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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6章

    “確實,見著有份,既然如此,把剩下的人也叫來吧。”

    喻嬌嬌聲道,說完就沖著窗外不遠(yuǎn)的幾人喊著。

    “這里有吃的,快來!見者有份!”

    喊完,她就笑盈盈的看著廚房人,既然要分,那就一起分吧,誰也別想獨占。

    她說完,轉(zhuǎn)頭拉著景驀上了二樓,不再去管身后幾人的表情有多臭。

    “一般書房的位置都在二樓,我們需要快速了解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喻嬌剛說完。

    景驀隨意推開一個房間,里面有一張紅木桌子上,上面擺放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文件。

    文件都是一些土地規(guī)劃,房屋改造,人口統(tǒng)計之類的。

    喻嬌看著文件,一邊拉開了抽屜,里面放著一個小本子。

    剛一打開小本子,里面用黑筆用力的寫著幾行字。

    “詛咒,一定是詛咒,一定是她回來報仇了,不不不,她本來就該死!本來就該死!”

    小本子里面寫到最后一個死字的時候,字跡越來越凌亂潦草。

    這個她,是誰?

    喻嬌一邊想著一邊摸著手腕上的印記,這個印記就是詛咒嗎?

    她正想著,房間的門突然重重合攏!

    喻嬌下意識朝門邊看去,只來得及瞥見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她剛要過去開門看看。

    景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到懷里,于此同時旁邊的書柜突然砸倒在地上!

    喻嬌心中微驚,她縮在景驀懷里,看著前面的位置,如果不是景驀,她免不了被砸的下場。

    “為什么書柜會突然砸下來?”喻嬌狐疑的看著倒地的書柜。

    又沒人去碰它,書柜后也是平滑整潔的墻面,理應(yīng)不會倒才對。

    “剛剛門外的人影你看見了嗎?”喻嬌想不通,換了問題。

    景驀?yán)潇o點了點頭,“有人想我們死�!�

    喻嬌蹙著眉,蹲下身子,盯著倒地的書柜,“用書柜砸死我?”

    這未免太小兒科了......

    地上好像有東西?!

    喻嬌從倒地的書柜下面,一堆厚重的書籍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彩色繪紙。

    圖上畫著無數(shù)個彩色的圓形氣球,下面是一片黃色麥田,不,也有可能是油菜花。

    喻嬌抬頭看向了窗戶的位置,她一把拉開窗簾,望著窗外的景色,再看向畫里面的場景,大概就是從這個角度畫出來的。

    遠(yuǎn)處確實有一片黃色的油菜花田,不過對面山坡上沒有彩色的圓形氣球。

    只有一座座,半圓形的墳?zāi)梗瑹o數(shù)個墳包沾滿了整個山頭,對面是一處大型墓地。

    第97章

    詛咒5

    喻嬌正看著外面的景色,青天白日的,突然一抹黑影從外面掠過!

    女孩微微眨了眨眼眸,“什么東西?”

    景驀走到女孩身側(cè),一把將窗戶拉開,探出頭從外看去,語氣有些不確定:“頭發(fā)。”

    這里是二樓,誰的頭發(fā)長到能從窗外飄過?

    寂靜的房間內(nèi)悄無聲息,有那么一絲涼意開始蔓延。

    喻嬌伸出手指拽著景驀的衣擺,將他從窗邊拉回身側(cè)。

    “這里太不對勁了,那些村民的死,現(xiàn)在看來可能和今天吊死在樹上的人,是同一個原因�!�

    “詛咒?”

    景驀也看到了小本子上的內(nèi)容。

    喻嬌點了點頭。

    根據(jù)本子上簡單的一句話,差不多就可以推測出一個故事,大概就是有人欺負(fù)了一個女人,導(dǎo)致她冤死,繼而開始下咒報復(fù)整個村子。

    這或許就是村中那些尸體,死的千奇百怪的原因。

    景驀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眸道:“她還能控制人的思維嗎?”

