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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偷偷展開卷軸,看了幾行,便窘迫得快要將腦袋縮進脖子里,而且他莫名感覺到,畫鱗似乎也很好奇,也在透過他的眼睛看著卷軸上的文字,包括什么“殘留一肢在外可作摩挲”……

    什么意思?

    華粼太過緊張,他聽到葛朔那邊傳來一點窸窣的聲音,連忙拿翅膀蓋住卷軸,轉頭看過去。

    然后就看到葛朔正摟著熟睡的小金龍,面露疑惑之色的摸著她腹部到尾部之間的鱗片,然后用爪子在輕輕蹭過鱗片的縫隙,想要找什么

    華粼一下子意識到,葛朔竟然是在好奇羨澤作為雌龍的構造!

    啊啊啊啊他在做什么?華粼已經分不清楚他們倆誰的行為更過分了��!

    下一秒,羨澤猛地驚醒,羽翼張開,下意識抬起爪子就朝葛朔揮去!

    第149章

    葛朔笑了起來,他昂起下巴:“那你可要寸步不離!”

    羨澤四個爪子亂蹬亂踹,

    抓著葛朔的羽毛發(fā)出了比鳥叫還尖銳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葛朔被打得狼狽翻滾,抱頭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羨澤趴在那個對她來說已經有些太小的軟窩上,氣得絨發(fā)豎立,

    咬牙切齒:“你好奇什么?”

    葛朔從來沒見過她發(fā)脾氣,

    有點慌神,

    他應對不了這樣的場面,連忙把目光投向旁邊的華粼,

    抬手指著道:“他跟我說你是個小姑娘,

    我就好奇是哪里看出來的,

    所以才摸一摸!你們龍不都是長一腦袋胡子頭發(fā),

    長著兩根長須須嘛,

    老頭跟丫頭都長同一顆頭”

    羨澤撲上去爆錘他的腦袋。

    葛朔想控制住她,但兩個爪子怎么比得了四個爪子,他砰一聲化作人形,

    把羨澤摟住,

    喊道:“哎哎哎別打了!我的翎毛都要被你薅掉了!那華粼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不打他啊!”

    羨澤薅著他的頭發(fā),轉過頭去瞪向華粼。

    華粼有點心虛的將卷軸塞到羽毛下面,道:“我是覺得跟蛇和蛟一樣,

    器官藏在鱗片之下,所以下腹鱗片如果沒有凸起的輪廓就是雌性。我仔細觀察過好幾回,應該能確認羨澤是小姑娘�!�

    葛朔更窘迫了,

    他梗著脖子道:“你、你就這么沒有探索精神嗎?都不用自己的眼睛確認就敢于斷定?萬一她跟我們一樣呢?”

    羨澤真受不了,

    這家伙就是又好奇又遲鈍,惹得她氣惱卻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往軟窩上一倒,拿后爪蹬著葛朔:“不讓你陪我了,

    誰知道你會不會亂摸,走開走開�!�

    葛朔垂頭喪氣地走開了,

    甚至都忘記化回原型,便往枯葉草堆里一倒,胳膊像翅膀那樣抱成一團。

    華粼想靠過去,她尾巴甩得啪啪直響:“你也不許過來。”

    羨澤已經很多年沒有一個人睡了,龍雖然不是蛇那樣的冷血動物,但缺少了常年靠著的“羽毛被”,她蜷成一團還是有點冷。

    沒過一會兒,羨澤就感覺華粼那邊窸窸窣窣的動了,他腳步非常輕,或許是秋天到了,他停在過桂花樹上,身上有絲絲桂花與陽光的味道,然后靠到軟窩邊上來。

    他身上的絨羽比葛朔要柔軟許多,羨澤選擇了裝睡,甚至故作夢中亂動,兩只后爪鉆到他羽毛下面暖腳。華粼似乎有些僵硬,但還是慢慢放松下來,就在她真的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葛朔低低的說話聲:“她……睡著了嗎?”

    華粼沒說話,只是抬起翅膀圈著她,過了半晌才點頭。

    葛朔小心翼翼的靠近過來:“我也要靠著她,噓噓噓,不要吵醒她你都不知道在外游歷,一只鳥睡在樹上好不習慣。我夢里都是這條小口水龍的氣味�!�

    羨澤心道,誰是口水龍?

    但她閉著眼睛已經能感受到葛朔身上的溫度。

    他的羽毛雖然硬硬的,但是身上總是很暖,因為時常穿云涉水,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溪流川江的氣味。

    不過,羨澤跟他一起睡的時候總是捂出滿身的汗。

    他睡姿總不好,呼吸聲也比華粼要重,甚至有時候跟她窩在一起睡舒服了,葛朔竟然仰著腦袋發(fā)出輕輕鼾聲來。羨澤被吵醒就煩躁的拿尾巴拍他,他就會含混的挪動兩下,夢里還記得搖搖籃似的用翅膀輕輕撫過她后背。

    這會兒,她被兩只神鳥擠在中間,偷偷勾起嘴角蜷縮起身子。

    她快睡著之前,聽到了葛朔有些疑惑的聲音:“華粼,你不高興嗎?”

