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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拂綠見葉慈只看著十幾歲的少女不說話,好奇道:“太后,她可是有什么不妥?”

    現(xiàn)在是皇帝病重的關(guān)鍵時刻,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放過。

    少女本人倒是好心態(tài),大不了這個身體死了就去找一個更加尊貴身份的。旁的人比她更怕太后又會說什么。

    頭頂?shù)娜私K于發(fā)話了,但不是問少女的,而是問向她身旁的女人:“譚美人,你帶的什么人進來?”

    譚美人抱著小公主,彎腰恭敬道:“回太后,她是妾的侄女,名素穎。家父擔(dān)心妾產(chǎn)后不適,特地遞了帖子讓侄女陪陪妾......快,給太后見禮�!�

    “這老太婆真的好多事啊,”譚素穎問系統(tǒng):“要不還是提前弄死她算了�!�

    系統(tǒng)不通人情,只按命令行事:[看你本事,她把持著北周朝政,不是輕易對付的人物。]

    譚素穎心里不以為然,表面裝出乖巧的模樣,恭謹(jǐn)叩首:“臣女見過太后,太后安康�!�

    這一臉乖巧的人并不知道,葉慈能聽得見她跟非法系統(tǒng)的所有對話,被人心里一頓吐槽,揚言要弄死自己后,還能保持鎮(zhèn)定。

    這個本事連01系統(tǒng)都不能做到,只能看見葉慈突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比~慈已經(jīng)在思考怎么在讓她不奪舍的情況下,干脆利落的弄死......啊不,是遣返她了。

    “是,太后。”譚素穎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太后審視的目光。

    面前的女人一點都不老,容光正盛,矜傲無雙。

    不論是氣度還是外表,都是她花再多點數(shù)改造,拍馬都趕不上的對象,任何自滿的人都會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你叫譚素穎,可是譚御史的次女?”面前的人終于說話了,一字一句的念著她的名字,雙手交握。層層疊疊的衣衫垂落,穿在她身上并不覺臃腫,

    這真是冤家路窄了,帶系統(tǒng)穿越就算了,還穿到了譚氏身上,與姬雍共謀原主性命,將一國太后活活餓死。

    不,或者說。應(yīng)該是穿越者的到來,才有了后來的譚氏,也是個厲害人物。在背后搞了那么多事情,史書工筆卻沒有將她的名字留下,或贊譽或評價,全都沒有。

    之前的疑點終于有了解釋。

    作為赫赫有名的暴君姬雍的皇后,譚氏就跟隱形了一樣,沒有人的目光會落在她身上,只一個勁的記錄姬雍。

    “回太后,是臣女�!弊T素穎莫名心下突突,不明所以。

    她直覺不對,對系統(tǒng)說:“我的萬人迷光環(huán)給我開開,這太后態(tài)度不對啊,我還沒見到氣運之子姬雍呢。”

    系統(tǒng):[萬人迷光環(huán)已開啟,開啟一次花費點數(shù)五百。備注:你的點數(shù)余額還剩兩千,請盡快完成下一條任務(wù)。]

    譚素穎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弄死戚元楚后嫁給姬雍有大把氣運讓你好吸收的�!�

    “我知道你,死而復(fù)生真乃奇兆也�!比~慈只說了這一句,轉(zhuǎn)而看向譚美人:“譚美人帶無關(guān)人等進入皇帝臨華宮,罰俸三月,禁足一月。心思不靜,那就靜思反過�!�

    這一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十分突兀,別說譚素穎本人,眾人也猝不及防。

    譚美人呆住了:“妾......”

    “行了,”葉慈抬步離去,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都出去,我不說二話。不過你們樂意哭的話,我可以讓人把外邊掃干凈,讓你們盡情哭個夠�!�

    “妾奴不敢......”眾人齊聲道,用比剛才還快的速度,火速離開現(xiàn)場。

    但有個態(tài)度很明顯,太后不喜歡這個叫譚素穎的女子,到了厭惡的地步。

    不過也是,有人的視線落在了她緋色的衣裙上。

    心說陛下正是病重的時候,這小娘子隨長輩入宮,本應(yīng)該小心謹(jǐn)慎才對,還穿著鮮亮的顏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能不讓太后不喜嗎?

