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錢敏：“對對對，我們上次去聽音樂會，結(jié)束的時候一個小伙子給一個小姑娘告白，我擠進(jìn)去湊熱鬧，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倆高中生，玫瑰花放在書包旁邊，我都能看見里面的王后雄和五三�！�
于岳民：“不過才見了陳陳一面就喜歡陳陳也正常，小伙子不就長了張讓人一見鐘情的臉嗎？”
于真意冷笑。
錢敏：“陳陳不僅長得帥，頭型也好看，我看很多小伙子哦，正面看長的是挺帥的，從側(cè)面看后腦勺就像被削了一塊。”
陳覺非這圓溜溜到堪稱完美的后腦勺還是他在嬰兒時期的時候，林雪辛辛苦苦大半年讓他固定出來的，包括但不限于每隔半個小時觀察一下他的睡姿。
幸好陳覺非不記得嬰兒時期的事情，不然他肯定要被煩死。
于真意是這么想的，也這么說出了口。
于岳民一愣，他覺得他女兒能知道鄰居家密碼并且自由出入這件事已經(jīng)夠他驚訝的了：“這你都知道？”
于真意仰著下巴，像開屏的小孔雀，趾高氣揚(yáng)地嗯了聲，把剝好的蝦遞給林雪：“我林姨跟我說的�！�
林雪笑著：“對對對�！�
看見沒，林姨什么都跟她說，她于真意不做陳家的兒媳婦合理嗎？！
于岳民：“對了，那個喜歡陳陳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嗎？”
于真意怨氣沖沖地盯著于岳民，她爸這個中年男人到底為什么要關(guān)心這些事��！
于岳民對自家女兒炸毛的小表情也是很不理解。
“蠻標(biāo)致的�！绷盅┱f，“小姑娘話不多，比較內(nèi)向，她也參加了今年的競賽，進(jìn)了國集�！�
“很厲害很厲害�！�
正說著，錢敏壓低了聲音：“該說不說，我們陳陳心態(tài)也是好。”
于岳民附和：“對，有這種波瀾不驚的心態(tài)在，清北穩(wěn)穩(wěn)的，這次沒進(jìn)也沒關(guān)系。”
于真意拿筷子的手一僵，不自然地睜大了眼睛，滯愣地看著于岳民。
她爸在說什么？
陳覺非沒有進(jìn)集訓(xùn)隊(duì)？
接收到于真意驚訝的眼神，于岳民問：“怎么了？”
無數(shù)的疑問在心底探出，于真意回頭看了眼陳覺非，而后搖搖頭，說了聲吃飽了，走上樓。
陳覺非正窩在沙發(fā)里玩掃地機(jī)器人，聽見她推椅子的動靜，也跟著走在她后頭。
于真意正要關(guān)門，陳覺非在她后頭撐著門板，聲音低低拂過她的后腦勺：“不讓我進(jìn)？”
于真意嚇了一跳：“沒�！�
于真意的房間布置陳設(shè)一月一換，簡直是把“少女心”三個字發(fā)揮到爆棚，至少在陳覺非看來是這樣的。
床很大很寬，因?yàn)橛谡嬉獾乃嗖缓茫@個床足夠她在上面放肆翻滾。淺黃色的床單上還印著海綿寶寶，陳覺非倒是不知道她最近喜歡上海綿寶寶了。
衣柜柜子門沒關(guān)緊，里面的衣服都快撲出來了。
陳覺非自然地走進(jìn)來，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看哪部？”
“��？”
陳覺非敲了敲闔上的筆記本電腦：“電影啊�！�
“你......”于真意抿著唇，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沒參加過這種競賽，她還以為這種成績要很久之后才會出來呢，沒想到居然在冬令營的第五天就出了成績，所以他在知道自己沒有進(jìn)集訓(xùn)隊(duì)的時候還給自己跑大老遠(yuǎn)買了冰淇淋嗎？
