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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扶搖松了口氣,看到彌顏那失望的表情,她就懂了。

    幸好她沒有貿(mào)然站隊(duì)陣營。

    不管太一神君清不清楚剎剎陛下與蒼溟的關(guān)系,眼下看來,太一神君對(duì)這個(gè)準(zhǔn)女婿的觀感并不佳。

    嗯……這點(diǎn)不佳或許是因?yàn)樗翘旌蠛万坑鹊膬鹤印?br />
    但如果變成女婿……

    老丈人看女婿,好像就沒有順眼的。

    “搜尋天后蹤跡,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去青云界找人�!�

    青云界就是青帝一族的族地。

    隨著他的蘇醒,通天樹的出現(xiàn),青帝一族族人的力量也都在恢復(fù)。

    “岳父要去找剎剎?”

    太一頷首。

    他的孩子在那里,他自是要去的。

    域外不止有邪魔兇獸,還有……巫族!

    敢將他的小阿嫵烹煮分食!

    敢將他的錚兒分魂換體造成半人半巫!

    這筆筆血債,自然要血償!

    ……

    域外。

    上古鐘山,燭龍為鐘山之神,只是隨著那場(chǎng)大戰(zhàn),鐘山也成神隕之處。

    有巫盼引路,找到鐘山遺跡并不難。

    “你們巫族看到好東西就想上去叼一口,就沒打過鐘山之神的主意?”

    巫盼的回答依舊逼死急性子。

    大抵的意思便是,域外這地方也有幾處禁區(qū),即便是巫族也不敢深入。

    燭龍長眠的鐘山,顯然就是禁區(qū)之一。

    但青嫵從中品出了別的味道,她嗤笑:“看來是打過主意的,但被狠狠教訓(xùn)了�!�

    巫盼沒有再回答。

    青嫵也沒有再與他廢話,前方一片不祥的紅霧,鐘山就在紅霧深處。

    她讓南方鬼帝他們留在外面策應(yīng),只讓筆小圓變回墨刀隨她進(jìn)去。

    面對(duì)南方鬼帝他們擔(dān)憂的眼神,青嫵昂首握拳,給了個(gè)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感覺我現(xiàn)在強(qiáng)的可怕!”

    南方鬼帝面無表情:“說這句話之前,你先別吐血。”

    青嫵咳了聲,拿出細(xì)口花瓶,把憋著的那口血先吐了。

    然后給了南方鬼帝一個(gè)‘你真不懂事’的眼神,她毅然轉(zhuǎn)身,揮了揮手,大步邁入紅霧。

    紅霧磅礴。

    哪怕是域外的極晝,也照不穿這片紅霧。

    青嫵進(jìn)來后,很奇怪的沒感受到域外的那種穢力,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

    犯困。

    她第十次打了個(gè)哈欠后,強(qiáng)撐著耷拉的眼皮,低頭看著手中的判官筆。

    “筆小圓?”

    筆小圓沒有反應(yīng),直接從墨刀變回判官筆了,像是睡著了似的,連她的召令都沒回應(yīng)了。

    這很不尋常。

    但更不尋常的是那種排山倒海的困意。

    青嫵感覺自己身上的鬼力竟都在犯困,越深入紅霧,那種困意更加濃重。

    她舔了舔牙根,拿出一顆糖丟進(jìn)嘴里,嘎嘣嘎嘣嚼著,給自己提神。

    好家伙,不愧是古神沉眠之所。

    都要給她干睡著了!

    隨著她嚼糖的嘎嘣聲,那困意似也退去了些,青嫵敏銳感覺到了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嚼糖的動(dòng)作一頓。

    似有一陣風(fēng)吹來,帶著滾滾熱浪,一雙巨大的眼睛在紅霧中睜開,那雙眼蒙著翳,帶著死亡的陰影。

    明明沒有焦距,青嫵卻感覺到自己被對(duì)方牢牢鎖定。

    一種恐怖的危機(jī)在心頭泛濫,竟她都感覺到頭皮發(fā)麻。

    這就是鐘山之神?

