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要……他不要下奶,不要懷孕,不要生小羊……楊燁模糊不清的頭腦已經(jīng)完全被恐懼所填滿。
可深埋在羊?qū)吕锏恼卖~生殖器卻叫他根本無從選擇,時不時就會擠出一些濃精,也將他潮噴的淫水都盡數(shù)堵在了體內(nèi),一片混亂……
這個極其隱秘又充滿了愛欲氣息的巖洞里,他們就像是兩頭怪異可怕的野獸,彼此糾纏,詭異的非人樣貌相得益彰,奇異的般配。
面對已經(jīng)同為奇美拉的愛人,克拉肯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自卑和害怕,他們仿佛成了天生一對。
他親吻著他的小母羊:“你知道孤身一人來到雄性的巢穴里,代表著什么意思,又會遭受什么嗎?”
可憐的小母羊只能無助的摟住他,討好的回應(yīng)著他的吻。
克拉肯被情欲暈染的明艷容色誘人心神,將獵物魅惑得沉醉不醒,他勾唇淺笑道:“你再也走不出去了,楊燁�!�
【作家想說的話:】
謝謝評論區(qū)大佬們的科普和集思廣益,放了個上章評論區(qū)大佬給的羊批的圖,給大家伙掌掌眼
看了評論區(qū)科普才知道,羊的子宮和宮頸是有折角的,里面還有凸起
部分雄性章魚是可以把生殖器送給雌性的,克拉肯:D(楊燁:真的會謝
這把真是buff疊滿,玩了個大的哈哈哈!都是早想好的,沒見過的創(chuàng)新普雷吧?希望沒人雷,如果愛吃就留評啊lsp們!
下章大概二合一了(?
56
前任竟是我自己(逼出章魚生殖器、甫星瀾克拉肯二合一
就他大爺?shù)碾x譜!
這是楊燁清醒后的第一反應(yīng)。
克拉肯簡直就是頭牲口!
不對!他本來就是頭牲口!問題是,現(xiàn)在連自己都變成了一頭牲口!
楊燁真是服了,他自認見多識廣,現(xiàn)實中雖并不熱衷于這類肉欲享受,可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在他看來,之前基地里的那套,包括西恩遭受的輪奸什么的,歸根結(jié)底都不過就是多人運動,放在現(xiàn)實中,若是不違背個人意愿,都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在虛擬技術(shù)高度發(fā)達的當(dāng)下,人類的性癖沒有最怪只有更怪,就連楊燁這樣雌雄同體的身體也不過就是有一定概率產(chǎn)生的第三性別,真要比起那些突破下限的玩法,統(tǒng)統(tǒng)都不足為奇。
只不過楊燁從未沉迷于此過,他確實喜歡女性,卻沒有足夠的耐心迎合別人,而各種虛擬游戲在他看來不過是精神奶頭樂,只有實在無聊才會偶爾游玩一下。
所以,他就從沒玩過這么超過的py!這場虛擬測試早就突破了他的底線,不僅讓他與另一個男人發(fā)展成了這種超乎尋常的親密關(guān)系,兩人的開端還是一場詭異的強暴。
他本該恨不得殺了這個膽敢冒犯他的小兔崽子,可卻始料未及的淪陷其中,甚至心甘情愿的主動追求。
而最夸張的就是,與男人做愛,還身處下位也就算了,但這種半獸形的奇怪玩法實在是擊穿了他的底線,完全震碎了他的認知!
以至于楊燁醒來時,整個人都有些傻眼。
他腰間還搭著一條修長的手臂,略微一動彈,就感覺到下腹里仍舊鼓鼓囊囊的,子宮里還牢牢的堵著什么,隨著他的呼吸緊貼在子宮內(nèi)壁里,又擠出了一點濃稠的汁液……
“唔……”楊燁立刻想了起來,是克拉肯這混賬玩意的觸手雞巴!
而他的下身明明還是羊的狀態(tài),這貨也半點不嫌棄,現(xiàn)在都還把半硬不軟的雞巴埋在他的后穴里……
就連羊屁眼都不放過,簡直恐怖如斯!
楊燁小心翼翼的抽離了后穴的那根雞巴,克拉肯居然沒有如之前一樣醒來。
楊燁有些驚疑不定的扭頭看他,只見克拉肯銀色的長發(fā)披散,赤裸著白皙無暇的完美身軀,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神色安然,但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的觸手呢?!
楊燁仔細的看了看他,他的觸手真的不見了,他此刻的狀況也很奇怪,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
楊燁心頭一緊,連忙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又靠近他的心口,傾聽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很奇怪,又亂又繁雜,就好像……同時擁有不止一個心臟。
聯(lián)想到他的瞳孔,楊燁猜測他或許與章魚一樣,進化出了好幾個心臟。
他的觸手不見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或許代表他能夠一定程度控制自己的獸態(tài)了。
楊燁捋了捋他的長發(fā),實在是又順又滑,又摸了摸他的臉,要不是這小子長得這么妙,也不能每次都把他迷得心甘情愿的乖乖吃這種非人的大雞巴。
他按過克拉肯還有些微紅的眼角,哭起來就更讓人招架不住了。
楊燁嘆了口氣,明明自己沒少對他說過自己不會死,還千叮萬囑的讓他記住自己的話,怎么還能收到他的死訊就崩潰成這樣?而且平時也沒看出他有這么在乎自己��?