    在譚素穎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所謂的萬人迷光環(huán)降低了幾點,看向她的視線帶上審視和不喜。

    連最喜歡她的姑姑譚美人也焦躁不已,一邊被人送回居所,一邊擔(dān)憂。

    “你說你,”譚美人抱著孩子,惱怒道:“我讓你別穿這個顏色,你非要穿這個顏色,讓我在太后面前沒落好就算了。被太后說了這么一句,看她這般態(tài)度,你以后想找個好郎君,可就困難了�!�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譚美人說道:“......之前那個云家的長子對你挺喜歡的,還起了提親的心思,不如再跟他暗示一下,就答應(yīng)他了吧�!�

    譚素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還是算了吧,就喜歡舞刀弄槍的,一個粗野莽夫罷了,我跟他合不來�!�

    何況自己靠近他不過是因為他將來會成為姬雍面前的大將軍,現(xiàn)在他的氣運都沒有了,云家都不一定能繼續(xù)鼎盛下去,那還嫁給他干嗎?可別連累了自己。

    譚美人:“云家鐘鳴鼎食之家,出了不少能臣武將,這你都不滿意?算了,我不管你了!”

    譚素穎還不想失去這個助力,連忙賣乖討好,好不容易才把譚美人哄開懷。

    第86章

    太后千千歲10

    內(nèi)殿中,

    皇帝的情況早就好了不少基本平靜下來。

    見到太后進門,紛紛上前見禮:“微臣見過太后�!�

    “多余的禮就不必了,”葉慈一抬手,

    攔下了行禮的御醫(yī)們:“我就問你,

    皇帝情況如何了?”

    首席御醫(yī)知無不言,

    也是累出來滿頭大汗:“回太后,陛下病情皆因驟雪低溫而起,

    現(xiàn)下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許多,但還是需要少操勞,切忌勞心傷心�!�

    現(xiàn)在是穩(wěn)定了病情,意味著就會反反復(fù)復(fù),

    現(xiàn)在看著昭帝沒什么大問題,

    可刻進骨子里的沉疴舊疾哪能輕易改變?

    算算時間,

    距離昭帝駕崩也不遠(yuǎn)了。

    葉慈的客套話自然不會少,

    在眾人面前蹙眉憂愁道:“陛下是北周之主,是北周的頂梁柱,

    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自當(dāng)盡心努力,為陛下分憂,這是微臣作為臣子的本分�!笔紫t(yī)發(fā)須皆白,

    沙啞著聲音道。

    其實誰都清楚,

    皇帝這病就是家族遺傳病爆發(fā),根本無藥可醫(yī),

    一旦發(fā)病基本就是等死的份。

    別看景帝健康又長壽,活蹦亂跳的活了將近七十歲,

    最終才死于墮馬,

    誰知道祖皇帝的毛病居然隔代遺傳到了昭帝身上,

    還是在年輕力壯的年紀(jì)爆發(fā),

    可不就是愁壞宗親與朝臣們。

    昭帝今年也不過二十有四,還是青年正茂的年紀(jì),膝下只有兩個公主。

    “太后,陛下有請您進去一敘�!秉S門令出來邀請。

    見里面收拾好了,皇帝命人來請,葉慈不再與御醫(yī)多聊,提裙進門。

    繞開屏風(fēng)步入內(nèi)殿,感受最明顯的就是直沖大腦的藥味,饒是拂綠為褚慈煎藥多年,也被這股苦澀入骨的藥味沖得不輕。堆疊深厚,每一處都縈繞著這股濃烈而腐朽的味道,預(yù)示著這位年輕的帝王正在走上末路,無人能救。

    “陛下,太后來了�!闭驹诖策叺狞S門郎輕聲提醒。

    “來了?”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的年輕帝王眼皮一動,對黃門郎伸出手,掙扎著要起身:“扶朕起來�!�

    葉慈看他辛苦,不解道:“要是陛下覺得難受,便躺著吧�!�

    昭帝已經(jīng)坐穩(wěn)了,搖了搖頭:“太后親臨,我還躺著接見,這般不禮�!�

    見他堅持,葉慈沒說話,順著拂綠的手坐在繡墩上,距離他不近不遠(yuǎn)的位置。

    燭火被宮人挑亮了,殿內(nèi)燈火通明。

    借著明亮的燭火,能清晰看見坐在床邊的年輕帝王一身玄色寢衣,雙目明亮,含著輕微的笑意,在幾天前還很合身的衣裳變得寬大起來,襯得他膚色蒼白,精神憔悴不振。

    如果不是濃重的病容占據(jù)了他的精氣神,能看出這是一個極為俊秀,心有城府的年輕人。

    “難為你大雪天趕來這一趟�!�

    昭帝開門見山道:“天氣漸寒,又病了一遭,實在不該。看來我接下來的幾天根本出不了臨華宮,這幾天清醒的時間都湊不夠兩個時辰。現(xiàn)在抬手都費勁,別說批閱奏折......所以,在這之后一應(yīng)事宜都要有勞太后你了。”

    “......”葉慈覺得他的話有點奇怪,抬起眼直視那雙含笑的雙眸。本來這段時間都是太后代勞,哪里用得著他再提醒一次?

    便說:“你好生吃藥養(yǎng)病,說這些話做什么?陛下得天庇佑,定能長命百歲�!�

    有哪個帝王不希望自己長命百歲,但這對病入膏肓的昭帝來說就是一句象征性的安慰話。

    “長命百歲,不過是哄騙人的話。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人比我更加清楚明白了�!闭训蹌偤韧晁帲_始犯藥困了,因此說話有點費勁:“我祖父,我曾祖都是因這個病而崩......”

    喘了一口長氣后,勉強平復(fù)激蕩的心緒,他道:“我年歲尚輕,膝下無子。往后繼承皇位的人選得從封地諸侯王里選擇,我就想著什么時候?qū)懸环庠t書將他們都從封地召回來,從中擇其賢良者繼承皇位,好延續(xù)我北周江山�!�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并沒有反駁他的意思,只是說:“如今大雪封路不說,路遙又酷寒,諸侯王們怕是來不了了,至少要等開春后......御醫(yī)說你本就病重,少思少憂,精神好了再提這些�!�

    昭帝恍然,點點頭:“太后說的是,是我想差了�!�

    葉慈眉頭皺得更緊,心中衡量起來。

    想起勢大的外戚基本沒有什么好下場,舊主為了皇權(quán)穩(wěn)固,都會對外戚下手。這些話免不了讓她發(fā)散思維,皇帝這話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做無謂的事情,在挑選繼承人一事上輕舉妄動?

    緊接著,他就讓黃門郎將他的印璽拿了過來:“你去,將暗格中的王璽拿來。”

    “是,陛下�!秉S門郎領(lǐng)命去辦,托著東西,快步而來。

    東西遞到面前,昭帝定定看了許久,才伸出消瘦的雙手,將象征著帝王權(quán)柄的印璽托在手里,顫顫巍巍的往前一遞。

    如獻祭一般決絕,他道:“太后,請——”

    罩著金龍環(huán)繞金絲罩的四方印璽就朝著太后的方向,盤繞的金龍雙目圓瞪,長須微揚像是微微笑著,正趴在頂部,沖著葉慈的方向齜牙。

    揭開這威壓深重的外罩,就是瑩白潤澤的白玉章,它承載著厚重的歷史痕跡,見證了數(shù)位北周帝王的昌盛與衰亡,唯一的亮色就是系在騰龍足邊的絳紅色穗子,不用翻開來就能知道底部用小篆篆刻著四個大字——山河永繼。

    “陛下這是何意?”葉慈霍然起身,并沒有伸手去接。

    這番舉動讓在場的人心頭一震,不少人直接跪下,連葉慈都詫異的看著他。

    昭帝神情堅定,絲毫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一樣,又或許是知道仍要如此:“我不在的日子里,由太后代行帝王職責(zé),安穩(wěn)我北周朝政,若有反意者,可殺�!�

    之前太后就是在代行帝王職責(zé),但是這權(quán)柄來得不名正言順,接過這方印璽之后,就是名正言順,無人可置喙。

    不管緣由,沒人能拒絕無上權(quán)力的誘惑,只希望昭帝不要后悔。

    出了臨華宮,天色蒙蒙,灰暗天邊染著淺淡的日光。

    天光破曉,燦陽高升,日復(fù)一日周而復(fù)始,永無盡頭之日。

    北周祖上信奉金烏,以此為家族圖騰。有時在祭祀的祭詞會將他們的君主比喻為燦爛耀眼至高無上的金烏鳥,但是她身后的君王過沒多久,就再也不能升起了。

    “回停鳳殿。”葉慈只看了一眼,就領(lǐng)著人離開。

    捧著王璽的拂綠緊隨其后,只覺得手上的王璽重若千斤,忍不住在它面前放輕呼吸,態(tài)度恭敬。

    這才是正常人對著突如其來的權(quán)利的正常反應(yīng),分明觸手可及,卻又誠惶誠恐。

    停鳳殿內(nèi),被先送回來戚元楚早就醒了,為自己驚人的恢復(fù)速度感到驚訝。

    “太后回來了?”床邊的人一拽打盹的紫玉,推了推她的臂膀:“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太后回來了......算了,我親自前去迎接,快給我更衣,我不能在太后面前失禮�!�

    這邊緊張的準(zhǔn)備著,那邊葉慈剛下車也不回自己的主殿,馬不停蹄地就往偏殿趕。

    身上沾染的藥味都來不及驅(qū)散,一面走一面問戚元楚的病情,偏殿侍奉的宮人一一作答。

    得知人已經(jīng)退燒了,葉慈才放下心來,讓其領(lǐng)路。

    “東黎衡康見過北周太......�。 �

    于是剛一邁進偏殿的葉慈就看見有人翩翩奔來,輕靈的跟花蝴蝶似的,也不知是腿軟還是絆到了裙角,撲通一聲就在自己面前跪下了。

    葉慈:“......”

    所有人:“......”

    這東黎的衡康公主熱情的過分了,沒必要把想抱大腿的意思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的。

    “膝蓋,好痛......”戚元楚余光瞧見了眼前做工精致的裙面,腰間垂下的青玉質(zhì)地禁步一閃而逝,華美異常的禁步?jīng)]能留住她的目光。卻被一對卷云紋白玉玨吸引了注意力,但閃得太快,根本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靈光。

    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想法——距離那么近,都要撞進對方懷里了,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身上清苦的藥味縈繞在鼻尖,并不覺得難聞,反而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由覺得面上一窘,覺得自己也是病傻了,悄悄扯身邊紫玉的裙角:“還不快扶我起來......”

    還沉浸在今早余韻的紫玉看見葉慈就下意識避讓,被人拉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彎腰去扶。

    “啊,是�!�

    一雙手比她更快,欺霜賽雪的手搭在那石青衣袖上,好似溪澗青石上落下的一捧新雪。

    明明隔著好幾層的衣料,戚元楚莫名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酥麻滾燙,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上來了,沒等她想明白,那雙手往下一滑就托在戚元楚的手肘處,巧勁一托就把人扶了起來。

    葉慈也是哭笑不得,隨手拍拍她膝上弄臟的地方:“生病了還跑那么快,你看這就摔著了吧。”

    “......”戚元楚一見著她面,就呆住了。被對方出言戲謔都沒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

    倒是一旁的宮人驚訝的不輕,太后尊貴如此親手替人拂塵,還言語親昵。

    不禁揣測這衡康公主到底哪里得了太后歡喜,叫她另眼相待。

    紫玉不忍直視的撇開了臉,平時這樣自有城府的公主怎么屢屢在北周太后面前栽跟頭,就跟迷了心似的。

    葉慈伸手一晃,好笑道:“怎么只看著我不說話?”

    “我,我......”戚元楚組織好語言,推開一步行了晚輩禮:“衡康冒犯太后殿下,實在不該�!�

    手上的溫度離去,葉慈的手頓了頓,垂在袖中的手搓了搓:“冒犯算不上,你很緊張我倒是看出來了,你對著我不用那么緊張的�!�

    “......”戚元楚被這句話說得一蒙,什么叫做對著她不用那么緊張?

