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人?久久無言，時不時抬眼覷一眼對方的表情。
末了，程若綿主?動抱了抱她。
祝敏慧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dāng)然希望你好，只要你開心就?好�！�
程若綿拍了拍她的背。
-
幫著祝敏慧一起收拾了行李，祝敏慧出發(fā)?跟項(xiàng)目組其他同學(xué)匯合，程若綿獨(dú)自去了圖書館。
集中注意力?學(xué)了一下午，晚餐時間墊了墊肚子又繼續(xù)學(xué)習(xí)，直到?八點(diǎn)四十?五。
陸政發(fā)?來消息，說已經(jīng)在來接她的路上。
程若綿收拾好書包，來到?校門口。
邁巴赫已經(jīng)停在那兒，尚策下車為她開了后車門。
后座那一頭，陸政正在講電話。
他伸過手來，示意她去他腿上坐。
程若綿搖頭。
不差這一會兒，還是等他打完電話比較好。
這一等就?等到?了邁巴赫駛抵用餐地點(diǎn)。
之前來過的那家西?餐廳。
乘電梯上樓時，陸政低頭親了親她。
頭頂上有攝像頭，不好太過火，于是這吻是蜻蜓點(diǎn)水的，可程若綿能感覺到?，陸政深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痕。
在包廂里落座，點(diǎn)餐。
侍應(yīng)生拿了菜單出去。門闔上。
陸政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他眼神太火熱，程若綿有點(diǎn)不好意思，小聲嘟囔，“你干嘛，別?看了。”
陸政默了幾秒，道，“過來�！�
“不了�！�
她干巴巴地說。
“來我腿上坐會兒�！�
“不了�！�
畢竟是外?面，總不太體面。
陸政一反常態(tài)地不再強(qiáng)求，只是依舊深深地凝著她。程若綿余光能察覺到?，他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
她禁不住他的視線，終于抬眸，正巧陸政喉結(jié)滾了滾。
彼此眼神對上，好似有某種一觸即發(fā)?的意味在糾纏，在她的拒絕和?他的克制中隱忍地升溫。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過來�！�，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不來能怎樣？”
也不知為何，面對他，她突然有了更多倔頭倔腦的底氣。
陸政眸色深深，笑一息，“你說呢？”
第
40
章
“你說呢？”
他眸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程若綿別開臉，
三分故意跟他對著干的心態(tài)，輕輕松松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反正?我晚上?不去你那兒。”
看他還能把她怎么樣。
引得陸政喉嚨震著笑出聲。
他輕搖頭，
笑痕未消，逗她，“有能耐哪兒都別去，
今晚就住在那張椅子上?�！�
程若綿不著痕跡地噘了噘嘴，
“我樂意�！�
陸政唇角上?揚(yáng)，
而后直接起了身。
程若綿如臨大敵，抱臂往后一靠，“你干嘛？”手一指，
“……回?到?你的座位坐下�！�
她的警告徒勞無功。
他把她連人帶椅子輕輕松松整個端起來，挪到?自己原本的座位旁，挨著放到?一起。
這?時候侍應(yīng)生敲門進(jìn)來了，
程若綿乖乖坐著，
假裝無事發(fā)生。
上?了主菜，
他拉過她的餐盤幫她切牛排。
程若綿雙手?jǐn)R在腿上?，
一言不發(fā)地任他伺候。
屏息凝神?地看他的樣子，
從他握著刀叉的手，浮著青筋的手背，
順著往上?，
露出一圈潔白襯衫袖口的手腕，再到?包裹在襯衫和西服里?的手臂。
略做了做心理?建設(shè)，
她伸手戳了戳他上?臂，
猶嫌不足，又捏了捏。
陸政偏過頭看她，
低聲，“……做什么？”
她搖搖頭。
放下所有戒備，她只不過是想感受他，每一時每一刻。
只是這?樣與他待著，便覺心里?像冒著粉紅色泡泡似的，心旌搖撼。
他放下刀叉，把盤子換回?來，她伸手要拿回?刀叉，半途手被他握住，同時下巴被抬起來，唇上?落下輕吻。
蜻蜓點(diǎn)水的一個吻，陸政略后退了一點(diǎn)，低眸看她的表情。
她臉上?浮現(xiàn)些許紅暈，訥訥地呆呆地，像是只這?一下已經(jīng)被親暈了。惹得他輕刮她鼻尖，笑說，“小?孩兒�！�
-
吃完上?了車。
尚策覷了眼倒車鏡，問?，“先生，回?瑞和么？”
陸政看向程若綿，“這?位小?朋友才有決定?權(quán)，問?她�！�
程若綿略睜大了眼，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無賴。明明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在餐廳里?她的話只是開玩笑的。
“懂了，”陸政故作仔細(xì)地研判她的反應(yīng)，一本正?經(jīng)，“她想回?瑞和�！�
程若綿匪夷所思，提了口氣，幾分氣惱，“……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陸政沒?再糾纏這?個話題，輕笑著順手升了擋板。
她意會他的意思，撐著他的肩挪到?他腿上?去坐。
“不是不來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
程若綿故意放肆開來，“我已經(jīng)坐好了，你最好識相一點(diǎn)�！�
不再懼怕，不再小?心翼翼，撒開了性?子與他相處。
陸政倚著靠背笑意深深。
今晚嘴角怎么也壓不下來，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被充盈填滿。
他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她臉蛋兒。
蹭得又舒服又癢，程若綿抓住他的手阻止，作勢放到?唇間嗷嗚咬一口。本是虛虛的架勢，陸政卻把手指更深地往里?頂，磨過牙齒擠到?更深處。
程若綿失了反應(yīng)，睜大眼睛瞧著他。
他眸色晦暗，面容紋絲不動，手指在她口腔里?輕輕刮蹭。他也在看她的反應(yīng)。
被掌控的感覺讓她心底泛起戰(zhàn)栗，又著迷又不安，雙手握住他的手臂試圖推拒。
陸政收回?了手，抽出紙巾一根一根擦拭手指。
程若綿盯著他，輕輕地說，“不允許。”
“不允許你這?樣對我。”
陸政沒?作聲，只是盯著她瞧。
她從他眼神?里?讀懂了他的意思：并非依她或者不依她，只是暫且把這?事兒摁下不表。
于是她心里?憋著口氣，隱隱約約總有一種要把他完全制服的意念。
這?樣到?了瑞和，她先去洗了澡，換上?睡衣，窩在沙發(fā)里?打t?開電腦處理?工作。
點(diǎn)開導(dǎo)師留給她的幾條消息：
「綿綿，這?個文?件明天下午開會要用，最晚明天中午出個初版，咱們對一下」
她回?復(fù)：
「好的。」
導(dǎo)師明明已經(jīng)下線，收到?她這?條消息又登上?來回?復(fù)她：
「還沒?休息？」
「不著急，以你的速度，明天上?午再搞也來得及」
「程若綿：好哦，知道啦」
本以為對話到?此就結(jié)束了，導(dǎo)師卻又問?：
「你怎么沒?提交轉(zhuǎn)正?申請？昨兒截止了，聽說賈夢已經(jīng)提交了」
「程若綿：哈哈，我沒?打算留在北城工作，就先沒?申請了~」
「導(dǎo)師：這?樣，好可?惜」
聊到?這?兒，程若綿聽到?浴室傳來輕微的聲響，大概是陸政洗完澡出來了。
沒?多思考，她披著毯子端著電腦來到?洗手間門口拐角處。陸政果然洗完了澡正?對鏡剃須，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寬松的垂感長褲，赤著腳，褲腿垂落在腳面。
他從鏡子里?看到?她了，沒?動聲色，略彎著腰揚(yáng)起下巴整理?冒出的胡茬。
程若綿默默看了他一會兒。
裸著上?半身，寬肩窄腰的線條一覽無余，腰腹削薄勁瘦，肩上?還殘留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水珠，長腿被黑色長褲包裹著，存在感很強(qiáng)。
她收回?視線，盤腿倚靠著墻坐下，把電腦支在腿上?，開始工作。
三五分鐘，陸政剃干凈胡茬，抽出面巾紙擦手指。
從鏡子里?能看到?，小?姑娘窩在墻角，低著腦袋專心致志敲鍵盤。
走哪兒跟哪兒，他洗澡洗漱她也要跟來，跟來也不纏著，只默默待在一旁。
簡直像個纏上?他的小?流浪貓。
這?么想也沒?錯，是他從她公司附近的街心花園長椅里?撿回?來的。
太招人疼，讓他心里?發(fā)癢。
程若綿察覺到?他忙完了，這?時候突然覺得怕了，連忙抱著電腦起身，先他一步跑走。
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把她連人帶電腦一齊端走哦。
她還有工作要忙呢。
跑回?二樓客廳，窩在沙發(fā)角落里?。
不大會兒，陸政也從臥室出來了，上?身套上?了一件休閑居家款式的白襯衫。
她拿眼睛瞄他，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淡著，沒?看她，徑自去酒柜開了瓶酒�？床怀鋈魏污E象。沒?有任何要計較她剛剛跑過去尋他又一聲不吭先跑走的意思。
程若綿邊忙工作，邊偶爾從屏幕上?抬眸覷他一眼，他捏著酒杯在對面沙發(fā)背后打電話。
