)著玩。”
陸秀兒看著蔣禹清兄妹倆,道:“這兩個就是你姑姑家的孩子吧,果然長的好看,金童玉女似的�!�
說著上前一屁股擠開陸懷,一把將蔣禹清拽過來,竟是把蔣禹清拽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嚇得幾個孩子齊齊驚叫,忙上前想把妹妹拉回來。
陸秀兒是個蠻橫的,甩開陸家兄弟的手不滿道:“干什么,我不過同她說個話已,又不會吃了她�!�
陸秀兒一面緊緊的箍著她的手腕,一面扯出滿臉假笑道“別怕,我是你娘的堂姐,你叫我姨母就好。
我家里有個小哥哥,長得可好看了。姨母帶你家去玩好不好!”
蔣禹清在大表哥擋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就明白這女人怕不是什么好人。卻不曾想,她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蔣禹清掙扎了幾下無果,生氣道:“放開,疼!”
陸家兄弟和蔣禹川也上前幫忙捶打陸秀兒:“你弄疼我妹妹了,放手,快放手!”
陸秀兒連挨了好幾下重的,有些吃疼,不得已放開了蔣禹清。
蔣禹川趕緊將妹妹拉回來,緊緊的護在身后。
已經(jīng)半大的少年郎,頗具其父的幾分威嚴(yán),寒著臉道怒斥道:“我母親可沒有姐妹,你算是我哪門子的姨母。
上趕著攀親戚,也得看我們認不認�!�
說完,低頭小心的拉開妹妹的衣袖,見妹妹白嫩的手腕上五根紅紅的手指印,隱隱有泛清的趨勢,心中更為惱恨。
怒氣沖沖對陸秀兒喊道:“你傷了我妹妹,我們青州伯府不會就這么算了的。你且等著吧!”
說罷,蹲下還并不如何強大的身子,穩(wěn)穩(wěn)的背起妹妹便往回走。
陸氏兄弟也狠狠的瞪了罪魁禍?zhǔn)滓谎郏嶂\子,一路小跑著護著兄妹倆回家了。
一到家,蔣禹川就同長輩們告狀。聽完前因后果,陸大舅什么話也說,只沉著臉對小廝道:“你去高家跑一趟吧……”
前后不到一個時辰,陸秀兒的男人高沖就到了秀水灣。
一進門照著陸秀兒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她腦瓜子嗡嗡的,好半天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陸秀兒的娘周氏和她兩個嫂子被這突如其來一遭驚呆了,反應(yīng)過來后忙上前拉開閨女。
周氏大怒道:“不知我家女兒做了什么,你進門就打她。若是你今兒說不個一二三來,老娘可跟你沒完�!�
高沖一慣看不上這家子,當(dāng)初若不是看陸秀兒是陸師爺未出五服的堂妹,他也不會娶她。
高沖陰沉著臉道:“做了什么,岳母不防問問你的好女兒,她倒底做了什么?”
周氏知曉女婿素來看不上她們一家,但這么一言不發(fā)當(dāng)她的面就對女兒動手還是第一次,心下也是打起了鼓。
莫不是自家這女兒真做了什么蠢事罷?只她回娘家這幾日,都安安份份的,除了懶了點,好像也沒做什么啊?
高沖狠不能再給這蠢貨幾個耳光子,咬牙切齒道:“
縣令大人的千金,是不是你弄傷的?
你手怎么那么欠!人家好好的走在路上,你招惹她作甚?
你是嫌錦繡樓生意太好,還是嫌我死得不夠快?”
周氏聞言臉都嚇白了,顫抖著嘴唇問陸秀兒:“他說的可是真的?”
陸秀兒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哭著求她娘作主:“娘,我也沒干什么。
就是看那丫頭長好看,想著哄回去給我們家洪福做個伴兒。就拽了她一下。”
周氏聞言恨不能堵了自家這蠢女兒的嘴。
她也橫,可她不像自家女兒那么蠢,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這死丫頭,那可是伯爺府!蔣家也是她能招惹的么?
