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宋喜避重就輕的說:“有些女人就是神經(jīng)病,但凡是個異性就要起疑。.”
韓春萌壓根兒沒想到戴安娜跟常景樂之間會有什么,所以鄙視了蘭冬薇一番,隨后又跟宋喜爆料,“我聽說田歷最近要有動靜。.”
宋喜問:“什么動靜﹖王妃沒說啊。.”
韓春萌回道:“王妃也不知道,是那天我跟小麥聊天,他無意中提到,田歷要讓他訂做一個蛋糕,圖形都是自己設(shè)計自己畫的,小麥一看就知道是送女人,問他要送誰,田歷賣關(guān)子不說,我猜他要有所行動,八成是要給王妃送驚喜。.”
宋喜一聽這話,心里說不出的泛堵,常景樂那邊水深火熱,田歷這頭趁虛而入,關(guān)鍵戴安娜也不好受,被喜歡的人拒絕,被不喜歡的人默默示好。.
“不說話想什么呢﹖”韓春萌問。.
宋喜道:“如果不能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會跟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嗎﹖”
韓春萌說:“那要看顏值了。.”
宋喜瞥了一眼,“說認真的。.”
韓春萌認真的思考了半天,宋喜忍不住催問:“還沒想好﹖”
韓春萌回道:“你干讓我這么想,我想不出來,女人心本就是六月的天,答不答應(yīng)在不在一起都是一刻的念頭……”頓了頓,她又一臉正色的補了句:“當然了,顏值太重要了,如果我喜歡吳彥祖,吳彥祖不要我,陳老師說喜歡我,那我勉強也能忍一忍。.”
宋喜聞言,二話沒說,拿著剛沖好的甜牛奶,目不斜視的往前走,韓春萌在身后叫道:“欸,欸你不能這樣,每個人愛情觀不同嘛……”
(第)873章
都不簡單
晚上回家,宋喜跟喬治笙提了一嘴,要去參加祁沛泓的生日宴,喬治笙隨口說:“祁氏最近挺亂的。.看ΔΔ書閣→→”
宋喜好奇問:“怎么了﹖”
喬治笙道:“外面?zhèn)髌钆驺眢w應(yīng)該是扛不了多久,原來祁丞一直是公司執(zhí)行總裁,祁沛泓休養(yǎng)之后他就暫代董事長一職,全權(quán)處理公司事務(wù),按理說祁丞就該是下任董事長人選,結(jié)果祁沛泓突然把小兒子弄去公司,剛開始在中層工作,最近提了副總裁,很多人都在猜,祁沛泓是不是另有他意,現(xiàn)在祁氏內(nèi)部分兩個幫派,一面兒站祁丞,一面兒站祁未。.”
宋喜道:“都是一家人,誰當董事長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難道自家兄弟也要明算賬了﹖”
宋喜是獨生子女,加之本身不是愛爭搶的性子,所以不大理解親人之間也適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定律。.
喬治笙說:“祁沛泓在,他們是一家人,等祁沛泓不在了,親兄弟也要分家的。.”
宋喜道:“祁丞這么老謀深算又善于背后陰人的人,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壓祁未一頭,我倒真希望祁未做主,這樣以后你也少些麻煩,省得祁丞總跟你面前蹦跶。.”
喬治笙面色如常,意味深長的道:“別高看了祁丞,也別小看了祁未,祁家最后到底誰做主,現(xiàn)在還很難說。.”
宋喜聞言,抬眼看著他道:“怎么說﹖”
喬治笙道:“祁丞跟在祁沛泓身邊十幾年才在公司積攢下自己的人脈,祁未才進祁氏多久﹖現(xiàn)在站他這邊兒的人不在少數(shù)。.”
宋喜道:“老話說得好,日久見人心,就祁丞的人品,朝夕相處的人誰看不出來﹖如果祁未人品足夠好,再會做人一些,我也寧愿跟個心眼兒好點兒的老板。.”
喬治笙說:“還有這次祁沛泓生日,祁未親自去醫(yī)院請你,他說是祁沛泓的意思,其實也是他的意思,我猜這次的生日宴,會是祁家兩兄弟的人脈軍備競賽,如果不信,你到時候去看。.”
在喬治笙肯定的說出這番話之前,宋喜當真沒有多想,她只想到祁未大抵想通過她向喬治笙表示,他跟祁丞不一樣,沒想到祁家背地里還有這么多說頭。.
沉默片刻,宋喜說:“那你覺得我還要去嗎﹖”
喬治笙反問:“為什么不去﹖”
宋喜道:“現(xiàn)在外面幾乎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就代表你,我去會不會讓人誤以為你在站隊﹖”
喬治笙面色淡淡:“站隊又怎么了﹖我站誰不站誰,用得著他們管﹖”
宋喜就喜歡喬治笙這副不可一世的勁兒,同樣的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就是猖狂,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是理所應(yīng)當,沒有人會說喬治笙狂傲,因為單單喬治笙這三個字,已經(jīng)代表了絕對壓制。.
臨睡覺之前,宋喜念叨著:“祁沛泓過七十大壽,我送什么好﹖”
喬治笙摟著她,輕聲說:“睡吧,我?guī)湍阆搿?”
她以為他隨口一說,結(jié)果隔天回家便在桌上看到一個長方形錦盒,打開一看,里面裝著李可染的一幅畫,她打給喬治笙,他說讓她拿去送禮,免得還要費時間想。.
宋喜笑著道:“你是哆啦a夢嗎﹖”
喬治笙問:“聽過,它是什么﹖”
宋喜知道他沒童年,跟他解釋:“就是叮當貓,可以許愿,要什么有什么。.”
喬治笙一本正經(jīng)的說:“要真是這樣,我許愿我們馬上能有孩子。.”
宋喜道:“你想孩子想瘋了吧﹖”
喬治笙說:“女人三十五歲之后要孩子就對身體不大好了,我們要是想要三個孩子,現(xiàn)在就得抓緊。.”
