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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此刻一部分黑發(fā)落在他的襯衫前。外貌看起來依舊年輕,

    但是也許是少了警校時期的青澀,干練,

    沉著,

    游刃有余的氣度讓他有年長者或上位者的氣場吧?

    “上次出勤,

    被一群小學(xué)生喊大叔,你都不知道我震驚了一整天�!�

    萩原研二總喜歡說這些玩笑話又帶著一些逗弄的表情,只讓人覺得他說的是很有趣的事情,

    對他來說是不值得一提的。

    “我十七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喊叔叔了。”

    也可能是當(dāng)時我穿的是正裝,去買東西的時候,超市的一個小孩子就管我叫叔叔。

    “不過想想,

    我都大他一輪了,很正常。”

    “這怎么就正常了?”萩原研二哭笑不得,

    說道,

    “我還覺得我現(xiàn)在才二十二,年輕著呢。我們兩個站在一起,

    根本看不出我們相差兩歲吧?你看起來跟高中生才畢業(yè)一樣�!�

    他這話落下來之后,耳尖的店主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對我說道:“客人,你可以出示一下自己的身份證明嗎?”

    “……”

    這話一落,

    我當(dāng)場晴天霹靂。我沒有身份證明��!我怎么知道我一天里面會被檢查兩次身份證。我腦袋里面立刻浮出一個七年后聚會的畫面——

    七年后,

    六人聚會,

    五人在里頭,

    一人在外頭。

    可憐貓貓頭,

    凄凄慘慘戚戚。

    題目《未成年不能飲酒》。

    我還在想著我是不是得出去,萩原研二給店主遞了一張卡,店主看了我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說:“謝謝配合�!�

    我還在想著萩原研二給的警察證,結(jié)果店主看完之后,萩原研二把那張卡放在我桌面上:“我今天幫你補(bǔ)辦了�!�

    那是一張日本駕駛證。

    我之前在日本的時候也不能一直帶著護(hù)照,所以干脆考了駕駛證,把駕駛證當(dāng)身份證用,那上面的有效期是十年�,F(xiàn)在,我看上面的日期已經(jīng)又幫我續(xù)了十年。

    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有權(quán)有勢的朋友真的辦事超級快。

    “謝謝�!�

    “只是謝謝嗎?”萩原研二笑著看我。

    我收駕駛證的手一頓。

    想我除了錢之外,身無長物,好像沒什么可以給的,要給錢的話,萩原研二也不缺那幾千日元的補(bǔ)辦費(fèi)和續(xù)費(fèi)。

    “那我給你倒水�!�

    我?guī)腿c原研二的水杯里面再添了一些水。我給的不是水,而是尊重他對我的好意的誠心。雖然水杯比較滿,我倒出來的誠意也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

    萩原研二被我認(rèn)真的動作逗得笑個不停,手臂直接貼著我的手臂,越過我,朝著伊達(dá)航的方向說道:“班長,我們好久沒一起聚餐了吧?”我從這個動作里面直觀地感覺到認(rèn)識的萩原研二慢慢回來了,而不是總是一種觀望試探,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

    伊達(dá)航也感慨說道:“就是啊�!�

    “不同部門都太忙了?”我夾在中間,總覺得要說點(diǎn)什么。

    萩原研二覷著伊達(dá)航,偷笑道:“娜塔莉管得很嚴(yán),嚴(yán)格控制班長往外應(yīng)酬的時間,怕他做這一行喝太多酒會傷身子,也會影響判斷力什么的,班長一看娜塔莉擔(dān)心,就舉雙手投降了。”

    伊達(dá)航有些無奈了:“懂不懂在和老師面前照顧一下我的形象?”

    “妻管嚴(yán)的形象已經(jīng)在警視廳里面人盡皆知了�!彼商镪嚻巾槺憧鞙�(zhǔn)狠地補(bǔ)刀。

    “你們結(jié)婚了?恭喜!”

