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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唐月舒這里的物資實(shí)在有限,他也不好到處翻找。

    “喝水�!�

    唐月舒乖乖地喝了。

    只不過溫?zé)岬乃认�,她覺得身上的外套裹著太熱了。

    于是開始脫外套。

    林川沒覺得有什么,脫個外套而已。

    巴黎這邊供暖起碼到四月,室內(nèi)很暖和。

    直到林川看到唐月舒外套里的穿搭,她穿了一件紅色貼身的毛衣,領(lǐng)口很大,幾乎是一字肩,然后兩根細(xì)細(xì)的綁帶形成掛脖綁在頸后,襯托地她皮膚更白,胸口往上的風(fēng)光也惹人。

    左邊鎖骨有顆小小的痣,看著還有點(diǎn)可愛。

    “……”

    林川飛機(jī)落地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凌晨一點(diǎn)多了,他想著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

    但是光是幾天不見,他發(fā)現(xiàn)思念比想象中洶涌,他還是開車來了她的樓下,沒想著干什么,只是想在樓下待會兒。

    結(jié)果凌晨兩點(diǎn)多,他看見本以為早就睡覺的人從一輛車?yán)锵聛�,車�?nèi)應(yīng)該很熱鬧,不知有幾個人,她下車了還跟他們揮手,有個男的還給她飛吻。

    顯然他不在這幾天,她過得也瀟灑。

    林川目光落在她那件紅色毛衣上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今晚和誰出去玩了,開心嗎?”

    唐月舒好像只聽見了后半句,她回答道:“開心�!�

    林川:“……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唐月舒知道她家進(jìn)人了,也知道這人是誰。

    “我是誰?”林川問。

    唐月舒:“……林先生�!�

    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林川身上,作為她這個小房子的來客,他的存在自然強(qiáng)烈。

    唐月舒覺得自己沒有醉,只是小腦被麻痹了一下而已。

    她本來有點(diǎn)困的,但是林川在這兒她突然又不困了。

    林川終于意識到她的目光很直白了,就落在他臉上,具體不知落在哪一處。

    他問了一句:“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他被思念折磨到大半夜覺也不睡了,總得確認(rèn)一下,這是不是他一個人的獨(dú)角戲。

    但旁邊的姑娘還有心思打扮得漂漂亮亮去玩,不見得多有心。

    唐月舒似乎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片刻后回答:“睡前躺在床上的時候會想�!�

    這個回答比直接回答一個“想”字還要有殺傷力。

    林川覺得自己心尖兒顫了一下。

    “想我什么?”

    他像是趁人之危一樣,不管她醉了只說真話還是裝醉演給他看,都不重要。

    反正他也沒安好心,套她的話呢。

    林川聽見唐月舒睜著眼睛說:“在想你的嘴唇親起來是什么口感�!�

    她說話太大膽,顛覆了他們一直以來那種曖昧的拉扯。

    林川也終于明白,她原來一直在盯他的唇看。

    他笑了聲,目光灼灼看過去和她對視:“那你覺得我們是可以接吻的關(guān)系嗎?”

    第37章

    林川的話音落下,

    這個不算很寬敞的客廳短暫陷入了沉寂中。

    唐月舒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只不過她的目光也露骨,直勾勾盯著旁邊的人。

    她意識確實(shí)清醒,

    但是酒精上頭還是帶來了點(diǎn)副作用。

    說話會比腦子快點(diǎn)。

    她眨了一下眼睛,

    客廳的燈只開了一盞,偏氛圍的那一盞,這導(dǎo)致客廳的光并不算明亮。

    唐月舒伸手稍微托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在略顯昏黃的光線下對她的財(cái)神爺先生說:“接吻需要什么關(guān)系嗎?”

    她這句話有歧義。

    林川斂了一下眸子,“你覺得呢?”