現(xiàn)在一個都還沒影,他已經(jīng)在想三胎的事兒,宋喜笑著調(diào)侃他,心里卻特別暖,也是很認真的想要懷孕。.
周六,顧東旭開車載著宋喜和韓春萌一起赴宴,宴會設(shè)在祁氏旗下的一家五星酒店,頂層,一共開了五十桌,桌數(shù)不多,但應(yīng)邀到場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過了簽到區(qū)往里走,韓春萌最先看到祁未,她眼放亮光的道:“媽呀,太帥了。.”
今天這樣的場合,大家都穿著偏正式的衣服,祁未一身剪裁得當?shù)暮谏餮b,內(nèi)里是淺色條紋襯衫,顏值當?shù)赖纳鐣拇_耀眼的發(fā)光。.
顧東旭橫了韓春萌一眼,沉聲說:“我還沒死呢。.”
韓春萌道:“在人家大壽的日子,死什么死啊﹖”
兩人兀自斗嘴,祁未已經(jīng)側(cè)頭看來,宋喜露出微笑,他勾起唇角走來,出聲打招呼。.
“我正想下去接你們。.”
顧東旭說:“不用接,人這么多,你忙你的,我照顧她們兩個。.”
祁未笑著拍了拍顧東旭的肩膀,隨后道:“進去坐。.”
安排好顧東旭和韓春萌,祁未又小聲對宋喜說:“我爸在里間,他說你來了讓我?guī)阆冗^去一趟。.”
宋喜跟祁未來到酒店單獨包間,他站在門口敲門,聽到聲音后才推開房門,宋喜跟在祁未身后走進去,包間很大,右邊是一張圓桌,繞桌一圈已經(jīng)坐了七八個上了年紀的長者,祁沛泓坐在最中間的主位。.
祁未出聲道:“爸,這位就是宋喜。.”
宋喜勾起唇角,禮貌頷首:“叔叔生日快樂。.”
祁沛泓比原來要消瘦很多,但看著精神頭還不錯,笑容和藹的說著謝謝。.
宋喜手中抱著裝畫的錦盒,桌上有人愛畫,問能不能打開看看。.
宋喜把錦盒交到祁未手上,祁未打開給眾人看,是李可染的《暮韻圖》,桌上兩個年紀大的老人特別可愛,戴著眼鏡瞇著眼睛仔細端詳。.
祁沛泓也要起身,宋喜幫祁未拿著畫,祁未過去攙扶。.
待到祁沛泓走至畫前細看,宋喜知道他是很給面子,所以微笑著道:“叔叔您過七十整壽,我也不知送您什么禮物好,您是屬牛的,正好這副圖里有牛,祝您身體健康,愜意人生。.”
祁沛泓笑著點頭,“好,好,李可染這幅畫,畫的就是生活中的平靜和愜意,謝謝你,我很喜歡。.”
這邊正說著話,房門又被敲響,祁沛泓似是不大想說話,所以給了祁未一記眼神兒,祁未側(cè)頭道:“請進。.”
房門推開,只有一只男人的胳膊,卻未見人,明顯是幫人開門。.
下一秒,一個女人率先邁步走進來,宋喜定睛一瞧,心底頓時不爽,當真是討厭的人請討厭的人,祁丞把盛淺予帶來了。.
(第)874章
勢不兩立
盛淺予也很快就發(fā)現(xiàn)房間中的宋喜,兩人目光沒等對接就互相別開,全然陌生的狀態(tài)。.
祁丞也完全無視祁未和宋喜,徑自對祁沛泓道:“爸,這位是盛市長的女兒。.”
盛淺予微笑,“祁叔叔您好,初次見面,祝您生日快樂。.”
祁沛泓笑著點頭,“你好,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我身體不大方便,就不親自招呼你了,你有什么需要跟祁丞說。.”
盛淺予點頭,祁丞叫人抬進來一座白玉牡丹的桌擺,說是盛淺予送的。.
祁沛泓笑說:“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還讓你們破費。.”
這話也是對宋喜說的,宋喜微笑著道:“好畫要送給懂畫的人,良畫易得,知音難覓,這畫在叔叔手上也算有個好歸宿。.”
李可染的暮韻圖輾轉(zhuǎn)多人之手,從六幾年到現(xiàn)在也要值個幾百萬,不會比那座白玉牡丹便宜,關(guān)鍵是意境,畫跟普通的物件一比,品味立見高下。.
宋喜倒不是刻意跟盛淺予比對,只是趕到這里,她也沒必要故意低調(diào)。.
盛淺予說:“牡丹有健康新生的含義,希望祁叔叔身體早日康復(fù)。.”
不是身份特別的人,也不會被單獨帶來跟祁沛泓見面,這一刻宋喜隱約感覺到,喬治笙說的是對的,不要高看祁丞,也不要小看了祁未,生日宴,宴請的不是各界朋友,而是各方勢力,主角也未必是祁沛泓,也許是牽扯著諸多人脈的祁家兄弟。.
宋喜不愿意跟盛淺予同處一個空間,所以早早提議不打擾祁沛泓,祁未帶她一起出來,在回原位的途中,她看到不少熟面孔,其中不乏官二代官三代,大家的座位很有講究,基本上哪些是祁丞的客人,哪些是祁未的客人,一目了然。.
宋喜跟祁未并肩往前走,路上不少人主動出聲跟她打招呼,包括坐在祁丞那邊的客人,大家對她都特別熱情,熱情中還有一如從前的拍馬逢迎,之所以說一如從前,當初宋元青還是副市的時候,宋喜身旁從不缺巴結(jié)的,后來宋元青失勢,哪些是真朋友,哪些是假客套,立竿見影,當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大起大落看清朋友。.
如今宋元青還在牢里,可眾人都知道宋喜背后是喬治笙,日子過得比從前還好,所以門可羅雀瞬間變成了門庭若市。.
