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侍衛(wèi)很為難:「薛大人,您若是不去就是抗旨啊,小的也沒法跟皇上交差�!�
我收了河道圖站起來:「沒見我忙著呢嗎?有什么事不能改天說?」
侍衛(wèi)沒辦法了,說我不去也可以,讓季國公替我去吧。
但是季國公早就走了。
我想了想:「你等著啊�!�
我吭哧吭哧跑回住處,把前幾天撈的大王八抱出來給他:「它叫季知微,你帶它去見皇上吧,皇上要問起來你就說季國公變成了大王八,有事跟它說就行�!�
侍衛(wèi)抱著缸沉默地走了。
第二天侍衛(wèi)又來了,還把大王八給我?guī)Щ貋砹�,一臉為難:「皇上很生氣,覺得薛相您在耍他�!�
「這都被他發(fā)現(xiàn)……咳,我是說,本官怎么可能對皇上不敬�!刮倚奶鄣赝桌锴屏艘谎�,「瞧瞧,老季都被餓瘦了!」
32.
由于我態(tài)度過于蠻橫惡劣,最后幾個侍衛(wèi)強行把我押送到了楊栩面前。
半路上季知微留下的暗衛(wèi)想動手把我救出去,被我拒絕了。
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又想玩什么新花樣。
不把他騙出去找他的白月光我跟他姓。
關(guān)于他現(xiàn)在還沒走這件事,我也很無奈。
我手底下的人太高估皇上的智商了,以方詠為首的臥龍鳳雛們,為了不讓皇上懷疑,事情做得很干凈,很自然。
就是有點過于自然了,自然到楊栩現(xiàn)在都沒能查到畫像的出處。
我說你要暗示他、引導(dǎo)他。
方詠哭喪著臉說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引導(dǎo)了,就差直接告訴他想找畫上這個人就往南走了。
我嘆了口氣,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33.
從江邊到皇上的住處挺遠的,走了一天都沒走到。
怪不得我這么過分他都沒自己來逮我。
黃昏時分,我坐在馬車上昏昏欲睡,忽然想起來季知微留給我的訴狀,是那天在青樓時嫣紅姑娘的口供,我一直貼身放著,還沒來得及看。
我瞇著眼打著哈欠把那張紙找了出來,只看了一眼就不困了。
季知微來江北,根本就不是為了什么水患。
黑紙白字清清楚楚地寫著,胥州府尹劉祿,多年來借青樓老鴇之手,暗中買了無數(shù)孌童少女,藏在私宅,玩樂、虐待,可謂駭人聽聞。
嫣紅就是其中一個。
后來她長大了,劉祿對她沒了興致,十七歲的時候又被他發(fā)賣到了醉春風(fēng)。劉祿勢力太盛,嫣紅即使被他虐待多年,即使被發(fā)賣到青樓,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直到季知微給她看了一封信,信上說嫣紅年僅十歲的妹妹也被老鴇帶走了,她這才說出了實情。
這么大的事,他卻瞞天過海了許多年,少不了砸錢來買通上上下下。府尹的俸祿就那么多,其他的路子,一定是無所不用其極。
季知微是為這事來的。
所以出發(fā)時他說,就算不治水,抓幾個貪官污吏也好。
方詠在旁邊給我舉著燈:「大人在想劉府尹的案子?」
我點點頭:「你查過嗎?」
方詠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來慚愧,下官查過官府賬冊,也在坊間找過證據(jù),還去了幾次青樓……可這劉府尹手段太高,下官實在找不到罪證。」
見我沒說話,他接著說道:「大人,您不了解劉祿這個人,此人極其陰毒狠辣,了解實情的人,除了給他牽線搭橋的老鴇,其他的早已被滅了口,恐怕只有嫣紅姑娘還活著了�!�
我聽得頭皮發(fā)麻:「她為何還能活著?」
「下官不知,嫣紅姑娘被季大人安置在一個園子里保護起來了,大人得空了可以去親自問一問�!狗皆佊謬@了口氣,「季大人本是為此事而來,劉祿的勢力太大,二位大人雖然官居高位,可人手不夠,這劉祿無法無天,若是動起手來,季大人說他倒是無妨,可薛相您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季大人說他常常擔(dān)心您被那卷宗墜倒了,更別說打架了,到時候只怕跑都跑不了。」
我太陽穴直突突:「是不是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攻擊我?guī)拙浒�。�?br />
「大人息怒�!狗皆佢s緊岔開話題,壓低聲音說,「其實季大人私下去過劉祿的私宅和后院,想直接把他買的孩子找出來,奈何守衛(wèi)太嚴,季大人縱有蓋世武功,也是一無所獲。季大人說他原本不想回京的,但皇上抓住了二位大人的把柄,他留下來也沒用……」
正說著話,馬車停了下來。
侍衛(wèi)的聲音傳來:「薛大人,到了。」
34.
我坐在院子里想著劉祿的事入了神,楊栩進來了我都沒留意。
一抬頭看見這個晦氣人,第一反應(yīng)是臥槽,誰把我前男友從墳里刨出來了。
白眼翻到一半時,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是皇上。
我趕緊站起來:「參見皇上�!�
楊栩冷哼一聲,把一幅畫拍到我臉上:「你畫的?」
我繼續(xù)裝失憶:「皇上,這畫不是臣畫的,但這畫上的人倒是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