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先去搬蘭花,做完了正事,我?guī)銈兊郊o長安住的地方去樂呵樂呵�!�
這二十年來,元成飛不止一次的來過這座園子。
過去也有好幾年,他親自來替太后選蘭花。
逛這座園子,元成飛就如同逛自已的家一般。
只是元成飛沒有看到,他們一群人走過樹下。
頭頂上的樹枝,盤纏著一條一條五顏六色的小蛇。
那些蛇懶洋洋的蠕動著。
所有的蛇眼都在暗處,靜靜的看著元成飛這吵吵嚷嚷的一大群人。
元成飛按照記憶,帶著身后的一群小廝,先摸去了種蘭花的那一塊地方。
望著光禿禿的一片地,別說蘭花了。
就是一片蘭花葉子都沒瞧見。
元成飛的臉色很難看,沒想到看守園子的莊頭說的居然是真的。
“紀長安居然真的把所有的蘭花都賣了?!”
元成飛喃喃自語,這片地光成這樣,他回去怎么向爺爺交代?
正當元成飛不知該怎么辦時,有一名小廝指著前方的院子,
“那座院子里好像還有人�!�
元成飛咬著牙,這座院子正是每一次姑姑來所住的院子。
應(yīng)當就是后來紀長安住的地方了。
“走!反正來都來了,也不能白來一趟!”
元成飛的心中帶著氣,紀長安這個賤人,真是給他們元家添麻煩。
好端端的賣什么蘭花?
他可能也是第一次感覺到,紀淮這個人什么事情都不管。
是一件并不好的事兒。
如果紀淮能稍微管一點點的事,今日也不會任由紀長安這樣的輕率任性。
一口氣把整個園子里的蘭花,賣的一片葉子都不剩。
好像故意什么都不留給元家似的。
元成飛帶著人剛剛走入院子的門。
就看到窗邊的投影上,有一個挺拔的男人影子,正在窗子里頭看書。
“好啊,真是叫我們碰上了!”
元成飛大概能夠猜出來,這里頭的男人,就是紀淮看中的那個贅婿。
既然沒有找到蘭花,那就拿這個贅婿出出氣。
也好叫這個贅婿知道,和他大哥元啟宇搶人,會付出什么代價。
“啪。”
從頭頂?shù)臉渲ι�,不知掉下來一條什么東西,落在了元成飛的頭頂上。
第135章
她不再是沒有阿娘疼愛的孩子了
第135章
元成飛頭皮一陣發(fā)麻,感覺渾身從頭涼到腳。
他抬手摸到一條冰冷蠕動的線條型,鱗片在他的手下滑動著。
沒一會兒,不小心掉落到元成飛頭頂上的那條蛇,又滑到了他的肩上。
元成飛嚇得魂飛魄散,他抬起手下意識的,將掉落到頭頂上的那條蛇丟了出去。
“這種郊外真是討厭死了。”
他的嘴里罵罵咧咧的,對這種莊子充滿了嫌棄的意味。
這個時候的元成飛,還沒有意識到,他帶著人進入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頭頂?shù)臉渲�,又垂落了下來一條勇敢的蛇,近距離的看著元成飛。
元成飛一抬眼便看到了貼在他鼻尖前,一條正在蜷縮著身子的長條蛇。
他的整個身子宛若凍住了一般,與面前的毒蛇蛇眼對視著,一動都不敢動。
怎么又來了一條蛇?
紀長安不是剛剛才走嗎?
她的下人難道都沒有給這座園子驅(qū)蛇?
以元成飛對大戶人家的了解,要來莊子上住之前,都會先派人將莊子整理一番。
免得這些蛇蟲鼠蟻時不時的跳出來讓人犯惡心。
所以有很多的大戶人家都不愿意住在城外。
就是因為這些討人厭的蛇蟲鼠蟻,要時不時的清理一番。
“二爺,您……您往上看。”
跟在元成飛身后的那一群小廝,不知道被誰提醒了一聲,紛紛的抬頭。
元成飛也是一樣,他的脖子僵硬,在抬眼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這,這……”
驚悚感浮現(xiàn)在每一個人的脊背上。
入目所及的那一棵大樹樹枝上,纏滿了密密麻麻的蛇。
有小廝渾身打著哆嗦,用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
“地上也有。”
元成飛的目光飛快的往地上一掃。
院子的墻上、地上,能看見的所有的樹上。
全都是一條一條懶洋洋的蛇。
有的蛇吐著蛇信子,有的蛇張開了蛇嘴露出了毒牙。
有的蛇漫無目的地滑動著。
“娘的,這是蛇窩��!”
