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陛下，娘娘�！彼笆�。
“呵呵。”蘇棉笑了笑：“陛下，不管他做了什么，這幅樣子，倒是當(dāng)真無愧于天地呢�！�
燕子歸沒說話，只是看著韓云：“何時投靠了燕子初。”
“臣無話可說。”韓云道。
“骨頭真硬。你以為，你會死？”蘇棉笑道。
韓云無端抖了一下，苦笑：“是這么以為的�！�
“那我告訴你，不會。最起碼沒有你想的那么干脆。”蘇棉道：“給自己的主子下毒，我怎么會叫你那么痛苦的死了？”
“其實，臣想過凌遲�！表n云道。
“哦，凌遲都不怕了？可惜，我是女人。要想折磨一個人，那會比凌遲更加慘烈�！碧K棉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她還沒有這么恨一個人。
“任憑娘娘處置�！表n云低頭。
“你……你居然為了他，如此吧背叛，事到如今還不肯招認？”凌風(fēng)怒道。
“呵呵，不是我不招，是娘娘……根本不需要我招認了�！表n云笑著道、
“很對，你很了解我啊。”蘇棉回頭，看燕子歸：“陛下，我可以處置他么？”
燕子歸不知道蘇棉要做什么，只是道：“殺了吧。”
“不行！”蘇棉大叫：“想都不要想！任何一個給你下毒的人，都不要想好好死了！”
刺殺也好，還是阻擊也罷，她都不會這么生氣。可是這是下毒！多么陰毒的方式！還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臣子，她不忿！
“好好好，別生氣，身子要緊。”見她氣的胸膛起伏，燕子歸哪里顧得上這會子是審案，拍著她的后背哄著。
“叫人來，御醫(yī)準(zhǔn)備好，與刑部找兩個好手來，宮刑�！碧K棉盯著韓云道。
韓云渾身一抖，驚訝的看著蘇棉和燕子歸。
蘇棉冷笑：“怕了？你以為你動了惡念，一死就足以？”
燕子歸有那么一絲不忍，也不過是覺得士可殺不可辱�？上А露镜哪腥�，還算士么？
韓云到底沒再說一句話，已成定局。
“先挑斷他的手筋。一身功夫，卻要背主下毒，留著無用�！碧K棉道。
凌風(fēng)緊緊攥著劍，到底還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拔出的長劍。
刷刷兩下，韓云咬著唇?jīng)]有叫出聲，兩邊手腕上的血，已經(jīng)浸濕了衣裳。
不至于會死，只是斷了手筋，不是血管。
半個時辰之后，蘇棉也小睡了一會，刑部已經(jīng)將人帶來。御醫(yī)也就位了。
“娘娘�！绷栾L(fēng)叫了一聲。
就見蘇棉睜眼：“都到了？看見了沒？就是韓將軍，背主投毒，謀反弒君。”蘇棉的聲音不大，可是這金相殿外所有人，都已經(jīng)聽見了。
就在刑部來人的時候，大臣們也已經(jīng)到齊了。
蘇棉依舊是披散著長發(fā)坐在貴妃榻上。
偶爾有人看一眼，只覺得娘娘瘦了好多，不過卻又添了一種羸弱的美。越發(fā)的動人了。
燕子歸抬眼，看著眾人。有的人了然，有的人詫異。更多的，是茫然和擔(dān)憂。
謀反，弒君，投毒……不管哪一條，都是驚天動地的罪過。誰知道要牽連多少人？
難怪京城戒嚴了，原來如此啊。遠在北原的陛下都趕回來了，豈會沒有大事？
再看看贏弱的娘娘……結(jié)合皇后娘娘最近不出現(xiàn)的事，什么疹子，只怕是，娘娘中毒了吧？