他講電話時，總像是暫時從她身邊抽離開了，徒留下的面容顯得淡漠而漫不經(jīng)心，手腕無意識地輕動，杯里?那薄薄的酒液隨之輕輕晃蕩。
講完電話，他回?酒柜旁添了點(diǎn)酒。
程若綿心下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他會過來她旁邊嗎？
他沒?有。
陸政回?臥室從她包里?拿了本書，坐到?她對面的沙發(fā)里?翻看，偶爾喝口酒。
小?心翼翼瞄了好幾眼，他始終如一，程若綿終于徹底放下心來，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電腦屏幕上?。
一旦專注，效率隨之提高。
不過四十分鐘，程若綿便處理?完了工作和項(xiàng)目面試所需的部?分準(zhǔn)備，最后做完檢查，點(diǎn)了保存合上?電腦，剛要抬眼去看對面，就察覺眼前有陰影落下。
下一秒，她整個人已經(jīng)被抱了起來。
陸政抬起她一條腿，一只手臂從她腿間穿過，卡著扣住她脊背，半扛著。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
被放到?床上?，吻和體溫跟著一同壓下來。
程若綿喘不過氣，努力分出心神?，在他耳邊低低地警告，“陸政，不許你控制我�！�
頓了頓，陸政啞聲問?一句，“不喜歡？”
他知道她指的是車?yán)?的事，以及類似的、可?能會發(fā)生的、更進(jìn)一步的掌控。
“不喜歡�！�
這?樣的關(guān)系里?，若這?方面也被他不留縫隙地掌控，那到?時她離開他時，恐怕會死。
她會被他玩兒死。
陸政不置可?否。
她要一個明確的答復(fù)，“答應(yīng)我�！�
默了片刻，他忽地一笑，“只是答應(yīng)就行了？”
“嗯？”
“不是喜歡控制我嗎？”
他兩手手腕一并，做出被銬住的架勢。
程若綿吃了一驚。
陸政滿不在乎地笑起來，“怎么，有賊心沒?賊膽？”
他拉過她的手，把她腕上?的細(xì)發(fā)圈和自己腕上?的沉香手串都取下來，跪坐在床單上?，雙手背到?身上?，窸窸窣窣的響動。
“綁好了�！�
程若綿還是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她……她沒?想玩兒這?么大啊。
陸政已經(jīng)壓下來吻住她。
沒?有手臂的支撐，全靠著他的核心力量撐著上?半身。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吻她的耳垂，含混地低笑著，“大小?姐，有沒?有什么指示�！�
程若綿頭皮發(fā)麻，雖則看起來他是被動的一方，可?她敏銳地感覺到?事件已經(jīng)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她胡亂地說，“快把你手上?的束縛解開�！�
“做什么，”陸政不以為意，輕輕勾唇，“不還沒?開始嗎。”
她語塞，“你，你別欺負(fù)人�！�
“怎么又是我欺負(fù)人了，”他嗓音極危險，“我已經(jīng)悉聽尊便了，不是嗎。”
程若綿直搖頭。
陸政用鼻尖頂蹭了一下她的鼻尖，“乖，給個指示�！�
“不知道�！�
她心亂如麻。
“……那我只能自己看著辦了�！�
意味昭然若揭。
程若綿手忙腳亂地關(guān)了床頭燈，下一秒，喉嚨里?驀地額了聲，腦子里?一片混沌。
陸政緩慢地吻她，在她耳邊問?，“現(xiàn)在呢，能不能下命令給我�！�
她說不出話，他只能給出具體的計量參數(shù)，比如說速度深度和力度，問?她合不合心意。
程若綿欲哭無淚，嘟嘟囔囔要罵人了。
她這?么溫柔內(nèi)斂的人，第一次覺得生平積累的臟話不夠用。
只能一遍一遍地說，壞人，過分。
她勾住他的脖子，回?應(yīng)他的吻，低低地叫他的名字。
這?一瞬，陸政完全是無意識地，蠻力掙脫了腕上?細(xì)發(fā)圈和沉香手串的雙重束縛，扣住了她的腰。
沉香珠子崩碎了一床一地。
-
立夏之后，北城連著下了兩天的雨。
北城一向雨水少，連綿的陰雨天更是少見。
距離提交實(shí)習(xí)生轉(zhuǎn)正?申請已經(jīng)過了一周，轉(zhuǎn)正?答辯開始了。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賈夢拿著電腦離開工位時，特?意看了程若綿一眼。
程若綿接觸到?了她的眼神?，沒?往心里?去，繼續(xù)忙工作，過了不到?兩分鐘，收到?賈夢的微信消息：
「祝我好運(yùn)吧」
「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退出競爭」
程若綿沒?搭理?，鎖屏放到?一邊。
一個小?時后，賈夢回?來了。
滿臉的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