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蕭沉硯:“赤帝、黃帝兩族已銷聲匿跡,白帝一族僅剩的西鬼王也已隕落,他們便是前車之鑒。”
“至于青帝一族,”他頓了頓:“在我記憶里,青帝一族這么多年,唯有太辰在外走動。岳母所言,太辰實力修為下跌之事,在三十六重天上,也有不少人非議�!�
青嫵腦中靈光一閃。
“你是懷疑,青帝的沉眠,以及他這一族的衰落與擋住域外的結(jié)界有關(guān)?”
“而天帝知曉真相,篤定青帝一族會覆滅,而太辰他們自知無力反抗,所以只能忍辱偷生,茍延殘喘?”
蕭沉硯嗯了聲:“只是我的猜測,并無實證�!�
“域外戰(zhàn)場的結(jié)界不就是實證?”
“除我之外,無人能感覺到那結(jié)界中青帝的氣息�!�
青嫵沉默,半晌后,她嗤了聲:“都說上清下濁,三十六重天上清氣繚繞,我陰司地府濁氣橫行。”
“如今看來,這三十六重天上的味兒,還不如我老家的糞坑地獄!”
她眼中光芒炙熱:“總有一天,老娘要把天帝老兒抓去地府挑大糞!腿給他挑細為止!”
蕭沉硯替她梳發(fā)的手一頓。
唔……
想象的到那個味兒,那個場面了。
他勾起唇,輕聲道:“加上天后吧�!�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第429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吧?!】
翌日。
鎮(zhèn)國侯府。
昨兒參加婚宴,云錚和炎婪一道灌了霍毅不少酒,在霍大將軍裝醉逃了后,他又與炎婪拼了許多酒,竟也把自己喝的醺醺然。
好在他今日休沐,可以在府上安生歇著。
只是,云錚到底沒能睡到日上三竿,凄厲的驢叫聲將他鬧醒。
“怎么了?大清早鬧什么呢?”云錚外袍都顧不得穿好,散散漫漫,揉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推門出去。
妙法噔噔噔的奔到他近前,急的忘記說人話,只會‘啊呃——啊呃——’的驢叫。
云錚一手堵著耳朵,一手拍了拍她的驢頭:“叫這么凄慘,昨夜有蟊賊趁你喝醉偷了你的蘿卜不成?”
“就是有賊!!我的蘿卜被偷了��!全沒了!一根都不剩�。 泵罘H眼充血。
云錚手一頓,酒也醒了:“還有賊能從你手里偷走東西?”
要知道妙法前段時間在京城內(nèi)的幾次‘妙手千千’,讓不少盜門中人將她奉為祖師爺,有甚者還給她雕了牌位隨身攜帶呢。
她能被偷?
啊這……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云錚險些將心里話說出口,但看妙法哭的驢眼紅紅的樣子,到底沒狠下心。
他進門取了梳子,替她梳理鬃毛,道:“往日你都將那堆蘿卜藏在肚子里,給人多瞧一眼都不肯,到底是怎么被偷的?”
被偷的此‘蘿卜’非彼蘿卜,而是一種名為‘昆侖根’的仙草,外形酷似蘿卜,千年才能成熟,食一根可漲五百年修為。
雖是生長在昆侖的仙草,其效果卻不輸給三十六重上那些精心栽培的神木神植。
且只有昆侖才能長出此物。
現(xiàn)在昆侖沉沒,那幾十根昆侖‘蘿卜’便是當(dāng)時僅存的獨苗苗,妙法縱是饞的流口水,也舍不得吃掉,頂多拿出來嗅嗅味兒。
聽說衡鹿山是自家狗表哥封正的地方,她還準備忍痛割愛,分出一些去衡鹿山種上幾根,看能不能給這些‘昆侖蘿卜’留點血脈。
哪曾想,她的蘿卜就這么沒了!!
“嗚嗚,昨晚我酒吃多了,就把蘿卜都取出來了,聞著味兒睡的,結(jié)果我今天一睜眼,全沒了!”
云錚眼神微變,神情有些微妙的瞅著她。
妙法對上他視線,起初不懂,轉(zhuǎn)念明悟,惱羞成怒道:“不是我吃的!!我沒有賊喊捉賊�。 �
云錚輕咳:“我信你的�!�
“你信我個鬼!你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懷疑!壞蛋錚你居然不相信我的神品!”