這個世界向來如此現(xiàn)實,你在上位,大家愿意前呼后擁馬首是瞻,你掉下來,誰認識你是誰﹖
他們跟宋喜玩兒假的,宋喜又豈會跟他們談?wù)娴末t社交笑容往臉上一掛,一說一笑,走過就忘。.
應(yīng)酬了一會兒,宋喜終于坐到顧東旭身邊,他擰開一瓶果汁遞給她,低聲道:“我看你臉都快笑僵了。.”
宋喜喝了一口,同樣低聲回道:“有幾個也真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出事兒后躲著宋喜走的人,現(xiàn)在又來上趕著巴結(jié),宋喜當真看不慣,笑模樣都不想給。.
顧東旭說:“想開點兒吧,怎么能指望人人都要臉呢﹖”
宋喜來氣又想笑,出聲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能說出這么深刻的至理名言﹖”
顧東旭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就差為五斗米折腰了。.”
宋喜知道顧東旭現(xiàn)在的日子一定過得不怎么舒坦,從前在警局里面混,雖然工資少,但是人際關(guān)系也簡單明了,且不說黑白分明,最起碼他能堅持自己信仰的,如今換到商場,那些埋藏在利益下,數(shù)不清的勾當,他要么對抗,要么順從,在這中間尋平衡點,難上加難。.
這邊兩人低聲耳語,另一邊盛淺予走來,同樣的一段路,同樣很多人起身逢迎,其中不乏同一批人。.
待到盛淺予落座,身旁俞靖瑤馬上湊到她耳邊打小報告,誰誰誰剛才跟宋喜說話了,盛淺予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底已經(jīng)記了仇,她跟宋喜之間,注定只能留一個,只要一想到宋喜如今靠誰翻得身,她簡直氣到心底流毒。.
生日宴正常進行,中途韓春萌家里打來電話,她出去接,接完想著順道去個洗手間,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里面隱約傳來一個女聲,說的還是宋喜。.
整個酒店頂層都被包下,今天只做祁沛泓的生日宴用,此刻眾人都在廳內(nèi),洗手間這邊分外安靜,韓春萌站在門口,聽到里面人說:“當然不一樣了,人家背后可是喬治笙,能沒人巴結(jié)嗎﹖”
另一個道:“喬治笙到底長什么樣啊,在夜城這么多年,我從來沒見過她本人。.”
略顯熟悉的聲音道:“我見過,長得倒是特別帥,就是人渣了一點兒,原來跟淺予談的好好的,現(xiàn)在一轉(zhuǎn)頭就找了宋喜,關(guān)鍵他什么眼光啊,宋喜能跟淺予比﹖不是一個檔次的好吧﹖”
“呵,沒準兒宋喜哪方面有過人之處呢﹖”
“哪方面﹖床上功夫嗎﹖”
里面最少三個女人在講話,韓春萌確定沒聽岔之后,忽然一腳踹開房門,酒店的衛(wèi)生間房門都做的又厚又實,這一腳下去,韓春萌腳趾頭都踢疼了,然而這樣的當口,她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閃身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她一臉抓奸在床的兇悍。.
對面的確站著三個女人,她們正對著鏡子補妝,其中一個韓春萌認識,是俞靖瑤。.
幾人顯然沒想到會被人偷聽,韓春萌又是跟宋喜一起來的,當即臉色變得尷尬又難看,幾秒的對峙之后,還是俞靖瑤率先開口問,“你干什么﹖”
她打定主意要死不認賬,韓春萌張口回道:“張口閉口不離床上那點事兒,怎么著,你們幾個有過相關(guān)工作經(jīng)驗啊﹖”
兩張陌生面孔心虛不敢接茬,俞靖瑤面色脹紅,出聲道:“你說什么呢﹖”
韓春萌冷嘲熱諷,“呦,現(xiàn)在裝聾作啞了﹖剛剛背地里嚼人舌根的勁兒呢﹖敢說就敢承認,當什么王八啊﹖”
烏龜都是美化她們,韓春萌什么難聽撿什么說。.
其中一個陌生女人道:“你別在這兒血口噴人,我們說什么了﹖”
俞靖瑤蹙眉道:“這兒沒監(jiān)控,你沒證據(jù)就別亂誣陷人。.”
韓春萌定睛看著三人,面不改色,忽然開口道:“你們?nèi)齻,媽賣批。.”
三人臉色同時變得各異,難看的各異,韓春萌挑釁的道:“這兒沒監(jiān)控,罵你們怎么了﹖”
(第)875章
怪不得喬治笙不要你
兩個陌生女人敢怒不敢言,俞靖瑤將口紅往小包里一放,一副懶得跟韓春萌吵架的模樣,邁步準備走,韓春萌豈會讓她們離開,側(cè)身擋住房門,眼皮一掀。.
俞靖瑤蹙眉:“干什么﹖”
韓春萌眼底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情,“破車嘴一張一合,說完就當沒事兒了﹖世上的便宜還都叫你們幾個給占了,你們幾個收破爛兒的﹖”
她罵人可以不帶臟字兒,卻句句扎心,俞靖瑤蹙著眉頭說:“你想怎么樣﹖”
韓春萌故意一臉狐疑的道:“我好像聽到有人罵喬治笙是渣男……誰說的﹖你嗎﹖”
她隨手指了個女人,女人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的回道:“不是我?”
韓春萌又指了另外一個,女人同樣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明哲保身,“不是我說的。.”
韓春萌饒有興致,“不是你,也不是你,那就只能是你了。.”
她定睛看著俞靖瑤,欣賞對方臉上惶恐的神情。.
俞靖瑤急聲否認:“你別胡我什么時候提喬治笙了,你少往我頭上潑臟水。.”
韓春萌嗤聲道:“你還嫌水臟﹖”
那表情仿佛在說,水沒嫌你臟就不錯了。.
