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蹲下身，沈蘊文抬起手掌，輕輕捧住小家伙軟軟的臉蛋。
“歲歲，哥哥相信你沒有說謊�！�
這些天與歲歲相處，他早就把小家伙當成親妹妹一樣的存在。
一向深沉的少年，此刻也是雙目通紅。
得到沈蘊文的認可，歲歲歡喜地彎起唇角。
“謝謝桃花哥哥。”
含著淚向小家伙一笑，沈蘊文伸過手掌牽住小家伙的小手，站起身對上君潛的視線。
“殿下，我會和你一起把事情弄清楚，你能不能讓我先把歲歲帶回家？”
第83章
親生女兒（2）
“休想！那個婉婉被趕出沈家之前，你們休想把歲歲接走�！�
君潛彎身將歲歲抱到懷里，飛身跳上不遠處烏龍駒馬背。
“歲歲不光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本王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駕！”
君潛兩腳一夾馬腹，烏龍駒四蹄發(fā)力，轉(zhuǎn)眼沖向內(nèi)宮門。
沈蘊文還要追趕，兩名侍衛(wèi)伸出手臂，一左一右攔住他。
“內(nèi)宮重地，外男留地，沈公子不要讓我們?yōu)殡y�！�
“歲歲！”
杜若抱著婉婉，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眼看著君潛帶著歲歲越走越遠，她無力地跌坐在地。
……
……
賢明宮。
大家都知道歲歲要去認親，一個個都是眼巴巴站在門口，等待著消息。
看到君潛帶著歲歲回來，清荷第一個帶頭迎過來，將歲歲從君潛懷里接過來放到地上。
“怎么樣，小殿下認親沒有？”
歲歲擰著小眉毛，一臉委屈。
“太醫(yī)說，歲歲是娘親的女兒，婉婉也是娘親的女兒，分不出真假�！�
所有人都是一怔。
怎么會兩個都是沈家的女兒呢？
清荷還要再說什么，跟著君潛趕回來的長祿忙著拉住她，將事情經(jīng)過簡單向眾人說明。
“那個婉婉肯定是假的�！本G珠第一個開口，“那孩子哪比得上咱們小殿下。”
“這叫什么事啊，皇上就不能下道圣旨嗎？”
……
幾個賢明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都是為歲歲鳴不平。
“不許胡說�！�
清荷皺眉喝住眾人，肅起語氣。
“連太醫(yī)滴血認親都分不出真假，皇上能如何？總不能為了殿下，讓沈家趕走婉婉，那天下人豈不是都要說是小殿下?lián)屪咄裢竦母改�，沈家只知道攀附�?quán)貴，要公主不要婉婉了？”
清荷心里自然也為歲歲著急，畢竟是入宮多年，知道有些事不是著急就有用的。
“清荷姑姑說的對，大家不許亂嚼舌頭根子。”
長祿向眾人擺擺手，大家四下散開，各司其職。
注視著殿門的方向，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太后駕到�！�
門外，太監(jiān)高宣。
清荷與長祿忙著迎過去接駕。
太后抬抬手掌，示意二人起身，看一眼左右。
“潛兒和歲歲呢？”
“回太后，殿下在里面�！鼻搴捎行o奈，“殿下他……”
“歲歲的事，哀家都知道了……”太后豎起右手，示意她不用多說，“你們不用跟著，哀家進去看看�！�
大殿內(nèi)。
君潛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眉毛都擰成一團。
明明以為可以幫歲歲找到親生父母，結(jié)果到最后竟然是這樣。
少年人只覺得心頭憤怒，一肚子火又不知道該怎么發(fā)瀉。
歲歲坐在自己的小板凳，小手托著腮，一向愛笑的小丫頭，也是耷拉著小腦袋焉焉的。
看到太后走進大殿，歲歲起身跑過來，一頭撲到老人家懷里。
“太后奶奶�！�
“瞧瞧，這可憐見的�！碧笮χ鴮⑺龘У綉牙�，安慰地拍拍小家伙后背，“我們歲歲是不是受委屈了？”
小家伙窩在她懷里，終于忍不住哭起來。
擁著她坐到椅子上，太后伸手幫小家伙擦擦眼淚。
“是不是想去見娘親？”
歲歲點點頭，側(cè)臉看看君潛，又搖搖頭。
