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派對之后我已經(jīng)小半月沒見過他，電話里他聲音低啞，與平時大不相同。
我和他約在學(xué)校咖啡廳。
赴約前我先去了趟周牧清的宿舍，幫他拿幾本書。
從入學(xué)那天起我就沒進(jìn)過男生宿舍，平時聽見這四個字都要忍不住皺眉頭。
要不是周牧清求人的態(tài)度良好，我才不會踏足那個恐怖的地方。
宿舍樓沒有電梯，我一口氣爬到五樓，屏住呼吸目不斜視地穿過昏暗的走廊，快速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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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門。
一個黑眼鏡男生給我開了門。
進(jìn)去后先聞到一陣淡淡的消毒水味，里面整潔明亮，對比起來宛如世外桃源。
「……你們寢室，好不一樣。」
黑眼鏡憨笑著撓撓頭：「不好好打掃會被老大揍。」
我在周牧清的書架上找他要的書時，意外翻到一本舊樂譜。
藍(lán)色的封面上印著英文的【莫扎特鋼琴奏鳴曲，A
大調(diào)第
11
號】。
……真是無處不在，周牧清的人生曲目。
我一邊吐槽，一邊隨手翻了翻，譜子上還有用鉛筆做的標(biāo)記。
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
這瀟灑的筆跡，怎么有點(diǎn)熟悉？
我額角突突直跳，心說不會吧。
我緩緩翻到扉頁，就見正中央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字：
陸亦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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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鴷蜆纷V離開男生宿舍，慢慢朝咖啡廳走。
虞顯哲已經(jīng)到了，戴著墨鏡口罩和漁夫帽坐在窗邊。
進(jìn)門時他朝我抬手示意。
我隨便點(diǎn)了杯喝的，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語氣隨意道：「找我什么事，說吧。」
虞顯哲沉默片刻，緩緩抬手取下墨鏡和口罩，露出青紫腫脹的臉。
我吃了一驚，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不問我怎么回事？」
他盯著我，嘴角不笑也微微上揚(yáng)，只是半點(diǎn)沒有往日的風(fēng)流倜儻，顯得古怪異常。
我點(diǎn)的咖啡送來了，我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勺子攪了攪，想起那天從醫(yī)院回家后接到的電話。
「抱歉陸先生，我們總編出差現(xiàn)在才回來。我問過了，那個律師是君誠事務(wù)所的，據(jù)他說委托人是你的朋友，姓虞，你能想到是誰嗎？」
對面的虞顯哲見我一言不發(fā)，低聲叫道：「寧寧……」
我騰地火起，當(dāng)啷一聲扔掉勺子，怒目而視：「閉嘴！不準(zhǔn)你這么叫我！」
虞顯哲眼睛一亮，喉頭滾動，毫不掩飾的興奮看得我心中陡然一驚。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眼神注視我的嗎？
我感到全然的陌生和恐怖。
我盡量鎮(zhèn)定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對我說嗎，說吧，我聽著。」
虞顯哲一怔，遲疑片刻，緩緩道：
「你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收到的那些色情郵件，都是我發(fā)的�！�
我眼睫顫了顫，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識握緊。
「打我的那個人手里有證據(jù)，他要帶我去見警察。我告訴他，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求他把我交給你處置。他才放過我，給了我三天期限�！�
「對不起�！顾f著，抬眼看向我，眼中滿是熱切，「可我發(fā)那些都沒有惡意，完全是因?yàn)樘珢勰懔�，寶貝，你能原諒我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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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著手端起咖啡，一把潑在虞顯哲臉上。
「你給我清醒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