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燕回！你這么欺負(fù)我？當(dāng)著這個女人的面，你還要兇我？沖我發(fā)火？我……我……”蘇棉手抖著，身子也抖著。
這就是她這一身衣裳的好處了，今兒要是換了一身金光燦燦，那絕沒有這個效果。
但是她穿的這么素淡，活生生就是一個可憐的小少婦被丈夫拋棄了。
燕子歸見她渾身都抖了，也不禁擔(dān)心起來，可別真氣壞了，她身子也算不得多好。
“虞美人，退下吧�！毖嘧託w是跟趕蒼蠅似得一把將虞美人推開，力氣大的險些把個虞美人掀翻在地。
“臣妾告退。”虞美人咬著嘴唇，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你站��！”蘇棉都不看她，只是看著燕子歸：“陛下，我要給她晉位！”
燕子歸皺眉：“皇后何意？”
“她伺候的好，晉位！給她榮華，陛下同意么？”不是鬧？這會子你斷然不會拒絕。
“既然皇后覺得好，那就不必榮華了，婕妤吧�！毖嘧託w看著蘇棉道。
“虞婕妤，還不謝恩？”蘇棉盯著燕子歸，說道。
虞美人……哦，虞婕妤徹底傻了。半晌才道：“臣妾多謝陛下，多謝娘娘。”
“好了，你可以走了。”蘇棉依舊盯著燕子歸。
第674章
朕想殺人
等虞婕妤出去之后，燕子歸就皺眉看著蘇棉。
他覺得，蘇棉下一秒就要撲過來生氣了。
果然……蘇棉一下就撲過來了，卻站在三步開外：“陛下，您身上臭！”
“皇后何意？不喜就自己回去吧�！毖嘧託w今兒覺得自己氣著了，不想輕易妥協(xié)。
“燕回，你拋棄我了。我……我人老珠黃，你就不喜歡我了�！碧K棉站在原地，那一雙美眸里頭，就有了氤氳……
燕子歸眉頭皺的越發(fā)深了，卻不想輕易就認(rèn)輸：“皇后脾氣這么大，朕無可奈何。”
蘇棉不接話，只是那氤氳已經(jīng)成型，吧嗒一下，第一個淚珠子就落下去了。
這一下，燕子歸心都揪住了，人是沒動，可是聲音就不自覺的軟了：“皇后哭什么？”
“你不喜歡我了。”蘇棉咬著花瓣兒似得下唇，委屈又無助。
燕子歸在心里暗罵，這小混蛋！她就是個戲子！
當(dāng)然，這個戲子沒有貶低她的意思，就是她會演戲唄！明知她就是這么折騰他，叫他心疼，可他就是沒法視若不見。
“棉棉，你知道么？朕方才，想殺人！”燕子歸狠狠的拉她過來道。
“陛下自己生氣了，怪的了我？生氣了就叫別的女人陪著，你是顯擺你女人多？”蘇棉還是流著淚，委屈極了。
“朕想殺人！”燕子歸看著她的眼睛，又重復(fù)了一遍。
蘇棉知道，燕子歸今天氣狠了，只是她真心不懂，他氣什么……
“陛下別嚇我，我才不會叫你殺人。我一定會來，我才舍不得陛下，不像陛下一樣狠心�！碧K棉推著燕子歸的身子，鼻子皺著，顯然是嫌棄他身上的味兒。
燕子歸將她一把抱緊：“好了，別哭了。以后不要叫人盯著朕，朕答應(yīng)過你，不會碰別人的�！�
蘇棉醍醐灌頂……
這可真是……
“我什么時候叫人盯著你？我哪知道你今兒就真的碰見虞美人了？你……你……你這么冤枉我，也不問清楚，可就叫她來！還抱著！我要是來晚一點，你是不是就跟她……就……”蘇棉這下可算是委屈了，剛才是裝的哭，這會子真的哭了。
燕子歸是信她的，她這種事，不會撒謊。
就知道是冤枉了她，可也是……他只是覺得太湊巧。她有試探他……就以為有奴婢跟她說了今兒的事兒。
要是真的見了也就罷了，可是避開了，就沒見著，所以燕子歸一時有些怒。
試想一下，你深愛的女人叫人盯著你，誰不生氣呢？
蘇棉哭著：“你知道我不來也沒事，可是我知道你等著我來，結(jié)果……你居然覺得我會叫人盯著你，你都不信我�！�
