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次又唱《山雪》,趙書亞真是鐵了心要扒著你不放�。∷惚P打得叮當(dāng)響,真以為你是軟柿子,隨便捏?”
余年發(fā)了信息告訴謝游,自己錄完節(jié)目了。聽見孟遠說的,沒接話。
任誰被這么惡心到面前,心里都不會舒坦,孟遠安慰,“沒事,這個趙書亞,以后沒辦法在你眼前作妖了。”他心里又松快,“見你打出五分后,趙書亞錯愕的表情,真是讓你孟哥我心情舒爽!”
余年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上套著的戒指,笑道,“謝游雙倍注資,就是不想讓我受委屈。所以,我為什么要委屈自己?”
第99章
第九十九塊小甜糕
“沒錯,
說到底,資本博弈,
誰狠誰贏。不能砸了大筆的錢,
到頭來,
反倒你憋憋屈屈,被選手強行拉著蹭熱度,
還要笑呵呵地親手把人送進四強吧?這事兒辦得漂亮!”
孟遠把事情看得清楚,是一百個贊同,
“趙書亞自己水平不行,風(fēng)和營銷手段又這么惡心人,節(jié)目組也不傻,會安撫下來、息事寧人的,
不會犯蠢地鬧到你身上。再有,
你要是真掀桌子不干了,他們收視率肯定崩一大截�!�
余年喝了水,擰上杯蓋,
笑容明朗,“對,我大概就是,
仗勢欺人�!�
仗自己的勢,也仗謝游的勢。
孟遠動作夸張地比了個大拇指,
“這一波欺得好!”
見余年幾次低頭看手機,他隨口一問,“在等回復(fù)?”
“嗯,
給謝游發(fā)了消息,現(xiàn)在還沒回�!庇嗄険�(dān)心,忍不住又看了眼沒有任何動靜的手機屏幕。
孟遠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會不會還在加班開會什么的?總覺得謝總挺忙的�!�
余年搖頭,“是挺忙,不過我知道他的日程,今天晚上七點半就能結(jié)束工作,也沒有飯局宴請。”
所以才會擔(dān)心。
而他最怕的就是,謝游是有什么事,但不告訴他,自己悄悄胡思亂想地難過。
不過沒多久,謝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孟遠在旁邊看著,見余年沒說兩句,電話就斷了,表情也染上了憂慮。他也跟著緊張起來,胡亂猜想是不是兩個人的感情又出了什么問題,“年年,出什么事了?”
余年握著手機,沒答,只道,“孟哥,我先去一趟謝游家里�!�
到謝游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過。余年跟著迎出來的管家往里走,周圍樹影燈影交錯,遠離鬧市,寂靜中,能聽見蛐蛐的叫聲,還有淡淡的植物香氣。
到了主宅門口,管家停下腳步,恭敬道,“少爺就在里面,沒有得到允許,我不能進去�!�
想起曲逍然提起過,謝游的家庭醫(yī)生曾被丁兆先買通,把給謝游吃的藥換了,若不是謝游警惕,拿出去檢驗,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沒命了。
又想起之前在電話里,謝游強耐著痛意,沙啞著嗓音說,年年,我想你了,我頭好疼。
那幾年,謝游被頭疼折磨的整夜整夜睡不著,卻不敢看醫(yī)生,不敢吃藥,甚至不敢在臉上表露出自己正在經(jīng)受痛苦,還要將所有無法完全信任的人從自己身邊隔離開,不給旁人傷害自己的機會。暗自將每一分脆弱,都用堅硬的鱗甲包裹、掩蓋起來。
而現(xiàn)在,他揭開這片鱗甲,將柔軟的內(nèi)里展露給自己看。
余年禮貌地朝管家道了謝,又按照謝游說的,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指紋識別器上�!暗巍钡囊宦�,房門打開,余年走了進去。
沒有花太多心思觀察室內(nèi)的裝修布置,余年沿著樓梯快步走上二樓,長羊絨手織地毯將腳步聲完全隱匿,站到二樓唯一關(guān)著的門前,余年手搭在鎏金門把上,輕輕下壓,打開了門。
撲面的空氣里是若有若無的雪松氣息,余年沒急著往里走,而是停在門口,直到黑暗里傳來謝游疲憊又低啞的聲音,“年年?”
余年這才柔聲回應(yīng),“嗯,是我。”
“啪”的一聲輕響,光線和緩的壁燈被打開,破開了室內(nèi)的黑暗。余年看見,謝游斜挨在純色的靠枕上,煞白著一張臉,黑色睡袍系帶松散,露出大片的胸膛,仿佛西方油畫里的俊美貴族。密長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在暖色的光線下,落下一層淺淡陰影。似乎是疼痛難以忍受,他微微蹙著眉,看向余年的眼里,帶著一絲不明顯的渴求。
等余年走到床邊坐下,謝游本能地靠近,挨著人,像是終于放下心一樣,低聲道,“你終于來了,我等了好久�!�
余年親了親他干燥的嘴唇,“吃過藥了嗎?”
