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藤銳要舉辦游戲設(shè)計大賽，我想?yún)⒓�，媽，你有認識比賽評委嗎？”

    “這我不知道，得問你爸，你爸前幾年和藤銳合作過，說不定有認識的，”林可曼往宋時愿的碗里夾了個雞腿，“多吃點，看你瘦的�！�

    不一會兒，她像是意識到什么，也夾了個雞腿，放到宋聽雪碗里：“小雪，你也多吃，你看你胳膊腿，比小愿還細，在學校里都吃什么了？家里給你的錢，你該花就花，別不舍得，吃胖點最重要�！�

    宋聽雪知道林可曼只是隨口一提，并不應答，只是隨便地點了點頭。

    很快林可曼注意力又被宋時愿吸引走：“那你跟爸說唄，我想走后門，直接過初選，你知道嗎？這次比賽，進決賽圈的人都能獲得在藤銳實習的機會，我到時候要是靠自己的能力獲得實習機會，你會不會對我刮目相看？”

    “我們小愿一向優(yōu)秀的……”林可曼剛夸完，一人從前廳走了進來，是宋先鳴，他下班了。

    “你要去藤銳實習？”宋先鳴脫下外套，交給身后傭人，一邊整理襯衫衣袖，一邊走過來在餐桌主位上坐下，“我宋先鳴的兒子要去藤銳實習，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你想實習，過兩年讓時琛帶你，一個實習崗位，難道他還不能提供？”

    宋家的公司，現(xiàn)在還是宋先鳴在掌權(quán)，宋時琛管的是子公司，其實宋家企業(yè)，最終所有權(quán)還是會落到宋時琛手上，只是時間問題。

    “我不想讓人笑話，爸，家里的公司是你和大哥的，又不是我的，我在咱們家公司實習，外面人不會說我沒用？”

    宋聽雪不說話。

    這種時刻，他總是好似沒戴耳蝸，一聾到底。

    “那你去吧，”宋先鳴道，“爸的意思是別太要強，以后總能養(yǎng)得起你，多跟在你哥身后歷練，總好過在外處處碰壁不是？”

    宋時愿隨口說的那些話，宋聽雪永遠也不會說。

    哪怕他和宋時愿在出生那年被抱錯，其實宋時愿現(xiàn)在過的人生，才是宋聽雪原本應該過的。

    但一切陰差陽錯帶來的結(jié)果都不可改，他已經(jīng)注定是宋聽雪，是現(xiàn)在的宋聽雪，沒有如果。

    宋先鳴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溺愛宋時愿，看得出來，要不然宋家的產(chǎn)業(yè)怎么也該有宋時愿一份，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唯有宋時琛才是宋家真正的繼承人。

    至于宋聽雪，他能和傅家聯(lián)姻，就已經(jīng)算是宋家為宋聽雪鋪好的路了。

    “什么藤銳？”宋時琛居然也碰巧這時候回來，此時算是宋家人齊聚了。

    他大步走近餐廳，脫下外套，隨意坐在宋先鳴左手邊：“小愿要去藤銳實習？”

    看來剛才餐廳里的對話，宋時琛也聽了一半。

    “對呀哥，你支不支持？”宋時愿側(cè)身，沖著宋時琛小小地撒了個嬌。

    宋時琛笑出聲：“去唄，怎么去？”

    “比賽呀，游戲設(shè)計比賽，哥，你上次給我報的班，這次派上用場了，本來我今年就想轉(zhuǎn)專業(yè)來著，學校沒批，明年轉(zhuǎn)的話，是晚了點，但如果能去藤銳實習，我不轉(zhuǎn)專業(yè)也行吧？”

    “你想去藤銳實習，提一句就行，何必參加比賽？”宋時琛說得漫不經(jīng)心。

    “你給我走后門，我能拿到什么好崗位？”宋時愿噘嘴，“他們肯定把我劃到關(guān)系戶部門，到時候?qū)嵙曇辉�，什么都學不到，精力倒是白花了�！�

    “說得也是，”宋時琛覺得宋時愿說得有道理，鼓勵道，“那你加油，有什么需要告訴哥，哥到時候幫你�！�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宋聽雪借口有作業(yè)要做，很快回了房間。