    “又傻住了,”面前的人擦過她,步入了偏殿,聲音清朗:“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的?看你這樣著急,不是像是只想道個謝就走的樣子啊�!�

    被葉慈一頓搶白,向來巧言善辯的戚元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面上一紅,忙提著裙追了上去。

    “確實不止這些。衡康自東黎來北周逾一載,就在那月影宮中客居至此,無人問津看盡冷眼,若非您恰巧路過出手相救,衡康就沒有現(xiàn)在能站在您面前說話的份了�!逼菰分说轿輧�(nèi),看著她款款坐下。

    葉慈想知道她還能說什么,好整以暇的喝了口熱茶:“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再繼續(xù)住在月影宮里了,你想得封夫人……或者皇后?”

    客居北周皇宮的人只能住在月影宮,如果不住月影宮,就是想要入后宮的意思。

    即使知道戚元楚不會點頭說是,她還是難以忍受這種可能性。

    “不是�!逼菰緛硎牵F(xiàn)在斷然否決這個可能性。

    成為君主的附庸,哪有自己掌權(quán)來的爽快。

    看著對方鼓勵的眼神,戚元楚繼續(xù)說出自己的想法:“衡康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感念太后的救命之恩,想要涌泉相報......”

    第一點,她必須留在褚慈身邊,才有挽救太子弟弟的可能性。

    “既然你說救命之恩要涌泉相報......可我富有天下,什么都不缺,沒什么需要你報答我的�!比~慈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逗她。

    看戚元楚臉色一白,唇角垮下。

    葉慈才忍笑改口道:“見你心誠,我身邊缺一個女史,只替我侍奉筆墨,這可是辛苦活,你樂意嗎?”

    拂綠聽著,心中詫異。

    葉慈可跟其他太后不一樣,只管理后宮事務(wù),她過手的文書都事關(guān)北周國本,樁樁件件都能影響戚元楚的眼界。

    關(guān)鍵時刻,說不定還能拉一把東黎。

    這哪叫辛苦,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好差事。

    “侍奉筆墨?那不就是隨身侍奉?”戚元楚不是不識好歹的天真公主,只是沒想到對方答應(yīng)的那么輕易,心中一喜。

    葉慈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忍她苦心籌謀,干脆將計就計。

    面上還是裝出從容泰然的模樣,冷了聲音道:“嫌辛苦?也是,你貴為公主,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又怎么愿意忍受在我身邊的苦悶?zāi)兀俊?br />
    手上端著的茶盞放在桌面上,發(fā)出的輕響被另一道驚喜的聲音蓋過去。

    “不辛苦!”

    戚元楚終于得償所愿,顧不上什么其他直接坐在腳踏上,緊靠著葉慈的雙腿。

    雙手手搭在葉慈的膝蓋,她仰著臉道:“怎會嫌棄辛苦,琬娘能為太后做事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琬娘?”葉慈念了一句,神情疑惑。

    戚元楚有些害臊,主動解釋道:“琬娘是我的小字,我母后給我取的�!�

    察覺到葉慈的沉默,戚元楚有些不解道:“怎么了,是琬娘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葉慈滿臉欲語還休,忍痛夸贊:“......沒有問題�!�

    戚元楚有些高興的樣子,眉眼彎彎。她笑得越歡快,葉慈就知道自己被小時候版的戚元楚騙的越慘。

    在那條時間線里天天昭陽姐姐叫的那么甜,結(jié)果分別了,連小名都沒告訴她。

    要不是自己察覺不對,豈不是要被帶偏了,得來一波認(rèn)錯人火葬場?

    “不錯,真的不錯�!比~慈幽幽道:“琬者,玉圭也。通體渾圓而無棱角,晶瑩剔透純凈美好,比喻小娘子溫婉柔善,亭亭玉立。這個小字很適合你。”

    在戚元楚透徹的雙眼里,葉慈說:“也罷,那以后我就叫你琬娘吧�!�

    ......