    喻嬌蹙眉思索了一會兒,明白景驀的疑惑,畢竟有些村民,明顯看上去是人為殺害的,并不像是什么鬼魅作祟。

    “有兩種可能,一是,她能控制身邊的物體,利用周邊的一切物品作為武器去殺人。

    二嘛,就像你說的,或許真的能影響人的思維,親眼看著大家互相殘殺......”

    根據(jù)怨氣的強(qiáng)度來說,如果她是那個女人,或許更喜歡看見,曾經(jīng)的仇人互相殘殺來的痛快。

    “我們?nèi)ツ沟乜纯矗蛟S能找到新的線索�!�

    想的再多,不如一個證據(jù)來的確切。

    兩人都是行動派,拿上書房的本子和繪紙就離開了小洋樓。

    姓白的在他們兩人出門后,就喊住了一個人:“周琦,你跟過去�?纯此麄兪遣皇钦业搅耸裁淳索�!�

    被喚做周琦的,就是之前那位穿著黑衣的女人,周琦手中把玩著柳葉似兒的小刀,看上去就是個練家子。

    她二話不說的出門,不遠(yuǎn)不近的跟在喻嬌兩人背后。

    兩人察覺到身后的女人也不在意,順著泥路向著山坡上的墓地走去。

    在樓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的還不覺得,真走起來,還頗有一番距離。

    兩人腳程也不慢,竟也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

    喻嬌抬眸看看天色,一望無際的藍(lán)天,看不見云彩,只有西斜的太陽告訴她,時間不早了。

    常年無人打理的墓地,周圍全是雜草,泥土混著枯枝遍地,一時間讓人覺得有些無從下腳。

    “過來�!�

    景驀撿著旁邊一根粗壯的樹枝,用作長刀,辟出了一條小路。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景驀身后,打量身邊路過的一座座墳?zāi)埂?br />
    周琦躲在一顆巨大的榕樹后面,墓地除了雜草沒有藏身的地方,她不便跟的太近,她打算等他們兩個走了再進(jìn)去看看。

    沒等多久,周琦就開始覺得不對勁。

    本身這個村莊就一直飄蕩著一股腐朽的難聞味道,墓地葬著尸體,周圍還有不少殘留的冥幣碎屑,有味道很正常。

    可她停留在榕樹下的時間越久,那股味道濃郁的愈加令人窒息。

    原本墳頭掛著的白紙被風(fēng)吹落在地上,時間長了白紙一端還微微泛黃。

    周琦看著遠(yuǎn)處的白紙,低頭打量自己周圍,是不是有什么腐爛的尸體,所以味道才這么嚴(yán)重?

    一根麻繩掛在樹枝上,突然從樹上落下,風(fēng)一吹,左右沉重的搖擺著。

    周琦只覺得自己的后頸似乎有什么東西掃過,她脊背瞬間一寒,側(cè)身趕忙向身后看去。

    當(dāng)她看清只是一根麻繩的時候,從嘴里吐出一口氣,輕輕呼了一聲。

    只是一根繩子而已,真是自己嚇自己。

    她抬頭看著麻繩掛著的地方,轉(zhuǎn)而開始疑惑,這里為什么會有根麻繩,做什么用的?

    周琦拽著麻繩的一端,用力往下一拉,樹枝上突然滾落下一顆腦袋!

    濕潤的長發(fā)包裹著頭顱,女人的腦袋在地面骨碌碌的滾著,露出一張青紫腫脹的臉。

    從眼眶里面撐出來的一雙凹凸的眼睛,正無神的和她對視!

    “��!”

    周琦被這突然掉落的頭顱驚住,下意識往后躲開,嘴里發(fā)出驚叫。

    她的周圍突然刮起一陣風(fēng),呼呼的風(fēng)聲吹的樹枝晃動,發(fā)出了嗚嗚嗚的聲音像極了怨靈的哀嚎。

    周琦緊張的環(huán)望四周,看不見的未知敵人,便是恐懼的來源。

    她握緊手中的小刀,腳下步子一轉(zhuǎn),正想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你怎么了?”

