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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半透明的觸手張牙舞爪,渾身濕透的模樣本該看起來十分狼狽,但那精致的美貌和滴著水的銀發(fā)卻如出水芙蓉一般俏麗明艷,而最可怖的卻是那雙藍灰的異瞳。

    西恩分明就記得他的瞳孔擴大散開,已經完全表現出了死亡的生理特征,或許作為人類的部分確實是死了,因為此時那雙眼中的瞳仁根本就是不是人類的圓形,而是橫著的矩形,那是一雙屬于章魚的瞳仁!

    這完全非人的瞳孔令他綺麗的外貌看起來毛骨悚然,就像一頭美麗卻又詭異的怪物。

    “你不會得逞的!”西恩感到了本能的畏懼,卻仍舊壯起膽子大聲道,“你的體液具有麻痹效果和成癮性,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這些欺騙他、誘惑他!”

    但與凝視著克拉肯的西恩不同,克拉肯的注意力卻并未多放在西恩身上,他只記得自己好像有事要做,他要去見那個人。

    他沒有理會自己被斬斷的半根觸手,踏出了被破壞殆盡的三號暗室,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當意識到地上這個人擋了他的路并十分吵鬧后,他一句話都不想、亦或者說不屑于對他說,直接揮出一條觸手猛地將他甩到了一旁。

    克拉肯的力量一直很恐怖,而那些觸手的力道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宛如一條風馳電掣的重鞭,狠狠的將“遮擋物”抽到了一旁。

    西恩猝不及防,根本無法抵抗的就被猛抽到了邊上的柜子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后,根本來不及察覺身體的痛楚,就失去了意識。

    克拉肯此刻一點也不在乎別人,他只想完成自己此行的目的,這是他唯一的執(zhí)念。

    可是,他向前走了幾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一根觸手向后延展,將地上那顆因硬度不夠而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帕拉伊巴卷進了觸手里。

    碧藍的碎屑散落在三號暗室的里里外外,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好的耐心,將那些碎片一一卷進自己的觸手,最終重新送入了自己攤開的掌心里。

    克拉肯長方形的瞳仁凝視著手中破碎的寶石,相關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之前的自己似乎是覺得這個東西非常重要,為什么自己會有那樣的感覺呢?

    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既然如此,那就把它留下來吧。

    克拉肯沒有忘記自己要去做什么,他循著以往的記憶,很快在這個并不算陌生的區(qū)域里將自己收拾干凈,然后化作了他人的模樣。

    他詢問出了楊燁的去向,就離開了研究所,向軍區(qū)走去。

    他并沒有去過軍區(qū),也不知里面的情況,略一思索,便直接以研究員的相貌申請進入,并提出要見楊燁。

    由于他盜用的身份正是楊燁那個試驗區(qū)的,被盤問時他還直接搬出了那只紅毛小老鼠的名號,所以很快就被領到了楊燁所在的地方。

    他被擱置在空無一人的接待室,靜候楊燁辦完事后來見他。

    等待的時間悄無聲息,他竟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漫長,不由開始在腦海里回憶:他是為什么要過來呢?

    因為龍旭陽已經變得很強了,楊燁的實力不如他卻要與他正面交鋒,所以自己要來告訴他,并且制止他,最好能夠讓他與自己一起離開這里?

    可是,為什么呢?

    他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們的爭斗,與他明明就毫無關系,不論勝負,為什么他要放下自己的事,特意跑到這里來見這個人,并且試圖阻止他呢?

    而將他一同帶走就更加不符合邏輯了,一個基地的人類,如果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會是個麻煩的定時炸彈,與自己一同行動也多有不便。

    自己究竟為什么要與他扯上關系,又為什么會想做如此不合乎邏輯的事呢?

    而且剛剛困住自己的明明是如此顯而易見的拙劣陷阱,為什么他竟會毫無懷疑又急切的跳了進去呢?

    克拉肯覺得,他好像都有點搞不明白自己了。

    楊燁聽聞研究所那邊有人找他后,還以為是又有什么新的命令,或者西恩又改造了什么兵器。

    他對這些都毫不在乎,十分怠慢,完成了所有安排后,這才不緊不慢的踏入了休息室。

    看到這個并不算熟悉的研究員的面孔時,他微微一愣:“有什么事嗎?”

    這個人和他模糊的印象里的那個好像不太一樣,他說不出是哪里不一樣,但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感,讓他根本就沒想到這是化作他人樣貌的克拉肯。

    所以,當克拉肯為了表明身份,在他面前顯露出原本的樣貌時,他簡直驚訝極了。

    “克拉肯?”楊燁皺眉道,他不可能認不出克拉肯,即便他化作了別人的模樣,那種熟悉的感覺卻不會變,可現在……面前的克拉肯明明還是那副得天獨厚的相貌,卻變得陌生了起來。

    楊燁很快就察覺了一個十分不對勁的地方,他大步走向克拉肯,直接捧起了他的臉頰,驚愕的說:“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雖然可以偽裝,但克拉肯完全展現出原貌時,那雙矩形的瞳仁便顯得怪異而又獨特,不屬于人類的特征畢露無疑!

