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是老奴失儀�！�
周嬤嬤行個禮，上前兩步湊到皇后耳側(cè)，低語幾句。
聽她說完，皇后頓時變了臉色：“你確定？”
周嬤嬤看一眼杜若，用力點點頭。
杜若看出對方有事，扶著婉婉站起身。
“既然皇后娘娘有事，臣婦就先帶女兒告退�！�
“好，記得以后常帶寧兒來宮里玩耍，剛好和我家悅兒做個伴�！被屎笮χ鴶[擺手，“來人啊，送沈夫人和小姐出去�！�
母女二人一起從坤寧宮出來，杜若忙著將婉婉牽到路側(cè)，蹲下身，心疼地看看她的額頭。
“寧兒，告訴娘親，疼不疼？”
“沒事，寧兒不疼，娘親不用擔(dān)心�！�
看她這么懂事，杜若越發(fā)難過。
婉婉嘴上說著漂亮話，一對眼睛掃過身后坤寧宮華美的亭臺樓閣，在心中冷冷一哼。
什么德秀公主，什么皇后？
等太子事發(fā)被黜，皇后和君悅都會被貶到皇家墓地守靈。
等她成為皇后之后，再和這對母女好好算賬！
想到君潛，婉婉轉(zhuǎn)過臉看向杜若。
“娘親，咱們現(xiàn)在能去看白鹿了嗎？”
這次進宮就是沖著君潛來的，她可不會讓皇后和德秀公主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好，娘親就帶你去認(rèn)識認(rèn)識小公主，看看她的小白鹿�！�
杜若笑著牽住她的手掌，坐上宮外太監(jiān)準(zhǔn)備好的轎子。
“這個德秀公主就是被皇后寵壞了，以后你躲著她些就是，安寧公主個性善良可愛，你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恩�！蓖裢窆郧傻卮饝�(yīng)。
既然這個小公主是君潛的人，一會兒見了面，她就好好哄哄對方，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討到君潛的歡心。
太監(jiān)抬起轎子，將母女二人送到賢明宮宮門外。
牽著婉婉邁上臺階，杜若笑著走進賢明宮宮門。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jiān)看到她，笑著迎過來。
“沈夫人，您怎么來了？”
“我們來拜見小公主，煩請公公通報一聲。”
“這……”小太監(jiān)有些為難，“夫人來得實在不湊巧，秦王殿下帶著公主殿下一起出宮了�！�
杜若大驚。
歲歲可是公主身份，按照皇家規(guī)矩，是不可以隨便出宮的。
難怪，剛剛周嬤嬤那么急匆匆地跑回去，想來就是要向皇后說明這件事情。
不行，她必須馬上找到君潛，將兩個孩子找回來。
要不然，皇后要是把狀告到皇上那里，這兩個孩子只怕都沒有好果子吃。
“寧兒，快，咱們快走�！睜恐畠杭贝掖业刂匦伦M轎子，杜若挑起轎簾，“臣婦有些急事，麻煩幾位公公送我們出宮�！�
一路來到宮門外，杜若牽著婉婉一路小跑來到自家馬車邊。
秦王府與鎮(zhèn)北侯府是不同方向，帶著女兒實在多有不便。
“秦王私自帶公主出宮，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我現(xiàn)在必須去一趟秦王府將他們找回來，要不然二人非挨罰不可。晴兒，你帶寧兒先回去。”
將婉婉交給晴兒，杜若急匆匆坐上車馬，又挑起車簾叮囑。
“寧兒，乖乖聽晴兒姐姐的話，路上車多人多千萬別亂跑�！�
車夫一抖馬韁，馬車急駛向前，奔向秦王府的方向。
晴兒牽住婉婉手掌：“四小姐，咱們走吧？”
抬臉看看前面的路，婉婉暗暗皺眉。
這個君潛沒事偷偷出宮做什么，害得她堂堂大小姐，竟然還要走路？
心不甘情不愿地邁開腿，婉婉皺著眉跟到晴兒身后。
此時，盛京正值仲春，臨近正午，日頭已經(jīng)有幾分毒辣。
走過兩條街，婉婉頭上就冒出汗來。
晴兒也擔(dān)心把她累到，主動將她帶進一間茶樓。
“走，晴兒姐姐請四小姐吃點心。”
婉婉爬上樓梯，坐在窗邊。
聽到窗外的馬蹄聲，她隨意地轉(zhuǎn)過臉。
看到坐在車轅上的長祿，婉婉心頭大喜。
長祿是君潛的貼身內(nèi)侍，他在，君潛一定也在。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如果她將消息告訴君潛，對方就欠她一個大大的人情，這可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