    我完全不知道。

    上次看他們在一起出現(xiàn)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太多。畢竟在原著,從警校期后的六年里面,他們還是交往狀態(tài)。我下意識他們還在交往中,我說著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下伊達(dá)航的手指,上面果然有一枚戒指。

    伊達(dá)航當(dāng)即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熬到去年才終于訂婚了�!�

    “班長之前想結(jié)婚,但是剛好是娜塔莉事業(yè)上升期,不想耽誤她,就一直等著了。前三年就已經(jīng)同居了吧?”萩原研二說道。

    “快四年了�!币吝_(dá)航咳了一聲,說道,“其實(shí)就差領(lǐng)個證而已�!�

    “恭喜。”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說恭喜總沒有錯的。

    “那班長要和我說什么?今天下午的時候不是說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嗎?”

    我也習(xí)慣喊伊達(dá)航班長,這個稱呼總有種專屬的意義,像是一段大家都抓在手里的回憶,好像這么喊著,過去的日子不曾遠(yuǎn)去,未來的日子不會改變一樣。

    伊達(dá)航檢查手機(jī),說道:“等零和景光一起來,我再說。兩個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我回信,也不知道能不能來?”

    這么久都沒有回復(fù),估計(jì)是來不了了。

    想到這一點(diǎn)的不僅是我,還有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我們?nèi)齻在伊達(dá)航說完這句話字后同時交換了眼色。不過伊達(dá)航也知道要像是七年前一樣大家毫無顧慮地湊一面吃個飯,還是比較難的,所以他放下手機(jī)的時候,伊達(dá)航爽快地說道:“要是他們來不了,我們就把他們的份給吃了�!�

    也就是說每人要喝3罐啤酒。

    “……”

    我能不能辦到?

    “班長是不是要跟我們討論結(jié)婚的時間啊?”松田陣平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伊達(dá)航本來想掩蓋的事情。

    伊達(dá)航被松田陣平猜中后,苦笑:“我這么明顯嗎?”

    萩原研二用手肘戳著我的臂彎,我見他頭跟著點(diǎn),我也點(diǎn)頭。

    其實(shí)真的很明顯了。

    “那我直接說了�!币吝_(dá)航說道,“我打算我們六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討論一下什么時候都有時間,想邀請你們參加婚禮。基本上要買的東西也訂了,結(jié)婚不打算說大操大辦,因?yàn)檫要在北海道也舉行一次�!�

    “舉行兩次婚禮?”

    “對�!币吝_(dá)航十分干脆,說道,“我們東京這邊一次,北海道一次�!�

    大費(fèi)周章地舉行兩次婚禮的話,不免讓人在想是不是娜塔莉那邊的家屬不好過來東京。不過伊達(dá)航說得很爽快。說完一句之后,他立刻跟著繼續(xù)說明。

    “事實(shí)上,我收到警視廳的外派工作,大概時間是三到五年吧,算是進(jìn)修,也算是對我的鍛煉。既然能選,我和娜塔莉就選擇了北海道的警務(wù)工作。那邊過去的話我就直接是警視,大概就在那里定居了。等干完之后,再回東京有機(jī)會在未來爭一爭警視長,或者警視監(jiān)的工作�!�

    這就是人生計(jì)劃的安排了。

    “你們倆小子可別被我追上了�!币吝_(dá)航點(diǎn)點(diǎn)兩個人。

    話是這么說,可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只是覺得唏噓。

    誰能想聚一次面就是在通告下次離別。

    人生本就是聚少離多。

    這個時候剛好送來了啤酒。由伊達(dá)航帶頭,一鋁罐灌進(jìn)啤酒杯,充盈的泡沫爭先恐后地沖到杯沿,就在幾乎要被擠出去的時候,啤酒罐剛好空了。

    “那么,趁著他們還沒有過來,我們先喝一杯。”伊達(dá)航舉著酒杯說道,“首先,為和老師七年后回歸;其次,為我們陣平和研二破案立功以及更好的未來;最后為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干杯!”

    “干杯��!”