    唐月舒往他的方向湊近了些,

    傾身過去了一點(diǎn)距離,他們離得更近了,

    林川垂眸和她對視。

    這個距離能聞到她身上很淡的香水味,若有似無地纏繞在他鼻翼間。

    那雙眼睛倒是顯得清澈些,

    但也只是一瞬間,片刻后林川看見她的眼神迷離了些,她說:“沒有關(guān)系就不能親嗎?你有點(diǎn)小氣�!�

    林川覺得自己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這個距離太近了,

    不屬于社交安全距離,讓人會有點(diǎn)不自在。

    只不過這種不自在和別的不一樣。

    他看著她笑了一下:“我不小氣,別調(diào)戲我了,

    我不跟酒鬼接吻。”

    唐月舒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能被冠以“酒鬼”的稱號,她不是一個很愛喝酒的人,也只有出門的時候喝一點(diǎn)。

    “我不是酒鬼�!彼裾J(rèn)道。

    但前半句話她沒否認(rèn)。

    林川并不在意這一點(diǎn),他覺得她需要休息。

    “能自己去卸妝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她要是不能,他就愿意代勞一樣。

    唐月舒覺得他有點(diǎn)太小看人,

    她可能是有點(diǎn)醉,但也不至于不能自理吧。

    她站了起來,

    要往自己的浴室方向走,她要經(jīng)過林川才能往那個方向走過去,結(jié)果出師不利,剛站起來就沒控制好自己的腿,沙發(fā)和茶幾中間還隔著相對寬敞的空間,她一下子就被林川老老實(shí)實(shí)不動的腿絆倒了。

    絆倒的那一瞬間林川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唐月舒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摔了一下,但沒摔疼,她摔在林川身上。

    嘴唇不小心蹭了他的下巴。

    那一瞬間的觸感很實(shí)在。

    但比起她撲在他身上這件事來說,蹭一下他下巴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

    她聽見他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被砸疼哪里。

    唐月舒撐起來,手撐了一下他的肩,對上了林川的目光。

    他下巴那一塊的皮膚蹭上了唐月舒的口紅,淡紅色的一小片。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相信嗎?”

    林川:“……”

    他抬頭看著她,這個姿勢他得仰視。

    對上那雙無辜的眼睛,他默了一下。

    “有沒有磕到哪兒?”他開口問道。

    唐月舒剛剛那一瞬間失去平衡,摔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但她要是不往林川這邊摔,她就得摔茶幾那邊去了,這是真疼。

    聽到林川的話,唐月舒又下意識搖了搖頭。

    “能自己起來嗎?”

    唐月舒默默地努力,她撐著林川的肩膀,一條腿的膝蓋卡在林川,她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糟糕。

    酒勁兒后知后覺上來,唐月舒覺得頭有點(diǎn)沉,這樣猛然起來的動作讓她眼前一黑,她力氣不太受控制。

    只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雙手放上她腰部,隨后唐月舒被翻轉(zhuǎn)了一下,她重新回到了沙發(fā)上,離林川的距離更近了,腦袋很順其自然擱在他肩膀上。

    林川:“……”

    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反正不少。

    唐月舒這會兒還有點(diǎn)自知之明:“我有點(diǎn)頭暈,休息會兒就好。”

    林川沒動,肩膀任由對方靠著。

    他們擠在沙發(fā)上坐著,像一對親密的戀人,旁邊起碼還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但是他們甚至都沒有很正式地對對方說過“喜歡”兩個字。

    林川在想事情,盡管很難忽略身邊的人以及他們之間這隔著衣物的肢體接觸。

    “林先生,”幾分鐘后,唐月舒開口問了林川一個問題,“您這次打算在巴黎待多久��?”

    她又用上“您”了。

    林川沒去糾結(jié)這個,他說:“大概二十天�!�

    唐月舒得到答案之后,安靜了幾秒,忽然幽幽來了一句:“您是被解雇了嗎?”

    她猜他最近應(yīng)該沒有在法國的工作。

    林川:“……”

    半晌,他說:“如果我被解雇了,那我就在巴黎重新找個工作長居。”

    他這句話說得有點(diǎn)意思。

    唐月舒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知道林川不會被解雇的。

    按照她的理解,林川應(yīng)該屬于是家里的太子爺。

    唐月舒又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等她再有動靜的時候,腦袋從林川肩膀挪開,她這次站起來,自己順利走過去,去了x洗手間。

    她在里面忙活了一通,偶爾有水聲響起。

    最后頂著一張素凈的臉蛋出來了,她腦袋上還戴了個貓耳朵發(fā)箍,白色的,和她身上的紅色毛衣不太搭,但是可可愛愛的,很符合一個居家年輕女孩的喜好。

    唐月舒洗臉后清醒多了,路過她的雜物架子,看了眼林川,然后伸手在架子上抽了一張濕巾,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林川,神色看著似乎有點(diǎn)糾結(jié)。

