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家庭美滿,事業(yè)順?biāo)�。…�?br />
蕭以恒這次是借了別人的名頭和這位算命先生約上的。
他還挺謹(jǐn)慎,
他自己平時不參與這種迷信活動,對這種活動的門道了解得不深,還特意咨詢了幾個跟他關(guān)系較好的朋友。
有個朋友建議他換個名頭去約。
因為那算命的得罪過傅夜熙,
寧城上流圈混著的誰不知道蕭以恒和傅夜熙關(guān)系不錯。要是蕭以恒自己去約,說不得那算命的根本不肯見他。
蕭以恒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花了不少錢又托了關(guān)系,才約上今天的號。
宋聽雪很感謝他,
但還沒想好這么多錢他該怎么還給蕭以恒。
約都約了,怎么說也要硬著頭皮上。
別墅里沒什么人,看著還挺清靜,
門大開著,一個指引牌指引來訪者一路往里走,
宋聽雪跟著蕭以恒,一路繞到別墅后院的屋檐下。
后院通往別墅的門也開著,不過后院的裝修和前院大不相同。
前院看去就是個普通別墅,
后院則神秘講究很多,
院中央擺著奇怪的假山石,通往別墅的后門和檐下甚至還貼著符紙,
門旁則貼著紅色的迎客對聯(lián)。
有人守在門口,見蕭以恒和宋聽雪出現(xiàn),
上來迎接。
在門外換了對方遞來的一次性拖鞋,宋聽雪跟在蕭以恒身后,
探頭張望。
別墅內(nèi)部的裝修偏中式,
各種擺設(shè)看起來也頗講究,就和后院中央那塊奇怪的假山石一樣,很符合宋聽雪對于這類人神神叨叨的刻板印象。
蕭以恒掏出手機(jī),在手機(jī)上打了一行字,
然后轉(zhuǎn)頭,遞給宋聽雪看。
【那人說別墅正門不開,是為了“聚�!�,等客人從后門進(jìn)來,從正門離開,就能把聚來的“福氣”一并送給客人帶走�!�
宋聽雪看完,抬頭,見蕭以恒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
和宋聽雪視線對上,蕭以恒做了個口型:“胡扯�!�
宋聽雪:“……”
進(jìn)了別墅的會客廳,一人坐在會客桌后,身后是整潔的博古架,上面擺放著各種擺件,看上去都是價格不菲的古董。
那坐在會客桌后的是個中年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穿著一件中式盤扣的外套,見宋聽雪和蕭以恒進(jìn)來,忙起身迎接。
宋聽雪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一直是蕭以恒在前面和對方溝通,過了一會兒,蕭以恒回過頭,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宋聽雪。
那中年人對宋聽雪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宋聽雪依言在他的對面坐下。
他有點緊張,因為他什么都聽不到,怕因為和對方溝通不暢出現(xiàn)什么不必要的意外和矛盾。
不過他今天全副武裝的,光是臉上的口罩就給了他不少安全感。
別墅里很暖和,宋聽雪卻不想脫外套。
那人面前擺放著筆記本電腦,他直接在上面打字:【您想問什么?】
將筆記本頁面轉(zhuǎn)過來,給宋聽雪看。
宋聽雪直接就著那行字在下面輸入:【我替別人問,并會幫他將您傳遞給他的訊息帶回,您還記得,很多年前,有一個人被您斷言福薄孤獨,克妻克子的事嗎?】
那人看到宋聽雪敲出的這行字,怔了一下。
方才他根本未曾仔細(xì)看過宋聽雪,只覺得蕭以恒眼熟。
如今他忽然意識到眼前坐著的人是誰。
在寧城這地界混,沒點眼色是混不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那算命的自然知道傅夜熙長什么樣,也不會不知道蕭家二少爺是誰。
只是蕭以恒是個紈绔公子,平時吃喝玩樂積極,真在人前露臉的時候不多,以至于對方?jīng)]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來。
