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記得的,他五年前就告訴了桑寧,他破產(chǎn)了。
助理勸不動他。
隔天秘書就帶著心理醫(yī)生,再次找上門來。
桑旗告訴秘書:「再過來一次,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那之后,再無人來找他。
偌大的房子,如同變成了一座巨大而令人窒息的、死氣沉沉的墳?zāi)埂?br />
桑旗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又開了一瓶酒。
視線一晃,看到桑寧坐在他對面,舉杯笑看著他說:「桑旗,新年快樂。」
他慌忙舉杯與她碰杯時,對面的人一瞬消散。
收回了手,酒杯遞向唇邊,烈酒灼得心口刺痛。
那天桑寧最后一次去他公司時,跟他說:
「你少喝點酒吧,你心臟本來就不好�!�
現(xiàn)在,怎么不來勸他了?
打給桑寧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再在桑旗喝得醉意朦朧時,那邊的機械音提醒他,桑寧的號碼已經(jīng)成了空號。
這一晚是除夕。
窗外遠(yuǎn)處煙花綻開的剎那,桑旗掌心捂住臉,再也忍不住,顫聲嗚咽。
他知道的,其實他知道的。
桑寧說走了,就是走了。
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年關(guān)過去,新年的氣氛也漸漸散去。
雪花消融,樹梢開始冒出新芽。
桑旗時隔一個多月,終于走出了家門。
以前哪怕不敢說愛,但靠著恨,他也足夠活下去。
而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他還能為了什么活著。
如桑寧所說的「嫌棄」,沒有人不會嫌棄他,連他自己也嫌棄。
或許,在很多很多年前,那個暗無天日的晚上,桑旗就該死在那里。
這樣才不會,在后來不久后遇到桑寧。
他天真幻想自己也得到了救贖和在意,放棄了尋死的打算。
沒有目的地,桑旗在街道邊魂不守舍地游蕩。
再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25
是周斯年。
一個多月前,跟著桑寧一起消失了的周斯年。
桑旗驟然猩紅了眼,幾乎是撲上去,揪住了周斯年的衣領(lǐng):
「桑寧呢?她人呢?!」
周斯年一瞬愣怔。
再回過神來,黑著臉推開了桑旗。
喝多了酒的桑旗,周身都是濃烈的酒氣。
被推開了手,他輕飄飄朝后退了好幾步。
周斯年冷眼憎惡看向他:
「不是巴不得她早點滾,現(xiàn)在不是正好如你所愿嗎?
「再恨她想報復(fù)她,那五年也該讓你報復(fù)夠了吧?」
桑旗僵站在原地,一瞬說不出話來。
周斯年冷笑:「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
「五年前你突然開始那樣恨她,是因為什么?
「別跟我說因為那條短信,別人信我可不信�!�
周斯年最清楚,桑旗從來都恨他的父母入骨。
桑旗神情空洞,呆呆看向半空。
好半晌,他才近乎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