    隨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往對方臉上的口紅印子位置擦了一下,結(jié)果尷尬的是,沒擦掉。

    濕巾上多了抹紅,但是林川臉上的紅印只是淡了一點(diǎn)。

    她又糾結(jié)了一秒,濕巾又擦上去了。

    “別動。”唐月舒看見他往后仰,出口制止道。

    林川于是沒動了。

    大概是這個口紅的防水性太好,唐月舒擦了幾下才擦干凈,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林川下巴的位置稍微紅了點(diǎn)。

    “……”

    她記得自己沒怎么用力。

    唐月舒擦完那個不小心蹭上去的口紅印之后,如無其事地轉(zhuǎn)身繞過茶幾去看了眼外面。

    今天沒有下雨,但是天空這會兒是灰蒙蒙的,很遠(yuǎn)之外才能看見點(diǎn)點(diǎn)星光。

    唐月舒腦子比剛剛清醒點(diǎn),身后林川的存在感依舊強(qiáng)烈,她回過身來,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林川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她身上的,橫豎這里的空間并不大,不是她就是他。

    她問他:“你現(xiàn)在回去嗎?”

    按照最近巴黎的天氣來說,晚上容易下雨,而且現(xiàn)在凌晨兩點(diǎn)多了,半夜孤男寡女待在同一空間內(nèi),光是這個描述就讓人覺得沒什么好事。

    林川不知想到了什么,問了一句:“你喝酒之后會斷片嗎?”

    唐月舒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么,搖了搖頭。

    于是林川站了起來,對她說了句:“那明天見�!�

    唐月舒沒明白為什么明天見,但是林川說出這句話時,歡欣在她心里劃過。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到了沒什么理由也能見面的階段。

    此時唐月舒短暫忘記了剛剛的接吻邀請。

    她那時候的想法很純粹,就是覺得他的嘴唇好看,想親一下而已。

    林川不讓,她也沒強(qiáng)硬要親的意思。

    她送林川到門口,只不過在門口時林川又轉(zhuǎn)過身來,和她道別前又問了一遍:“你明天醒來應(yīng)該會記得今天晚上說過的話吧?”

    唐月舒倚在門框上,問:“忘記了那怎么辦?”

    林川笑著說:“不怎么辦,沒有關(guān)系的�!�

    不影響。

    林川走后唐月舒關(guān)上了門,她正常去洗漱,然后躺下睡覺。

    喝了酒之后,她的睡眠不受什么影響。

    而另一邊回到酒店的人,看著鏡子里的臉,下巴那一處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不見,盡管一開始唐月舒擦掉口紅印子時給他留下了一個紅痕,回來這一路上也消失了。

    但是那一瞬間貼上的痕跡仿佛又很清晰,現(xiàn)在還能感覺到當(dāng)時的悸動一樣。

    酒店的燈也暗,他沒開亮的燈。

    這個點(diǎn)已經(jīng)很晚,林川坐了很久的航班,而且在飛機(jī)上也沒有睡好,他需要休息,但神經(jīng)這時候偏偏興奮著。

    沒人知道這位平時一點(diǎn)花邊新聞都沒有的林總在異國他鄉(xiāng)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按照林川從前的認(rèn)知,他知道從自己的圈子里找伴侶才是最合適的選擇,但心動好像從來不受他控制。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果然在下雨。

    這一段時間的雨天讓人厭煩,但人畢竟沒辦法和老天爺較勁兒。

    唐月舒已經(jīng)睜眼躺在床上好半天了。

    從回憶自己昨晚回到樓下之后的事情起,她就格外沉默。

    那種心如止水的沉默。

    酒這種東西,少碰為妙。

    她昨晚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這會兒覆水難收。

    躺在床上想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就色膽包天了,開口調(diào)戲人家就算了,她走路走不好往人家身上撲。

    襯托得像是故意的。

    “……”

    晚上熬夜的結(jié)果就是這會兒思考完人生已經(jīng)差不多接近下午了,唐月舒起來先倒了杯熱水喝。

    昨晚在酒吧玩得太嗨,她嗓子也有點(diǎn)啞。

    起床之后的第一頓點(diǎn)的是外賣,外賣雖然不算很簡單,但總比唐月舒自己親自下廚強(qiáng)。

    也多虧今天是周末,不然也睡不了這么久。

    晚上有直播,她還得花心思想想今晚的妝造。

    做直播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不能給受眾留有新鮮感,這樣觀眾只會流失,唐月舒身為集顏值和才藝于一身的主播,她總得多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