    昭帝與褚太后的談話并沒有隱瞞他人的打算,不出三日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當(dāng)真是病到不行了,連印璽都給了太后。

    而他本人當(dāng)真是一連數(shù)日都沒能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連后妃都不能去打攪皇帝養(yǎng)病,能見到他的也只有褚太后。

    不過也有朝臣疑心太后坐大,趁機謀奪權(quán)柄,紛紛要求面見皇帝。

    “太后殿下,陛下已有七日未曾露面,老臣心中擔(dān)憂,不知可否探望一二�!鄙特┫嗯c幾個肱骨重臣于議政殿內(nèi)集體抗議。

    商丞相的雙目注視著首位上的褚太后,不偏不倚態(tài)度堅定。

    他眼中的女人很年輕,他活了五十余載都少見的好顏色,一身沉悶的官綠衣袍也沒能壓住的昳麗。

    與之同時的,葉慈對一切事物都應(yīng)對自如的態(tài)度也令他感到心驚。

    之前已然做得不錯,現(xiàn)在則是越發(fā)周到,甚至有些決策能與先帝比肩,難以挑出錯漏之處。

    如此年紀(jì),又如此穩(wěn)重深沉,危難之際及時穩(wěn)住了北周朝堂,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老臣懇請?zhí)蟮钕聭?yīng)允,不然我心難安��!”

    商丞相措辭客氣,但暗藏的意思很明顯,他要見皇帝。

    不就是生怕皇帝被褚太后囚禁起來么。

    這個擔(dān)心并不奇怪,葉慈雖膝下并無親子,但她可是出身南姜的嫡公主,南姜的皇帝就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一朝不慎,可就是動搖國本的事情。

    耳濡目染的戚元楚知道他們究竟有多難纏,總是要議事很長時間,將視線落在葉慈身上。

    葉慈態(tài)度平和,絲毫沒有被逼迫的惱怒,淡然自若:“商相是社稷肱股之臣,又是先帝將陛下托付給你的顧命大臣,要求見陛下自無不可�!�

    他要見,那就見唄。葉慈當(dāng)然不會攔著,說著,就放下手上狼毫。

    站起身,她繞開桌面走到幾位大臣面前:“現(xiàn)在就讓你們?nèi)ヒ姳菹��!?br />
    雙手交疊身前,裙面上的暗紋粼粼,越眾而出。

    幾位大臣面上一松,齊聲道:“微臣等謝太后應(yīng)允。”

    他們?nèi)缭敢詢斠姷搅嘶实�,但皇帝身體確實越發(fā)不好了,聊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幾位大臣心情悲痛,眼角全掛著淚水,估計是在里面對著皇帝哭了一遭。

    起碼對著葉慈不再抱著警惕懷疑的心態(tài),相信了太后并沒有蒙蔽眾人視聽,從中作梗。

    害怕她排擠她不信任她,最后還不得是聽從她的命令,叩拜在高座之上的她?

    如今不過是無謂掙扎后的自我安慰罷了。

    終究是她君,他臣。

    那幾位大臣擦著眼淚相攜離開臨華宮,現(xiàn)在是哭得真情實意,背后回去了又不知道籌謀策劃著什么,最好在皇帝駕崩之前收攏更多的權(quán)利,叫自己家族更上一層樓。

    她走在前,其余的都在身后。

    ……

    “你說,皇九子為表孝心,尋來古方,要為陛下割肉入藥?”

    聽了宮人的匯報,葉慈好笑道。

    最近忙昏了頭,許久沒想到姬雍這個人了,現(xiàn)在終于按捺不住又要開始蹦跶了?

    那宮人恭敬回復(fù):“回太后,確實如此,御醫(yī)也說那方子可用�!�

    這種偏方真實性存疑,葉慈不置可否,只問:“首席御醫(yī)也認(rèn)同這個偏方了?”

    宮人點頭:“是的。”

    “呀,用至親之人的血肉入藥……”戚元楚捂著手臂,好似刀已經(jīng)切到了她身上一樣:“從手上割肉,那得多疼��!”

    【……不是,】系統(tǒng)都忍不住湊熱鬧:【人肉并不能治病,小心中朊病毒好吧!】

    葉慈在意的點比她們多,又問一句:“那陛下知曉此事嗎?”