    那分明是一雙……章魚的眼睛?

    克拉肯本能的順著他的手與他對視,就連他自己都暗自心驚自己在這個人手中的溫順。

    他和記憶里一樣,在人類中,容貌并不算多完美,他的眸色很深,膚色也并不白皙,皺眉的神情看起來氣勢凌厲,英氣中透著狠戾。

    但這并不算多討喜,甚至可能會引人懼怕的相貌,竟令他感到熟悉又安心,完全不排斥他的動作。

    “我的眼睛?”

    見克拉肯還沒察覺到自己的一樣,楊燁直接撈過了周圍可以反光的東西讓他自己看。

    克拉肯這才發(fā)現,原來他的瞳仁已經不是人類的圓形了,他并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已經長出了這么多根觸手,那眼球也變成這樣似乎理所應當。

    他甚至隱隱覺得,他好像本就應該是這樣,現在這樣讓他感覺解開了某種束縛一樣,輕松又舒適,如果能把觸手也露出來放松,就更好了。

    見克拉肯反應平淡,楊燁驚到:“你覺得這沒什么嗎?”

    明明不久之前,克拉肯還不安的趴在他身上傾訴自己生理上的變化,當時的他還完全沒有舍棄人類外表和本身的意思,可現在……

    “克拉肯,你到底怎么了?”

    “我剛剛從研究所過來�!笨死掀届o的敘述,“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訴你,龍旭陽的實力很強,你無法戰(zhàn)勝他。”

    “我知道�!睏顭钫f,“但有些事我必須要做�!�

    如果是平時的克拉肯,現在一定會試圖組織楊燁,可現在的克拉肯卻反問道:“你為什么會知道?”

    “……”楊燁有些啞然,搪塞道,“猜的。”

    “不是�!笨死暇瓦@么靜靜的看著他,那雙矩形瞳仁的異瞳看起來冷靜得毫無溫度,“你確實知道�!�

    面對這樣的克拉肯,楊燁感到了一種陌生的壓力,蹙眉道:“克拉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克拉肯不知道他在問什么,不過回想了一下還是回答道:“剛剛我先去了研究所找你,被關進了暗室,他說是你下的命令,要困住我、銷毀我�!�

    他的語氣淡然,已然完全不記得之前的憤怒了:“你是在問這個嗎?”

    “你說什么?!”楊燁驚怒道,“我從沒下過這樣的命令!是誰擅自這么做的?”

    不過他很快就猜到了答案:“是西恩嗎?!”

    克拉肯默認了:“你真的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嗎?”

    “我沒有�!睏顭罡械角妇魏屠仟N,“那你是怎么出來的?”

    “他往里面注了水。”克拉肯從口袋里摸出了一片碧藍的碎片,“我用這個砸破了暗室�!�

    楊燁看著那團碎片,一時竟有些失語了。

    他沒想到克拉肯居然會對這一切都如此的輕描淡寫,他自以為很了解克拉肯,克拉肯雖不輕易表露出來,卻一直都十分珍惜這個他送的禮物,但現在他卻把它都給砸了?

    楊燁并沒有對他的行為有什么不滿,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說他送的東西可以挽救或者幫助到克拉肯,那這份禮物的價值就已經足夠了。

    但若不是萬不得已,克拉肯不可能破壞這塊寶石,也絕不可能在弄壞后如此的平靜。

    他應該會難過、會失落、會遮遮掩掩,甚至是悄悄的閉口不提,而不是用這種仿佛只是喝了杯水一樣無關緊要的語氣來敘述。

    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就好像丟失了許多曾經屬于人類的感情。

    楊燁看著他的眼睛,他看上去顯然離那個結尾的海怪形態(tài)更近了一步。

    楊燁心中感到焦躁無力,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阻止這一切,他也對讓克拉肯平白無故的遭遇了這些傷害而感到無比的愧疚。

    “沒關系�!睏顭钣行┬牟辉谘傻恼f,“東西壞了,可以再做�!�

    這句話不知為何令克拉肯感到十分不滿,明明他好像也沒有這么在意手中碧藍的碎片,可楊燁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卻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再做?”他的目光更冷凝了幾分,正如同一個冷血動物,“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

    “……”楊燁覺得現在這個克拉肯陰陽怪氣的,也挺難對付,“如果我給你的東西能派上用,壞了也就壞了,你沒事就好,我可以再給你�!�

    克拉肯冷聲道:“原來這是這么隨意的東西嗎?”

    楊燁簡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克拉肯便又說:“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什么?”

    “你為什么會知道龍旭陽最近的實力情況?”克拉肯不依不饒的問,“又為什么在知道的情況下也要與他開戰(zhàn)?”

    “我只是順著你的話……”楊燁根本無法回答,正想著如何搪塞,克拉肯卻率先拉住了他的手就要進行精神連接。

    那些所謂的劇情當然不能讓克拉肯知道!