燕子歸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棉棉……朕……”
“別說了，我……我一直都信你的，你居然這樣�！碧K棉想抱著他好好哭幾下吧，還記得嫌棄他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小模樣！朕給你賠罪？走吧，陪著朕沐浴去�！毖嘧託w將她抱起來，就往后頭去了。
蘇棉眼淚是止住了，可是撅的嘴還是能掛油瓶。
兩人沐浴之后，蘇棉就累的不行了，倒是沒做什么。
這就是騎馬的后遺癥，一下午還好，這會子放松了之后，就沒力氣了。
燕子歸將她包好抱回內(nèi)室。
“棉棉莫要生氣了，朕的不是�！毖嘧託w也不介意給自己的女人陪個不是。
“我不生氣了，是太巧了么。但是陛下的毛病真不好……生氣了就叫人陪，那我生氣了呢？”蘇棉看著他問。
“你敢！朕會殺了你們！”燕子歸瞪眼、
“那我可不可以殺了你們？”蘇棉撐起上身問。
紗質(zhì)的外袍滑下來，露出她美好的一邊肩膀，問的話，卻是這般的不和諧。
“棉棉！你是女子！”燕子歸都叫她說的不知如何接話了。
蘇棉哼了一聲躺回去：“陛下記得要支持我改進女子的地位吧？”
“罷了，說不過你。只是……你不許有那般念頭，否則，朕真的會殺人�！毖嘧託w拉起她抱住道。
“可惡！我是那么壞的？”蘇棉咬唇。
“朕……不會叫她們侍寢的�！毖嘧託w輕聲道。
“可是你生氣了就叫人來陪著，我面子上多難看��？我心里多難受�。恐滥阌幸欢训拿廊�，隨時可以叫一個？我……我委屈��！”蘇棉咬唇道。
“哎，是朕的不是。以后不會了，這件事……不要說了可好？”燕子歸揉著她的頭道。
蘇棉心里，其實是感動的……
這里是封建王朝啊，他是皇帝��！
方才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他可以碰，可以抱。他沒有錯啊。
為了她，他做了世俗禮教中不必做的一切，她知道他的縱容、
知道他的愛護，只是作為在現(xiàn)代文明社會里生活過二十年的女人，她總是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她自己的。
即便她知道，這是委屈了燕子歸。
“陛下，我知道你縱容我，可是……我就是想霸占你啊，誰也不能碰的那種霸占�！碧K棉聲音很大，她仰著頭，看著燕子歸。
“朕知道，朕不會了，朕喜歡叫你霸占著。好了，不說了，要用晚膳了，你累了，就在內(nèi)室用吧�！毖嘧託w心里是高興的，她這樣直白的說要霸占他，他很高興。
“出去用，叫人出去就好，不然一會睡覺一股味兒�！碧K棉爬起來道。
兩人出了內(nèi)室，在外擺上桌子，曹六也回來了，說把孩子們都送回去了。
蘇棉也就可以安心用膳，確實，今兒這個事兒，對于這一對夫妻來說，只要沒有留下心結(jié)，那就真的不算什么。
不過，有人可是驚濤駭浪一般的內(nèi)心、
虞美人成了虞婕妤。滿宮里都震動了一下。
她本人更是接受不能，她是晉位了，可是……這是皇后娘娘和陛下生氣才晉位的。
這算什么事呢？
“給婕妤請安，婕妤安好！恭賀婕妤高升！”奴婢們卻是高興極了，這才去了一回，看著根本還沒侍寢呢，就是婕妤了，這位主子，前途無量啊。
虞云只好忍著心里的念頭，笑著賞賜了奴婢們。
第675章
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她是一萬個想不通，可惜沒人可傾訴啊。
賞賜了奴婢不久，就見楊婕妤來了。
“給姐姐請安�！庇萱兼サ�。
“還請什么安？如今你可比我強了。”楊婕妤笑道。