宋聽雪就更不用說,即便之前他的事情上過一次熱搜,但他在宋家露臉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傅夜熙明里暗里也將他保護(hù)得很好,今天又穿得厚厚的戴著口罩……
主要是,對方大概怎么也沒想到,他今天接待的“客戶”,竟是專程為了傅夜熙來的。
宋聽雪又打字:【先生您會算,怎么算不到今天來拜訪您的是誰?】
那算命的苦笑一聲。
他看上去大腹便便,可見一直伙食都很好,手上和脖子上都戴著俗氣的金飾。
對方轉(zhuǎn)過屏幕打字:【從傅總出生的年月來看,他的命格是屬于水火相克,我們就事論事,在我給他算命的時候,傅家的上一任傅總尚在世,那時候誰都沒想到他后來會因車禍殞命�!�
【就是因為后來上一任傅總?cè)ナ溃医o他斷的那幾句話才會在寧城徹底傳開,這是當(dāng)時的我也未曾料到的�!�
【但是小宋少爺,我實話跟你說,當(dāng)初找我給傅總算命的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不然您以為……我是上哪兒得知他如此詳細(xì)的生辰八字的?】
宋聽雪抬頭,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蕭以恒。
蕭以恒彎腰湊過來看,也很意外。
【我那時候確實剛?cè)脒@行,和引我入門的師父學(xué)了些微薄本事,也是機(jī)緣巧合,和上一任傅總碰到,他說他有個兒子,不服他管,不和他親,也不聽話,問我能不能幫他算一卦。】
【我就算了他的命,確實是七殺的命格,不過我后來也跟當(dāng)時的傅總說,這命格并非不可破,此人性情冷淡,和親近的人不親,親緣淡薄,需要先讓他找到一個支點。】
【當(dāng)時的傅總就問我,什么支點?我說不可說,因為我確實也是本事有限,再多的說不上來。對方就說,會如實把我這話帶回去,告訴他兒子,用以警醒。】
【我也不怕您說,就是實話,我們這行,七分靠本事,還有三分靠忽悠。要是給客戶算出八分好事,我們就往十分里說,要是算出八分壞事,我們也會專撿好聽的,對方愿意聽的講,萬不愿意得罪人的……】
蕭以恒站在宋聽雪的身后看完,忽然開口問了對方幾句什么。
對方便回答了蕭以恒的問話。
兩人一問一答地說完,那算命的又看向宋聽雪,接著打字:【小宋少爺,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宋聽雪便問:【你的意思是,關(guān)于傅夜熙的那些傳聞,是從傅夜熙爸爸那兒傳出來的?】
那人看完這行字,連連擺手:【我可沒這么說,小宋少爺,我知道您因為傅總的事,或許對我有偏見,但我真不會故意去做那得罪人的事,這幾年每次看人提起傅總的事,我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很想替他做點什么。但我人微言輕,再加上過了這么久,這個時候再出來說些什么,似乎也都不太合適了……】
宋聽雪從這算命先生這兒解了惑,也便沒什么需要再問的了,和蕭以恒一起從別墅正門出來。
來到停車的地方,蕭以恒停下腳步,忽然掏出了手機(jī),看了一眼,然后點開備忘錄,在上面打字:【老家伙把我預(yù)約他的錢退給我了,一分不少,看來他也知道心虛�!�
說完還把收到退款的短信界面展示給宋聽雪看。
還真是一大筆錢,宋聽雪看到那數(shù)字都嚇了一跳。
他取出手機(jī)打字:【賺這么多,我不信他在這事情里全然無辜,他說他人微言輕,我才不信,不會是放任謠言才能讓他有利可圖罷了�!�
【那你怎么說,要舉報他嗎?】蕭以恒打字問。
給宋聽雪看完這句話,他把手機(jī)收回,又接著打字:【這老家伙在寧城名氣這么大,舉報他倒沒什么問題,就怕他找人報復(fù)。他要是真魚死網(wǎng)破,我是未必吃得消,畢竟我就是一專職啃老的小小富二代,無權(quán)無勢,手無縛雞之力……傅夜熙倒是可以,他夠陰險,想整垮這老家伙應(yīng)該有的是辦法……】
說完他搓了搓手臂,似乎是覺得在這兒跟宋聽雪聊這個不太好,指了指車?yán)�,示意先離開這兒再討論。
宋聽雪便和他一起上了車。
果然聽不到就是很不方便,坐在蕭以恒的車上,宋聽雪情緒低落。
他有很多話沒法說,很多情緒沒法表達(dá),也無法很好地和跟他見過的每一個人溝通。
他到底應(yīng)該怎么幫傅夜熙?