    “啪!”楊燁觸了電一般的甩開了他的手,這一下的動作有些大,就連楊燁自己都嚇了一跳。

    克拉肯被如此直白的拒絕了精神連接,神情也越發(fā)冰冷陰翳:“你在撒謊�!�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克拉肯自己都知道,沒必要和面前這個人有過多的牽扯,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他好奇的想要知道這個人的所有,被拒絕后渾身都涌上了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很陌生也很突兀。

    “我……”楊燁說,“克拉肯,我說過,交換這樣的答案,必須公平�!�

    “你在隱瞞什么?”克拉肯逼近了他,矩形的異瞳直直的望入了他的雙眸,配上了精神力的壓制,威壓極強,“如果你要證明那些都不是你的命令,就接受精神連接。”

    楊燁訝異于他竟然在用精神力威脅自己,但他沉默了片刻,卻還是堅持道:“還沒到時候。”

    他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的精神連接!

    克拉肯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他的五臟六腑都好似被火燒火燎,讓他嘗到了一種陌生的滋味,酸澀、苦澀、怨憤、委屈、憤怒……這就是人類的感受嗎?

    他循著記憶找到了也曾有過的片段,這就是……傷心?

    他不知道該做什么,因為這所有的一切糾纏在他看來明明就毫無意義,可卻又不知為何無法輕易離去。

    為什么這個人的拒絕會讓他如此難過?他不過就是個基地里的人類,根本就不重要!也不可能重要才對!

    而且手中破碎的碧藍色碎片,總讓他覺得似乎有什么別的東西也一同破碎了一般,格外的煩躁。

    他們之間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氣氛這么僵了,楊燁知道現在的克拉肯不對勁,但他現在沒法解決。

    克拉肯現在似乎回到了剛與他認識的最初狀態(tài),不,甚至更冰冷理智得多。

    他越發(fā)趨向于那個深海多足蛸亞科進化而來的生物,更加率真的順應著生物本能,似乎失去了感知人類情感的能力。

    盡管楊燁對他的疏離感到十分的失落,好似自己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前面的努力統(tǒng)統(tǒng)都付之東流。

    但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馬上他就要“赴死”,如果克拉肯不那么在乎自己的話,反而可以將他這段時間對主劇情的影響降到最低,以免他阻礙或推遲了這個重要劇情點,也可以讓他不必憂慮過多。

    他猜測克拉肯本來確實是想來阻止他的,但因為他現在的變化,那種意念已經并不強烈了。

    現在這個節(jié)點,如果他過度關注、沉迷于自己,無論是對于劇情,還是對于他自身來說,都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思及此,心里便有了主意,狠下了心,故作冷淡的下了逐客令:“你應該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吧?有這么多時間來管我?”

    克拉肯皺了皺眉,他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了。

    “如果只是為了告知我這些情報,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確實如此,克拉肯感到十分不快,理智卻驅使著他轉身離開。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克拉肯�!睏顭顡鷳n又眷戀的看著面前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你現在已經有幾條觸手了?”

    “……七條�!�

    楊燁在心里估算他化作海怪的劇情時間點和目前的進度。

    普通的章魚應該是八條,海怪克拉肯的原型雖不止八條觸手,但大部分觸手也都是這八條上延展出的細小分支,人類無意間得到的實驗品也是。

    這就說明克拉肯最少還有一條觸手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他必須要在走完這段主劇情后找到他,盡可能的解決他身上的問題。

    “克拉肯�!�

    克拉肯轉過身來:“你還有什么話,不如一次性說完�!�

    楊燁沒有計較他的態(tài)度,盡可能的打補�。骸安灰浳以泴δ阏f過的話。”

    “還有嗎?”

    “不要忘記放下你的‘錨’,如果你不想……”

    克拉肯那雙屬于蛸科的眼瞳靜靜的看著他:“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楊燁見他這幅滿不在乎的模樣,實在忍不住邁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嚴肅的警告他,“如果你還想要完成你想做的事,還想要存活,還想要見我,就不要舍棄你屬于人類的形態(tài)!”

    并強調道:“只有動物才無法控制自己,抵御本能的誘惑!”

    “人類只不過也是一種動物。”克拉肯捏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的掰開后甩到了一邊,輕蔑的說,“你又憑什么自詡高貴?”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克拉肯剛剛根本沒有控制力道,楊燁的手腕都被捏出了印子,他活動著手腕,再回想起克拉肯剛剛對他的精神威壓,心里實在是五味雜陳。

    “艸!”楊燁忍不住用手撐著頭罵道。

    這種感覺,就仿佛兒子進入叛逆期的老父親,苦口婆心,但逆子卻愛答不理,還總想著反了老子。

    不過他也不會忘了剛剛克拉肯所說的事。

    其實他早就對西恩的異樣有所覺察了,自從西恩掌握了越來越多的力量后,他也變得越發(fā)不穩(wěn)定。

    他雖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一頭溫順的綿羊,但他在別人面前做了什么楊燁一清二楚,只是不做干涉罷了。

    他已經從羊徹底變成了狼,只不過是在自己這個“主人”面前仍舊保持著羊的模樣,對待他人可未必。

    更何況,即便楊燁再遲鈍,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病態(tài)的崇拜和順從,以及對克拉肯的忌憚與敵意。

    他沒有管理是因為覺得西恩對克拉肯和自己來說不足為懼,可他現在卻堂而皇之的背著自己對克拉肯下手,這已經完全越了界,也絕對無法被容忍!