    “干杯!�。 �

    四個杯子就像是團(tuán)抱在一起的小伙伴,接連“嘭嘭嘭”碰了三次杯。

    我用余光見到伊達(dá)航一飲而盡,也跟著拿出喝中藥的氣勢,屏住呼吸一口氣灌到底,中間萩原研二其實(shí)有拉了我一下,但是我怕被打斷,自己就喝不下去,所以全程閉著眼睛喝,就沒有理會。結(jié)果我在跟著伊達(dá)航放下酒杯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只喝了不到十五分之一。

    那種突然冷不丁地被背叛背刺的感覺,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理解?

    “我還以為這次還是大家喝一兩罐,我負(fù)責(zé)剩下的全部,沒想到和老師也這么能喝�!币吝_(dá)航看著我這么有魄力,對著服務(wù)員說道:“再來一打!”

    這句話一落,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就是這啤酒一口悶的后勁,我頭開始暈乎乎的。伊達(dá)航還很熱情地幫我倒了新的一罐。

    “……”

    “酒水管夠,和老師敞開肚皮喝起來�!�

    “…………”

    “我們晚上才剛開始呢!”

    隨著服務(wù)生“哐當(dāng)”的一聲毫不猶豫地把酒水放在桌面上時,我發(fā)現(xiàn),居然是伊達(dá)航最可怕!�。�!我頭也跟著痛了起來。

    ※※※※※

    晚上十點(diǎn)上下。

    我坐在長椅旁邊冒泡。

    無法理解描述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就覺得我像是小魚在魚缸里面冒泡,一個個小水泡從水里面浮上來,然后靠近水面之后過了好一會兒才“�!钡囊幌缕茰纾又忠粋小水泡慢慢悠悠地升了起來靠近水面,“�!�。像這樣周而復(fù)始,我連多的都想不了,就是一動不動地,好像這種姿態(tài)是最舒服的,舒服到我不需要再動。

    我覺得我沒有醉。

    我腦袋里面還是清醒的,第一次喝酒時沒有覺得特別難受,就是全身懶洋洋的,熱乎乎的,連手指都動不了,覺得鉆進(jìn)被窩里面可以睡一會,睡到夜盡天明。

    我坐的這條長椅還是外面的長椅,因?yàn)槟羌揖泳莆菔窍词珠g只有單間,晚上很快就滿人了。熟客都知道附近一兩百米外有個公園,那里也有公共廁所,所以我就被萩原研二帶過去解手了。

    我坐在長椅外面等萩原研二。

    夜風(fēng)很清涼。

    還在閉著眼睛的時候,萩原研二搖了搖我的肩,說道:“別睡著了�!�

    “沒有睡,我清醒著呢�!蔽议]著眼睛說道,“我們走吧!”

    我正打算站起來,萩原研二就坐下來,對我說道:“我們先在外面休息一下吧?”

    哦,好。

    我又坐了回去。

    這次我睜開了眼睛,感覺視線模糊了一瞬后又慢慢地清晰起來,萩原研二故意逗我,舉著手指,不停地晃說道:“看得清這是什么嗎?”

    我想起了逗貓棒,高木也喜歡不停地拿這個晃。

    知道嗎?

    這個逗貓棒可不是玩具,而是喚起貓科動物原始狩獵的本能和野性的用具。我為了符合我是小貓的人設(shè),我每次都必抓,而且都抓得很好。

    這次也不例外。

    還抓得緊緊的。

    哈,我真棒!

    我喜歡自己夸夸自己。

    不過萩原研二倒是無奈了:“看來真的醉了�!�

    他什么都不懂。

    我怎么會醉呢?