楊燁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即十分心疼又帶著點竊喜。
總歸還不算太肉包子打狗,這小混賬面上不說,沒想到心里這么在乎自己?
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楊燁是被系統(tǒng)喚醒的,提示他必須要去進行主線任務(wù)了。
可以脫離這個世界的最后的劇情點終于到來,但他卻并沒有感到多少興奮,甚至有些不情愿的感到心情沉重。
他發(fā)現(xiàn),與上個世界不同,他開始放不下克拉肯了,想到克拉肯因為自己的“死亡”而神志不清的崩潰,他就難以想象自己真的“死亡”后,克拉肯究竟會如何。
曾經(jīng)的他,從不曾考慮過這些,愛恨之情在他看來都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和私事,他會因為喜愛而追求,恨惡而殺戮,但他從未想過非要對方來回應(yīng)自己的感情,他人的感情在他看來亦然。
他極度的自我,即便甫星瀾是特別的,他也從沒有想過要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世界。
可是甫星瀾以及克拉肯,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他從沒有想過會有人會將他放在比自己都更重要的位置。
為了他的意愿委屈自己到心碎欲裂,為了他的“死亡”哀慟崩潰到放棄自我。那樣執(zhí)著而又濃烈的感情,熾熱到幾乎要將他灼傷,讓他無法不為之震撼、動容。
所以此刻面對克拉肯的他,猶豫了,也動搖了。
他靜靜的凝視著克拉肯,眼神中難得浮現(xiàn)出了眷戀與掙扎。
也不知如此天人交戰(zhàn)了多久,他最終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自私的,可這個世界也的確是不真實的。
他必須要出去,他也絕對會履行他對甫星瀾的諾言,無論在哪,都會找到他,就像在這個世界一樣。
楊燁確認了克拉肯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便準備離開這里。
他嘗試了許久,怎么都無法把堵在身體的生殖器拿出來,那兇殘的玩意完全塞滿了他的宮腔,還黏在了宮胞上。
他試著將手指探入,但除了流了自己一手的淫水,根本無濟于事。
他還得咬牙忍住聲音,生怕吵醒了邊上這頭沉睡的野獸,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最終,他只能試著用小小的火苗去灼燒那根仿佛還活著的觸手生殖器,這回,那玩意很快就有了反應(yīng),卻是吃了痛一般在里面扭曲著蠕動了起來,還被擠出了不少濃精。
楊燁被刺激得又潮噴了幾次,性器也釋放了幾回,他竭力忍住了自己的聲音,好不容易才將體內(nèi)那玩意徹底弄了出來。
這才終于得以變回人類的形態(tài),如果畢竟那變態(tài)玩意堵在里面,還不知道變回人類里面會是怎么樣呢……
他的發(fā)情癥狀早已被緩解得差不多,后頸的腺體也被標記得滿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整個人都沐浴在一股清甜的薄荷香之中。
楊燁生怕節(jié)外生枝,不敢久留,收拾起自己的衣物就準備離去,卻在克拉肯的隨身物品中翻到了那些碧藍的碎片。
他看著手中的碎片,想起克拉肯頸項上那顆殘破的帕拉伊巴。
他屬于山羊的那部分能力其實并不完全是一種治愈能力,而是某種修復(fù)能力,只是用作治愈格外有效實用罷了。本質(zhì)上還可以用來修復(fù)一些破損的物品,那頭山羊沒有這么高的智力來運用,但楊燁作為人類卻可以。
克拉肯將那些碎片收集保存得很好,雖沒辦法一點不漏,但也撿回了大半。
楊燁跪坐在克拉肯面前,輕輕的托起那顆破碎的帕拉伊巴,與那些碧藍的碎片貼在了一起。
片刻后,那些碎片重新粘合上了那塊帕拉伊巴,順由著他的心意,合作了一塊并不算太規(guī)則的圓形,竟變回了破碎前的模樣。
可細看之下,終究還是殘缺了一些細小的殘片,令這可原本完整光潔的球狀寶石多了些縫隙和裂口。
不過這也沒辦法,楊燁一向不拘小節(jié),能大致復(fù)原就已經(jīng)很滿意了。畢竟,為了這破石頭,克拉肯也沒少跟他哭。
楊燁做完了這一切,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不安穩(wěn),最后找了塊巖石,在地上劃了字留給克拉肯:
我沒事,不要擔(dān)心,你不是在做夢。
楊燁離開了巖洞后,才找了一處水源洗凈自己,穿上衣服,然后便踏上了返回基地的路。
他的回歸就如同原劇情中一般,令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震驚。
他的戰(zhàn)場失利本該被追究,可當(dāng)他展現(xiàn)出自己進化后的異能,以及操控蟲子的能力之后,這些人都紛紛駭然。
這些蟲子本就擁有一定的精神影響力,又極度嗜血,輕而易舉的就勾起了旁人的恐懼。
他表現(xiàn)出了對龍旭陽極度的仇恨與瘋狂的報復(fù)心,很快就如同劇情中一樣,再度獲得了曾經(jīng)的權(quán)柄。
當(dāng)然,這只不過是暫時的。
他又沒有像原劇情里的“楊燁”那樣真的瘋了,根本不明白這只是高層在忌憚他、利用他,表面上看起來是“不計前嫌”,實際上恐怕早已在研究怎么除掉他了。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太棘手,他現(xiàn)在早該身首分家了。
除此以外,這次的基地里,氣氛也十分的不同尋常,似乎從上到下都彌漫著一種一觸即發(fā)的浮躁,就連那些接見他的高層也似乎失去了曾經(jīng)運籌帷幄的傲慢,而一貫唯我獨尊的文森特則也顯得十分的煩躁。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龍旭陽做了什么能把他們逼成這樣?不應(yīng)該啊,按照原劇情,他不是應(yīng)該還企圖談和,直到最后才主動攻入基地的嗎?
現(xiàn)在,他讓那些性別轉(zhuǎn)換的藥劑流入龍旭陽的聚落,他應(yīng)該自亂陣腳,更沒有精力來對付基地了才對。
不過,楊燁很快就察覺到了端倪,當(dāng)文森特曾經(jīng)的那個黑人跟班提格走進會議廳時,文森特雖面色如常的保持著微笑,但牙關(guān)卻咬緊了。
提格與上次比起來有了不小的差別,他不再畏縮隱忍,一副應(yīng)聲蟲的聽話模樣,竟表現(xiàn)出了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
這還真是古怪,而跟在他身后進來的人就更令楊燁感到意外了……
竟是迪亞洛!
迪亞洛只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
片刻后,楊燁的腦海中傳來了迪亞洛的聲音,報出了一個時間與地點,顯然是在約見他。
他的精神能力好像又增強了,雖然不能與克拉肯那的怪物比,但作為人類而言恐怕已經(jīng)是自然進階下的佼佼者了。
兩人一個站在提格身后垂頭不語,存在感極低;一個則表現(xiàn)得暴戾癲狂,滿腹仇恨,瘋瘋癲癲。
待散會后,楊燁按照迪亞洛給的時間,在深夜時分準時前往了三區(qū)的某個實驗室赴約。
“你果然沒有瘋�!钡蟻喡逡姷剿敛灰馔狻�
“你怎么知道?”
“你的精神波長和之前一樣平穩(wěn)�!钡蟻喡褰忉尩溃隘傋拥木癫ㄩL往往很紊亂�!�
“是嗎�!睏顭顫M不在乎,“那大約也只有你們看得出來吧�!�
“楊燁,我不明白。”迪亞洛疑惑道,“你是怎么回來的,裝成那樣又究竟想做什么?”
“說來話長�!睏顭顟械觅樖�,只草草概括了自己變成奇美拉的事。要是他異化成奇美拉了,還表現(xiàn)得狀態(tài)穩(wěn)定,那沒準就要被送去實驗室了,這個情理之中的解釋很快就被迪亞洛接受了。
“說說吧�!彼杆僬f完后,詢問迪亞洛,“我不在的時候,基地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迪亞洛點了點頭,向他闡述了起來,這是一個令他感到有些驚訝的故事。
楊燁的死訊隨著出征失利的消息一同傳回來后,他們這些依附在楊燁羽翼下的存在就顯得極為尷尬了,盡管基地隱瞞了消息,也隱瞞了楊燁的死訊,但他們在這個研究所里也已經(jīng)喪失了容身之處。
即便還沒人顧得上清理他們,也已時日無多。
西恩本就身受重傷,聽聞了這個消息后更是雪上加霜,一蹶不振,直到現(xiàn)在還在纏綿病榻。
眼看著他已然派不上任何用處,迪亞洛不得不尋找別的“出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他的同伴們。
而先前的那些準備自然就派上了用場,他找到了提格,他們擁有相同的膚色和語言,盡管提格并未將他們當(dāng)做同類,但迪亞洛卻能輕易的抓住提格的欲望。
