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這樣的大壞蛋，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為師父報仇，為神仙哥哥報仇！”
感覺到小家伙的怒意和殺氣，老虎也是緩緩地瞇起眼睛，呲出鋒利的尖牙。
婉婉嚇得又退一步，身后撞到東西，她錯愕地轉(zhuǎn)過臉，正對上金雕湊過來的眼睛。
大家伙和老虎一樣，被歲歲的憤怒感染。
這會兒脖子上的羽毛都炸起來，生著彎勾的尖喙張開，似乎下一刻就要將婉婉撕碎。
婉婉嚇得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月光映在歲歲身后，將小家伙和老虎的影子都投映到婉婉身上。
很快，婉婉就被完全吞噬在黑影中。
“不要……不要殺我……”
婉婉嚇得縮成一團(tuán)，哭著求饒。
“只要你別殺我，我……我可以告訴你是誰把你抱走的，不……不是宋院判，是另有其人……”
此時的歲歲，完全在暴怒之中，哪里聽得進(jìn)去她說什么。
小家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報仇！
“小虎虎！”歲歲咬著小牙，“咬她，咬她的手，咬她的腿，把她給我咬成肉餡兒……”
“嗷——”
老虎嘯叫一聲，張開大嘴咬向婉婉。
眼看著大家伙的血盆大口咬向自己，婉婉心臟一抽，差點嚇暈過去，本能地縮起胳膊。
老虎一口咬下，正咬到她的手腕。
咔嚓！
一聲脆響，婉婉的左手手掌，大家伙齊著手腕咬掉。
“啊——”
婉婉慘叫出聲，痛苦地扭著身子抱住傷臂，差點疼暈過去。
抱著血淋淋沒了手掌的左臂，她縮在地上，疼得全身都在哆嗦。
幾歲孩子的小手，又鮮又脆，對于山中之王來說，根本不夠塞牙縫。
嚼都沒嚼，老虎連肉連骨頭一起吞下去。
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的血，大家伙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向婉婉湊近。
孩子小肉少，手實在不夠吃，這次咬哪兒好呢？
“歲歲！”
沈蘊文騎著馬，飛奔過來。
眼看著老虎要將婉婉咬死，他急忙跳下馬背，大步?jīng)_過來，伸臂攔住老虎和歲歲。
“歲歲，不要殺她，你聽哥哥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只有將婉婉帶回京城交給天子，才能證明秦北城和皇后等人欺君之罪。
如果現(xiàn)在把婉婉殺了，他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注視著攔在老虎面前的沈蘊文，歲歲睫毛顫了顫，充血憤怒的大眼睛里，恢復(fù)幾分清明的理智。
“桃花哥哥，你怎么在這兒呀……歲歲……頭……好暈……”
眨眨眼睛，小家伙身體一軟，脫力地向虎背一側(cè)倒下去。
為了保護(hù)君潛，幫大家殺出重圍，召集來大量的動物。
今晚她消耗太多的心神，早就達(dá)到自己的極限。
只是剛剛一直拼著那一口氣想要追到婉婉，她才沒有倒下去。
“歲歲！”
沈蘊文沖過去，在小家伙滑下虎背之前，將她接到懷里。
小家伙的情緒消失，受到她影響的動物們，也都不再暴躁。
原本追隨在她身后的動物們，紛紛四下散開。
老虎和金雕也平靜下來，擔(dān)心地看向被沈蘊文抱在懷里的歲歲。
“二公子！”
“殿下！”
……
跟著沈蘊文一起追過來的小頭目和沈家軍，紛紛跳下馬背。
眼看著一群動物迅速從身后沖過去，消失在夜色中。
一個個的臉上都寫著震驚的表情。
注視著沈蘊文懷里臉色蒼白如紙的歲歲，騎兵小頭目擔(dān)心皺眉。