    我不說話不代表我醉了。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我搖頭,這不就是在說明我酒量差嗎?我才喝了兩杯半而已。不說伊達(dá)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至少喝了四杯了。

    萩原研二見我反應(yīng),停了一下,也沒有動,而后才說道:“阿和,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睜著眼睛看他。我真的能感覺自己是在做睜著的動作,還有也有不這么做,下一秒我就睜不開眼睛的感覺。我覺得他要說很重要很重要的話,所以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該搪塞就搪塞過去,絕對不能讓對方發(fā)現(xiàn)任何破綻。

    比如說他問我七年間去哪里了。

    又或者說,他會不會懷疑我是貓這種玄幻的設(shè)定。

    再來,也可能是問我有沒有姐妹可以介紹給他認(rèn)識的。

    我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改在居酒屋說話時有力又蓬勃的精神氣,問道:“沒見面的時候,你過得還好嗎?”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感覺,這大概是最普通的問句了,回答哪怕是下意識的就是一句“當(dāng)然,我怎么會不好呢”。這樣子根本不需要思考,直接條件反射就可以回答的。但是,萩原研二的視線很深,深到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在抓著我。

    我想起我小時候被人推倒在地上,對方是無心的,就是玩鬧間撞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上,手掌和膝蓋都磕破了。其他人連忙跑過來問我沒事吧?

    沒事吧?

    沒事吧?

    你沒事吧?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問。我都覺得沒什么事情,還笑了一下,自己走去醫(yī)務(wù)室讓老師幫我處理一下傷口。當(dāng)時還記得酒精直接清洗傷口會很痛,我還有心理準(zhǔn)備,為了表示自己很勇敢,我還對著老師說些有的沒的,老師也夸我很勇敢。

    不過我倒是不能到處走了,就是痛,走路慢悠悠的。我爸來接我的時候,看到我受傷了,我本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跟他解釋說我沒事,覺得他一定會相信我的。可是他的眼瞳就是突然間變得很深,就像黑色巖石裂出了一縫縫赤紅灼熱的光,也許是看不到爆裂的時候,卻能感覺到那種隱忍的情緒。

    “是誰撞到你了?”

    他話一落下,我頓時覺得自己苦不堪言,當(dāng)場嚎啕大哭。

    ……

    “我過得一點(diǎn)都不好�!�

    我說完這句話,之后就不記得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上的衣服換成陌生的睡衣,還有點(diǎn)長。

    嗯……

    睡著的床頭是靠著窗臺,窗臺的簾布透著光,我揭開布簾,一束束光透進(jìn)屋子里面,照見墻上的時鐘是凌晨五點(diǎn)三十七分左右,很快就是第二天天亮了。

    我的腦袋暈乎乎的,坐在床邊坐了很久,也沒有辦法思考任何事情。不過因?yàn)榘静蛔】诟桑矣终酒鹕�,借著外面的光摸了出去,房間正對面就是洗浴間,在拐角就是廚房和客廳連在一起的空間,很典型的單人公寓,旁邊有條長沙發(fā),沙發(fā)上有一團(tuán)人影蜷縮著,看起來沙發(fā)長度還不夠。

    “……”

    我看了好幾眼之后,又遵從本心去喝水,好像是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行尸走肉。喝了一半之后,我的腦袋里面突然有大量的信息涌了進(jìn)來。

    我昨天晚上喝酒好像喝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我還說了什么嗎?我努力拍著腦袋回想,但是就是一片空白,好像是被人為地刻意刪除了最關(guān)鍵的內(nèi)容一樣。我應(yīng)該沒有說很要命的事情吧?

    我一邊回想,一邊趕緊回臥室換回自己的衣服�,F(xiàn)在掐指算算,藥效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我得趕緊跑路。

    才換到一半,我就聽到門“咔噠”一聲打開了。

    為什么臥室是沒有鎖的!

    就因?yàn)閱稳斯⒉恍枰约烘i臥室,所以不安置有鎖的門,這樣的設(shè)計(jì)理念就沒有照顧全人類的想法和顧慮。

    差評!

    “……”

    萩原研二像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一樣,從門探出頭,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輕松地說道:“阿和那么有精神嗎?想去哪?”

    我背脊上的汗就像浩浩蕩蕩的蟻群,用決堤的洶洶氣勢和決心在狂奔著。

    我強(qiáng)忍背脊的不適,干笑起來。

    “哈…早啊。”

    “所以,”萩原研二繼續(xù)說道,“你要去哪?”