    華粼半晌才道:“……沒有。你的嘴小心點,別戳到她了。”

    葛朔嘿嘿笑了兩聲:“我知道,我要是弄醒她,她會打我的。”

    羨澤感覺到華粼的翅膀在摟著她往他那邊更靠近一些,她也腦袋枕在華粼胸口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華粼無奈又歡喜地輕輕嘆了口氣。

    宮室修建好之后,其中的家具裝飾除了神鳥們用靈力制作,就大多是葛朔通過芥子囊從外面帶進來。

    她如愿以償?shù)挠幸粡埧梢哉归_卷軸的大桌子,有可以跟所有神鳥擠在一起的大床,還有宮室前能讓神鳥們蹲踞遠眺的圍欄。

    家具基本都被神鳥們齊齊動手,做了適龍和適鳥性改造,屋內廊柱就像是樹木那般有著能讓她爪子掛在上面趴著的枝杈

    羨澤看著葛朔帶來的各色羅絹、銅燈金盞、筆墨紙張,大概也能猜到外面應該有繁華的城鎮(zhèn),有廣袤的地理。

    她提出過想要出去看看,想要讓葛朔陪著,葛朔卻一反常態(tài),板著臉不同意:“外面又臟又危險,那些凡人看見龍就會想要把你下鍋煮了吃掉!別說什么我能保護你的話,你現(xiàn)在就是一條小肉龍,什么都不會,我怎么保護你!”

    這種外面有大灰狼之類的恐嚇倒是忽悠不了羨澤,直到華粼提及她是最后一條真龍。

    羨澤這才意識到,或許龍的族群發(fā)生過很危險的事,她現(xiàn)在是被群鳥保護起來了。

    她雖好奇卻也不是拎不清,再加上羨澤明顯意識到,葛朔與華粼應該有遠比她強大的妖力或修為。畢竟他們所在的泗水靈氣充蘊,有不少大妖也想來占據(jù)此地,或者是想要來接近羨澤,都讓神鳥們打跑了。

    她如果不能擁有像葛朔、華粼這般的力量,確實很難保護自己。

    羨澤確實也對靈力的操控很有興趣,央求著葛朔去搜羅各類功法的卷軸。

    但隨著時間流逝,倒灌的海水沖刷,中原地形改變后有了九洲十八川的說法,修仙者們也都在毀滅或壟斷跟龍有關的資源,葛朔越來越難以找到真龍時代的遺物了。

    就是憑借著那為數(shù)不多的卷軸,羨澤開始以那些卷軸上的心法為基礎,再搭建、塑造屬于自己的靈力世界

    一開始她的靈力看起來都是小打小鬧,她會拿樹葉捏作傀儡,她會抬抬手以石頭壘作高塔,她會做出一些神鳥都看不明白的小法術來捉弄姑獲。

    羨澤愈發(fā)感覺到靈力世界的趣味,甚至突然靈光一閃就飛回房間內,開始閉門修行。

    群妖們一開始還很擔心,華粼要不然是端著水果,要不然是拿著玩具,想找機會去接近她,怕她在屋里憋壞了。

    羨澤很抗拒他們的打擾,開始在門上設下看著簡單但誰也解不開的結界。

    她樂得自己在屋內研究,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有一次閉關甚至有將近二十年,神鳥們從一開始的期待,漸漸開始心焦。

    特別是姑獲和青鳥這種多動癥一般的鳥。

    因為羨澤發(fā)明了各種棋子、羽牌和山林間的攻防游戲,她們這一百多年來最大的愛好就是跟羨澤一起玩。

    羨澤突然這樣把自己關起來,一下子讓泗水都變得無聊起來。

    葛朔兩次游歷回來,羨澤都還把自己關在那宮室中。

    他帶了凡人的蒸籠、簪子和書籍,在羨澤宮室門外當禮物一般堆起來,華粼說讓他不用等,時間到了羨澤自然會出來。

    葛朔卻說自己反正沒有事做,便每天坐在她閉關宮室外的欄桿上,叼著草葉從早到晚的等著,可風吹雨打幾個春夏也沒見她打開那扇門。

    華粼也會照舊飛過來看看,就瞧見葛朔又早早蹲踞在她房門外的圍欄上,表情有些復雜。

    華粼:“怎么了?”

    葛朔似乎也因為這些年出去游歷,成熟了點,他笑了一下:“我這才想到,很多年前羨澤一直央求著出去玩,但我總是說她還太弱小,出去之后容易遭到危險。你說她突然這般投入修行,是不是覺得自己強大了,就能夠出門玩了?”

    華粼:“那你要帶她出去嗎?外面可能真的很危險”

    他說到一半語塞。

    危險的不是外面。他一清二楚,天地間的大妖他都不怕,他只害怕另一個自己。

    葛朔笑道:“你跟著一起去不就好了嗎?我們兩個在一起還能保護不了她嗎?”

    華粼剛想說什么,忽然從他們身前不遠處的宮室中,陡然炸開純凈磅礴的靈力,就像是聲浪與氣波那般,無形的靈力陡然朝外推開,仿佛天地間無人可擋那邊以宮室為圓心向外擴散。

    宮室門口的結界也在沖擊上打開,華粼心急如焚,立刻推開宮室,喊道:“羨澤!”