    楊燁本就不太妙的心情,在回到研究所,看到實驗室里被破壞得一片狼藉,而地上竟還殘留著一節(jié)半透明的觸手時,本就高漲的怒火徹底燃到了巔峰!

    神情也染上了前所未有的狠戾,那是克拉肯的觸手,他怎么敢、怎么敢!

    【作家想說的話:】

    楊燁真是有點子爹味在身上的,下章確實會收拾西恩,不過我其實覺得西恩還蠻有意思的,沒想到不少朋友這么排斥哈哈哈

    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劇情修復必然,因為正常狀態(tài)下的克拉肯是肯定不會任由楊燁失敗死亡的

    也為后面的惡俗狗血做鋪墊,得知了楊燁死訊的克拉肯回想起今日的不作為,簡直破大防,于是遭殃的必然是楊燁嘿嘿嘿

    終于��!馬上就走到文案上寫的最后一個假死劇情了�。。〔畈欢嗑鸵瘴擦�,每次快結尾真是卡得厲害,我盡量加油,雖然一直很糊,但求朋友們用評論發(fā)功,賜予我力量吧�。�!

    群23.0,⑥"9239⑥追更H文

    52

    殘酷至極的神罰(終于到了簡介的假死劇情!!!

    楊燁很快就看到了躺在另一邊的西恩,他大約也得到了不小的教訓,毫無意識的靠坐在地上。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嘴角染著血跡,看樣子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揮在了柜子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除了克拉肯觸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東西能做到了。

    楊燁二話不說就揪住了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拖到了地上那根被砍斷的觸手面前,狠狠的貫在了地上。

    地上還散落著許多暗室外壁的碎片,這一下顯然也有不少扎入了西恩的身體,再加上他原本就受了些內傷,估摸肋骨都斷了幾根,令他嘴一張便嘔出了一大口鮮血,悠悠轉醒。

    “你做了什么?!”楊燁拽住了他的衣領提起一點又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西恩發(fā)出了一絲痛苦模糊的呻吟,失焦的雙眸慢慢對上了楊燁幾乎要冒出火光的雙眸。

    “回答我!”楊燁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咳咳!”西恩的目光落在了周遭的狼藉上,漸漸明白了狀況,“楊燁咳咳、他……他是個怪物,不配和你在、一起……”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燁就拽緊了他的衣領,厲聲打斷:“他不是怪物!”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楊燁質問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西恩本就渾身都疼,又被他勒得說不出話來,這能顫著手指向了被破壞的暗室的控制面板。

    楊燁也是氣瘋了,根本沒想起來還有這玩意,這會兒毫不猶豫的松開他,調出了剛剛面板上的訊息查看。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他看到克拉肯的生命體征曾一度消失,驟然就明白了剛剛的克拉肯為什么會是那樣的!

    因為屬于人類的克拉肯真的已經被殺死過一次了!

    而活下來的顯然是再度向著那個進化生物進化的部分!

    所以他剛剛才會是那樣一雙眼睛,才會是那樣絕情的態(tài)度,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對自己抱有感情的人類克拉肯了!

    楊燁的呼吸急促,他看著面板上留存下來的畫面,克拉肯在水中無助的掙扎著溺亡,就連瞳孔都散開,觸手都完全垂軟下來……

    楊燁的心仿佛都被重重的錘了一下,他心疼難受得無以復加,他開始萬般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要放克拉肯離開,為什么要用那種態(tài)度對待他,為什么要拒絕他的精神連接!

    他只以為克拉肯被西恩小小為難了一下,僅此而已,畢竟西恩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足為懼,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就在這間熟悉的實驗室里,因為尋找自己而丟掉了性命!

    隨后,他確實“活”了過來,可那雙眼睛卻已經不再屬于人類,他屬于海怪克拉肯的那部分活了下來,他失去了人類的部分。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用自己送給他的帕拉伊巴砸碎了暗室的外壁,被防御系統(tǒng)切掉了這根現在躺在地上的觸手,身上也流出了藍色的血液。

    他明明在溺亡之前就可以試圖用這塊帕拉伊巴砸破暗室的,可他卻沒有,他寧可丟了性命也不愿破壞自己送給他的禮物,可他卻恰恰丟了自己。

    而當他離開這里后,第一件做的事卻仍舊是來找自己……

    楊燁的眼眶都微微發(fā)熱,心如刀絞,也憤怒至極!

    他恨自己方才的冷淡冷靜,不僅沒有關心他反而拒絕了他,甚至還對他下了逐客令。

    但他更恨的,自然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西恩此時已經掙扎著坐了起來,解釋道:“楊燁,他已經、咳咳,完全變成了怪物,你看這些就應該,明白了吧?”