上一個招惹蔣家的譚老三,這會兒墳頭草都半尺高了。
那會兒蔣文淵還沒考上探花呢,現(xiàn)在人家不僅當(dāng)了大官,還封了爵。
高沖著實被陸秀兒氣笑了:“哄回去給洪福作伴?
你可真敢想啊!那可是縣令千金、青州伯府的大小姐,你兒子不過是個商戶子,竟然妄想人家的金枝玉葉。
你的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
高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難怪老人們都說娶妻不賢毀三代。他無力道:“明天跟我去蔣家道歉,就算是跪也要跪得他們原諒!”
“我不去,我才不想去看陸玉婉的臉色!”想讓她去給陸玉婉伏低作小,簡直做夢。
“可以,那你就在娘家住一輩子吧!”
“你要休了我?”陸繡兒不敢置信的看著丈夫。
“你要這么想也可以?”高沖點頭。這會兒他是真的起心想休了這蠢貨。
“高沖你怎么這么無情,你不能這么做!”
“為什么不能!你都要送我全家去死了!”高沖咆哮。
“當(dāng)初若不是看在陸師爺?shù)拿孀由�,你以為我會娶你嗎?你有什么?我能看上你什么�?br />
看上你們這家子吸血螞蟥還是看你這個蠢貨,死到臨頭而不自知?”
高沖也是氣狠了,這會是半點臉面也不給周氏她們留。
周氏雖然氣女婿不給自家臉面,倒底怕高沖真休了陸秀兒,那會才是里子面子都沒了。
忙把陸秀兒拉到一這道,語重心長道:“秀兒,去吧。去道個歉,那蔣家我們是真惹不起。
你難道真想被休。這男人休妻再娶容易,但被休的女人,再想找下家就難了。”
陸秀兒也怕了,哭著點了點。夫妻數(shù)載,她知道丈夫一向說一不二,若她不去道歉,丈夫是真的會休了她。
次日一早,高沖就備了重禮,帶著陸秀兒去了西津渡蔣家。蔣文淵晾了他們一個時辰,才讓他們進來。
陸秀兒這回是真怕了,進屋后恭恭敬敬的給陸氏磕了頭,道了歉。陸氏也沒為難他們,命人收下禮物后,就讓他們離開了。
從西津渡離開后,高沖又去了秀水灣,給陸師爺送上了厚厚的謝禮。陸師爺也沒說別的,只讓高沖管好陸秀兒。高沖恭敬的表示,以后定會嚴(yán)加管教。
出了陸家后,陸秀兒不解問丈夫,她得罪的又不是陸師爺,給蔣家賠禮道歉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給陸師爺送禮?就因為他是蔣禹清的舅舅?陸氏的親哥?
高沖沒好氣的罵道:“說你蠢,你是真的蠢。陸師爺讓人拿了貼子去找我,那是給我面子給我機會,也是看在我一慣懂事的份上。
否則,以青州伯府如今的地位,青州伯隨便一句話,便能讓我高家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他硬是出一身冷汗。幸虧他平日里對陸師爺多有孝敬,也幸虧青州伯給大舅哥面子。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陰測測看了眼旁邊的陸秀兒,至于這個蠢貨……
打那以后,除了逢年過節(jié),明面上必須的禮節(jié),高家再沒給過陸秀兒娘家一個銅板。
周氏厚著臉皮親自上門打秋風(fēng)無果后,知曉女婿是徹底不管他們了。至于陸秀兒,她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當(dāng)然,此時后話,暫且不提。
那天的事情,并沒有給蔣禹清造成多大的影響。她很快便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后。