    上古燭龍?

    悠遠(yuǎn)的聲音自紅霧中傳來。

    ——此山是我山,此地是我地,既入此地來,留下買路財(cái)。

    ——你,給錢!

    青嫵:???

    她困頓的腦子在這一刻都給干沉默了,懷疑自己幻聽。

    這死動(dòng)靜……上古燭龍?

    她遲疑的,恭敬的,拿出了細(xì)口花瓶,雙手奉上。

    “錢沒有,香醇鬼血酒,大神你整一口?”

    【第471章

    燭龍?又一個(gè)爹?!】

    細(xì)口花瓶在手中消失,青嫵隱約聽到了呲溜呲溜噸噸噸的聲音。

    她嘴角輕不可見的抽抽了下,一直與紅霧中那雙大眼珠子對(duì)視,眼睛一眨不眨。

    等那噸噸噸的聲音結(jié)束后,那大眼珠子就抽筋似的左眼睜右眼閉,眼珠子上下左右亂轉(zhuǎn),一聲長長的‘嘶——’后,紅霧里爆發(fā)出一聲:

    “就是這個(gè)味兒!爽~”

    青嫵:“……”

    她眼前那大眼珠子又繼續(xù)左眼右眼間歇性閉合,這紅霧內(nèi)也像是白天黑夜輪回切換似的,不由想到傳說中的古神燭九陰的描述:

    ——睜眼為晝,閉眼為夜。

    她剛進(jìn)這紅霧時(shí),極晝的光都透不進(jìn)來,這大眼珠子一出現(xiàn),紅霧里就亮了。

    至今現(xiàn)在,這晝夜閃爍的鬼都要瞎眼。

    青嫵不免想到域外的極晝極夜,可以說,這處混亂之地,只有極晝極夜的出現(xiàn)維持著一種‘規(guī)律和定律’。

    也就是說,域外的極晝極夜很大可能是因?yàn)榧t霧里這頭貪吃愛財(cái)龍的緣故。

    唯有在極夜時(shí)分,才能進(jìn)入巫族之地。

    青嫵一開始進(jìn)來時(shí),一身武德充沛,準(zhǔn)備不服就干。

    但現(xiàn)在嘛……

    沒準(zhǔn)不用動(dòng)手呢?

    思索間,那大眼珠子的死動(dòng)靜又來了,有龐然大物探出了紅霧。

    青嫵也終于看清了這位上古大神的廬山真面目。

    紅霧中蜿蜒盤踞的是一座巨大骨山,準(zhǔn)確說,是沒了血肉鱗甲的蛇骨,骨山游弋間,上方是一個(gè)巨大的人頭。

    燭九陰,人面蛇身。

    那張人臉生的雌雄莫辨,生的倒是極美,只是右側(cè)臉頰的顴骨處血肉凋零,已露出白骨和牙床。

    雖是如此,整張臉依舊帶著一種崩壞般的絕秾凄艷。

    就是那左右眼抽筋般的時(shí)睜時(shí)閉,與間歇性斗雞讓這張臉顯出了幾分清澈的智障。

    ——還要!

    ——還要��!

    ——不夠不夠!

    青嫵瞇眼笑著,開口道:“沒了,被你喝光了�!�

    燭龍雙眼停下了抽筋,齊齊睜開,豎瞳直勾勾盯著她,那股悚然的危機(jī)再度將青嫵鎖定。

    “你身上有鬼血酒的氣味,你就是鬼血酒,我可以吃掉你�!�

    殺機(jī)已然迫近,青嫵感覺身上血液都在沸騰,竟是要脫離肉身掌控,破體而出。

    這等痛楚只讓她眉梢抖了抖,開口依舊從容不迫:“現(xiàn)在吃了我,以后可就沒得吃咯哦。”