幾十只眼睛一起看向跪著的韓云。是他。
第714章
宮刑
燕子歸自然不會不語，他不能叫蘇棉說了一切，以后惹人非議。
他道：“韓云聯(lián)合余孽，對朕和皇后下毒，試圖謀害朕與皇后。此罪當(dāng)誅，行刑吧。”
、所有的臣子都跪下了。
“棉棉先進去？”燕子歸道。
蘇棉搖頭：“我不看就是了�！�
燕子歸便不說了，之間幾個太監(jiān)過來，將跪著的韓云架起來，就要堵著嘴。
“不要堵上�！碧K棉道。
韓云慘笑了一聲，縱然手腕已經(jīng)不在出血了，可是他還是流血不少，臉色已經(jīng)蒼白。
情知躲不過，求死也是枉然，只能沉默著了。
脫褲子這事兒，蘇棉是不會看的。她柔柔的靠在燕子歸身上，小聲道：“陛下的臣子看著臣妾，像不像妲己？”
說罷，自己笑了，這里又不是中國……哪有妲己的典故？
“妲己？”燕子歸果然疑惑。
“唔，是個狐貍精，專門禍害江山的。哄著他們家陛下殘殺大臣，以此取樂�！碧K棉小聲回答。
她說的內(nèi)容還在其次，燕子歸首先是覺得，她香軟的身子靠著他，帶著溫?zé)岬挠|感。然后甜糯的聲音輕柔的傳來。
然后才是內(nèi)容：“自比妖妃？”
“唔，那妲己可厲害了，原本是妃子，后來啊，殺了姜皇后，就成了皇后啦�！碧K棉笑了一聲，何其相似，不一定就有人時候她是禍國妖妃，或者妖后了。
“那妲己，可也是襄助她的陛下四海歸一，社稷興盛？可也孕育了三個兒子，才學(xué)出眾？”燕子歸嘴角勾起笑意問道。
蘇棉一滯，輕聲笑出來：“燕子歸，你太會夸人了�！�
當(dāng)然沒有，不管歷史扭曲了多少，蘇棉其實并不覺得商朝滅亡跟妲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但是，妲己沒孩子，商朝一****衰敗，這都是事實。
如今看來嘛，大胤正是興盛開端，她不是妖后嘍？
“奴才請旨，陛下，可要給他用麻藥？”太監(jiān)來問道。
“韓將軍鐵骨錚錚，要什么麻藥？行刑吧。”蘇棉就趴在燕子歸的肩頭，淡淡的。
燕子歸不由就笑了：“這么生氣？”少見她對誰這么狠。
“哼�！碧K棉只是哼了一聲，不肯回答。
太監(jiān)還候著，燕子歸皺眉：“聽不懂皇后的話？”
那太監(jiān)忙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
一邊曹六徒弟看著，心道這太監(jiān)不活絡(luò)啊，以后還是少往主子們跟前走動吧。沒得壞了事兒。
可憐的行刑太監(jiān)不知，一個遲疑，就丟了前途，后半輩子就打雜的命了。
太監(jiān)們在原地立起來一個土字形的木架子，將韓云下身脫了，綁在木架子上，正好就是個大字型。
將他下體用酒淋濕，就預(yù)備行刑了。
韓云咬緊牙關(guān)，閉眼不看。他做夢想過最慘的下場，就是死。哪怕死的痛苦。腰斬，凌遲，杖斃，鞭刑，五馬分尸……等等。
可是這宮刑……他真的沒有想過。
從來聽聞，面如桃花心如刀。他也不過笑一笑。今兒算是知道了，此言不虛啊。
不過，就在他被綁在這架子上之后，似乎是一道光一般，他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最大的錯，不是背主，不是謀反，而是下毒。他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對待自己的主子。