    “我想起,我和弘樹有約,我得去見他一下�!�

    萩原研二也不揭穿我的謊言,繼續(xù)說道:“但天還早,你要不要再睡會?現(xiàn)在還沒有六點(diǎn)。弘樹也沒有醒�!�

    我滿臉已經(jīng)寫著我不要,但我還是爬回床上,趴著。

    “那我再躺躺�!�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門往關(guān)閉的方向合了幾厘米,我正想著他被我趕走了,萩原研二又把門打開了。

    “你要不要我陪陪你?”

    “……”

    “昨天晚上,喝醉酒的阿和很可愛呢�!�

    這句話一落,我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哈哈哈。”

    說點(diǎn)我聽得懂的人話吧!

    研二。

    “我就想著等你清醒了再問問。”

    萩原研二進(jìn)了房間,坐在床側(cè),借著天光。

    他的眼瞳就像是一顆玻璃珠,反射晶亮無機(jī)質(zhì)的光澤。

    “什么叫做我變成了一只可憐的貓?”

    “隱喻,明喻,是哲學(xué)概念,還是真實(shí)的?”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我、我……

    “我第一反應(yīng)是想到那只警視廳剛巧來的貓�!�

    我腦力瘋狂轉(zhuǎn)動,幾乎要把脫體體驗(yàn)(OBE)當(dāng)做理由給他解釋一下超心理學(xué)的時候,萩原研二說道:“剛巧弘樹就跟小陣平通了視頻電話,那只貓就在他旁邊玩來玩去……”

    我沒有想到弘樹居然把我委托的第三件事這么不聲不響就做好了。

    我委托弘樹幫我以毛利小五郎的身份上論壇發(fā)言,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和灰原哀取藥。

    第三件事就是找一只和我一模一樣的貓,有必要的話可以應(yīng)急幫我掩蓋身份。但我的想法是至少要花一兩個月的時間去找。沒想到弘樹一夜就找到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但結(jié)果還是喜聞樂見的。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我忘記當(dāng)時為什么說那句話了�!�

    雖然萩原研二主動說了情況,但是我怕他這是在試探我,畢竟我完全沒有和弘樹通話的記憶,要是順著他的話說難免會猜到陷阱,還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yōu)樯嫌?jì)。

    “嗯?是嗎?”

    萩原研二單手托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焦慮了一瞬,突然間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誆我。

    如果我真的在酒醉中醉不擇言,那萩原研二早就跟著一句話一句話套出來了,根本不需要第二天還要編詞試探我,測試我的反應(yīng)。收到答案的話,他就應(yīng)該知道第二天我是會守口如瓶,不會再問我。也就是說我昨晚什么話都沒有說才對。

    要么就是真的想從我這里驗(yàn)證答案,要么就是逗我。正因?yàn)檫@件事切中我心虛的點(diǎn),所以我才更容易情緒化,沒發(fā)現(xiàn)他有可能只是在逗我。

    想清楚之后,我反問道:“那我昨晚到底是怎么說的?你幫助我回憶一下�!蓖ㄟ^分析場景來判斷萩原研二是不是在說謊。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坦然地笑道:“我騙你的。”

    看吧。

    “就是覺得昨晚弘樹非得要拿貓給你看,有點(diǎn)奇怪。你不知道,弘樹只見過那貓一次,第一次也沒有見多喜歡它吧,結(jié)果他突然和貓那么親近,還專門給大家看�!比c原研二一邊沉思,一邊說道,“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證明人和貓是獨(dú)立的一樣,我忍不住開了一個腦洞——”

    “我會變成貓嗎?”

    “是的�!�

    萩原研二笑起來。

    這家伙真的是該死的敏銳。

    “陣平也非要讓我見貓啊�!蔽衣龑�(dǎo)他想偏,“弘樹跟他不是做了同一件事嗎?話說為什么非要我見那只貓呢?昨天陣平專門跑去毛利事務(wù)所了�!�

    “…嗯,”萩原研二沉吟道,“因?yàn)樗霂阋娨粋人�!�

    很好,他被我?guī)恕?br />
    但我不動聲色,并且明知故問道:“誰?”