還有兩天縣衙就要開印了。蔣文淵趁著這兩天有空,把幾位司農(nóng)官找到了一起,商量著紅薯推廣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年前就已經(jīng)定的差不多了,這會不過再明確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
去年收獲的薯種,除去挖壞的,約有七千一百斤左右。
為了避免這些薯種分發(fā)出后,被某些權(quán)貴高價收走后謀利,故而這七千一百斤薯種,全部由縣衙集中在一起育種,之后免費分發(fā)給百姓。
百姓則需要跟縣衙簽定契約,紅薯收獲后由縣衙按五文一斤統(tǒng)一收購。如果種植戶私賣紅薯給他人,除了處以高額的罰金外,還會打板子,甚至流放。
擬定好細節(jié)后,又估算了這七千一百斤紅薯的出苗量。按50斤每畝算,七千一百斤紅薯種大概能種142畝左右,就算有多的,也最也就多個一兩畝的樣子,到時候再放。
并非是50斤紅薯出的原芽,一次就能種滿一畝地,而是需要等這些芽苗長成長長的足夠粗壯的藤蔓后,進行二次插扦才堪堪夠。
否則,若是單種薯塊,怕是得在這個數(shù)量上翻個倍都不止。
他們沒這么多薯種,只能麻煩點采取二次插扦的方法,好在青州的氣候足夠暖和,有足夠的時間讓紅薯生長。
蔣文淵便悄悄和西津渡里正、族長們透了話。要種紅薯的快點來報名,因為薯種不多,暫定每戶一畝,500文錢一畝,一畝是三千株苗,先到先得。
西津渡的村民們,是親眼見過這種新糧有多高產(chǎn)的,早就盯著了。也知道朝庭下令全縣推廣的事。
但紅薯總共就那么點,全青州這么多人,就算一家分一個,它也不夠的。這會兒就顯出朝中有人的好處來了。
得了蔣文淵的話后,西津渡的村民們一窩蜂的攏到了里正家,把他家圍得水泄不通。
里正按蔣文淵給出的規(guī)定,給全村包括蔣家在內(nèi)的59戶人家都報了名,簽了合同按了手印。
里正揚言,收獲后誰要是敢私賣紅薯,直接逐出村子。村民們都笑嘻嘻道,那哪能呢。大人那般提攜咱們,咱們可不能給大人抹黑啊。
與此同時,剩下的83個名額給了秀水灣81個,給了朱氏娘家大伯一個,蔣文喜的師傅家一個。至于朱大甍子一家,那是別想了。
至于育苗田,蔣老頭大氣的表示,由自家出了�;实郾莸啬敲创蠓降馁p了自家一個千畝的大莊子,沒的幾畝地他還舍不得。也省了這么些紅薯還要搬來搬去了。
去年種的晚,虧的蔣禹清用異能和靈泉催了苗才能趕上收獲。今年有了經(jīng)驗春分后便開始育苗。
有了去年種植的經(jīng)驗,又有了幾位司農(nóng)官從旁協(xié)助,忙碌了幾天后,紅薯很順利下了種。蔣文淵又在育苗地旁加蓋了兩間小屋,羽林衛(wèi)輪班一天十二個時辰嚴(yán)密看護,防止有人故意破壞或是偷種。
第38章
生辰禮
種下紅苗,蔣禹清又同老爹說,她想要種西瓜的事。
女兒奴的蔣爹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還問她種多少。蔣禹清想了想伸出胖指頭比了“二”。
蔣文淵愣了一下:“二十畝?也不是不行!”想想又大又甜西瓜,蔣文淵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以寶貝女兒的本事,應(yīng)該是能種出來的吧?大不了……實在不行……就當(dāng)是,養(yǎng)地了!
