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剛剛故意試探，婉婉卻主動說出爬窗的事情，這是君潛也沒有想到的。
難道說……
真的是他錯怪她了？
第63章
一模一樣的胎記（2）
京郊。
大相國用一早找來的蜜蜂，幫太后治完腿，歲歲抬起小手，輕輕撫一把額角的亂發(fā)。
注意到四周突然少了不少人，小家伙疑惑地看看左右。
“太后奶奶，清荷姑姑她們怎么都不見了？”
“今日是浴佛節(jié)，太后照慣例布粥，宮女們都去前面幫忙布施了�！币写湫Φ馈�
太后信佛，每年浴佛節(jié)都會大量布施。
寺院里的僧侶根本忙不過來，因此宮女、太監(jiān)們都到前面去幫忙。
留下來的只有太后的貼身宮女倚翠，還有守護的侍衛(wèi)。
歲歲收拾起自己裝蜜蜂的小罐子：“太后奶奶，歲歲能去找清荷姑姑他們玩嗎？”
太后笑著牽住小家伙手掌，“今天寺里人太多，萬一有壞人把歲歲再抓走怎么辦？”
小家伙有些不甘心：“歲歲能出去騎會小虎虎嗎？”
“外面有許多百姓來寺里燒香，要是看到你的小虎虎，大家肯定會全嚇跑的。”
看出小家伙是悶不住，太后笑著站起來。
“這樣吧，你帶上你的小虎虎，陪哀家一起到后山走走，怎么樣？”
一來，太后是擔(dān)心小家伙的老虎嚇到人。
二來，太后也是害怕外面魚龍混雜，小家伙再出什么事端。
百姓們前來禮佛一般不會到后山，那里更清靜些。
聽說自己可以出去玩兒，歲歲欣然答應(yīng)，開心地從小腳凳上站起身。
“好�！�
不想惹人注目，太后沒有帶太多侍衛(wèi)。
除倚翠之外，只帶著四個便衣侍衛(wèi)隨行。
一老一小一起走出相國寺后門，來到后山上。
歲歲利落地爬上虎背，在草地上跑了幾步，還覺得不過癮。
注意到山坡下的河道，小家伙抬手向山下一指。
“太后奶奶，那邊有河，我們?nèi)ツ沁呁鎯喊�？�?br />
“哀家這老胳膊老腿的，可跟不上你。”太后向身后的護衛(wèi)揮揮手，“你們兩個跟著殿下一起過來，歲歲少一根頭發(fā)，哀家要你們腦袋�！�
“是！”
兩個便裝侍衛(wèi)齊聲答應(yīng)。
“歲歲。”太后笑著幫小家伙理理衣裙，“萬一看到有人，就讓你的小虎虎躲起來，要不然啊，你那只大老虎非把人嚇死不可。”
“歲歲知道了�！毙〖一镄χc點頭。
“去吧，記得不要玩兒太久，哀家就在這里等你�！�
太后提醒一句，笑著向小家伙擺擺手。
歲歲開心地騎上虎背，輕輕一抖韁繩。
“小虎虎，走啦！”
老虎邁開四腿，奔向山下，兩個侍衛(wèi)忙著跟過去。
起初，兩人還能憑著輕功追在老虎身側(cè)。
等到歲歲騎著老虎奔進樹林，兩人很快就被甩在后面。
幾個暗衛(wèi)生怕她出事，急得大喊。
“殿下，慢點！”
“殿下，小人們要跟不上了。”
……
小家伙聽到兩人的聲音，兩手拉住韁繩。
“小虎虎，咱們跑慢點�！�
“救命啊，救命……”
林外，隱約傳來呼救聲。
聽到聲音，小家伙騎在虎背上轉(zhuǎn)過臉。
隔著樹木的間隙，只見河道里，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正被水流沖下來，一起一伏地撲騰著。
歲歲遠遠看到，忙著拍拍老虎的后背。
“小虎虎，快點，咱們?nèi)ゾ热��！?br />
老虎大步?jīng)_出樹林，載著小家伙一起跳進河水中。
很快就游到男孩身邊，小心地咬住男孩的衣服，將他拖到岸邊。
歲歲顧不得弄濕的衣服，急急從虎背上滑下來。
按照師父教她的辦法，將男孩扶成側(cè)躺的姿態(tài)，伸出小手用力幫他拍拍后背。
