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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宿舍樓下時而有學(xué)生走動,腳步聲忽遠(yuǎn)忽近,路燈把人影拉長。

    鐘息告訴霍司承:“我有男朋友了�!�

    霍司承愣怔許久,指尖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臉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含著三分笑意,眼神卻沉了下來,“有男朋友了啊�!�

    鐘息感到一絲寒意。

    他下意識攥緊自己的衣擺,小聲問霍司承:“我可以回去了嗎?”

    霍司承語調(diào)輕松,“當(dāng)然可以�!�

    鐘息如獲大赦,松了口氣,剛解開安全帶就聽到霍司承問:“你很怕我?”

    鐘息僵住。

    怕霍司承是很正常的事,他的家境、他的身份,以及他令人咋舌的信息素等級都讓人心驚膽寒。

    霍司承把醫(yī)用酒精瓶拿到他嘴邊的畫面至今還保留在鐘息的腦海中,令他時常感到悚然。但他沒有蠢到當(dāng)著霍司承的面說“害怕”,只是說:“沒、沒有�!�

    “沒有的話,就把這個帶回去。”

    霍司承伸手到后座,拿出一只黑色透金的禮品袋,放到鐘息腿上。

    看起來是一塊手表,或者一瓶香水。

    鐘息不是這種奢侈品的受眾,看不出價格,但他隔著硬紙袋就感覺到了昂貴。

    他愣愣的,不明其意。

    “一點小禮物�!�

    霍司承微微傾身靠向鐘息,他的肩膀?qū)掗�,黑色西裝剪裁精致,面料泛著銀光,昏暗的頂燈襯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羲境械挠⒖∈俏阌怪靡傻�,攝人心魄,不受審美的限制。

    他靠近時,鐘息下意識屏住呼吸。

    鐘息明確地知道自己沒有心動,那一刻,他心里只有害怕。

    “希望以后還能見面�!被羲境姓f。

    鐘息倉惶下了車,又在關(guān)車門的前一秒,眼疾手快地把禮品袋放回副駕駛。

    意思很明顯,他不愿意收霍司承的禮物,也不愿意再見面。

    周遭寂靜。

    霍司承沒有糾纏,鐘息看著他的車緩緩駛離宿舍樓,像黑武士融進黑夜。

    鐘息在宿舍樓下站了一會兒,忽覺今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說出去有誰能相信?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拿出手機,給沈彬白發(fā)去消息:【我回來了,好累�!�

    到宿舍時,沈彬白回復(fù)他:【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嗎?】

    鐘息:【沒有,好無聊。】

    沈彬白給他發(fā)了一個“摸摸”的表情包,【你說的那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是誰啊?軍校里的軍官嗎?】

    鐘息不明白沈彬白為什么會對這么無聊的事情感興趣,他止住了話題:【不是的,我不想聊這個,你把星云的照片發(fā)給我看看吧�!�

    沈彬白發(fā)過來一張照片,是他拍攝到的鵜鶘星云,【借了學(xué)長的設(shè)備,在榕山山頂蹲到凌晨三點,終于拍到了,但角度不是很好。】

    鐘息:【哇,我覺得已經(jīng)很好看了�!�

    沈彬白:【看不清鵜鶘的輪廓,有點模糊,主要是設(shè)備限制,35mm的鏡頭不夠用,等我有錢了,我想買安索最新的那款廣角攝像機,再升級一下赤道儀�!�

    鐘息:【好呀,加油!我們一起加油!】

    沈彬白:【有時候會覺得有人天生命好,就像你說的那些討厭的人,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你知道嗎,前天我和學(xué)長去榕山的時候,一開始工作人員都不讓我們進,說是有貴客在里面參觀,下午五點之后才向公眾開放,我和學(xué)長就在山腳下等了兩個小時�!�

    鐘息:【好討厭,前幾天還很曬呢。】

    沈彬白:【是啊,我和學(xué)長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才爬上山把器材準(zhǔn)備好,那時候景區(qū)已經(jīng)不開放晚餐了,我們只能干吃面包�!�

    鐘息:【啊,那你們熬到凌晨豈不是很餓?】

    沈彬白:【確實餓,所以我討厭那些天生命好的人,以及對那些人趨之若鶩的人�!�

    鐘息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從鵜鶘星云轉(zhuǎn)到天生命好了,他想繼續(xù)聊回星云,但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霍司承那張臉。

    霍司承就是天生命好。

    鐘息有些糾結(jié),他該不該告訴彬白,今晚和他待在一起的就是全聯(lián)盟命最好的那個人,那個人是霍司承,今晚霍司承靠得很近,說了很曖昧的話,還想送他禮物。