盡管膚色已經(jīng)不被當(dāng)做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但這只不過是表面的“公平”,實際上阿布德這樣的膚色歧視者從未少過,甚至可以算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
提格的年齡最小,勢力也最弱,為了保住地位只能依附于文森特,聽命于他,做一些吃力不討好或是的得罪人的的事。但他終歸不是個心甘情愿任人利用的傻子,當(dāng)?shù)蟻喡逄岢鲆粋有利于他掌握更多權(quán)利的計劃時,他心動了。
僅是這稍許的心動就足以讓迪亞洛乘虛而入,利用自己的能力影響并暗示他。
于是他們又得到了庇佑,這回是來自于提格的。
現(xiàn)在基地中風(fēng)聲鶴唳,自由互助會的藥劑動搖了基地的根本,無論再怎么禁止剿滅,都無法完全斷絕流通,但卻極大程度的激起了平民的逆反心,形成了某種尖銳的對立。
若僅是如此到還能靠一貫的強權(quán)繼續(xù)壓制,可最麻煩的卻是外部還存在龍旭陽的聚落,原本基地將龍旭陽塑造成了背叛者,大張旗鼓的出兵征伐,試圖開啟外部戰(zhàn)爭來轉(zhuǎn)移內(nèi)部矛盾。
可卻不料,不僅戰(zhàn)局失利,甚至還有不少士兵叛逃,消息雖立刻就被封鎖,卻也在私下里被小范圍的散播著,對當(dāng)權(quán)者來說可謂是內(nèi)憂外患,搬起石頭反倒砸了自己的腳。
而迪亞洛提出的便是順勢而為,順應(yīng)部分平民的需求來弱化現(xiàn)在的內(nèi)部矛盾,既然自由互助會已經(jīng)成了一時難以掐滅的趨勢,不如就加以利用,他們想要所謂的“權(quán)利”,那就給予他們,以緩解現(xiàn)在的燃眉之急。
于是提格在迪亞洛的暗示,或者說操縱下,率先站出來為自由互助會撐腰,公開承認了自由互助會的正當(dāng)性,表達了對自由互助會的友好與支持。
這是他第一次違背文森特的旨意,不過效果十分顯著,一時之間,他得盡民心。盡管他的實力最弱,但卻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吸收了大量自由互助會的擁躉,野蠻生長了起來。
文森特對此始料未及,被曾經(jīng)最不放在眼里的狗反咬了一口,令他氣惱萬分,可卻無法在這風(fēng)口浪尖對提格下手。
因為事已至此,如果提格現(xiàn)在發(fā)生“意外”,那這些擁躉們想必會立刻反撲,自由互助會擁有的異能提升藥劑同樣不容小覷,也已經(jīng)引發(fā)了不少小規(guī)模的沖突事件。
整個基地因為上層的意見產(chǎn)生分歧,正式在明面上走向了分裂,所以現(xiàn)在的氣氛才會如此古怪。
楊燁有些傻眼,他是真沒想到,迪亞洛還有這么大的潛力,一個西恩已經(jīng)足夠令他驚訝,而迪亞洛在失去他后的表現(xiàn)也同樣不遑多讓。
原本固若金湯的基地,竟因為兩個隱沒在暗處,幾乎完全不起眼的配角,從內(nèi)部都開始四分五裂,這蝴蝶效應(yīng)不可謂是不強大。
他幾乎無法想象,這個劇本中究竟還有多少條隱藏線可以挖,難怪劇情簡介如此的簡單,實在是因為可觸發(fā)的變數(shù)太多、太難以預(yù)估。
楊燁不得不再度感嘆:這個世界作為一個虛擬游戲來說,確實娛樂性十足!
與波詭云譎的基地不同,遠在森林深處的巖洞中,則是另一番靜謐到仿佛了無生氣的死寂。
克拉肯赤身裸體的躺在冰冷的巖石上,倒影著星光的黝黑水面淺淺的沒過他的半身,將他的耳朵和長發(fā)攏入其中。
銀白的長發(fā)飄散在水中,水天倒轉(zhuǎn),他就像沐浴在星光中的精靈,神秘而又曼妙。
白皙完美的容顏安然入夢,若不是胸口極度微弱的起伏,看起來僅僅像一個完美到了難以置信的藝術(shù)品。
他的意識順著水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不斷的、不斷的墜入那永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他漂浮在那虛空的黑暗之中,不知道究竟下沉了多久,也不知究竟流浪了多久。
幾秒、幾分鐘、幾小時、幾天、甚至是幾年?
時間在這里根本毫無意義。
直到他感受到了某種靈魂深處的召喚,于是他“睜開眼”,便開始看到了微弱的光芒,那些光芒大小不一,或如螢火蟲飛舞,又或如游魚游曳。
它們傳遞著各不相同的微弱信號,但卻都不是正在呼喚他的那一個。
他尋找那呼召,不斷的追尋,直到眼前驟然出現(xiàn)了白晝!