“小哥哥，快醒醒呀！”
“咳！”
男孩咳出兩口灌進去的河水，睜開眼睛。
剛好看到一只巨大的虎頭伸在自己眼前，男孩嚇了一跳，眼前一黑又暈過去。
歲歲：……
奇怪？
小哥哥怎么剛醒又暈了。
轉(zhuǎn)臉看看站在自己身側(cè)的老虎，小家伙恍然大悟。
“小虎虎，你真的把人嚇死了，快躲起來，要不然小哥哥又要被你嚇暈�！�
老虎：……
這能怪它嗎？
老虎晃晃尾巴，按照歲歲的吩咐跳進樹林，躺到密實的灌木叢后。
歲歲伸過小手，掐住男孩人中，小手用力。
嚇暈過去的男孩，再次睜開眼睛。
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男孩疑惑地眨眨眼睛。
“老……老虎呢？！”
生怕對方又嚇暈，歲歲彎唇一笑。
“小哥哥你別怕，現(xiàn)在沒有老虎了�！�
男孩看一眼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老虎的影子。
奇怪，難道他剛剛眼花了？
“麟兒！”
樹林中，光影閃過，一位身著素色裙衣的女子飛身沖出樹林。
看到草地上的的男孩，女子箭步?jīng)_過來。
“麟兒，你怎么樣？”
“娘親，我沒事�！蹦泻⑻窒驓q歲一指，“是小妹妹救了我�！�
紅衣女子轉(zhuǎn)過臉，上下打量歲歲一眼，眼中幾分驚訝。
這孩子看上去也就三四歲，比自家兒子還要小，竟然能把兒子從水里救出來？
“王妃！”
腳步急響，兩個丫鬟和幾個侍衛(wèi)急匆匆地沖過來。
“小世子沒事吧？”
“小哥哥就是嗆了水，我已經(jīng)幫他把水拍出來了�！睔q歲笑著說明。
這位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南楚王妃沈懷瑜。
大鄴朝慣例，每年春時，各藩國、藩王都要入京朝拜。
南楚王楚天賜夫妻當(dāng)然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趕到時，天色已晚，來不及入京，夫妻二人就帶著隨從宿在驛站。
今天是沐佛節(jié)，沈懷瑜簡裝出行，就是想過來上炷香，祈福自家哥哥早日找到丟失愛女。
因為路上車馬太多，實在擁擠，所以才繞到后山想要休息片刻，等人少些再離開。
小兒子楚云庭今年剛六歲，正是玩心重的時候。
看到河水下去玩耍，結(jié)果不小心失足落水，被急流沖過來，剛好遇到歲歲。
兩名暗衛(wèi)飛身沖出樹林。
注意到河邊眾人，急奔過來戒備的護衛(wèi)在歲歲的左右。
“你們干什么？”
沈懷瑜的侍衛(wèi)看兩人出言不遜，皺眉上前一步。
“放肆，這位可是南……”
沈懷瑜一向不喜歡拿身份壓人，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家兒子的救命恩人。
“住口�！�
喝住侍衛(wèi)，沈懷瑜笑著解釋。
“兩位別誤會，這位小姑娘剛剛救下犬子，我只是想道謝聲而已�！�
看沈懷瑜相貌出眾，氣質(zhì)不凡。
兩位侍衛(wèi)推測對方是來相國寺里進香的貴婦，看對方并無惡氣，語氣也客氣幾分。
“既然小公子沒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其中一個暗衛(wèi)，伸手牽住歲歲手掌。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要不然太……奶奶該等急了�！�
不想暴露歲歲公主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暗衛(wèi)對歲歲只是以小姐相稱。
“兩位請稍侯。”沈懷瑜看歲歲衣服都濕透了，一臉過意不去，“孩子衣服都濕透了，這樣回去只怕著涼，不如……兩位隨我到路邊馬車上，讓孩子換套干凈的衣服吧？”
轉(zhuǎn)過身，紅衣女子笑著向路邊一指。
“我們的馬車就在那邊�！�
“這……”
兩個暗衛(wèi)互相看看，有些猶豫。
“阿嚏！”
歲歲抬起小手揉揉鼻子，重重打個噴嚏。
暗衛(wèi)也擔(dān)心小家伙著涼，再染上病疾，當(dāng)即向紅衣女子一拱手。
“有勞夫人�！�
眾人重新來到路邊，沈懷瑜親自動手將歲歲抱上車馬，挑起車簾。
“快，找一趟小少爺?shù)囊路䜩�，我�(guī)秃⒆訐Q上�！�
丫鬟尋來一套干凈衣服，又取來棉巾等物，遞到車內(nèi)。
“小姑娘不怕啊，我?guī)湍銚Q套衣服，一會兒就不冷了�！�
向小家伙一笑，沈懷瑜解開歲歲身上濕衣，拿過棉巾幫她擦掉水漬。
注意到歲歲手臂上的蓮花胎計，沈懷瑜錯愕地怔住。
這胎記，怎么和自家丟失侄女的胎記一模一樣。
第64章
寧兒（1）
手掌扶住歲歲手臂，沈懷瑜生怕自己看錯，仔細將胎記又看了看。
這孩子的胎記是淡紅色，仿佛一朵蓮花。
記憶中，走失小侄女的胎記就是這樣。
抬起臉，沈懷瑜認真端祥著眼前小姑娘的臉龐。
自家侄女走失時還只是小奶娃，生得精靈可愛。
時隔三年，五官變化肯定是有的。
一時間，沈懷瑜也不敢太確定。
深吸口氣，控制住心頭激動的情緒，沈懷瑜溫和詢問：“小姑娘，告訴我，你今年幾歲？”
歲歲搖搖小腦袋，“我不知道。”
“那……”沈懷瑜皺眉深思片刻，“你可知道自己是屬什么的嗎？”
歲歲一笑：“這個我知道，師父說我屬龍。”
屬龍？
年紀也對得上！
“那你爹娘……”
“嬸嬸�！鄙砩线�沒穿衣服，歲歲縮起小胳膊抱住胸口，“我好冷呀，能先穿衣服嗎？”
“看我，只顧著問你，倒把穿衣服忘了。”
沈懷瑜生怕小家伙著涼，忙著拿過旁邊兒子的衣服，幫小家伙穿到身上。
車外，兩位暗衛(wèi)久不見歲歲出來，難免等得有些著急。
擔(dān)心小家伙有事，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抬手扣扣車箱。
“夫人，我家小姐衣服可穿好了？”
“馬上就好�！�
幫小家伙系好腰帶，沈懷瑜伸臂挑起車簾，將歲歲的濕衣服遞給等在車側(cè)的暗衛(wèi)，將歲歲也抱下馬車。
男孩年紀大些，衣服穿到歲歲身上，大出不少。
站在旁邊的另一個暗衛(wèi)，看她穿著大袍子行走不便，主動彎下身，將小家伙抱到懷里。
“多謝夫人，我等告辭。”
向沈懷瑜道聲謝，兩位暗衛(wèi)帶著歲歲準備離開。
對方有可能就是自家哥哥走丟的女兒，沈懷瑜當(dāng)然不會讓對方這樣隨便走掉。
“等一下�！鄙毂蹟r住抱著歲歲的暗衛(wèi)，沈懷瑜急急追問，“不知道這位小姑娘家住何處，爹娘是什么，婦人想去登門道謝�！�
小姑娘才是三四歲的年紀，許多事情說不清，也問不明白。
在沈懷瑜看來，只要她能找到孩子爹娘，仔細詢問一番，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家侄女，就可以真相大白。
因為暫時還不確定歲歲身份，沈懷瑜只是以道謝作為托詞。
畢竟，只是憑著一個胎記就認定這孩子是自家丟的，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歲歲貴為公主，父親可是天子，這樣的身份暗衛(wèi)當(dāng)然不便說明。