“小殿下沒事吧？”
“她大概是累壞了�！�
向上抬抬胳膊，將懷中的小妹妹抱緊。
沈蘊文轉(zhuǎn)過臉，掃一眼因為失血和疼痛暈過去的婉婉。
“把她帶回去，另外……安排人手趕去兩處城門，今晚不得讓任何人出城。”
歲歲抓住婉婉，秦繼成和白衣圣母卻還沒有找到。
這么大一座城池，只憑他們這點人手想要找到兩個人實在困難。
眼下，沈蘊文只有守住城門，先將他們困在城內(nèi)。
“是！”
小頭目迅速安排，留下兩人幫忙。
隨后，兵分兩路趕往吳州城的南北兩座城門，以防止秦繼成趁亂出城。
沈蘊文將懷里的歲歲向上托了托，在老虎和金雕的護(hù)衛(wèi)下，重新回到知州府內(nèi)。
此時，眾人已經(jīng)將君潛抬到后院客房，長祿在里面照顧，侍衛(wèi)守在門外。
周老夫人和幾位幸運活下來的賓客，全部守在門口。
看到歲歲被沈蘊文抱回來，大家都是擔(dān)心地迎過來。
“小殿下沒事吧？”
“今晚上是可是你們救了老身��！”
“是啊，今晚若不是小殿下，我們肯定全完了�！�
“多謝小殿下救命之恩。”
……
眾人紛紛道謝。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不是歲歲召來動物幫忙，今天晚上誰也活不成。
“沈公子，程先生來了！”
一名侍衛(wèi)小跑過來，身后還跟著提著藥箱的程葉，和幾位百草堂里的大夫和伙計。
在場不少人受傷，侍衛(wèi)特意趕去百草堂，請來幾位醫(yī)生幫忙。
“程先生留下，其他人去幫忙。”
沈蘊文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幫著受傷的賓客和侍衛(wèi)們處理傷口。
程葉跟著沈蘊文走進(jìn)房間，先幫歲歲把了把脈。
“小殿下只是太過疲憊虛弱，沒有大礙。”
“那就好�！鄙蛱N文走到床側(cè)，將歲歲放到君潛身側(cè)的空位，接過長祿遞過來的毯子幫她蓋好，“辛苦程先生，看看殿下的傷勢�！�
程葉為君潛也把了脈，取出從百草堂帶來的上等金創(chuàng)藥，幫他重新處理過傷口。
“小殿下及時處理，秦王殿下的傷沒有大礙，只是體內(nèi)余毒未消，也要休息些時候才行。”
聽說君潛和歲歲平安無事，沈蘊文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原地。
吩咐長祿照看二人，沈蘊文又帶著程葉來到隔壁房間。
看到被咬掉一只手，滿身是血的婉婉，身為醫(yī)生的程葉暗暗皺眉。
“這孩子的胳膊肯定是廢了�！�
沈蘊文掃一眼婉婉的臉，語氣很冷。
“只要能活就行�！�
因為婉婉是重要人證，他才留她一條小命。
至于她的傷，沈蘊文一點也不關(guān)心。
程葉點點頭，準(zhǔn)備傷藥為婉婉處理傷口。
沈蘊文轉(zhuǎn)身走出門外，還不忘向守在門口的兩個沈家軍提醒。
“你們兩個仔細(xì)看住她，絕對不能讓她逃走�！�
“是！”
兩人齊應(yīng)。
顧不得休息，沈蘊文立刻跑回前院，幫著眾人一起忙碌起來。
……
……
清晨時分。
戰(zhàn)場終于打掃完畢，受傷的侍衛(wèi)和賓客也都處理過傷口，到府衙后面的客房休息。
生怕打擾到歲歲睡覺，路過的人們經(jīng)過二人的客房時，都是刻意地放輕腳步。
這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誰想把她吵醒？
門內(nèi)。
大老虎趴在床尾，金雕也歪著頭站在桌子上。
長祿靠在床柱上，控制不住地點個頭。
意識到自己在打瞌睡，他忙著挺直腰身，用力在自己腰上掐一把，重新振作起精神。
床上睡著的可是他最在意的兩位小主子，這會兒長祿可不允許自己偷懶。
“歲歲，歲歲……”