謝游避著視線,沒回答。
猜測謝游的心理陰影還在,余年也沒有再追問或者勉強,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笑道,“還是和上次一樣,靠上來吧,我?guī)湍闳嗳�,說不定會舒服一點�!�
謝游沒有拒絕,枕到了余年的大腿上。
余年搓熱手指,開始控制著力道按揉謝游頭上的穴位,一邊語氣和緩地說話,說路上看見又有一家商場開業(yè)了,路邊的行道樹變得茂盛,花壇開著不知名的花,日落時間越來越晚,蛐蛐的聲音越來越常見……
慢慢止了聲音,余年低頭,見謝游胸膛規(guī)律地起伏著,呼吸平緩,緊蹙的眉頭也微微松開了兩分,睡得很沉。
顧及著室內(nèi)的冷氣,余年輕輕拉過薄被,搭在謝游身上。確定謝游沒醒,才松了口氣。
這時,他忽然察覺到什么,偏過頭,就發(fā)現(xiàn)臥室的門鎖響動,門被輕輕推開后,謝游的媽媽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她妝容精致,穿著淡藍色的禮服長裙,長發(fā)盤起,修長的脖頸上佩戴著鉆石項鏈,手臂上還戴有一雙白色蕾絲手套——應(yīng)該是從宴會上匆匆趕回來的。
兩人曾經(jīng)在醫(yī)院見過一面,余年擔(dān)心會驚醒謝游,坐在床邊沒動,只笑著頷首致意,算作問候。
阮云眉手搭在門把上面,手指下意識地收緊了兩分。她看見謝游枕在余年的大腿上,已經(jīng)睡著了,眉心舒展,全然不見痛苦的模樣。
眼睛倏地就發(fā)了紅,她拭去眼角的水跡,朝余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見余年點頭,她又站在門口,安安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地關(guān)上了門。
雖然是陌生的房間,但因為有謝游在,也足夠安心,余年趕了一天的通告,沒時間休息,沒多久,壓著的疲倦也涌了出來。他聞著熟悉的氣味,靠著軟枕,不知不覺地也睡了過去。
等他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他躺在床上,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還蓋著薄被,而謝游卻不見人影。
正當(dāng)余年坐起身,準(zhǔn)備去找人時,臥室的門被打開,謝游帶著一身水汽走了進來,領(lǐng)口處露出的胸膛上,還沾著沒擦干的水珠。
見余年醒了,謝游眼神下意識地柔軟下來,“是我吵醒你了嗎?剛剛出了一身冷汗,頭不疼了,就去洗了澡�!卑l(fā)現(xiàn)余年的視線定在他領(lǐng)口的位置,謝游趕緊攏好,遮住了膚色。
耳尖有不太明顯的發(fā)紅,謝游轉(zhuǎn)移話題,問余年,“年年現(xiàn)在困不困?”
余年一覺睡到現(xiàn)在,瞌睡差不多都醒了,他搖搖頭,“不困,怎么了?”
謝游拿過加密平板電腦解鎖,躺到余年身邊,調(diào)出一份文件,獻寶一樣遞給余年,“你看看。”
余年接過平板電腦,在看清屏幕上的圖片時,呼吸一窒,雙眼瞬間就再移不開了,“是……昌方尊?”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件青銅器的高清圖片,獸面紋和夔紋為主體紋飾,雷紋做底,四角裝飾有象首。從拍照的角度能看見,在敞口的方尊內(nèi)側(cè)壁,似乎有銘文的痕跡。
余年緊盯著圖片上的方尊,喉結(jié)上下移動,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方尊內(nèi)側(cè)刻了兩行銘文,最后五個字是,以大子尊彝。”
他淺淺地吸了口氣,“這件方尊出土?xí)r,我外公就在旁邊守著。后來,又沒日沒夜地研究了許久,終于將內(nèi)側(cè)兩行銘文中的五個字辨認了出來,又翻了許多資料考據(jù),最后推測,這是當(dāng)時用來祭祀諸位王后和太子的寶器,可以說是青銅器中的代表作品�!�
他停頓幾秒,話里多了澀意,“只是外公還沒來得及將銘文研究透徹,這個方尊就被人盜走,偷運出國。從此幾十年,再沒有出現(xiàn)過�!�
他還記得,外公生前時不時會念叨起,說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福氣,再見一次昌方尊,研究研究前面那幾個銘文。
謝游耐心聽完,說道,“這件青銅器現(xiàn)在被意國的蒙蒂家族收藏,他們即將轉(zhuǎn)出。”
余年眼神微亮,激動道,“以什么形式?”