從靠近城郊的別墅區(qū)出來,蕭以恒路過寧城山,山腳下有個寺廟,春假剛過,馬上元宵又將至,寺廟里有很多祈福的香客進(jìn)進(jìn)出出,看上去竟比之前宋聽雪和傅夜熙之前去過的那家隔壁市的小佛寺更熱鬧不少。
這間寺廟名叫“鳴蟬寺”,也是寧城的知名景點之一。
一到節(jié)假日,來寧城山游玩的游客不少,鳴蟬寺自然香火旺盛。
作為寧城的百年佛寺,鳴蟬寺甚至自有典故,只是相比較特意跑來旅游的游客,常在寧城生活的本地人反而并不常來這些從小就看膩了的景點。
“鳴蟬寺……”宋聽雪想起來,他自來寧城之后,還從未來過這兒。
他拍了拍蕭以恒的車座椅:“可以在這兒停一停嗎?”
蕭以恒比了個“OK”的手勢,依言靠邊停車。
宋聽雪下了車,對蕭以恒道:“你在這兒等我,我一會兒就回�!北阆蛑Q蟬寺的方向跑去。
一心只想著往前跑,根本聽不到蕭以恒在后面叫他。
跟在來往的香客后面,宋聽雪擠進(jìn)鳴蟬寺,在寺廟門口一個賣紅繩的小攤邊停住。
【祈福紅繩,十元一條】
小攤上標(biāo)著基礎(chǔ)紅繩的價格。
當(dāng)然還有其他掛金飾款的、掛平安符款的,價格不一,作用也不同。
那寫著標(biāo)價的小木板上還介紹了各種紅繩的作用,基礎(chǔ)紅繩后面寫的是祈福增運,代表著“吉祥如意,好運亨通,家庭美滿,事業(yè)順?biāo)臁薄?br />
宋聽雪掏出手機(jī),指指紅繩,比了個“二”,然后往小攤上的二維碼上一掃,付了二十元。
攤主會意,很利索地挑了兩條干凈又品相不錯的紅繩裝進(jìn)小袋子里,遞給宋聽雪。
宋聽雪小心收好,一轉(zhuǎn)身,看到蕭以恒站在他身后,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
宋聽雪驚訝于他什么時候跟過來了,卻見他表情生無可戀地指了指自己身后。
宋聽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傅夜熙就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穿著西裝,外面裹著長款大衣外套,身姿挺拔,正眸光黑沉地望著自己,一步步地朝這邊走來。
第70章
晉江獨家
【宋聽雪(愛心)傅夜熙】……
宋聽雪嚇了一跳,
后退了一步,第一反應(yīng)是想跑。
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沒有做壞事,
為什么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于是他干咳一聲,主動迎了上去。
“夜熙哥哥……”他聽不到,都不知道自己說話聲音有多虛。
傅夜熙在他面前停住,打手語:【為什么不跟我說,
自己偷偷跑出來?】
宋聽雪剛才提起的氣又散了,他本來就心虛,偷偷瞥了他身后的蕭以恒一眼:【我想替你做點事……】
手勢比劃到一半,
傅夜熙用手貼著他的臉,把他看向蕭以恒的視線掰回來。
宋聽雪:“……”
傅夜熙:【你想做什么告訴我,
我不會不答應(yīng)�!�
宋聽雪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最后干脆耍賴,
過去摟住了傅夜熙。
傅夜熙:“……”
他摸了摸宋聽雪戴著毛線帽的腦袋。
傅夜熙又怎么可能真的生宋聽雪的氣,
被他這么一抱,想說什么全忘了。
鳴蟬寺里人太多,
他們站在那兒一會兒就有好多人好奇地回頭看他們,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確認(rèn)宋聽雪已經(jīng)沒什么需要再買了之后,三個人一起走出了寺廟大門。
宋聽雪比劃著問傅夜熙:【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傅夜熙回頭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后的蕭以恒:【昨晚你問我借手機(jī),
我就大概猜到你想干嘛了,
早上鐘姨打電話給我,說你自稱出門去老街,卻沒有讓梁叔接送,她覺得很奇怪,
擔(dān)心你一個人出事�!�
原來如此。
原來“叛徒”是鐘姨。
他還是不夠全面,早知道應(yīng)該先和梁叔串通一下……但家里人全都是傅夜熙的“臥底”,就算和梁叔串通好,估計也很難瞞得住傅夜熙QAQ。
蕭以恒在旁左看右看,雖然他不知道傅夜熙和宋聽雪在說什么,但也大概猜得到,剛才他在鳴蟬寺外接到傅夜熙電話,問他現(xiàn)在在哪兒,蕭以恒就猜到他肯定找來了。
但他沒料到傅夜熙來得這么快,人都已經(jīng)在附近了。
他覺得宋聽雪雖然做事不縝密,但傅夜熙未免也把人看得太緊了些,車都已經(jīng)快開到目的地了,就沒想過自己會走空?