“啊……”
終究，他不是鐵打的，一刀下去，他還是慘叫了出來。
蘇棉的手，緊緊的捏著燕子歸的。
她無力，他是知道的，可是無力的人都捏的他覺得有了痛感，可見她是怕的。
他輕輕抱住她：“不必怕，棉棉是對的�！�
蘇棉不說話，只是捏著他的手，稍微輕了點。
“啊……啊啊啊……”韓云還在慘叫。而他男人的標(biāo)志，已經(jīng)離他遠去了。
“快給他上藥，快！”太監(jiān)叫道。
御醫(yī)早就準(zhǔn)備好了止血的藥粉，不要錢似得給他倒上去，足足用了好幾瓶白藥，這才止住血。
韓云已經(jīng)昏厥，被放下架子。
大臣們也有人見過血腥的，可是不是這樣見。
這金相殿前，上一次見血，是燕子初謀反，今日還是因為謀反……
“回陛下，娘娘，韓將軍無礙了，不會傷及性命。”御醫(yī)擦了汗來報。
“陛下，四皇子在宮外求見�！辈芰犃艘粋�小太監(jiān)的報告，來與燕子歸道。
“哦？四哥這時候來了？那就請吧。”燕子歸玩味一笑道。
韓云被放在擔(dān)架上，即便止血了，可是依舊有少量滲出的血，就染紅了蓋在他下體的一塊白布。
燕子初一進來，就看見了這個場面，心里咯噔了一下。
“臣有罪，求陛下饒恕�！币幌婆圩樱虻乖谇嗍迳�。
“饒�。坎皇侵巫锩�？”燕子歸淡淡的。
“是，臣求陛下饒恕，最起碼……求陛下留臣妻女一命�！毖嘧映醴�。
“哦？當(dāng)著文武大臣，不如四哥說說，你犯了什么錯？”燕子歸輕輕摩挲著蘇棉的小手，冷笑道。
“臣……情知此次的事，與臣脫不了干系�？墒浅疾恢滥锬锖捅菹卤蝗讼露尽煎e在有懷疑的時候……沒有及時說出來�！逼鋵嵅皇遣幌胝f，只是，那時候燕子歸不在京城。他也沒料到這么嚴重。
“是么？說說，既然與你有關(guān)，那么……如何能叫朕放過你呢？”燕子歸依舊不緊不慢的。
“相思……相思是早年就在陛下身邊的細作。當(dāng)年我失敗之后，所有人都死了，唯獨她……我以為她放棄了。只甘心好好活著。我不知她卻還不死心�！毖嘧映醯�。
“是這樣么？”燕子歸看凌風(fēng)。
“陛下，顯然不止一個人，給娘娘下毒的，是離塵居，娘娘的毒并非一次能成。要接連三次的，這個人，就在宮中。而韓云身邊那個侍衛(wèi)是一年前到了他身邊�！�
疾風(fēng)道。
這毒還不知名字，但是性狀和毒發(fā)了什么樣，薛大夫已經(jīng)知道了。
“煞費苦心呢�！碧K棉笑道：“燕子初，你說的相思，是誰？”
燕子初張張嘴，帶著幾分不忍，終究還是妻子和女兒最要緊。何況……柳氏剛查出有孕，她們母子受了太多委屈，如今他舍不得一個相思，可是更舍不得孩子和柳氏。
第715章
相思
“林貴嬪。”燕子初到底還是說了。
蘇棉很意外，是她？
隨即便明白了，當(dāng)初與慕容婉婷最好的，就是林貴嬪。
“回主子的話，林貴嬪十七歲進府的。那會子，慕容氏還沒進府�！狈綃邒叩�。
“好的很。”燕子歸笑道：“四哥的釘子，埋得真夠深的�！�
這一點，他們確實不知道，智者千慮，也必有一失，燕子歸不是神，有疏忽很正常。
“是，臣不敢說謊。概因臣失敗之前，從未認真叫相思做過什么，而失敗之后，就斷了聯(lián)系。此次……娘娘中毒，只怕是千日醉。此毒要下三次，三次之后，娘娘就會昏睡不醒。而……配合娘娘的毒，陛下中的是斷腸。一旦接觸娘娘……就會毒發(fā)。臣錯在，千日醉是臣當(dāng)年給相思的�！毖嘧映醯�。