    萩原研二也沒有回答,而是掃了我一眼,說道:“你的紐扣系錯了很久,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

    “……”

    你早說啊。

    我立刻坐起身,把衣服錯開的紐扣重新扣上去。見他若有所思,我想起一件事,說:“萩原�!�

    “嗯?”他的視線重新移到我臉上。

    “我要是有姐妹的話,我一定介紹給你,不要被人喊大叔就不自信了�!�

    熱衷聯(lián)誼,多年之后還是單身,一定是桃花運(yùn)弱了一點(diǎn)。

    萩原研二失笑道:“我還是很搶手的。昨天是那個女服務(wù)生先來跟我搭訕,我為了拒絕,才花了一些時間。我只是想逗你玩而已。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會為一點(diǎn)小事糾結(jié)很久。這件事不是過去了很久了嗎?還記那么久?”

    我發(fā)現(xiàn)萩原研二對我越來越親近了,總是想逗我,好像昨天見面那么冷淡是假的一樣。但我也不想去辨析他為什么和我保持距離,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抓回來分析,沒有意思,我也一點(diǎn)都不想問他被我氣哭是怎么回事。

    感覺會有很可怕的談話過程。

    果然陣平說得對。

    不該去想的。

    “…逗我玩有這么好玩嗎?”

    萩原研二點(diǎn)頭。

    見我為他的厚顏而愣住,他笑得格外開心。

    不過,能看到他這樣,不就夠了嗎?

    我就想看他開開心心的。

    --------------------

    作者有話要說:

    6K!

    我發(fā)現(xiàn)如果我中午寫不完的話,我基本晚上是寫不了的。我前些日子能日更,是因?yàn)槲也幻ΑW罱置ζ饋砹�,所以寫得不多。昨天其�?shí)想請假,但是已經(jīng)請了一次了,就想不管多少字先放上去再說吧,起碼有人也許是真的想看一點(diǎn),也不想你們等太久。

    我是這么想的,起碼是讓你們有等到東西。我絕對沒有敷衍你們,或者我想擺爛,想寫就寫,不想寫就隨便放上去幾句話的意思。PS:雖然不信,可能這1K還是花了我兩個小時寫出來的……Orz

    愛你們,明天見!

    感謝在2022-07-18

    22:06:51~2022-07-19

    13:33: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知年

    49瓶;薛定貓02

    20瓶;紫藤花

    10瓶;來呀快活呀、昭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5章

    穿進(jìn)原著變成貓(43)

    穿進(jìn)原著變成貓(43)喵喵喵喵喵

    萩原研二并沒有故意攔著我,

    不讓我去見弘樹。

    該怎么說呢?

    有種乖得很的感覺。

    六點(diǎn)的時候,也就是我躺不到二十多分鐘后,萩原研二就去準(zhǔn)備早餐。他在廚房里面叮叮咚咚地響了好久,

    我一開始是在想他是在給自己搗鼓吃的,就像是我早起喝水一樣,

    之后他人就出去了。我便起床去看廚房的情況,

    灶臺和洗碗池里堆滿了只用一兩次鍋碗瓢盆,一看就是沒有做過飯的人。

    我尋思著我也不能這么白白睡萩原研二的地方,

    于是順手幫他洗了起來。收拾完之后,

    我趁著萩原研二還沒有回來,

    趕緊臥倒在床上裝睡。事后我想不起來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反正一定會被猜到是我洗的,為什么還要自己裝作沒這件事,

    又不是田螺姑娘,也不是鶴的報恩,被人看到一眼就再也不能繼續(xù)出現(xiàn)在人前了。

    萩原研二是領(lǐng)著外賣回來的,

    大小袋子,有中餐,

    日餐,

    還有西餐。他敲了門,跟我說可以吃飯了。我趿著拖鞋走出房門,

    看了一眼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雷雍透筛蓛魞舻南赐肱_。萩原研二擺著碗筷,說道:“我不會做飯,就在外面買了一點(diǎn)。你喜歡哪個?”

    算了,應(yīng)該覺得這沒有什么好提的。

    我專心在飯上面:“…我們這樣吃得完嗎?”

