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你是我的批判詞�!薄w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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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Tips:
1.【HE】【雙處】【7歲年齡差】
2.古早味,【狗血】。有【強取豪奪】元素,有這個元素必定會涉及不能避免的角色矛盾【高亮】,男主非良善【保真】,非甜文,非大眾口味。
3.所有劇情為故事服務,人物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
4.微酸微澀(各種意義)摻一點甜口,但男主男德班優(yōu)秀畢業(yè)生,從一而終。
5.私設很多,主角人設背景只為文章氛圍感,切勿代入現(xiàn)實,可當架空背景看。
----------【專欄預收】【《橘涂十二春》】柔弱菟絲子x冷厲強勢霸總,【先婚do后愛】【真-強制愛】
江程雪嫁給紀維冬之前。
她喊他姐夫。
那兩個月里,他們不曾私底下說過一句話。
江程雪沒想到姐姐會逃婚。
江父擔心承受不住紀氏雷霆之怒,便將江程雪塞上了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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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江程雪輕聲輕氣主動和男人商量:“你要是想要姐姐,我們可以離婚的�!�
紀維冬身姿清濯,冷靜威嚴,“不必了,從此以后你就是我太太�!�
可是江程雪沒把他當自己的丈夫。
直到那日。
她破碎的潮熱,驚雀般喊他,“姐夫�!�
紀維冬清醒得要命,捏著她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嗓音冷黯,“重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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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男主與姐姐無實際接觸,僅存在表面關系】
第01章
明媚
燕大的校園種了許多白梅,遇上凜冬便開了,燕城的風吹得冷,走在小徑里卻都是花香。
少女的裙裾拂過走廊的墻面,驟然一停,白紗受驚似的翻起雪浪。
她抱著教科書書本,彎腰撿起那封印有律師函的文件袋,里面有幾張用詞嚴謹,意含警告的文件。
室友見她神色木然愣怔,湊上前瞧,一看那文書,破口大罵——
“姓齊的公司還有臉告你!騙你簽了合同,要求你放棄學業(yè)去拍勞什子短片,補充協(xié)議里讓你跟個牽線木偶似的被公司吊著,動輒扣錢的霸王條約,他是一個字兒都沒提!!
他們還敢寄這個破爛玩意兒??”
室友將文件袋狠狠拍在桌上。
孟秋已經(jīng)平靜了不少,垂眸將文件塞回袋子里,放進自己的抽屜,“靜莊,你要是有認識的法學院的同學,這幾天幫我問問有沒有靠譜的學長姐可以幫我打這場官司�!�
說著,她坐在寢室靠窗的位置,對著鏡子把頭發(fā)扎起來。
葛靜莊一口應下,見孟秋沒那么慌張放心了不少。
她一向佩服孟秋遇事不慌的心態(tài),不經(jīng)意瞥見她露出來的脖子。
孟秋皮膚太白,對著室外好像自帶著光,白皙修長,遠遠瞧著,整個人清冷恬靜,不可褻玩。
葛靜莊笑了聲,插科打諢:“也不賴人家姓齊的公司惦記。
你這長了一張出道臉,頭發(fā)扎起來脖子顯得更長了,我從小到大沒見過像你這樣好看的女孩子�!�
“補充一下,是素顏�!�
孟秋對此類說法習以為常,她用一根發(fā)卡將碎發(fā)夾上去。
“有什么特別的?照樣兩個眼睛一張嘴巴,和你吃一樣的飯,住一樣的寢室,上一樣的課。”
葛靜莊搖搖頭,表情浮夸痛心,說:“你不懂�!�
她又問:“你下午不是要去面試嗎?我陪你去吧。”
孟秋看了眼時間,還有四十來分鐘,面試地點在西城古城區(qū),門牌號3-1-3。
明清時期有俗話說燕城東富西貴,北窮南賤,現(xiàn)代經(jīng)濟緊密聯(lián)合,這種說法淡了不少,但民間傳言,那片兒確實有權(quán)貴之流住著,問是誰又說不出,或者,不敢說。
孟秋問:“可能得一個下午,你等得住嗎?”
