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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夜游瞳孔也是一縮。

    邛昊?

    剛剛他用鬼識查看,邛昊的氣息明明和剎剎呆在一塊,都在中心處才對��!

    下一刻,夜游看到了前方朝自己沖殺而來的身影,不是邛昊是誰?

    可邛昊的情況明顯不對勁,他雙眼發(fā)紅,像是陷入了某種魔障之中,嘴里喃喃著:

    “欺詐者,皆該殺!”

    “皆該殺!”

    他的法相沖殺而來,卻不是朝著夜游,而是對準(zhǔn)后方的蕭搖光。

    夜游心神驟凜。

    “日游!”

    他順眼瞬閃回防,擋住邛昊。

    夜游破口大罵:“邛遛鳥,你清醒點,發(fā)哪門子癲!”

    “他欺詐!該殺!”邛昊歇斯底里,顯然神志不清。

    夜游心有疑竇,可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容他多想。

    與邛昊對戰(zhàn),他也得拼盡全力。

    尤其還是沒頭腦狀態(tài)的邛昊。

    “夜游大人,晚輩來助你!”

    蕭搖光神色堅毅,竟沒有懼怕之色,勾魂鎖出現(xiàn)在他手中,沖上來要幫忙。

    夜游差點分神,要不是沒空,他真要一腳先把自己這記憶缺失的兄弟給踹到天外去。

    日游這家伙不但記憶缺失了,修為也不知跑哪兒去了,他與鬼王宗里那些小崽子們比當(dāng)然是天資聰穎,可放到這種神鬼之戰(zhàn)中,純純就是來送菜的。

    夜游當(dāng)即放出自己的法相,與邛昊正面對轟。

    他眼中也浮現(xiàn)出狠戾之色,臉上攀爬起陰文鬼符,若有熟悉阿羅剎天手書的鬼族在,定能看出夜游臉上的陰文鬼符都是她的手筆。

    笑話,作為阿羅剎天座下的第一狗腿加損友,占便宜從來不夠,陰司唯一一個敢薅剎剎羊毛的老鬼,夜游的修為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為了救兄弟,還得掏自己大腸的窮鬼了好吧!

    他現(xiàn)在又富又強!

    神族戰(zhàn)神又怎么,照樣剛!

    夜游與邛昊打的你來我往,中間他試圖喚醒這家伙的理智,可邛昊好像腦子被抽空了似的。

    過程里,夜游還得設(shè)法把沖進(jìn)來送死的兄弟給撅開。

    他越發(fā)越覺得不對勁,可現(xiàn)在的情況已是不是他說停戰(zhàn)就能停的。

    突然,一根鎖鏈從后貫穿他的鬼體。

    夜游猛的吐出一口血,難以置信的看著從自己胸膛中探出頭的勾魂鎖。

    邛昊的法相突然停下了攻擊。

    夜游難以置信的回頭,對上了蕭搖光那張蒼白惶恐的臉,他似乎也很震驚,盯著自己手,又對上夜游的眼,他顫抖著搖著頭:

    “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身體不聽控制……”

    這一瞬,邛昊爆閃到蕭搖光身前,神力凝聚成劍要將其斬殺。

    夜游瞬移而去,擋在蕭搖光身前,一劍貫穿他左胸,他一口血還未噴出來。

    腹腔又是一痛。

    一只手探入他腹中,近前,蕭搖光的臉上已不見倉惶,反而帶著饒有興致的玩味兒。

    “騙你的哦。”

    “剛剛我啊,就是故意的�!�

    

    【第522章

    與好哥哥你醬醬釀釀的,倒胃口】

    夜游一口口的吐著血,左手死死鉗住蕭搖光貫穿自己腹腔的手,右手掐上其咽喉。

    他手上染著血,血染污了蕭搖光的臉。

    “你……你是什么東西?”夜游嗆咳質(zhì)問著,“從日游身體里滾出去!”

