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詛咒我早點死,罵我白眼狼,常年在外的我根本不把她說的話當回事。
我平時忙得要死,好不容易休了八天假,如果沒有時間把這頭發(fā)處理一下,上班就更沒時間了。
更何況正月剪頭死舅舅這個是迷信的說法,對于我們這種二十一世紀年輕人來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但巧的是,我剪完頭后沒多久,大舅就真的去世了,車禍,人當場就死了。
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中,而我媽,突然想起我正月里剪了頭發(fā),便把所有的矛頭指向了我。
她和大舅媽一起帶著親戚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表弟甚至上手打我,后來很多人加入了打我的行列,我因傷勢過重被搶救了三天去世。
我媽和我爸出具了諒解書,說一切只是意外,害我的人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我媽甚至整理我的遺物后,把我新買的車和八十萬存款都給了表弟娶媳婦用。
我爸從頭到尾默許了我媽的行為。
這就是我的家人,我最親的人。
想到這里,我的眼神再也不帶一絲情緒,看著發(fā)癲的母親,我淡定地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身后是各種侮辱的叫罵聲。
2
發(fā)小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開了一家很大的店面,不但洗剪吹齊全,二樓還有專門針對女性的美容美甲,店里已經(jīng)有好幾位顧客。
我們好幾年沒見,發(fā)小熱情地把我迎進去,我跟她互相拜了年,并且拿出了一個大紅包,一萬塊。
發(fā)什么也不肯收,但是我硬是塞給她。
不僅僅是恭喜她開業(yè)大吉,也因為上一世,她是唯一一個在我死后哭暈過去的朋友。
發(fā)小親自操刀,給我剪了個時髦的短發(fā),還給我做了最好的護理,完全不輸一線城市的美發(fā)沙龍。
前世,我只是修了一點發(fā)尾,并且燙了個波浪,那樣也沒逃脫母親的辱罵。
這次,我讓發(fā)小能給我剪多短就剪多短。
本來上一世發(fā)小也說我其實很適合剪短發(fā),但是我還是有點顧忌母親,便沒有讓她給我剪短。
這次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修得整齊的頭發(fā)包裹住我的小臉,純黑的發(fā)色閃著健康的光澤,看著又利落又時尚。
我滿意地夸獎發(fā)小的手藝,又被發(fā)小按著去樓上做了美甲和睫毛。
一天下來,我脫胎換骨,與先前的技術(shù)宅女判若兩人。
因為正是過年期間,我媽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fā)微信我也沒回,我現(xiàn)在實在不想面對他們。
他們是生了我養(yǎng)了我,但是也確實殺了我。
我拉著發(fā)小去街里吃了飯,喝了酒,重生的快樂讓我微微喝多了。
3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我倒頭就睡,早上起來還有宿醉的不適感。
我媽一進我房間,看見我的頭發(fā),劈頭蓋臉地開始罵我。
她用各種骯臟的字眼去形容她的親生女兒。
甚至說我是婊子,在大城市接客,所以才賺了那么多錢。
我因為技術(shù)過硬,在單位屬于骨干,領(lǐng)導(dǎo)賞識,而且我不爭不搶,更得青睞,如今已經(jīng)是年入百萬的技術(shù)工程師。
上一世,我回來過年,沒有買東西,而是給了爸媽一張卡,卡里有五十萬。
換來的并不是他們的高興和夸獎,而是質(zhì)疑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能賺那么多錢。
如今我已經(jīng)心死了,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重生到回來之前,那樣我打死都不會回到這個狼窩。
今天是初四,家里要請客,來的有大舅一家三口和小姨一家三口。
我媽把我從床上拽起來,讓我做飯,我想也沒想就起來。
來到廚房,十分鐘打碎了四個碗,三個盤子。
我爸那種平時不茍言笑的人都過來罵了我兩句,我媽更是拿起掃帚就打在了我的大腿上。
無所謂,反正我不用做飯了。
上一世我心疼母親累,包攬了所有菜還得不到一句夸獎,這次,我不再心疼她的任何付出。
我媽接手了做飯的工作,開始邊罵邊馬不停蹄地在廚房忙活起來。
我樂得清閑,回了屋里玩起了手機。
大舅一家到來的時候我還在用手機刷著抖音。
看著前世對我動手的表弟和大舅媽,我連裝都懶得裝了。
大舅媽來我房間直接推門而入,我半點眼神都沒給她。
「若若啊,聽說在大城市賺到錢了,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啊�!�
邊說邊翻看我桌子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