    就在周琦神經(jīng)緊繃的時候,身側(cè)響起一道少女嬌俏的聲音,甜美而清靈。

    她卻嚇得一哆嗦,等她看清旁邊漂亮的女孩兒時,一顆提著的心臟重新復(fù)位。

    “那里有一顆人頭�!�

    周琦神情緊張的說著,也來不及想自己跟蹤他們的事情了。

    喻嬌瞥了一眼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想著一個人頭而已也沒這么嚇人吧。

    等她轉(zhuǎn)眸順著周琦指著的地方看去,只看見一塊石頭,周圍什么都沒有。

    女孩兒的表情開始變得微妙,她抬眼看向周琦,再次問道:“你說有什么?”

    周琦本就被女孩剛剛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聽見女孩兒明知故問,神色有些不愉。

    “有一個女人的人頭啊,就在這里......”周琦說著,瞬間頓住,她看向之前的地方,除了一塊石頭,空空如也。

    “這...這不可能啊�!敝茜鶑埓罅俗�,不敢相信的走上去撿起了那塊石頭。

    怎么回事?

    她絕對不可能把石頭錯看成了人頭。

    那張可怖的女人臉,她絕對不會看錯。

    喻嬌從女人的神態(tài)也能看出來,她剛剛說的應(yīng)該不是作假。

    那就有可能是誰在作怪了。

    “你可以在這上面把你看見的畫出來嗎?”

    喻嬌拿出手中的小本子,翻出一頁空也,將自己從書房順來的一只黑筆遞給她。

    周琦看著她手中的筆記本,頓了頓,接過了筆,沒兩下就畫出了一張人臉。

    長而漆黑的頭發(fā),凹凸的雙眼,基本看不出什么人樣來。

    “雖然我不太會畫畫,但是那張臉,就是這個樣子!”

    周琦十分自信。

    喻嬌點了點頭,看著女人幽幽道:“或許你可以去墓地看看,有沒有人,和你剛剛看到的人臉,是同一張�!�

    第98章

    詛咒6

    即使死狀和身前的模樣有偏差,大致也能從臉部輪廓認(rèn)出是同一個人來。

    墓地里面,最邊上的一座墳?zāi)沟哪贡�,貼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女人,她的嘴角勾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意,一雙眸子古井無波,像是對生活都失去了希望。

    “就是她!”周琦看著照片上的人,語氣肯定。

    這讓她心中更加驚駭了,只是站在墓碑前,一股寒意就從腳底直竄頭皮,這說明什么,說明她剛剛撞鬼了!

    她不怕人,不怕喪尸和異獸,但是她對鬼魂怨靈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天生帶著一絲恐懼。

    喻嬌若有所思的看著墓碑上的女人,這個人和小本子上說的那個她,是同一個人嗎?

    景驀彎下腰,從墓碑旁邊的泥土里面翻出了一堆殘留的,沒有燒完的紙錢。

    “有人祭拜,她應(yīng)該還有家人?”

    先不說她的家人還在不在,找到這個女人住的房子,或許能查出她怎么死的。

    那么她的家人呢,還活著嗎?