    鐘息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一時無措。

    最后他還是決定不說。

    畢竟他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霍司承了,再告訴彬白就是徒增煩惱,說不定還惹得彬白不高興。

    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在發(fā)呆,待他回過神,沈彬白已經(jīng)發(fā)來一連串的消息:

    彬白:【小息,怎么了?】

    彬白:【還在嗎?】

    彬白:【去洗澡了嗎?】

    彬白:【小息,你說的那個討厭的人究竟是誰?不能告訴我嗎?】

    鐘息呆了呆,連忙回復(fù):【沒有,我剛剛在收拾東西,不過我確實要去洗澡了�!�

    他對最后的問題避而不答。

    他不理解彬白為什么會對權(quán)貴的話題反應(yīng)激烈,也不愿頻頻想起霍司承。

    其實今天晚上在總督府的正廳里,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向他投來的或打量或鄙夷的眼神,他都能感受到。

    鐘息雖然遲鈍,但不傻。

    他知道那些眼神的含義,也知道霍司承拿他當(dāng)擋箭牌的用意——無非是想氣氣霍振臨,或者羞辱一下那些想當(dāng)未來總督夫人的omega。

    鐘息這樣普通的beta最合適不過。

    因為沒人會相信他們在一起。

    彬白察覺出他不開心,也沒有多問,只溫柔地說:【好,快去洗個熱水澡�!�

    睡覺前,鐘息又給彬白發(fā)去消息:【你猜猜我家在鵜鶘星云的哪個方位?】

    彬白:【我猜不出來�!�

    鐘息:【在東南方位,一千七百光年外�!�

    彬白:【哈哈,這么遠(yuǎn)啊�!�

    鐘息捧著手機笑了笑:【是啊,好遠(yuǎn)�!�

    他怔怔地看著那張星云圖片,加了濾鏡之后的星云呈現(xiàn)出瑰麗夢幻的色彩,像是一團火焰,讓他的視線變得虛茫。

    思緒回到十年前,當(dāng)他第一次通過少年宮的望遠(yuǎn)鏡,看到遙遠(yuǎn)天際的一顆星星時,他真切地感覺到心臟猛地跳動起來。那顆星并不明亮,也不特殊,只是一顆很普通的小行星,但它卻恒定地停在鐘息的視線中央,在冥冥之中牽引著鐘息的注意力,鐘息忘了自己看了多久,久到時間都像溜進了縫隙,浩渺宇宙里只剩下他和那顆小行星。

    耳邊響起工作人員的講解聲,他惶恐地看向身邊的同學(xué),明明都是每天在一起上課的同學(xué),甚至是好友都讓他覺得陌生。

    他再一次望向那顆星星。

    他仿佛能窺見那顆星上的山脈、河流、棋盤格般的城市和廣場上的人聲鼎沸。

    那些畫面又是莫名的熟悉。

    心臟再一次顫動。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串字符:BR2786。

    那是一顆環(huán)繞在玫瑰星云周圍的小行星,伴隨著恒星形成,懸于縹緲的太空。

    盡管沒有任何依據(jù),工作人員說目前已觀測到的小行星序號列里沒有這顆行星,甚至他的好友都沒能通過望遠(yuǎn)鏡看到鐘息所形容的那顆星星,但鐘息莫名篤定。

    那顆星就叫BR2786。

    回到家之后,他鄭重地告訴他的父母:也許我是外星來的,我看到了我的小行星。

    父母驚在原地,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抓著他去了一趟兒童心理矯正中心,但醫(yī)生說鐘息的心理沒出問題,只是對天文學(xué)萌生了興趣,家長只需要正確引導(dǎo)就好。

    從那天起,鐘息把這件事陸陸續(xù)續(xù)告訴了很多人——他是BR2786號小行星來的,但沒有人相信,大家都覺得鐘息瘋了,但他在學(xué)習(xí)生活上又沒有半點異樣,大家也就習(xí)慣了他的怪言怪語,只當(dāng)他喜歡天文學(xué)入了魔。

    鐘息就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他每天夜里都坐在床邊看那顆星,直到高中畢業(yè)那個月,他在一個天文學(xué)論壇里遇到了沈彬白。