試問，如果對象換成了于真意，她肯定沒有心情做這些事情了。
“你沒進(jìn)集訓(xùn)隊(duì)？”
陳覺非看著她，頓了一下，然后自然地嗯了聲，面色與往常無異。
就是這樣一幅波瀾不驚的面孔，讓于真意根本看不出他的低落情緒。
“那天怎么不和我說？”
陳覺非沉默，他只是不想把負(fù)面情緒倒到她身上。
“你難過嗎？”沒得到回答，于真意又問，可是剛問完她就覺得這個問題像白癡。
誰會明晃晃地告訴自己他難過啊。
陳覺非認(rèn)真想了想：“還行。”
分?jǐn)?shù)最高的前30名選手可以進(jìn)入中國國家集訓(xùn)隊(duì)。他的確差了別人一點(diǎn)，所以和集訓(xùn)隊(duì)失之交臂，實(shí)力不如人，不妨想著再努力一些，自怨自艾實(shí)在沒什么用。
何況，他也真的不覺得難過。
雖然從小到大，無論家長亦或老師都會告訴自己把每一次機(jī)會當(dāng)做最后一次機(jī)會去拼搏努力，那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都不會陷入懊悔。
陳覺非覺得自己努力了，人生還長著呢，又不是進(jìn)不了集訓(xùn)隊(duì)就考不上清北，再退一步說，考不上清北也不會死，人生道路千溝萬壑，縱使前路崎嶇，但是選擇是多樣的。
于真意低著頭，她覺得陳覺非這么這么努力了，大家只能看到他站在云端，卻不知道他爬上那云端得用盡了多少的努力。
陳覺非看著于真意那張垮著的小臉，仿佛是自己沒有進(jìn)集訓(xùn)隊(duì)的沮喪模樣，他笑了笑：“先坐下行不行，你背著光，臉陰森森的，我有點(diǎn)害怕�！�
他怕個屁！
于真意才不要：“你是不是那天沒發(fā)揮好，或者是太困了看錯題了，或者是——”
陳覺非：“沒有理由，我就是沒考進(jìn)前三十。”
陳覺非覺得伴隨著這句話，于真意的眼淚馬上要掉出來了，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和她面對面站著：“真真，人生碌碌，枯榮有數(shù)，得失難量。我不是每次都會考第一，我也不是不學(xué)習(xí)就會考第一，風(fēng)雨都是常態(tài)，如果我們對每一個不如意的結(jié)果都耿耿于懷，那我們這輩子就只剩下擰巴了�！�
陳覺非不常跟她說這些話，一來是知道她不愛聽，二來也是覺得這些東西沒必要講，人的一生要是時時刻刻被這些文縐縐的大道理填滿那一定很枯燥。
只是他實(shí)在不愿意看到于真意這垂頭喪氣比自己還難過的樣子。
集訓(xùn)隊(duì)沒進(jìn)，沒能保送清北，還有高考這條路�？墒怯谡嬉猬F(xiàn)在耗費(fèi)的不開心，他得怎么把那些開心找回來？
于真意低著頭：“我只是覺得你這么幾個月的努力白費(fèi)了�！�
“沒有白費(fèi)，知識鉆進(jìn)了我的腦子里�！闭f完這句話他倏忽笑了，“我怎么像在跟小朋友講道理一樣�！�
他抓了抓頭發(fā)，繼續(xù)說道：“況且，我也覺得，沒有體驗(yàn)過高三，人生還挺浪費(fèi)�！�
于真意深深呼了口氣，她的手臂穿過他的腰側(cè)，臉頰貼著他的胸膛。
陳覺非眼睜睜地看著于真意縮進(jìn)他的懷抱里，渾身一僵，心跳的節(jié)奏變得亂七八糟。
這事態(tài)怎么演變成這樣了？
幾秒之后，他聽見于真意輕而緩的聲音：“這幾個月的學(xué)習(xí)辛苦了，我的小狗�！�
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他抬起手，掌心扣著她的后腦勺，指間穿過柔順的黑發(fā)，慢條斯理地揉著。