“私人聚會的形式�!敝x游故意輕咳兩聲,別開視線,“我可以帶你去�!�
第二天,余年在《回音機》的音樂現(xiàn)場唱完新單曲《夢囈》,孟遠和他碰了碰拳頭,評價道,“年年很適合這種專業(yè)性很強的音樂現(xiàn)場,效果非常不錯,比棚里還好。”
余年摘下耳返,“嗯,我也很喜歡,樂隊伴奏真的非常有氣氛!”
見余年臉上的笑容就沒散過,孟遠奇怪了,“喲,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一大早見你,就開心地不得了�!�
余年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問道,“孟哥,我最近兩期綜藝的出場費到了嗎?”
一聽余年主動提起出場費,孟遠摸摸下巴,“什么情況,又缺錢了?”
余年拿著水瓶子,老實點頭,“嗯,要買個東西,估計會花很多錢。”
想起余年兩億買《不寐帖》,近三億賣出斗彩雞石紋杯,為了保住自己的血壓,孟遠自覺地沒問到底是要買個什么東西,只是迅速幫余年算了算收入,最后又忍不住膽戰(zhàn)心驚地問,“夠嗎?”
余年也拿不準(zhǔn),“應(yīng)該是夠的�!�
這時,余年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點開看完,過了十幾秒,他才問孟遠,“孟哥,一會兒能空出兩個小時嗎?”
孟遠看了看日程,“能,剩下的通告時間靈活,推后兩個小時的話,你晚上得加加班。怎么,有事?”
余年:“嗯,謝游的媽媽,請我見一面。”
第100章
第一百塊小甜糕
聽見這句,
孟遠一個沒拿穩(wěn),手機都“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他趕緊彎腰撿起來,
左右看看確定沒人,
這才往前跨了小半步,
急聲道,“什么情況?謝游的媽媽要見你?是要攤牌了?”
余年疑惑,
又很快明白了孟遠的意思,“大概是昨晚去謝游家里,
他媽媽回來,正好看見我在,所以想見一面�!�
孟遠表情一滯,“還是親眼撞見?”
知道孟遠是真的擔(dān)心自己,
余年多解釋了兩句,
“嗯,看見了,不過應(yīng)該沒大問題�!�
見余年不慌不忙的模樣,
孟遠急的頭發(fā)都快掉了,“你平時不是什么事情都想得清楚也拎得清的嗎?怎么遇見這事情,就犯糊涂了?謝家的夫人,
是好打交道的?圈子里不管影后還是小花,嫁入豪門的不少,
里面的豪門夫人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呸,我只是舉例子,你別多心�!�
孟遠擺擺手,
接著道,“雖然這么說不太好,但事實就是這樣,如果謝游他媽媽一心想給謝游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那不管是你的職業(yè)還是你的性別,都會成為阻礙。”
“對,是這個道理,但還是要先見過才能下定論,不是嗎�!庇嗄瓯容^輕松,反倒安撫孟遠,“孟哥別擔(dān)心,不會有問題的�!�
孟遠見余年一派輕松就焦心,“行吧行吧,不過這事情,我估摸著,你還是跟謝游說一聲最好。沒多的意思,至少,他媽媽和他喜歡的人見面,他有知情權(quán)。”
想了想,余年應(yīng)下來,“好。”
正聊著,孟遠接起電話,沒幾句話的功夫,臉上就笑開了,跟花兒一樣。電話一掛斷,孟遠就壓不住興奮地說道,“年年,你黛鉑的代言,有眉目了!”
余年也驚訝了,“之前都沒了消息,我以為已經(jīng)可以不抱希望了�!�
“我也降低了期望值,活動關(guān)系之后,就沒再花太多心思�!泵线h哈哈笑起來,“估計是黛鉑方面一直在觀望,黛鉑夫人看了你的形象氣質(zhì),接著想看看你在《綺麗》的熱度過去之后,出的新單曲能不能撐住人氣不滑坡�,F(xiàn)在《夢囈》的成績也是一片大好,甚至還有可能能超過以前的歌,所以黛鉑這才下了決心接觸!”