    她學(xué)了幾首新歌,最近好像什么歐美歌手還是什么女團(tuán)男團(tuán)都發(fā)了新歌,她得蹭熱度的。

    唐月舒這會兒吃東西的時候都哼著新歌的調(diào)調(diào),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diǎn)什么,但是努力想了一下,沒想起來。

    沒想起來的一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沒有再放在心上。

    昨晚一起喝酒的那群人不知道昨晚回去后怎么樣,顯然他們的酒量都比唐月舒好,灌得也比她多。

    唐月舒有時候也真怕他們喝趴在酒吧里。

    吃飽喝足之后唐月舒看著外面陰雨連綿,伸了個懶腰,洗衣機(jī)剛好將她的衣服洗好,她翻出來放進(jìn)烘干機(jī)里面。

    不出門的情況下,唐月舒還是喜歡這種下雨的感覺的。

    雖然雨聲吵鬧,但不是那種無法忍受的喧囂,在落地窗前創(chuàng)作還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

    她在研究自己今天晚上的妝容。

    作為一個會畫畫的人,在自己的臉上作畫并不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的臉就是一張圖紙。

    她今天想在臉上畫一只靈動的蝴蝶,就畫在她的眼睛旁邊,再粘上一顆裝飾珍珠。

    唐月舒現(xiàn)在算半個美妝博主,為什么算半個,就是因?yàn)橐恍┛胺Q炫技的內(nèi)容根本沒有讓大多數(shù)人模仿的可能。

    她的評論區(qū)也會出現(xiàn)一些類似于讓她把手寄過去或者她們將腦袋寄過來的言論。

    只能說互聯(lián)網(wǎng)確實(shí)創(chuàng)造無數(shù)可能。

    這個妝容快要完成的時候,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時,唐月舒的神色明顯遲疑,但響了十幾秒之后,她還是點(diǎn)了接聽鍵。

    “林先生�!彼曇糨p了很多,聽著就有種心虛的感覺。

    林川的聲音從手機(jī)傳來,喊了她的名字:“唐月舒。”

    之后停頓了片刻,唐月舒好像聽到了街邊的嘈雜,林川問她:“我在甜品店,有什么想吃的嗎?”

    唐月舒愣了一下。

    她沉默著,手機(jī)那頭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她聽見林川再度發(fā)問:“我們昨晚約好今天見面的,還記得嗎?”

    唐月舒聽見這句話之后才陡然想起來自己到底忘記了什么,她光顧著回憶自己昨晚的發(fā)言,忘記回憶林川說過的話。

    他好像確實(shí)說過“明天見”三個字。

    但唐月舒想起自己昨晚也沒有回應(yīng)過,問題就是,她當(dāng)時也沒拒絕。

    因?yàn)樽蛲砟莻情況下,她的潛意識是希望見面的。

    這么想來,也算是他們“說好了”。

    林川沒有讓她回憶很久,他繼續(xù)說:“如果你想出門喝下午茶的話,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

    外面陰雨連綿,實(shí)際上如果沒什么事,大家應(yīng)該會更傾向于窩在自己家里不動彈。

    現(xiàn)在問題不僅僅是雨,是唐月舒臉上的妝容不日常。

    出門會被圍觀。

    遲疑片刻,唐月舒說:“我不太想出門,有栗子蒙布朗嗎?我想吃這個�!�

    言下之意是讓林川上門。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唐月舒竟然都已經(jīng)接受自己的私人領(lǐng)域里進(jìn)入一位異性了。

    林川很快就到了,他明明知道密碼,但還是站在門口敲門,等著里面的人來開門。

    唐月舒頂著自己的妝容去開門時,抬眸一下子就對上了林川的目光,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臉上,似乎很仔細(xì)在打量自己的妝容。

    她覺得有點(diǎn)不自在。

    “先進(jìn)來吧�!�

    林川身上帶著一點(diǎn)外面的水汽和冷氣,他一只手上的雨傘還在滴水,唐月舒接過來掛在掛鉤上,下面的地板鋪著一塊吸水的毛毯,最近這個天氣不可能離得開傘,唐月舒只能這樣了。

    林川今天穿了白色的外套。

    見他穿黑色習(xí)慣了,穿白色竟然顯得他年輕些,像剛出社會沒多久。

    林川另一只手上提著買來的下午茶,唐月舒雖然只點(diǎn)了一個,但是他還買來了其他的。

    甜品在唐月舒的餐桌上擺開,有點(diǎn)琳瑯滿目。

    還有兩杯溫?zé)岬目Х取?br />
    她沉默了一下,隨x后發(fā)出靈魂質(zhì)疑:“我們吃得完嗎?”