“我下午沒課,那個姓齊的老這么來騷擾你也不是事兒,我得看著你,萬一他再來找麻煩也能搭把手�!�
室友葛靜莊和孟秋同一級,但她為了考燕大復讀了三年,即使如此,也差一點進不了,最后調(diào)劑到城市與環(huán)境專業(yè)。
因而葛靜莊年紀比她們大點兒,自然而然把她們當妹妹看。
孟秋笑說:“那我晚上請你吃飯�!�
她知道葛靜莊喜歡歷史,“我聽老師說面試的地方有個不對外開放的展覽,都是老物件兒,正好可以去看看�!�
葛靜莊雙眼一亮,“真的?那敢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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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高中的時候投稿過幾個文學刊物,有一篇寫民俗的作文被中學生訂閱率最高的《言語》雜志錄用,高考后霽水市日報采訪文科狀元的視頻中,因為出鏡過于驚艷而上熱搜。
人文學院院長一周前找上她,說有個寫東西給傭金的活兒,問她接不接。
她一口應下。
但對方似乎要求比較高,并沒有因為她是名校和院長推薦的雙保險而立刻錄用,提出要面試。
面試地點的門口十分普通,它就在古城區(qū)灰墻青瓦的小巷里,門腳長了青苔,低調(diào)得如同大千世界偏安一隅的蕓蕓眾生。
門內(nèi)的擺設也樸實平淡。
只不過古韻浮塵的內(nèi)廳中,一箱箱單調(diào)透明的玻璃柜里,每一樣藏品都價值不菲。
孟秋兩眼驚嘆。
這些老物件給人一種時空交錯的厚重感。
葛靜莊先前質(zhì)疑孟秋走錯了路,現(xiàn)下啞口無言。
但凡懂點歷史,就知道里面這些玩意兒的金貴,它們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的來的,得祖上正兒八經(jīng)是個貴族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將它們保存得如此完整。
各行業(yè)的新貴層出不窮,但真正完成資本累積的也就那幾個。
真正的老錢一派藏在聚光燈后頭,不顯山不露水,興致來了恩賞些冰山一角,便頻頻讓人驚嘆。
譬如今日展館的主人。
就是標標準準傳說中的老錢。
平日里誰都沒聽過這號人物,百度百科也查不出,他隨意抓一把閑置的小玩意兒往桌面上一擺,誰都上趕著巴結(jié)。
譬如來看展的人,不論言談還是衣著,大多工整。
骨子里流露的尊重。
孟秋看葛靜莊一副丟了魂兒似的樣子,笑出聲。
她完全能想象自己剛進門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的表情,沒出息極了。
孟秋眼底錯落著珠翠的光影,指了一個最頂頭的水晶柜,邊邊壟壟的暖色燈四面八方看顧過來,照得物什雍容華貴。
她低聲打趣:“靜莊你瞧,這樣好的鐲子,就算是我的也不敢戴�!�
葛靜莊微微失神,沉默了好一陣才嘀咕:“是啊,這綠得沁汁兒的水頭,也許這輩子我只能見這么一次�!�
說完她忍不住拿出手機對著它偷拍。
孟秋記得展館門口貼著的注意事項第一條就是不能拍照,但葛靜莊拍得歡,她不好意思掃興,替她提心吊膽看顧四周。
怕被趕出去。
就在此時,一位儀容端莊穿黑色外套中短裙的女人微笑走來。
孟秋四肢緊湊起來,尷尬地以為被抓包。
她扯了扯葛靜莊袖子正要道歉,只聽對方聲音嬌柔端莊:“您是來見趙先生的吧?他還在午休,您先去靜室喝杯茶坐等片刻�!�
她又看了眼葛靜莊,對孟秋加深笑容,恬定的語氣似乎將人看透。
“不過趙先生的藏品確實難得一見,您若是更想在大廳,等趙先生方便了,我再帶您進去�!�
她們比約定的時間來早半小時。
孟秋心想不好讓老板等她,便讓葛靜莊在
銥驊
外面,自己先跟人走。
只不過這位女士三言兩語,孟秋推斷這位趙先生應當不好相處。
展廳大屏風后面有一扇拱門,直通后院。院子裝修古樸清幽,山水臨窗,很是舒展雅致,能看出屋主品位低調(diào)不凡。