    血液破體的速度停下,但青嫵還是感覺有什么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嗯,是鼻血。

    她剛準(zhǔn)備吸一吸,就見那血珠懸空,對(duì)面的燭九陰張開嘴,分叉的長舌一卷,將血珠卷進(jìn)嘴。

    青嫵:“……”

    一個(gè)上古大神,吃個(gè)東西整得和癩蛤蟆吐舌頭似的。

    鼻血都不放過,早知道來域外前她就該讓蒼溟給這廝尿一壺存著。

    看看這廝是不是連尿也不放過。

    剎剎陛下表面淡定的一批,但血液差點(diǎn)脫體被抽成干尸鬼這筆賬,她還是記小本本上了。

    青嫵循循善誘:“留下我,大神就有源源不斷的鬼血酒,無窮無盡也。大神這般聰明,肯定會(huì)做出明智選擇�!�

    燭九陰豎瞳盯著她,仿佛在思考。

    青嫵琢磨著這死長蟲的腦子都是空的,也不知在那兒裝模作樣裝啥睿智。

    燭九陰:“你的鬼血告訴我,你居心叵測(cè)、鬼話連篇、口蜜腹劍。丑八怪,你在算計(jì)我�!�

    青嫵額頭上青筋冒了冒。

    丑、八、怪?

    她直視燭龍之眼。

    所以,這雙眼其實(shí)是瞎的嗎?

    “怎么能說是算計(jì)呢,我是想與大神做一筆交易�!鼻鄫承θ荨蜕啤骸敖灰兹舫桑冶WC大神不但有鬼血酒,還有源源不斷的巫血酒�!�

    燭龍的瞳孔由縮緊了幾分,雌雄莫辨的臉上露出幾分回憶之色:“巫族?”

    他視線落在青嫵身上,忽然湊近低嗅:

    “你身上有巫族的血味,你剛殺了巫族嗎?”燭龍自言自語般喃喃著,忽然,他又用力嗅聞了幾下,把青嫵從上到下聞了個(gè)遍。

    青嫵眸色微動(dòng),臉上虛偽的笑容落了下去,她輕動(dòng)了下脖子,握著判官筆的手逐漸收緊。

    嗯,后悔了,果然還是武力鎮(zhèn)壓比較干脆。

    與這頭腦干缺失貪財(cái)貪吃死長蟲果然沒啥好說的,干就完事。

    燭龍忽然停下嗅聞,道:“你身上為什么有霜霜的氣息?”

    青嫵翻騰出的殺意被‘霜霜’這名字強(qiáng)行干了回去,她眼角微抽:“誰?”

    “我的霜霜。”燭龍蒙著翳的豎瞳盯著她,好像又在回憶:“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見過她了,你身上有她的氣味,你是不是見過她?”

    青嫵生出一個(gè)猜測(cè),神情微妙的反問:“凌霜神將?”

    “你果然認(rèn)識(shí)霜霜�!�

    燭龍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露出笑容,一剎間,他仿佛從未死去,就連右臉顴骨處露出的白骨都顯得沒那么可怖了。

    “霜霜在何處?她為何不來見我了?”

    “不,她說話向來算數(shù),定是那些沒腦子的畜生邪物耽誤了她的時(shí)間�!�

    紅霧里,燭龍的殺氣時(shí)而高漲時(shí)而低迷。

    青嫵的感覺越發(fā)怪異。

    這死長蟲口中的霜霜,顯然是她阿娘。

    阿娘過去是斬魔軍的一員,在域外呆了許久,只是……阿娘怎會(huì)與這條長蟲有交集?

    來域外前,也沒聽阿娘說過啊。

    青嫵想到一個(gè)可能,那就是阿娘與燭龍或許是認(rèn)識(shí)的,只是阿娘不知道燭龍的真實(shí)身份。

    “你與你口中的霜霜是什么關(guān)系?”