    如果她就是那背后作怪的怨靈,總不會連親人也不放過吧。

    帶著疑問,喻嬌和景驀決定重新回村子,回去的路上天空逐漸發(fā)黑,暗壓壓的烏云聚集在頭頂。

    “要下雨了�!本膀囌f道。

    喻嬌:“我們走快點�!�

    天空逐漸發(fā)黑,周遭的環(huán)境開始變得暗淡,沒有燈光的村莊,泥路邊上全是茂密的草叢和樹枝,陰森恐怖的氣息開始彌漫。

    隨著一聲巨響的雷鳴,天空開始下起雨來。

    本就漆黑的夜路,淅淅瀝瀝的雨幕使得周圍景色更加模糊,樹木和泥土變得潮濕。

    喻嬌和景驀抓緊時間跑回村子,泥濘的道路前方突然出現(xiàn)重重黑影,遠(yuǎn)遠(yuǎn)看去似乎從黑影里面還露出了一張張血肉模糊的臉。

    細(xì)細(xì)幽幽的哭泣聲音在雨中,隨著風(fēng)聲傳進(jìn)喻嬌的耳朵。

    喻嬌的衣服已經(jīng)開始變得潮濕,黏膩的附著在身上,前方還有重重未知的怨靈攔路。

    她還沒動作,旁邊景驀已經(jīng)沉著一張臉,手指尖縈繞著如墨一般的黑氣,瞬間在他手中凝聚成箭矢的模樣,快速飛出,一擊將前面的黑影打散。

    周圍的鬼號瞬間消失,一切歸于正常。

    “走吧。”景驀褪下外衣,熟練的將人罩起來,兩人快速的跑回村子,隨便找了一間還算干凈的房間走了進(jìn)去。

    “我先去生火。”景驀說著,就去找柴火,喻嬌跟著他走到了廚房的位置。

    村莊的土灶升起火來,倒是很方便烘干衣物。

    喻嬌揉了揉自己打濕的頭發(fā),心情有那么點煩悶。

    白天還艷陽高照,怎么突然就下起雨來了。

    她試著打開廚房的燈,橘黃的燈光亮起,驅(qū)散了黑暗。

    景驀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這么一下,反倒是瞇了瞇眼眸。

    喻嬌去找食材,這戶人家看上去家境一般,不過屋里打掃的十分干凈,就算常年沒有住人,也沒有多少灰塵。

    只是東西確實少的可憐,讓喻嬌懷疑這里曾經(jīng)是不是本來就是一處空房子?

    空蕩蕩的衣柜里面,連一件衣服被褥之類的都沒有。

    床鋪上也只剩空空的床板。

    喻嬌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什么可用的東西,這間屋子像是被誰特意清空了一樣。

    只有桌子上的刻痕,告訴她,這里曾經(jīng)確實住過人。

    “我們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庇鲖珊途膀囌f道。

    難得這里干干凈凈的,沒有污血和尸體。

    景驀對于在哪兒休息都一樣,只是輕聲喚喻嬌過去烤火。

    喻嬌把外衣褪下,頭發(fā)散開,蹲坐在灶火旁邊,有一下沒一下順著發(fā)絲。

    可要烘干了,她可不想頭發(fā)上長虱子......

    “等一會兒,水就開了�!本膀嚳戳艘谎塾鲖�,說著。

    “有熱水?”喻嬌來了精神,雖然她在游戲里也不奢望能正常的吃喝洗漱,但是能好好洗個熱水澡,清洗頭發(fā),誰會拒絕呢。

    “你從哪兒打的水?”喻嬌問道。

    景驀指了指屋后,“屋后有一塊巖洞,下面蓄著清水�!�

    喻嬌透過窗戶,側(cè)過頭向屋后看,院子倒是有一口井。

    “你沒用井水嗎?”喻嬌疑惑道。

    身后的人明顯語氣停滯了一會兒,“沒用�!�

    喻嬌狐疑的看向他:“水井里面有東西?”

    景驀點了點頭,“有白骨�!�

    “......”

    在這村子里面,倒也正常......

    就在喻嬌和景驀兩人悠閑的烤著火,用著熱水洗漱的時候,小洋樓的十幾個人卻是為了一碗小白粥吵了起來。

    “就這么點米,大家還要一起分,憑什么你要吃兩碗?”

    “東西是我先找到的,多吃一點怎么了?”

    兩個一米八的大漢,為了誰多吃了一碗飯,吵得面紅耳赤,姓白的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神色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默默吃著碗里的,旁若無人一般的休息。

    “吵夠了嗎?”

    周琦剛從雨幕中返回小洋樓,看見不斷爭執(zhí)的兩個人,沒什么好臉色。

    “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手上的印記怎么回事!”

    周琦說著,就把他們最后一碗粥,一口氣直接悶了。

    嘭地一聲,將碗重重放在桌上。

    “現(xiàn)在不用吵了。”

    兩人一頓:“......”

