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龐樂理直氣壯，“我喜歡一切漂亮的東西啊，我圖他們的美色，就跟我會逛街買漂亮裙子一樣，花些時間不是很正常？”

    關夏理解不了，也不想試圖理解，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進門的時候說你找人查陸聽楓的事有結(jié)果了？”

    龐樂坐直了一點，嗯了一聲掏出手機，搗鼓了一會兒遞給關夏，“你先看看這張照片�！�

    關夏接過，是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小女孩的生活照，齊耳的短發(fā)，膚色不那么白皙，一看就是經(jīng)常在太陽底下曬出來的，大大的眼睛笑成月牙，奔跑中回頭看鏡頭，顯得生機勃勃充滿了活力。

    龐樂雖然什么還沒說，但只看這張照片關夏就意識到了什么，“這是陸聽楓的……”

    龐樂點點頭，“他的妹妹，07年出生，死于2014年。”

    關夏握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捏緊。

    龐樂道：“后面還有一張照片，你看看�！�

    關夏劃動了一下手指，第二張照片映入眼簾。

    照片中看環(huán)境是在一個廢棄的水塘，只有底部淺淺的一點積水，大部分都是黑色的淤泥，周圍是枯黃的雜草，一個打著厚厚馬賽克，但依稀能看出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水塘邊，因為馬賽克的原因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看到成片的血跡，還有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大團大團的淤青。

    剛看完小女孩滿是蓬勃生機的生活照，驟然看到她的尸體躺在這樣一個荒涼又骯臟的地方，哪怕有了心理準備，關夏也覺得一瞬間心口被什么堵住了。

    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關夏放下手機讓自己恢復理智，“這就是陸聽楓找上我的原因？”

    “很明顯就是，”龐樂說：“他的妹妹是當時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其中一個死者，具體的案子情況不知道，只能查到那么多，他妹妹被殺的那年陸聽楓19歲，公安大學畢業(yè)后因為優(yōu)異的成績干了四年多的刑警，后來因為面對犯罪嫌疑人，尤其是受害者是女性的犯罪嫌疑人過于暴躁的脾氣，被屢次投訴受到處分，最終被調(diào)離一線轉(zhuǎn)到內(nèi)勤，陸聽楓并未接受，從而離職�！�

    關夏安靜的聽著，追問，“后來呢？”

    龐樂攤了下手，“后來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離開了永泉城，我找的幫忙打聽消息的人只打到他似乎到處跑，并未一直停留在一個城市，因為太過不固定，所以之后的消息能打聽到的非常有限�！�

    雖然打聽不出來陸聽楓從警隊離職后在干什么，但只看他妹妹死后這幾年的狀態(tài)看，就知道他妹妹被殺害這一事對他影響極深，大概率是為了他妹妹的案子在四處奔走。

    了解了這一過往，關夏對陸聽楓的惡感又降低了一點，雖然他貿(mào)然接觸她試探她的行為讓人生厭，但確實像許年暗示的那樣，不算個壞人。

    只是有一點讓關夏想不明白，陸聽楓既然已經(jīng)從警隊離職了，那為什么他的詢問還能觸發(fā)系統(tǒng)，這樣一看系統(tǒng)是不是有點過于離譜了，還是說系統(tǒng)被觸發(fā)的機制不僅僅是在職的警察，而是已經(jīng)離職的也行？

    關夏思索著，覺得可以再找個已經(jīng)離職的警察試試看，只是這個念頭剛起就有些頭疼，她的生活圈子實在太小，龐樂的圈子除了許年他們也沒有和警方重合的地方，只能等以后找機會了。

    走了會兒神，關夏拉回注意力，看向龐樂，“陸聽楓最近有再去你的健身房嗎？”

    龐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來，每天都來，就像個正常的顧客一樣，在我那兒辦了個年卡，來了就上跑步機，熱身完了就去練器械，我倆還打過一場呢�！�

    關夏有些好奇，“你倆誰贏了？”

    龐樂驕傲的一揚下巴，“自然是我贏了，他雖然身手還行吧，但都是以擒拿制服為準，而我就不一樣了，我不止有比賽的經(jīng)驗，還會很多套路，他就開頭占了點便宜，后面幾乎都是被我壓著打�！�

    關夏佩服的又豎起了大拇指，“果然不愧是世界冠軍，你真是厲害�！�

    “那自然�！饼嫎返南掳蛽P的更高了。

    經(jīng)過這兩句插科打諢，氣氛輕松了些，關夏拿過一個抱枕也癱著，突然聽龐樂開口，“從那天晚上之后，陸聽楓有再聯(lián)系過你嗎？”

    關夏搖搖頭，“沒有，甚至連好友申請都沒有�！�

    “那奇怪了，”龐樂皺著眉頭，“從他上次的舉動看，明顯是聽說了你的特殊，試圖拉你入伙幫他追查他妹妹的案子，怎么行動了一下就像放棄了一樣，欲擒故縱？”

    聽到入伙兩個字，關夏也皺起眉頭，“你能不能換個詞，這讓我覺得他要拉我去犯罪一樣�！�

    龐樂輕輕拍了關夏一下，“別打岔，我正認真分析著呢，好不容易才讓腦子轉(zhuǎn)起來，再過一會兒它就該轉(zhuǎn)不動了。”

    關夏只好忽略那兩個字，跟著一起分析，“他雖然沒聯(lián)系我，但卻正常出現(xiàn)在你面前，這說明……他并沒有真的放棄？”

    龐樂想了想，搖搖頭，“但他來歸來，沒問我什么啊，甚至沒主動跟我說過話，就像真的只是來健身一樣，我還找健身房的員工問過了，也沒找他們特意搭話打聽什么的，每天來健了身就走，有兩次我在休息區(qū)玩手機，他甚至都沒跟我打招呼就走了�！�

    “那是有點奇怪，”關夏想了想，但始終沒想到什么，便道：“既然他沒主動聯(lián)系，那就不管他。”

    龐樂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更關心的是，你怎么想的，還有那天晚上你通過他的照片想起了一些東西，你跟許年說了嗎？”

    關夏點點頭，“說了，那天晚上回來就跟許年說了，也找他問了陸聽楓�！�

    龐樂有些意外，“你是真相信許年啊，不過也確實，他看著就很靠譜，不過我沒想明白的是，你怎么就知道許年會認識陸聽楓。”

    關夏將自己的推測說了，“我一共就向警方提供了三四次線索，還是一個月內(nèi)的事，就算有點特殊肯定也只有有過聯(lián)系的許年的二中隊知道我，就算夸張點也只能是平江區(qū)分局，還有就是你了，但以咱倆的關系，你不可能向外透露，那還能有誰。”

    龐樂后知后覺的恍然大悟，“難怪你會問許年，那許年怎么說？”

    關夏道：“許年透露的消息還沒你查到的多，不過因為保密條例，我也理解，還有就是他向我暗示，陸聽楓并不是個壞人�！�

    龐樂嗤之以鼻，“陸聽楓是他的朋友，又是一起共事過的同事，他當然會為他說話，不是我不善良啊，我也同情陸聽楓的遭遇，甚至覺得可惜，但他到底離開了警隊好幾年，又對他妹妹的案子有那么深的執(zhí)念，誰知道他的性格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從他通過我來接近你就能看出來，他做事已經(jīng)脫離了警方的框架，變的有點肆無忌憚了，我真怕他為了他妹妹的案子瘋魔了不擇手段，逼你幫他�！�

    龐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個寒顫，一把抓住關夏的胳膊，“答應我，關夏，千萬別被他的美貌沖昏了頭腦，心疼男人會倒霉一輩子的。”

    關夏無語，“我又不像你喜歡漂亮的東西還喜歡收集，我要是被沖昏了頭腦就不會想起了什么還糊弄他了。”