婉婉利落地跳下椅子，大步奔下樓梯，沖出茶樓，奔向路上君潛的馬車。
“秦王哥哥，等一等，等一等呀！”
第37章
小師姐，你站住（2）
“秦王哥哥……”
婉婉沖出茶館大門，想要攔住君潛馬車。
“四小姐！”晴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您怎么說跑就跑啊，小心被車撞到�！�
婉婉著急的抬手一指：“晴兒姐姐，那是秦王哥哥的馬車�！�
晴兒抬起臉，看向路上的馬車：“你怎么知道？”
“我……”婉婉忙著撒嬌，“剛剛他挑著車簾，我看到的。”
“等等！”小二追出來攔住二人，“二位還沒付錢呢，怎么就要走？”
晴兒只好停下腳步，取出荷包付帳。
等二人出來，黑色馬車已經(jīng)拐過街角。
婉婉并沒有認(rèn)錯，黑色馬車內(nèi)正是君潛和歲歲。
坐在君潛腿上，看著車窗外京城的繁華，小家伙一對眼睛都要不夠用。
看看這個也新鮮，看看那個也好奇。
三人正聊著，車夫突然拉出車韁。
“殿下，前面路堵上了�！�
君潛挑起車簾，向外看了看。
前面不遠(yuǎn)處，掛著“百草堂”金牌的藥鋪門口擺著義診的牌子。
排隊看病的百姓，將寬敞的街道被擠得水泄不通。
歲歲向外看了看：“好多人呀，神仙哥哥，他們在干什么呀？”
“是藥店里有郎中在義診�！�
聽到藥店二個字，歲歲頓時大眼睛放光。
“神仙哥哥，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君潛吩咐車夫靠邊停下，將歲歲抱下車轅。
邁著小短腿跑進藥店，歲歲好奇地走到高高的柜臺前。
“抓藥。”
一位中年男子扶著剛看完病的老母親出來，將藥方遞給伙計。
“您稍等�！贝蜷_方子，伙伴一邊抓藥一邊唱著藥名，“甘草十錢，細(xì)辛六錢……法半夏六錢……”
歲歲小手扒在柜臺邊上，看看伙計放到紙上的藥材。
“大哥哥，你藥抓錯了�！�
“胡說八道什么，一邊玩兒去！”
一個小孩子的話，伙計哪會在意，將藥包好放到柜臺上。
歲歲急忙伸過小手，將藥包抱到懷里：“叔叔，這個藥不能吃�！�
中年男子皺眉伸過手掌，“快把我娘的藥還我�！�
“不行不行。”歲歲緊緊抱住藥包，“我把藥還給你，你娘會吃死的！”
“你……”中年男人氣惱皺眉，“這誰家小姑娘，能不能管管？”
君潛剛好邁進門檻：“我家的，怎么了？”
隨行的長祿急忙跑過來，護到歲歲身側(cè)。
中年男人抬手向歲歲一指：“你家小姑娘搶了我的藥，馬上讓她把藥還我�！�
看到歲歲抱在懷里的藥包，君潛也是一怔。
“歲歲，為什么搶別人的藥？”
“神仙哥哥�！睔q歲跑到君潛面前，仰起小臉，“這藥抓錯了，歲歲告訴叔叔，叔叔不信。”
“聽到?jīng)]有？”長祿白一眼中年男子，“我們小殿……咳，我們小姐可是在幫你�！�
自從歲歲救下沈蘊文，長祿早把她看成小神醫(yī)一樣的存在。
對歲歲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抓藥的伙計皺眉掃一眼三人，“我看，你們這是來搗亂的吧？”
聽到聲音，眾人紛紛轉(zhuǎn)過臉。
掌事的中年掌柜急匆匆從后面跑出來：“怎么回事？”
“他們幾個一進來就說我藥抓錯了，還搶病人的藥�！弊ニ幍膶W(xué)徒伙計向君潛三人一指，“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百草堂是神醫(yī)蘇木開創(chuàng)的藥堂，每月初一、十五義診，連藥錢都不收，深受百姓們擁護。
聽說君潛等人是來搗亂的，大家都是十分憤怒。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可是蘇神醫(yī)的百草堂。”
“你們是其他藥店里派來的吧？”
“把他們趕出去。”
……
眼看著眾人這么針對君潛和歲歲，長祿哪里忍得住。
“放肆，這二位可是……”
“長祿！”君潛皺眉喝住他，伸臂將歲歲護到身后，君潛迎著眾人上前一步。
“全部住口！”
少年人臉上表情清冷，臨危不亂，說話時自然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yán)。
被他的氣勢所迫，眾人都是本能地安靜下來。