    “住口!”楊燁轉身掐住了他的脖子,西恩本就瘦弱,這陣子雖因為休息充足又長高了些,但在楊燁面前到底還是單薄,輕易的就被他掐住,提到了半空中,“如果不是你做這種多余的事,他又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

    “嘶……”西恩只能用氣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他本就……快要……你不知、道……他騙了你……不可、原諒……”

    “騙?”楊燁譏嘲的看著他,他有什么資格來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他的手稍微松開了點,就當是給他一個交代臨終遺言的機會。

    “嗬……他是alpha,用標記,控制你……”西恩臉色通紅,卻還是堅持說完了這兩句話,“他的、體液有……成癮性……他在、誘惑、你、控制你!”

    雖然之前并不知道,但楊燁毫不意外克拉肯的體液具有一定的成癮性,做愛時他確實有感覺到,但這既不可能構成控制,也不可能被克拉肯當做誘惑自己的武器。

    若他愿意誘惑,那楊燁求之不及。

    他清楚的記得克拉肯是多么的純情固執(zhí),絕不可能用這種手段留住自己,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向都是自己更加看重,西恩自以為真相的想法簡直可笑至極!

    他身處于這個習慣于踐踏omega的地方,根本就無法理解自己和克拉肯作為omega與alpha標記成番的親密關系,更不可能明白他們之間建立在愛意之上的結合。

    他當然會這么認為,這非常合乎情理,也無可厚非。

    但這絕不是楊燁會放過他的理由!

    “我不在乎他的體液有沒有成癮性,他也從來沒有騙過我�!睏顭畹氖衷俣仁站o,他本就透著幾分兇悍的相貌顯得冷酷而又邪佞,“是你,欺騙了他,也欺騙了我!”

    他的手越收越緊,西恩已經完全喘不上氣了,本能的按住了楊燁的手,但他的掙扎卻并不太劇烈,甚至在即將窒息之時,他的雙眸依舊直直的凝視著楊燁,竟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那絕非嘲弄,而是一種無比滿足的病態(tài)的愉悅。

    楊燁的瞳孔猛然一縮,突兀的松了手。

    西恩立刻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拼命的咳嗽著,又吐出了不少鮮血。

    那個瘋狂的笑容讓楊燁明白了西恩所想,他在為死在自己的手上而感到快樂。

    但既然要報復,又怎么能選擇令對方快樂的懲罰呢?

    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宣泄暴力沒有任何意義,楊燁居高臨下的看著,突然便有了計較。

    西恩將他奉若神明,一貫對他言聽計從,就連被他殺死都甘之若飴,那最讓他痛苦的懲罰自然莫過于……

    “西恩�!睏顭罟雌鸫浇�,露出了一絲獰笑,“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不配再留在我身邊。”

    這句話確實戳中了西恩的要害,他猛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楊燁,那驚慌畏懼的神情與方才的快意截然不同。

    “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會再見你。”楊燁冷酷的說,“我要你,滾出我的世界�!�

    “楊燁、咳咳!”西恩瞪大了眼,連忙伸手抓住了楊燁的褲子,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的說,“你可以、你完全可以拿走我的命!咳咳、咳咳……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給的。如果你不高興,生氣了,可以殺了我!”

    “殺了你?”楊燁俯視著他,笑得邪肆,“那有什么用嗎?你已經違背了我�!�

    “而我……”他慢條斯理的聲音就像是凌遲,“不需要背道的信徒�!�

    “如果我就是你的神,那你的神再也不會與你同在了�!�

    西恩面色慘白,終于無法再維持任何體面,被神拋棄的恐懼完全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淚水奪眶而出,幾乎是痛哭流涕的抱住了楊燁的腿:“不要!不要扔下我,楊燁!”

    “求求你!不要這么做!”他急切的解釋著一切,“我只是想為你掃清一切障礙!我只是擔心那個欺騙你的怪物注定會傷害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你!”

    “我錯了、我做錯了!”西恩不斷的道歉,就連在他面前一貫輕軟的聲音都變得尖利刺耳,“我絕對不會再犯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絕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絕不會再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求求你,楊燁,求你不要這么對我!”

    他翠綠的眼眸閃著淚光,秀美的五官哀切凄楚,就連鼻尖的小雀斑都顯得無比的脆弱,淚流滿面的祈求著他唯一的神不要拋棄他。

    可楊燁卻一根根的掰開了他的手指,輕笑道:“西恩,你見過出爾反爾的神嗎?”