    蕭搖光歪頭看著他,眨巴眼,笑了起來:“我是日游啊,是與你靈魂相依,血肉共生的兄弟啊�!�

    “你才不是日游——”

    夜游身上鬼力暴漲,將邛昊撞開,掐著蕭搖光的脖子將其狠狠砸在地上。

    蕭搖光被壓在地上,劇烈的沖撞讓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潮紅,張嘴嗆咳出一口血,他睜眼看著夜游,神情與先前截然不同。

    竟是催促般的對夜游道:“對我下死手,快!”

    夜游怔了那一瞬,蕭搖光表情又變得輕浮玩味起來:“哈哈,真好騙,你身上的氣味可真甜。”

    狗雜碎!

    夜游面目猙獰。

    卻聽嗡的一聲,蕭搖光抬手在他眉心處一彈,夜游眼前一黑,一切意識都被拉入了黑暗中,陷入癡愚噩夢中。

    蕭搖光隨手將夜游推到邊上,貫穿他身體的手也抽了出來,他將手放在唇邊,舔了舔指尖上的血,笑容迷醉極了。

    “果然和上一次吃到的一樣美味�!�

    他笑的燦爛極了,腦袋卻怪異的抽了抽,一行淚從眼角滑落,蕭搖光又摸了摸臉,咦了聲,小心翼翼的接住從自己眼角淌下的淚,含進(jìn)嘴里,驚喜的眼發(fā)光:

    “好吃!”

    他腦子里冒出了一個聲音:

    ——你該死!

    ——你竟敢傷他!!

    蕭搖光吮吸著手指頭上的血,滿不在乎的回答著腦子里的那個聲音:

    “為什么不敢呢?手足相殘的血與淚,我可是期待好久了�!�

    “能被我看上,為我獻(xiàn)上一出好戲,你們兄弟倆應(yīng)該感到榮幸才對呀�!�

    “是吧,日游~”

    憤怒的喘息聲在腦中回蕩,蕭搖光的笑的越發(fā)愉悅,準(zhǔn)確說,此刻不該稱他為蕭搖光,而是:

    ——十難大帝。

    十難撐地而起,先是打了個響指,對邛昊道:“你就繼續(xù)當(dāng)牧羊人好了,把那群仙門小羊羔趕進(jìn)歡喜大陣內(nèi)。”

    他說著,將陷入夢魘的夜游扛了起來,哼著小調(diào)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邊走嘴里邊哼著小曲兒:“現(xiàn)在的三界比混沌時期可好玩太多了,好多濃烈的執(zhí)念,好多蠢笨的癡愚者,哈哈�!�

    十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身體里的另一個人對話。

    “放心,你和你的兄弟夜游可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玩具,我肯定要好好把玩,這一次我一定小心點,不會輕易把你們玩壞的啦�!�

    “哈哈哈,真是可愛啊,你以為你一次次的遺忘夜游,自我封鎖記憶感情,就能騙過我?怎么可能呢,為了配合你,我可是偽裝的好辛苦的。”

    十難勾著唇:“你以為忘記夜游,我就會放過他,忽略他的存在?你那么努力,我當(dāng)然不能掃興了,日游啊日游,你努力的樣子可真美味�!�

    “看著你們?yōu)榱怂^的親人朋友掙扎折磨,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也不枉費我浪費了那么珍貴的時間之力,也要再回來玩一場。”

    修羅族十難大帝,性情頑劣,喜歡將萬物生靈視為玩物,供自己玩樂。

    只要能讓自己開心,他可以平等的把所有人都拉入自己的游樂場,即便對方是修羅同族,亦如此。

    端看他是修羅六帝中第二位醒來的大帝,醒來后只是為了看伽藍(lán)的熱鬧,便答應(yīng)了帝陀,將沉睡中伽藍(lán)的善魂吃掉,將其造為蕭沉硯的太子父親。

    至于伽藍(lán)蘇醒后,會不會報復(fù)他,十難一點也不在乎。

    若是報復(fù)的話,嗜殺瘋魔的伽藍(lán)也是極有趣的,嘻嘻!