“既然你們認(rèn)為藥沒有抓錯，不如我們打來看看如何？”
君潛伸過手掌，從小家伙手里拿過藥包，拋在柜臺上。
“若是我家妹妹說錯，本王……本公子向你們賠禮道歉，若是我家妹妹沒錯，你們所有人要向她賠禮道歉。”
掌柜的知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急步走到柜臺前，將藥包打開。
“方子呢？”
中年男人將藥方送到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一手持方，一手分藥。
“甘草，沒錯；細(xì)辛，沒錯……法半夏……”
看到藥包里的半夏，掌柜的抬手一巴掌拍在伙計的后腦勺。
“這不是法半夏，這是清半夏，你抓錯了！”
“這……”
學(xué)徒伙計怔在原地。
一眾圍觀百姓也是目瞪口呆。
這么大一個小姑娘，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抓錯藥？
“現(xiàn)在服了嗎？”長祿得意一笑，“還不向我們家小姐道歉？”
掌柜的走出柜臺，向君潛和歲歲深鞠一躬。
“小公子、小小姐，在下代表百草堂，謝謝二位仗義執(zhí)言，百草堂向二位道歉�！�
中年男子也是一臉感激，“小姑娘，對不起啊，剛剛叔叔還錯怪你了。”
歲歲笑著擺擺小手，“人非剩咸菜，誰能不犯錯�！�
眾人一怔，隨后哄笑出聲。
“小姑娘，你想說是人非圣賢吧？”有人笑著打趣。
抬起小手抓抓耳朵，歲歲紅著小臉看向君潛。
“神仙哥哥，歲歲是不是又背錯成語了。”
人群后。
一身灰色布衣，須發(fā)皆白的百草堂主人——神醫(yī)蘇木笑呵呵分開人群走進來。
“背錯成語不要緊，你救的可是一條人命。”
當(dāng)初太后生病，蘇木妙手回春，被天子君承安賜下“醫(yī)圣”的牌匾。
從那后蘇木常在宮中行走，君潛與這位老先生也很熟悉。
君潛上前一步，想要行禮。
老人家抬起右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笑瞇瞇走到歲歲面前，彎下身。
“小姑娘，你是怎么看出來，藥抓錯了？”
“清半夏是白色，法半夏是黃色的�！�
“反正都是半夏，不能換著吃嗎？”蘇木故意道。
“那可不行。”歲歲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小大人似的認(rèn)真，“不同的藥治不同的病，不能亂吃。”
“恩，孺子可教�！碧K木理理胡子，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小姑娘，你想不想當(dāng)我的徒弟呀？”
連半夏是什么顏色都不知道，還想當(dāng)她的師父？
歲歲打量蘇木兩眼，用力搖搖小腦袋，一臉嫌棄。
“我才不要。”
眾人：……
不知道多少人，送禮托關(guān)系想要拜到蘇木名下，都得不到這位老爺子垂青。
送到眼前的機會，小丫頭竟然拒絕的？
“蘇先生�！本凉摀�(dān)心老人家生氣，主動替小家伙解釋，“歲歲她……”
“沒關(guān)系�！碧K木笑著扶住小家伙胳膊，“只要你當(dāng)我徒弟，你想要什么，師父就給你什么，好不好？”
師父說過，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陌生人要是說給好東西絕對不能信。
眼前這個老爺爺，一定是拐小孩兒的“拍花子”。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dāng)呢！”歲歲生怕被蘇木抓走，甩開蘇木，退到藥店門口，“神仙哥哥快走，他是拐小孩兒的壞蛋�！�
眾人哄堂大笑。
街對面，婉婉正急匆匆地追著馬車的方向跑過來，想要找到君潛。
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歲歲驚訝地瞪大眼睛，急急跑下臺階。
“小師姐？！”
第38章
給本王抓住婉婉（1）
街道對面。
聽到歲歲的聲音，婉婉疑惑地轉(zhuǎn)過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到街道對面站著的歲歲，婉婉慌亂地停下腳步，一對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