小家伙心里自然是想的，又不想君潛不高興。
“這孩子真是懂事�！�
太后猜到她的心思，憐惜地將歲歲摟到懷里，抬眸看向君潛。
“你啊，光管著自己慪氣，你可想過，歲歲想不想見娘親？”
君潛梗著脖子，語氣憤怒。
“他們沈家……不配！”
“多大了還是這個臭脾氣�！碧笙蛩姓惺郑疽饩凉撟阶约荷韨�(cè)，“皇祖母問你，兩個孩子都可能是沈家的女兒，眼下你能證明婉婉假的嗎？”
君潛語塞。
“既然你不能證明，沈家怎么能不要那個女兒？”太后抬起手掌，扶住君潛的肩膀，“若是你真的心疼歲歲，就更應(yīng)該把她送回沈家�！�
君潛抬眸：“皇祖母什么意思？”
“如果婉婉真是假的，想要鳩占鵲巢，你不讓歲歲回去，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思。時間長了，沈家人與婉婉感情越來越深厚，歲歲還怎么和她爭？”
太后垂眸，伸過手掌慈愛地輕撫著歲歲的長發(fā)。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咱們歲歲難道還怕她不成？”
“歲歲才不怕她呢�！睔q歲抬起小臉，眼圈還有點紅，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歲歲要把她趕走，把娘親和爹爹搶回來�！�
“說得好！”太后正色注視著君潛的臉，“你既然認定那婉婉是假的，咱們就應(yīng)該把歲歲送回去，才讓那個孩子早點現(xiàn)出原形。”
“可是……”君潛注視著歲歲，一臉擔(dān)心，“萬一她欺負歲歲怎么辦？”
“傻孩子，歲歲就算回去沈家，也依舊是公主身份，哀家的孫女誰敢欺負？”
太后深思片刻，從椅子上站起身。
“哀家擬一道懿旨，讓歲歲和那個婉婉以后都到宮里來讀書，就在你眼皮子，這樣你可放心了？”
君潛側(cè)眸，注視歲歲片刻，終于點頭。
看他答應(yīng)，歲歲激動地抬起小臉。
“歲歲是不是能回去看娘親了？”
“沒錯。”太后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還不快去準備準備，帶上你要帶的東西�！�
小家伙歡呼一聲，跑出殿門。
君潛喚來清荷和長祿，仔細為小家伙收拾好衣物和平常用的東西。
一切準備停當，他帶上歲歲一起來到鎮(zhèn)北侯府。
聽到消息，杜若和沈蘊文等人急匆匆迎到門口。
看到長祿從馬車上抱下來的歲歲，杜若歡喜地奔下臺階。
“歲歲！”
“娘親！”
小家伙歡呼著沖過來，跳到她懷里。
一把將她摟到懷里，杜若紅著眼圈在小家伙臉上親了好幾下，一臉感激地看向君潛。
“多謝殿下將歲歲送回沈府。”
沈蘊文站在旁邊，也是一臉感激。
“謝謝殿下送我家妹妹回來�！�
“太后讓本王帶來一道懿旨，召集沈家上下所有人全部來聽旨！”
君潛還余怒未消，并沒有給二人好臉色，吩咐一聲，邁進鎮(zhèn)北侯府大門。
婉婉原本還在得意計劃成功，聽小丫鬟說君潛將歲歲送回來，忙著跑到大廳。
看到被杜若抱在懷里的歲歲，她不屑地撇撇嘴，臉上裝出懂事乖巧。
“歲歲妹妹你也回來啦？”
“我才不是你妹妹。”歲歲摟住杜若的頸，“我是來找娘親的�！�
管家將家里上上下下的仆人，全部都叫來前院。
君潛輕咳一聲，展開握著的懿旨。
“沈家人聽旨。”
所有人齊齊跪到地上，杜若也放下歲歲跪到最前面。
歲歲站在旁邊，眨眨眼睛：“神仙哥哥，我也要跪嗎？”
長祿一笑：“殿下是公主，不用接旨，站著就行�！�
斜一眼跪在地上的婉婉，君潛高聲讀出上面的內(nèi)容。
“歲歲雖認回沈家，依舊為公主，可隨意出入皇宮，任何人等不得有半點怠慢之處。
若歲歲有失，沈家上下，哀家絕不輕饒。
鑒于歲歲、婉婉正值啟蒙之年，以后每日結(jié)伴入宮讀書。
另，沈家親生女兒只有一個，凡府中上下能識破兩位小姐真假者，賞黃金五百兩�！�
婉婉跪在地上暗暗咬牙，這個太后真是老謀深算。
歲歲是沈家女兒，沈家人自然不會針對她。
太后這個所謂的“沈家上下”，其實說的就是她。
尤其是這最后一句的賞賜。
誰不想賺錢?