俞靖瑤面色白一陣兒紅一陣兒,想走,韓春萌堵著門口不讓,她又不敢跟韓春萌動手,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韓春萌背后是宋喜,宋喜背后又有喬治笙撐腰。.
只要一想到喬治笙,俞靖瑤就不寒而栗,她明知惹到喬治笙頭上,盛淺予都救不了她。.
為今之計,她只能忍氣吞聲,打算讓韓春萌罵夠了就放她們走。.
韓春萌看出俞靖瑤心虛,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現(xiàn)在放過她,她也不會感恩戴德,保不齊日后還要變本加厲,想著,韓春萌近乎挑釁的口吻道:“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說的挺歡的嗎﹖”
對面三個都是家里殷實的主,平日里何時被人指著鼻子這么數(shù)落,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開口反駁,也都是撂了臉子。.
韓春萌慣會收拾這種人,眸子一掃,出聲道:“跟誰甩臉子呢﹖背地里嚼舌根兒還不許人說是吧﹖”
兩張陌生面孔的女人不出聲,打定主意吃了這次悶虧,畢竟宋喜背后的人,她們?nèi)遣黄稹?
可俞靖瑤到底仗著身后有盛淺予,如果被宋喜抓個現(xiàn)行也就算了,可如今面前挑釁的人不過是宋喜身邊一個打醬油的,憑什么在這兒說三道四﹖
眼底是強壓的不爽,俞靖瑤說:“你罵也罵了,還想怎么樣﹖”
韓春萌說:“道歉,把你們剛剛說過的話都給我咽進去。.”
如果她們態(tài)度老實,韓春萌也沒想把事情鬧大,磕磣磕磣她們也就算了,回頭頂多跟宋喜輕描淡寫兩句,以宋喜的脾氣,大抵是不會搭理她們的。.
兩個女人不著痕跡的看向俞靖瑤,似是以她馬首是瞻,如果她道歉,她們就跟著道歉。.
俞靖瑤不爽她們這會兒拿她當老大,之前講人八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嘴黑。.
如果道一句歉就能結(jié)束這件事兒,俞靖瑤忍了,怕就怕道完歉之后,韓春萌出去就跟宋喜打小報告,那她豈不是白白丟臉﹖
沒有馬上給予回復(fù),雙方正在對峙的過程中,韓春萌感覺身后有人推門,她能攔著不讓人出去,總不能堵著不讓人進來,讓開一些距離,待到房門從外面推開,赫然出現(xiàn)一抹熟悉的面孔,韓春萌看了不爽,俞靖瑤看了如見救兵。.
沒錯,來者正是盛淺予。.
盛淺予走進洗手間之后,看到里面的幾個人,打量她們臉上的表情,幾秒后道:“怎么了﹖”
俞靖瑤率先開口,翻臉不認人,“有人找茬兒,攔著不讓我們出去。.”
韓春萌眸子一瞪,“你要不要臉﹖怎么不說我為什么不讓你們出去﹖”
盛淺予厭屋及烏,看韓春萌就跟看宋喜一樣,心底討厭,面兒上卻不動聲色的說:“再大的事情,任何人也沒權(quán)利限制別人的行動自由。.”
韓春萌一聽,嘿,拉偏架。.
眼看著盛淺予一副淡定沉著,高高在上的模樣,韓春萌也把氣焰沉下來,理智的道:“她們幾個窩在這兒,跟茅坑里的老鼠一樣,嚼我朋友的舌根兒,不僅嚼我朋友的,連我朋友的老公都不放過,我讓她們道歉不應(yīng)該嗎﹖”
說到朋友老公四個字時,韓春萌故意加重了老公二字,她不信盛淺予聽不出她在說誰,氣死丫的。.
盛淺予的確動氣,老公……這些年她從未想過他會成為別人的老公,可如今圈兒內(nèi)人皆知,宋喜跟喬治笙是一家的,甚至有消息傳,只要能巴結(jié)上宋喜,就一定能攀上喬治笙,她就是直通他身旁的快捷鍵。.
類似的聲音層出不窮,即便很少人知道從前喬治笙是她男朋友,可她仍舊覺著丟臉,任何有關(guān)宋喜和喬治笙的風聲,都像是故意在羞辱她。.
眼下連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都敢在她面前肆意戳刀子了,盛淺予本就淡漠的一張臉上,眼底浮上一層冰,看向韓春萌,面無表情的回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輪不到你做主,就算她們說了,那又怎么樣﹖誰規(guī)定一定要道歉﹖”
韓春萌眼看著盛淺予說出這番話,沒錯,都不是耳聽,而是眼看,她看到盛淺予唇瓣一張一合,聲音不見起伏,可內(nèi)容卻著實讓人……火大。.
愣了幾秒,韓春萌怒極反笑,“真是活久見,要么說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兒子找青蛙呢,你們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盛淺予面不改色,看著韓春萌的目光與其說淡漠,不如說是不放在眼里的不屑,只見她唇瓣開啟,同樣聲音不高的說道:“我善意的提醒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韓春萌感受到盛淺予身上散發(fā)出的威脅和壓迫感,就差用警告二字,一旁俞靖瑤在內(nèi)的三個女人,不知何時換了副看熱鬧的表情,細節(jié)簡直令人作嘔。.
韓春萌不是不顧后果的魯莽之人,只是面對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實在忍不住回了句:“怪不得喬治笙不要你,小喜人品甩你十萬八千里,就你這種人,配不上好男人。.”
(第)876章
導(dǎo)火索
韓春萌哪知道盛淺予心臟不好,她實話實說,當然也是為了解氣,話音落下,她眼睜睜看著盛淺予臉色刷的一白,像是被人抽光了血,更顯得唇上口紅艷麗似毒。.