    日游的聲音在十難腦海里消失了一段時間,又突兀響起:

    ——你提到時間之力。

    ——‘再回來玩一場’是什么意思?

    ——今日之事,曾經(jīng)發(fā)生過?

    “是呀。”十難笑吟吟的:“你進(jìn)入昆侖妄境前,不是就有察覺嘛?一切似曾相識,仿佛曾經(jīng)發(fā)生過�!�

    “那并不是你的錯覺,因為今日種種,的的確確發(fā)生過。實在是太好玩,你們太好吃了,所以我才浪費了那小長蟲給的時光之力,又回來享受一次~”

    “不過,重來一次,不知道那個叫妙音的黑蓮花,這一回能不能睡到藍(lán)藍(lán)的好大兒呢?”

    “若是她這一次能成功睡了藍(lán)藍(lán)他兒子,就證明過去也是可以改變的嘛~那事情就更好玩了~”

    十難哈哈笑著,腳下速度變快。

    “這熱鬧就是要看熱乎的~我再去添一把火~走咯~”

    ……

    “彌天鸞的氣息不見了。”

    “夜游的氣息也時斷時續(xù)�!�

    “邛昊那邊更奇怪,那群仙門弟子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像是在遛狗似的。

    青嫵睜開眼,收回擴散出去的神識,摸著下巴道:

    “看來他們那邊很精彩啊�!�

    彌顏摸著腦門上被青嫵錘出來的包,一邊嘶嘶吸氣,一邊努力保持智商:

    “邛遛鳥的舉動異常,看上去像是誘咱們?nèi)ブ行奶幊髴蚰��!?br />
    云錚一直捂著心口處的花花:“我不想思考了,我只想趕緊宰了那朵黑蓮花。”

    青嫵看著這兩個理智瀕臨崩潰的家伙,又瞅了眼旁邊平靜卻真瘋的蒼溟,她做下決定。

    “與其思考內(nèi)耗自己,不如發(fā)瘋創(chuàng)亖別人�!�

    “反正都瘋了,那就瘋到底吧!”

    “甭管天后和妙音打什么鬼主意,反正他們設(shè)局的目的最終都是落在我和蒼溟身上�!�

    此地讓人失智,放大執(zhí)念,擴大欲壑。

    蒼溟現(xiàn)在被放大的執(zhí)念有三點。

    一是對父母行蹤來歷的執(zhí)著。

    二是對她的情或欲,又或者說,是他對成就太上忘情道的渴望。

    三是掏了彌顏這偽情敵的心,這第三點大概可以忽略不計,在蒼溟的可控范圍內(nèi)。

    青嫵瞅著蒼溟現(xiàn)在的灰毛樣兒,再看他瞅著自己時,那明顯不干凈的眼神。

    青嫵毫不猶豫的扭頭,卡住彌顏的脖子把他往邊上拖。

    “過來,我和你蛐蛐兒點毒計。”

    “哎呀哎呀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tǒng),小冤家你真是的,好哥哥還看著呢~”彌顏嘴巴上耍著賤,身體可主動的很。

    青嫵把他耳朵一扯,眼睛盯著蒼溟。

    “你以前不是會那移魂換息的秘法嘛,咱們先這樣……再那樣……然后你和蒼溟……”

    彌顏臉上的笑逐漸僵住,下意識瞄向蒼溟的方向,嘴角不明顯的抽搐著。

    青嫵說完,叉腰道:“就這么說定了。”

    蒼溟聽完他們的大聲密謀,輕皺眉頭:“拿我釣魚可以,但是……”

    他看著彌顏,眉頭越皺越緊:“與他那般,很惡心�!�

    彌顏笑的殺氣騰騰:“見笑了,我也覺得與好哥哥你醬醬釀釀的,很倒胃口。

    【第523章

    驚不驚喜啊,丑女兒!】

    須臾后。

    蒼溟面無表情的牽著身邊的紅衣美人的半禿鬼爪,那雙眼不含絲毫欲色,清心寡欲,沽冷高潔的似又變回了當(dāng)年視情愛為狗屎的神君。

    被他牽著的紅衣美人笑的倒是又懶又妖,就是眼里冒著欻欻的火星子,時不時瞄向蒼溟的心窩子,像是在選擇掏心的絕佳角度。

    紅衣美人一邊瞄著,一邊伸出另一只手,像是要掐一把自己的腰。

    蒼溟的眼神飄過去:“你的手別亂動。”