“至于韓將軍跟前的人……臣實在不知，若是也和臣有關(guān)，只有一個，楊家的私生子，楊宗。他失蹤多年……故而當(dāng)年沒有被斬殺。”為了妻兒，即便是母族最后一個人，他也不要了。
明知保不住，何苦要一起死？
他死了無所謂，可是一旦他死了，即便妻兒保住了命，以后靠誰呢？
“去，將林貴嬪請來，將太后，賢妃，已經(jīng)后宮所有嬪妃都請來。”蘇棉坐直身子道。
“玲瓏，伺候我更衣吧�！碧K棉起身。
燕子歸想了想，還是起身了。
進了內(nèi)室，吩咐道：“去端一碗粥來給你們主子吃�！笨煳鐣r了，顯然一時半會完不了，她剛好一點，別餓肚子。
蘇棉換了一身水紅色襦裙，還是不想梳頭，只用了一根步搖將長發(fā)攏起來。
喝了一小碗燕窩粥，又漱口之后，外面人也都到齊了。
“給母后請……”“請什么安，坐，好些了么？”慈惠太后打斷蘇棉，問道。
“好了，母后也坐吧�！碧K棉笑道。
燕子歸還是扶著蘇棉坐下，這才自己也坐了。
“給陛下請安，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嬪妃們請安道。
她們早就看見了這場面，看不清躺著那個人是誰，可是那血是看的見的。
“賜坐。”蘇棉道。
“多謝娘娘。”眾人應(yīng)了，各自落座。
分明是九月天，可是今兒天氣很好，又是午時將至，一點也不冷。
“相思，你還認識你的舊主子么？”蘇棉端起一盞茶，看也不看下面道。
打開蓋子，卻是一盞紅棗姜茶，笑著抿了一口。
嬪妃們面面相覷，林貴嬪的手，在衣袖里緊緊攥著，面上不動聲色。
蘇棉忽然傾身過去，極其小聲的問燕子歸：“陛下……你……當(dāng)初碰過她么？”
燕子歸不語，他銳利的眼神掃下去，林貴嬪。抱歉，他都不記得……
看了一圈，之后，還是不語。
蘇棉就知道，這是碰過了。
不過她倒是不生氣，那會子還沒有她呢。
“相思，怎么，見了你的舊主子，還不起來請安么？”蘇棉道。
放下茶碗，笑著道：“你看看，這么多人，都為了你站著，你好意思么？”
“林貴嬪�！毖嘧託w沉聲叫道。
林貴妃慌忙起身：“臣妾在�！�
“這……這……”慈惠太后不解道。
方嬤嬤忙小聲解釋了一遍。
慈惠太后越聽越擔(dān)憂：“什么！細作？林貴嬪！你知罪么？”
林貴嬪四處看，最終將目光鎖定了燕子初。掙扎良久之后，苦笑一聲：“主子，您要是不說，只怕我這輩子也不會暴露。”
燕子初不語。
凌風(fēng)嗤笑：“早就知道有你這樣的人，只不過還不知你是誰。你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還能躲著一輩子？”
所有的嬪妃都傻乎乎的看著她，不可置信。
細作？相思？這是怎么回事？
“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只是我卻不知道，這么多年來，你為什么不動手？”蘇棉道。
這么多年，她完全有機會的。
“因為楊宗的出現(xiàn)是么？”燕子歸道。
“因為楊宗的出現(xiàn)，叫你已經(jīng)死心的事，才有燃起希望。朕放出了四哥，也是你們的希望是么？”燕子歸冷冷的道。