躺在枕上的君潛，急急的低語兩聲，猛地睜開眼睛。
聽到他的聲音，長祿一臉喜色地迎過來。
“殿下，您醒了�！�
伸過手掌，君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歲歲呢？”
第145章
咬她，把她給我咬成肉餡兒……（2）
昨天昏迷過去之前，他只記得小家伙差點受傷，后來發(fā)生過什么，君潛并不知情。
此刻，少年人腦子里想著的，只有歲歲。
“殿下小聲點。”長祿輕聲提醒他一句，向他身側(cè)抬抬下巴，“小殿下不是就在您旁邊呢？”
君潛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身側(cè)。
小家伙縮著身子，睡在他旁邊，小小的一只。
昨晚折騰到半夜，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毛茸茸有點亂。
臉色稍稍有點蒼白，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夢，小眉毛還皺著，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縮在胸前的兩只小手，還緊緊拉著他的袖子。
生怕將她吵醒，君潛小心地?fù)沃直圩鹕怼?br />
長祿忙著幫他把枕頭立起來，幫他靠到身后，倒來一杯溫水送到他手上。
“殿下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沒事。”君潛接過茶杯，潤潤喉嚨，環(huán)視一眼四周，“這是哪兒，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昨晚那個秦繼成，埋伏著刺客想要將咱們都除掉，咱們的人死傷不少�！遍L祿低低嘆了口氣，“幸好小殿下昨晚上召來動物幫忙，大家才能逃過一劫�！�
君潛氣結(jié)，猛地坐起身。
“那些渾蛋全都逃了？”
“殿下您別急，奴才還沒說完呢！”長祿忙著扶住他的胳膊，“昨晚上小殿下把婉婉抓住了，秦繼成和白衣圣母暫時還沒找到，沈公子已經(jīng)安排人手守住城門�！�
被二人驚醒，歲歲撅著小屁股爬起身。
小手揉揉眼睛，打個大大的哈欠。
看到眼前的君潛，小家伙原本還有些迷糊的眼睛，瞬間睜大。
“神仙哥哥……”歡呼一聲，她一頭撲到少年人懷里，兩只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袍，“昨天晚上，歲歲被你嚇?biāo)懒�，歲歲還以為……你……你要死了呢！”
胸口的傷口被小家伙的小腦袋擠著，撕扯得疼。
君潛卻并沒有將小家伙推開，伸過手掌，有些笨拙地拍拍她的背。
“哥哥這不是沒事嗎？”
“小殿下�！遍L祿看在眼里，生怕君潛傷口撕裂，急忙提醒，“您小心別壓到殿下的傷口。”
經(jīng)他這一提醒，歲歲才注意到自己正擠在君潛的胸口，急忙爬起來。
“對不起神仙哥哥，歲歲忘了你的傷口了�！�
“沒事，哥哥不疼�！本凉搨�(cè)眸，瞪一眼長祿，“就你話多�！�
長祿：……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杜若和綠珠一前一后走進(jìn)來。
歲歲笑著轉(zhuǎn)過小臉，看到她立刻露出笑容。
“娘親，你來啦？”
杜若早就聽眾人說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急匆匆沖過來，將小家伙摟到懷里。
“娘親看看，傷到?jīng)]有？”
“歲歲沒事�！毙〖一镄χ「觳�，“不信，娘親自己看，哪兒都沒事�！�
“對不起夫人�！本凉摪欀�，語氣自責(zé)，“都是本王無能，沒能保護(hù)歲歲�！�
看歲歲平安無事，杜若暗松口氣。
將小家伙放到床上，她微提袍擺，鄭重向君潛行了個禮。
“多謝殿下，以命相護(hù)�！�
昨夜，若不是君潛為歲歲擋住那一簪子，她還能不能見到女兒還要兩說，又怎么會責(zé)怪君潛。
“不是本王保護(hù)歲歲�！本凉搨�(cè)眸，注視著坐在身側(cè)的小家伙，“昨晚是歲歲保護(hù)了本王，保護(hù)了所有人，是本王要謝謝夫人，讓蘊文和歲歲過來�！�
君潛當(dāng)然也明白。
如果昨天晚上，杜若沒有讓沈蘊文和歲歲過來與他一同赴宴，他現(xiàn)在必死無疑。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別說這些了。”綠珠抹抹眼睛，端起食盒里的粥水，“這可是奴婢一早就起來熬的參粥，兩位殿下快吃些墊墊肚子。”
折騰一晚上，歲歲早就餓了。
兩只小手抱住小碗，很快就將一小碗?yún)⒅喑缘酶筛蓛魞簟?br />
吃得有點急，控制不住地打個大飽嗝。
小家伙不好意思的小臉一紅，伸出小舌尖舔掉唇角的米粒。
“你們別笑話歲歲，歲歲就是……太餓了�！�
長祿站在旁邊，看著小家伙可愛的樣子，還有些恍惚。
要不是親眼看到，連他都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憑一己之力，救下眾人，大殺四方的就是眼前的小奶娃。
“救命啊……好疼啊……”
窗外，隱約傳來孩子的哭喊聲。
杜若皺眉轉(zhuǎn)過臉：“這是……婉婉的聲音？”
“昨天晚上，小殿下的老虎把她的一只手咬掉了，這會兒怕是剛醒�！遍L祿一臉憤恨，“這種恩將仇報的，疼死她都活該！”
“既然她醒了，咱們就去看看�！�
君潛揭起身上的被子，撐著手臂站起身。
“殿下……”長祿忙著扶住他，“您還有傷呢？”
君潛皺眉將他的手臂甩開，深吸口氣。
“帶路�！�
長祿知道他的脾氣，只好將門拉開，主動帶路。
歲歲忙著穿上自己的小靴子，跟到君潛身后，杜若和綠珠也一起跟過來。
幾人穿過院子，來到婉婉的房間。
婉婉披頭散發(fā)地縮在床角，臉色蒼白如紙，額上滿是虛汗。
這會兒正痛苦地縮著身，呻吟出聲。
為了防止她逃走，她腿上還掛著一條鎖鏈，鎖鏈另一端固定在床柱上。
看到走進(jìn)門內(nèi)的眾人，她忍著疼，爬起身跪到床上。
“殿下、歲歲，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歲歲皺著小眉毛，一臉厭惡。
“你想得美！”
要不是桃花哥哥說，留著婉婉還有用，她早讓小虎虎把婉婉吃了。
知道君潛的性子不會心軟，婉婉的目光移過歲歲，落在杜若身上，
“娘親，娘親……救救我，婉婉真的知錯了……娘親，婉婉好疼呀……我都少了一只手，娘親就可憐可憐我吧……”
“你現(xiàn)在知道疼了，你之前針對歲歲的時候，想過她會疼嗎？你想要燙她的時候，就不怕她會少一只手嗎？”
掃過她裹著棉布，缺掉一只手掌的左臂，杜若臉上沒有半點憐憫和同情。
“以后不要再叫我娘親，我只有歲歲一個女兒，你不是！”
“你不用再廢心求饒了，這里沒有會同情�！本凉摪櫭甲叩酱策叄罢f，秦繼成在城中，還有什么地方是落腳地？”
看求饒無效，婉婉抬起臉，縮到床角。
“我說了你們也不會放過我，你們想殺就殺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死？”君潛冷哼，“你以為會那么容易嗎？來人！”
兩位侍衛(wèi)大步?jīng)_進(jìn)來。
“把她關(guān)進(jìn)府衙牢房，仔細(xì)審訊。”
君潛瞇著眼睛，每一個字都讓婉婉不寒而栗。
“誰能撬開她的嘴，本王賞黃金百兩，只要死不了，刑……隨便用！”