蔣禹清張了張嘴,硬生生的把到嘴邊的驚呼聲給咽了下去。
其實她只想先種兩畝試試來著,結(jié)果他爹好像比她還有信心。
所以蔣禹清決定,絕對不能辜負他爹對他的這份信任。這個美妙的誤會就這么產(chǎn)生了。
蔣家在文淵的授意下,將緊臨青江的那片沙田共二十三畝,下了足夠的基肥后,歸整好后。點了蔣禹清用靈泉水泡過的西瓜種。
為了給西瓜保水保暖,還給西瓜覆蓋了一層透光的油布,等西瓜出苗后,再人工摳開。雖然成本高了些,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至于皇帝陛下賞賜下來的那個千畝的大莊子,在縣城北五里,就在官道旁邊,地理位置十分優(yōu)越。
原是一個官員的私產(chǎn),那官員犯了事兒被查抄后,這里就被收歸國有,現(xiàn)在它屬于蔣家。
莊子總共是一千零七十六畝,全是良田。有一個一進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井,可供看守莊子的莊頭住家持守莊子。
農(nóng)民總對土地有著別樣的深情。因此,早在元宵節(jié)前,蔣老頭就帶著幾個兒子來看過。
蔣老頭樂呵呵的說,這好么的田一定要種上稻子。境主大人當(dāng)時就表示,她出種子。
靈境里的水稻都是優(yōu)質(zhì)常規(guī)稻種,遺傳基因穩(wěn)定,不僅產(chǎn)量高,還可自行留種。這稻子在靈境中的產(chǎn)量約為1000公斤每畝,比前世的大面積種植的雜交水稻還要高一點。
拿到靈境外種植,受種植環(huán)境的影響,蔣禹清不敢打包票畝產(chǎn)多少,哪是畝產(chǎn)只有五六百斤畝,那也要比這個時代的稻種強的多。
蔣家的長輩們,早就知道她的神異,并不覺得奇怪,甚至就連紅薯也是她從“仙界”拿出來的。
因此,看到寶貝女兒(孫女)小手掌中突然出現(xiàn)的,飽滿肥壯的谷粒,蔣老頭當(dāng)即拍板,就用孫女兒提供的稻種。
這個莊子原本是有佃戶的。都是早年間自其他地方逃難過來的流民,原主家被抄家后,莊子被收歸國有。上任縣令秦玨也不太會打理這些俗事,便依照原來數(shù)目收取田租充入國庫。
蔣文淵有女兒提供的種子,有心想把這里打造成另一個良種基地,自然不會再把田佃出去。但這樣一來,以佃田為生的佃農(nóng)們勢必會失了生計。
這種斷人活路的缺德事,蔣文淵自然不會干。
因此,他同原來的佃戶們商量后,便將佃田,改成了雇傭關(guān)系。每人每年五兩銀子,每月休息一天,雇他們幫照管田地。
其實也就是長工。
但這個工錢,在青州縣已經(jīng)是到頂了,衙門的衙役最高的一的也才7兩銀子。
考慮到他們的家境,一家老小等著吃糧,蔣文淵許諾他們,開工后,便以先預(yù)支一半的銀子,剩下的秋收后,統(tǒng)一下發(fā)。
佃農(nóng)們掰著指頭一算,五兩銀子一個人,若是一家用兩個,那就是十兩銀子。這價錢,在青州是頂了天了。城外碼頭上的壯漢,累死一活一天,也不過三十個大錢。
而且還不用交稅糧,每天只要照吩咐上工就好,稱得上旱澇保收。只要中途不出意外,除去買糧的錢,他們至少能存下五兩銀子。
而且這是可是皇帝陛下賞給縣令大人、青州縣伯的莊子,信譽有保證。這么好的事情,不干是傻子。
敲定了這件事情,蔣文淵便把楊鐵鎖一家調(diào)來做了管事。這楊鐵鎖不僅種田是把好手,夫妻倆個都識字,不管事著實浪費了。
還有幾天就是蔣禹清的兩歲生辰。因著趕考沒能趕上寶貝女兒的周歲,蔣文淵很是遺憾。今年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錯過了。
他本想找一匹漂亮點的矮種馬送給女兒當(dāng)生辰禮的。
這種馬身材矮小,性格溫順,耐力也好,給寶貝女兒當(dāng)座騎再好不過。奈何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著實有些撓頭。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著給女兒選生辰禮物的時候,蔣禹清收到了京城那邊送來的一個包裹。信使說,他會在青州待兩天,若是她需要回信,便讓人去永�?蜅U宜�
包裹里是兩個木盒,其中一個,里頭裝了一整套的粉色珍珠頭面,有珠花、額飾、耳環(huán)、項鏈、手鏈等十多件。一樣就是小女童用的。另一有枚鑄有她生肖的黃金小印。
此外,盒底還有一封信,字跡雖略顯稚嫩,已然頗具風(fēng)骨。這是小正太景衍送給她的。
信上說,他在京城很好,很想念在青州的快樂時光,也很喜歡她給送他的禮物。
另外一個盒子是李得順?biāo)退摹?br />
里頭裝著一個金鑲玉綴鴿血石百蝠如意云紋的瓔珞項圈。項圈里側(cè)還刻有她的名字,一看就是專門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