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看上去虛弱極了。

    卻還是那副涼薄諷笑的模樣。

    「看見我，你很失望？」

    「……不，我很高興再見到你�！�

    我伸手覆住了他的眼睛。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晏絕唇角的弧度一僵。

    良久。掌心一片冰涼。

    晏絕依舊悄無聲息。

    眼淚卻濡濕了我的掌紋。

    我的思緒一下子飄得很遠(yuǎn)。

    道門傳說中，人的命運(yùn)藏在掌紋里，上應(yīng)諸天繁復(fù)的星軌。

    若果真有此事。

    我的命運(yùn)，豈非要被此人的眼淚浸濕。

    我心中嘆息，下一刻，就聽見他帶著鼻音的威脅。

    「敢把手拿開——」

    我對答如流，「就弄死我。」

    晏絕：「……」

    他不哭了。

    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掌抬走。

    然后紅著一雙眼，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我弱弱道：「你自己拿開的啊�！�

    沒告訴他這副眼尾薄紅帶淚的尊容。

    活像個來索命的艷鬼。

    晏絕懶得理我，自顧自道。

    「我上次問你，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你會難過嗎？」

    「其實我騙了你。」

    「我想問的其實是�！�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傷心？」

    我沉默良久，只說。

    「沒有辦法了嗎？」

    晏絕反唇相譏。

    「有啊，我也不是非死不可�！�

    「只要我把他吃掉，我就能活�！�

    「兩個選擇。師尊既不想我死，不如師尊來選一個？」

    我被這句陰陰的「師尊」叫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試圖垂死掙扎，「我們不如告訴小回，然后一起想辦法——」

    「不可以�！�

    晏絕冷酷道。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我來選�！�

    我張了張嘴，良久，不可置信道。

    「死也不和晏回告別？」

    晏絕垂下眼睛。

    「我會送給他一個夢。」

    37

    天地間第二道紫雷落下。

    「阿晏被鄉(xiāng)民虐待的時候、被那些想要吃掉他的流民抓住的時候，在幼年好多好多次孤立無援的時候。是我在保護(hù)他�！�

    「可是現(xiàn)在�！�

    「他有朋友、有師尊，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