婉婉一哆嗦，冷汗瞬間浸透衣背。
這個君潛，果然夠狠！
兩個侍衛(wèi)大步?jīng)_過來，解開她腿上鎖鏈，一左一右抓住婉婉的胳膊。
傷口被拉扯得刀割一樣的疼，婉婉又疼又怕，眼白一翻，當(dāng)場暈了過去。
“殿下，這……還審嗎？”
兩個侍衛(wèi)猶豫地看向君潛。
君潛皺眉掃一眼暈過去的婉婉。
“找間干凈牢房關(guān)起來，嚴(yán)加看守，該用藥用藥，別讓她死了�！�
婉婉的死活他不在乎，但是想要扳倒丞相和皇后，婉婉是重要人證，必須活著。
兩個侍衛(wèi)答應(yīng)一聲，將婉婉帶出房門。
“活該！”
綠珠側(cè)過臉，向著婉婉的背影啐了一口。
杜若皺眉：“秦繼成在吳州多年，在這里人脈很廣，不知道還有多少暗中的勢力，想要抓到他只怕不容易�！�
君潛剛要說話，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過來。
“秦王殿下，出事了！”
第146章
冷酷無情的一面（1）
眾人同時轉(zhuǎn)過臉，看向那名手下。
“出什么事了？”君潛皺眉詢問。
“外面來了好多太平教的信徒，口口聲聲要求釋放他們的小圣女，他們還說……”
說到這里，那名手下有些猶豫地低下頭。
“他們說要是不交出小圣女，就要沖進(jìn)府衙搶人，這些信徒足有二三千余人，沈公子那邊都要抵擋不住，讓小人過來通知二位殿下，先帶婉婉從角門離開，以防萬一�！�
聽手下說完，眾人都是露出氣憤的神情。
綠珠：“這些百姓怎么這么愚蠢，到現(xiàn)在還相信婉婉是什么狗屁圣女？”
長祿：“難不成，他們還敢傷害兩個殿下？”
“你們不要小看這些人�！倍湃粽Z氣無奈，“太平教在吳州里經(jīng)營數(shù)年，不少百姓對他們奉若神明，依我看，這件事情肯定是圣母和秦繼成故意安排，想要趁亂生事�！�
“是啊，殿下�！币晃挥H衛(wèi)語氣鄭重，“眼下先躲一躲為妙�！�
這一次，君潛帶來的人手本來就不多，昨晚兩方交戰(zhàn)時又死傷不少。
杜若帶來的沈家軍還在城門處守著，府衙里能用的不過百人，還有不少是傷員，根本抵不住這么多的狂熱信徒。
君潛沉思片刻，很快就做出決斷。
“長祿，你帶上幾名親衛(wèi)，準(zhǔn)備好車馬，留在這里保護(hù)沈夫人，如果事有萬一，立刻大家離開返回杜府。”
“那……”長祿一臉擔(dān)心，“殿下您呢？”
“本王留下，想辦法幫蘊文多拖延一些時間。”君潛道。
“可是……”綠珠緊張地扶住君潛胳膊，“這太危險了，您身上還有傷，萬一您有什么閃失，奴婢怎么向皇上、太后和清荷姐姐他們交代？”
“現(xiàn)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本凉摮料履�，“如果他們的目的真是婉婉，本王現(xiàn)在帶婉婉離開府衙，才是最危險的�！�
“神仙哥哥�！闭驹诙湃羯韨�(cè)的歲歲，邁著小短腿追過來，“歲歲和你一起去�！�
君潛停下腳步，向小家伙轉(zhuǎn)過臉。
“歲歲，你……”
伸出小手，握住少年人的手指，歲歲仰著小臉，回他一個可愛的笑臉。
“歲歲一定好好保護(hù)神仙哥哥�！�
“殿下。”杜若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掠過女兒的小小身影，落在君潛身上，“就讓歲歲陪您一起吧�！�
當(dāng)娘親的心疼女兒，卻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君潛為了保護(hù)歲歲，差點丟掉性命，杜若又怎么再讓他一個人去冒險？
歲歲雖然還小，卻有異術(shù)在身，還有老虎和金雕貼身守護(hù)。