以后這府里上上下下的傭人，都會仔細盯著她和歲歲，想要找出破綻拿到這五百兩金子。
她以后再想做什么壞事，那可是難上加上。
合攏手中懿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他面前的婉婉，君潛聲冷如刃。
“如果你敢動歲歲一根頭發(fā)，本王第一個要你小命！”
第84章
婉婉身世暴露（1）
婉婉跪在地上，臉上裝出乖巧，心里卻暗哼一聲。
真以為你是王爺就沒人動得了你？
過不了多久，你就小命不保，還要我的命？
當然，當著杜若等人的面兒，婉婉還是要繼續(xù)演戲。
裝著害怕的樣子抬起臉，婉婉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秦王哥哥，歲歲可是寧兒的好姐妹，我肯定不會傷害她的。”
“歲歲貴為公主，你還沒有做她姐妹的資格�！本凉摬恍嫉剌p哼一聲，“你記住，就算歲歲回到沈家，也依舊是公主身份，你在她面前依舊是臣子，聽到了嗎？”
婉婉心中氣恨，表面上卻只能忍著脾氣。
“寧兒知道了。”
寧兒？
她還敢自稱寧兒。
歲歲的名字她也想搶。
君潛握緊拳頭，只恨不得一腳將眼前的小丫頭踢飛。
懶得和婉婉說話，君潛側(cè)眸看向站起身的杜若。
“沈夫人，眼下歲歲和婉婉真假未分，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根本不是寧兒，寧兒這個名字，她還不配叫吧？”
兩個孩子都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若是讓婉婉叫寧兒，那歲歲又叫什么？
“殿下說的是�！倍湃舭櫭甲⒁曂裢衿�，“婉婉，以后你還是先用回你的本名，不要再用寧兒自稱�！�
知道杜若現(xiàn)在不信任自己，婉婉故意賣乖：“婉婉知道了，婉婉是不是也要把房間，讓給歲歲妹妹�。俊�
“這倒不用，歲歲的住處，我會另外安排�！�
沈府里不缺房子住，還不至于讓婉婉把房子讓出來。
杜若略一沉吟，立刻就向晴兒等人下令。
“晴兒，你去找?guī)讉�人，去把天寧軒仔細收拾出來，給歲歲住�！�
晴兒答應(yīng)一聲，帶著幾個丫鬟去收拾。
除了杜若和沈懷瑾住的秋意堂，天寧軒是最大最奢華的院子。
婉婉：……
她只能住在一個小破院，歲歲一回來就能住最好的天寧軒？
杜若牽住歲歲小手，語氣溫柔。
“來，娘親去帶你認認你住的地方�！�
長祿立刻指揮著幾個小太監(jiān)，將歲歲的衣服搬過去。
婉婉不想跟過去自討沒趣，轉(zhuǎn)身走向自己住的小院子。
仆人們?nèi)齼蓛傻卣驹谝黄穑荚谇那淖h論。
“還以為她是咱們家走失的小姐，原來是假冒的��！”
“萬一她是真的呢？”
“她要是真的，人家小公主還能搬回來�！�
“那個玉佩不會是她偷的呢！”
“大家以后可要仔細盯著，誰能辯出真假，可有五百兩黃金呢。”
……
聽著這些刺耳的議論聲，婉婉氣得將拳頭握緊。
哼！
以為她稀罕這個小姐的位子。
等她和爹爹里應(yīng)外合，結(jié)果了沈家，一定要將這些下人割舌、挖眼，剁成肉餡兒喂狗。
回到房間，婉婉沒好氣地坐到床邊。
君潛突然把歲歲送回來，也不知道是安得什么心思。
眼下，她必須想辦法得到杜若等人的信任，才能幫著父親對付沈家。
走出院門，婉婉悄悄溜進天寧軒。
確定君潛和長祿等人都已經(jīng)離開，她抬起手掌故意將眼睛用力揉紅，輕手輕腳走進門口。
“娘親，婉婉能進來嗎？”
屋子里，歲歲正坐在杜若懷里和她說話。
看到婉婉走進來，小家伙立刻戒備起來。
“你來干什么？”
婉婉沒理會，邁步走到杜若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去。
“婉婉給娘親磕頭，這個也還給娘親�！�
婉婉抽抽噎噎地抬起臉，摘下脖子上掛著的玉佩，送到杜若面前。
“大家都說我是假的，還說我是小偷，想偷家里的東西，娘親還是把婉婉送回道觀吧，婉婉不想讓大家說我是小偷？”