俞靖瑤見狀,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在關(guān)鍵時刻替盛淺予出頭,不能說一點兒純友誼的成分都沒有,只能說更多的不是出于本能,而是剎那間的權(quán)衡利弊,想著這樣做之后會得到的好處,以及盛淺予一定會替她善后,所以她揚手就是一巴掌,朝著韓春萌的臉扇過去。.
韓春萌正看著盛淺予,可余光也瞥見俞靖瑤的動作,她反應(yīng)很快,一邊往后閃一邊抬起手擋著,結(jié)果俞靖瑤這一巴掌打在韓春萌手腕子上,啪的一聲響。.
疼倒沒有多疼,就是一瞬間被點了炸藥庫,韓春萌一股怒氣涌上心頭,暗道這幫婊里婊氣的女人簡直就是欠揍,腦子還沒等反應(yīng),下面一腳已經(jīng)踢出去。.
俞靖瑤哪里動手跟人打過架,根本不是韓春萌的對手,被韓春萌踹的尖叫一聲,緊接著又被扇了一個大巴掌。.
韓春萌心底道,她媽都沒扇過她耳光,俞靖瑤算老幾﹖
那些想象中幾個壞女人合起伙來欺負一個好人的畫面,在現(xiàn)實中是不存在的,最起碼不存在于當下這個場合,眼下是韓春萌單方面俞靖瑤,另外兩個嚇得躲在一旁,壓根兒插不上手,再看盛淺予,她臉色慘白慘白,終是伸手扶住門框,唇瓣開啟,明顯的呼吸困難。.
洗手間里是被韓春萌揪住頭發(fā)的俞靖瑤的尖叫聲,夾雜著另外兩個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盛小姐﹖”
“盛小姐?”
韓春萌慢半拍兒轉(zhuǎn)頭去看,只見盛淺予已經(jīng)順著門框軟下來,嚇得另外兩個女人慌里慌張,手足無措。.
眼神兒一變,韓春萌著實愣了一下,到底是醫(yī)生,她很快便察覺盛淺予的反應(yīng)不一般,快步上前去看,果不其然,這反應(yīng)就是心臟病發(fā)的癥狀。.
此時盛淺予已經(jīng)貼靠在墻邊蹲下,韓春萌伸手要做急救措施,另外兩個女人以為她要害盛淺予,一左一右上前攔著,“你干什么﹖”
韓春萌心生煩躁,當即蹙眉罵道:“滾一邊兒去,我在救她。.”
她越要上前,另外兩個越攔著不放,韓春萌揚聲道:“趕緊打電話叫120,閃開,你們想讓她死嗎﹖”
許是她氣勢太盛,其中一個明顯的遲疑了一下,韓春萌在醫(yī)院待久了,分秒必爭,見不慣她們這種拖拖拉拉誤事兒的性子,不等她們回應(yīng),她率先掏出手機撥打了120,隨后又給宋喜打了個電話,“小喜,你趕緊來一下洗手間,這邊有人心臟病發(fā)。.”
之所以沒提盛淺予的名字,不是刻意忽略,而是在病患面前,醫(yī)生永遠都不會帶有仇恨的目光,哪怕是情敵,哪怕幾分鐘前剛撕過逼。.
宋喜接到電話后很快趕來,房門推開,一看里面的場景,也是愣了一下,韓春萌來不及解釋太多,匆忙道:“我打了120,你先看看她的情況。.”
宋喜一來,另外兩個女人馬上不著痕跡的閃開,不敢攔著她,宋喜見盛淺予蹲在墻邊垂著頭,她單膝跪下,手臂搭在對方背部,出聲道:“先平躺下。.”
盛淺予一手扶著墻,另一手艱難的抬起,卻不是做別的,而是推開宋喜,如果她還有力氣說話,韓春萌猜她一定會說,用不著你管。.
怎么會有這種人﹖簡直寧死不屈啊。.
宋喜眉頭一蹙,沉聲道:“我是醫(yī)生,你是病人,不想出事兒的話,按我說的做。.”
她要扶著盛淺予躺下,盛淺予用盡僅有的力氣,非要跟宋喜對著干,宋喜不是不能將她放倒,可盛淺予是心臟病患者,還處在病發(fā)階段,誰敢跟她硬著來﹖別到時候急救的姿勢對了,人再直接氣死過去。.
韓春萌從旁看著也是心急,拉著臉蹙著眉道:“命是自己的,你干嘛拿命跟人賭氣﹖”
這會兒俞靖瑤已經(jīng)從盥洗池下面爬站起來,顧不得整理一頭凌亂的頭發(fā),她指著韓春萌,厲聲道:“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淺予也不會心臟病發(fā),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命嗎﹖”
韓春萌跟宋喜同時偏過頭看她,俞靖瑤對韓春萌的怕,是怕對方打她,可對宋喜的怕……
宋喜只是沉靜著一張臉,唇瓣輕啟,“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輕飄飄的幾個字,讓俞靖瑤站在原地像個跳梁小丑,小丑被縫了嘴巴,鴉雀無聲。.
盛淺予慘白著一張臉,虛弱的聲音道:“走…用不著你們在這兒…貓哭耗子……”
宋喜淡淡的看了眼盛淺予,幾秒后站起身,又看向在場除了韓春萌之外的其他幾人,“你們聽見了,不是我們見死不救,是她自己不配合。.”
“萌萌,我們走吧。.”
宋喜拉開房門,帶著韓春萌一起出去,這不能怪她冷血,醫(yī)生救死扶傷,但醫(yī)生不是圣母,面對擺明了不配合的病人,難道還要強行搶救嗎﹖萬一拉扯的過程中發(fā)生一些意外,就算不是她的事兒,最后她也脫不了干系。.
跟宋喜一起往回走的路上,韓春萌后脊梁開始發(fā)涼,忍不住把之前發(fā)生的經(jīng)過全都說了,包括那句怪不得喬治笙不要你。.
“小喜,她不會有事兒吧﹖”
韓春萌眼帶擔憂,不是怕盛淺予的背景,而是人命,人命關(guān)天,她于心不忍。.