他握著手機,眼角的笑紋都出來了,“我還以為,要確定下來,也會在赫西的正式廣告片發(fā)布之后,才會給準(zhǔn)話,沒想到對方比我想的要心急。”
提起黛鉑,兩人都想起了鄭召溪。孟遠感嘆兩句,“那句叫什么來著,不為利往那句。”
余年補全,“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對就是這句!”孟遠挺哲理地說道,“大概就是,我看他正當(dāng)紅,也看著他沒了消息。這個圈子里,不管是光環(huán)、追捧、錢財、名利,都來得太快太輕松,但就更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否則,站多高,就可能跌多慘。不止頭破血流,更是粉身碎骨�!�
余年明白孟遠的好心,“嗯,孟哥放心,我記住了�!�
孟遠拍拍余年的肩膀,“你別嫌我叨叨念就行�!�
或許是為了顧及私密性,阮云眉將見面地點約在了御覽會所。進到名叫“御泉”的包廂,阮云眉已經(jīng)等在了里面。
和前一天晚上的穿著打扮不一樣,阮云眉今天的穿著很正式,珍珠白的套裝,成套的紅寶石耳環(huán)、項鏈和手鐲,顯得氣質(zhì)溫婉端莊。
余年禮貌問候,“您好,很高興能見到您�!钡热钤泼继质疽猓嗄瓴旁谒龑γ娴奈恢米�。
“這里的負責(zé)人還記得你對茶點的喜好,我就吩咐他們,照著送了一份上來,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您�!�
用小匙輕輕攪動骨瓷杯里的紅茶,阮云眉好一會兒沒說話,余年也配合著沉默。
停下小匙的攪動,放到瓷盤里,阮云眉才抬眼,溫言細語地開口道,“你的新作我也聽了,非常不錯,我往常不愛流行音樂的,也忍不住反復(fù)聽了好幾遍�!�
余年言語謹慎,“能得到您的贊賞,我很開心�!�
將一縷滑落的頭發(fā)別到耳后,阮云眉視線落在余年臉上,忽然就換了個話題,“跟謝游在一起,很辛苦吧?”
余年微怔,不知道阮云眉為什么忽然問出這個問題。他思忖兩秒,決定說實話,“談不上辛苦不辛苦,兩個人相處,本就需要不斷地發(fā)現(xiàn)矛盾和問題,不斷磨合。能遇見一個人,愿意互相接觸、相處、磨合,就已經(jīng)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確實是這樣�!比钤泼疾还苋菝策是氣質(zhì),都顯得溫柔,少有凌厲感,眉尖微蹙著,有幾分愁緒的模樣。她笑道,“其實,我在許久之前,就知道謝游有了喜歡的人。知道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也不是最近的事。畢竟是否有喜歡的人,是否在談戀愛,眼里的那種光彩是藏不住的。包括有一次,他回來一整晚沒睡,一直發(fā)呆,我也能猜到,應(yīng)該是你們鬧了矛盾�!�
余年仔細聽著。
阮云眉像是在思考措辭,“其實謝游是……很容易害羞,很內(nèi)斂、溫柔的性子,”她又趕緊道,“我知道,這和他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很不一樣。但你應(yīng)該發(fā)覺了吧?”
余年點頭,“是的。”
像是想起什么,阮云眉又笑起來,“謝游小時候有一點內(nèi)向,除了逍然,沒什么朋友。我曾經(jīng)擔(dān)心過,但他告訴我說,院子里的小鳥、樹,都是他的好朋友,他喜歡彈鋼琴給他的朋友們聽。”
余年想象著小時候的謝游,“很可愛�!�
“對,真的很可愛!那時候他爸爸和哥哥都忙,他每天上課學(xué)琴,空余時間也不算多。但他每天傍晚,都會悄悄去花園里摘一朵花,讓傭人放到我臥室里。后來被我發(fā)現(xiàn)了,還不好意思了很久�!�
阮云眉越過中間一段沒提,“不過后來,他都過得不太容易,我總是擔(dān)心過剛易折,他背挺得太直,也是會累的。但他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我放在了羽翼下護著,一心為我遮風(fēng)擋雨。就像我在接連失去丈夫和長子后,已經(jīng)無法再承受失去小兒子,他也一樣。
所以不管肩上擔(dān)子多沉,多辛苦多累,境況多兇險,他都不會向我抱怨、吐露一句。有什么事情,總是獨自面對�!�
緩緩地吸了口氣,阮云眉注視著余年,“所以昨天晚上,我知道他偏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匆匆趕回來,看見他在你身邊,能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真的很好�!�
說到最后兩個字,她聲音有不太明顯的哽咽,又笑道,“抱歉,我失態(tài)了�!�
余年輕輕搖頭,“沒關(guān)系�!�
阮云眉點點頭,接著道,“這兩年,我盡量做到我自己能做的,讓他稍微輕松一點。但不管怎么樣,在心理上,我都沒辦法替他分擔(dān)多少。幸好有你——”
這時,包廂門被倉促地敲了兩下,下一秒,謝游就走了進來。
余年驚訝,因為他原本是準(zhǔn)備見面結(jié)束后再告訴謝游。倒是阮云眉不意外,“見我跟你過來,這里的負責(zé)人肯定會報給他知道的�!�
謝游來得匆忙,到了房間里,見到對坐的阮云眉和余年,反倒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
阮云眉先開了口,問,“開會偷跑出來的?”