暗衛(wèi)客氣地向沈懷瑜一笑：“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夫人不必客氣�！�
“是啊，嬸嬸�！北槐г趹牙锏臍q歲，也向沈懷瑜彎起唇角，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你不用客氣。”
這小祖宗可是天子的心頭肉，剛剛太后可是特別提醒過，不得有半點閃失。
現(xiàn)在小家伙頭發(fā)還濕著，兩位暗衛(wèi)只心快些帶她回寺里。
向沈懷瑜點點頭，兩人快步走向樹林的方向。
看兩人不肯說明，沈懷瑜難免有些心急，上前一步拉住那名暗衛(wèi)胳膊。
“此事事關(guān)重大，若是二位不便說明，婦人能否跟兩位一起回去？”
前幾日歲歲剛遇過險，兩個暗衛(wèi)當(dāng)然也是戒心很重。
看沈懷瑜拉住自己手臂，暗衛(wèi)只擔(dān)心對方是想對歲歲不利，頓時臉一沉。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啰嗦，再不退下可別怪我等不客氣。”
甩開沈懷瑜手掌，抱著暗衛(wèi)的歲歲向同伴做個眼色，大步走向樹林。
沈懷瑜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橫臂擋住二人去路。
“二位小哥，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這孩子可能是我家……”
心急之下，沈懷瑜也是施展下腳下輕功。
兩個暗衛(wèi)看出她是練家子，只見她是想要對歲歲不利，哪里還會客氣？
“帶小姐走！”
不等沈懷瑜把話說完，抱著歲歲濕衣的暗衛(wèi)提醒同伴一句。
上前一步，護在歲歲面前，揮手就是一拳擊向沈懷瑜。
沈懷瑜后退一步，避過對方拳風(fēng)。
借著這個機會，抱著歲歲的暗衛(wèi)飛縱而起，掠入樹林。
不遠處王府的侍衛(wèi)，眼看著暗衛(wèi)對沈懷瑜出手，哪里會容忍。
“干什么你們？”
“好大的膽子！”
……
眾人大聲喝罵著，撥刀就要沖過來。
“住手�！�
喝住幾位手下，沈懷瑜退后兩步，與暗衛(wèi)拉開距離。
“兩位別誤會，我對這孩子絕無惡意，只是想要見見她的爹娘而已�！�
“那就不要跟著我們！”
暗衛(wèi)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掠入樹林向同伴追過去。
“你們……”
眼看著兩個暗衛(wèi)抱著歲歲沖進樹林，沈懷瑜頓時急起來。
自家哥嫂找尋孩子足足三年，好不容易有一點消息，她怎么能錯過？
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這孩子走掉。
“攔住他們，不要傷人！”
不管怎么樣，先把人攔下再說。
向幾個手下喝令一聲，沈懷瑜飛身追進樹林。
侍衛(wèi)們也跟在沈懷瑜身后，大步追進樹林。
歲歲扶著暗衛(wèi)的肩膀轉(zhuǎn)過臉，看著沈懷瑜等人一起追過來，只把眾人當(dāng)成是像上前想捉走自己的壞蛋。
生怕眾人再把她抓走，小家伙急急開口。
“小虎虎，攔住他們！”
“嗷——”
乖乖藏在林中的老虎，聽到她的命令，嘯叫一聲沖過來，攔在沈懷瑜等人面前。
眼看著一只斑斕猛虎突然沖過來，沈懷瑜也是心頭一驚。