    來到宋家那間臥室，他把房門關(guān)上。

    這里的一切都讓他陌生，明明是裝修舒適的大宅和房間，卻讓他覺得，還不如福利院1.2m的單人上下床。

    他打開手機，百無聊賴地翻了翻，然后把自己的社交軟件名改成了“emo雪雪”。

    改社交軟件名是他發(fā)泄壓力的方式，大部分人加好友都會改備注，他暗戳戳地改名，其實沒多少人會發(fā)現(xiàn)。

    也是因為這點，宋聽雪才會常改著玩兒。

    一般來說，第一個知道他改名的都是溫涵，也只有溫涵會知道他改名。

    因為他和溫涵都沒給對方備注。

    果然，他改名沒多久，手機就提示有新消息，宋聽雪拿起，正打算向溫涵抱怨自己的不開心，卻忽然發(fā)現(xiàn)界面顯示發(fā)來消息的對象是傅夜熙。

    【AAF：？emo是什么意思？】

    宋聽雪：？

    傅總是什么年代的人？

    他居然不知道“emo”是什么意思？！

    第10章

    第十章

    “我傅夜熙的人，誰敢背后議論……

    【就是……】

    本來宋聽雪想給傅夜熙解釋，但字打到一半，他想了想，選擇刪除重新打。

    【你先告訴我“AAF”是什么意思？】

    那邊又是“正在輸入……”：【AA，能讓我的名字排在通訊錄前面，方便別人找我，F(xiàn)，就是我的姓�！�

    沒想到是這解釋，宋聽雪怔了一下，無聲地拍床笑。

    他想起之前學生圈里很流行的“AAA鋼材批發(fā)”、“AAA豬仔養(yǎng)殖”之類的網(wǎng)名。

    宋聽雪雖然沒什么時間像溫涵一樣高強度上網(wǎng)沖浪，但這種年輕人中流行的梗還是知道的，到底年歲小，還是喜歡新鮮事物的年紀。

    跟傅夜熙這么聊了一句，宋聽雪忽然覺得自己好多了。

    他耐心給傅夜熙解釋：【就是不開心、抑郁的意思�！�

    傅夜熙這次回復很快：【抑郁？還好嗎？】

    宋聽雪有種感覺，下一秒對方可能會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推薦醫(yī)生，連忙回：【就是一種情緒，沒別的意思啦！】

    他說話軟綿綿，給別人發(fā)消息的語氣也是軟綿綿。

    【AAF：不開心？因為明天的事？如果不開心，婚禮可以延期。】

    宋聽雪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傅夜熙還能說這種話。

    也是，他是傅夜熙，不是“宋聽雪”。

    【emo雪雪：沒事啦，我睡一覺就好�！�

    【AAF：嗯。】

    兩人沒再聊了。

    或許是因為傅夜熙又忙了吧。

    宋聽雪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什么也不想干，就這么睡著了。

    第二天，他感覺到手機在拼命震動。

    宋聽雪猛然驚醒。

    睡覺時他不戴耳蝸，全靠手機震動功能叫他起床，他不記得自己昨晚上有沒有設(shè)鬧鐘了，如果沒有，是不是要耽誤正事了？

    宋聽雪忙從床上坐起，發(fā)現(xiàn)是鬧鐘的動靜，他沒起晚，這才舒了口氣。

    溫涵昨晚給他發(fā)消息了，他沒看到。

    宋聽雪點開。

    【一個有內(nèi)涵的人：怎么emo啦？需不需要我給你帶什么？要不這樣，我現(xiàn)在去安保公司，拿生活費給你雇幾個彪形大漢，萬一，我是說萬一晚上有人欺負你……我讓他們一哄而上，就說搶親，大不了派出所里一日游，有錢人都要面子，應該不會吧事情鬧大吧？】