    如果知道,他沒有反對的話,不是還抱有希望就是在考驗姬雍……

    在原世界線里,姬雍就是因為這一招,終于走到了皇帝的眼前,連原主也被他感動了。

    接下來宮人的話肯定了葉慈的想法,他有些驚訝于太后的敏銳:“回太后,陛下確實對此事有所耳聞,大為感動,并說不必如此,想拒了皇九子殿下的忠心�!�

    “那行,皇九子孝感動天,我也大為感動�!比~慈站起身,奏折也不批了,就想去看看姬雍又會怎樣應(yīng)對:“那就去瞧瞧熱鬧,宮里好久都沒有發(fā)生有意思的事情了。”

    眾人:“……”

    不是吧太后,這也能看熱鬧?

    不對,后面半段才是你真正想說的話吧!

    被看熱鬧的對象,也就是姬雍正對著眼前的匕首陷入沉默。

    扔匕首的人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抬手一指:“刀,是特地為你準(zhǔn)備的,削鐵如泥的刀。碗呢,比較普通,不過也就是拿來裝肉的而已,你將就點,開始吧,我就替陛下看著�!�

    姬雍欲言又止:“臣……”

    “你在猶豫?”葉慈斂了笑容,不滿道:“不是說要為陛下盡孝道,難道你只是打算說說,并不打算做?”

    “……”姬雍深吸一口氣:“太后誤會了,臣沒有,只是這……會不會太倉促了?”

    說著,姬雍垂頭看了看匕首,抬頭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葉慈,頭皮有點麻。

    第87章

    太后千千歲11

    “倉促?為陛下治病,

    怎會有倉促一說?”葉慈露出比他還匪夷所思的表情。

    不等對方應(yīng)答,葉慈一改口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道:“還是你只是說說而已,

    嘴誠心不誠。”

    姬雍:“……”

    姬雍:“臣不敢。”

    對面的葉慈步步緊逼,

    姬雍難以辯駁,

    說這些話的人確實是自己。

    復(fù)而垂下眼,深色的雙瞳盯著扔在面前的匕首,

    刀鞘因為扔下的力道松了,露出一線雪亮的光。

    那匕首刀鞘鑲嵌著數(shù)顆寶石,華貴精美,一看就價值連城。正如葉慈所說,

    這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刀,

    而非華而不實之物,

    刀身鋒利光可鑒人,

    刀柄上裹著精密細(xì)膩的牛皮革。

    他在猶豫的時候,葉慈也在看著面前的青年。北周皇室都沒有長得丑的,

    作為氣運之子,他生的更加不差,極為英俊。

    此刻正垂著眉眼,

    從上而下的角度并不能看出他的桀驁鋒利,

    反而有種乖順的隱忍,只是左側(cè)眉峰上有一道細(xì)細(xì)的傷痕,

    將他濃密的眉毛從中間攔斷,泄出了那點極力掩蓋的暴戾瘋狂。

    旁人見了,

    很難不對他心軟。

    連拂綠都不能免俗,

    但深知他本性的葉慈不會,

    只是從容注視。

    也不催促,

    葉慈知道他會怎么選擇。

    姬雍終于動了,他深呼一口氣。

    如今騎虎難下,要是再推三阻四,更加在陛下和太后面前不落好。

    青年從袖子里伸出一只手,就要往匕首上搭。

    “殿下!”他身邊跪著的小黃門撲過去,想抱住他的手又不敢,只能急切的喊了一聲。

    “有你什么事!”姬雍將他推了回去,低聲喃喃:“左不過都要走這一遭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這對主仆好一出苦情戲,叫人擰住了眉頭,再一看褚太后,仍是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真是無情。

    也就都不敢說話了,噤若寒蟬。

    刀被抽出來了,千錘百煉的刀鋒泛著冰冷的光,拂綠忍不住閉上眼,撇過臉。

    估計在場的還敢眼睜睜看著的也就葉慈一人了。

    “滴答……滴答……”

    悶哼一聲,咬著牙接著動作。

    濃郁的血腥氣彌漫來,緊接著就是匕首掉在地上的脆響,在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好幾遭。