歲歲？
這怎么可能？
被她扔下懸崖的歲歲……
竟然沒有死？！
之前，君潛曾經(jīng)說過，自己的玉佩可能就是被婉婉拿走。
看到婉婉，歲歲心頭一陣歡喜。
只要抓到她，就能找到自己的玉佩了。
邁步腳步，歲歲大步向婉婉跑過來。
婉婉大驚。
她絕對不能讓歲歲抓住她，絕對不能讓侯府的人知道歲歲的存在。
要不然，一切就全完了。
用力甩開晴兒的胳膊，婉婉轉(zhuǎn)身，使上吃奶的勁，一路狂奔沖進一側(cè)的繁華街道。
“四小姐？”眼看著婉婉突然跑向街道，晴兒嚇了一跳，急忙追出來，“你別跑啊，慢點！”
對面。
“小師姐，你別跑！”
歲歲眼看著婉婉逃跑，急急地呼喊著追出來。
長祿從藥店內(nèi)追出來，看到小家伙跑到街上，嚇了一跳，大步?jīng)_下臺階，拉住歲歲的胳膊。
“小殿下，別亂跑，路上有車危險�！�
“長祿哥哥�！睔q歲急急開口，“我剛剛看到小師姐，我剛一叫她，她就跑了�！�
“殿下別急。”長祿一驚，轉(zhuǎn)身沖上臺階，“秦王殿下，快，婉婉找到了�！�
聽說婉婉找到，正在和蘇木說話的君潛，一個箭步掠到門外。
“在哪兒？”
歲歲抬起小手，向婉婉離開的街道一指。
“她跑到那邊去了�！�
君潛掃一眼對面的街道，“她穿什么衣服？”
“白色裙子，全是繡花�！睔q歲答。
君潛飛身掠下臺階，大步?jīng)_到街口。
這里是繁華的商業(yè)區(qū)，附近全都是擺攤的小販，人來人往，根本沒有什么白裙子的小姑娘。
君潛正在暗自著急，街道上，一位王府手下騎著馬急急地沖過來。
看到站在街口的君潛，手下飛身跳下馬背。
“殿下，沈夫人請殿下馬上帶公主回府�！�
君潛皺眉轉(zhuǎn)過臉：“可是蘊文身體有事？”
手下?lián)u頭，“夫人沒說�！�
擔(dān)心是沈蘊文身體出事，君潛只能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拉住侍衛(wèi)胳膊。
“你帶幾個人去那邊街上，找一個白色繡花裙子的小姑娘，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名字叫婉婉，必須給本王抓住她。”
手下答應(yīng)一聲，向幾個同伴揮揮手。
“快，追！”
君潛急急回到藥店門口，拉住歲歲胳膊。
“歲歲，蘊文有事，咱們先回去再說�！�
“那小師姐呢？”
“放心吧，哥哥已經(jīng)安排人去追她，她跑不掉。”
將小家伙抱到懷里，君潛帶著長祿大步來到馬車一側(cè)。
蘇木急急追到藥店門口，看二人要走，雪白的眉毛都皺成一團。
“殿下，老夫這徒弟還沒收呢！”
“回頭再說�！本凉摶厮痪�，挑簾坐進馬車，“回府。”
“駕！”
車夫輕抖馬韁，馬車提速奔向秦王府的方向。
街道盡頭。
婉婉悄悄探出腦袋，向身后看了看，沒有看到歲歲追出來，她暗松口氣。
“四小姐？寧兒——”晴兒大步追進商業(yè)街，左右看看，沒有發(fā)現(xiàn)婉婉身影，急得眉頭皺緊，“這孩子，跑哪兒去了？”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四小姐，要是再被她弄丟，她怎么對得起夫人？
婉婉主動向她招招手，“晴兒姐姐，我在這兒�！�
晴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四小姐，你可把奴婢嚇?biāo)懒恕！?br />
“剛剛寧兒看到有賣風(fēng)箏的就跑過來看看，對不起啊晴兒姐姐，寧兒不是故意的�！蓖裢窈覀�借口掩飾過去，生怕歲歲找回來，她急急拉住晴兒手掌，“我們快回家吧，我好餓�！�
生怕再遇到歲歲，婉婉故意拉著晴兒走到另一側(cè)街口。
一路急匆匆走向侯府的方向，她還在皺眉沉思。
這個歲歲，真是命大，掉下懸崖都沒有死。
竟然也跑到京城來了？
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侯府里知道。
“晴兒姐姐。”婉婉可憐巴巴地看向晴兒，“剛剛的事情別告訴娘親好不好，我怕娘親罵我�！�
晴兒笑著點點她的眉心：“那你可得答應(yīng)姐姐，以后再也不許亂跑�！�
婉婉裝出一臉可愛的樣子：“寧兒保證不亂跑了�！�
“站��！”
一位王府手下，看到婉婉，大步?jīng)_過來，將二人攔住。