收住腳步，她橫臂擋住身后的侍衛(wèi)。
“有老虎，快退！”
侍衛(wèi)們看到樹林中，突然患出一只老虎，也是個個心中慌亂。
紛紛拔出刀來，護衛(wèi)著沈懷瑜一起退到林外。
“保護小世子！”
“快上車。”
……
兩個丫頭慌亂地抱起楚云庭逃到車上，
擔(dān)心老虎傷到兒子，沈懷瑜帶著眾人回到車邊，一把從車里扯出自己的長槍，橫槍護在車前。
侍衛(wèi)們也呈扇形站在她的左右，護住馬車。
出乎眾人意料的事，老虎并沒有沖出來。
按照歲歲的吩咐將眾人攔住，大家伙轉(zhuǎn)過腦袋。
看著歲歲被兩個暗衛(wèi)帶著離開，立刻轉(zhuǎn)身向自家小主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沈懷瑜握著槍站在車邊，等待片刻，不見老虎追出來。
示意眾人守在車側(cè)，她小心地提著槍走到樹林。
“小姑娘？”
歲歲早被兩個暗衛(wèi)帶走，哪里還看得到蹤影？
沈懷瑜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回到車側(cè)，拉過一位侍衛(wèi)的馬匹，飛身跳下馬背。
擔(dān)心老虎再出現(xiàn)傷到眾人，沈懷瑜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提著長槍轉(zhuǎn)過身。
“你們馬上護衛(wèi)小世子回驛站，告訴王爺，就說我很快回來�！�
向眾人吩咐一句，她猛地一磕馬腹。
“駕！”
今日是沐佛節(jié)，剛剛出現(xiàn)的小姑娘，十有八九是與家人一起到大相國寺理佛。
她追到寺里看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沈懷瑜一路急奔，沿著山路急急奔向山上的大相國越靠近寺院，人越多。
紅男綠女，老老少少，山路上早已經(jīng)是水瀉不通。
連馬都騎不動，只憑她一個人怎么可能找到剛剛的孩子。
“該死！”
沈懷瑜勒住馬疆，氣罵出聲。
皺眉沉思片刻，她心中一動。
當(dāng)即用力一拉馬韁，打馬向著山下官道沖過去。
她是外藩王妃，在京城沒有調(diào)動人手的權(quán)力，但是鎮(zhèn)北侯府不同。
只要她將這個消息通知自家大嫂杜若，對方可能從城中調(diào)來人馬。
大不了將這座相國寺圍住，一個一個仔細盤查，一定能找到剛剛的小姑娘。
事關(guān)自家侄女，沈懷瑜一路快馬加鞭，不敢有半點怠慢。
飛奔入城，她直奔鎮(zhèn)北府侯。
守門的家丁認出是她，忙著迎下臺階。
“姑奶奶，您怎么……”
“讓開！”
沈懷瑜跳下馬背，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臺階，一路飛奔跑進侯府大門。
杜若剛好從后院走過來，看到提著裙子沖進來的自家小姑，她錯愕地怔住。
“懷瑜？！”
第65章
寧兒（2）
“嫂子！”沈懷瑜一把拉住杜若胳膊，氣都沒來得及喘勻，“嫂子快些召集人手，我……我找到……”
“娘親快看，我今天跟先生學(xué)的字。”
不等沈懷瑜把話說完，婉婉抓著一張宣紙，獻寶似的跑過來。
看到站在杜若面前的沈懷瑜，婉婉疑惑地打量沈懷瑜一眼。
前世，婉婉是沈家義女，當(dāng)然也認得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