林貴妃長嘆一聲：“既然都知道了，還有什么好問？這件事，是我和楊宗的主意，主子始終不知道。我們也有多年不曾聯(lián)系了。還請陛下明察�！�
她極力不去看燕子初，跪倒。
“問世間情為何物�！碧K棉道：“燕子初，當(dāng)年的相思，是愛慕你的吧？如今，這事與你有關(guān)，你后悔么？”
燕子初苦笑：“娘娘睿智，早知有今日……我一定不會……可是……”可是，身為皇子，誰不想要那個皇位呢？
“男人的雄心壯志，不該用女人承擔(dān)。女人，始終是感性的。要是林貴嬪一開始就給我用了劇毒，或者，韓云給陛下的毒是劇毒。那么……今日就不是你跪著。縱然著皇位你無緣，也絕不是如今的場面。我還不解，圖全說的婦人之仁是什么意思�，F(xiàn)在我懂了。他說的是相思�！碧K棉淡笑搖頭。
“若非相思的恨，也許你真的能成事�！�
“娘娘的心，真是九曲玲瓏一般啊�！绷仲F嬪笑出聲。
“是啊，我恨。跟娘娘一比，我這一生，就是個笑話。”林貴嬪起身，彈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大膽，還不抓住她！”慈惠太后道。
“母后，來不及了。”蘇棉嘆口氣。
“娘娘，輸給你，真是不冤枉的�！绷仲F嬪笑著，忽然就栽倒在地。
嘴角流出一縷鮮紅的血液，人已經(jīng)氣絕了。
一個慣用毒的人，豈會沒有給自己留下自盡的毒藥呢？
“將她的奴婢奴才都拿下，好好查。將她帶出宮，好好葬了吧�！碧K棉道。
為了情而死的女人，固然可恨，可是也可悲。
“四哥，回去吧。朕不會叫你死。”燕子歸道。
“臣多謝陛下！多謝娘娘！臣告退！”燕子初最后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太監(jiān)們抬起來的林貴嬪，轉(zhuǎn)身而去。
眾人散了之后，蘇棉嘆道：“原來，一個女人，是可以愛上兩個人的�！�
第716章
疑惑
“胡言亂語什么�！毖嘧託w抱起她，出了外面。遲來的午膳。
“陛下沒看出？林貴嬪……心里有燕子初，也有你。不過，她也夠狠，有你，還要殺你�！碧K棉搖頭。
燕子歸對林貴嬪，可說沒有什么記憶。那時候她剛進府，他也幸過幾次，不過，一只手也數(shù)的過來了。
不過，他還真不知林貴嬪的心思。
如棉棉所說，那么這女人只剩下惡心了。
“好了，不必說她了，稍后就會知道的。用膳吧�！毖嘧託w道。
蘇棉嗯了一聲，顯然還在想，不過燕子歸也沒說什么。
用了膳之后，過了一刻鐘，蘇棉喝了藥。還沒睡午覺，外面就有人報：“主子，賢妃娘娘來了�！�
燕子歸起身：“朕去金相殿，你見了她就睡吧�！�
“好，陛下忙吧，不日要回北原，正好很多事處理一下。”蘇棉笑道。
關(guān)于回北原，燕子歸還沒想好怎么辦，于是只是嗯了一聲。親了她一下嘴角，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陛下安好。”門外，賢妃請安。
燕子歸想了想道：“不要打攪皇后太久�！�
“是，臣妾知道，娘娘病體初愈，只是有一點點事要請教娘娘的�！辟t妃忙道。
燕子歸嗯了一聲，徑自去了。
賢妃進了內(nèi)室，先請安：“給娘娘請安�！�
“坐吧�！碧K棉知道，林貴嬪死了，必須給后宮一個說法，賢妃肯定為這個來的。
“娘娘好些了？”賢妃問道。
“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只怕餓死了。”蘇棉笑道。