“姐姐說的什么話，妹妹這就是僥幸。”虞婕妤道：“剛才，娘娘去了�！�
她是想叫楊婕妤說幾句有用的，好過她如今兩眼一抹黑啊。
“這都是好事，給你帶了賀禮的。”楊婕妤卻不接話，只將禮物放下之后，這才出去了。
回了自己屋里，笑道：“果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看來就是皇后娘娘和陛下鬧了，這才叫了她去。這個位份，給的好啊�！�
“她自己也傻了，只怕不是好事、”萍兒笑道。
這頭，終于應(yīng)付完了奴婢，用了晚膳，玉婕妤躺在榻上回想的是燕子歸抱著她的感覺。
雖然她感受的到，陛下并沒有怎么抱著她�？墒恰且彩蔷眠`了的一個擁抱啊。
上輩子十一年里的寵愛，她一下子就全部都記起來了。
可是……“陛下，我從來沒有直呼過您的名諱�，F(xiàn)在才知道，您的名諱……真好聽呢。”
皇后留在了金相殿，她不傻，所以她不會覺得是因為陛下可憐皇后。
她不傻，所以她看得出，今兒這一出，本就是陛下氣皇后的。
一個男人，一個帝王，特地召見另一個女人，就為了故意氣自己的皇后，這……本身就是一種寵愛��！
金相殿里，蘇棉在哭……
他緊緊抱著她，摟著她纖細(xì)的腰身，一下下的用勁兒，像是要把今兒那些不愉快都排除掉一樣。
“燕回，陛下……夫君……”蘇棉顫抖著聲音，甜膩的叫他。
“棉棉乖，以后朕不會叫你傷心。”燕子歸一點也不肯放過她，摟著她柔聲道。
“夫君，我喜歡你�！碧K棉吻上他的唇，全心投入。
最后，她是哭著結(jié)束的。
累的手指都動不了。
燕子歸將她抱在懷里，吻著她的唇瓣：“棉棉，真是叫人甘愿為你做任何事。”
這一夜，蘇棉都被他折騰的快暈過去了，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應(yīng)付他的索求，他才肯放過她。
次日一早，燕子歸差點君王不早朝……
等他退朝回來之后，蘇棉還在睡。
進了內(nèi)室，就見天藍(lán)色的紗帳里，蘇棉斜躺著，因為五月里了，被子只蓋著肚子。
瞧她睡得，絲毫沒有察覺他回來�？梢娛抢蹓牧�。
“陛下，娘娘一直沒有醒來�！彼藕蛩轮�，青墨道。
“叫她睡吧，午膳前起來就是了�！毖嘧託w看了看內(nèi)室道。
青墨應(yīng)了一聲之后，伙同金相殿的奴才們一起，給燕子歸擺上早膳。
吃過之后，他去忙公務(wù)。
蘇棉一直睡著。
一早，虞婕妤接到了圣旨，是正式冊封的圣旨。
也得了幾樣賞賜。
從皇后娘娘開始，一上午就接賞賜了。當(dāng)然，蘇棉沒起來，是方嬤嬤叫人安排的。
緊接著，就是賢妃，諸位太后，太妃。甄修儀，萬充儀，以及各位嬪娘娘。
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賞賜呢。
過去那些嬪妃里頭，都是從潛邸來的，大家都一樣，晉位意思意思就是了。
不過這虞云。進宮不過兩個月，就接連得了兩個位份。還沒侍寢呢，就已經(jīng)是婕妤了。
自然不少人巴結(jié)。
雖然嬪妃里頭沒侍寢的也有�？墒遣灰粯影。齻兪菨撣〕鰜淼�，本該位份高。
這虞婕妤可是剛進宮的，如今看著懸，可是保不齊哪一日就出頭了呢？
早早交好是對的，誰也不介意遞個好。
不過，與她同住的楊婕妤，卻是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笑臉那是自然的�？墒且矝]見她刻意討好。
蘇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巳時末了。
玲瓏笑道：“主子醒了，要起來么？”