    星�?萍即髮W(xué)氣象專業(yè)的研究生。

    一個beta。

    沈彬白聽了鐘息的描述,然后回復(fù):【真的嗎?真的有這顆小行星嗎?】

    沈彬白是唯一一個沒有說“你沒病吧”的人。

    他們成了好朋友,后來愈發(fā)親密。

    剛上大學(xué)的某天,月色如洗,鐘息一個人在操場上散步,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沈彬白聊天,沈彬白忽然給他發(fā)消息:【小息,我們可以變成戀愛關(guān)系嗎?】

    鐘息有些懵,思考了一夜,第二天回復(fù)沈彬白:【好的。】

    成為有男朋友的人并沒有給鐘息的生活帶來多少變化,他依然按時上課、按時回宿舍,一有空就用來睡覺,嗜睡到在全宿舍樓出了名,依然為了不參加集體活動絞盡腦汁。

    大一放暑假前的一個月,沈彬白提出邀約:【小息,等你放假了,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鐘息思考了一夜,然后回復(fù):【好的。】

    本來一切都順其自然,在既定的軌道上緩慢行進,鐘息已經(jīng)能想象到以后的生活,應(yīng)該是平淡而溫馨的,他也享受這份平淡。

    .

    聯(lián)盟軍校有一個傳統(tǒng),每個學(xué)期期末考結(jié)束后放暑假前,都會抽選學(xué)生去慰問軍校的退休教授和退伍軍人,鐘息今年不幸被抽中。

    劉響拍拍他的肩膀:“可憐啊,怕什么來什么,我昨天還跟班長說,千萬別抽到你,養(yǎng)老院那種地方,簡直是社恐地獄。”

    鐘息一開始還沒認(rèn)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他那天晚上早早睡覺,睡飽了十個小時,才昏昏沉沉地坐上學(xué)校的大巴車,前往軍校養(yǎng)老院,鐘息正環(huán)顧四周,忽然就被領(lǐng)隊老師的喇叭聲嚇得丟了魂。

    “大家安靜一下,今天養(yǎng)老院有重要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大家記得要面帶微笑�!�

    領(lǐng)隊老師說完之后,隊伍里傳來稀稀拉拉的呼應(yīng)聲,顯然大家都沒什么興趣。

    然而大家低估了“重要領(lǐng)導(dǎo)”的份量,鐘息下了車才知道老師口中那個來視察的重要領(lǐng)導(dǎo)是財政部社會福利署的總司長。

    學(xué)生們哪里見過這種架勢,本來還三三兩兩嘻嘻鬧鬧地走著,一看到總司長身后跟著的一群人,立即收起表情,正襟危立。

    鐘息也跟著站直。

    一共九個學(xué)生,他站在隊尾,一臉迷糊。

    所有人來到養(yǎng)老院的活動室,總司長和學(xué)生們打了招呼,領(lǐng)隊老師為了表現(xiàn)自己,連忙拉著前排熟悉的同學(xué),說:“學(xué)生們?yōu)楦魑活I(lǐng)導(dǎo)和老人們準(zhǔn)備了節(jié)目。”

    鐘息呆住,什么節(jié)目?

    他問旁邊的同學(xué):“什么時候排練節(jié)目了?”

    同學(xué)回答:“前天晚上啊,你沒參加?”

    “前天晚上?我在考試。”

    同學(xué)詫然:“�。磕窃趺崔k?”

    話音剛落,另一個志愿者分隊的領(lǐng)隊老師突然拍拍手,說:“大家分散著站開,等待音樂開始,注意節(jié)奏!”

    鐘息整個人都不好了,怎么就開始注意節(jié)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沒人提醒他排練舞蹈的事。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隊伍邊緣,看著身邊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跟隨節(jié)奏抬手踮腳尖,他僵著四肢,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就在這時,他在走廊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修長挺拔,穿著休閑款的襯衣西褲,陪在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身邊,笑容淡淡。

    霍司承抬起頭,心有靈犀般的,隔著人群對上了鐘息的目光。

    鐘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恍然收回視線,領(lǐng)隊老師走過來,皺著眉頭問他:“你怎么回事?動作完全記不住嗎?”

    鐘息老實道:“我沒參加排練�!�

    鐘息的僵硬在齊舞表演里顯得格外顯眼,老師臉色很差,剛想把鐘息拉出來訓(xùn)話,就聽到一旁傳來掌聲。

    眾人紛紛望過去,霍司承長身立于門口,朝著總司長笑了笑,“秦叔叔好有雅興。”

    總司長立即走過來,表情里寫滿熱情:“司承,你怎么在這里?”