孟秋在黑檀木小幾旁坐下,桌沿有一汪袖珍活泉,雕工精細,流水潺潺,這張桌幾造價怕是不菲。
她曾和老師打聽這位趙先生喜歡喝什么。
老師告訴她,趙先生愛喝清茶,具體是哪一種茶葉,他也不知曉,總之,趙先生喜愛的,必定難得。
孟秋從包里拿出一包茉莉干花茶包。
這是她親手做的,窨花拌合前用了白蘭花的香氣打底,母親教她這種工藝名叫“透蘭”。
她將茶包放進青瓷小碗中,靜坐椅子上,等水開。
窗外風意正盛,地暖暖融融地燒著,即使身處燕城的冬日,也一點不覺著冷。
她舒適得彎起嘴角,趴在窗臺賞水榭蘭亭。
人與景原本松弛,孟秋猝然撞上一雙毫無溫度的黑眸,瞳孔緊縮。
她瞬間的心情沒有航船撞上冰山那么天崩地裂,卻也難捱顛簸。
孟秋著實沒想到有人突然從回廊盡頭走出來。
驚嚇之余,忘了收回目光。
男人走路的儀態(tài)很平穩(wěn),氣質(zhì)高雅從容不迫,大多數(shù)人難以從步姿就讓人覺著驚艷。
他例外。
廊外清風晃動松柏,余影綽約。
男人穩(wěn)穩(wěn)穿過樹蔭,斜陽往他額邊一滾,這副靜態(tài)水墨畫忽而動了起來。
人與景濃淡相宜,觀賞價值堪稱頂級。
然而與遠觀不同,越看得清他的樣貌,越能感受到他氣勢威壓。
明明表情還算溫和,卻讓人覺著立于危墻之下,仿佛頭頂懸著幾根深夜里的冰錐,堪堪要砸下。
他走到窗臺前,孟秋這才看清他的五官,眼狹長含光,鼻子英挺,是個極為俊朗的青年。
平時孟秋不會這樣失禮地盯人,但是他的目光入侵感很強,讓人下意識起了防備心,怕一眨眼,就被他看個通透。
孟秋第一次碰上這樣自帶壓迫份量的人,悄悄端正坐好,抿起一抹笑容沖淡這絲微妙的情緒。
男人長腿從正門邁入,影子斜斜壓進屋內(nèi),目光重新落在孟秋身上,多了份審視。
“久等了。”
許是剛睡醒,他聲線微沉含沙,如同海浪的邊際線,界限不大明顯,意外地性感。
“應該的。”
孟秋公式化應對。
她看這人坐下后將長腿交疊,側(cè)靠著沙發(fā)扶手,雙眼微闔,右手抵著太陽穴微微打圈。
姿態(tài)松散地將她晾了起來。
上位者的調(diào)性。
放平日里,孟秋不會主動和這類人產(chǎn)生交集,但畢竟是面試,便找了個話題,溫和道:“茉莉花茶行氣開郁,頭疼可以舒緩一些,趙先生嘗嘗�!�
男人抬了下眼皮,注意力在她臉上不冗不長停留了兩秒,依舊沒作聲。
氣氛結(jié)了塊。
孟秋硬著頭皮起身倒茶。
她的手腕很白,薄薄的皮膚底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骨架嬌瘦,很好把控的柔弱感。
她左手輕搭在右手手腕下,微微一斜,美人骨拂入裊裊藍煙中,皮膚白得不可思議。
比起這點白,趙曦亭先聞到游絲一樣的軟香,摻在澄明清澈的茶香里,春雨化花地咬住他的思緒。
他徐徐掀睫,黑眸凝起一點光,不知是看茶還是看人。
孟秋沒注意他的眸。
她自顧自看茶,眉眼低垂,怕茶壺里的水灑了,專注地倒著,哪想被人扼住了腕。
她驚詫地抬眼。
男人薄唇銜著一絲弧度。
他目光就著青煙緊貼在她臉上,似笑非笑,似要破開她的皮,囫圇個審查一遍。
“我不喝來歷不明的東西,或許你可以先自我介紹。”
第02章
明媚
水線如同珠玉,在青瓷杯碗間濺起波瀾,連同交錯在一起的兩只手都洇濕。
蓋在美人腕上的指冷白修長,手背上的青筋游刃有余蜿蜒擴張。
時間靜止下來。
這是孟秋第二次產(chǎn)生觸礁的微妙感。
男人才從外頭進來,又帶進一陣冷風,他的手卻不冰,棉布一樣將她纏繞。
她的毛孔變得敏銳——
皮膚下的脈搏一下接一下撞擊他溫暖干燥卻強勢霸道的指尖。
孟秋才發(fā)現(xiàn),他手掌的骨骼比自己大許多,因此輕而易舉的把著她。
不知是時間被她驚愕的思緒拉長,還是他確實錮了她許久。
孟秋忍不住抬頭,他眸底那層釉黑深不見底,好像要將她吞沒。
她幾乎忘了手里還握著茶壺,聽到水滴落的聲音,回過神,輕輕一掙,他便松開了。
空氣流動起來。
她皮嫩,對方?jīng)]用多少力,白膩膩的腕上就留了印,仿佛套了個紅鐲。
男人半倚在紅木雕花的軟椅邊,點了一支煙,不緊不慢地抽,神思漠然。
過了會兒,隔著煙霧,饒有興致地瞧她的手腕,問:“弄痛你了?”