    紅衣美人哼了聲,挑釁般的挑眉:“好哥哥好兇哦,我不聽話,你倒是打我呀~”

    蒼溟不理‘她’,拽住‘她’的手,拽狗似的朝前走,走前,他回頭看了眼后方兩人,眼神幽暗。

    云錚目送他和‘她’的身影消失,看向身旁,神色怪異道:“你這算不算傷敵一千,損阿硯八百。”

    “不存在的~”

    云錚看著不停從衣服上扣寶珠,取靈石,把一身閃瞎眼的裝飾全取下來,最后甚至不忘把腦殼上那頂珠光寶氣的銀冠摘下來的‘彌顏’,長嘆一口氣:

    “嫵嫵啊……”

    青嫵,準(zhǔn)確說是與彌顏換了具肉身的青嫵,她麻溜把癲雀雀身上這堆富貴累贅給摘了下來,抬頭一甩銀發(fā),然后一股腦將這堆玩意兒塞到云錚手里:

    “大哥你收好,留著給你日后娶媳婦當(dāng)聘禮。”

    云錚神情沉重的把自己的‘未來聘禮’收好,道:“這移魂換體的法子當(dāng)真不會損傷你們的根基嗎?我總感覺不太妥。”

    “安啦安啦,早年我和彌顏去三十六重天當(dāng)賊……劫富濟貧那幾年就用過這法術(shù)。”

    彌顏一開始還是沒現(xiàn)在這般癲的,這移魂換體的法術(shù)也是一次偶然間施展,結(jié)果他和青嫵中招了。

    因為這法術(shù),一鬼一鳥差點‘反目成仇’,之后彌顏就再沒用過。

    青嫵想到了神族里關(guān)于自己的一個傳言:陰司那阿羅剎天一天要吃十個神族小孩。

    她嘴角咧了咧,追根到底,會出現(xiàn)這個傳言都是彌顏的鍋!

    當(dāng)初她和彌顏不小心互換了一天身體,那癲雀雀就借她的勢去暴揍那些上神家的小孩兒,放話要吃了人家。

    真是……

    她為這癲雀雀背負(fù)了太多��!

    “你們?nèi)齻現(xiàn)在距離腦干缺失都不遠(yuǎn)了,對方既是給我和蒼溟下套,我與他一起入甕,沒準(zhǔn)真要中招�!�

    青嫵道:“現(xiàn)在我和彌顏換魂,這種情況下,蒼溟都能對我那身子下得去手的話,我敬他是條漢子,我直接認(rèn)栽�!�

    云錚:“……”

    這種以癲克癲的打法,他不知道自家妹妹是怎么想出來的。

    但不得不說……

    真的很有成效。

    阿硯(蒼溟)一瞬就清心寡欲了,彌顏對嫵嫵的執(zhí)念也消停了,且若是天后妙音那邊真是計劃著讓嫵嫵和阿硯在這里發(fā)生些什么的話,有彌顏這堵墻擋著,阿硯就是失智了,也無法得手。

    只是那畫面云錚不敢細(xì)想。

    總覺得腦子會變臟。

    “之前彌顏說過,他靠近昆侖時曾聽到過他阿娘的警告聲�!�

    “我懷疑,天鸞伯母的神魂應(yīng)該就在這假昆侖中,咱們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找找。”

    蒼溟和彌顏就是丟出去的明餌,方便青嫵和云錚暗中行事。

    正好妙音那黑蓮花帶著彌天鸞的肉身藏了起來,都是隱藏氣息,搞的像誰不會似的。

    “鴻蒙骨與混亂之氣都是上古之物,即便妙音他們能借用混沌之氣掌控此處,大哥你有鴻蒙骨在身,要擺脫他們的視線應(yīng)該沒問題�!�

    青嫵一把挽住云錚的胳膊,眼眸熠熠發(fā)光:“咱們就來個黃雀在后!”