    他們剛要發(fā)作,就被出聲打斷了。

    “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嗎?”姓白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周琦身邊。

    周琦看了他一眼,兩人走到廚房避過了其他人。

    “我跟著他們?nèi)チ艘惶幠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墓碑,有點可疑�!敝茜唵蔚暮退f了一聲。

    姓白的了然的點了點頭,“明天可以過去看看。”

    周琦接著打量他了一眼,“你呢,屋里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嗎?”

    “當(dāng)然�!�

    姓白的說完,帶著周琦去了小洋樓的二樓。

    樓下之前被周琦呵斥過的男人,冷笑了一聲,“這天才剛黑,你們兩個就急不可耐了?”

    其他人也哄笑了幾聲,打趣地看著他們兩個。

    周琦表情瞬間黑了下來,漂亮的丹鳳眼透著銳利神色,手中的小刀不停在指尖旋轉(zhuǎn)。

    “你腦子里只裝著黃色廢料嗎?”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你怎么還生氣了�!笨闯鰵夥沼行┲�,旁邊黑夾克大叔站起來圓場。

    周琦嗤笑一聲,手里的小刀直接飛出,男人身側(cè)的花瓶瞬間裂開,下一刻小刀原路返回女人手上。

    “再有下次,我也會忍不住開個‘玩笑’的。”

    第99章

    詛咒7

    “我們上去吧。”周琦凝眉看向姓白的。

    兩人上了二樓,在轉(zhuǎn)角的地方消失不見。

    任憑樓下那男人如何叫囂,他也沒敢上去和周琦打一架。

    “就在這門背后,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姓白的指著二樓的一處臥室,好意提醒她。

    周琦剛將手指放在門把手上,被他這話說的,心里隱約有些發(fā)毛,腦海中閃過今天在墓地看見的那張鬼臉。

    吱—

    不大的臥室里面黑漆漆的,常年不見光的房間全是潮濕的霉味。

    啪的一聲響起,周琦將門口開關(guān)按鈕打開,房間厚重的紅色窗簾反射著紅光。

    整間房間都被幽紅的光芒籠罩,帶著窒息而詭異的氣息。

    周琦看著天花板上那一團(tuán)未知物體,手心瞬間冒出冷汗,眼神凌厲的盯著前方。

    “這是頭發(fā)?”

    天花板一角,攏成一團(tuán),長了一片黑而密的頭發(fā)!

    周琦看著那一團(tuán)頭發(fā),總覺得似乎隨著時間流逝,隱約還有生長的趨勢。

    她猶豫的踏進(jìn)房間,紅色的床單上一片凌亂,這間臥室布置的有點像婚房。

    “我從房間里面找到了這個。”姓白的手中拿出一個筆記本。

    周琦將它打開,里面秀氣的筆跡,記錄著它主人每一天的動態(tài)。

    記錄是從2月4日開始的。

    周琦一目十行的掃過。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村長收留了我,他真的和大家說的一樣是個好人�!�

    “王村長說要送我去鎮(zhèn)上念書,還請全村人吃飯,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我不想讀書了,同學(xué)都笑話我,還說我讀書沒用,說我是被媽媽賣給村長的兒子做童養(yǎng)媳的,我不信!”

    “王村長的兒子死了,他們都說是我克死了他,明明是他自己摸我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嚇得從坡上摔下去的......”

    “王村長變了,他的眼神好可怕,媽媽我好想你,你快來帶我走�!�

    “他喝醉了,他一直喊我償命,讓我把他的兒子還給他。”

    “好惡心,他每天晚上都要摸我,逼我吃腸子,還不讓我去上學(xué)...我不要待在這里了,我想逃,可是我能去哪兒?”

    “誰來救救我,救救我,為什么......為什么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了�!�

    筆記本記錄了很多,周琦撿著重要的一些內(nèi)容輕聲念著,直到最后她的聲音微微發(fā)顫,眼里燃著怒氣。

    周琦啪地將筆記本合上,“這什么王村長,他么就是個畜生吧?”