    燭龍勾唇笑了起來:“自是要長相守的關(guān)系,她答應(yīng)過要一直養(yǎng)我的�!�

    青嫵:好嘛,好的很嘛。

    她臉上的笑容漸濃,“早說啊,嗐,這事兒鬧得,搞了半天大神你是自家人啊。”

    “你口中的霜霜,正是我阿娘呀�!�

    燭龍“嗯?”了聲,湊近俯視青嫵:“你是霜霜的女兒?”

    “如假包換�!�

    一股比之前更猛烈的殺機(jī)鎖定青嫵,仿佛要立刻抽干她的血。

    燭龍雌雄莫辨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所以霜霜不來找我,是因?yàn)樗姓煞�?小丑八怪,你爹是誰?”

    青嫵:“……”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她臉上露出茫然又悲傷的神情:“我沒爹啊�!�

    “不過阿娘說過要給我和哥哥找個(gè)爹爹的,沒爹的孩子像根草啊,總是被人欺負(fù)�!�

    “大神,難道你就是阿娘給我和哥哥找的爹嗎?”

    燭龍那雙死龍眼震了震。

    殺機(jī)如潮水般退去。

    他聲音竟是結(jié)巴了起來:“我、我、我是你……你爹?霜霜真說過要讓我給你當(dāng)?shù)鶈幔俊?br />
    青嫵眨巴眼:“難道是我認(rèn)錯(cuò)了?你不是阿娘給我和哥哥找的爹?”

    燭龍:“我是!”

    必須是!

    【第472章

    晝夜牢籠,竟是因她】

    無中生爹這種事,青嫵干的絲滑無比。

    爹不嫌多,好使喚就行!

    腦干缺失的死長蟲在青嫵眼中直接變成純愛戰(zhàn)神死大爹。

    哦,大爹還是不行的。

    梵幽老東西必須排第一、北叔第二、炎叔第三、太一嘛……

    還沒正式見過面,姑且不計(jì)入排名。

    眼前這位,就死四爹吧。

    燭龍不悅:“為何我是四爹?你前面難道還有一二三個(gè)爹?霜霜有三個(gè)丈夫?”

    “自然沒有!我阿娘乃女中豪杰,誰能配得上……”青嫵話鋒一轉(zhuǎn):“除了您~”

    “我叫的也不是四爹啊,我叫的死爹啊~您老都死了,叫死爹多應(yīng)景?”

    “再說了,我乃鬼族,鬼族不就是死的嘛,四舍五入,你是死爹,不就是我親爹?”

    燭龍左右眼又開始打架,本就腦干缺失,現(xiàn)在直接被繞暈。

    青嫵一劑猛藥:“難道你不是給我和哥哥當(dāng)親爹?親的哦!可比什么后爹繼父親哦,這是我阿娘的認(rèn)可哦!”

    燭龍:“我是你死爹�!�

    青嫵:上道。

    “丑女兒,霜霜在哪里?我要見霜霜!”

    青嫵戰(zhàn)略性忽略那個(gè)‘丑’字,一臉糾結(jié)道:“死爹你真的要見阿娘嗎?你確定?”

    “自然!”

    “我若是你,我現(xiàn)在定是無顏面對(duì)阿娘的�!�

    “此話怎講?”燭龍光禿禿的龍尾骨摸了摸臉,道:“哦,我臉上的血肉是掉了些,但問題不大,太久不見霜霜我沒了胃口,待我多吃點(diǎn),這些血肉長回來,我就有臉了。”

    青嫵:你喝我吐的二手血的時(shí)候,也沒見你沒胃口。

    她長嘆一口氣,道:“哥哥被巫族擄走,生死未卜,阿娘為此憂心不已。”

    “之前我與哥哥不知死爹你的存在便罷,誰讓我們是無爹的孩子呢,被人欺負(fù)了,也找不到撐腰的。”

    “誰曾想,原來死爹你就在域外,雖說死爹你之前不知道我和哥哥的存在,這才放任巫族對(duì)我們下手�!�

    “阿娘一貫通情達(dá)理,肯定不會(huì)埋怨死爹你照顧不周。就是可憐阿娘的慈母心,定是輾轉(zhuǎn)難眠……”

    話到這里,紅霧翻滾,殺意洶洶。

    “巫族那群臭蟲,敢擄走我大兒!”