謝游點了頭。
見他放不下心,從進門開始,就在打量她和余年臉上的神情,阮云眉站起身,拿著手包,說道,“我還約了逍然的媽媽看歌劇,時間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余年連忙起身,“您慢走�!�
阮云眉笑道,“謝謝你陪我聊了這么久�!�
等包廂里只剩下余年和謝游兩個人,謝游兩步走到余年身前,伸手重重將人抱進了懷里,不安道,“年年,你不要離開我�!�
余年反手抱著人,好笑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那支票呢,你沒有收下對嗎?”
余年被問得茫然了,“什么支票?”
謝游緊張,“就是我媽為了讓你離開我,給你的五千萬支票�!�
花了一會兒才連接上謝游的腦回路,余年笑出聲來,忍不住湊近親了一下謝游的唇角,“你怎么這么可愛?”他解釋,“我和你媽媽還沒說幾句,你就來了。阿姨沒有讓我離開你,也沒有給我支票�!�
余年又問他,“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說你媽媽一定會拿支票給我,讓我和你分手?”
“不止,你還會開開心心地收下我媽給的支票,然后笑著對我媽說,謝謝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馬上離開他的�!�
謝游看過的好幾篇CP文里,都有自己母親簽好數(shù)額不等的支票,要求余年離開自己的情節(jié),不過很明顯,現(xiàn)實情況有很大出入,自己是關(guān)心則亂了,聽見消息時太過心急。
他別開視線,不太好意思,“……參考資料里看到的。”
還有參考資料?余年好奇,追問,“什么參考資料?”
謝游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誠實回答,“游魚CP文。”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塊小甜糕
余年是知道游魚CP的,
施柔曾經(jīng)跟他簡單科普過,他還記得口號是,
“游魚女孩兒,
全靠腦補,
絕不認輸”。但沒想到,竟會在謝游這里聽見這個名詞,
而且CP文還是參考資料!
余年憋著笑,穩(wěn)住語氣問謝游,
“我也想看,可以嗎?”
“不行!”謝游飛快回答,意識到自己好像反應(yīng)過大,他又趕緊解釋,
“那些文里都有、都有很多那種情色描寫,
年年你一定不要看�!币贿呎f著,謝游耳尖都紅了。
余年壞心思地探出舌尖,輕舔過上唇,
道,“都有哪些情色描寫��?比如?”
謝游垂下視線,盯著余年水潤的嘴唇看了一會兒,
眼神加深,毫無預(yù)兆地直接親了下去。唇齒輾轉(zhuǎn)間,
他的手繞過余年的衣擺,覆在了余年腰側(cè)的皮膚上,揉弄起來。余年本就敏感,
被謝游這么一碰,呼吸霎時變得急促,連眼尾的淚痣都仿佛沾染了與平日不同的色澤。
停下親吻,謝游眉眼深邃,啞聲道,“就是這樣的描寫�!�
余年手攥著謝游的衣服,“還有嗎?”
謝游視線掠過余年嘴角的水漬,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不自然地別開視線,“暫時……沒有了�!�
暫時沒有了?那就是以后還有?余年靠到謝游肩上,悶悶地笑了出來。
從御覽離開,余年卡著時間趕上了晚上的通告。孟遠見人來了,松了口氣,“怎么樣怎么樣,順利嗎?”
余年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答,“順利,謝游的媽媽似乎不反對我和謝游在一起�!�
“真的假的?”孟遠被驚得瞪大了眼——余年不在這段時間里,他設(shè)想了好多種情況,連怎么安慰余年都想好了。
不反對當(dāng)然是好事,但思來想去,孟遠總覺得不踏實,“年年,你還是多觀察觀察,說不定會有什么變數(shù),穩(wěn)妥一點好�!�
余年應(yīng)下,“謝謝孟哥。”
“謝什么謝,”孟遠又提醒,“對了,一會兒你得錄個祝賀視頻,朝陽衛(wèi)視二十周年臺慶,你照著給的句子說一遍就行,后天就會和其他藝人的剪在一起,輪番播放。”
“好,”余年想起,“《讓我來唱》也是后天播出,對嗎?”
知道余年指的是什么,孟遠說了聲“放心”,語氣不太好,“要是趙書亞還想蹭著你炒一波熱度,不把他懟回去,我就不姓孟!”
二十三號晚上準(zhǔn)時播出的《讓我來唱》,剛結(jié)束,就在網(wǎng)上引起了“大戰(zhàn)”。
最先發(fā)聲的是趙書亞的一個大粉,明文質(zhì)疑余年的專業(yè)性,要求余年為自己的不公正打分進行公開道歉。并表示,如果趙書亞退賽,那么所有粉絲都將抵制《讓我來唱》到底。
這一微博,很快就被趙書亞的粉絲進行了大量轉(zhuǎn)發(fā),言辭十分激烈。
而余年的粉絲也刷了一次存在感。
“——年糕女孩兒真情實感地看笑了!我特么這是什么NC粉?第一,余年的專業(yè)性不容質(zhì)疑,要質(zhì)疑,先讓你家趙書亞也去拿六個金曲獎回來!