原來考差了會得到擁抱。
陳覺非有點(diǎn)懊悔，早知道考完那天他就主動說了。
“對了！”這個擁抱持續(xù)片刻后，她的音量突然拔高。
陳覺非猛然回神，還沒從她這前后不過半分鐘的兩個極端情緒中走出來，就看見于真意急速掙脫開他的懷抱，拿著手機(jī)，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
手臂和胸膛上似乎還有她的溫度，陳覺非指尖蜷了一下。
半晌過后，于真意把手機(jī)屏幕那一面貼著桌子，幾乎帶著恐嚇?biāo)频耐{：“我明天想去玩劇本殺�！�
讓她今晚情緒低落的可不止是這件事，還有那個蠢蠢欲動的未知威脅。
饒是相處了這么多年，陳覺非有的時候還是會感慨她的情緒居然可以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
陳覺非：“��？”
于真意捂著胸口：“好��！你明天有事！你不準(zhǔn)備去對不對！”
陳覺非真的不是很明白于真意到底在干嘛。
“你必須去。”她攬著他的臉。
陳覺非哦了聲。
“哦？哦是什么意思？”一點(diǎn)也不堅(jiān)定，還帶著隨便。
“好。”
于真意得寸進(jìn)尺：“明天下午兩點(diǎn)的場，我已經(jīng)訂好了，我到時候和一一他們說一下，然后我們晚上一起去吃飯。”
陳覺非習(xí)慣性要說哦，但是他懸崖勒馬：“好。”
過了一會兒，于真意一拍大腿。
萬一他們是中午去吃飯呢？
要把一切可能性杜絕、抹殺、遏制在搖籃之中。
于真意又說：“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我想吃日料了�！�
“好�！�
雖然這么說，但是心底那陣莫名的陰郁還環(huán)繞著，于真意還要說話，陳覺非無奈地看著她：“祖宗，還有什么要求嗎？”
“......沒了。”
于真意說著站起來，陳覺非拉住她的手，指腹捏著她柔軟的掌心，一副敗給她的口吻：“那我就一個要求，陪我看電影�！�
他今晚是真的，單純的，只想看一部電影。
于真意：“我去尿尿啊。”
陳覺非麻利放開她的手，一時找不到想說的話：“快去快回。”
“又不是拉屎，當(dāng)然快去快回了，尿尿要是尿的慢，那我可能是有病�！�
“......”
于真意扶著腰，慢吞吞地從廁所走出來。陳覺非看著她滑稽的走路姿勢，忍笑：“你這是痔瘡？”
于真意怒意上臉：“你這是找打？”
陳覺非胳膊肘吊兒郎當(dāng)?shù)貟煸谝伪成希垂词�，干凈聲線里還帶著怎么也抹不去的笑意：“你腰到底怎么了？”
于真意在他身邊慢動作地坐下，委屈巴巴賣慘：“小尾巴斷了�！�
陳覺非摸到她的尾椎骨，問：“這兒？”
“嗯�！彼捱筮簏c(diǎn)頭，“你家桌子角真硬�！�
“在我家撞到的？”掌心隔著薄薄的T恤貼著她的肌膚，“你沒事撞那里干嘛？”
于真意惱了，這是人能問出來的問題嗎？她吃飽了撐的腦子犯病故意撞上去的？那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
只是這個原因——
于真意：“看電影的時候能不能別說話，影響我觀影體驗(yàn)。”
陳覺非無力地往后靠，一只手輕緩地揉著她的尾椎骨，另一只手順勢搭在踩著椅墊的膝蓋上，指尖玩著她丟在桌上的黑色發(fā)圈，嘴里沒好話：“真難伺候啊祖宗�！�
最后，陳覺非和于真意看了部西班牙懸疑電影。
書桌上放著幾束干花，枝干處散發(fā)著一股清新的柑橘味，又像雨后的草地。陳覺非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解放橘郡的味道，他倒是不知道于真意也買了一瓶。
