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她什么都沒說。

    搖了搖頭，神色諷刺到了極點。

    然后她轉(zhuǎn)向了晏回。

    笑著說了句什么，竟像是釋然。

    我一點點、讀出她的唇語。

    「對、不、起�！�

    晏回眉眼漠然。

    他抬手。

    干脆利落，一劍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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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眩目。

    鏡中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地循環(huán)著。

    如同噩夢永不停歇。

    我渾身發(fā)冷地站在原地。

    卻被魘住似的，腳下挪不動半步。

    我一點點挪動著藏在袖下的手指。

    在鏡中畫面循環(huán)到第一百次時。

    我終于沖破了天羅地網(wǎng)似的封印。

    驀然抬手，指尖靈力一閃而過。

    「破！」

    面前的鏡子瞬間被擊碎。

    我跪坐在地上喘息。

    再抬頭，卻見碎鏡之后，有一個人。

    晏回跪坐在那里，神色痛苦。

    衣袍被血浸透，呈現(xiàn)出極深的猩紅。

    他的手中，碎鏡已幾乎扎破掌心，露出白骨。

    我失聲驚叫。

    「晏回！」

    他垂著頭，恍若未覺。

    顧不得遍地沾血的碎鏡。

    我緊緊抱住了他。

    過了一刻，或者更久。

    懷里的人掙了掙，聲音沙啞。

    「你看見了吧……鏡子�！�

    我無端肯定，此時懷里的這個是黑團子。

    下一刻，懷中驟然空蕩。

    晏絕踉蹌著后退。

    靠在破碎的鏡臺上。

    依舊是我熟悉的、防御的姿態(tài)。

    「殺了你的人，不可能是他，大概是我�！�

    明明是平靜的語調(diào)。

    我卻從一面鏡子的反射中。

    看見了他藏在暗處的左手。

    他死死攥著拳，想要這只手停止顫抖。

    鮮血卻不斷從掌心滑落。

    我沒有答他的話。

    只是以一種強硬的姿態(tài)去掰他的拳頭。

    「你干什么？！」

    「閉嘴�！�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