第二,余年打分并不存在不公正,所以要求公開道歉這一點,你家真的臉大,嘆為觀止!破音跑掉忘詞跟不上節(jié)奏,評委還不能說了怎么的?沒唱功就別唱《山雪》,唱得稀爛就別嫌被打五分!
第三,所有粉絲抵制那就抵制吧,說實話,真不缺你們那幾個觀眾!”
“——聽完趙書亞的《山雪》,本年糕女孩兒只想說,求你們家趙書亞別禍害這首歌了,聽完嚇得我趕緊找原版聽一遍洗耳朵!我們高攀不起你們鋼琴王子,真的!”
“——說的好像只有余年給打了五分一樣,另外三個評委不也打了五分?自己唱功不好被淘汰,還委屈上了?要這都能進四強,這比賽也可以不用比了,直接改內(nèi)定得了!”
“——開麥前,能不能讓你家趙書亞別一天三次地蹭余年熱度了?被吹得再牛逼,趙書亞和余年也不是一個量級的!我看著都替趙書亞躁得慌!就那破唱功,也好意思自稱第二個余年?”
節(jié)目組站穩(wěn)了立場,播出的節(jié)目里沒有進行大面積修音,唱功差完全是實錘。沒過多久,趙書亞的粉絲站不住腳,沒再開麥,水軍也撤了。
孟遠一直盯著情況的,嘖嘖稱奇,“真是見識了,怎么總有人被捧著捧著的,就真以為自己了不得、水準(zhǔn)高絕了?一膨脹,就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把刷子!”
施柔接話,“一把!”
孟遠笑著瞪她一眼,“就你反應(yīng)快!”
“那當(dāng)然,跟著孟哥,反應(yīng)不快都不行。”施柔說著,又想到,“這次黛鉑準(zhǔn)備給什么頭銜啊?”
余年也看向孟遠。
“品牌代言人,不過黛鉑慣例是三個代言人,現(xiàn)在的兩個,一個國際女超模,非洲裔。一個男演員,白人。年年補的是歌手的位,宣傳側(cè)重應(yīng)該是亞太區(qū)。”孟遠朝余年道,“合同兩邊的律師都已經(jīng)審核過,沒問題,黛鉑的價碼和福利也很不錯,到時候直接簽就行�!�
余年點頭,“好。”
孟遠笑他,“這合同來的正好,代言費下來,你的小金庫又能充實一點了�!�
一旁搗鼓手機的施柔忽然舉手,“那個,我有消息要匯報!”
見余年和孟遠都看了過來,施柔道,“你們還記得丁薇吧?”
余年:“記得,唱流行爵士那個女孩兒,進四強了�!�
孟遠補充,“在初賽說自己家里爸媽妹妹都是余年歌迷,愿望是想讓年年現(xiàn)場唱兩句那個女孩兒,她怎么了?”
“她加過我微信,偶爾會聊兩句。但這幾天,有一點頻繁了�!�
孟遠思忖,“能看出是什么目的嗎?”
“說是有樂理方面的問題,一直想不清楚,自己不好意思,就想拜托我?guī)兔枂柲昴辍!笔┤岵簧�,相反,對這些事都很敏感,她猜測,“我猜下一步應(yīng)該就是,連著各種問問題,要是順利,我這個中間人就能功成身退,讓她和年年直接交流了。”
后半句她沒說,但在座的都懂這套路。
她擔(dān)心,“年年,你一定要小心啊�!�
施柔擔(dān)心地沒錯,二十七號是《讓我來唱》第八期的錄制,開場表演彩排結(jié)束后,丁薇就找到了余年。
不在舞臺上,丁薇穿著清新素雅,見到余年,就先驚喜道,“剛剛我們在臺下看了幾位老師的開場表演,舞臺真的太精彩了!”
余年不經(jīng)意地往后退了半步,禮貌道,“謝謝�!�
丁薇笑著露出嘴角的酒窩,眼神有些羞澀,“真的要感謝余年老師在我第一次登臺時給我的鼓勵,讓我有信心,相信自己唱歌是很好的�!�
余年依然禮貌,“你有相匹配的實力,才能進入四強,并不是我的功勞�!�
“可是,”丁薇的神情暗淡下來,手指抓了抓裙角,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可是圈子里厲害的人太多了,最近有兩家公司找我接觸,都是很小的公司,我不太想簽,但又怕錯過了就沒機會了,余年老師,您有什么建議嗎?或者,有什么公司推薦嗎?我聽——”一邊說著,她的身體也稍稍前傾,往余年靠了靠。
這一次,余年退后了一大步,臉上也不再見溫和,冷著唇角沒說話,側(cè)臉像覆著冰霜一樣。
丁薇咬咬嘴唇,明白了余年的意思,臉色燒紅,有些尷尬。她鞠了鞠躬,低聲飛快地說了一句“抱歉”,提著裙角匆匆走了。
等人走了,余年悄悄松了口氣。
不過事情到這里還沒完,錄制剛結(jié)束,就有人拿著高糊照片爆料,說《讓我來唱》的參賽歌手丁薇和評委余年關(guān)系匪淺,彩排現(xiàn)場,有人看見兩人親昵聊天。
原本只是不太受關(guān)注的小道消息,卻被趙書亞的粉絲一舉推成了熱門。
“——實名惡心某些以權(quán)謀私的人,還冠冕堂皇地表示自己公平又公正,沒有半點私心,你敢說丁薇晉級四強,不是你一手推上去的?”