    云錚贊同自家妹妹的毒計。

    但這會兒她是用彌顏的身體挽著他的胳膊,云錚總覺得胳膊麻麻的。

    青嫵從彌顏這肉身上拔下兩根羽毛,化出兩尊與自己和大哥一模一樣的傀儡后,就示意云錚動手。

    云錚調(diào)用鴻蒙骨,鴻蒙之氣與混沌之氣有幾分相似,但更加中正平和一些,氤氳的紫氣包裹住他和青嫵,兩人的身影氣息都消失不見。

    唯留下兩尊傀儡,不疾不徐的追上蒼溟和彌顏。

    而青嫵和云錚則走另一條路,但帶路的卻是從云錚懷里探出頭的妙法花花。

    妙音的確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連青嫵的神識都找不到她的所在。

    但妙法妙音乃并蒂蓮,即便妙音隱藏的再好,妙法也能感知到她的位置。

    兄妹倆追蹤一段路后,云錚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問:

    “嫵嫵,你為什么覺得天后和妙音設(shè)置的圈套,是想讓阿硯和你破色戒?”

    “自然是因為……”青嫵聲音一頓,看向他:“對啊,我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云錚神情嚴(yán)肅:“你也失智被影響了?”

    “沒有,別低估我的腦子,和你們不是一個檔次�!鼻鄫郴卮鸬暮敛华q豫。

    她捏了捏眉心,仔細(xì)感受,眼里浮出疑惑:“有點怪啊,那個猜測自然而然就冒出來了,有種似曾相識感,就好像咱們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些事,過去我也曾經(jīng)歷過�!�

    “有點像當(dāng)初在域外咱們進(jìn)入時間長河,回到過去的那種感覺。”

    “大哥你居然能比我更先意識到這處端倪,也很不對勁。這不符合你的腦子。”

    云錚敲了下她腦門,黑臉:“你是有多瞧不起我的腦子�!�

    “嘶——雖說你打的是彌顏的肉身,但我現(xiàn)在同樣會感覺到痛好不好!”

    青嫵罵著,忽然感覺手背燙燙的。

    她低頭,看著手背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熟悉的神徽。

    日與月相交,是燭九陰在她身上烙印過的時間神徽。

    這神徽明明已經(jīng)消失了,怎會跟著她出現(xiàn)在彌顏的手背上?

    不,不是出現(xiàn)在彌顏的身上。

    這神徽是烙印在她神魂上的,自然會跟著她神魂的移動顯露,但是……這神徽已經(jīng)消失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是怎么個情況?

    就在青嫵疑惑間。

    一個熟悉又欠揍,比之過去卻要顯得虛弱很多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像是穿透時光而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丑女兒!

    【第524章

    脆皮父女,誰比誰更坑】

    “死——”那聲死爹險些脫口而出,又被青嫵硬生生咽回去。

    燭九陰卻聽到了,聲音急的像在跳腳。

    ——死什么?你倒是把那個字叫出來�。�

    ——是不是不會叫,一個爹字有那么難?

    ——爹爹爹爹爹!

    青嫵:“誒�!�

    顱內(nèi)燭九陰的聲音消失了。

    云錚疑惑道:“嫵嫵,你在自言自語什么?”

    他眼神擔(dān)憂,很擔(dān)心僅存的智商高地妹妹也變成腦干缺失中的一員。

    青嫵比了個噓的手勢,抬起手背給他看了看。

    在看到那時間神徽出現(xiàn)在她手上時,云錚瞳孔一縮,先是愕然,然后了然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燭九陰的聲音再度出現(xiàn)在青嫵腦中:

    ——你爹我都管你叫爹了,便宜也占了,該消氣了吧?