    龍尾大地上拍的啪啪作響,晝夜瘋狂交替。

    燭龍語氣森森:“那群臭蟲,之前就跑來鐘山打擾我睡覺,被我打斷了骨頭才消停,現(xiàn)在居然招惹到你們身上!”

    “真當(dāng)我燭九陰的兒女是能隨便欺負(fù)的?!”

    青嫵一臉感動(dòng):“這就是有爹爹的感覺嗎?我再也不是誰都可欺的小可憐了?”

    “自然!”

    “那咱們立刻走!屠了巫族,救出哥哥!”

    燭龍沉默了。

    青嫵臉上的感動(dòng)消失,懷疑的盯著他,語氣也冷了:“死爹為何不動(dòng)?是不肯當(dāng)?shù)�?還是害怕巫族了?”

    “沒事,我懂。無妨,我阿娘風(fēng)華正茂,三界中也有的是男人……”

    “本神豈會(huì)害怕區(qū)區(qū)巫族!”燭龍怒道,龍尾拍的啪啪作響,整條龍很是陰鷙:“你的爹,非本神莫屬。”

    青嫵沒吭聲,撇著嘴,顯然不想認(rèn)爹了。

    燭龍咬牙切齒,語氣很艱澀,似乎覺得丟臉:“我不是不肯去巫族,而是……出不去�!�

    青嫵眸光微動(dòng),“你不能離開鐘山?”

    燭龍悶悶嗯了聲。

    “我已經(jīng)死了啊�!�

    “你雖然是個(gè)死樣子,但看著不像死完了�!鼻鄫硨�(shí)話實(shí)說。

    燭龍竟也沒覺得被冒犯。

    他豎瞳看向青嫵,這一刻,那種腦干缺失的感覺倒是散了,屬于上古正神的浩瀚感撲面而來。

    “我掌控時(shí)間�!�

    “生與死,本就流經(jīng)在時(shí)間長河上。而我,只是將自我的時(shí)間暫停了而已。”

    青嫵眸光微動(dòng),這就是時(shí)神的偉力嗎?

    跨度生死。

    可即便是上古正神,擁有時(shí)間偉力,燭龍如今的情況,依舊算不上活著。

    如他所說,他只是停止了自我的時(shí)間。

    可他的肉身魂魄,維持的卻不是生機(jī)盎然的狀態(tài),半身白骨,零星血肉,如行尸走肉。

    青嫵問出心里的一個(gè)疑惑:“域外的極晝極夜是由你操控的嗎?”

    “是�!�

    “那這次極夜的時(shí)間為何會(huì)提前?”

    燭龍盯著她,聲音沉了下去:“我以為是霜霜回來了�!�

    青嫵怔住。

    是因?yàn)樗痛蟾缟砩险慈玖税⒛锏臍馕�,所以燭龍才將極夜提前?

    難不成……

    “過去你和阿娘也是在極晝極夜之時(shí)見面?還是說,只有這兩個(gè)時(shí)間段,外人才能進(jìn)入鐘山?”

    “該不會(huì)域外會(huì)有極晝極夜,就是為了方便你見阿娘吧?”

    燭龍雌雄莫辨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是啊�!�

    他回答的輕描淡寫,殊不知這個(gè)答案若傳揚(yáng)開會(huì)讓多少人瞠目結(jié)舌。

    若非現(xiàn)在不是時(shí),青嫵真想打聽下阿娘和燭龍是怎么相識(shí)的。

    青嫵念頭忽轉(zhuǎn):“極晝極夜出現(xiàn)前,巫族是不是只能困在他們的族地,連域外都無法行走?”