    兩扇門一打開,華粼就先感覺到了其中撲面而來的濕氣與……熟悉的如蓬萊那般匯聚的靈力!

    宮室內,無數(shù)雨滴正懸停在空中,如絲線懸掛的一顆顆玻璃球,而羨澤抱著尾巴漂浮在半空中,雙目緊閉,羽翼包裹身軀,無意識地正在緩緩旋轉。

    她身形比之前細瘦許多,尾部更加纖長,幾乎占全身超過一半,淡金色的鬃發(fā)也比之前更柔順更長,如在水浪中那般飄蕩在空中。

    隨著華粼推開門走進去一步,那些雨滴驟然變形成水針,懸在空中,針尖警惕的對準華粼。

    最令人無法忽略的就是羨澤體內仿佛如啟明星一般耀眼卻也很微小的金丹。

    她好像突破自我,進入了幼龍成長的一個新階段,而她周身如同淡淡金光般的靈力,讓華粼仿佛覺得回到了蓬萊,回到了他仰望那海上山巒的時刻,他屏息呆立,一時間心頭只有慌亂。

    她如此天賦,如此耀眼,如果生在全盛時期的蓬萊,恐怕也是讓無數(shù)龍羨慕、保護甚至是敬仰的存在。如果被畫鱗發(fā)現(xiàn)她的天才,會不會是從“我可以等”變成等不了了?他能不能隔絕自己的意識,能不能不要讓畫鱗看到這一切?!

    葛朔也呆呆的站在門口:“……小金龍�!�

    忽然,羨澤身上的靈力全都無聲無息收回體內,她身子軟下來,從半空中跌落。

    華粼瞬間化作人形沖上去,兩只手接住羨澤,與此同時,那些針|刺狀雨滴迅速朝他逼近,在羨澤軟軟一條龍落在他臂彎的瞬間,所有的針尖幾乎只差分毫將他圍成刺猬。

    然后水針瞬間化作雨絲飄落,濕透了他的肩頭。

    華粼低下頭看到了羨澤最大的變化,她頭頂長出了只有小拇指尖那么大的兩只角。

    ……

    葛朔和華粼將窗子推開,濕霧朝外飄開,陽光灑入房間,之前蕩開的靈力驚飛了所有的神鳥,它們全都振翅飛來,擁擠在宮室外的回廊,一會兒嘰嘰喳喳一會兒捂著彼此的嘴。

    葛朔翻看著手里被灼燒過看不太清楚的卷軸:“讓我看看,唔,這上面說是幼龍在……在擁有內丹之后,很快就可以進入化型期了。唔,首先能夠比較自如的變大變小,但體型最大跟……什么什么有關,唔實在看不清了�!�

    華粼坐在榻上,羨澤像一條綢緞腰帶似的彎在他懷里,纖長的尾巴甩來甩去,正懶懶的吃著水果:“我都活這么多年了還是幼龍啊,這跟受了情傷喝醉還要掛兒科有什么區(qū)別�!�

    葛朔很艱難地讀著:“說是化型期最終,真龍能夠化為人形。原來化型對于龍來說那么難?”

    華粼搖搖頭:“那可不一樣,聽說龍進入化型期后就可以學著變成凡人,隱藏自己的氣息混在凡人中,只要是不展露尾巴和角,修仙者根本看不出來區(qū)別,他們甚至還能模仿修仙者那樣有靈海�!�

    葛朔:“唔,確實,上面說化型期開始真龍就可以對自己的氣息和靈壓收放自如了,但變形為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學習。不過學著變成凡人模樣應該不難吧�!�

    羨澤叼著果子,眼睛一轉:“難��!我都沒見過凡人怎么變?”

    葛朔沉思:“這確實是個問題,反正你現(xiàn)在能隱藏氣息,不如就帶你出去……”

    “真的可以出去嗎?”羨澤激動地跳起來,四個爪子亢奮的刨床,狂搖尾巴:“我們要去哪里?帶我吃美食、啊不,多看一點人吧!”

    華粼將她抱過來一些,拿起葛朔從外頭帶來的銀梳,垂頭給她將變長的鬃發(fā)梳成小辮,低聲道:“外面會不會很危險?”

    羨澤猛地轉過身來,倏地一下縮成小細筷子,像一條項鏈似的盤在華粼脖子上,腦袋蹭他的臉:“我可以變得只有這么小,我可以盤在你脖子上手腕上!帶我出去玩玩吧,我快悶死了!”

    葛朔笑了起來,他昂起下巴:“那你可要寸步不離!”

    華粼忽然道:“我也去。我們一起去,更能保護她也更安全吧�!�

    他們走出宮室才發(fā)現(xiàn),本來在門口圍觀的大部分神鳥都飛出去了,因為羨澤的靈力波蕩到方圓幾十上百里,不知多少妖類感知到氣息,前來朝拜。

    它們的結界都快攔不住這些好奇的妖類,青鳥飛來道:“正好你們出去一趟,我們就把結界重修,哪怕真的有妖鉆進結界,也不會見到龍,不會把真龍還在的消息傳出去�!�

    姑獲其實也想出去,但她修為比不上葛朔和華粼,還要負責修繕結界,只能氣得罵道:“你們兩個就是媚上,等回頭我也陪羨澤睡覺,羨澤也粘我,就能天天跟我玩葉子戲了!”