他又感知到了那種熟悉的感受,那顆瑩白色的眼球再度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而這一次,他不再與上次一樣仿佛被大光所灼燒“雙眼”,他清楚的看見了那顆銀白的眼球中矩形的瞳孔,與他的眼球一模一樣。
他也看到了克拉肯。
并不是他的代號,而是真正的克拉肯,他真的看到了祂,那個被稱作“克拉肯”存在。
祂的身軀龐大無比,八條粗壯的觸手貼合在地面鋪開,上面增生出數(shù)不勝數(shù)的細小觸手,足足蔓延到了看不到的盡頭的地方。
而祂圓潤的頭部則正散發(fā)出炫目卻柔和的熒光,巨大瞳孔正對著他。
盡管他在祂面前無比的渺小,卻完全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目光”交匯。
祂在向他傳遞他無法聽懂的信息,但卻宛如刻印入靈魂一般,讓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了祂所有的意思。
祂在召喚他,祂在呼召他,祂在……尋求同伴?
他深深的“看”入了祂的眼,順著那矩形的瞳仁進入了所有的一切!
他是空中的一只鳥、水中的一條魚、葉上的一只蟲……海量的信息如洪水般涌入了他的里面,令他迷失其中,根本忘卻了自己究竟是何……
這一瞬,一眼萬年。
祂的聲音指引著他飛在空中、游在水中、奔跑在地上,他看到了一顆雨、一粒塵埃、破殼而出的雛鳥、極速捕獵的野獸、不斷戰(zhàn)爭的人類,周圍的一切都開始飛速的倒退,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正蹦跑在時間之上。
祂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開始,也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終結(jié),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在祂眼中都再也沒有秘密。
也再也沒有意義。
祂跨越了距離、穿越了時間、超越了生死,通曉了萬事萬物,成就了全知全能。
祂就是道,祂就是神。
過載的信息讓他開始感到疼痛,畢竟他不曾擁有如此龐大的軀體、如此浩瀚的腦容量,以及如此渾厚的精神力。
他無法承受祂想要給予的所有的“道”,卻也開始感受到了祂的感受——虛無。
在窺破了一切之后,時間變成了永無止境的囚籠,而孤獨則成為了永恒不變的基調(diào)。
祂在渴望同類,祂在渴望分享,就像所有的高智能生命一樣。
而他恰恰是由祂的肢體演化而來的唯一的眷屬,就像一個分身,盡管他還無比的弱小,但祂擁有無盡的時間。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精神的深度洗滌,不僅吸收了過載的信息,也將他被打散過的混亂記憶再度充足,于是短暫的失神后,他想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記憶……
封印被破除,被刻意隱藏起的另一個世界的記憶暢通無阻的再度運轉(zhuǎn)了起來。
那個最深刻的存在,瞬間猶如一團烈火點燃了他的所有,原來曾經(jīng)一直讓他如此嫉恨的……就是他自己?
他就是那個“甫星瀾”……
這個認知令他即欣喜又對自己感到羞愧萬分,原本古井無波的心緒立刻就被強烈的喜怒哀樂所充盈,精神力也變得波瀾起伏了起來。
他自己“看”不見,卻引起了祂的疑惑,祂用精神觸手靠近他,而后感知到了前所未有過的陌生波動。
祂靜靜的體會著這難得新鮮的感受,渾然陌生的滋味令祂矩形的瞳孔都微微收縮,祂從這些記憶中細細的品味出了這種陌生情愫的名稱——愛。
盡管已經(jīng)身處于這個世界的最高處,但他仍舊給出了否定的答復(fù):他要回去,為了他的愛。
祂沒有答復(fù),一如既往的沉默且包容,只有一股輕柔的力溫和的帶著他飛速的倒退、遠離……
克拉肯從“夢”中醒來,在一片星河中睜開了雙眼,銀灰與碧藍的眼眸如同兩顆同樣的星辰,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熠熠生輝。
他再次見到了真正的克拉肯,祂已經(jīng)進化成了這個世界的“神”,甚至可以再萬里之外連接到自己的意識。
毫無疑問,如果沒有楊燁的存在,他會選擇留在祂的身邊。盡管不懂得“愛”的祂或許也只是不完全的偽神,但也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至高的頂點。
他的精神力再度被洗滌,但這一次,由于意識的穩(wěn)固,他不再會產(chǎn)生任何混亂,甚至作為“眷屬”親自拒絕了“主神”的邀約。
他的記憶被理清重組,完全記起了曾經(jīng)的一切。
克拉肯,或者說,甫星瀾,從一片璀璨的星海中坐起。
清冽的水珠順著他的銀白色長發(fā)滑落,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了頸項上重歸圓潤的碧藍寶石,修復(fù)這塊帕拉伊巴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無盡的蒼穹群星絢爛,平穩(wěn)靜謐。
這個世界尚未崩塌,這代表:楊燁,或者說哥哥還未離開。
在這樣的世界中,他這次的“角色”,恐怕會以“死亡”的方式登出吧?
他不會讓楊燁“死去”,也不會讓哥哥再度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他已經(jīng)知道了破局的關(guān)鍵,克拉肯勾唇輕輕的笑了起來。
只要,超越這個世界,不就好了?