    有些甜品能吃一個都很不錯了,更不要說全吃完。

    林川并不在意能不能吃完的問題,但是在唐月舒面前,他換了個說法:“有些可以保存久一點(diǎn)�!�

    唐月舒來巴黎之后并沒有減肥的想法,因?yàn)樗恢倍荚诒粍訙p肥,她吃東西并不考慮熱量。

    但這不妨礙她不認(rèn)同林川買這么多的行為。

    他有點(diǎn)像是小時候照顧唐月舒的阿姨,總擔(dān)心她吃不飽,然后一勺一勺地哄著喂,導(dǎo)致她五歲之前是個小胖妞。

    不過現(xiàn)在回去看照片,唐月舒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可愛的小胖妞。

    她身上其實(shí)已經(jīng)換上今晚直播的衣服,是一件很夢幻很仙氣的裙子,這也是她自己的設(shè)計(jì),國內(nèi)的服裝店和她進(jìn)行合作,這是最新寄過來的樣衣。

    很漂亮。

    搭配上她的蝴蝶妝容,靈動得不像是屬于巴黎的仙子。

    唐月舒沒提過自己現(xiàn)在兼職做什么,她這身打扮在林川眼里可能有點(diǎn)怪。

    她花了兩個小時化的妝,起碼得持久到今天晚上。

    林川的目光并不避諱,他如果不看才顯得虛偽。

    在唐月舒要開口說句什么時,他先一步開口:“你今天很漂亮,妝畫得很好�!�

    林川不是第一次夸唐月舒漂亮,他是個注重社交禮儀的人,在唐月舒之前盛裝打扮陪同他參加宴會時,他也會夸一句,只是從前的夸獎,就連語氣都顯得收斂,和現(xiàn)在不太一樣。

    唐月舒看他接受度良好并且不打算問她為什么在家打扮,她也不提及這個問題。

    說實(shí)話,她現(xiàn)在看到他還是覺得有點(diǎn)難為情,有的人面色如常,但腳趾已經(jīng)開始一項(xiàng)大工程了。

    她昨晚好像索吻來著。

    現(xiàn)在再看林川的唇,她保持昨晚的想法。

    確實(shí)看起來口感不錯的樣子,只是完全清醒狀態(tài)下的她不會直白說出口。

    林川替她打開了栗子蒙布朗的包裝盒,修長的指尖遞來了叉子,他的紳士禮節(jié)仿佛刻入骨子里,即便正常情況下,他就算再紳士也不至于貼心到這種程度。

    他好像真是來找唐月舒喝下午茶的。

    地點(diǎn)在她的出租屋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外面陰雨連綿,里面的光線也一般,開最亮堂的燈顯得有點(diǎn)刺眼,于是唐月舒開了那盞像是氛圍燈的吊燈。

    這襯托得他們就像是在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后,走進(jìn)了一家復(fù)古裝修的小甜品店,然后進(jìn)行一場約會一樣,這種時候來一點(diǎn)舒緩的音樂也許更合適,配合著外面的雨天,會更加浪漫。

    然而他們約會的進(jìn)度非常慢。

    或許當(dāng)他們在新年之后再度重逢于巴黎時,或許這場拉扯就應(yīng)該有結(jié)果。

    但意外的是,他們都沒有立刻提及。

    曖昧橫生漫延,也是在檢驗(yàn)心動的過程。

    唐月舒吃著甜品,心里想的是,林川在搞曖昧上真是一把好手,給錢也給陪伴,大方又貼心。

    她享受這種曖昧。

    林川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柔和起來,他的目光會時不時落在唐月舒身上,和她說兩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就像她的目光也很難從他身上剝落一樣。

    人和人的關(guān)系至今是個普遍討論的社會議題。

    要不然怎么解釋這個世界上好看的人那么多,偏偏他們兩個人看對了眼呢?

    那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哪怕林川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唐月舒也能很堅(jiān)定指出自己想要的是哪一個。

    沒理由,她就是有這么一種感覺。

    “你昨晚……”林川開了口。

    只不過唐月舒在他剛開口時就打斷了對方:“林先生是什么時候又來巴黎的?”