    神鳥都很心憂羨澤出生以來的這一次遠門,吐綬鳥和竦斯做了好幾根粗細不同的……彩色毛線套子,說是羨澤能穿在身上,任憑誰也看不出這是一條龍,只以為是一只毛毛蟲。

    但臨行之前發(fā)現(xiàn)忘了做伸出四只爪子的洞,神鳥們連夜一起給趕工,還給做了四個爪套,以及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頭套。

    羨澤裹上這毛線套裝,簡直就像是掛在華粼上的毛線腰帶、彩色大腸,她自己看自己都惡心,但華粼和葛朔都很同意這種裝扮,感恩戴德的把毛線小龍揣在懷里,往外飛去。

    第150章

    紅被之下,烏發(fā)女人渾身赤|裸,枕臂而眠。

    二鳥一龍就這樣決定開啟一場謹慎的短暫的出行,

    讓羨澤多見見凡人模樣,早日學會化型。

    葛朔知道人少的小鎮(zhèn)反而容易被人關注,所以特意選擇有許多修仙者來往的北方仙府,

    仙府中有幾處小型傳送陣法,

    還有來往御劍飛行的修仙者。

    若是一般的妖類可不敢來這種仙府,

    可他們畢竟是神鳥,身上幾乎沒有妖氣,

    最多被修仙者們當做年紀輕輕頗有修為的高手。

    而穿著毛線套子的羨澤更是看不出品種,

    恐怕當街載歌載舞,

    也大概率會被當做腦子抽了的靈寵罷了。

    羨澤一開始被葛朔塞在衣領子里,

    但因為覺得葛朔身上太熱,

    她又偷偷溜走,改為盤在華粼微涼的脖頸上。

    華粼穿了件有高領的衣袍,將羨澤遮擋在衣領下。

    他們還沒進城,

    羨澤膽大的將腦袋擱在華粼衣領扣上頭,

    拽了拽只露出眼睛的毛線頭套,探頭探腦看著周圍,也看向走在一旁的葛朔。葛朔近些年幾乎沒怎么在她面前幻化成人形,

    羨?*?

    澤這時才注意到,他的人形外表也長了些年紀,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

    身量高了些,

    輪廓也更英朗,

    穿著單薄的粗布短衣,卻也能瞧見肩膀后背的結實。

    可惜就是曬得有點黑。

    華粼的外貌就是另一個極端,他簡直白皙細嫩得像是剛剝了筍衣長出來似的,

    纖瘦修長,淡金色長發(fā)都已經快長及膝蓋,

    在陽光下像是金光流動的白色綢緞。

    羨澤戴了毛線套的爪子按在他鎖骨附近,想要去摸摸華粼垂在肩膀上的頭發(fā),他癢得直縮脖子,忍不住笑起來:“你要不把爪套摘了吧,太癢了。”

    羨澤如蒙大赦,連忙摘掉爪套,將四個指甲蓋那么大的手套放在華粼掌心,華粼小心翼翼將手套收入荷包。羨澤又盤了回去,爪子不可置信的按了按,猛地把頭從衣領里探出來:“葛朔,你來摸摸你來摸摸,華粼真的皮膚好嫩啊”

    葛朔余光看他倆笑鬧半天了,撇過腦袋:“我才不摸!你把腦袋縮回去!”

    他手指把羨澤的毛茸茸腦袋按回了華粼衣領內,這才察覺到華粼臉上有些泛紅卻也并不窘迫反而有點……愉悅的表情。

    葛朔明顯能看到羨澤在他衣領下面動來動去,配上華粼那個咬著嘴唇高興而不自知的表情,葛朔總感覺華粼心里有什么變了,但他還沒來得及跟上這一切變化的腳步。

    葛朔道:“……你爪子別把他給劃傷了,要不還是盤我脖子上?”

    羨澤悶悶的聲音從衣領下傳出來:“我才不要,你愛出汗又熱騰騰!”

    他們因為這一番話在城外駐足,很快便引來進出城人群的側目,甚至有許多男女修仙者主動朝他們接近搭話。

    葛朔有些奇怪的盯著這些嘴里說著沒營養(yǎng)寒暄的修仙者,發(fā)現(xiàn)這群人目光就從沒從華粼臉上離開過。

    等等,之前到城里從來沒人這么盯著他,難不成就是因為外貌的差別?

    ……凡人跟龍真是一個德行!

    但這樣的注視和靠近,引得周圍人越來越多注意,葛朔和華粼想要離開,卻被他們糾纏擋住。

    羨澤緊張起來,她很想出來幫忙但又不能冒頭,只能給華粼細嫩脖頸上急的勒出一道紅痕。

    有個形貌略顯猥瑣的男子甚至抬手就要去撥弄華粼的頭發(fā),葛朔正要拔刀怒瞪,華粼猛地閃身讓開,厭惡地擰起眉頭來,手中已經有一枚羽毛化作的飛刀,不知什么時候懸停在空中,正抵著對面人褂袍胸口第二顆扣子上。

    他擰眉道:“再看就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搗作沫子拿去刷漆�!�

    他話音剛落,對面那猥瑣男子眼中不知中了什么法術,眼球充血,瞳孔鼓脹,哀叫起來,仿佛真有不知名的力量要把眼睛給摳出來!