    “不是哦�!睜T龍點(diǎn)頭,“若沒有極晝極夜,巫族在域外暢通無阻,那些臭蟲總喜歡鬧騰,煩得很。”

    “過去域外的邪魔和小畜生們都會(huì)被他們操控,去和神族那邊廝殺,霜霜每次都被這些瑣事弄得疲憊的很。”

    燭龍懶洋洋說著:“所以我動(dòng)用了晝夜之牢,這段時(shí)間,一方面讓巫族那群臭蟲少出來蹦跶�!�

    “另一方面,想讓霜霜有時(shí)間來見我。”

    “不過我好像弄巧成拙了,極晝極夜的時(shí)候巫族才能出來,反倒這段時(shí)間霜霜最忙�!�

    “但晝夜之勞施展后,我也沒有余力再收回,畢竟我已經(jīng)死了嘛。”

    青嫵心生明悟,一種因果交錯(cuò)感油然而生。

    天帝很早就在布局,一開始將阿娘放在斬魔軍留在域外斬魔,就為了掩蓋她這一枚棋子的存在。

    可命運(yùn)自有它自己的走向,阿娘與燭龍相識(shí),燭龍為阿娘放出晝夜牢籠,從而限制了巫族在域外的活動(dòng)。

    或許,正是因?yàn)檫@樣,巫族才會(huì)動(dòng)用舉族之力,繞過域外,在人間打開豐沮玉門。

    再到梵幽封印豐沮玉門,她和硯臺(tái)合力斬?cái)辔鬃迮c人間的因果。

    就像是一個(gè)環(huán),首尾相連,讓巫族徹底成了甕中之鱉。

    青嫵下意識(shí)抬頭,此地是天道不可涉足之地,可在天道鞭長莫及之處,冥冥中,一切都有指引?

    【第473章

    少主管好手腳,別弄壞花花草草】

    紅霧外。

    南方鬼帝等人都焦急等待著,期間殺了不少不長眼跑來找死的邪魔和兇獸。

    不知過去多久,濃稠的紅霧朝兩側(cè)分開,一道身影大喇喇的走出來。

    南方鬼帝幾人眼中一亮,紛紛迎上前。

    青嫵看著大伙兒,展顏一笑。

    這一笑,眾人就知道事兒成了!

    巫盼直勾勾的盯著青嫵,眼中是不解:“你、怎么、做到的?”

    青嫵勾唇:“想知道�。俊�

    她信步走上前,打量著巫盼,喃喃道:“當(dāng)初老東西去歸墟盜出了十巫遺骨,那個(gè)巫羅的遺骨就是那根傀儡絲吧?”

    “我很好奇,你的遺骨是什么�!�

    巫盼的臉色漸漸變了,他感覺到了青嫵身上毫不遮掩的殺意。

    “你、要、毀、約!”

    青嫵笑而不語。

    “沒有我、帶路,你、去不了、巫族之地……”巫盼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響起,卻比之前要急上不少。

    在得知巫羅死后,巫盼一直是生死看淡的死樣子。

    反而在青嫵拋下‘合作’,讓他看到了復(fù)活巫羅的希望后,這家伙才又支棱了起來。

    巫盼并不畏懼死亡,他此刻畏懼的,是失去復(fù)活巫羅的希望。

    “實(shí)話說,殺你真的沒啥意思。”青嫵淡淡道:“你瞧著本身也不太想活,殺了你,讓你去和那傻逼嘴碎子作伴,感覺還會(huì)讓你爽到�!�

    “也就給你點(diǎn)希望,最后再把希望給你掐滅,能稍稍讓我舒坦點(diǎn)�!�

    巫盼的眼里翻涌出了怒火。

    “糜蘇。”青嫵懶洋洋道:“吃了他,一口渣都別剩�!�

    鬼城包裹住巫盼,隱約間有咀嚼聲傳出。

    青嫵看向南方鬼帝:“南叔要不要去整兩口?”

    南方鬼帝:“他肉柴,我要吃嫩的。”

    青嫵聳肩,也成,那大塊頭瞧著就塞牙。

    對(duì)于‘生吃巫族’這事兒,太辰雖接受無能,但也沒說啥,他更關(guān)心另一點(diǎn)。

    “侄女陛下,你進(jìn)去后到底怎么個(gè)情況?”