    【一個有內(nèi)涵的人：雪？】

    【一個有內(nèi)涵的人：雪雪？】

    然后是幾個未接來電，可能是看宋聽雪沒回，他也就沒再發(fā)了。

    今天這場婚禮，溫涵是宋聽雪唯一邀請的朋友。

    賓客的事是宋家和傅家一起操持的，宋聽雪無權(quán)過問，不過宋時琛曾跟宋聽雪提過，如果有想邀請的朋友，可以自己發(fā)請柬。

    宋聽雪沒什么朋友，也不想給除溫涵以外的人發(fā)請柬。

    這場婚禮對他來說沒什么特別大的意義，他不想讓更多的人來圍觀。

    【穿西裝雪雪：我不emo啦！你人來就好，到時候記得空腹敞開肚子吃哦！】

    這個點，溫涵居然醒了，很快回：【遵命！】

    宋聽雪起床，送禮服的人和化妝師都來了，他懵懵懂懂地任人擺布，別的什么也沒記住，只知道傅夜熙的品味不錯，定制的這套禮服確實很合身，很好看。

    走了很多流程，一直到中午匆匆吃過一頓，傅家派來的車到。

    宋聽雪跟著指引上車，被送往婚禮場地。

    下午有一場儀式，由親友觀禮。

    宋聽雪到的時候，儀式現(xiàn)場已經(jīng)高朋滿座。

    他有點緊張，沒看到傅夜熙在哪兒。

    看起來像是主持儀式的人過來，給宋聽雪講解流程。

    宋聽雪已經(jīng)記不住了，周圍環(huán)境音太嘈雜，他也聽不太清對方在說什么。

    他不好意思給別人添麻煩，只“嗯嗯”應著，不一會兒，他看到傅夜熙來了。

    對方步伐如風，居然衣領(lǐng)還是沒扣好，竟像是剛忙完工作。

    但他頭發(fā)上有些微發(fā)膠痕跡，看樣子是抽空做了造型的。

    “抱歉，”傅夜熙一到就急匆匆地道，“臨時趕上個會議，來晚了�！�

    這里這么多人，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這句話是對宋聽雪一個人說的。

    宋聽雪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一個人掌管這么大一個傅氏，說不忙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此時此刻，對宋聽雪來說只是人生中一個普通的時刻，就算是傅夜熙本人不出現(xiàn)，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么事。

    傅夜熙扣好衣扣，儀式主持人示意二人并排走向場地中央花瓣鋪就的過道，過道盡頭，證婚人已經(jīng)就位。

    證婚人具體說了什么，宋聽雪還是聽不清，耳畔傳來樂聲，是樂隊在彈奏悠揚的曲調(diào)。

    聽不清，宋聽雪就更心不在焉，他沒有用心去分辨耳邊的所有聲音，一直到傅夜熙拍了拍他。

    【你還好嗎？】

    傅夜熙打手語問。

    賓客席上響起輕微的討論聲。

    環(huán)境音變得更嘈雜。

    宋聽雪回神，看到賓客席上傅宋兩家親友們臉上復雜的面部表情。

    他開始分辨出，有人在問：“宋二少爺怎么了？”

    “不舒服？”

    “據(jù)說他是聽障�！�

    “傅……那位居然會手語？”

    “可惜了，宋家的二少爺怎么會是聽障？”

    “難怪的，要不是身有殘疾，你以為宋家會舍得把寶貝兒子……”