杜若松開歲歲，將婉婉從地上扶起身。
“你也是娘親的女兒，娘親怎么會把你送走呢？”
“娘親……”婉婉緊緊摟住杜若，哭得越發(fā)夸張，“婉婉也舍不得你。”
看她哭得一臉的鼻涕眼淚，杜若胸口里也是一陣刺刺的疼。
三年尋女未果。
自從婉婉回到沈府，杜若一直把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一心想要好好補償她。
為了照顧婉婉，她衣帶不解整夜未睡。
為了給婉婉求情，她不惜臉面向君潛求情。
……
這孩子雖說也做過錯事，卻也是可憐人。
為了給她寫一個百壽圖，熬了一晚上，手上的傷口都磨破滿是血水。
哪怕是養(yǎng)條狗，時間長了還有感情。
更何況，對方是個活生生的人。
眼下兩個孩子真假未分，杜若不希望傷到任何一個。
杜若蹲下身，一手一個牽住兩個孩子手掌。
“不要聽下人瞎說，你們兩個都是娘親的女兒，要像親姐妹一樣和藹相處，好不好？”
歲歲注視著婉婉的臉，想起太后的話，輕輕點頭。
等她和神仙哥哥查到婉婉的證據(jù)，證明小師姐是假冒的小偷，娘親自然會把她趕走。
婉婉心中懷著自己的目的，只想能繼續(xù)留在沈家，當然也是努力表現(xiàn)。
“以后婉婉一定會像以前在道觀里一樣，好好照顧歲歲妹妹。”
“娘！”腳步輕響，三公子沈蘊禮快步跑進來，“聽說歲歲才是我親妹妹，真的假的？”
“沒錯�！倍湃糁逼鹕恚耙院�，歲歲和婉婉都會住在咱們家，都是你的妹妹，好不好？”
沈蘊禮一怔：“可是，我不是就一個妹妹嗎？！”
事情太過復(fù)雜，杜若怎么向一個孩子解釋的清楚。
“總之，歲歲和婉婉以后都是妹妹，知道嗎？”
“好吧�！鄙蛱N禮牽住歲歲手掌，“走，哥哥帶你們?nèi)ネ鎯��！?br />
帶著歲歲和婉婉帶到自己住的房間，沈蘊禮轉(zhuǎn)身去里間拿自己的玩具。
沈蘊禮歲歲歪著小腦袋左右看看，注意到書桌上沈蘊禮抄到一半的書。
小家伙好奇地走過去，看到宣紙上的字，不由地一怔。
三哥哥的字，怎么都像蟲子在爬？
婉婉站在旁邊，注意到沈蘊禮放在書架上的木劍。
悄悄將劍取下來，放到歲歲腳邊。
前世，她是養(yǎng)女，歲歲是真千金。
因為經(jīng)常和歲歲爭寵，她沒少挨罵。
這一次，她要讓歲歲也嘗嘗，挨罵的滋味。
做好陷阱，婉婉轉(zhuǎn)身走到遠處。
“三哥哥，你快點��！”
“不行，我快拿不住了，你們兩個進來，幫我拿一下。”
聽到沈蘊禮的聲音，歲歲轉(zhuǎn)過身想要去幫忙。
小腳踩過去，正好踩在婉婉故意放好的木劍上。
這只木劍之前就曾經(jīng)被婉婉摔過一次，上面原本就已經(jīng)有裂縫。
咔嚓——
木劍當場斷裂。
感覺到腳下踩到東西，歲歲忙著將腳縮回去，看到自己踩壞的木劍，小家伙疑惑地怔住。
奇怪？
地上怎么會突然多出一把木劍的。
婉婉心里壞笑，臉上卻裝出驚訝的樣子。
“哎呀，這可是三哥哥最喜歡的木劍，歲歲你怎么把它踩斷了。”
聽說是沈蘊禮喜歡的東西，歲歲急忙彎下身去將木劍撿起來。
“三哥你快來��！”婉婉大聲喊著告狀，“歲歲把你的木劍弄壞了�！�
沈蘊禮聽到她的聲音，急急抱著東西從里間沖出來。
看到歲歲手里斷成兩截的木劍，小少年心疼地皺緊眉毛。
將手中的玩具放到一邊，他大步?jīng)_過來，將木劍拿到手里。
婉婉站在旁邊，暗暗壞笑。
歲歲，你以為你回到沈家就能有好日子過？
休想！
這下子，沈蘊禮非氣瘋不可。
以沈蘊禮的急脾氣，肯定會把歲歲狠狠罵一頓，說不定還會動手。
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歲歲怯怯地抿抿小嘴，一臉歉意地注視著沈蘊禮。
“蘊禮哥哥，對不起，歲歲不是故意的。”
心疼地握緊自己斷掉的木劍，沈蘊禮紅著眼睛抬起頭，向歲歲伸過右手。
第85章
婉婉身世暴露（2）
眼看著沈蘊禮抬起右手，婉婉差點沒忍住笑場。
打啊，使勁打！
這可是你親妹妹！