    青嫵笑吟吟道:“托我阿娘的福,認(rèn)了個(gè)爹�!�

    南方鬼帝和太辰神色微變。

    “你認(rèn)燭龍當(dāng)?shù)�?�?br />
    “我、我大哥綠了?”

    青嫵的回答就兩句話:

    “死了,但沒完全死�!�

    “沒綠,但也可以綠�!�

    她言簡意賅的說了下自己認(rèn)爹的騷操作,換來南方鬼帝和太辰的沉默。

    青嫵抬起手腕動(dòng)了動(dòng),在她左手手背上,多了一個(gè)圖騰。

    乃是日輪與彎月環(huán)抱的形狀,日月圖騰之間纏繞著一尾紅蛇,代表晝與夜,也代表著:時(shí)間。

    青嫵:“放心,巫族之地我已得到指引,也有法子能將極晝變極夜�!�

    燭龍死爹給了她晝夜神印,她可以改變?nèi)螘r(shí)間。

    “此番巫族之行,太辰叔你們就別去了�!�

    青嫵說的自然是太辰、青鸞、八九十。

    青鸞的傷勢(shì)也壓制住了,人雖醒了,但沒了戰(zhàn)斗力,再跟著去巫族之地,完全就是送死。

    太辰的神力在恢復(fù),在八九十的幫襯下,掩護(hù)青鸞回到斬魔軍所在之地,應(yīng)該沒問題。

    太辰也清楚情況,點(diǎn)頭應(yīng)下。

    倒是青鸞,頗為自責(zé),覺得自己成了拖累。

    “拖累什么拖累!能活下來就是好事!”太辰寬慰道。

    青鸞臉色依舊蒼白,齜著一口大白牙:“必須活下來啊,這次若能回三界,我一定當(dāng)面向凌霜神將求愛!咳咳咳……”

    太辰的表情古怪,看向青嫵。

    青嫵笑容微妙的扭曲了下,她深深看向青鸞。

    好小子,都想來給她當(dāng)?shù)前桑?br />
    她笑吟吟道:“失策了,之前去鐘山,真該把你帶上�!�

    “青鸞神將,要好好活下去哦。”青嫵語氣和善中帶著一絲絲詭秘的期待:“我保證,一定帶你回三界�!�

    青鸞茫然的“�。俊绷寺�,然后點(diǎn)頭,眼里充滿感激。

    太辰擦了擦冷汗,一巴掌拍青鸞嘴上,給這小子下了個(gè)禁言術(shù)。

    閉嘴吧你,再嗶嗶叨,你得死你那嘴上。

    侄女陛下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調(diào)皮得很啊!

    ……

    青山綠水,曲溪通幽,無盡繁花盛開,宛若世外桃源。

    這就是映入蒼溟眼中的巫族之地。

    與只有混亂廝殺的域外相比,如此祥和安寧充滿生機(jī)的畫面,堪稱凈土了。

    許是蒼溟的神情過于平靜,巫即看向他,笑道:“少主不奇怪嗎?域外那般模樣,我巫族之地卻不受影響�!�

    “是嗎?”蒼溟回望,“那這一切是真實(shí)的嗎?”

    這種平靜,瞬間刺激到了光頭巫抵,他咒罵了一句,眼露兇光,若非巫即眼神睨來,他已經(jīng)動(dòng)手。

    “不愧是少主,真實(shí)與虛妄在你眼前都是透明的�!�

    巫即笑意不改,徐徐前行,手拂過前方遮擋的樹藤:“在域外這種地方,只有真實(shí)之物,是活不下去的。有些虛妄,反而是活下去的希望�!�

    蒼溟隨手折下了一片樹葉,皺了下眉。

    后方的巫抵猛的“喂!”了一聲,臉漲得通紅,死死盯著他手里的樹葉,好像蒼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少主還是管好自己的手腳,別弄壞了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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