    自己死了兒子,逮著人家小姑娘欺負(fù)?

    學(xué)都沒上完,才多大年紀(jì)?

    周琦繼續(xù)忍著惡心,想看看后面的內(nèi)容,后面好幾頁都是空白的,直到最后一頁,已經(jīng)暗沉的血跡扭曲的寫著一行字:你們都要死!

    周琦正低頭看著上面的字跡,頭頂?shù)臒艄馔蝗灰话狄婚W。

    緊閉的窗戶旁厚重的窗簾無風(fēng)自動,仿佛后面站著一個人,在掙扎著想要沖出來,森寒的涼意在兩人周身纏繞!姓白的眼看不對勁,拉著周琦離開了房間,隨著臥室門重重閉上,陰森的氣息逐漸消失。

    周琦忍著懼意手中拿著筆記本,指著上面的名字道:“劉秀秀,我之前在墓地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根據(jù)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來看,小姑娘在這個家里基本沒有什么人權(quán),甚至到最后還被逼著生孩子。

    這不知道里面的他,是不是前面寫到的王村長,還是說不只是王村長?

    周琦不禁往更壞的地方想......

    看墓地上女人照片的容貌,將近有二十來歲了,很難想象在死之前,她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環(huán)境里生活了多久。

    所以她是來復(fù)仇的。

    可是村子里面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她還想做什么?

    周琦有些想不明白,轉(zhuǎn)念再一想,對方只是個怨靈,她的所作所為,還需要理由嗎?

    托著沉重的步子,她一步步離開了二樓,回了一樓大廳。

    大廳燈火通明,一整晚大家都待在客廳里面和衣而眠。

    呼嚕聲接二連三的從客廳響起,周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那個女人詭異的面龐一直在腦海里面,不僅沒有消散,一合上眼睛反而變得更加扭曲。

    這么一下,周琦覺得腹部一緊,她想上廁所了。

    周琦動作極快的走到衛(wèi)生間,三兩下解決完剛想離開,浴室地板上一塊凸起的瓷磚差點將她絆倒。

    周琦看了一眼嘴里罵了一聲,卻瞥見下面好像有一抹藍(lán)色的東西。

    她狐疑的看了幾眼,拿著小刀將這一小塊瓷磚完全撬開,藍(lán)色的麻布里面包著一層長方形的物品,薄薄的有點像是信封。

    她小心的將其打開,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深沉,手指攥著薄薄的一層信封用力的幾乎指關(guān)節(jié)都已經(jīng)發(fā)白。

    客廳還有人輕聲交談的聲音,顯然大家并沒有完全入睡,周琦眼珠微微轉(zhuǎn)動,手中用力,將信封和麻布全部撕碎,丟進(jìn)了蹲坑里面,用水全部沖走了。

    “女人就是麻煩,上個廁所上這么久。”

    “李克,你少說兩句,你不睡別人還要休息�!�

    被叫做李克的人,長的精瘦偏高,手腕上帶著一串粗粗的佛珠,偏黑的臉上滿滿不屑的神情。

    周琦看了他一眼,是之前被她搶了一晚粥的人。

    她垂下眸子,嘴邊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自己躺回了沙發(fā)上裹著衣服轉(zhuǎn)身睡了過去。

    ......

    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夜幕下的村莊黑而寂靜,樹枝被黑影籠罩,仿佛干枯細(xì)長的鬼爪一般向著天空不斷蔓延......

    沙沙......