    “又沒有關(guān)系。”萩原研二說話喜歡帶笑,

    說道,“我不缺這點(diǎn)錢。你難得來一趟,

    我請客也是很自然的�!�

    但我接受的教育是要把東西都吃完。

    “那我還是努力吃�!蔽蚁葟牟荒芊盘玫臇|西開始吃起。

    “我可不是要把你的肚子撐破才買這些的�!比c原研二主動先推了中餐給我,說道,“先從你喜歡吃的開始,我看你一開始看的是這個�!�

    他給我準(zhǔn)備早餐之后,還幫忙撕開了筷子和勺子的包裝紙,完全把我當(dāng)做五歲小孩子對待。然而,這個是我在吃了兩三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我不能接受得太理所當(dāng)然了。所以,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當(dāng)場愣了一下。

    萩原研二看著我不動,說道:“怎么了嗎?不好吃嗎?”

    “啊,沒事,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趁著這個功夫,萩原研二又笑了起來,反問道:“話說,你幫我洗碗了?你怎么那么好呀?”說到這里,他都不吃飯,只是看我的反應(yīng)。

    前面一句聽得我還有點(diǎn)難為情,到這里點(diǎn)到即止就好。我的心情是上揚(yáng)的,還可以裝作不在意地哼唧兩句就結(jié)束。但萩原研二偏偏在后面又加了一句,讓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就全身不自在。

    我盯著萩原研二,他眉眼動了一下,但是表情卻是格外的真誠,好像真的覺得我非常的好。

    裝。

    你繼續(xù)裝。

    我看你什么時候不會逗我玩。

    其實(shí)我原本不想說話的,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是不以為意地假裝聽不到萩原研二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他這話落下來之后,我的喉嚨就有點(diǎn)不舒服一樣,自己發(fā)出了聲音。這聲音冒出來后,萩原研二笑得好開心,這就搞得我好像真的很傲嬌似的。

    他說我怎么這么好,我自己在旁邊哼唧一下的這種傲嬌。

    我才不是這種人設(shè)。

    “我被嗆到了,喝點(diǎn)水。”

    我拿起水杯喝點(diǎn)水。

    萩原研二也不吃飯了,單手托著側(cè)臉,看著我說道:“你細(xì)嚼慢咽的,也會被嗆到嗎?”

    你別管。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點(diǎn)好笑了,尤其是看到面前萩原研二笑意盎然,我還是忍不住笑起來,搖了搖頭,繼續(xù)回答下去才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說,你今天不出門嗎?

    “放假了�!�

    我想起議員的事情剛結(jié)束,他和松田陣平也可以暫時解脫出來放假:“那你好好休息�!�

    “我有時間陪你�!�

    “……”

    不用!

    我還沒有來得及措辭,萩原研二很快表態(tài)道,“當(dāng)然你要是忙的話,我就不陪你了。你需要我的話,我隨時都在。我只是想表達(dá)這個意思而已。我感覺,你還是很忙的。你以前在研究所的時候,忙起來就沒有辦法分心做其他事情�!�

    謝謝。

    他還是給我找了借口。

    我正打算開口,可又不知道怎么說,正想著自己該不該就這樣子直接順著他的話接受他的體諒和好意。萩原研二開口說道:“到時候閑下來了,我們再好好地聚一次,這就好了?感覺到時候,我們可以說更多的話。”

    說到這里,我真的能夠感覺到萩原研二的成熟穩(wěn)重,在小事上還是有開玩笑的習(xí)慣,但是大事上總是進(jìn)退有度,拿捏分寸,就十分可靠。

    “我其實(shí)有話想跟你說�!�

    萩原研二這句話打斷我的思路。

    “挺認(rèn)真的事,等你一切事情解決了,我會告訴你。”

    我原以為他是要興師問罪,結(jié)果這話聽起來,像是他有什么關(guān)于他自己的事情要說。

    “要不要先透個底,我可以做一下心理準(zhǔn)備?”

    萩原研二尋思著確實(shí)是這個道理,于是說道:“我這話說出來,你可能會嚇一跳,你一定要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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