【作家想說的話:】
終于!終于二合一�。�!
下章應(yīng)該就能夠重逢了,這個世界就是完結(jié)倒計時了,大綱都是早就做好的,最后什么都會交代完的
下個世界他就不會被清記憶了,因為他等于在這里卡住這個bug了,所以下個世界會比較短,但該玩的也不會少嘿嘿
感覺我真是逆冷,別人這種多世界題材都寫切片,就我寫合并,反正我就是喜歡整點沒見過的,唉,太叛逆……
感謝送禮的朋友們!��!尤其鮭魚餐及以上帶我上首頁的朋友們!!!謝謝:
——————————————————————————————————
感謝亭瞳芊眠的別墅、酷炫跑車�。�!感謝一如既往支持的大佬的豪宅和跑車�。。√軐櫲趔@了嗚嗚嗚嗚
感謝咕咕咕意的酷炫跑車�。�!感謝大佬的喜歡�。。�
感謝一一一九的酷炫跑車�。�!謝謝大佬的豪車�。�!
感謝碧甃沉51129的心心相印×6�。�!感謝大佬一直以來的支持互動,沒想到真的快要一起走完這個世界了
感謝睡不醒的牛排全餐×2、鮭魚餐×4
感謝上學(xué)上傻了的蛋糕、么么噠酒、咖啡、催更鞭
感謝踏月可摘星的牛排全餐、心心相印
感謝云牧羊村的牛排全餐、神秘禮物
感謝琥的牛排全餐×2
感謝雷頓的心心相印、派
感謝HaoHao233的牛排全餐×2
感謝一清幽一的神秘禮物、么么噠酒
感謝攻控愛好者的鮭魚餐、牛排全餐
感謝kswl的派、牛排全餐
感謝勒死我算了的鮭魚餐×2
感謝張有錢嘿嘿的鮭魚餐×2
感謝沒有名字的竹子的鮭魚餐×2
感謝Leguminosae sp的鮭魚餐×2
感謝長秋的派、鮭魚餐
感謝阿多是肌肉猛男的派、鮭魚餐
感謝玉的么么噠酒、蛋糕×2
感謝就要澀澀的鮭魚餐、蛋糕
感謝翼anna的鮭魚餐、蛋糕
感謝嘿嘿嘿的派×2
感謝呆呆子的美味早餐、義大利麵
感謝chichu的餐后甜點、美味早餐
感謝YUfish的蛋糕×2
感謝無名氏的蛋糕×2
感謝沒有名字ytcty的蛋糕×2
感謝暴雨烏龍、寬辛szd、莫念塵、喵嗚醬、千酒肆、喬瑜、沒有名字、bujian、傾霖子、你大娘、沒有名字路西法、鶴原千春、大塊吃肉、軟糖鯊魚、fino、蛋國之君、treepumpkin、姬川奈奈、Legos老婆、肉食主義者的蛋糕
感謝SatireFish的玫瑰花
感謝伏逍Du的杯子蛋糕
感謝吞頁eng、Abu、wearyyyyy的餐后甜點
感謝三更半夜大碗面、小狗勾、小能喵不是干脆面、random、明霓國斯、Chaos的派
感謝古木、又慈、屯屯的好愛你
感謝咕咕雞的披薩
感謝沒有名字的我、章魚哥、白石淼、三噸糖、我還能吃、覓涼、蘇瑪麗、一口木魚花、一切之后、阿月月、咔咔咔仔、豹豹抱抱、沒有名字的竹子、瀕青、吃肉酒、顧又又又又Q、沫沫飛飛、金玉其外、怪盜王大蝦、不吃糖的棉花糖、尉遲卿、鼬鼬、沒有名字_旺財、moonlight~、一只胖海鷗、琳琳子在看文、積的鮭魚餐!
感謝噫是獬豸啊、royalroot、zhentiu、糖醋五花肉的牛排全餐��!
感謝是_99_吖、霧曉風(fēng)汐、CCCsama、桃桃絲的心心相印�。。�
感謝又耳元、可可希是話嘮、MS的神秘禮物!�。�!
感謝落的催更鞭!�。。�!
感謝姜長尾、賊壞的寶石鉆戒�。。。。�!