賢妃愣了一下，隨即想到，御醫(yī)說了，娘娘昏迷的時候，是有意識的。
“臣妾本該如此的�！辟t妃笑道。
“臣妾是想問問娘娘……林貴嬪的事……怎么說？”賢妃道。
蘇棉也有疑惑：“我一直對她們關(guān)心不夠。林貴嬪家里，還有什么人？”
她既然叫相思，是圖全的養(yǎng)女，如何會是燕子初的人？不應(yīng)該是燕子康的？
“過去只覺得林氏身世可憐，如今想來……估摸著都是刻意安排的。林貴嬪進府次年，她父親病逝，母親緊跟著也去了。家里親近親戚，卻在沒有一個。有個舅舅，也就是那幾年里，醉酒后，墜馬死了�！辟t妃道。
“這事，凌風(fēng)正在細查�？磥�，這個女人不是原本的林氏了。那時候燕子初和燕子寧一樣，權(quán)勢很大，做這么點小手段，還是不難的。我只是不明白，圖強不是迷香……哦，就是燕子康的人么？”蘇棉忽然想到，賢妃不知道迷香，或者不是很清楚。
“臣妾愚鈍，這就不清楚了�？墒恰辟t妃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蘇棉身邊的方嬤嬤和青煙，還是道：“臣妾不該如此說，可是臣妾覺得……這女人對四皇子……似乎不只是主子和奴婢的關(guān)系�？墒橇质蠈Ρ菹乱病�
“我說什么來著？女人才看得清女人�！碧K棉回頭，看方嬤嬤。
方嬤嬤一笑：“娘娘也是聰慧的人。”
“原來，皇后娘娘也是這么想？”賢妃笑了笑。
“是啊，這其中的關(guān)系……就要請凌風(fēng)問問燕子康了。她已經(jīng)死了，不管是燕子初，還是燕子康，陛下都不忍殺。對后宮……就說是燕王余孽吧�！碧K棉道。
實際上，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今天的事，滿朝文武看著呢，不想殺了燕子初，只能這么說。
“陛下和娘娘，實在是仁慈。臣妾這就回去與她們說。”賢妃道。
“你去吧，我病了這一場，后宮的事，你多操心。”蘇棉笑道。
“臣妾愿意為娘娘分憂�！辟t妃笑道。
送走了賢妃，方嬤嬤道：“也是奴婢沒看出，林氏竟然是個細作�！�
“她比我進府早，你如何看得出？這么多年，她一定什么都沒做，這才一舉成功。要是有個動靜，陛下早就拔了她了�！碧K棉笑道：“當(dāng)年的惜月她們，陛下一開始就知道。”
“是啊，藏得太深了。還好她自己耍花樣，也是上天保佑啊�！狈綃邒叩馈�
主子說的太對。要不是林氏婦人之見。要用這種毒，想叫主子和陛下臨死也不痛快，那么今兒坐在這里的，不一定是誰呢。
蘇棉睡醒之后，見了紅豆。
紅豆被關(guān)在宮里，并沒有受罪。可是一個人，一旦開始全盤否定自己十幾年的人生，那種打擊，是巨大的。
“娘娘�！彼蛟诘厣希唤辛四敲匆宦�，就沒話了。
“我也不知，你和相思同為圖全的養(yǎng)女，何以你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的存在。我想，圖全對你，還是疼愛的。所有的事，你都沒參與，平平安安這么多年。”蘇棉道。
“……娘娘，林貴嬪……就是相思？”林貴嬪死了的事，她自然聽宮女說了。
“是。還有些事，我不清楚，不過，也都無所謂了。我不殺你，你想留在京城，離塵居還還給你，你想走，就走�！碧K棉道。