元成飛發(fā)著抖大喊了一聲。
他身后的眾人意識到,天上地下,左邊右邊全都是蛇,一個個嘴里發(fā)出驚恐的大喊大叫聲。
有的甚至都已經(jīng)嚇的走不動路了。
而那個點了一盞燈,坐在窗前看書的贅婿。
依舊慢條斯理的翻動著書頁。
這個住在蛇窩里頭的贅婿,仿佛并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亦或者是他壓根就不關(guān)心外頭的這一些人們。
元成飛身后那一個意淫紀長安最多的小廝,是第一個被咬的。
“啊!”
慘叫聲響起。
不同于別的蛇咬人,咬小廝的蛇,一口撕下了小廝身上的一小片肉。
而窗子里,正在看書的書生依舊恍若未聞,靜靜的翻了一頁書。
他正在用功讀書,沒日沒夜的看書。
想要一舉拿下狀元。
窗外,又有無數(shù)條蛇,收到了來自君夫人的命令。
再次有小蛇,向元成飛等人發(fā)動了攻擊。
咬下了一塊人肉的那條小蛇,吐掉了嘴里的肉。
難吃!
呸呸呸。
沒有雞蛋的阿爹阿娘們一半好吃。
這屬于餓到極致,都不會吃的口糧。
慘叫聲響起,元成飛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被咬了。
但大多都不是一口斃命的毒蛇。
沒有辦法,君夫人不讓他們那么容易死。
所以帶毒的蛇都沒有上。
現(xiàn)在上來的第一波蛇蛇們,都是性格溫良的無毒蛇。
嚇嚇人而已呢。
但元成飛等人,已經(jīng)被咬的哇哇大叫了。
他們拼命的把身上爬動的蛇拿走,丟開。
可是樹上落下的蛇,一條接著一條。
它們?nèi)缤嬗螒虬�,不斷的從各個方向,往元成飛等人的身上跳。
被蛇咬的傷口越來越多。
血腥味逐漸彌漫在整個院子里。
元成飛跌跌撞撞的沖進屋子,他渾身都是血,身上還掛滿了蛇。
“救我,啊啊啊,救我啊�!�
他沖著坐在窗子邊,點了一盞燈看書的黑衣書生大聲的喊。
這個黑衣書生眉目冷清,長相陰柔俊美,皮膚冷白。
他抬起手指,不慌不忙的翻了一頁書,眼睛都沒瞟向元成飛。
與元成飛的狼狽與驚恐相比。
黑玉赫淡定的不像是個人。
“救我,我家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啊啊啊。”
元成飛的身上都是蛇牙洞。
他跌倒在地上打滾。
原以為進了屋子就沒有蛇了。
可是漸漸的,一大片的蛇在月光下滑動,悉悉索索的蔓延進了屋子。
元成飛恐懼到了極致,從蛇堆里爬出來,一點一點的爬向窗邊的黑衣書生。
“你,你為什么不動?救救我吧,求你了。”
“辱君夫人者,死不足惜�!�
黑玉赫淡定的說,依舊在看書。3502
他的寶貝夫人,捧在心肝上疼的乖乖。
超越了他數(shù)萬年來收集的所有寶貝,比他的內(nèi)丹都還要重要。
黑玉赫看重夫人,給夫人的是最極致的尊貴,與無上的權(quán)柄。
只要君夫人下令,九州蛇族可隨意驅(qū)動。
真不知道這些愚蠢至極的人,是長了多大的膽,居然敢猥褻君夫人。
元成飛疼的在地上滾,他驚恐的叫聲有點兒吵。
但完全不影響黑玉赫看書。
他冷漠,無動于衷,視天下生靈為螻蟻。
在他面前,任何比他短小的物種,都是螻蟻。
區(qū)區(qū)一條人,帶著卑劣與骯臟。
動不了一點他的惻隱之心。
漸漸的,院子里的慘叫聲漸漸沒了。
元成飛雙眼爆凸,渾身都是蛇牙咬出來的窟窿。
他瘋了,神智癲狂又驚恐。
院子里的那一群小廝,還有個別比較堅強的在喘氣兒。
其余的,大部分都被嚇死了。
沒一會兒,整座院子又是干干凈凈的。
帝都城的紀家。
紀長安渾身無力,嬌軟的身子被抱在黑玉赫的懷里。