“不起！陛下呢？”蘇棉皺眉，渾身不適，這混蛋！
“陛下在外頭批折子呢�！绷岘嚹贸鲅┌椎睦镆乱o她穿。
“請陛下來�！碧K棉翻身，將雪白卻帶著好多好多吻痕的背部亮給了玲瓏。
她自己不知道，不然也不會這樣了。
玲瓏紅著臉應(yīng)了，出去請燕子歸進來了。
燕子歸一進來，自然也是第一眼就看見了蘇棉的后背，青紫痕跡太多了，好在都是吻痕，雖然看著是嚇人，不過不會疼。
“棉棉起來吧，快到午膳時候了。”燕子歸將她身子扳過來，俯身親親她的嘴角。
“不要！你抱我去泡澡，我渾身疼�！碧K棉撅嘴。
“確定？一會你會更疼�！毖嘧託w挑眉。
“你嚇我，夫君……”蘇棉咬唇撒嬌。
“好了，哪有空著肚子就泡澡的？先起來，用了膳歇會再泡澡好不哈？”燕子歸耐心哄著。
“不！不叫泡澡，不吃飯了。”蘇棉又滾了一下道。
“好，起來。吃幾塊點心就去泡澡這樣好不好啊皇后娘娘�！毖嘧託w笑著將她拉起來道。
蘇棉這才笑了笑：“還不是你累的我么？”
“是，朕的不是。來人，拿點心來�！毖嘧託w給她披上里衣。要泡澡，不必穿了。
吃了一塊點心，喝了一盞茶蘇棉就被燕子歸抱緊了浴室。
兩個人一起泡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起身出來、
果然泡過之后，渾身清爽了。蘇棉戳燕子歸的胸膛：“你真壞，自己錯，還要罰我�！�
第676章
帝王的尊嚴(yán)
燕子歸不語，昨晚他確實是故意的，就算是自己錯了，她當(dāng)著虞婕妤的面兒不給他留情，他也還是有點不悅的。
蘇棉也知道，這是他的帝王尊嚴(yán)，所以昨晚她很是配合。
這會子也不過隨意說說，并沒有生氣。
只要沒有誤會，兩個人是十足了解對方的。如今想來，昨日的誤會都有些好笑了。
燕子歸不禁笑著搖搖頭，將蘇棉抱在懷里：“寶貝午膳想用什么？”
寶貝？
蘇棉石化了，燕子歸叫她寶貝？
“陛下……我有點暈，您能好好說話么？”蘇棉虛弱萬分的靠在他懷里。
燕子歸嘴角勾起：“棉棉是朕的寶貝，朕珍愛的緊。好了別鬧了，想吃什么呢？”
“呃……我不知道啊……”蘇棉一腦袋問號的被燕子歸抱出去了。
這頭，帝后二人說不盡的柔情蜜意。那頭，虞婕妤想去給太后請安。
她記得，上輩子的太后娘娘地位一直穩(wěn)固的很。
要是她能叫太后喜歡，那么……說不定有機會。
不過，婕妤的位份是比美人高了不少，可是要隨便去請安，卻還是沒有先例。
因為這宮里，之前之后一個婕妤，那就是楊婕妤，她并不喜歡去太后那里。
“姐姐，我如今剛晉位，想著去各宮請安呢，姐姐看……皇后娘娘那里……”
她們這些嬪妃，是一個月半個月不必給皇后請安，因為皇后不愛早起。
“皇后娘娘那里，你是要去一回，雖說咱們宮里請安的規(guī)矩不嚴(yán)，可是畢竟你也不好一次都不去�！睏铈兼バΦ溃骸拔缟藕�，娘娘喜歡睡午覺，就下午去吧�！�
虞婕妤不滿，哪有下午請安的？不過她也不敢說。
“那可好，我就下午去。太后娘娘那里……是不是也得去呢？”轉(zhuǎn)圈之后，要問的還是要問的。
“太后娘娘也一樣，沒有規(guī)定非得什么時候去，你想去就去吧。如今也是個婕妤，可以去了�！睏铈兼ヅ呐乃氖�，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種鼓勵。
叫虞婕妤誤以為，其實楊婕妤是盼著她得寵的。
“總要先給皇后娘娘，賢妃娘娘請安，然后才去太后處的�！庇萱兼サ�。
兩人再說些閑話，時間就差不多了。
用過了午膳，蘇棉沒了睡意，叫燕子歸去睡，她就一邊靠著床榻看書。
看著看著……趴在燕子歸身上也睡了。