    羨澤緊張得兩只爪子緊緊按在華粼鎖骨上,腦袋蒙在布料里側耳聽著。

    “你!”

    葛朔連忙拔刀攔住,也看向對面那群修仙者,笑道:“我們無宗無派,手上有的是人命,真要是跟諸位動手,我們拍拍屁股離開,你們宗門都不知道該找誰報仇。還不如就算了,你們裝沒看見我們,眼睛自然能保住了�!�

    羨澤還以為葛朔就是個樂天笨蛋,沒想到他還有這么成熟的一面。

    對面一行人看他們二人修為深不可測,也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悻悻離開了。

    葛朔帶著華粼立刻往城內走。

    華粼回頭遠遠望了那群離開的修仙者一眼,直到確信眼球爆裂的哀嚎聲不會被羨澤聽到,才動了動手指,略顯不屑地瞇起眼睛。

    二鳥一龍進入城中,葛朔才笑起來:“原來華粼也會這么兇?”

    華粼驚了一下,目光游移,似乎覺得暴露了真實的自己十分不妥:“我……只是感覺羨澤很緊張,不想讓他們靠近了。而且我也不喜歡凡人�!�

    羨澤腦袋鉆出來:“哼,其實華粼可性格又犟又蠻橫,他就熟了或者情緒激動了才表現(xiàn)出來。之前姑獲要跟我連夜玩葉子戲,他不讓,說了姑獲好幾句,把我薅成一條皮尺也要帶走回去睡覺!”

    葛朔抬起眉毛,長長應了一聲。

    他知道華粼其實并不好接近,他本身的性格也藏在深處并不怎么愿意暴露出來。而羨澤的話說得,就像是早就跟華粼足夠親近,足夠了解。

    他時常離開泗水,不像華粼那樣能日日陪伴在她身側,仿佛錯過了很多屬于她的時間。

    羨澤也仰起頭看著葛朔:“葛朔你好厲害,說的那些話,就特別像是一個老江湖、一個俠客!十步殺一人那種。唔,我覺得你戴個斗笠就更像了�!�

    葛朔有點得意又不好意思地哼了一聲:“也不看我在外頭混了多少年,告訴你,這種壞人我見多了!”

    華粼垂下眼睛。

    說他就是又犟又蠻橫,說葛朔就是好厲害的老江湖……

    不過華粼如此顯眼,一行人決定進城先買帷帽,華粼將頭發(fā)編起束髻遮擋在帷帽下。

    葛朔看著旁邊也有賣竹笠的,便拿起一頂蓋在頭上,果然就聽到羨澤激動的聲音:“好看好看,就是這種感覺!我也想要!”

    葛朔滿足的戴上竹笠,笑道:“你現(xiàn)在那比棗大不了多少的腦袋就別想買帽子了吧,等回頭再長大些再說�!�

    羨澤不依,華粼立刻哄她道:“一會兒我拿竹葉給你編個小斗笠就是了,這么大的你也戴不了�!�

    她總算滿意了。

    葛朔嘴一撇:“你就寵她吧�!�

    葛朔一開始是擔心羨澤從不了解外界凡人聚居之地,容易鬧笑話,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其實最讓人頭疼的居然是華粼

    他們去集市上逛街,華粼瞧見店家與攤位上有羨澤會喜歡的閃亮亮的小東西,便不打招呼當著店家的面就往懷里塞,想要遞給羨澤,葛朔忙不迭地道歉付錢。

    他們進了茶館飯店,華粼環(huán)顧四周,就朝著飯菜最豐盛的一桌就走過去,打算把人家趕走好讓羨澤能美美吃人家的剩飯,葛朔看著那是宗門團建,嚇得趕緊把他拽走說要點菜。

    然后羨澤腦袋鉆出來看著菜單眼睛冒光,一口氣報了十幾個菜名,葛朔氣笑了:“你們都沒錢,難不成還真打算摘了葉子變成金子?他們這兒仙府只收靈石!讓我來點�!�

    最后兩鳥一龍點了兩菜一湯,一開始非說不夠吃的羨澤,兩塊番茄炒蛋下肚就已經撐得翻白眼。

    等吃完飯,兩個人站在街上正說要讓她見凡人全身,是不是去澡堂會比較好。

    羨澤心里切了一聲,她做人可是活到三十歲才穿越,雖然成了龍之后,真龍的本性極大地影響了她的習慣和想法,穿越前的記憶也因為時間愈發(fā)模糊,但她也是足夠了解凡人了。

    所以她根本不把化形當做任務,腦子里只有吃的:“要不吃山楂糕吧,還是喝糖芋苗?或者吃點芋頭也行!”

    一行人走在路上,忽然瞧見路上有送親的隊伍,浩浩湯湯地走過,不少人都在注目笑鬧,腳邊還有孩童在跑路。葛朔被一個小丫頭撞到了腿,他伸手扶了一下,那小丫頭連句道謝都沒有,就抬頭對他傻笑兩聲便跑走了。

    葛朔笑道:“羨澤,說不定你化型之后也是這樣的小女孩”

    羨澤撇嘴,她才不是小女孩呢。

    她卻不知道葛朔兀自思考著:要等到她化形后長成跟他這么大的年紀,是不是要等上好多年呢?

