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記得那天在醫(yī)院,爸爸拉著我的手替我擦掉眼淚:
「都怪爸爸不好,沒讓茗茗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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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生日蛋糕�!�
「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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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生日,爸爸陪不了你了,不會生爸爸氣吧?」
我哭得上不來氣,只能嗚咽著搖頭。
我不要生日蛋糕,我只要我爸爸。
如果可以,我想用余生所有的生日蛋糕換我爸爸健康平安。
可神明沒有聽到我的禱告,生命的鐘聲依舊落下了最后一響。
那一刻,他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是: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茗茗。」
生活的烏云好像從此刻飛到了我的頭頂。
繼母用爸爸剩下的遺產(chǎn)學(xué)著做生意,結(jié)果被騙光了。
我成了最大的拖油瓶。
重男輕女的爺爺不要我。
外公外婆早已去世。
我唯一算得上親人的,只有那個不再疼愛我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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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我是不會養(yǎng)你的,誰叫你爸是個短命的!」
繼母邊罵邊推開我,頭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車。
我不顧摔破的膝蓋,爬起來邊哭邊追:
「媽媽,你別不要我,我很乖的,我會吃的很少的�!�
不知追了多久,那車停下了。
我看見繼母的眼睛泛紅,又恨又無奈。
就這樣,我開始和繼母相依為命。
后來,她重新嫁了人。
那個男人比她大十歲。
這場婚姻成了我的地獄。
我和繼母搬進(jìn)來的第一天晚上,我鎖好的房間門被那男人用鑰匙打開了。
我跑出去告訴繼母時,得到了一個耳光。
「別在這里造謠,他只是怕你踢被子著涼,你要是敢破壞我的婚姻就滾出去!」
后來,我每次回房間都會將桌子抵到門前。
然后在深夜時站在床邊,拿著剪刀盯著被推動的門。
一下兩下三下。
等外面的人放棄,等動靜逐漸變小。
那時,學(xué)校成了我唯一的避難所。
沒有惡心的繼父,也沒有冷漠放任的繼母。
可這避難所在一次模擬考后,也成了煉獄。
那時我剛為自己拿了第一高興。
下一秒就被拽進(jìn)洗手間,潑了一桶冷水。
我被人摁著反抗不了。
主謀是個好看的轉(zhuǎn)校生,我記得她叫林皎。
「江茗,都因?yàn)槟�,我這次拿了第二,你知道我回家挨了多少打嗎?」
林皎捏著我的下巴,像看一只老鼠。
巴掌落下,林皎身旁人計數(shù)的聲音宛如行刑的讀秒。
漫長又煎熬。
我將這件事告訴老師后,只得到了一句:
「林皎是很優(yōu)秀的學(xué)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