于真意沉浸在電影劇情中，陳覺非擺弄了一下那個玻璃瓶，得逞地笑笑。他了解于真意，也知道于真意是真的喜歡薄荷柑橘的味道，所以七月份的時候，他和薛理科從網(wǎng)吧出來時路過商城，他把最后一瓶解放橘郡像你的人買下。
電影看完之后兩人對著劇情和各種不解的點(diǎn)爭論，于真意最后發(fā)現(xiàn)她固執(zhí)以為的點(diǎn)并沒有必要，陳覺非說的是對的。
于真意惱了。
他就不能讓讓她嗎？
她剛剛可還用擁抱安慰陳覺非呢！這是天大的殊榮吶！
于真意才不愛聽陳覺非的解析，她心猿意馬地把目光落在他輕啟的唇上。
淺嘗輒止的吻一點(diǎn)兒也不夠，好想再親一次。
手指叩著桌面的聲音讓她回神，陳覺非眉頭皺著：“看哪兒呢？”
“看你的——”聲音戛然而止。
于真意自然改口，“看你的臉，真丑。”
陳覺非：“自己沒看懂電影，開始人身攻擊了？”
于真意捂著耳朵，甕聲甕氣撒嬌：“不想聽了，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別說了�！�
陳覺非拉下她的手腕，一只手掌就可以扣住她兩只手腕：“人類要有求知精神�！�
煩死了，陳覺非以后的孩子肯定很可憐。
于真意歪著腦袋，面色無神地繼續(xù)聽。
直到林雪來敲門，陳覺非的推理過程還沒講解完，他往門外看了眼：“媽，你們先回去吧，我待會從陽臺翻過去就行。”
林雪嘖了聲：“大半夜從人小姑娘房間外的陽臺溜走，你說說這像話嗎？”
于真意聽著樂得直不起腰：“姨，你以前給彎彎日報寫標(biāo)題的吧？”
林雪也笑，她走過來，抓著陳覺非的衣領(lǐng)，開玩笑道：“真真說對了，姨以前還兼職輔警，專門抓大半夜游蕩在黃花大閨女房間里的小淫.賊。”
于真意仰頭，拍拍陳覺非的手臂：“說你呢，小淫.賊，還不束手就擒趕緊走�！�
小淫.賊萬分不情愿地被林雪拎著后衣領(lǐng)，像逮著作亂的狗一樣被帶走，走之前還不忘狠狠揉了一把于真意的腦袋，漫不經(jīng)心地丟下一句“明天見，小黃花”。
林雪說了聲，把門帶上。于真意嘴角彌漫著笑意，愜意地哼著歌，把電腦闔上，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明天見，小淫.賊。
作者有話說：
戀愛腦，買香水，被車撞，骨折了，打不了羽毛球，參加不了運(yùn)動會，老婆和別人練接力，老婆游泳腳抽筋也不是自己抱上來的。
萬惡之源都怪這瓶香水！
·
人生碌碌，競短論長，卻不道枯榮有數(shù)，得失難量�！陡∩洝�
第33章
可惜，這頓日料沒有吃成。
原因是陳江起床的時候看到陳覺非已經(jīng)換好衣服拿著手機(jī)等在樓下大門口，他笑瞇瞇地說：“陳陳，走吧�！�
林雪也剛好下來。
只有陳覺非一個人不明所以：“去哪兒？”
“跟媽媽同學(xué)吃飯去啊�！�
“我要和真真去吃飯�！标愑X非下巴朝于真意家門口揚(yáng)了揚(yáng)。
彼時錢敏于岳民和爺爺正從外面散步回來，看見三個人僵持在這里，順便問了句。
“真真！”聞言，錢敏朝二樓喊了聲。
于真意探出頭來，一手拿著眼影盤，一手拿著化妝刷：“干嘛呀？”
“你想吃日料的話媽媽中午帶你去吃吧�！�
于真意化妝的動作一頓，她低頭看著門外的這六個人，有些不明就里。
錢敏正要說話，陳覺非打斷：“錢姨，我昨天和真真說好了�！�
錢敏又抬頭看著于真意：“真真，陳陳要和你陳叔林姨去吃飯，人難得一年見一次�！�
于真意的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
靠靠靠�。。�
她在意的當(dāng)然不是陳覺非要和陳叔林姨去吃飯啊，她在意的是......