    “我的命令,就是絕對�!�

    “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睏顭钭罱K抬腿重重的踢開了他,冰冷平淡的“道別”,“再也不見,西恩�!�

    伴隨著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西恩狼狽的匍匐在地上,哀聲痛哭。

    耶和華說:“你做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聲音從地里向我哀告。地開了口,從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F在你必從這地受咒詛。你種地,地不再給你效力;你必流離飄蕩在地上�!薄�

    該隱深深的嫉恨著蒙神所愛的亞伯,所以殘忍的殺害了他。

    于是,神便將他流放。

    直到,永生永世……

    楊燁收起了克拉肯被斬斷的觸手,盡管處理了西恩,他卻沒有感到半點輕松快意,心中滿是對克拉肯的愧疚與擔憂。

    他試圖尋找過克拉肯,但注定杳無音信。

    更何況,留給他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很快他就要出征了。

    他沒有再去過研究所,從迪亞洛那得知,西恩傷得很嚴重,還在治療。但在昏迷中依舊不斷的哭著叫他的名字,哀求他寬恕自己,真是個狂熱的信徒。

    迪亞洛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克拉肯的存在,試探著勸了幾句,見楊燁毫無反應,顯然是鐵了心里便也不再多言了。

    楊燁心煩意亂的踏上了主劇情,他滿腦子都是克拉肯的狀況,根本就沒有心情與龍旭陽交鋒。

    他最大程度的行駛著跳過的權利,直到接近了龍旭陽他們的據點,才無法再跳過。

    經過這一段不短的發(fā)展時間,龍旭陽的勢力已經發(fā)展得有模有樣。

    在基地極權獨裁管控下的人類社會,毫無自由可言,大部分人都像楊煜那樣,宛如沉默溫順的羔羊,早已被馴化為奴,渾渾噩噩的茍且度日,麻木的承受著壓迫與不公,身處深淵卻不自知。

    但當然也不乏周安那樣無法忍受基地所謂的“秩序”和“安排”的人,他們大多數都直面過鐵拳砸下時,被權利所支配的痛苦與身不由己的恐懼。

    這類人雖不占大多數,但也絕對不少。其中也有不在少數的omega為了逃避進入繁育中心的命運,遠離人類基地,在野外形成小型聚落的。

    楊燁帶的人里自然有可以隱匿行蹤刺探消息的異能者,他們很快就驚訝的發(fā)現:龍旭陽的人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楊燁倒是毫不意外,在心里暗自翻了個白眼,一旦看破了這種毫無人權的極權統(tǒng)治,不想逃的才是傻子吧?

    更何況,最近基地里因為自由互助協(xié)會的事,可沒少抓人,各種口袋罪也數不勝數,一旦被認作是“背叛”,就會面臨拘捕、監(jiān)禁以及審判。甚至為了威懾平民,還規(guī)定了家屬的連帶罪,與包庇omega隱瞞不報同罪論處,都作為對人類的背叛行為。

    這樣的重壓下,不滿自然日益激化,用盡各種方式出逃的人恐怕比之前還要多,自然也都流入了龍旭陽的羽翼。

    龍旭陽將據點設立在了廢棄的第三研究所附近,以其為圓形向外開拓生活區(qū)。

    第三研究所雖然早已廢棄,但由于之前趙思進的存在,周圍沒有留下任何危險的進化生物,在掃清了趙思進的痕跡后,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作為人類的遺跡,第三研究所有非常多的科技產物,加入的人中也不乏會擺弄這些的人才,很快就將這處廢址重建得像模像樣,也重建拆除了很多實驗室,構筑成了生活區(qū)。

    龍旭陽在基地時本就頗有威信,他行得正坐得直,大部分人對他的印象都極佳,其中最先跟隨他的還有昔日曾經并肩過的隊友。

    這樣光正偉的主角團隊自然非常的有凝聚力,龍旭陽作為一個正直的男主,定下的規(guī)矩非常簡單,最基本的就是不得互相傷害,不得以性將人區(qū)分。

    所以當楊燁的屬下臉色古怪的稟報了“叛軍”基地其樂融融的狀況時,會議上的一眾指揮官都沉默了。不少片刻后就開始言辭難聽的破口大罵,有的則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

    他們心里不是不知道基地的狀況,也正因為知道,所以在這樣的政治表態(tài)上才格外的積極,生怕被認作是叛徒。

    楊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明明都是同樣的人類,明明龍旭陽等人不久之前也是基地的原住民。他們誰都知道龍旭陽是被如何卸磨殺驢的,可現在卻能夠以各種邪惡的揣測來污蔑詆毀。

    所謂的屁股決定腦袋,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楊燁對這些瑣事可沒有半點興趣,對基地的落后極權與做派也統(tǒng)統(tǒng)都嗤之以鼻,可誰叫他現在站得就是這一頭呢?

    克拉肯的情況未知,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要怪就怪龍旭陽自己倒霉吧。

    通過探員的情報,他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其中的破綻。

    他們都去過第三研究所,所以他很清楚,第三研究所的實驗信息還在同步。通過這些時日對基地研究所的了解,他大致確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第三研究所被開啟的事,就連他們述職時,那幾個高層也并不知曉。

    雖不知同步的訊息究竟會被誰接收到,但對方直到現在都保持沉默,顯然并不打算出手。

    所以掌握了第三研究所信息權的人應該能夠隨意的瀏覽大部分實驗信息,像克拉肯那樣熟悉研究所,又能夠試著破解老舊的內置系統(tǒng)的人應該并非沒有。

    他們應該已經看到了許多的實驗記錄,包括那個《人類第二性別改造計劃》,如果公布這些的話,整個聚落就不可能如此平靜祥和。龍旭陽也很清楚這些,所以同樣也選擇了隱瞞這些隱患。

    那么,既然自由互助會的核心產品對基地有用,為什么不會對這個聚落起作用呢?