倒是正經(jīng)午睡的男人，叫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再是瘦弱的人，也有個百十來斤，正好壓在肚子上，誰能喘氣？
燕子歸把她放好，長出一口氣道：“叫你好好的睡，你要看書，真是……”
蘇棉嗯了一聲，屁股一撅，又睡著了。
等她起來，燕子歸早就去前面了，說是見大臣。
蘇棉就不在這里呆著，更衣之后，從后面回了和樂殿。
剛回去不久，就見小秦子笑瞇瞇的進來了：“娘娘，您回來了，后頭虞婕妤要給您請安，等的都急壞了�！�
自打她做了皇后，青黛和合歡都走了之后，就有點人手不足，想起原先抬攆的小秦子，就覺得合用，果然調(diào)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這人真是得用。如今就是和樂殿，鳳藻宮兩邊走動的總管。
跟宮里的人打交道倒是比玲瓏和青墨強。
這樣一來，方嬤嬤輕松了不少，畢竟她管的事兒太多了。
“嗯，那就叫她再等一日吧，我多久沒見她們了？”蘇棉道。
“二十天了，娘娘要不明兒回一趟鳳藻宮？該請安還得請安啊，不然那些個小嬪妃忘記了自個兒身份怎么辦？”小秦子笑道。
“好吧，你說的對。那就明兒回鳳藻宮吧，上午叫她們來就是了�！碧K棉點頭。
“哎，娘娘英明！”小秦子應(yīng)道：“那奴才這就叫人傳話兒，叫那虞婕妤再著急一日吧�！�
“嗯，就你會說話，一會給我將兩個小的抱來�！碧K棉道。
“哎，奴才這就去請三殿下和御殿下來。”小秦子笑瞇瞇的，轉(zhuǎn)身出了正殿。
傳話到了后頭之后，虞婕妤又是失望，又是安心。
她今兒是想請安來著，可是也不是很敢見蘇棉。
畢竟昨日的事要是皇后記恨了……只怕也沒她的好。
“主子，明兒見也好，大家一起請安，娘娘就算想叫主子有點難看，也不好過分的�！笨梼鹤钋宄萱兼バ乃迹Φ�。
“你說的是，只是……皇后娘娘這樣的人，哪里會當(dāng)眾給人難看呢？”虞婕妤覺得，蘇棉就是那種八面玲瓏的人，她才不會當(dāng)著眾人難為她，不至于。
小三和念御被抱來的時候，念御剛哭過。
蘇棉心疼，問奶娘們：“這是為什么哭的？”
奶娘們不敢瞞著，忙道：“回娘娘的話，是御殿下要三殿下的玩具，三殿下沒給……”
、沒給就沒給，誰敢從正經(jīng)皇子手里奪了給御殿下呢？
“他們倆的玩具不都是一樣的？”這方面蘇棉怎么可能苛待了念御？但凡是振昊有的，他必有啊。
“御殿下……就要三皇子殿下的，其實都一樣，可是就哄不住啊�！蹦棠锏�。
“淘氣。弟弟的好？”蘇棉摸了摸念御的小臉笑道。
“娘！”念御認(rèn)真叫。
“嗯，自打會叫了娘，就這么大聲？”蘇棉親他的臉頰道。
“啊啊……”被忽視的小三不滿了，揪著蘇棉衣袖叫。
“小笨蛋，就你還不叫叫娘�！碧K棉自然不會因為他們鬧了就對誰生氣。都是小不點孩子，懂什么啊？
“以后兩個鬧起來也不必太管著，小孩子哪有不鬧的。御殿下不是本宮生的，可是看著都一樣。不要一味叫他讓著三殿下，記住了？”蘇棉對乃娘們道。
“是，奴婢們記住了�！蹦棠锍隽送忸^，還是一頭汗。
嚇人啊，娘娘真是不怒自威呢。
小秦子就笑了：“哎喲，我說您怕什么？您伺候殿下們一年多了，娘娘什么時候跟你們發(fā)火來著？”
那奶娘尷尬道：“可也說，就是怕啊�！�
奶娘見小秦子笑她，忙道：“可不就是狗肉上不得席面么�！�
“您可別瞎說，在這顯不出您來，出去了，你可是皇子們的奶娘！高貴著呢�！毙∏刈诱f罷，笑著去了。
第677章
受苦受夠了
萬象宮里，有一處被人遺忘的地方。
也許沒有被遺忘吧，只是誰也不會提起來罷了。
歸寧宮。
如今的歸寧宮，真正是雜草叢生，像是和荒院子一般。
兩個老太監(jiān)無力打掃那么多，能把宋氏住的地方打掃出來，就不錯了。