    成親這樣人最多最熱鬧的場合,二人可不會錯過。葛朔顯然在凡間騙吃騙喝很多年,撕了幾片紅紙,真就撿了些葉片,稍稍施加幻術就變成了幾封銀子紅包,撒謊說是遠方而來的友人,就混進了高門大院。

    院落里不單是紅綢彩燈,喜字掛花,還擺了許許多多鳥類的銅雕,其中最多的竟然就是青鳥和蒼鷺。

    葛朔顯擺道:“蒼鷺和青鳥最被當做深情之鳥,蒼鷺指代男子忠貞,青鳥代指女子情思�!�

    羨澤:“我以為會用龍鳳呢�!�

    葛朔嫌棄道:“且不說鳳鳥是好幾類鳥的代指,往往是鸞鳥被認為是鳳,而且真龍與鸞鳥也在男女方面寓意不好,都被認為是多情放浪的。”

    葛朔都不好意思說民間常認為龍性淫。

    羨澤一撇嘴:“多情怎么了,那不就是有好多人都能被愛嗎?再說,我都聽見這家前廳在吵架了,說不這還是一對兒怨侶呢。”

    他們進來才知道,新娘子似乎還是某個宗門弟子,但新郎只是當?shù)馗患液缽婇L子。前廳并沒有尋常人家的歡喜,反倒是兩家在爭執(zhí)什么。

    羨澤一路上不停地伸著腦袋聽,只捕捉到幾個關鍵詞:青梅竹馬、天賦異稟、入了宗門,始亂終棄……

    拼湊半天才知道,那位大公子早早跟青梅有了婚約,青梅早早離鄉(xiāng),他卻還在等她。熬到了三十多歲,這才知道自己的小青梅在宗門內已經進了金丹期,模樣才十八九歲,二人元壽都不一樣。他心里怨惱,便以青梅住在城內的父母做要挾,強逼青梅嫁給他

    羨澤嘖嘖道:“聽八卦也夠不便的,這修仙界要是通了網(wǎng)該多好,這么多人都不能把話說個明白。那新娘子到了嗎?咱們去新房里瞧瞧,說不定讓人欺負了呢!”

    二鳥一龍?zhí)ど衔蓍埽镞M新房之中,卻只聽見屋外許多婆子侍女在竊竊私語,說是新娘壓根就沒坐在轎子里,現(xiàn)在還不知道人在哪兒,只有她爹媽坐在高堂之上。

    “咱們知道就好,大公子說哪怕沒人,拿個缽寫個新娘子的名,他也要把這個婚結了呢”

    “反正因為發(fā)現(xiàn)新娘不在,大公子已經讓人把很多賓客都遣走了,恐怕是不想讓人知道吧�!�

    他們也就隨便一聽,摸進婚房之后便忘了八卦,對于新房內滿桌子預備好的酒菜,垂墜著吊穗的玻璃宮燈以及錦被紅綢的大床更感興趣。

    華粼老覺得出來玩就要給羨澤找到她喜歡的東西,坐在妝奩前拿起幾串項鏈,根本不管是偷是搶,就掛在羨澤脖子上。

    羨澤本打算對著鏡子顯擺,一照鏡子才看到跟個彩色毛毛蟲似的自己,頓時萎靡,使勁拽著毛衣想脫掉。

    葛朔則在人家新房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羨澤,快來嘗嘗,這怨偶成婚,酒倒是夠香甜。”

    羨澤拽掉毛線頭套,飛到桌子上,就著葛朔的手,腦袋湊在杯邊喝了好幾大杯,連聲說好喝,讓華粼也來嘗嘗。

    兩鳥一龍毫無闖入他人新房的愧疚,羨澤脖子上套著七八根項鏈,竟就這樣開開心心大吃大喝起來。

    葛朔非要勸華粼喝兩口酒,結果沒想到華粼剛咽下去,臉就漲紅起來,辣的捂著嘴直吐舌頭,羨澤哈哈大笑,華粼怨懟道:“哪里甜了?你們就知道看我出糗,羨澤,你也跟著他捉弄我!”

    羨澤抱著杯子,腦袋枕在杯沿舔著喝酒,她倒是臉上一點也沒紅,笑道:“嘿嘿,華粼臉也紅了。誰捉弄你了,這酒就是很好喝,你再多喝兩盞就知道了!”

    葛朔拿起羨澤和酒盞來,開玩笑道:“我覺得酒還不夠勁呢,凡人都喜歡拿野獸草藥泡酒,我把你也泡酒喝了。”

    羨澤尾巴蘸了酒撣到他臉上,笑嘻嘻道:“那你嘬我尾巴去吧!”

    葛朔張嘴真就咬住她尾巴,齜牙含混道:“跑不了了吧乖乖被我泡酒吧�!�

    羨澤猛地一僵,爪子推在葛朔臉上,張了張嘴想叫卻沒叫出聲來。

    華粼托著腦袋正發(fā)暈,睜開眼來看到這一幕,倆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臉上各自都是怪異的表情,他還以為二人吵起來了,連忙起身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去敲葛朔的腦袋:“葛朔,你干什么呢!趕快松口,別把羨澤咬壞了!”