    基地上層對于自由互助協(xié)會最深切的恐慌源自于能夠將omega轉為其他性別的藥劑,這對使用者來說是一種重獲新生的權利,但卻會讓omega這種處于食物鏈低端的弱勢性別完全減少甚至消失,也意味著生育率的驟減。

    這便激發(fā)了人類、不,應該說是基地里這些雄性生物最本能的恐懼——無法繁衍延續(xù)。

    龍旭陽的這個聚落看似其樂融融,可在楊燁眼中也只不過是基地的鏡像,只不過是看起來美好得多的初期“烏托邦”罷了。

    一個獨裁又強權的社會,只會孕育出與他一樣的子民,這種根植于靈魂最深處的刻印無論如何都難以被改變。

    “咚咚!”楊燁用手重重的扣了幾下桌面,讓這些指揮官們安靜下來。

    楊燁很清楚,那些高層們雖表現得對他十分重用,但實際上卻對他表現出的“才智”十分嫌棄,所以才有了這些指揮官的存在,他們才是這次計劃受命于上層的直屬決策者。而自己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打手,一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受命者是領導者最喜愛的工具。

    “我倒是有個主意�!睏顭顭o視了那幾個指揮官眼中按捺不住的輕蔑,自顧自的說道,“既然我們現在一致對外,在座的各位就不必再裝糊涂了�!�

    “大家都知道,自由互助會私下里流通了一種可以將omega轉化為其他性別的藥劑吧。”

    楊燁的話令他們神色古怪,基地里不允許談論這些,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這就像是皇帝的新裝,仿佛只要堵上所有人說真話的口,一切就都可以粉飾太平,而此刻挑明了狀況的楊燁就像故事里唯一那個說真話的孩子,十分突兀。

    楊燁才不在乎他們在想什么,接著道:“讓這些藥同樣也流入龍旭陽的聚落。”

    “這些東西本就是他們的陰謀,這樣做有什么意義?”一個指揮官不屑的反駁。

    “沒錯,但那是他們擾亂基地的手段。”楊燁勾唇輕笑道,“你覺得他們會允許這些藥物在自己的地盤上流通嗎?”

    那個指揮官聞言沉默了,確實,讓這樣的東西在自己統(tǒng)治下流通簡直無異于自殺行為。

    他們即便制造出了如此邪惡的道具,也只會用來對付敵人,而將自己的人蒙在鼓里,所有想要維持穩(wěn)定的統(tǒng)治都是這么做的,不是嗎?

    “即便如此,這樣的行動也太低效了�!绷硪粋指揮官說,“想要以此來打破他們的穩(wěn)定,起碼也要一個不短的周期,要在他們內部大規(guī)模的散播這些藥劑也并不是一件立刻能做到的事。”

    “沒錯,我們的首要目的是擊垮叛軍,而不是拖長戰(zhàn)線�!�

    這幾個指揮官紛紛表了態(tài),有的認為不妨一試,可以用來動搖他們內部,但更多的則急于追求眼前的戰(zhàn)果,主張強硬的戰(zhàn)斗,用鐵拳直接教訓這些“叛徒”。

    楊燁沒有再表態(tài),最終他們還是敲定了最初商量好的計劃,強行突襲。

    至于楊燁的提議也可以一試,便由之前基地特意安排混入聚落的間諜將藥劑偷偷帶入。

    那些作戰(zhàn)的計劃,楊燁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理會。

    這些早已注定的劇情過得飛快,在他心不在焉之際,就已經被送上了戰(zhàn)場。

    龍旭陽的聚落當然也有一些探員,發(fā)現了基地軍隊的行蹤,為了避免傷亡,龍旭陽也曾天真的試圖與他們進行對話談判。

    毫無疑問的被拒絕了,于是兩派人馬便轟轟烈烈的開戰(zhàn)了。

    基地的軍方原本十分蔑視龍旭陽的聚落,所謂驕兵必敗,從他們輕敵的那一刻起,或許就已經注定了這次的失敗。

    龍旭陽手下的要員大多都是探查隊的隊員,對野外非常熟悉,又早已深諳這里的地形。他們深知自己實力不敵,便做足了主場的功課,竟讓基地的軍隊無法輕易攻破。

    那些要命的計謀每每都將指揮官們氣得吱哇亂叫直跳腳,楊燁根本就不關心這些,一如既往的扮演著一個沒有腦子的莽夫。

    龍旭陽不愧是男主角,文韜武略樣樣在行,身邊也不乏可用之才。

    更何況,真正的威脅根本就不止他一個。

    楊燁在心里冷笑:這才哪到哪?龍旭陽那里真正的王牌還沒登場呢,如果云英愛出手,恐怕瞬間就能奪取數以百計的人命吧?