    他們在林川飛回港城這幾天很少聯(lián)系,唐月舒也認(rèn)為他應(yīng)該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和一個在法國留學(xué)的人繼續(xù)發(fā)展。

    她沒想到他一聲不吭就又來了。

    “昨晚�!绷执ɑ卮鹆怂�

    “昨晚”是個很寬泛的概念,唐月舒記得自己回來的時候很晚了,她走出酒吧時看了一下時間,將近兩點(diǎn)。

    在那個時間點(diǎn)出現(xiàn)在她的樓下,這件事本身不正常。

    唐月舒頓了一下,她斟酌了一下字眼,最后道:“為什么呢?”

    為什么還來巴黎,為什么半夜出現(xiàn)在她的樓下?

    林川應(yīng)該能明白她的問題。

    他看著唐月舒的臉,注視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似有汪洋,又像是有輕舟在里面泛起漣漪。

    “你想聽我的真心話嗎?”他問唐月舒。

    唐月舒沉默了一下,她是還有問題想要問林川的,但真聽了他的回答,他們的關(guān)系會發(fā)生變化的。

    她不排斥,但總需要點(diǎn)時間去適應(yīng)。

    她不說話,林川便開始反問了:“你昨晚說想我,是真心話還是酒后哄著我玩的?”

    雨聲并沒有影響室內(nèi)的安靜。

    唐月舒開口之前,林川保持耐心。

    他明知答案,還要再對一次答案。

    他要聽她說。

    “真的�!卑肷危圃率媛犚娮约夯卮鸬�。

    盡管只認(rèn)識了幾個月,但不能否認(rèn)林川在她空白的感情領(lǐng)域涂抹起了色彩。

    林川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眸里的笑意深了些。

    “那你應(yīng)該明白,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林川說看著她的眼睛說,“和你一樣�!�

    “你知道嗎?”他說了下一句話,“如果昨晚你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邀請我,我會答應(yīng)你的�!�

    答應(yīng)接吻。

    第38章

    唐月舒以前確實(sh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但是眼下,她覺得自己碰到了超綱題。

    她那些在各種酒醉金迷里的從容,在這個幾十平的小房子里根本沒用。

    林川說的話并不露骨,

    但是他很勾人。

    唐月舒的目光不覺落在他的唇上,

    只是停留了一瞬,她移開視線。

    她想起林川昨晚找她確認(rèn)過,她喝酒會不會斷片。

    在這兒等著她呢。

    唐月舒只能端起咖啡喝一口,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林川像之前一樣,說完話之后會等著對方的回應(yīng)。

    因?yàn)閵y容的需要,

    唐月舒今天貼了假睫毛,眨眼的瞬間,

    睫毛撲閃,越襯托得她像是漂亮的蝴蝶精靈。

    “那我們現(xiàn)在算什么?”唐月舒終于開口。

    一些拉扯的技巧和曖昧的痕跡在這時候顯得蒼白和沒用。

    林川不知道想了什么,

    他輕笑了聲,很快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想,我應(yīng)該算是你的追求者。”

    追求者。

    這三個字讓唐月舒愣了一下。

    人和人的關(guān)系其實(shí)不一定要遵循特地的模式和發(fā)展軌跡。

    她以為追求的過程不一定非要出現(xiàn)在一段關(guān)系里面,可是沒想到的是,

    林川的想法是這樣的。

    “我追求得還不算明顯嗎?”林川看到了唐月舒眼中的愣神。

    港城到巴黎,最快的航班估計(jì)都需要十個小時。

    他以為自己的追求已經(jīng)擺在明面上了。

    唐月舒的神色看著他又糾結(jié)起來,她在思考別的問題了。

    目光在林川身上打量了好半晌,

    最后才開口問他:“那我問一個問題,你們這樣的家庭,你會不會在港城有一個正牌女朋友或者未婚妻�!�

    林川:“……”

    唐月舒聽見他笑了聲:“你拿我當(dāng)什么人?”

    他沒想到自己的人品這么不值得信賴,他不算什么好人,但印象中對她應(yīng)該不算差。

    “你們那兒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嗎?”唐月舒盯著林川看。

    她印象中,

    每個圈層的有錢人其實(shí)都一副德行,港城那邊的一些八卦她很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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