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他還是拈起一塊放在嘴里。
還是從前的味道。
可惜,他和沈輕音回不去從前了。
第8章
之后的日子,楚天闊依舊不見沈輕音,但仍能從問春口中聽說她一直陪在季阿澈身邊。
他不再神傷,而是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
最后也不過是一個(gè)小小的包袱。
外頭的鳥鳴悅耳,太陽也照在長了綠葉的樹上,一派生機(jī)。
楚天闊沐浴著陽光,如釋重負(fù)地吐出口氣。
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上一次這樣輕松是什么時(shí)候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往后他再也不用秉承著公主府駙馬的穩(wěn)重,不用維持不得已的賢能,不用眷戀不再屬于自己的真情……
三天后,春分。
楚天闊看著不遠(yuǎn)處天空中的紙鳶,對正清理窗臺的問春說:“我餓了,你去給我做幾道你拿手的點(diǎn)心吧�!�
問春愣了下,忙放下手里的活兒:“是�!�
等人一走,楚天闊便將問春的賣身契和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問春自幼跟著他,他也來不及為問春挑一個(gè)夫婿,何況見自己的前車之鑒,也明白世間沒有多少真情,不如隨問春自由來去。
楚天闊背上自己的包袱去了趟懷桑院。
不為其他,他只想給沈輕音一個(gè)無聲的告別。
或許,是永別。
剛到院門口,楚天闊就聽見季阿澈爽朗般的笑聲。
“輕音阿姐,要不要再將你推高一點(diǎn)!”1
他抬眼望去,只見在盛開的梅花中央,沈輕音坐在新扎的秋千上肆意笑著,季阿澈站在他身后推著,溫柔的臉上滿是笑意。
“不能再高了,我可是有身子的�!�
季阿澈連忙停了下來,噘著嘴走到一邊:“還說呢,你都快顯懷了,咱們的婚事還沒定下來�!�
見他生氣了,沈輕音立刻把他抱在懷里哄:“大夫說了頭三個(gè)月我不能勞累,婚事就先擱著,等過了三個(gè)月,我定給給我們一個(gè)盛世矚目的婚禮�!�
季阿澈嗤笑:“不能勞累?那你前幾晚還纏著我要,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楚天闊站在院外,默默看著這一切。
最終,他不再有任何留戀的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離開。
微風(fēng)漸起,沈輕音一瞥,正好上院門外閃過抹青色衣角。
她心莫名一空,下意識呢喃:“天闊?”
季阿澈疑惑地看著她:“什么?”
沈輕音放開手:“沒什么……你也玩累了,先進(jìn)去休息吧�!�
待季阿澈進(jìn)屋后,她才走到楚天闊的院子前。
院門依舊緊閉,仿佛是知道她要來,刻意攔著她似的。
沈輕音攥緊了雙拳,無論她怎么深呼吸,都無法壓制心里那不知從何而起的慌亂。
良久,她雙手緩緩松開,深深看了眼院門后轉(zhuǎn)身離開。
罷了,楚天闊既然還氣著,那自己就等他消氣,只要他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日照當(dāng)頭。
楚天闊騎著馬早已出城,他停在山坡上,回望仍舊繁華的北州城。
這個(gè)地方,承載了他前半生所有的努力和喜怒哀樂。
回想曾經(jīng),恍如昨日。
“阿彌陀佛�!�
楚天闊聞聲回過頭,只見龍華寺的方丈正朝自己走來。
他立刻下馬,雙手合十:“方丈,您怎么在這兒?”
方丈行了禮:“老衲是來送楚施主的�!�
“楚施主一生坎坷,為情所困,幾經(jīng)生死,如今覺行圓滿,實(shí)乃幸事。”
聞言,楚天闊釋懷一笑:“緣起緣滅,需應(yīng)放下,天闊多謝方丈這些年的開解�!�
方丈點(diǎn)點(diǎn)頭,滄桑的眼中滿是慈悲:“既如此,老衲便求佛祖,保佑楚施主平安順?biāo)��!?br />
他行了佛禮后翻身上馬,高揚(yáng)馬鞭:“駕!”
馬蹄南去,揚(yáng)起一路塵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