    基地的軍隊雖比龍旭陽那邊的人數多,可也不過就是區(qū)區(qū)數千人出征,都不夠云英愛屠著玩的。

    楊燁百無聊賴的執(zhí)行著帶隊戰(zhàn)斗的任務,終于在一片頗為開闊的區(qū)域撞見了龍旭陽。

    這并不是偶然,而是對方也存了擒賊先擒王的意圖,只不過龍旭陽果真是高風亮節(jié),見到楊燁時并未直接攻擊,而是神情復雜的先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確實啊,龍隊�!睏顭畋种磁傻膬�(yōu)良傳統(tǒng),嗤笑道,“誰又能想到曾經風光無限、萬人敬仰的龍隊,居然會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軍首領,真是世事難料�。 �

    龍旭陽的容貌沒有太大變化,依舊英俊帥氣,但氣質卻褪去了幾分曾經的青澀,變得更加成熟穩(wěn)重。

    這段時日里,他顯然也得到了不少歷練與長進,無論身心。

    龍旭陽無意與他打嘴仗:“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用暴力來解決所有的事�!�

    “你算什么東西?”楊燁蔑視道,“一群背叛人類的叛黨,難道還想和我們談條件?”

    “楊燁,你無法戰(zhàn)勝我。”龍旭陽說,“這里是我的主場,談判對我們雙方都更有利�!�

    “是嗎?”楊燁笑道,“龍旭陽,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給你的人洗腦的呢?”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楊燁故意揚聲道,“自由互助會的事�!�

    最近投靠龍旭陽的人一點也不少,那些人同樣也會帶來基地的情報,龍旭陽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你都有告訴他們嗎?”楊燁惡意的說,“包括第三研究所的那些實驗記錄,以及《人類第二性別改造計劃》,你都看見了吧?”

    龍旭陽周圍的人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有龍旭陽一人神越發(fā)凝重。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沒有說,你不覺得這實在是太狡猾了嗎?”楊燁的笑容越發(fā)燦爛,“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真相,所有的人都被你蒙在鼓里,他們什么都不知道,當然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你難道真的不是在愚弄他們、支配他們嗎?”楊燁故意大聲質問道,“不然又為什么要有這么多的謊言和隱瞞呢?”

    虧好龍旭陽的屬下們個個定力及佳,又對他足夠信賴,即便是面對這樣的非議,他們仍舊與龍旭陽統(tǒng)一戰(zhàn)線,起碼是現在。

    龍旭陽的臉色非常難看,每次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被這個人動搖之時,這個人總是會再次令他對自己產生疑惑。

    他根本就不是這么想的,也不可能這么想,他只是想讓所有人都能平靜的生活,僅此而已!

    只是想要……保護……

    “小心!”一道突兀的女聲驟然大喊道,云英愛果然身處他們之間。

    龍旭陽這才回過神來,堪堪躲過楊燁突如其來的襲擊。

    楊燁說完了想說的,可沒有耐心再與他周旋了,直接用異能引燃的了他們。

    講武德是正派主角們才需要考慮的事,卑鄙的偷襲才是反派的代名詞,他想做什么根本就毫無顧忌。

    他的率先出手成了雙方開戰(zhàn)的號角,他們很快就廝殺了起來。

    從人數上來說,楊燁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他們交戰(zhàn)的聲勢一點不小,兩個火系異能者的火焰幾乎照亮了森林的半片天,燒毀了周遭的許多樹木,楊燁的援軍也都聞訊而來。

    龍旭陽的實力確實又強勁了不少,楊燁可以明顯感覺到他這個男主角與自己在戰(zhàn)斗力上的數值差距。

    盡管明明是人多勢眾的一方,但他卻力不能敵,被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這還是云英愛并未出手的情況,云英愛隱匿在人群中,用披風遮掩了容貌,卻沒有用自己的水系異能簡單粗暴的進行碾壓式殺戮。

    大約是龍旭陽對她有過叮囑,這完全像是正直正義的男主角會做的決定,符合龍旭陽的人設。

    楊燁知道自己必敗無疑,原劇情中的“楊燁”被對龍旭陽的嫉恨沖昏了頭腦,一心只想要除掉對方,即便落入下風也只會更加瘋狂。

    現在的楊燁則為了盡快順應劇情,以“死亡”來脫身,同樣也迎難而上,明明已經被龍旭陽的火焰灼傷,卻根本就不可能停手退讓。

    他們置身于龍旭陽的火焰之中,隔絕了周圍人的干預,一對一的角斗。

    如龍旭陽這樣強大的異能者,殺傷力完全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說是一騎當千甚至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收手吧,楊燁!”龍旭陽將楊燁按倒在地,仍舊好言相勸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你不是最珍惜自己的性命嗎?”

    “哈哈……”楊燁被火焰灼傷了半邊臉頰,在他的右臉上留下了一道還淌著血的傷口,配上他殺紅了眼的瘋狂行徑,顯得無比的猙獰,他低笑著扯住龍旭陽的衣領,將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們湊得極近,幾乎鼻尖相貼,仿佛是什么極度親密的關系,但交談的內容卻冰冷又殘忍。

    “龍旭陽。”楊燁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你自詡高貴的另立門戶,但實際上你所作的事,與基地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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