紅豆有些詫異，半晌道：“多謝娘娘，可是……我無處可去，我想留下……我……”＼
“那就留下，我很喜歡你的性子。你也不要因此厭世。不管圖全如何，至少他沒有把你拖進泥潭，他對得起你�！碧K棉道。
“我知道……多謝娘娘開解。我只是難過……”紅豆道。
“哎，去吧，這就回去。離塵居可以照舊開著，只是經(jīng)過這件事，只怕你生意不會好了。”蘇棉道。
“無所謂了，銀子夠花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拜別娘娘了�！奔t豆擦了淚，起身道。
“去吧，好好活著�！碧K棉笑了笑。
“是，我一定好好活著，不枉費娘娘一片善心�！奔t豆勉強笑了笑，轉(zhuǎn)身出去了。
“主子，真的就……就放走她？”玲瓏不安道：“她可是相思的妹妹啊�！�
“你還怕她會為她姐姐和父親報仇？且不說沒機會，她也不會了�！碧K棉笑道。
“人家擔(dān)心啊……”玲瓏道。
“不用擔(dān)心，不是每個人，都會不理智的。且看著吧。”蘇棉笑道。
第717章
復(fù)雜的關(guān)系
金相殿里，直到次日一早，凌風(fēng)才來回報。
他有幾分憔悴，顯然一夜沒睡。
“陛下，劉猛招了。他跟著圖全并不久，不過也親眼見過楊宗來找。他并不認識楊宗，不過差不離。紅豆應(yīng)該是不知道這些的。”
“皇后已經(jīng)放了那個女子，不必管她了。還有什么？”燕子歸道。
“相思果然是林氏進京時被換了的。只是……臣不知，他們?nèi)绾魏V定林氏會進了陛下的府中？”凌風(fēng)道。
“當(dāng)年德妃也算是有些恩寵，燕子初也還有父皇的寵愛。想要做這個手腳，還是不難的。”當(dāng)年選誰進府，如何選，他從不在意。能塞進來一個林氏，也不算什么。
“此次是臣護衛(wèi)不利，陛下請責(zé)罰�！绷栾L(fēng)跪倒。
“起來吧。這些事，蓄謀已久，你怎么能知道？皇后說的沒錯，還好相思……”燕子歸搖頭。
若不是相思的女人心，這事還不一定怎么樣。說不定，他們夫妻，真的就在陰間相聚了。
“娘娘聰慧。此次也是受罪了�！绷栾L(fēng)道。
“你回去吧，歇一歇。叫人抓那楊宗回來。”燕子歸道。
抓不到這個人，他無法安心。
解不開這個疑惑，他也不安心：“叫人將燕子康帶來�！�
凌風(fēng)走后，就有人去將燕子康帶來。
他被囚禁這么久，倒是沒有多么邋遢，儀表還是好的。人有些憔悴，蒼白，許是見得陽光少了吧？
穿著一身青色長袍，披著半新不舊的斗篷。
“給陛下請安�！毖嘧涌档馈�
“十二弟，素來……朕對你的關(guān)注不算多，今日方知，兄弟幾個里面，你很有本事。”燕子歸道。
“不知陛下何出此言？”這回的事，他絲毫不知。
燕子歸看了他幾眼之后，轉(zhuǎn)頭對曹六道：“去接皇后來。”
棉棉一定也想知道，還是叫來的好。
“十二弟，坐吧�！毖嘧託w道。
燕子康謝過，坐在太監(jiān)搬來的凳子上�？磥硎怯惺铝耍贿^他也沒什么在意的了。
蘇棉穿著珍珠粉的襖裙，披著厚厚的狐貍毛斗篷進來，自打昏睡醒來，就沒有好好梳頭，今兒有事散著一半就來了。
“給陛下請安。”見有外人，蘇棉裊裊婷婷的福身。
“來�！毖嘧託w伸手。
蘇棉慢慢走過去，就坐在他身邊。也不知什么時候起，燕子歸在金相殿里的椅子變成了雙人的，如今冬季到了，鋪著厚厚的棉墊子，蘇棉坐上去就覺得熱乎乎的。