    奇怪的聲音發(fā)出,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板拖動,發(fā)出極其細(xì)小的動靜。

    景驀瞬間睜開眼睛,微微側(cè)耳,想仔細(xì)聽聽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身側(cè)的喻嬌睡的依舊很安穩(wěn),一只手還不自覺的搭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景驀握著女孩的小手,輕輕將她從身上挪開,單手撐起腦袋看向了窗口,屋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

    黑影長著長長的四肢,細(xì)條的身軀根本不似人。

    景驀手臂上無端端冒出黑霧,仿佛在無聲的警告窗外的生物。

    黑影立在窗外毫無動靜。

    喻嬌正睡得香甜,突然覺得腳脖子一涼,她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向著身邊暖烘烘的軀體靠過去。

    把兩只小腳藏到了緩和的地方。

    景驀垂眸看著身邊的小人兒,女孩屈起膝蓋把兩只小腳丫全部放在了他的兩腿內(nèi)側(cè)。

    男人長長的睫毛微顫,嘴里發(fā)出輕輕的嘆息。

    ------題外話------

    嗚嗚嗚

    想開車

    和諧警告:不,你不想

    第100章

    詛咒8

    “別打擾她睡覺。”景驀壓著嗓子,低低說著。

    男人暗啞的嗓音在夜晚中性感的如同情人間的低語。

    他眼底神色深邃不明,眉眼之間冰冷淡漠,只是靜靜注視著窗外,無端端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黑影靜默的在窗外屹立了一會兒,最后默默消失。

    景驀不再看向窗外,低眉看著身邊精致的小臉蛋,再不制止就快貼上他的胸口了,一只手還極其不老實的想往他衣服里面探。

    纖細(xì)白嫩的胳膊不停在他眼前晃,景驀一臉淡定的將她手臂握住,壓了下去,熟練的伸手環(huán)住她半個腰身,身側(cè)的人果然不再亂動。

    他這才滿意的閉上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喻嬌躺在床上不禁伸了個懶腰,慵懶的小模樣,像極了貪睡的小貓咪。

    等她看著屋外早已經(jīng)大亮的天光,才驚覺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

    喻嬌瞬間半坐起來,一顆心微微提了起來,她發(fā)現(xiàn)每次景驀在的時候,自己都睡得十分安穩(wěn)。

    這不行!

    在游戲里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很危險,若是睡過頭,直接被什么鬼啊怪的殺了,都沒處喊冤枉。

    景驀發(fā)絲微濕的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手中端著一盆熱水。

    “洗個臉。”

    喻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快就洗漱干凈。

    “昨晚上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喻嬌側(cè)目看向景驀,畢竟后半夜是他守夜。

    景驀搖了搖頭,不過眼神看向了屋外,一臉平靜道:“小洋樓死人了。”

    “誰死了?”喻嬌微驚。

    景驀沒說什么,示意她自己過去看看。

    喻嬌拉著景驀走到小洋樓附近。

    小洋樓的大廳里面寂靜無聲,門口的位置躺著一具呈現(xiàn)大字型,眉心插著利器的尸體。

    喻嬌記得這個人,是他們玩家中的其中一個。

    隨著喻嬌和景驀的到來,屋里的人終于回過神來。

    眾人眼神懷疑的看著他們兩個。

    “昨天只有你們兩個不在小洋樓,誰都不知道你們做什么去了�!�

    “人有可能是他們殺的�!蹦侨祟D了頓,看向旁邊幾人說著。

    一口黑鍋突然就扣到了喻嬌頭頂。

    喻嬌眼眸輕眨,看了看地上的尸體,提醒大家:“我們殺他做什么,我和他都不認(rèn)識。如果要動手,也是你們在場的人動手更加方便吧?”

    “如果不是他們,那就是周琦,昨天晚上她和李克不是起了爭執(zhí)?”

    “你要這么說,老子也有可能殺他了?”一身肌肉的男人粗聲喊道,顯然他昨天和那個叫做李克的人也有過爭執(zhí)。

    肌肉男這話說完,現(xiàn)場又安靜了一瞬。

    半晌,姓白的才慢慢開口:“昨天晚上大家都在一起,如果要動手根本沒機(jī)會�!�

    大廳里面鋪著一地的被褥,顯然昨天他們都在這里過夜。

    那具尸體,就那么平躺在距離門口的位置,看上去似乎想出門,結(jié)果直接躺平了。

    死者瞪大了雙目,臉上殘留著分不清是恐懼還是疑惑的神情......

    喻嬌挑眉:“所以大家都沒道理動手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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