王嬤嬤如今，蹣跚著腳步，一頭的發(fā)，都白了。
穿的衣裳，在沒有了整潔，實在是洗不出來了。宋氏病的越發(fā)嚴(yán)重，根本控制不住屎尿。
隨時隨地都會臟了床榻，不能穿衣。
即便如此，她也洗不過來。一頭總要換十來次，很多時候她都不想動，實在是累極了。
就算是有十分忠心，誰能受得了這樣無望的日復(fù)一日呢？
一進了內(nèi)室，就聞見一股惡臭，如今已經(jīng)要進六月了，最是天熱。有一點沒洗好就是臭，何況她根本洗不過來呢。
別說是內(nèi)室，就算是殿中，也無處不是臭味，只是她也聞著習(xí)慣了罷了。
最初還會點香熏著，后來即便內(nèi)務(wù)府肯給她們送，她也懶得點了。點了香也壓不住這臭味，加一起只會叫人頭暈。
宋氏含糊不清的叫喊著，嘴皮子干的要命。
可是王嬤嬤不想給她喝水。
喝了就要拉，就要尿。
宋氏能一直活著，就是因為消化還不錯，吃的進去，就能拉得出。
王嬤嬤一雙眼默然麻木的看著宋氏：“主子，您心疼心疼奴婢吧。”
宋氏叫喚的聲音停住了，看著王嬤嬤，眼角還掛著眼屎。
實在是狼狽的緊。
但是很快，她又叫起來了，人總是要求生的。
她實在是渴了，渴的要死啊！
“主子，您受罪了，您受夠了罪了。”王嬤嬤道。
又是一股惡臭，宋氏又拉了。她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即使是感官，也早就混亂了，香的丑的都沒什么區(qū)別了。
王嬤嬤擦了淚，動手給她清理：“主子，您別叫了，奴婢給您換了褥子，就喂您喝水�！�
宋氏起先還叫，慢慢的，就不叫了。
渾濁的眼神里，也有一絲悲哀。
她即便意識沒有最初那么清晰，可也記得自己是誰�？梢灿浀盟蝗缢馈�
王嬤嬤給她換了干凈的褥子，鮮見的，拿出一套衣裳來：“主子，您更衣吧�！�
宋氏已經(jīng)瘦得只有一把骨頭了，被她扶著坐起來，靠在軟墊上，穿上了米色的襦裙。褐色的褙子。
根本談不上什么搭配，只是叫她穿上衣裳罷了。
頭發(fā)梳了個圓髻，她已經(jīng)掉的沒什么頭發(fā)了。干枯，也臟。
這才端來一碗涼茶，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宋氏近乎貪婪的喝著，她早就習(xí)慣了，即使天氣還冷的時候，也嘗嘗要喝涼茶，何況如今已經(jīng)是夏日里了呢？
這段時間，她早就忘記了過去一切，記得都是痛苦啊。
弄好之后，宋氏似乎也察覺了什么，看著王嬤嬤的眼神，有期待，也有懼怕。
“主子，您受的罪夠了，奴婢實在是伺候不動您了，您也想解脫吧？咱們一道，就解脫了吧�！蓖鯆邒呖薜�。
王嬤嬤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氏，拿起一個軟墊子。
宋氏恐懼的看著她，良久，終究還是閉了眼。
王嬤嬤將那墊子壓在宋氏的頭上時，后者根本不可能反抗。
也不知過了多久，即便是盛夏，王嬤嬤臉上的淚也已經(jīng)冰冷了。
她才拿開墊子，宋氏睜著的眼珠子上，都已經(jīng)有一層灰白。
她抖著手，將宋氏的眼睛合上。將她放好，給她穿上一雙褐色的繡花鞋。
做好這一切，將換下來褥子拿出去，最后一次替宋氏清洗。
兩個老太監(jiān)是不進內(nèi)室的，所以不會發(fā)現(xiàn)宋氏一驚死了。
王嬤嬤機械的洗好了褥子，掛好之后，回了自己的屋子。這是唯一她不覺得臭的屋子。
換上一身棕色的短襖，白色的襦裙，頭發(fā)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梳了，給子梳頭也著實費勁。她手筆都抬不起來。