解開斗篷，就眼巴巴的看著燕子歸：“陛下�！�
“嗯，棉棉的疑惑不想解?”燕子歸笑著將她摟緊。
蘇棉點點頭，看著燕子康。
“康郡王，別來無恙�！�
“皇后娘娘客氣了，還算是好�！毖嘧涌递p笑道。這位娘娘啊，這是要得寵一輩子么？
“十二弟，有件事，要叫你解惑。相思是你的人？”燕子歸道。
燕子康有一絲詫異，不過事到如今，他無需隱瞞什么：“這卻是臣弟的不是，以前忘了說。相思是圖全的養(yǎng)女，事實上，她小時候是由迷香的家里養(yǎng)大的。四哥當(dāng)年去南方，我們便將此女安排給了四哥�？上А母缬钟脕韺Ω侗菹隆Ｔ镜挠媱澗褪Я�。只是……女人辦事……”
燕子康頓了一下，許是顧及蘇棉，才換了話：“相思喜歡上了四哥。愿意為四哥做事，甚至反過來對付我們。后來就被棄掉了。怎么，她做了什么？”
“康郡王，你說你上次忘了說？相思的身份，如此敏感你會忘了？”蘇棉看著燕子康道。
“呵呵……好吧，是故意沒說。”燕子初那時候被放出來，他很想看戲啊。
“那么，你知道么？圖全，楊宗，相思，站在一起了。”蘇棉道。
燕子康沒有多少詫異，笑道：“楊宗還是意外的�！毖韵轮�，其他的人，就不算意外了。
“陛下，我不想見他了�！碧K棉忽然厭惡道。
他之前不說相思的事，不過是想看著兩虎相爭，相思對燕子初的心思他知道，燕子初已經(jīng)出來了。
他不說出相思，心思誰知道如何？
“棉棉的意思是什么？”燕子歸知道，蘇棉絕不會叫他殺了燕子康的。
“叫他出家吧�！碧K棉道。
燕子康愣了一下，倒是沒有反駁，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出家也好，為母妃積德積福。
“送去皇覺寺吧�！毖嘧託w揮手。
“臣多謝陛下�！毖嘧涌灯鹕�，拱手，然后不必曹六送，徑自出了金相殿。
“解氣了？”燕子歸笑著拉蘇棉的手。
“我不氣，對他只覺得厭惡。這個人太狠心。對自己的母妃，妻子，手下，都是沒有什么感情的。他是父皇的兒子么？”蘇棉皺眉。
“胡言亂語。”燕子歸輕輕捏她的手，這話能胡說么？
“就是覺得他性子陰鷙，真的不好。即便是燕子寧將你逼走西北，我都覺得，他算是磊落。燕子初是謀反，可是性子中也有父皇的影子。明親王不必說，老好人一個。十一沖動了些，可是與你最是親近。唯獨燕子康其人……性子真是扭曲。”蘇棉道。
事實上，她家陛下打小的經(jīng)歷造就一個扭曲的性子還差不多。畢竟他經(jīng)歷了很多事，又差點被自己的母親殺了。
燕子康小時候是不算得寵，可也是個衣食無憂的皇子啊，本不該這么扭曲。
真是世事無常啊，看來擁有強大的內(nèi)心，才是王道。
“我等兄弟，叫棉棉看透了�！毖嘧託w嘴角勾起。
“所以啊，你可別叫別人給你生孩子，以后容易變態(tài)啊。”蘇棉抱著他的脖子。
“又胡言亂語！”燕子歸皺眉。
“嗯我錯了，陛下我錯。我們回去吧�！碧K棉趕緊認錯笑瞇瞇的撒嬌。
燕子康出了金相殿，忍不住回頭看。
這里他這一輩子，來的都不多。
父皇在世的時候，他不受寵，極少來這里。父皇去后，就更少了。這……是這輩子最后一次了吧？
他也生在這巍峨的皇宮，然而……他不屬于這里。
皇覺寺么？也罷。贖罪吧。
第718章
別扭
燕子期這幾天跟著累到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