    “過來陪陪薛老爺子�!�

    霍司承談笑間朝鐘息招了下手,“同學(xué),麻煩你扶薛老將軍坐下。”

    鐘息立即從領(lǐng)隊老師的眼神威壓中脫身,靈活地溜出來扶住薛老將軍的胳膊,將他引到紅木座椅邊,待老先生坐下之后,他就站在老先生身后,一動不動。

    霍司承彎了下嘴角,繼續(xù)陪總司長說話:“看來我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給司長準(zhǔn)備了節(jié)目�!�

    “跳得很好,”總司長鼓了鼓掌,對秘書說:“禮品包還有多的嗎?再給學(xué)生們一人發(fā)一份�!�

    領(lǐng)隊老師拍著胸脯松了口氣。

    鐘息偷偷挪出活動室,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發(fā)呆,他給彬白發(fā)去消息,彬白可能正在上課,沒有回復(fù)他。

    他有些氣惱,排練的事又不是他的錯,他因為考試沖突,特意和老師請了假,結(jié)果老師忘了,現(xiàn)在又來責(zé)怪他。

    真是無妄之災(zāi)。

    正煩惱著,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里面正在吃下午茶,你不進去?”

    鐘息嚇了一跳,一轉(zhuǎn)過身就看到霍司承,他踉蹌著往后退,低著頭說:“多謝你幫我解圍�!�

    “舉手之勞�!�

    鐘息局促地往兩邊斜睨,兩只手勾在一起背在身后。

    霍司承臉上的傷已經(jīng)快好了,創(chuàng)可貼已經(jīng)摘了,空包彈造成的擦傷比起第一天的鮮血淋漓,已經(jīng)淺了很多,現(xiàn)在只剩兩條細(xì)細(xì)的紅印子,倒襯得霍司承的五官更加有攻擊性。

    鐘息覺得渾身不自在,因為他感覺到霍司承的灼灼目光落在他身上。

    正焦灼著,鐘息的手機振動了兩聲,應(yīng)該是彬白的回復(fù)。

    鐘息習(xí)慣性拿起手機,剛要看來信內(nèi)容,又想起霍司承在他面前,于是果斷放下,把手背到身后。

    霍司承挑眉問:“男朋友?”

    鐘息避嫌似的,急急點頭。

    “叫什么名字?”

    怕霍司承不相信,鐘息脫口而出:“沈彬白,他是星�?萍即髮W(xué)的研究生,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將近一年了�!�

    鐘息試探地抬起頭,對上了霍司承似笑非笑的眼,霍司承微微俯身,靠近鐘息,“一年多了啊,那看來還在熱戀期?”

    鐘息沒談過戀愛,沒有熱戀期的概念,只模棱兩可地說:“嗯�!�

    霍司承沒有再追問,只是讓人拿來一些甜品,讓鐘息隨便挑。

    鐘息看了看,沒有很想吃的,正思考著如何脫身時,一抬頭就看到霍司承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眼里藏著危險的笑意。

    鐘息低下頭,避開那種奇怪的眼神。

    他以為他和霍司承的糾葛就到此為止。

    .

    好不容易熬到暑假,鐘息為了準(zhǔn)備和沈彬白的第一次見面,緊張到徹夜難眠。

    他還特地去商場里買了一套新衣服。

    他還給沈彬白買了禮物,是一個新款照相機,用他攢了很久的獎學(xué)金和生活費買的。他買不起沈彬白想要的那種天文拍攝設(shè)備,只能買自己力所能及的禮物,希望沈彬白會喜歡。

    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這天的行程。

    沈彬白先從藍巖基地的星海區(qū)趕過來,他們在軍校門口會面,鐘息會帶著沈彬白逛一逛軍�?晒┯慰蛥⒂^的東區(qū),然后再一起去世紀(jì)城吃火鍋。

    鐘息有些激動,也有點緊張。

    他們只見過彼此的照片,每個月通兩次電話,其余時間都是聊天。

    見面一下子把戀愛具象化。

    一晃就過了一年,鐘息反復(fù)翻看著他和沈彬白的聊天記錄。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彬白突然變得冷淡了,也不及時回他消息,像是變了個人。

    比如他提起聯(lián)盟天文臺最近新發(fā)布的觀測圖報,沈彬白也沒什么興趣,只回復(fù):[是嗎?我今天有點忙。]