    青嫵在心里回他:“你不是不能離開域外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聽到她沒有再一個勁的‘您您您’,燭九陰心氣兒舒坦了點,他哼了聲,沒廢話:

    ——你死爹我自然是感覺到你有危險,所以才現(xiàn)身來幫你的!

    ——你要念著死爹的好知不知道?丑丫頭!

    青嫵:“真的嗎?我不信。”

    她眼底露出幾分戲謔:“你是來找我求援的吧,天后跑去鐘山掀你老巢了?”

    燭九陰沉默了。

    青嫵:“要合作,先坦誠�!�

    這假昆侖中處處怪異,她剛剛身上的奇怪情況顯然有時間之力的浸染。

    現(xiàn)在燭九陰又隔著時空與她對話,青嫵眼前的迷霧被撥開了些,之前的種種疑惑都開始冒頭,現(xiàn)在就差一根線將它們串聯(lián)在一起。

    她不想和燭九陰在打嘴仗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燭九陰:

    ——你說的沒錯,你口中的天后的確來到了鐘山,我也已經(jīng)與他們交手過了。

    青嫵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這個詞兒。

    天后身后果然還有隱藏的勢力!

    “他們是誰?”

    ——修羅族。

    青嫵皺了下眉,修羅?

    她在古籍中倒是看到過這一族的記載,但只有只言片語,但有一點能確定。

    修羅族的存在非常非常非常古!

    幾乎是與盤古大神等開天神祗同時代的存在。

    這一族在混沌被劈開后,就湮滅于世間了。

    燭九陰:

    ——你口中的天后乃是修羅族人,你們?nèi)缃袼幹啬耸腔煦缥捶謺r的上古昆侖墟,有人將此處藏在了時間長河中。

    ——故而此處才有那么多的混沌之氣,里面的靈植草木皆是上古之物。

    青嫵眉梢抖了抖。

    “除你之外,修羅族中還有人能掌控時間?”

    ——不是修羅族,而是……

    燭九陰沉默了片刻后,道:

    ——你哥。

    青嫵看向云錚,云錚對上她的眼:“怎么了?”

    燭九陰:

    ——不是丑兒子,是我過去用自己的骨血神魂捏出來的一個逆子。

    青嫵翻了個白眼,敢不敢說話別這么大喘氣?

    她腦筋一轉(zhuǎn),表情怪異:“你是給自己捏了個不孝子吧?所以他和修羅族聯(lián)手了?他是不是還和天后一起去鐘山掀你老巢了?”

    “等等,你現(xiàn)在是躲起來了嗎?在自己老巢里被不孝子打的斷尾逃生了?”

    燭九陰聲音開始暴躁:

    ——他也配?丑女兒你瞧不起誰?

    ——你再廢話,信不信老子與你斷絕父女關(guān)系!

    青嫵撇嘴,說的好像我和你的脆皮父女關(guān)系多牢靠似的。

    見她沒有再出言不遜,燭九陰哼哼兩聲后繼續(xù)道:

    ——你那不孝賤兄叫燭幽,雖只是我弄出來的殘次玩意兒,但他的確具備了我的一些神通。

    ——他和修羅族的人來鐘山就是想奪取走我的時間神徽,呵呵,可惜,哪有那么容易~

    青嫵心生警覺,覺得手背上那神徽燙手的很。

    “你別告訴我,我手背上那玩意兒就是他想奪取的神徽?”

    ——是啊!驚不驚喜?死爹疼你吧~

    青嫵臉唰啦就黑了。

    “您可真疼我�。 �

    她又不是蠢的,可不會信燭九陰把這神徽放在她身上是送給她了!

    當(dāng)初在域外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借給她三次時間神力,她也是真信了,畢竟三次用完之后,她手背上的神徽就消失不見了!

    可實際上呢?從那時起,燭九陰就把時間神徽藏在了她身上。

    這神徽雖藏在她身上,可她壓根調(diào)用不了神徽里的時間神力,燭九陰就是把她當(dāng)成一個移動的藏寶庫!