“——再次合理要求,取消余年的評委資格,搞黑幕搞內(nèi)定的人,沒有資格再繼續(xù)當(dāng)評委!”
“——請將公平公正的精神還給比賽!拒絕內(nèi)定!拒絕黑幕!讓有實力的人得到自己應(yīng)得的榮譽!”
柏顏原本都收拾東西走了,看見話題又倒了回來,“真的開眼界了,顛倒黑白就是這樣的吧?趙書亞的水準(zhǔn)大家心知肚明,他的團隊腦子里全漿糊��?”
余年也在看,他搖搖頭,“我猜,應(yīng)該是粉絲先瞄準(zhǔn)了這個攻擊點,有了點熱度,團隊就順?biāo)浦�。如果我和參賽選手真的有什么,說不定他們還能盲狙成功。如果沒有,那他們可以推鍋給粉絲,自己沒有任何損失�!�
“這倒也是�!卑仡伆櫭�,“我是真的討厭這個趙書亞,風(fēng)和娛樂一貫的營銷手段也都超級惡心人!最近還越來越惡心了!”她又問,“你準(zhǔn)備怎么做?”
余年笑容輕松,“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趙書亞影子就是歪的。”
#取消余年評委資格#這個話題被刷上熱搜榜的末尾后,不過三個小時,就有一個專爆大料的大V號發(fā)了消息。
“原本不想摻和這件事,但看著這勢頭,作為知情人,覺得還是要說兩句。第一,余年沒黑幕,也沒內(nèi)定,搞黑幕和內(nèi)定的,是趙書亞和他背后的風(fēng)和娛樂。初賽時就內(nèi)定了要晉級,十五進七時,也內(nèi)定必須進前七,后來節(jié)目組還內(nèi)定趙書亞進四強。上錘[圖]
第一個問題,不是說內(nèi)定嗎?為什么最后沒進?因為余年沒按照節(jié)目組說的做,反而秉持公平公正原則,按照歌手真正實力打的分,趙書亞這不就得了五分嗎[滑稽]。
第二個問題,趙書亞那種跑調(diào)現(xiàn)場,進了四強不怕被觀眾群嘲?年輕人,有種技術(shù)叫后期調(diào)音,公鴨嗓都能調(diào)成天籟!
第三個問題,余年收錢當(dāng)評委,為什么還敢叫板節(jié)目組?人家背后有星耀,自己有實力,是剛屠了金曲獎的大勢新人,扛節(jié)目初期小一半收視率和話題度,怎么不敢?”
這條,就被大量轉(zhuǎn)發(fā)評論。大約十幾分鐘,眼尖的網(wǎng)友驚奇地發(fā)現(xiàn),謝游竟然用自己的,悄無聲息地給這條!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塊小甜糕
“——這爆料,
引起了極度舒適!這個趙書亞和背后的公司真的騷操作,一邊讓內(nèi)定晉級,
一邊四處蹭余年熱度,
越級碰瓷。只是算盤打得叮當(dāng)響,
卻沒想到,余年是個狼人,
我就不配合,我就牛逼,
你能把我咋地!”
“——神特么鋼琴王子,內(nèi)定王子吧!會彈鋼琴的,《讓我來唱》三十五名選手里,十個手指都數(shù)不完!粉絲吹得跟絕世技能一樣,
看吧,
被群嘲了吧[滑稽]”
“——年年好棒!這種黑幕內(nèi)定遍地走的情況下,年年能堅持住原則,違背節(jié)目組的安排,
真的很厲害!趙書亞的粉絲可以退散了,你家主子想當(dāng)余年第二,事實證明,
想太多!”
又看了遍網(wǎng)上的信息,孟遠的關(guān)注點在,
“那個丁薇還真的找你了?”
余年沒瞞著,“嗯,說了些隱晦暗示的話,
我沒答,她道了歉就走了�!�
“其實丁薇資質(zhì)不錯的,人也漂亮,好好唱,還是有前途。”孟遠見得不少,多說了兩句,“不過大多新人突然紅了,一腳踏進娛樂圈的水里,浮華遮眼啊,多半都要沒頭蒼蠅一樣迷茫一陣。丁薇應(yīng)該也是,所以才動了歪心思。要是她能掰正了,就挺好�!�
他看向余年,“不過你是例外,你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余年笑起來,“對,目標(biāo)堅定,只想賺錢!”