她倦懶的抬眸,看向眉眼宛若畫中人一般俊美的黑玉赫。
他伸出冷白的長指,充滿了憐愛的將紀長安臉頰邊凌亂的發(fā)絲撥弄開。
他的上身赤裸,腰腹下都是粗大的蛇軀,鱗片蔓延到了他的腰上。
蛇尾蜷成幾圈兒,纏著夫人的身子。
見紀長安看向他,黑玉赫的語音輕柔繾綣,手指輕輕拍著紀長安的背,
“累了吧,乖,睡一下,夫君哄你睡。”
今天晚上,讓她的嗓子都哭啞了。
當時黑玉赫只顧著興奮,事后看到夫人的眼都哭得紅紅的。
他才后知后覺的升起心疼感來。
紀長安心里委屈,窩在黑玉赫微涼的懷里,閉著眼睛不說話。
他的手就一直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哄呀哄呀,讓紀長安內(nèi)心深處壓抑的委屈,一下子就翻涌了出來。
“你不好�!�
她閉眼,摳著黑玉赫脖子上的鱗片。
“嗯,夫君不好,夫君讓夫人害羞了。”
黑玉赫柔聲的哄她,
“明天夫君給夫人買糖吃,買好玩的玩意兒�!�
紀長安在黑玉赫甜膩的哄聲中,仿佛感受到了內(nèi)心缺失的一角,正在被逐漸的填滿。
她從沒有被人哄睡過。
從她有記憶開始,紀長安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入睡。
她早就不奢望,通過嘶喊與哭鬧,來獲得最簡單純粹的安撫了。
可是蛇君的手,一直在她背上輕輕的拍著。
紀長安的淚又悄悄的流了出來。
真好。
她把自已藏進一團蛇身中。
被黑玉赫緊緊的纏著全身。
讓她突然覺得,她不再是沒有阿娘疼愛的孩子了。
第
136章
納妾書
紀淮人被蔡菱和童子鳶拉扯了大部分的精力。
所以沒什么時間管紀長安。
但紀長安回到紀府的第二天,他還是抽了一點時間,派小滿來紀長安的住處。
讓紀長安去見他。
紀長安從床上起身,身后黑色的蛇軀在凌亂的床上蜿蜒且緩慢的滑動。
她的眼睛還有些腫,整個人懶洋洋的不太想動彈。
卻是一抬眼,看到了角落里那一顆拳頭大的東珠。
白日時,這顆東珠樸實無華,僅僅就只是一顆普通的大東珠而已。
誰能想到,昨天晚上,這顆東珠被握在黑玉赫的手里,會散發(fā)出那樣炫目的流光。
他就借著東珠的光,仔細的端詳了好久她的那里......
他真的什么都沒做,只是看一眼。
但這一眼,就一直看著她的。
不知羞恥。
紀長安猛然回神,止住了回憶,臉頰通紅。3531
她起身就坐到了梳妝臺前。
背后的床榻上,黑色的大蛇滑落床沿,蜿蜒游弋。
等它游到夫人身邊時,已經(jīng)縮到了胳膊粗細。
黑色的蛇腦袋,繞著夫人的小腿一路往上。
紀長安將它抓起來,直接抱在懷里。
經(jīng)過昨夜,她再也不敢讓這條蛇碰她的腿了。
等紀長安梳妝洗漱完畢,才趕到了飯廳里,與阿爹一同用膳。
紀家的人少,平時紀淮和紀長安都是分開用膳。
只有在紀淮想起愛女時,兩人才會一同用膳。
平心而論,紀淮并不是不疼愛紀長安。
只不過在紀淮的心目中,他最愛的人是他的亡妻,其次才是紀長安。
更何況因為性格原因,紀淮也沒有過多的插手紀長安的成長。
他覺得元錦萱可以教好孩子。
并且紀長安被元錦萱教導(dǎo)的還不錯,成長在這樣的首富之家。
紀長安被教導(dǎo)的性格安靜,端莊大方,也沒有像別的大戶人家的嫡女那般性格跋扈,驕奢淫逸。
紀淮覺得亡妻教養(yǎng)女兒很有一套。
他滿意的看著紀長安穿著款式裁剪簡單的黑色衣裙,頭上僅僅只是戴著一根黑玉發(fā)釵。
“在莊子上,可與黑玉公子見過面?”
豈止見過面,還日日夜夜宿在一起。
昨晚更是被黑玉赫強逼著,看了她最羞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