    關(guān)鍵是,沈彬白還擅自改了他們的會面地點,從校門口改成了一家咖啡廳。

    鐘息很是不解,但還是勉強同意。

    他還是很喜歡沈彬白的,因為沈彬白從來不取笑鐘息拿著奇怪的言論,他還會主動提起話題,認(rèn)真傾聽著鐘息對小行星的描述。

    鐘息很感謝沈彬白。

    他背上包,去沈彬白消息里提到的那家咖啡廳,在離學(xué)校門口不到八百米的地方。

    鐘息氣喘吁吁地到達,推門進去。

    他很少來這種地方,眼神巡回四周,咖啡廳里空蕩蕩的,里面只有一個人,鐘息愣了愣,總覺得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肩背寬闊,身材挺碩,襯衣熨帖精致,和他想象中的沈彬白不太一樣。

    鐘息狐疑地走過去,看到了霍司承。

    第29章

    霍司承朝鐘息挑了下眉,眼底盛著笑意。

    像是等待已久。

    鐘息呆滯地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慢慢從僵硬轉(zhuǎn)為難以置信,又像是不愿相信,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可霍司承說:“我們不是約在這里嗎?”

    他的聲音像是一記驚雷,將鐘息最后一點期待毀滅。

    鐘息倉惶往后退,抵在另一張餐桌邊。

    “不是的,不是……”

    “我們本來約在校門口的,是我改成了這里,你說你要帶我去東區(qū)逛一逛,然后再去世紀(jì)城那家很出名的火鍋店吃晚飯,是不是?”

    鐘息的呼吸愈發(fā)沉重,扶著桌子的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他說:“不是。”

    整間咖啡廳都亮著,木質(zhì)地板和窗邊的琴葉榕過渡和諧,深灰色和淺棕色相得益彰,咖啡的醇香和悠揚的鋼琴曲一同逸出。明明是溫柔舒適的環(huán)境,卻讓鐘息感到心悸。

    “鐘息。”

    “你不要喊我的名字!”

    鐘息出離地憤怒,他紅著眼睛質(zhì)問霍司承:“你為什么能用沈彬白的賬號給我發(fā)消息?”

    “為什么我不可以是沈彬白?”

    “你不是!你了解天文學(xué)嗎?你知道我和他這一年里聊過多少嗎?你知道在哪里在什么時間可以看到南十字星座嗎?你認(rèn)識多少星星?你知道為了買一臺望遠(yuǎn)鏡省吃儉用打工賺錢是怎樣的經(jīng)歷嗎?你根本不知道!”

    霍司承啞然。

    “不知道這些,你憑什么說你是沈彬白?”鐘息恢復(fù)了理智,他攥緊拳頭,將滿腔怨憤一股腦地宣泄出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把沈彬白怎么了?你是不是威脅他了?”

    霍司承并不慌亂,他依舊氣定神閑,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斜靠著椅背,聳了下肩,無辜道:“我沒有威脅他,是他自己放棄了�!�

    “這還不是威脅?全聯(lián)盟有誰不害怕你?”

    霍司承眸色微沉。

    他忽然起身走向鐘息,“隔著屏幕聊天會美化一個人,你喜歡的只是你想象中的他。他在和你聊天時表現(xiàn)出的從容溫和,其實不堪一擊�!�

    鐘息退無可退。

    霍司承輕蔑地笑了一聲:“我從沒見過那樣膽小的人,他甚至不敢在我面前承認(rèn)你們倆的關(guān)系,你就喜歡這樣的人?”

    鐘息感到脊背發(fā)涼,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感貫穿全身,他冷漠地說:“關(guān)你什么事?”

    “我的確喜歡你,但我的第一想法并不是拆散你們,可惜我還沒說什么,他就自動放棄了,這不怪我,只能說——”霍司承俯身靠近鐘息,直視著鐘息的眼睛,笑道:“你們沒有緣分。”

    鐘息睫毛輕顫,眼底盈著淚。

    他無比后悔在掃雷車?yán)锷涑龅哪且粯尅?br />
    為什么偏偏是霍司承?

    為什么偏偏是霍司承?

    他還是不愿相信,他沖出咖啡廳,一路跑到車站,買了時間最近的車票,直奔星�?萍即髮W(xué),車程三個小時。

    鐘息上了車之后止不住戰(zhàn)栗發(fā)抖,一旁的乘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鐘息搖了搖頭。

    車載廣播里放著:聯(lián)盟總督霍振臨于二十九日上午參加了聯(lián)合環(huán)境協(xié)會的空氣污染報告會,為新能源工業(yè)的未來指明方向……

    鐘息感到喘不過氣來。

    霍司承出現(xiàn)之前,鐘息和他毫無交集,他甚至不知道霍司承這三個字是軍校生皆知的名字�;羲境谐霈F(xiàn)之后,鐘息的生活里便處處都有霍司承的印記,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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