只好梳順了，綁成一個大麻花就罷了。
戴了一對她最是受倚重的時候，宋氏賞賜的耳墜子。上好的翡翠。她只求被扔出亂葬崗的時候，因為這對耳墜子，能有個好心人將她埋了。
穿戴好之后，她吃了三塊點心，喝了一盞茶。
總要吃飽了再走啊。
打開柜子，里面有個小包袱，打開有一條白綾。
真是好料子，還閃著光呢。
兩個太太監(jiān)走過來，就聽見了凳子倒了的聲音。
一個太監(jiān)就要進去：“哎喲，這是怎么了？”
另一個拉住他：“別去了，咱們沒來過�！�
那個太監(jiān)被他拉走，一直疑惑：“要是王嬤嬤上吊，這不是……還能救一命？”
“你救她作甚？死了清凈！哎……”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老眼昏花了，可是心沒瞎了啊。
王嬤嬤受罪著呢。
另一個太監(jiān)嘆口氣：“可我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死不了！”誰還會難為他們這兩個沒根子的糟老頭子？巴巴的就能看��？
“哎，罷了，她去了，自有人來伺候，換了年紀(jì)小的，也好�！庇辛獠皇牵�
那太監(jiān)沒說話，心道那個人才是該死了呢，活著做什么��？躺在那，跟死人一樣了，還受罪。
這事是夜里的時候，才揭出來的。
也沒說宋氏如何了，只說王嬤嬤沒了。
直到別的太監(jiān)宮女來看，這才知道，宋氏先沒了的。
沒了一個太太皇太后，那可就是大事。
當(dāng)時就叫人去和樂殿報信了，陛下早就在和樂殿呆著了。
“陛下，娘娘，歸寧宮里，宋太后沒了�！毙∏刈右荒樀谋莸�。
蘇棉愣了一下，時間久，她都不記得有這號人了。
燕子歸放下茶碗：“死因。”
“是……是窒息……懷疑是王嬤嬤先將宋太后悶死了……自己又上吊了的�！毙∏刈有÷暤�，這可是丑聞。
燕子歸起身，聲音不見起伏：“宋氏，死于病痛。既然人已經(jīng)去了，著內(nèi)務(wù)府，宗人府，好好辦喪事吧�！�
“叫太醫(yī)院出具證明�！碧K棉道。
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能說宋氏是被悶死的。否則燕子歸就說不清了。
第678章
“哎，奴才這就去！”小秦子也知道這個，所以一早就和曹六商議好了，知道內(nèi)情的就幾個人，早就控制住了。
燕子歸坐下，不發(fā)一言。
他原本心情不錯，與蘇棉說笑話呢。這一下，哪里還有心思呢？
蘇棉拉著他的手道：“陛下別這樣了，她已經(jīng)去了，也算是……解脫吧。以后塵歸塵，土歸土�！�
“朕……以后無法面對父皇�！毖嘧託w恨極了宋氏，可對于燕凌城他還是覺得愧疚，畢竟那是燕凌城的母親。
“父皇疼愛你，定然會聽你解釋的。宋氏……她做了什么，也無法跟父皇交代。以后，幾十年以后，我會和陛下一起去見父皇啊。到時候我也會解釋。”蘇棉道。
“傻子，不許說這話�！毖嘧託w笑了笑道。
“那陛下就起來吧，人都去了，還得陛下主持大局。咱們?nèi)ヌ竽抢��！碧K棉道。
燕子歸難得像是一個孩子一般，仍由蘇棉拉著更衣去。
其實主要是蘇棉要更衣，她今兒穿的大紅。
“不必太忌諱�！毖嘧託w更衣出來，見蘇棉重新梳頭，便道。
“怎么能不忌諱，陛下等我一下就好了�！碧K棉今兒原本是朝云近香髻，用的是鎏金珍珠的首飾。
這會子，梳了個單螺髻，換了一套素銀的首飾�？粗颓宓�。又換了一身月白襖裙，很是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