    龐樂這才反應過來，“也對，不過我還是提醒你，看美人看歸看，光看漂亮的皮囊就行了，千萬不要試圖去了解他的內(nèi)心他的靈魂，更別想著救贖這玩意兒，你看好多電視劇里不就是，救贖著救贖著將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看著龐樂苦口婆心的樣子，關夏忍不住笑了，“我又不傻，我好好的日子不過怎么可能去想著救贖誰，只是吧，我這特殊的天賦和體質(zhì)，以后難免還是要和警方打交道的，我現(xiàn)在有點摸不準以后要怎么辦�！�

    龐樂頓了頓，看著關夏認真的問，“你想好了？也熱愛上幫警方破案了？”

    關夏沉默了，腦海里閃過之前觸發(fā)系統(tǒng)的幾起案子的受害人，片刻后緩緩開口，“還沒有特別熱愛，但我總覺得應該要做點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個刑偵文融合世界，又或者是關夏接觸的案子還太少，她總覺得受害者里女性死者的比例有點過于高，她是不想打破平靜的生活的，但每當無意中聽說那些未破的懸案時，總會被牽動情緒，還有那個始終摸索不出規(guī)則的低存在感光環(huán)，她不能永遠這么被動，就像跟龐樂說的那樣，不管多少，也應該做點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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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夏思索間，龐樂已經(jīng)分析上了，“我覺得吧，你最好發(fā)揮天賦的方式，還是跟警方合作，但是吧……我再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行�！�

    關夏立即坐直了，認真的看著龐樂。

    龐樂很少動腦子，被關夏這樣看還有些不太適應，挪了挪身子才道：“就幾次你向警方提供線索的方式看，都是直面了兇手，觀察到了一些細微的細節(jié)，要是真跟警方合作，刑偵技術(shù)什么的你完全是個門外漢，你能發(fā)揮天賦就是跟著警察去走訪排查，我不知道警方允不允許你跟著去現(xiàn)場啊，如果真去，除非有兇手返回現(xiàn)場，不然你的天賦完全用不上，還有就是走訪排查可是個辛苦活，你這……真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龐樂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我潑涼水啊，也不是不支持你，就是吧，我是覺得你好不容易過上了現(xiàn)在的生活，咱哪怕要改變，但也不能太動蕩了吧，這人生拐的……”

    龐樂冥思苦想試圖找一個形容詞，最終也沒想出來，只干巴巴的道：“拐的彎過于大了�！�

    關夏思考了幾秒，決定將自己的簡易計劃說出來，聽取一下龐樂的意見。

    關夏道：“我是這么想的，那天晚上通過陸聽楓給的照片，我想到了一個可疑人，后來我回家后通過那張照片上女孩的素描畫，成功找到一起案子的相關報道，許年雖然沒和我說太多，但也告訴我那個女孩被殺，是窒息性死亡，如今兇手還沒被抓到，那么我回憶起來的可疑人，就是這個案子的一個新線索，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關夏正說的認真，龐樂突然開口，“嚯，你這厲害了，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女孩甚至都不是你們學校的，你們根本不認識，頂多是擦肩而過，這么短短的瞬間你都能想起來？你真不是超憶癥？”

    龐樂狐疑的問，看樣子是真想拉關夏去醫(yī)院做檢查。

    關夏趕緊搖頭，“我真不是，按許年的說法，我就對特定場景或者特定人群記憶力比較深刻，好了你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呢�！�

    龐樂看關夏表情嚴肅，也正經(jīng)起來，“好好好，你說你說，我聽著�！�

    關夏繼續(xù)道：“我就是從這次的事情得到了點靈感，既然上大學一次看起來尋常的逛美食街就能遇到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可疑人，那么我從小到大二十五年的經(jīng)歷，是不是也在其他地方同樣直面過兇手，只是因為不知道附近發(fā)生了什么案子，所以聯(lián)系不起來就不會覺得可疑�！�

    關夏說完，龐樂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柯南一樣的體質(zhì)就可能不是近期才有了，只是從前發(fā)生的案子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離你那么近，所以你才毫無所覺�！�

    關夏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在思考，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和警方合作，他們能根據(jù)我這些年的生活軌跡來篩選案件讓我看被害死者的照片，試試能不能想起來什么？”

    關夏帶著些期待看著龐樂，試圖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但龐樂沉默了，片刻后才齜牙咧嘴遲疑的說：“要是平江區(qū)，我覺得行，許年他們就是因為你的線索連破兩起案子，但要是其他區(qū)，甚至其他市其他省，這……”

    雖然龐樂沒明說，但關夏聽明白了，許年會相信她，是因為她們有過接觸，對她有一定的了解，而出了平江區(qū)，她就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群眾了。

    看來這條路果然行不通，關夏頓時泄了氣。

    龐樂見不得關夏悶悶不樂的樣子，拍了她一下，“你先別急著放棄，我是不了解刑警內(nèi)部的辦案流程，但我們還認識有專業(yè)人士啊，你找許年問問，說不定行呢？”

    關夏想了想，雖然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但也抱了一絲希望。

    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龐樂站起身，“情報送到，該聊的也聊完了，我就走了�！�

    關夏將龐樂送出門，看一眼時間，快到了晚飯時間，這會兒她的思緒有些亂，也提不起勁繼續(xù)刷劇，便干脆提前做了晚飯。

    剛吃完，門鈴又響了，關夏從貓眼看了一眼，驚訝的發(fā)現(xiàn)是許年。

    將門打開，關夏有些意外的問，“你怎么來了？是案子結(jié)束了？還是上次的線索沒什么用？”

    關夏心里算了算，離上次和許年聊天，一共才過去四天。

    許年進門后笑了笑，“怎么會沒用，實際上你是給了我們一個正確答案，我們?nèi)缃袷歉鶕?jù)這個正確答案在逆推過程。”

    關夏有些驚喜的笑起來，“真的？那個人真的是兇手？”

    許年點點頭。

    關夏給許年倒了杯水，兩個人都在沙發(fā)上坐下，許年開口說：“我們那天晚上聊完，我第二天就向上級打申請了，申請也被批準了，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跟你說說這次的案子。”

    關夏原本懶散的靠著，聞言下意識的正襟危坐。

    許年說：“你給我素描畫中的那個女孩，名叫黃漫，是2019年1117案的死者，除了她，還另有五名死者，分別是2011年林山市922案的韋雪艷、2013年連市910案的彭萱萱和1102案的岑星、2015年陶陽市1019案的張瑛、2017年寧關市926案的何宜嘉，這五起案子由于關聯(lián)性不足，所以雖然在后來偵查1117案時懷疑是同一兇手所為，但最終沒能成功并案，不過由于你這次提供了非常關鍵的新線索，六起案子已經(jīng)并案，并且在死者生前生活軌跡的相關監(jiān)控視頻中，找到了兇手的痕跡�！�

    關夏開始聽的下意識屏住呼吸，直到許年最后一句落下，才大松了一口氣。

    關夏回憶著許年說的幾個市和案發(fā)時間，吃驚的道：“好家伙，這兇手是在整個定源省活動啊，而且犯案的時間都是集中在9、10、11三個月，并且是非常穩(wěn)定的每隔兩年就要犯案�！�

    許年道：“對，這個兇手在最先發(fā)現(xiàn)的2011年的922案起，就已經(jīng)擁有了非常成熟的作案手法，甚至在后續(xù)的作案過程中，技術(shù)并沒有產(chǎn)生新的變化，這說明兇手對自己非常自信，也覺得自己的作案手法已經(jīng)非常完美�！�

    關夏聽懂了，“也就是說，早到2011年的那起案子，也不是兇手的第一案。”