可是她根本無法說出這個理由，心里的喜悅一下子蕩然無存，她也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陳叔林姨和陳覺非一年只能見那么幾次，她就為了自己這么點(diǎn)小心思作祟也是太過無理取鬧。
她垂著眉眼，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嗯，我都行的。”
說完，她不再看下面的人一眼，走回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嘴唇抿成一條下垂的線，眉眼耷拉著，左眼眼皮的眼影化了一半。
這張臉，好、難、看。
隨著樓下車子發(fā)動引擎的聲音傳進(jìn)耳邊，于真意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垂得更厲害了。
車?yán)铮愑X非翹著二郎腿窩在后座，手肘支著車沿，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林雪透著后視鏡，仔仔細(xì)細(xì)地盯著他，回想到剛剛陳覺非聽到于真意說我都行時那擔(dān)憂的表情，半晌過后，突然笑了。
陳江聽著這笑聲有些發(fā)毛：“老婆，正常一點(diǎn)�！�
林雪回過頭：“陳覺非——”
陳覺非視線繼續(xù)落在窗外移動的景致上：“干嘛這么叫我？”
“嘖，兒子長大了，真好。”
陳江打著轉(zhuǎn)向燈：“老婆，別這么變態(tài)。”
林雪沒搭理他，繼續(xù)對陳覺非說：“去年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沒那么明顯呢，今年情緒全寫臉上了�！彼灶D片刻，“不過這次吃飯是媽媽同學(xué)好久之前就跟媽媽約定下的，我說了要帶你去，不能不去的�！�
這點(diǎn)人情世故陳覺非懂，他也沒有不開心，他只是怕于真意不開心。
他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
林雪頓了頓：“我跟你爸過完年又要出去了，放心，我們就待兩個月，到時候兒子你又可以名正言順地去真真家蹭飯了�！�
陳江心底惆悵，還是忍不住插話：“你這話說的，剛見面就要說離開的事情，兒子會想我們的呀�！�
陳覺非：“好的，媽�！�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bǔ)充，“謝謝媽�！�
陳江：？
這話乍一聽很正常，再仔細(xì)琢磨一下怎么就這么不對勁呢？
·
下午一點(diǎn)半的時候，于真意到了劇本殺館。這是一個六人本，于真意想他們六個人剛剛好。張恩儀他們正在讀劇本。
只剩下兩個劇本擺在自己眼前，于真意隨手選了一個，剩下一個就是還沒來的陳覺非。
蔣英語對于這兩人居然沒有一起出現(xiàn)感到驚訝。
于真意懶得回答，心里被那股莫名的不爽包圍。
為什么吃飯要吃這么久，這個點(diǎn)他們會在干嘛呢？
“顧卓航看完沒，還有時間，開一把？”薛理科晃了晃手機(jī)。
顧卓航闔上本子：“來�！�
于真意驚訝：“你們這么快就看完了嗎？我沒比你們晚來多久吧......”
蔣英語捏著劇本抖了抖：“就這么點(diǎn)厚度，一下子就看完了�！�
“那我怎么——”她輕聲呢喃。
聞言，對面三個男生看向她，然后相互對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于真意手一僵，看著自己眼前厚厚的劇本，了無生趣地翻到最后一頁。
果然。
對面三個人笑得更放肆了，于真意想忍，忍不過十秒鐘，也笑出聲來，她惱羞成怒地把礦泉水瓶砸向薛理科，聲線因?yàn)樾Χl(fā)顫：“煩死了，別笑了！”
憑什么兇手的劇本這么厚，厚到肉眼就可以看出來。
這還玩?zhèn)�屁啊。
蔣英語：“人均138，游戲體驗(yàn)都在于真意這兒了�！�
于真意捂著胸口，肉疼，她寧可不要這游戲體驗(yàn)。
離兩點(diǎn)還有五分鐘，陳覺非終于來了。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毛衣，外面套了件灰白色的寬松加絨棉服，拉鏈沒有拉，松松垮垮地搭在外面，下身是運(yùn)動直筒褲和運(yùn)動鞋。
上午的時候于真意都沒仔細(xì)看他，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居然穿的很好看。
他就穿著這么吸人眼球的一身去吃了飯�。�！
于真意把劇本往桌上一扔，剛剛因?yàn)?38帶來的疼痛又翻了上來。她擺爛地靠著椅背，無精打采。
張恩儀貼心地把她的劇本合上，努力忍著笑：“寶貝，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那什么了，但是你還是小心點(diǎn)，別讓我看見你的作案過程�！�
于真意：“......”
陳覺非坐到她身邊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外頭帶來的冷氣。他和幾個人依次打過招呼。
于真意面如死灰地看著張恩儀：“我現(xiàn)在還知道了我另一個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