    葛朔呆呆張開嘴,華粼連忙抱住羨澤,檢查她尾巴。羨澤也呆住似的不說話,臉上此刻才上了酒勁泛起酡紅,半天才嗷嗷道:“他、他舔我尾巴!他就是個變態(tài)”

    葛朔其實酒量頗好,此刻也跟喝醉了似的,全身用力到額頭青筋都鼓起來,但只憋出一句沒什么氣勢的話:“是你先挑釁我的,再說我沒舔,是你尾巴在打我舌頭……”

    葛朔說完,自己撐不住了,轉頭往人家嶄新的錦被紅床上一跳,裝死裝睡道:“我喝醉了,讓我睡會兒。哎呦,這床上都是什么呀,硌死我了�!�

    他把被子掀開露出滿床的桂圓紅棗蓮子,感覺到氣氛的尷尬,硬是沒話找話,拿起一枚蓮子:“羨澤,你吃嗎?”

    羨澤還賭氣似的轉過臉不去看:“我才不看,那是要祝人家生孩子的,你要是吃了就要生孩子的!”

    葛朔本就窘迫,他甚至都開始覺得這婚房有太多男女情誼的意味,不是他們應該在這里鬧得,于是更加坐立不安,竟拿起蓮子去砸她腦袋:“笨死了,我是公鳥下不了蛋�!�

    羨澤咬牙:“你才是笨死了!我是真龍我說了算,你下不了蛋我就讓你孵蛋。”

    華粼還以為他倆只是尋常斗嘴,他覺得羨澤心情不好,那就是他的責任,立馬摟著羨澤坐到新婚床上:“葛朔,你干嘛又咬她又砸她的?別吵架嘛,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來�!�

    葛朔一翻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渾身別扭,而且他還看不慣華粼這副姿態(tài),轉頭道:“……我才不�!�

    羨澤也氣呼呼掙扎下來,戴著滿脖子的項鏈鉆進被子里:“別理他,讓我睡會兒,我喝酒喝舒服了,就想瞇一下�!�

    這里頭其實酒量最差的華粼,硬撐著暈乎乎的腦袋道:“那、那你睡會兒,我守著,如果來人了咱們就趕緊跑。唔……不過新娘都不會來,這婚也結不成了吧�!�

    葛朔抱著胳膊背對著他們,羨澤鉆到被子底下,連露出的尾巴都不動了,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華粼也不知道自己打盹打了幾刻鐘,忽然聽到外頭鬧哄哄起來,甚至傳來哭鬧的聲音:“大公子、您可不能真抱著這寫了新娘名字的缽進洞房去,那就真鬧了笑話了!咱們也別瞞了,告訴外頭賓客新娘子沒來,說這婚不結了就是!”

    華粼猛地驚醒,連忙拍葛朔:“快起來,來人了!咱們要趕緊跑了啊……”

    葛朔其實光枕著胳膊瞎想走神呢,根本沒睡著,連忙從床上跳下來,二人正要從被子里找到羨澤,就看到被子下頭鼓鼓囊囊一大團。

    葛朔嚇了一跳,戒備的拔出腰間刀來,刀尖挑開被子,猛地朝上掀開。

    紅被之下,烏發(fā)女人渾身赤|裸,枕臂而眠,睫毛低垂,臉頰甚至都被胳膊壓出圓潤的弧度。

    兩個人呆住了。

    第151章

    葛朔脫口而出:“那你就身邊隨便找一個!”

    她脖頸上還戴著七八條珍珠或金飾的項鏈,

    映在妍麗的臉上一點閃閃碎金,半片紅被霞光。只是那腿|間纖長又充滿力量的龍尾在睡夢中輕輕晃蕩,顯得她更像是雍容而強橫的雌獸正在小憩。

    葛朔立刻就意識到,

    這是羨澤的人身。

    任憑外頭吵吵鬧鬧,

    他和華粼立在床邊呆住了。

    葛朔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她、她難道不應該是一個小丫頭嗎?應該就那么高那么大點,

    雖然從小就早熟聰明,但……

    但怎么看人形比他和華粼還要年長些似的!

    他先回過神來,

    上去想要拍她起來,

    卻根本不敢下手,

    只能單膝跪在床上,

    硬著頭皮低聲叫她:“羨澤羨澤!起來了,

    趕緊走了,他們人來了!”

    羨澤幼時就是貪睡叫不醒,這會兒只是尾巴晃得幅度大一些,

    但根本不想起來。

    葛朔轉頭看向華粼:“你也過來叫她起床”

    卻看到華粼兩只手捂著臉,

    耳朵已經全都紅透了,他站在原地慌張到有些破音了:“她、她不還是幼龍嗎?怎么人形會是這樣的……這、這凡人女子不穿衣服怎么是這個樣子!”

    葛朔心里已經慌得亂跳了,但他只能硬著頭皮裝老|江湖:“凡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兩條胳膊兩條腿,

    她也沒什么區(qū)別,快點把她叫起來,趕緊變回龍!”