蕭以恒有點細(xì)思極恐。
要不就是傅夜熙已經(jīng)對宋聽雪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要不然就是……這人掌控欲強(qiáng)到開始變態(tài)……
他不會是懷疑自己要做什么吧?
那一瞬間蕭以恒寒毛都快豎起來了。
偏偏傅夜熙若無其事,還回頭看他:“中午了,一起吃個飯?”
蕭以恒連連擺手。
“怕什么?”傅夜熙淡淡道,“我又不能吃了你。”
蕭以恒:“……”
他被迫開著車,跟在傅夜熙車后面回了市區(qū)。
傅夜熙訂了家廣式餐廳,就在他公司附近,這家餐廳傅夜熙之前給宋聽雪點過外賣,小孩很喜歡吃。
要了個包廂,三個人一起進(jìn)去坐。
蕭以恒坐在角落,全程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傅夜熙和宋聽雪幾乎全靠手語交流。
【那個算命的說,關(guān)于你的那些傳聞,是你爸爸傳出去的�!�
【我半信半疑,他到底說得是真是假,你應(yīng)該自己會判斷吧?】
宋聽雪低頭,把買來的兩條紅繩從口袋里拿出來:【新年戴紅繩,可以交好運,我買了兩條,我們一人一條,這個繩子還挺長,你想戴在哪里都可以,不戴就放在口袋里,只要貼身應(yīng)該都一樣。】
傅夜熙伸出手。
宋聽雪怔怔看他。
【不是要戴?肯定戴手上�!扛狄刮跏疽�。
【不好看�!克温犙┥焓�?jǐn)[了擺。
【有什么不好看的?這么多人都戴手上,我不能戴?】
傅夜熙遞來的手腕上,那枚宋聽雪送他的袖扣還別在衣袖上。
宋聽雪只好抽出一根繩子,幫傅夜熙在手腕口系好。
又把自己的手遞給他,示意傅夜熙也幫自己系。
幫宋聽雪系好繩子后,傅夜熙對他比劃:【以后別這樣了,去哪兒不能告訴我一聲?害得鐘姨和我一起替你擔(dān)心�!�
【鐘姨也很擔(dān)心嗎?】宋聽雪緊張。
【怎么不擔(dān)心?你耳朵聽不見,去外面被人拐走怎么辦?】
傅夜熙這么比劃的時候,兩人一起回頭看向蕭以恒。
蕭以恒被他們看得寒毛直豎。
【蕭二哥人挺好的。】宋聽雪還想幫蕭以恒說幾句好話。
【吃飯吧�!恳呀�(jīng)上菜了,傅夜熙切斷了這話題。
一頓飯吃得蕭以恒渾身不自在,等吃得差不多,他便想找借口開溜,卻被傅夜熙叫住。
“謝謝你�!备狄刮跽Z氣平淡道。
“別了!”蕭以恒抬手阻止,“要不起,別事后找我麻煩就行�!�
傅夜熙將桌上蒸屜里最后一枚蝦餃夾到宋聽雪碟子上:“要的,你幫了他的忙,他肯定也要謝你。”
“哎,”蕭以恒剛抬起屁股,是準(zhǔn)備開溜的動作,聽到他說這話,又坐下了,“你知道那算命的怎么說?聽雪應(yīng)該都和你說了吧?我覺得他說的也不無可能,但你爸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難不成是想提醒你,以后做人別太冷心冷情?”