宋喜回道:“還在協(xié)和的時候,我聽丁主任說過,她媽是貧血性心臟病,我剛看她的癥狀,估計是遺傳,這類型的心臟病不會致死,等一會兒120來就好了。.”
韓春萌下意識的舒了口氣,像是放了心,但宋喜的心卻一直揪著,盛淺予被氣到心臟病發(fā),盛家和方家會輕易作罷嗎﹖基本不可能,那他們下一步一定是要報復(fù)韓春萌。.
韓春萌是導(dǎo)火索,歸根到底起因還在宋喜這里,若是這件事兒燒到宋喜頭上,那她差不多就能斷定,方盛兩家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就是要打壓她,而這里面有多少是私情﹖又有多少是身家利益﹖
(第)877章
同樣的憂慮
宋喜跟韓春萌往回走的途中,碰到從宴會廳迎面走出來的顧東旭,他特地來找她們兩個的,見兩人面色各異,韓春萌又心事重重,他出聲問:“怎么了﹖”
宋喜沒有隱瞞,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隨后道:“你最近多看著點兒大萌萌。.”
言外之意昭然若揭,以防盛家報復(fù)。.
顧東旭面色一沉,這事兒怪不得韓春萌,擱著誰都要起沖突,只是誰的心上人誰心疼,顧東旭當場拉住韓春萌的手,她掌心一片滑膩,儼然是出了好多汗,他低聲道:“沒事兒,有我在呢。.”
宋喜也說:“不怕,天塌了我給你頂著。.”
韓春萌看向宋喜,輕聲說:“我是不是又給你們?nèi)鞘聝毫拴t”
宋喜勾起唇角,攬著她肩膀道:“我還沒夸你呢,打得好,嘴欠就是短揍。.”
顧東旭從旁道:“沒吃虧就好。.”
三人站在宴會廳門口說話,不多時祁未從里面走出來,見狀,眸子微挑,“我剛在里面沒看到你們,怎么都在這兒站著﹖”
宋喜低聲說:“盛淺予心臟病突發(fā),剛剛打了120,估計馬上就會有車過來接。.”
祁未明顯意外,顧東旭直白的道:“萌萌剛在洗手間跟人吵了兩句,她不知道盛淺予有心臟病,不好意思叔叔大壽的日子,還給你添麻煩。.”
韓春萌滿眼歉疚,“抱歉祁未。.”
祁未后知后覺,很快回道:“別這么說,意外誰也不想的,你們先進去坐,這邊我來處理。.”
今天祁家設(shè)宴,各行各業(yè)有身份的人全都來了,若是在這樣的場合,有人被120接走,傳出去指不定變成什么樣子,也不知祁未聯(lián)系了什么人,120到的時候安安靜靜,直到把盛淺予接走,宴會廳里的賓客都一點兒未曾察覺。.
俞靖瑤幾人也跟著跑了,反倒宋喜,顧東旭和韓春萌全程坐下來,原本韓春萌也問:“我們要不要先走﹖”
宋喜說:“走的不是有病就是心虛,我們?yōu)槭裁匆擤t”
直到整個生日宴結(jié)束,宋喜來祁沛泓面前跟他道別,祁沛泓笑著說了些客套話,叫祁未送他們下樓。.
下樓的時候,宋喜問:“怎么樣了﹖”
祁未回道:“我哥去了醫(yī)院,等會兒我跟他聯(lián)系,有消息我通知你。.”
宋喜是不大想知道盛淺予的情況,也明知貧血性心臟病不至于要了命,但畢竟事情牽扯韓春萌,她知道總比不知道強,點頭應(yīng)聲:“麻煩你了,希望沒給你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祁未勾唇微笑,“不算事兒。.”
說完,他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早知道你們關(guān)系不大好,我們更應(yīng)該安排妥當,避免見面,是我們沒做好準備。.”
宋喜說:“計劃沒有變化快,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家也都盡了力,誰也不用自責。.”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祁未送幾人往酒店大門口走,宋喜說:“別送了,樓上還有那么多客人,你快點兒上去吧。.”
顧東旭也拍了拍祁未的肩膀,男人之間沒有太多的客套話,一個眼神兒就夠了。.
等到祁未轉(zhuǎn)身上樓,顧東旭問宋喜:“你去哪兒﹖我送你。.”
宋喜說:“我去找治笙,坐保鏢的車就行,你們兩個該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總要提前跟喬治笙打聲招呼。.
喬治笙在公司,宋喜去的時候,他還在開會,陳燁給她準備了很多零食點心,宋喜半開玩笑的問了句:“你們是在公司開甜品店了嗎﹖”
陳燁微笑著回道:“是老板讓我們預(yù)備著,這樣您隨時過來,隨時都能吃到。.”
宋喜猝不及防的被暖了一把,知道喬治笙會把她的所有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這么上心而已。.
陳燁跟宋喜打了聲招呼,出去工作,她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吃東西,不多時房門被人推開,她還以為是喬治笙,結(jié)果抬頭一看,是元寶。.
宋喜道:“快來吃東西。.”
元寶走到宋喜對面坐下,出聲道:“聽陳燁說你來了,笙哥那邊兒估計還要一會兒,你什么事兒,急不急﹖”
宋喜不拿元寶當外人,直言回道:“今天我們?nèi)⒓悠钆驺昭纾竺让嚷牭接峋脯幐私牢液椭误系纳喔�,兩邊吵了幾句,后來盛淺予來了,大萌萌說她明顯拉偏仗,就懟了她兩句,說怪不得治笙不要她,我人品帥她十萬八千里,盛淺予當場犯了心臟病,讓120接走了。.”
宋喜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很輕,不是故意輕描淡寫,而是擺明了站韓春萌,覺得韓春萌一點兒錯都沒有。.
元寶卻聽得心驚膽戰(zhàn),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zhàn)爭。.