小家伙一個人，至少抵上幾十個親衛(wèi)。
如果真的事有萬一，有她在君潛身邊，怎么也能幫君潛一把。
垂眸，與小家伙對視片刻，君潛輕輕握緊小家伙細(xì)軟手指。
“沈夫人記住，如果事有萬一，你們一定要盡快離開，千萬走小路，低調(diào)行事，不要讓人注意到你們�！�
杜若輕輕點頭：“殿下放心吧，吳州城里臣婦熟悉�！�
君潛轉(zhuǎn)過身，帶著歲歲一起走向府衙大門的方向，還不忘溫柔提醒。
“如果一會這些暴民，真的沖進(jìn)府衙，你立刻騎上小虎虎回家，知道嗎？”
“那哥哥呢？”
“不要管哥哥，哥哥自己有辦法�！�
“不行。”歲歲握緊他的手掌，“哥哥在哪兒，歲歲就在哪兒�！�
小家伙聲音稚嫩，語氣里卻透著執(zhí)拗。
君潛還要再說什么，小家伙松開他的手掌，先一步跑向門口。
“神仙哥哥，你有傷慢慢走，歲歲先去看看�！�
一虎一雕，一個跑著，一個飛著，追到小家伙身后，
君潛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忙也加快腳步，帶著幾個親衛(wèi)追過去。
很快，小家伙就來到府衙門口。
大街上，烏泱烏泱全是人。
其中有不少是穿著白色教袍的太平教教眾，混雜在被煽動的百姓之前。
沈蘊文已經(jīng)命令侍衛(wèi)和衙兵排好隊，擺上拒馬木架，橫起長槍阻止，卻依舊擋不住這些狂熱的信徒。
“馬上把小圣女放出來。”
“你們憑什么抓人？”
“小圣女犯什么法，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
眾人一邊呼喊著，一邊試圖沖破沈蘊文安排好的防線。
“大家不要吵，聽我說！”
沈蘊文站在府衙的臺階上，大聲呼喊著，卻根本沒人愿意聽他的。
被眾人吵得一陣頭大，歲歲的小眉頭都皺成一團(tuán)，伸手拉拉沈蘊文的胳膊。
“桃花哥哥，你快把耳朵捂上，歲歲讓小虎虎來和他們比嗓門。”
小虎虎？
沈蘊文疑惑地轉(zhuǎn)過臉，猜到小家伙的意思，大聲提醒眾人。
“大家捂上耳朵�！�
擋住眾人的侍衛(wèi)、衙兵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卻還是遵照沈蘊文的命令，捂住耳朵。
歲歲也抬起小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小耳朵，轉(zhuǎn)臉看向身后的老虎。
“小虎虎，給他們喊個大聲的，嚇?biāo)浪麄儭！?br />
聽到她的命令，大老虎深吸口氣，仰起頭，發(fā)出一聲渾厚的虎嘯。
大家伙一嗓子，府衙上掛著的牌匾都一陣震動，嘩嘩地向下落土。
侍衛(wèi)和衙兵們捂著耳朵，早有防備。
擠在前面叫囂的那些白衣教眾，被震得耳朵生疼，一個個痛苦地捂住耳朵。
“我的耳朵�！�
“好疼�！�
……
后面的信徒們，也被這突然一聲虎嘯嚇了一跳，紛紛安靜下來，疑惑地看向府衙的方向。
看到那只半人多高的山中之王，不少人都是面色大變。
歲歲移開小手，看著眾人的樣子，皺著小鼻子輕哼一聲。
“哼，和小虎虎比嗓門兒，你們還差得遠(yuǎn)呢！”
人群中，不少人認(rèn)出歲歲，小聲地嘀咕起來。
“這不是那個神仙小公主嗎？”
“她怎么也在��？”
“到底怎么回事？”
……
走到門口的君潛深吸口氣，忍著胸口的疼痛，輕輕一縱落在府衙一側(cè)的石獅子上。
“諸位都被太平教蒙弊了，所謂的小圣女其實是朝庭重犯偽裝�！�
看眾人被歲歲威懾住，站在人群中的一個白衣教眾，故意揚起聲調(diào)煽動眾人。
“大家別聽他亂說，小圣女怎么會是朝庭要犯？大家沖啊，救出小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