扣扣!日.吃肉
57
哥哥又要丟下我
基地里的狀況十分微妙,以提格為首興起的自由互助協(xié)會提出了自己的政治訴求,他們希望以身為民眾的身份擁有更多的自主和自由,比如性別和身份地位的選擇。
基地的等級制度森嚴,階級固化嚴重,上升的渠道收緊,再加上性別這樣的天然階級,強制化分配的任務(wù)和義務(wù),早已日積月累成了沉重的枷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們雖從未認識過“自由”,但向往更美好的生活和更寬松的生存環(huán)境,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在這樣極權(quán)的統(tǒng)治下,自下而上的反抗和革命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平民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被掌權(quán)者圍追堵截,人心惶惶。
但提格這樣的當(dāng)權(quán)者愿意站出來支持他們的正當(dāng)性,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們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到明處,聲張自己的權(quán)利。
這無疑是十分振奮人心的,甚至給整個緊繃著的死氣沉沉的基地都帶來了一絲活力。
似乎變革的種子終于開始生根發(fā)芽,出現(xiàn)了一絲蛻變的希望。
局勢開始松動,固若金湯的管控變得松懈,就連核心當(dāng)權(quán)者們都態(tài)度曖昧了起來。
自由互助會的人開始大行其道,他們集結(jié)在一起,走上街頭宣揚、聲張他們的主張與訴求。
盡管依舊有不少固執(zhí)的保守派堅決反對,也有不少怕事的群眾不愿摻和,但他們就像一團火種一樣迅速蔓延,日益浩大。
在這等聲勢之下,就連文森特也不得不表露出了妥協(xié)的姿態(tài),同意會見他們。
楊燁對這些“瑣事”并不感興趣,無論是自由互助會聲張的個人自由,還是他們期望的政治松綁,都不曾在主劇情中出現(xiàn)過,想必與龍旭陽的主線關(guān)系并不大。
不過不知是為了安保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文森特倒是在會見的這一日特地叫上了他。
似乎是要以此來驗證他的“忠誠”。
楊燁沒有理由拒絕,當(dāng)仁不讓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約定好的會場。
會見的當(dāng)天,文森特和提格當(dāng)然不會缺席,而之前一直鮮少露面的唯一一個黃種人張棟也出席了,只有阿布德仍舊以遠程的方式出席。
自由互助協(xié)會已經(jīng)選出了代表來赴約,這是個由omega變性為beta的青年,他早已過了該被檢測出性別后送去繁育中心的年紀,顯然是這么多年都在隱瞞性別,而他的經(jīng)歷在自由互助協(xié)會中也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
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宗旨提倡人人平等,不應(yīng)以性別和能力來將人類分門別類,差別對待,每個人也都有后天選擇自己人生的自由。
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人手持宣傳語圍在行政樓的附近,他們大聲的呼喊著他們向往著自由的口號,眼中閃爍的是即將沖破枷鎖的光芒。
他們滿懷希望的夾道恭送著代表的入場,渴望著他能夠帶回所有人都夢想的結(jié)局。
他們天真的認為這一切都會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就連提格都春風(fēng)滿面,自以為自己的時代終將到來。
迪亞洛也流露出了幾分動容,畢竟自由互助會的主張不止會是性別和能力差異的解放,也必然會輻射到他們這樣的實驗品,如果人類真的能夠不以出生、性別、能力論高低貴賤,那或許人體實驗就能得到控制,甚至杜絕。
而與這些心思各異的人不同,楊燁只是沉默的站在文森特身后,完全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觀。
他們的對話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提格與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代表統(tǒng)一戰(zhàn)線,慷慨激昂,難掩雄心壯志;文森特則仿佛忘卻了曾經(jīng)的憤恨不滿,一如既往的表現(xiàn)得親切和藹;而張棟則態(tài)度曖昧,仿佛只是個中立的和事佬。
談判的局勢竟逐漸向著提格他們傾斜,眼看著局勢一片大好。
會議已然過半,文森特突然笑了起來,在代表正在提出要求時,他對著提格的方向點了點頭,夸贊道:“提格,這次,你也做得非常棒�!�
提格一愣,根本還沒明白,整個會場周圍所有守衛(wèi)就如同受到了指令一般,整齊劃一的驟然舉起了武器,指向了自由互助會的代表與那幾個負責(zé)守衛(wèi)的會員。
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提格,提格也表現(xiàn)得手足無措。
原本還算平穩(wěn)的會議驟然被打亂了,楊燁這才打起了幾分精神。
“多虧了你將這些反叛者都聚集在了一起,我們才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蔽纳匦Φ靡蝗缂韧暮吞@,“干得漂亮,提格!”