婉婉嚇了一跳，忙著縮到晴兒身后。
晴兒伸臂護住她：“你想干什么？”
王府手下上下打量婉婉一眼，“你是不是叫婉婉？”
自從進入鎮(zhèn)北侯府，婉婉一直以寧兒自稱，眾人根本不知道她的本名，晴兒也是一樣。
“胡說什么？”晴兒臉一沉，“這是我們鎮(zhèn)北侯府家的小姐，名叫沈蘊寧，小名寧兒�！�
手下聽說對方是鎮(zhèn)北侯府的人，名字也對不上。
忙著后退一步，向晴兒行禮。
“抱歉，認(rèn)錯人了。”
手下轉(zhuǎn)身離開，婉婉縮在晴兒身后，暗暗皺眉。
看這樣子，難道歲歲也被有錢人家收養(yǎng)了？
哼！
婉婉不屑地撇撇嘴。
就算歲歲活著又怎么樣？
只要她不說，這輩子歲歲永遠(yuǎn)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她，永遠(yuǎn)都是正牌的侯府四小姐。
……
……
秦王府大門口。
眼看著君潛的馬車行過來，杜若急忙奔下臺階，爬上車轅。
“快，馬上送我們?nèi)雽m�！�
君潛扶住杜若的胳膊，將她扶到車凳上坐上。
“沈夫人，可是蘊文身體不適？”
“蘊文沒事，現(xiàn)在是殿下有事�！倍湃魮�(dān)心地擰著秀眉，“殿下帶歲歲出宮，皇后正趕去皇上那里告狀呢！”
“是嗎？”君潛靠在錦墊上，將買來的糖葫蘆遞給歲歲手里，“那真是太好了�！�
杜若：……
怎么感覺，他是故意的呢？
杜若：“殿下的意思是？”
君潛垂下睫毛，眼神里閃過一抹莫測的笑意。
“如果皇后不去告狀，父皇又怎么知道，歲歲被欺負(fù)了呢？”
知道皇后不會善罷甘休，他一早故意大搖大擺帶歲歲出宮，就是要讓對方主動去告狀。
天子日理萬機，不把事情鬧大，他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后宮小事。
歲歲抬起小臉：“歲歲沒有被欺負(fù)呀？”
“小笨蛋！”君潛一臉哭笑不得，“一會兒見到父皇，你就抱著他的腿使勁哭，知不知道？”
歲歲迷茫地眨眨大眼睛：“為什么要哭呀？”
君潛：“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歲歲抿抿小嘴，“小寶寶才吃奶，歲歲現(xiàn)在只吃飯不喝奶�！�
君潛：……
杜若忍俊不禁，笑著將小家伙拉到懷里。
“殿下想要保護歲歲，臣婦明白，可是殿下想過沒有，你私帶公主出宮，皇后怎么會放過你？”
君潛語氣淡淡的，一臉不以為然：“大不了，再跪一晚上�！�
他寧愿自己受罰，也不希望歲歲被那毒婦欺負(fù)。
將少年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杜若一陣心疼。
“殿下放心，臣婦會將事情向皇上說明，絕不會讓歲歲和殿下受委屈。”
“歲歲也不會讓神仙哥哥受委屈。”歲歲伸過小手，拉過君潛的手掌，“皇后要是罰哥哥，歲歲就和哥哥一起跪著。”
對上小家伙關(guān)切的大眼睛，君潛淡淡一笑。
“歲歲放心吧，哥哥不會有事的�！�
杜若注視著懷中的歲歲，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jì)，她家的女兒怎么就沒有這孩子懂事呢？
說話間，馬車駛進皇宮。
三人一起來到御書房外的時候，皇后正假惺惺坐在君承安對面抹眼淚。
“歲歲才這么小，萬一有什么閃失可怎么辦啊，這個秦王殿下真是太不懂事了�；噬显俨还芙�，他遲早會闖出大禍的……”
君承安擔(dān)心兩個孩子安危，皺眉打斷皇后的聲音。
“福安，通知林常青，馬上帶人出宮，務(wù)必把潛兒和歲歲安全找回來。”
珠簾輕響，捏著糖葫蘆的歲歲，邁著小短腿跑進來。
“爹爹快看，歲歲帶了什么好吃的給你？”
第39章
給本王抓住婉婉
看到歲歲，福安臉上一喜。
“皇上您瞧，公主殿下這不是回來了嗎？”
皇后皺眉起身，開口就罵：“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出宮？”
看到皇后突然向自己走過來，歲歲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抓著一大串糖葫蘆的小手一晃，手中糖葫蘆脫手，啪的一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