孟遠也跟著笑起來,他回憶起以前跟余年聊天時,余年坦白進圈的目標(biāo)是五年賺兩個億,當(dāng)時他還覺得這目標(biāo)實現(xiàn)起來有些困難�,F(xiàn)在倒回去再看,果然是自己見識太少,兩個億在余年這兒,也就一張紙的價格!
停住亂發(fā)散的想法,孟遠剛張口,就被施柔打斷了。
“謝總點贊了!”
余年和孟遠齊齊看向施柔,都沒反應(yīng)過來,“點什么贊?”
施柔直接把手機屏幕遞到兩人面前,“就是這個微博,謝總點贊了,用的大號!”她小心地補充了一句,“后果就是,路人滿心茫然,游魚女孩兒過年了,而聚集在謝總”
孟遠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余年聽完,偏頭笑起來。
視線落在余年嘴角掛著的笑上,孟遠張張嘴,又泄氣,“懂懂懂,不壓熱度也不帶節(jié)奏,也不解釋,隨意,對吧?”
余年眼彎成了新月,“嗯,就是這樣,孟哥真的懂我�!�
孟遠小聲叨叨,“要換成我以前的藝人,我會這么佛系?肯定不會!”
施柔堅定地跟余年站一邊,“可是孟哥,您以前帶的藝人,也沒年年這么厲害啊!”
被扎了心,孟遠瞪眼,“我不要面子了?”
施柔竊笑。
余年想起來,“對了,孟哥,八月一號下午、八月五號到八號的日程可以調(diào)整嗎?”
聽他問,孟遠算了算,“一號沒問題,五號連著空四天出來,有點兒難,你是準(zhǔn)備干嘛?”
“五號要和謝游一起去意國買東西,來回時間不短,再停留一晚,估計得四天才夠。至于一號下午,”余年笑著眨眨眼,狡黠道,“保密�!�
“喲,還保密?行吧行吧,保密就保密!我不刺探你的小秘密�!�
這時,擱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孟遠順手拿起來遞給余年,“你姐�!�
余年接過,剛通電話,就敏銳地察覺郁青語氣不對,“姐,誰惹你生氣了?”
“沒人惹我生氣!”
余年無奈,“姐,你話里火氣都快把方圓五百里全燒著了,還沒人惹你?”
隔了好幾秒,郁青才硬邦邦地甩了一句,“我爸又找了個小情�!�
余年一怔,“然后呢?”
“那個女的比我還小,二十三四,心機野心全寫在臉上了!這都沒什么,誰沒心機誰沒野心,但自己給小報狗仔遞新聞還不算,特么一碰面,竟然就對我擺長輩譜兒了!哭著鬧著讓我爸把她帶家里,進門就指著我媽照片說,哎呀掛那里擋風(fēng)水!艸,真當(dāng)老娘好欺負?”
余年是知道盛家的情況的,郁青的媽媽去世后,盛叔叔沒有第二個子女,但身邊的情人換得極為頻繁,花邊小報上時不時就會有緋聞登出來。
他握著手機,想了想問,“盛叔叔什么反應(yīng)?”
“臉黑了唄,他天天做些糟心事,還盼著我媽去他夢里?八成是心虛了,轉(zhuǎn)眼就把人趕了出去。不過我沒忍住,跟他吵了一架。”吐槽一通之后,郁青憋著的一口氣算是順了,“跟你說完,神清氣爽!”
“開心了就好,而且盛叔叔說不準(zhǔn)明天還會找你道歉,再打一大筆零用錢在你卡里�!�
郁青語氣嫌棄,但話里松了兩分,“這套路用了幾百次了,也不知道換一換!”她又道,“好了,掛電話了啊,你也注意休息。對了,你幫我做的那張新專,制作差不多快完工了,改天給你聽聽看。你自己的新專輯呢,怎么樣了?”
“還在寫歌,想多寫幾首挑一挑�!�
“寫了還挑一挑?”郁青故意倒吸了一口涼氣,夸張道,“嘶,你是準(zhǔn)備讓這張專輯厲害上天��!”
余年只是笑,“嗯,想留下很好很好的歌�!�
郁青沒多想,“行吧,我忙去了,掛了啊。”
見余年和郁青聊完,孟遠停下在行程表上勾勾畫畫的手,“我看了看,一號下午有個小采訪,明天日程滿沒空,要不干脆挪到現(xiàn)在?就是得熬熬夜加加班了。”
余年點頭,“我沒問題�!�
孟遠效率極高,打了兩個電話就敲定了采訪的時間地點。半小時后,幾人到了定好的咖啡廳包廂里,記者和攝像也已經(jīng)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