“我看盛家八成不會就這么算了,萬一他們要找大萌萌的麻煩,我絕對不可能忍著,先過來跟治笙打聲招呼,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宋喜說。.
元寶應(yīng)聲道:“的確不會這樣算了……他們想找萌萌的麻煩很容易,我是擔心萌萌只是個引線,盛家十有**會找你和笙哥的麻煩。.”
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若是從前,宋喜心底一定會焦躁煩悶,覺著給喬治笙添堵,讓他難辦,可如今她猜盛家跟宋元青坐牢有牽扯,那么盛家不動則以,但凡動了,就更加肯定她的猜測。.
若真如她想的一般,對方叫她流離失所,叫宋元青淪為階下囚,那她跟方盛兩家的仇就是不共戴天,喬治笙是她老公,自然要站在她這邊,小事兒她會心軟,大事兒她從不手軟,立場堅定的不能再堅定。.
元寶見宋喜眼底燃著一團莫名的火焰,還以為她是在生盛淺予的氣,殊不知宋喜看盛淺予,早就不是情敵,而是宿敵,她們之間注定不能和平相處,哪怕沒有喬治笙。.
兩人面對面坐著聊天,差不多大半個小時的樣子,喬治笙推門進來,陳燁已經(jīng)告訴他宋喜來了,他進門時眼底藏著高興。.
元寶起身叫了聲笙哥,說東西放在桌上,隨后跟宋喜告別,邁步離開,房間中只剩宋喜和喬治笙兩人,他走到沙發(fā)邊,在她身旁坐下,宋喜從自己吃剩的蛋糕上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喬治笙張口接著,出聲道:“剛剛開會的時候我還在想,你會不會突然過來找我。.”
宋喜輕笑著道:“愿望成真了。.”
(第)878章
立場,身世
宋喜把今天生日宴上的意外插曲跟喬治笙說了一遍,尤其提到盛淺予心臟病發(fā)時,她明目張膽的看著他的臉,只見他面色如常,停頓片刻之后,出聲說:“我會叫人留意,防止有人私下里找韓春萌的麻煩。.”
宋喜說:“然后呢﹖”
喬治笙道:“只要是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無論是誰。.”
他態(tài)度明確,宋喜說:“聽到盛淺予心臟病發(fā),你心里什么想法﹖”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回道:“如果大家還是朋友,我會叫人去醫(yī)院探望一下,現(xiàn)在就別做這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事兒了。.”
宋喜聞言,不由得唇角輕勾,似笑非笑的道:“今天我要幫她,她也說我是貓哭耗子。.”
喬治笙說:“有類人習慣用勝負和成敗去定義身邊的人際關(guān)系,在他們的世界里,不是得就是失,沒有中立一說……盛家向來如此。.”
喬治笙很少評價外人,這也是宋喜第一次聽他說起盛家,看出他對盛淺予沒有絲毫心軟之意,她心底高興,跟他十指相扣,出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她要是惹到我頭上來,你就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喬治笙看著她說:“我什么時候怪過你﹖”
宋喜跟他對視,他眉眼如畫,比女人還精致漂亮,但卻沒人會把他比女人,因為他的神情總是冰冷淡漠的,然而此時望著她,卻是五分溫柔五分寵。.
宋喜忍不住翹起唇角,開口問:“那我要是特別不講理,主動挑事兒呢﹖”
喬治笙說:“你又不是法官,要那么講理干什么﹖在我這里,出事兒就是別人惹你,我老婆從來不主動惹事兒。.”
宋喜著實被他哄到了心縫里面,挽著他的手臂,她倚在他身旁,抬眼道:“你什么時候這么會說甜言蜜語了﹖”
說罷,不待喬治笙回答,宋喜又徑自瞇眼挑釁,“是不是背著我找別人練習了﹖”
喬治笙不答反問:“我身邊不是元寶就是佟昊,你覺得我對著誰說更合適﹖”
宋喜腦中閃過元寶和佟昊的兩張臉,撲哧一聲樂出來,“算了,我看他們兩個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兒,你就別去當?shù)谌卟遄懔恕?”
女人都是半個聽覺動物,宋喜這邊被喬治笙哄得撥云見日,可祁家那邊就不太平了,雖說盛淺予在宴會上被120接走的事情,沒有驚動其他賓客,可這件事兒畢竟發(fā)生了,盛淺予還是祁丞的上賓,帶她來本是想向祁沛泓證明,他在盛家面前還是有地位的,可誰成想盛淺予走著進來,橫著被人抬走的,這下祁丞不光在祁沛泓面前不露臉,在盛家面前更是背了鍋。.
當時在酒店突然被祁未通知,那時120剛到,當著外人的面兒,祁丞什么都沒說,趕緊陪同去了趟醫(yī)院,等到盛家來了人,他又解釋又道歉,方慧壓根兒不搭理他,盛宸舟也是一臉的不高興,雖然沒有明著指責,可不悅都寫在臉上。.
祁丞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等到再回酒店之時,熟人告知祁未全程陪同祁沛泓,周到的照顧好在場每一位賓客,面面俱到,賺足了眼球和人緣,聞言,祁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外憋屈,總不能在自己的地盤兒也憋屈,祁丞認定了這次意外是祁未聯(lián)合外人搞的鬼,所以當即打給祁未。.
祁未接通,“哥,醫(yī)院那邊怎么樣了﹖”
祁丞不答反問,沉聲道:“弄成這樣你高興了﹖”
祁未沉默片刻,出聲回道:“是不是盛家不高興﹖盛淺予在哪家醫(yī)院,我過去跟他們解釋。.”
祁未越是沉著冷靜,祁丞越是怒火中燒,怒極反笑,他說:“我真是沒想到啊,心思最深的人竟然是你,為了讓我在爸和盛家面前丟臉,你算計到這種地步……”
“先別說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祁未道。.