嗓音比剛睡醒那會兒疏落低沉,顆粒感墜得很深。
孟秋想將手腕上那點印子揉掉。
他莫名讓人印象深刻,因著那散漫涼薄的神情。
“沒有�!泵锨锎�。
這是實話。
但顯然他問的這一句,也不是真表達愧疚。
男人“嗯”了聲,“聊聊吧�!�
他先前最后一句話是讓她介紹自己。
孟秋從小到大做過無數(shù)次自我介紹,但在此刻熙熙攘攘的水霧中,她啞了聲。
不知從何說起。
他的動機讓人捉摸不透。
這份遲疑沒有持續(xù)太久。
孟秋迅速考量作為雇傭者的需求,打算針對性說明,但考慮了一圈,腦子里的方案都不大合適。
對面的人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那一類。
書面性的技能想必院長都已經(jīng)告訴他,重復一遍顯得人情商低。
趙曦亭不催,銜了煙自顧自冷淡地抽著,過會兒起身開窗,將味道散出去。
寬肩窄腰在窗邊疏懶地透氣。
屋里天光大亮。
他回座后將煙隨手擰在煙灰缸里,笑了聲。
耐心剩余不足,口吻卻紳士。
“等我開場么,還是緊張?”
這話倒是提醒了孟秋,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問。
“您想了解我什么?”
“自愿來的?”他簡單開口。
她想了一圈也沒想明白他問這話的理由。
和孟秋粗淺對他的印象絲毫不差。
確實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
許是問她喜不喜歡這個工作吧。
她脊背筆挺,進入面試狀態(tài),“對,我希望有個好結(jié)果�!�
趙曦亭審視她,唇角勾著笑,算不上真心,“你很急?”
孟秋微頓,邊思索邊說:“如果您覺得我可以的話……應該越快越好?品性可以慢慢了解,實質(zhì)上的東西,最一目了然。”
孟秋明顯感覺到,她說完這句話,趙曦亭眉頭微挑,目光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他微微側(cè)頜,額角頂著指尖,視線從她的脖頸,到肩膀,隨后緩緩滾落至腰間,肆無忌憚,明目張膽。
孟秋下意識并了并腿,仿佛一張釘在墻上的油畫,脫了衣服任人觀摩。
他察覺她的不自在,唇邊弧度加深,重新看向她的臉,“那不好說,有些事兒得試過才知道�!�
他的視線并無褻玩之意,自然也不猥瑣,只是不帶感情地估量,讓人難免覺著被制約。
他烏眸含光,語氣輕佻,“你平時說話就這么直接?”
“看情況�!�
她只不過想爭取一份工作而已。
趙曦亭收回目光,又問:“休息時間喜歡做什么?”
到此刻,孟秋好像才從畫中出來,身子回暖,得了方寸自由。
她照實答:“看紀錄片,寫東西,偶爾和朋友出去散散步……”
“會打牌嗎?”男人拿起桌上的紫檀擺件把玩,截斷她無聊的自述。
打牌?
陳院告訴她的工作內(nèi)容似乎和打牌毫不相干。
早聽說四九城的二代們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年發(fā)展成兩派。
一派招貓逗狗不理世事。
另一派留學深造各個社會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