    既然修羅一族對神徽勢在必得,知道這玩意兒在她身上,還不朝她瘋狂集火?

    知曉天后就是修羅族人后,青嫵知道自己和修羅族必定不死不休,雖說她一貫是虱子多了不怕癢,但那虱子也得是她自己身上長出來的才行!

    別人往她頭上丟虱子,她還笑呵呵應(yīng)承下來,哪有這種好事兒!

    青嫵磨了磨后槽牙,“不愧是時神九陰啊,您老可真會替自己謀劃后路�!�

    她眼中精光一閃:“我再猜猜看,你之前說的,讓我替你尋一個肉身,幫你離開域外,是不是也在為今天做準(zhǔn)備?”

    “那個燭幽,就是你早早為自己準(zhǔn)備好的肉身吧?只是你現(xiàn)在掌控不了他,所以,用時間神徽為誘餌,誘他與我廝殺,好讓我?guī)湍惆堰@具肉身給騰出來?”

    燭九陰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語氣還驕傲慢慢:

    ——女兒你雖然長得丑,但腦瓜子是真聰明。

    青嫵笑了:“謝謝您的夸獎�!�

    燭九陰:

    ——為父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那個不孝子擁有一部分時間之力,我能感覺到他時而窺視的視線,當(dāng)初我若與你說實話,他定能感覺到。

    青嫵:“你早知今日�!�

    燭九陰:

    ——吾乃時神,自然能窺見未來的碎影。

    ——過去無法改變,可未來,瞬息萬變。即便是為父,也無法窺知全貌。

    青嫵深吸一口氣。

    她想到了之前太一爹對燭九陰的評價,上古時燭九陰就很不討人喜歡,因為他老愛利用時間之力捉弄戲耍旁人。

    果然,聽太多,都沒有切身體會來的深刻。

    青嫵鮮少有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經(jīng)歷。

    越是怒火穿喉,她越是冷靜。

    “看來咱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女兒必須得請教死爹您了,我眼前這局,該如何破?”

    她聲音幽幽。

    “別說您無能為力,您老死當(dāng)力壯,畢竟,我這邊要是涼涼了,您老就只能等您那不孝子將您敲骨吸髓了~”

    【第525章

    結(jié)局未定,勝負(fù)五五開】

    青嫵的話像小針?biāo)频膶M鶢T九陰的心窩子里扎。

    他哼哼了幾聲,大概是自知理虧,也沒再嘴犟,道:

    ——時間全知全能,你爹我雖是時神,也并非時間本身,不過,你現(xiàn)在所處之地時間疊亂,我倒是能點撥你一二。

    青嫵:“疊亂?”她美目微閃,想到了自己剛剛生出的似曾相識之感。

    燭九陰:

    ——你們這一群人里,應(yīng)該有人動用過時間之力,簡單點說,便是那人乃是從未來而來。

    ——你曾進(jìn)入過時間長河,時間神徽寄宿在你身上,故而你在這處疊亂的時間場域內(nèi)所受的干擾會比其他人都小上很多。

    ——我曾告訴過你,時間會自我修正,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所感覺了吧?出現(xiàn)過那種似曾相識,仿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般的感覺,腦中還莫名多出來一些東西。

    青嫵恍然,表情微妙了。

    所以她的預(yù)感是真的,天后和妙音在中心處設(shè)置的圈套,就是為了讓她和蒼溟干那種醬醬釀釀的事兒?

    整那么大一圈,就為這?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過去無法改變,按照死爹你說的,他們有人回到此刻,圖什么?”

    “是失敗過一次了,所以回到過去再被失敗毒打一次?”

    燭九陰聲音有飄忽:

    ——咦?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混沌時期是不存在時間的嘛?

    青嫵臉黑了:“你幾時說過?”

    燭九陰:

    ——現(xiàn)在說也不遲。

    ——你們現(xiàn)在處在上古昆侖墟中,也就是說時間法則在此處基本上是半廢狀態(tài)。

    ——此地的‘過去’,是可以被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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