自由互助會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壓倒性的守衛(wèi)人數(shù)盡數(shù)拿下。
而提格則沒有受到任何為難,這讓自由互助會的人認定了這一切確實是一場政治騙局,對著提格破口大罵,惡毒的詛咒著
提格臉色慘白,卻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yù)計。
而這當(dāng)然還只是個開始,代表被控制的同時,外面聚集的自由互助會的會員們也已經(jīng)被包圍。
武器與異能交戰(zhàn)的炮火聲開始響起,一場血腥殘忍的屠殺毫無預(yù)兆的驟然開啟。
位于高層的會議廳完全可以俯視下方的戰(zhàn)況,他們站在落地窗前,按著自由互助會的人一同觀賞這等盛況。
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人雖聚集了不少,可歸根結(jié)底卻是以普通群眾為主,根本無法與長期進行異能訓(xùn)練以及手持兵器的軍隊相比。
他們起初也曾激烈的反抗,但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就潰不成軍,然后他們開始逃跑,但軍隊早有準備,拿出了大規(guī)模的殺傷性武器,派出了大范圍攻擊的異能者,開始進行無差別的屠殺。
鮮血染紅了地面,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群眾嚎哭著、反抗著、逃散著,也消逝著。
會議室的隔音很好,聽不到任何武器或者是慘叫,血肉橫飛的斷肢飛舞,原本站立起的人一個個倒下,生命仿佛切菜一般被無情的收割,一切都仿佛一場荒誕的默劇。
文森特陰郁了許久的心終于雨過天晴,他久違的露出了一個真實的笑,暢快而又愉悅。
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幾個異能者早已看不下去,開始反抗,卻被悄無聲息的斷送了性命,只有那個beta代表瞠目欲裂的看著這一切,尖叫道:“這是屠殺!我們都同樣是人類!你絕對會下地獄!”
“屠殺?”文森特反問,“你們所做的,才是真正的屠殺!”
他走到了代表面前,居高臨下的說:“自由互助會?這種過家家的東西也配鬧到這里?!”
“你想過,如果沒有了omega,人類要如何繁衍嗎?!”文森特厲聲質(zhì)問,“如果所有人都擁有了強大的異能,那整個人類社會會變成什么樣子?!”
“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代表吼道,“改變終將會創(chuàng)造新生!”
文森特哼聲道:“秩序才是所有人都賴以生存的一切,清除了你們這些叛黨,人類才能繼續(xù)保持穩(wěn)定的生存。”
接下來,無論他如何撕心裂肺的咒罵,文森特都再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讓人將他拖走收監(jiān)。
自由互助會的異能者的尸體還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而幸免于難的提格一行人則早已冷汗直冒,仿佛是等待宣判的死囚。
文森特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就像個親切的長輩:“提格,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對嗎?”
提格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所滲透,渾身顫抖,根本無法回答,他最終低下了頭表示默認。
文森特滿意的收回了手,與他擦肩而過。而提格也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道一般腿軟得再也站不住,直接癱坐在地。
迪亞洛呼吸急促,顯然已也經(jīng)完全亂了陣腳,他們太天真,也太無防備,完全低估了政治的殘酷,與當(dāng)權(quán)者的心狠手辣。
提格確實看似風(fēng)頭無限,一時擁有極高的聲望,可他唯一缺乏并忽略的,也恰恰是最致命的東西——暴力。
他們不明白的是:暴力中誕生的政權(quán),依賴于暴力的管理,同樣也只有暴力才得以打破。
武力不足的勢力,在獨裁者眼中,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本,甚至連坐上這張談判桌都已經(jīng)是一種施舍。
在路過迪亞洛時,楊燁的手指十分避人耳目的擦過了他的,通過精神連接,向他傳達了逃亡的信息。
他讓迪亞洛利用他的勢力盡快離開基地,而迪亞洛則心直“口”快的問道:西恩……
楊燁知道西恩對他們應(yīng)該有很大的價值,盡管他已經(jīng)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也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但并不介意迪亞洛的“索取”。
楊燁:隨你。
他們的“交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無人知曉。
文森特帶著楊燁等人離開了會場;提格完全失去了斗志,野心也被粉碎得一干二凈;張棟則依舊波瀾不驚,平靜的目睹了這一切。
離開了會場后,文森特狀似不經(jīng)意的與楊燁“閑聊”:“被嚇到了?”
楊燁勾唇笑道:“怎么會?”
“哦?”
“為了這么無聊的事,反而丟了自己的性命,真是愚蠢至極!”楊燁露出了輕蔑嘲諷的神情,故意表現(xiàn)得有幾分神經(jīng)質(zhì)的咧嘴笑道,“這么有趣的事,為什么不叫我去?!我絕對會比下面那些弱雞更快更干凈的完成任務(wù)!那些尸體都能作為養(yǎng)分,我的蟲子會把他們吃得干干凈凈!”
“清除了這些叛黨,起碼能保二十年的安穩(wěn)�!蔽纳仨怂谎�,笑道,“別急,剩下的也就只有龍旭陽了�!�
“留給你的自然會是最好的。”他慢條斯理的說,“你不像提格那個蠢貨,所以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嗎?”
“失望?”楊燁癲狂的聲張,“不要誤會!這根本就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什么愚蠢的‘人類’、‘社會’、‘秩序’!我一定會將龍旭陽碎尸萬段!”
今日的文森特了卻一樁心頭大石,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楊燁則靜靜的俯視著底下尚未結(jié)束的爭端,這根本不能稱為“戰(zhàn)爭”,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場碾壓式的屠殺。
武裝力量齊全的政府軍隊,對上手無寸鐵的平民群眾,即便是落后的人治社會,這樣的盛況也并不多見,只屬于極權(quán)的獨裁專制政府,或者說是“皇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