    羨澤這會兒終于被葛朔吵醒了,

    她夢里都還在跟葛朔打成一團,

    一睜眼就瞧見他那張臉,氣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就要咬他鼻子:“你還吵醒我,

    葛朔我討厭死你了!”

    她一撲上來,葛朔嚇得腦袋上鳥毛呲出來,

    連忙后退,大叫道:“別、別別!你離我遠一點不要撲我��!”

    直到羨澤伸出去才察覺不對勁。她的爪子怎么這么有勁,葛朔怎么變得沒有那么高大了?

    她低下頭去,才瞧見自己撐在葛朔臉邊的兩只手,以及她脖子上戴著的正合適的項鏈,以及項鏈下她的肌膚身材。

    羨澤竟然被自己的人形嚇得大叫起來,她想要撐起身子從葛朔身上爬開,但一百多年都是用四只爪子,她反而不適應手腳,笨拙的在軟床上打了個滾,后背被蓮子桂圓硌著,哀叫喊疼。

    華粼看她喊疼,連忙上去想要像之前抱小龍那樣抱她,結果手一摟上去,他渾身僵硬,羨澤也呆住,她叫的就像燒水壺:“華粼你先把手拿開啊啊啊��!”

    葛朔急了:“你趕緊變回原型,我都聽見他們進院了”

    羨澤也著急:“我、我變不回去,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變成人形的!”

    華粼已經徹底傻掉了,他望著自己的手,臉像是被蒸熟了,想捂臉又不敢,葛朔干脆拿起床上錦被,把羨澤一裹:“走!咱們先跑路!”

    羨澤蹬腿叫道:“你能不能裹嚴實一點,我的屁|股都要露在外面了�!�

    葛朔:“你都屁|股露在外面一百多年了,還怕這會兒?”

    他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往外跑,華粼跟在后頭慌慌張張的拽被子,把她裹得更嚴實一些,可尾巴遠比腿長,還在外頭晃蕩,華粼結結巴巴道:“尾巴、尾巴露出來了啊!哦對對毛線套”

    他一邊碎步跟著跑,一邊趕緊從懷里拿出之前給小龍穿的“毛衣”,套在了羨澤的尾巴上,從被子露出的那截尾巴看起來就比較像是毛尾巴了。

    葛朔抱緊被子,竄上屋頂,外頭月亮高懸,已然入夜,緊接著就聽到外頭有人大喊道:“快來人�。∮胁蓔花賊把新娘搶走了!”

    “快追上去!把新娘搶回來”

    大公子進了院子,聽到他雇來的眾多凡兵和低階修士奔走的聲音,有些發(fā)懵:等等,新娘不是根本沒來嗎?被搶的到底是誰的新娘?!

    他連忙跑進屋里,只瞧見精心布置的婚房一片混亂,酒菜糟蹋,討她歡心的妝奩也都被人掏空,更是欲哭無淚

    忽然聽到前廳一陣轟炸聲,大公子猛地回過頭去:“是誰?”

    終于有人跑過來珊珊來報,哭喊道:“大公子,好像是新娘、她看見咱們雇來的人都去追那個假新娘,便找機會到前廳把咱們府上給炸了,把她父母帶走了!”

    “而且她還拿刀劍在您那柱子上留了兩句詩,說是什么:已非同路,死生不見;倘若糾纏,屠戮滿門!”

    ……

    葛朔感覺后面有那么多人追,甚至還有些低階修士遠遠朝他們這邊釋放法術,更是害怕:“我就說不能輕易得罪凡人,吃他們一桌酒菜,鬧他們一下新房,怎么就這么多人追過來�!�

    羨澤也緊張,連尾巴都蜷起來,緊緊纏在腿上,她從被褥里伸出兩只手:“葛朔你能不能抱著別扛著,我要吐了啊啊啊”

    三個人甚至不敢在城里停留,一直跑到外頭,華粼卻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他的酒勁正在上頭,腦袋比之前更暈暈乎乎的,指尖發(fā)麻……

    終于落在城外無人的水邊,葛朔看著落了好幾步的華粼,道:“要不你守著她,我去給她找?guī)咨硪路F(xiàn)在變不回去,咱們回泗水的路上,總不能這么抱著她你怎么了?”

    華粼有些踉蹌:“我去給她找?guī)咨硪路�,你在這里守著她,我……我在城里看到好幾家成衣鋪子……我……”

    他無法在這里再待下去,華粼感覺脖頸癢得像是羽毛都要縮回去,露出他無鱗的皮膚來,他不能在羨澤面前露出真容來,絕對不行!

    他急急忙忙往城里的方向沖去:“你在這里守著她,我快去快回。”

    羨澤從錦被里掙扎出來,她龍身赤|裸一百多年早已習慣,任憑錦被滑落下去,道:“華粼,你知道我穿什么尺碼嗎?”

    華粼朝她看過去,她眼睛亮的像是明月,五官分明寫著她的每一點情緒,他只感覺自己即將無所遁形,有點不敢看她似的挪開眼睛:“我大概知道羨澤穿多大的衣衫,不過鞋子的話……”

    華粼咬著嘴唇急急走過來,彎腰拿起她的腳,伸手跟她腳心比了一下:“羨澤的腳,比我手大這么多,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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