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開指還是沒開？

    我想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徐楓，你這個混蛋。

    「羊水呢？到底破沒破？」

    檢查時說已經(jīng)高位破水，可我根本沒感覺到羊水流出。

    護士不斷地跟我解釋，越解釋越絕望。

    我在病床上等了八個小時。

    疼痛從半小時間隔到五分鐘間隔，還是沒有規(guī)律宮縮。

    婆婆急的滿頭大汗：「我那會兒也沒這么費勁��！要不剖了吧，這不遭罪嗎？」

    醫(yī)生向她解釋：「產(chǎn)婦符合順產(chǎn)條鋁騶件，這種情況下盡量還是順產(chǎn)。」

    他們不斷0203給我打氣，勸我堅持。

    我瞪著發(fā)黑的眼睛熬了十個小時，終于開三指了。

    醫(yī)生勸我睡覺，可疼痛過后并沒有疲憊感，我的眼睛依舊亮的像電燈泡。

    生孩子的過程太過痛苦，當(dāng)孩子終于出生的那一刻，我聽著孩子響亮的哭聲，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孩子被抱走了，醫(yī)生去了另外的產(chǎn)室，亂哄哄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產(chǎn)房中昏暗的燈光下5059，我似乎看到角落里站這個人影。

    高大的，漆黑的，模糊不清的臉籠罩在黑暗中。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夠到什么，下一刻，卻什么都看不見了。

    角落里干干凈凈的，沒有什么人影。

    「徐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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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男孩，六斤二兩。

    送我來的客戶聽到消息，松了一口氣，隨后謝絕了我的挽留，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撇撇嘴，他是真怕我賴上他。

    婆婆的臉都快貼在孩子身上，她有點不敢抱孩子。

    「這么軟，我怕弄傷他！」

    雖然這么說，婆婆還是笑的合不攏嘴。

    我媽在一邊喂我喝水，公公跑出去取訂好的月子餐。

    「我好像看到徐楓了�！�

    我突然開口。

    婆婆和我媽對視一眼，岔開了話題。

    「這孩子長得真漂亮�！�

    我歪過頭看了一眼，黑紫黑紫的，眼睛鼓出來像個小青蛙，怎么看怎么不像我。

    孩子醒了哇哇大哭，護士過來教我們喂奶。

    剛生完還沒開奶，孩子喝的是奶粉。

    飯來了，婆婆伺候我吃飯，公公和我爸媽搶著喂孩子，結(jié)果一個都沒喂進去奶，孩子餓的哇哇大哭。

    「怎么了這是？」婆婆也著急，「是不是想媽媽了？」

    我嗤之以鼻。

    剛出生多久，就知道媽媽了？

    我別過頭不想看。

    也是奇怪，孩子生出來以后，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好像消失了，我只覺得他是個長相丑陋的小怪獸。

    一個冰涼的東西滑進被子，驚訝扭頭，發(fā)現(xiàn)婆婆正把孩子往我身邊塞。

    他只穿了個尿不濕，光溜溜的身體貼著我的皮膚。

    我聞到了一股腥味。

    奇怪，出生以后護士明明給他洗澡了。

    哭鬧不止的孩子突然不哭了。

    小手放在頭兩側(cè)，虛空捏著什么，嘴還在不停地蠕動。

    「看！孩子就是想媽媽了�！�

    我嘆了口氣，將他用胳肢窩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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