只不過，眼前這位南楚王妃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衣發(fā)有些亂，頭上還一頭是汗，氣喘吁吁的，好像是匆匆忙忙趕過來。
難道，出什么事了？
牽住杜若手掌，婉婉臉上假裝著不認識沈懷瑜的樣子，假裝詢問。
“娘親，這是誰呀？”
看到眼前這個三四歲的女娃娃，沈懷瑜頓時生出好奇。
聽這孩子喚杜若娘親，沈家什么時候又有個女兒的？
“嫂子，這個孩子是……”
“這就是咱們走丟的寧兒啊�！倍湃粜χ鵂孔⊥裢袷终�，“寧兒，這位是爹爹的妹妹，快叫姑母�！�
楚地富庶，這個便宜姑媽可是又有錢又有權(quán)的王妃，婉婉當(dāng)然要巴結(jié)。
上前一步，她仰著小臉，努力裝出可愛的樣子，甜甜開口。
“姑母好，我是寧兒。”
寧兒？
沈懷瑜一臉錯愕。
“咱們家寧兒找到了？”
剛剛那孩子，真的是她認錯了？
“前幾天，你大哥才剛剛把孩子找回來�！倍湃粜χf明，“原本是想要寫信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的，你哥哥說你們要上京朝會，現(xiàn)在在路上怕是收不到信，我才想著等你們到了再說也不遲�！�
沈家女兒出生時，沈懷瑜的丈夫還沒有封王，同樣也住在京城。
自家沒有女兒，對這個侄女沈懷瑜也是視若己出，十分疼愛。
聽說侄女找到了，沈懷瑜急切的心情，瞬間化為驚喜。
蹲下身，兩手扶住婉婉肩膀，凝視著眼前小姑娘的臉，叱咤沙場的女將軍也是紅了眼眶。
一把將侄女摟到懷里，聲音都控制不住地哽咽起來。
“三年了，總算是找到了……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婉婉一心表現(xiàn)，主動拿過自己寫好的字，送到沈懷瑜面前。
“姑母快看，這是寧兒剛剛寫的字。”
展開宣紙，看到上面整整齊齊的毛筆字，沈懷瑜一臉驚艷。
“這三四歲的孩子字竟然寫得這么好，不愧是咱們沈家人，果然也是天資出眾。”
“走吧。”杜若笑著將沈懷瑜扶起身，“到廳里坐里說話�！�
三人一起走進客廳，早有下人送進熱茶。
沈懷瑜這才有機會喘口氣，喝一口水。
看她風(fēng)塵仆仆，手里還提著槍，杜若難免疑惑。
“懷瑾，你怎么一個人急匆匆跑過來了，楚南王和孩子們呢？”
“嫂子您就別提了！”想起自己差點認錯人的事，沈懷瑾自嘲地笑著擺擺手，“剛剛在大相寺國啊，我啊……差點鬧個大笑話，再給您領(lǐng)回一個女兒來�！�
杜若一怔：“你這話何意？”
婉婉聽到耳中，也是心頭一驚。
難不成，沈懷瑾遇到歲歲了？
沈懷瑜喘了口氣，將之前在大相國寺兒子落水，之后遇到歲歲的事情，簡單向杜若述敘一遍。
“幫那小姑娘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她手臂上有一個和寧兒類似的胎記，我還以為她就是咱們家寧兒呢，還差點和人家的家丁打一架呢�！�
杜若一臉驚訝，“那孩子的胎記和寧兒一樣？”
“嫂子是不是不相信？”想到歲歲可愛模樣，沈懷瑜一臉感嘆地搖搖頭，“要不是親眼看到，連我都不敢相信。小姑娘生得極是精致漂亮，簡直就像個小瓷娃娃，那叫一個可人疼，連年紀和寧兒都是一樣大呢，您說巧不巧？”
沈懷瑜說得輕松，婉婉卻是嚇得冒出一身冷汗。
她自然是知道真相的，沈懷瑜說的這個人，明顯就是歲歲。
不想讓二人再談?wù)撨@個話題，婉婉裝出關(guān)心的樣子。
“姑母，你剛剛說小哥哥落水了，他沒著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