祁丞問:“還來找我做什么﹖假惺惺的解釋這件事兒跟你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嗎﹖爸的七十大壽都變成了你炫耀的舞臺,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特別高興吧﹖”
話音落下,手機中忽然傳來祁沛泓低沉隱怒的聲音:“你還知道今天是我過壽﹖”
祁丞心底咯噔一下,像是酒醒了一般,“爸……”
“我的大壽變成你弟弟炫耀的舞臺…你是想說,今天這樣的日子本該是你的主場,結(jié)果被人喧賓奪主搶了風頭﹖”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祁丞,原來一直看走眼的不是你,而是我,這個家里心思最深的人也是你,三十幾年了,我好像現(xiàn)在才看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
祁丞能明顯感覺到手腳冰涼,他在宴會上沒喝多少酒,怎么就昏了頭了﹖不對,他打給祁未,祁未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他身邊有人,可是祁未沒有,非但沒有,還讓祁沛泓聽到這樣的話。.
這一刻祁丞仿佛看穿一切,卻被釘在一個無法反駁的十字架上,他只能耳聽著祁沛泓對他的失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是祁沛泓眼中的驕傲,反而慢慢變成負擔,甚至是不被需要的累贅。.
三十幾年了,從他還沒有記憶的時刻起,他就生活在祁家,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爸爸是祁沛泓,這是他多少年的驕傲,直到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知道自己原來不是祁沛泓親生的,他跟祁沛泓沒有血緣,當然跟周嵐也沒有血緣,之所以他會出現(xiàn)在這個家里,不過是當初祁沛泓和周嵐結(jié)婚多年卻沒有孩子,他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
這些年來他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做的每一件事兒都是為了祁氏,可終究抵不過血緣嗎﹖
從二十歲出頭知道真相,十幾年過去,他對祁沛泓和周嵐一如親生父母,對祁未……他也是百般照顧,他無所謂祁未是不是個紈绔子弟,無所謂他辛苦掙來的錢,祁未會不會大把大把的花,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可三年前他才得知,祁沛泓早就立有遺囑,待他不再擔任董事長之后,公司全權(quán)交由祁未打理,祁未任集團新董事長,祁家名下所有財產(chǎn),祁未占七,祁丞占三。.
祁丞一直以為,祁沛泓當他是親生兒子,他付出如此多,哪怕不能繼任董事長一職,總要跟祁未平分秋色吧﹖
但事實證明,他真的想太多。.
(第)879章
沒有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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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笙之前單方面封殺俞靖瑤家的盈泰地產(chǎn),就是因為她嘴欠亂說話,沒想到她仗著身后有盛淺予的余昇集團當后盾,屢教不改,真當自己拿了一道免死金牌,可就算是免死,免一次也就夠了。.
盈泰地產(chǎn)在國內(nèi)不算頂尖兒大公司,但也算地產(chǎn)界的品牌公司,因為上頭有關(guān)系,再開一些綠燈,所以近幾年形勢一直不錯,但突然間幾個談好準備簽約的合同,同一時間被對方告知無條件拒簽,并且是永久性取消合作,嚇得高層負責人趕緊上報俞勇峰。.
俞勇峰倒是有記性的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得罪了人,而什么人能有這樣大的本事,能同時間叫幾家公司取消合作……他心底求爺爺告奶奶,只希望不要是喬家那邊兒。.
他還沒等把俞靖瑤叫來問話,有人給他寄了份文件包裹,一個牛皮紙袋,十厘米左右的厚度,隨便打開一看,就是盈泰地產(chǎn)近年來的稅務(wù)報單,這樣私密的東西,內(nèi)部也只有專屬部門的高層和決策者才能看到,可如今被外人已公開的形式寄過來……
俞勇峰心底拔涼,關(guān)鍵看著看著,冷汗都要下來了,里面的文件很多都有兩份,一份是公司上報的明面稅單,而另一份則是私底下見不得光的秘密稅單。.
除了稅務(wù)上的漏洞,還有公司內(nèi)部一些私密黑賬,俞家這些年跟上頭哪些人走的頗近,時間,地點,證據(jù),一一羅列,像是在提醒他,盈泰到底如何走到今天的。.
臉上有些癢,俞勇峰抬手一擦,全是冷汗,這些東西,隨便哪一樣捅出去都是要命的證據(jù),現(xiàn)在一厚沓被人擺在眼前,這不是拿槍指著他的頭嘛。.
辦公室電話突然響起,俞勇峰本就心虛,這會兒更是心臟狂跳,怒從膽邊生,拿起電話,他沉聲道:“說。.”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俞董,東西收到了嗎﹖”
俞勇峰一聽,停頓數(shù)秒之后,忙出聲回道:“是俞某哪里做的不周,還是盈泰不小心擋了您的道,有任何問題,我這邊都愿意配合溝通。.”
男人道:“那俞董看看,這里面的東西全不全,還有沒有落下的﹖”
俞勇峰冷汗順臉直流,開口道:“有話您直說,我知道一定是我這邊兒的問題,咱們有事兒好商量。.”
男人道:“別人的規(guī)矩是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是沒有再二,俞董想知道原因,不妨回家問問你女兒。.”
俞靖瑤﹖
俞勇峰之前就懷疑是她,可眼下親耳聽到,還是不免又氣又急,之前俞靖瑤得罪過喬治笙一回,喬治笙還只是宣布喬家不跟盈泰合作,如今喬治笙是連外人跟盈泰的合作都給斷了,這不是逼著他走上死路嘛。.
血往頭頂上涌,俞勇峰知道事關(guān)身家利益,所以一點兒架子都不敢有,近乎低聲下氣的道:“原來是她惹的事兒,實在是對不住……”
他一個勁兒的道歉說好話,哪怕還不清楚俞靖瑤做了什么,結(jié)果對方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俞勇峰心跳仿佛停了幾秒,說不上是短暫的如釋重負還是更多的泰山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