    姬雍痛極了的聲音響起,虛弱道:“臣忠意已表,請?zhí)竺鞑臁!?br />
    葉慈笑道:“九殿下移孝為忠,甘愿為長兄以血肉入藥,誠意十足,想必天下都為你感動。”

    有了葉慈這句話,姬雍反而松了口氣,知道頂頭兩位的想法被他鑿了個縫隙。

    不過不要緊,那條縫隙終有一天會越變越大,自己今日所受的苦便不算什么。

    姬雍抖著唇,強打精神:“雍于陛下而言實屬微不足道,但能為陛下略盡綿薄之力,是姬雍的福分�!�

    等他表夠忠心,葉慈才說:“有你這等肺腑之言,陛下定然心下大欣慰,我會向陛下說的�!�

    轉(zhuǎn)而向旁人吩咐道:“端出去吧,御醫(yī)院那邊的藥估計煎好了,就等著這一味藥呢�!�

    周圍一靜,竟沒人動,都被駭?shù)牟惠p。

    戚元楚是唯二看完全過程的,從一開始的震驚駭然到最后的微妙平靜,一股奇妙的感覺自心底油然而生。

    見沒人動,她下意識邁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拉住她手腕的人說:“你膽子小,別過去,萬一嚇著了就不好了�!�

    “琬娘明白了�!逼菰槒牡耐嘶厮砗�,當(dāng)真不動了。

    姬雍:“……”

    眾人:“…………”

    膽子��?不見得吧,我看她都躍躍欲試的樣子!

    “微臣見過太后,九殿下……就是這個吧?”門外有御醫(yī)匆匆步入,行完禮后,端起碗就跑。

    來去匆匆,把捂著傷口在原地痛出冷汗的九殿下忽視的徹徹底底。

    滿手是血的姬雍:“???”

    不是,真沒人在意我的嗎?看看我�。。�

    葉慈當(dāng)然不會完全丟下不管他,又叫了一個御醫(yī)給他包扎傷口。

    姬雍沒想到還管他的人竟然還是褚太后,不倫不類行了個禮:“臣謝過太后�!�

    青年一直在后宮里貓著,禮儀教育方面并沒有跟別的皇子一般從容規(guī)整,顯得滑稽又拘謹(jǐn)。

    葉慈指尖敲了敲座位,沒計較:“皇九子回去之后就好生修養(yǎng),需要什么盡管跟御醫(yī)所拿。”

    “……是�!奔в河中幸欢Y,軟著腿離開。

    回到長新宮后,姬雍本人倒是沒怎么著,他身邊的小黃門哭得稀里嘩啦的。

    要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割肉入藥的是他,不是面無血色的姬雍。

    “這褚太后是真夠狠心啊,竟這般逼迫殿下您�!毙↑S門十分疼惜的看著姬雍包扎好的傷口,上面隱約滲出血跡。

    姬雍人還暈著,躺在床上閉著眼:“你不用這樣傷懷,不論褚太后是否要求,我都會這樣做�!�

    小黃門可不服這種說法,忿忿不平道:“可沒有褚太后當(dāng)面監(jiān)視,殿下那會留下那么大的傷口……奴看著都疼。”

    “……”姬雍也沒話講了,事實確實是這樣,他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看太后不是記著我安危了嗎?”

    小黃門被說的啞口無言:“……”

    雖然說預(yù)想中的沾個碗底和現(xiàn)實中的小半碗還是有一定差別,但結(jié)果終究還是自己符合心意的。

    回來的時候,姬雍人都是飄著回來的,面見皇帝是等不了了,怕自己昏厥過去。

    ……

    飄著苦澀藥味的藥碗被宮人呈到皇帝面前,每天都要經(jīng)歷好幾遭的皇帝也忍不住擰緊眉頭,扭過臉想要逃避。

    端藥的黃門郎介紹道:“陛下,左邊這碗是九殿下獻藥,右邊這碗則是您一貫喝的藥,您……要喝哪一碗?”

    昭帝安靜的看著左邊那碗藥,心情確實復(fù)雜。

    皇九子姬雍是他最沒存在感的弟弟,也是先帝最不喜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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