傅夜熙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看,你看!”蕭以恒道,“我一說你點什么,你就這樣看我,你這脾氣,就問問整個寧城,除了我誰忍得了你?宋聽雪不算!”
“不過這也怪不得你,你們家我感覺確實太冷清,不是那種常說的‘冷清’,是那種沒有‘家’味的冷清,說實話我有時候都覺得你挺變態(tài)的,我要是你,在你們家待著不出幾年,肯定得瘋……”
“你爸這想法,我琢磨不透,我的意思是……如果那算命的說的是真話的話,該怎么解釋他非得在外面?zhèn)髂阒{言的意圖呢?”
蕭以恒想不通,顧自琢磨,卻忽然聽傅夜熙道:“他想幫我�!�
“他想幫我盡快拿下傅氏的執(zhí)掌權(quán),那時候傅家太亂,他常說自己活不久,甚至當(dāng)時躺在病床上,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害了他,他覺得可能傅家其他人也會有揣測,與其把這‘罪名’按在別人頭上,不如直接扣給我,至少旁人會畏懼,不敢得罪我,于我有利。”
“你這么說,我倒真覺得是他的作風(fēng)……”蕭以恒牙疼似的“嘶”了一聲,“但這也太狠了,直接詛咒自己……”
傅夜熙不置可否。
這真是傅家人能做出來的事。
“我認(rèn)識你時間……也快追得上我們兩半輩子了吧……”蕭以恒實話實說,“我記得以前你性格確實和現(xiàn)在差別很大,特別是你小時候,不過我那時候也一樣看你很不爽就是了……”
蕭以恒一直覺得,傅夜熙不是真有那么冷心冷情,他的底色是趨暖的,否則高三畢業(yè)那年不會頂著那么大壓力還說走就走。
生活在傅家,他一直未曾找到過自己的“支點”,直到遇到宋聽雪。
“他呢……”蕭以恒抬抬下巴,指的是宋聽雪,“一直覺得你對這件事情有心結(jié),也很在意,所以才會求我?guī)兔s那個算命的�!�
“那個算命的……不管是不是胡說八道,他也說了,事實上他原話根本沒有傳言那么絕對,你這命格不是不可破,前提是需要找到‘支點’,你這不是找著了?”
“我約見那算命的花了很多錢,不過他全退我了,估計也是心虛……我還跟聽雪說,你想整他不難,不過你這么多年沒整他,是不是早知道些什么?”
傅夜熙不置可否:“我不會活在流言里,也不會畏懼流言�!�
蕭以恒“嘖”了一聲:“你愛怎么嘴硬怎么嘴硬,反正聽雪是好意,我也是……你回頭別因為這和他吵,我不打擾你倆膩歪了,這就走�!�
“我跟他吵什么?”傅夜熙覺得蕭以恒說這話有夠離譜,“慢走不送�!�
蕭以恒擺擺手:“我就多余操心你!”說完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
吵?
怎么會吵?
傅夜熙心想,他寶貝還來不及。
下午,宋聽雪是真要去馮老那兒一趟,他有幅畫畫好了,要送去給馮老點評,不過畫還在家,他得回去拿。
傅夜熙開車送他,把他留在寧城老街后,說下午忙完會來接他。
下午老街下起了雪,宋聽雪在馮老那兒一直待到傍晚,傅夜熙真來了。
晚餐傅夜熙說要和宋聽雪一起在外面吃,已經(jīng)和鐘姨提過讓她不用做了。
傅夜熙來得早,兩人一起步行去老街附近傅夜熙訂的那家餐廳。
經(jīng)過流水潺潺的老街小橋邊,宋聽雪探頭聽了聽。
世界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