    “噓，輕點，小心那位聽到�！�

    宋聽雪都聽到了，傅夜熙肯定也能聽到。

    他抬頭看向傅夜熙。

    此時此刻，他終于對傅夜熙在寧城上流圈乃至傅宋兩個家族之間的口碑有了深刻理解。

    有人畏懼他，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這一切，都是因為算命的一句話。

    七殺命格，克妻克子，不擇手段。

    這些詞語組成了外界對傅夜熙所有的印象標簽。

    卻和宋聽雪看到的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下面，請新人進行互助儀式�！�

    互助儀式就是互相打領(lǐng)帶，然后交換戒指。

    主持人話音剛落，有工作人員幫忙送來領(lǐng)帶。

    傅夜熙仍在詢問地看著宋聽雪。

    宋聽雪上前一步，踮起腳，幫傅夜熙之前沒有完全整理好的衣領(lǐng)撫平。

    然后，他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領(lǐng)帶。

    打法他已經(jīng)學會了。

    其實不太難，他學東西一向認真，雖然速度不快，但從不敷衍了事。

    傅夜熙低著頭，為了配合宋聽雪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個子，他甚至微微彎了點腰。

    領(lǐng)帶布料摩擦的聲音傳至傅夜熙耳畔，他垂著眼，看著宋聽雪用蔥白的手指將他脖子上的領(lǐng)帶打出一個完美的溫莎結(jié)。

    傅夜熙不易察覺地勾唇，沖宋聽雪輕豎大拇指。

    換做傅夜熙幫宋聽雪系。

    他修長的手指勾住領(lǐng)帶，兩只手熟練交錯，給宋聽雪系了一個不一樣的領(lǐng)帶結(jié)。

    這個系法宋聽雪沒學過，似乎是比他學會的那個系法要復雜一些，但系出來的效果很好看。

    傅夜熙系得很認真，眼睫半垂，最后，他也和宋聽雪一樣，細致地幫宋聽雪整理了衣領(lǐng)，甚至還幫他調(diào)整了下衣肩。

    做完這一切，他松開手，卻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宋聽雪拍了拍。

    他看向宋聽雪。

    宋聽雪悄悄沖他豎起大拇指。

    傅夜熙深黑的眸光一閃，眼中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

    之后的流程便機械了，他們交換了戒指。

    那戒指好像是傅夜熙準備的，宋聽雪沒有參與挑選，他也沒細看戒指的樣子，只覺得應該是簡單的素圈，戴在手上后宋聽雪便短暫忘了它。

    儀式結(jié)束后，便要開始準備晚宴。

    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從一個場地到另一個場地。

    宋聽雪一會兒跟著工作人員走，一會兒林可曼來叫他，他又跟著宋家的人走。

    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出席這種宋家人都在的公開場合，自從那次被宋家認回之后，宋家便再沒有對外公開地介紹過他。

    宋聽雪不喜歡那種被很多陌生人探究和注視的感覺，宋時愿卻不一樣，他一直都很樂于表現(xiàn)自己。

    或許是成長環(huán)境造就的性格，宋時愿總是很需要被夸獎和吹捧，宋聽雪則更偏向于自得其樂。

    這是宋家人總結(jié)出來的結(jié)論，所以他們很樂于帶著宋時愿出席各種公開場合。

    其實宋聽雪心里明鏡一般，他知道那些不過是林可曼他們編織出來的謊言。

    一個聾人，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聰明人都知道該選誰。

    “哎喲，小曼，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呀！”宋聽雪聽見有賓客和林可曼搭話。

    “是啊，”林可曼笑著道，“你別說，孩子真的像他姥姥，就這雙眼睛，和他姥姥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老夫人年輕時確實也是漂亮，”對方恭維，“當初認回孩子，就是靠這雙眼睛吧！”

    對方又道：“就是可惜了，耳朵聽不見，要是他和小愿一樣健康就好了，以后帶著出來多見見世面，也不容易被人議論不是？”

    林可曼溫婉地笑著，正要圓場，聽到身后響起一個冰涼低沉的聲音。

    “我傅夜熙的人，誰敢背后議論？”

    那和林可曼搭話的親眷臉色一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更何況，”傅夜熙走到宋聽雪身邊站定，一只手攬過宋聽雪的肩膀，是熟悉的保護姿勢，讓宋聽雪想起那天在學校操場，對方也是這樣保護他，“健不健康不是由外行人來定義的，如果真的那么愛做醫(yī)學鑒定，傅氏每年給員工提供的兩次免費體檢，我可以免費為您批一個名額�！�

    那親眷面色陣紅陣白，不一會兒便找了個借口抽身離開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麻煩你了，小雪�！薄���

    即便傅夜熙氣場很冷，方圓幾步范圍內(nèi)自帶冷氣，似乎也有很多人不敢接近他，但這樣的場合之下，他還是不可避免多喝了幾杯酒。

    宴程后半，傅夜熙有心留意著宋聽雪，沒讓他離開自己太遠。

    有傅夜熙在，沒有人敢上來找不自在，這讓宋聽雪輕松不少。

    晚宴結(jié)束，宋聽雪就該跟傅夜熙走了。

    聽到李堇招呼宋聽雪跟著自己上車，宋聽雪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傅總的車，司機正等著呢，宋二少您跟著我走就好，”李堇道，“婚宴還沒收尾，若是您和傅總兩個主角都走了，不太合適，您先回去，一會兒會有別的車接傅總回家的�！�

    宋聽雪“啊”了一聲，想起來，他確實以后要去傅家住了。

    早幾天，已經(jīng)有人去宋家，把他在宋家的部分行李搬走了。

    宋聽雪放在宋家的個人物品本就少，收拾完也就一個行李箱。他平時都住學校，宋家對他來說幾乎就像個酒店，實在不能留在學校，比如寒暑假時，他才會回去。

    他的大部分行李都在學校，因此就算宋家屬于他的那部分行李被搬走，他也沒什么實感。

    現(xiàn)在他終于后知后覺，他好像又要從那個宋家，漂泊到另一個人的家了。

    不過宋聽雪很快也就不糾結(jié)了，跟著李堇上了車。

    車里還有另一人，好像是傅夜熙的助理，對方話很少，只是和宋聽雪打了個招呼。

    將宋聽雪送到傅家，助理便坐在車上和司機一起離開了，李堇把宋聽雪送到門口，讓他用指紋開門。

    “指紋已經(jīng)提前錄入了，也可以面部識別，用手拂一下觸控屏就可以切換。”李堇給宋聽雪做示范。

    宋聽雪試了一下，門“滴”地一聲開了。

    傅夜熙的家是套二層別墅，比宋宅要小一些，可能是因為之前是他一個人住，套內(nèi)裝修也很簡潔，和他這個人一樣，帶著涼意。

    “您的房間在二樓，向陽那間，”李堇帶著宋聽雪進去，盡職盡責為宋聽雪介紹，“這邊有電梯，也可以直接走樓梯�！�

    “臥室里有兩個套間，”到了二樓，李堇為宋聽雪打開屬于他的臥室門，“外面是臥室，里面是書房�！�

    “隔壁是傅總的臥室，他的書房在臥室隔壁，會比您套內(nèi)的這間大一些，不過他說，如果您需要用到大書房，可以直接把您的東西搬過去，隨便用�！�

    宋聽雪走進去。

    這間臥室很大，比宋家留給他的那間要大得多，還有整面墻的衣櫥和漂亮的落地窗。

    不過他注定也不會在這里常住。

    “哦對了，”李堇似又想起什么，道，“之前傅總要求定做的那幾套禮服，他全都買下了，全部做好都放在外面那間衣帽間里，您有需要的話可以去那邊取。”

    宋聽雪跟著李堇來到隔壁衣帽間。

    那衣帽間很大，被分隔成大小相同的兩間。

    一間是傅夜熙的，里面掛著很多高定服裝，也有很多手表、鞋子，還有很多其他商務(wù)飾品，一看就是傅夜熙常在用的。

    另一個衣帽間看著像是剛收拾出來的，很空，里面擺放的東西也少得可憐，除了掛在一個透明衣櫥里的那幾件套著防塵袋，看起來應該是禮服的衣服，只有角落一個小小行李箱正孤零零立在那兒。

    “本來我們是想找收納師幫您把您的行李收納起來的，但是傅總看過您的行李，說不用，就讓您自己整理就行，我們……就把行李箱放在這兒了，您的行李都在，不放心可以打開看看�！�

    “嗯。”宋聽雪沒什么不放心的，畢竟他的行李連帶那個行李箱都并不值錢。

    “哦，傅總還有一套房子，在公司附近，那套房子比較小，是他加班沒時間回來臨時落腳的地方，到時候也會把您的指紋錄進去。不過，這里畢竟是主宅，住得舒服些，以后您要是住在這兒，他會盡量都回來這兒住的。”

    “好的�！睕]關(guān)系。宋聽雪心想，他也不會常來這兒住，都一樣。

    給宋聽雪指引完，李堇仿佛還有別的事要忙，便走了。

    宋聽雪一個人又熟悉了一下臥室。

    臥室看得出來也找人臨時收拾過，各處的軟裝和整個別墅的裝飾風格不太一樣，床單被罩和窗簾都是暖色調(diào)，甚至床上還擺著一只看起來手感極好的毛茸小熊。

    它被人塞在被子里，躺在大床正中央，露出毛茸茸腦袋，枕在枕頭上，像是在乖乖地睡覺。

    宋聽雪過去，把那只小熊從被窩里揪出來，揉了揉。

    果然手感很好，適合抱著睡覺。

    時間不早，早上又起得早，昨晚也沒睡好，宋聽雪正猶豫著要不要早點休息，忽然聽見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響。

    應該是傅夜熙回來了。

    宋聽雪忙走到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