    許年點點頭，“我們是這么推測的，如今還在尋找第一案�！�

    關夏重重吐出一口氣，“六起案子，六個死者，還有可能不止六個，這兇手也太喪心病狂了，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

    許年道：“犯罪嫌疑人叫夏文光，39歲，定源省建陽市人，目前因為兇手對案發(fā)現(xiàn)場打掃的太過干凈，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兇手就是他，又考慮到他的心理防線極高，很難在24小時內(nèi)拿到他的口供，一旦收審一次再放出去，第二次審訊的難度就更高了，所以目前僅僅只是將他盯死了，幾起案子相關的各市都在全力尋找證據(jù)�！�

    關夏吃驚的看著許年，“也就是說，在找到他的第一案之前，很難有證據(jù)直接將他定死？”

    許年還沒開口，關夏又忍不住道：“這個兇手不止殘忍，還很狡猾，這就是刑偵劇里的高智商罪犯了吧？他是干什么的？”

    許年說：“東寧大學法律專業(yè)2002屆畢業(yè)生，06年畢業(yè)后回到建陽在一家叫瑞海的律師事務所實習了兩年，后離職在建陽郊區(qū)開了家民宿，他的父母分別在09年和00年過世，父親是因為車禍，母親是癌癥去世，94年得了食道癌，一直到00年，我們調(diào)查過，他父母在世時感情不錯，根據(jù)走訪得知，兩人一輩子沒怎么吵過架，他母親生病時兩人也只是治療的費用上發(fā)生過爭執(zhí)，但最終還是按照他父親的想法堅持治療，至于他本人，從小就成績優(yōu)異，雖然性格上有些沉默寡言，但因為學習和長相，從小到大追求者不斷，但奇怪的是他一直沒談戀愛，包括上大學和畢業(yè)后，一直到今年39歲了，還是沒有過戀愛史�！�

    關夏聽的起了層雞皮疙瘩，“那這么看來，這個人單純就是個變態(tài)啊，成長環(huán)境除了她母親生病早逝，對比起一般人簡直稱的上完美了，就這樣還殺了那么多人，他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吧？”

    許年搖搖頭，“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jù)，現(xiàn)在還無法將他捉拿歸案，沒有口供，就暫時無法得知他的殺人動機，不過他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視野里，就一定跑不掉，等找到他的第一案，所有的疑問就都能得到答案了。”

    關夏有些唏噓，刑警的工作難度真是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復雜艱難，她原以為自己提供了這么重要的線索，那么破案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如今聽許年這么輕描淡定的一番話，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就拿這次的案子來說，雖然只有一名犯罪嫌疑人，但犯下的案子涉及到了五個市，甚至還有未被發(fā)現(xiàn)的不知道在哪個市的相關案件，只要隨便想一想，就能猜到此時為這起案子忙碌的警察何止成百上千，這么繁重的工作強度下，哪怕有許年的信任和幫助，真的會有其他區(qū)或者其他市愿意配合著她試一試嗎？

    關夏很想給自己一點信心，但換位思考過后，剛提起的一點氣頓時又泄了。

    許年敏銳的察覺到了關夏的狀態(tài)變化，忍不住問，“怎么了？”

    關夏猶豫了幾秒，到底還是說出了口，“那什么……通過這次的案件，讓我覺得……我從小到大，或許在其他地方也直面過兇手，但因為不知道附近發(fā)生過案件，也沒被警察詢問過，就從沒產(chǎn)生過與案件聯(lián)系到一起的可疑點，我忍不住想，要是我能看到案件死者的照片，說不定能想起點什么。”

    關夏說的沒有之前向?qū)�龐樂說的那么直白，但許年也聽懂了，遲疑了一下開口說：“要是平江區(qū)的案子，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來配合你，但出了平江區(qū)就……”

    許年猶豫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我只能說我會找上級溝通試試，但具體的結(jié)果我就無法保證了�！�

    關夏面上不顯，但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看樣子果然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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