沈蘊禮的手掌緩緩地伸過來，并沒有打歲歲，而是輕輕柔柔地落在歲歲的發(fā)頂，有些笨拙地揉了揉，嘴里安慰歲歲。
“沒事沒事，歲歲不哭，一只破木劍而已，反正也壞了�！�
心疼當然是心疼的，可是畢竟是自家妹妹，當哥哥的當然要寵著。
畢竟，歲歲又不像婉婉，是故意把他的玩具丟到地上。
沈蘊禮脾氣急，卻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婉婉：……
她將木劍摔出裂縫，沈蘊禮對她發(fā)脾氣，歲歲踩斷都沒事。
這個沈蘊禮怎么回事？
看沈蘊禮沒有生自己的氣，歲歲越發(fā)愧疚起來。
“蘊禮哥哥，歲歲幫你修好吧？”
“你會修木劍？”
“找到東西粘起來不就行了？”
歲歲牽住他的手掌，將沈蘊禮拉出門。
左右看看，注意到院子里的一株松樹，小家伙快步走過去，從樹枝上取下一些新鮮松膠涂抹在斷劍裂開的地方，小心地將接口對在一起。
歲歲滿意地看看自己粘好的劍，重新回到房間。
“歲歲幫哥哥放到架子上，明天松膠就干了�！�
走到書架邊，小家伙踮起小腳，想要將木劍放下去。
無奈個子不夠高，根本夠不到。
“來，哥哥自己來！”
沈蘊禮接過她手中的木劍放到書架上，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歲歲都夠不到那么高的地方，怎么把木劍拿下來的？
不是歲歲，那就是……
沈蘊禮轉(zhuǎn)過臉，目光兇巴巴地落在婉婉身上。
“你這個壞孩子，竟然敢陷害歲歲。”
婉婉：……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臭小子還挺精明。
“三哥，我沒有……”
“你少放屁，就是你�！鄙蛱N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婉婉推出門外，“以后再進我的房間，看我怎么收拾你。滾！”
奸計沒有成功，還被沈蘊禮一頓罵。
婉婉撇撇嘴，灰溜溜地離開。
看她走遠，沈蘊禮轉(zhuǎn)身走回歲歲面前。
“歲歲妹妹，別怕，以后她再欺負你，三哥給你出氣�！�
“謝謝蘊禮哥哥。”注視著小少年滿是關(guān)切的眼睛，歲歲抿抿唇，“蘊禮哥哥，你愿意幫歲歲，查清楚婉婉是假妹妹的證據(jù)嗎？”
沈蘊禮一怔：“你說婉婉是假的？”
“她就是假的，她偷走歲歲的玉佩，想要假冒歲歲�！�
沈蘊禮擰著小眉毛想了想：“好，哥哥幫你一起查，要是她真的假的，咱們一起把她趕走�！�
“嗯�！睔q歲歡喜地彎起唇角：“謝謝蘊禮哥哥。”
……
……
第二天一早。
按照太后的要求，沈蘊文帶著歲歲和婉婉兩人一起來到文華殿讀書。
為了方便照顧歲歲和婉婉，杜若特意讓睛兒隨二人一起入宮。
宮里皇子不少，公主卻不多。
二公主已經(jīng)嫁出宮外，還有一位小公主尚在襁褓，現(xiàn)在來上課的公主只有歲歲和君悅。
其他幾個小姑娘，最大的也不過八九歲。
和婉婉一樣，都是貴族、大臣家的女兒來宮中做伴讀的孩子。
公主們除了習(xí)字讀書、學(xué)習(xí)數(shù)理之外，還要學(xué)習(xí)禮、樂、花藝、女紅。
上完兩節(jié)課，大家紛紛收拾起書本，準備下課回家。
門外就響起小太監(jiān)的聲音。
“皇后駕到�！�
一身華衣的皇后，緩步走進講室。
“母后！”君悅看到她，歡喜地沖過去，抓住皇后的胳膊，“你怎么來了？”
“今天是歲歲和婉婉第一次入宮上課，本宮特意過來看看。”皇后環(huán)視一眼眾人，裝出一臉關(guān)切的樣子，“今天這兩個孩子學(xué)得怎么樣？”
教課的先生語氣恭敬：“回皇后娘娘，小公主和婉婉小姐都很聰明，學(xué)得很快�！�
皇后輕輕點頭，目光掠過歲歲，落在婉婉身上。
邁步走到二人的桌邊，看看歲歲寫的字，轉(zhuǎn)過身拿過婉婉練的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