云錚:不,我只是懷疑你的驢品。
“我真沒吃!我要是自己吃掉的,我也沒臉嚎呀!”妙法淚珠子掛眼角,委屈的一屁股坐地上。
云錚哭笑不得,見她頭頂?shù)幕▋憾寄璋闪�,知曉她是真�(zhèn)摹?br />
他沉吟了下,忽然道:“你醒來后瞧見炎叔了嗎?”
妙法抬頭:“沒啊,昨夜他也在你府上住嗎?”
云錚抿了抿唇,開始頭疼了,他勉強笑了笑:“你先別哭,我去給你買你最愛的甜果子,晚點定幫你把蘿卜尋回來�!�
“那、那一言為定哦,你騙我你也變驢!”
“好。”云錚點了點頭她腦門上的花花,渡過去了一點巫力。
妙法頭頂?shù)幕ɑ⒖讨Ю馄饋�,她咽了口唾沫道:“你的巫力味道也香香的,可以再給點�!�
云錚沒好氣看她一眼,安撫住妙法,他即刻去找炎婪。
昨夜炎婪與他喝酒后,一道回來的,要說誰一直覬覦小傻驢的蘿卜,除了自家嫵嫵就剩下炎叔了。
嫵嫵定不會干這種缺德事兒。
但炎叔嘛……
沒準真把小傻驢的蘿卜偷去泡酒了。
云錚急著去尋炎婪,最好能鳥口奪食,搶救下來些蘿卜,否則小傻驢的眼淚定要把他的侯府都給淹了。
只是進了炎婪休息的屋子,云錚剛推門進去,一張紙條輕飄飄的落下,徑直飄到他眼前。
上面幾個字寫的宛如鳥爪子扒拉的。
——爺走了,別找,蘿卜酒泡好了就回來。
云錚眼前一黑。
這個要命的叔!
不等他發(fā)作捏碎那紙條,那紙條就自個兒焚為了灰燼。
云錚深吸一幾口氣,頭越發(fā)疼了。
知道真相的小傻驢怕是要哭的肉脂分離!
就在這時,云錚忽然感覺到了什么,驟然回頭,一張陌生的臉映入眼中。
太辰:“孩子……”
云錚心中警惕到了極點,驟然瞬移遠離,下一刻太辰緊追而上:“你別跑——”
云錚身體一僵,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阻隔住了自己,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那力量分外親切。
瞬間的恍神,太辰握住了他的手臂。
“混蛋錚!”
后知后覺感到云錚臉色不對勁的妙法恰好趕來,瞅見了太辰強人鎖男的這一幕。
“放開他!”小妙驢大怒,朝前疾沖而去。
太辰震驚,“你會說話?”
不怪呼太辰吃驚,昨兒他才見過這頭小胖驢的,當(dāng)時他還覺得妙法只是頭普通又平凡的胖驢子。
而現(xiàn)在,妙法沒有遮掩自身的氣息。
她修煉饕餮神通,氣息太過獨特,哪怕只是泄露出了一點,也足夠讓太辰感覺到。
加上她這聲音……
太辰記得,那日在昆侖,藏在云霧中的妙法神女就是這個聲音。
就算是再沒腦子的人,此刻也能想明白。
眼前這頭驢就是妙法!
昨天在青樓內(nèi)將他敲暈,還往他嘴里塞肚兜的,從始至終就是這頭小胖驢!
太辰已顧不得回憶自己昨天當(dāng)著妙法本法的面說了多少蠢話,也顧不得替自己尷尬,或是去算舊賬。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大哥的孩子帶走!
“你既來了,那就一起走吧。”太辰眼神堅決:“妙法神女,得罪了�!�
妙法驢蹄子疾剎愣是沒剎住。
誒……誒誒誒誒!!太辰這家伙怎么回事,他的氣息和修為怎么變得和昨天不一樣了?
“我是一頭小毛驢我平凡又無奇。”妙法快速道:“你抓他走吧,我什么也沒看到�!�
云錚:好好好,好你個小傻驢!
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吧?
【第430章
蒼溟伸手,我也要分贓】
“我大哥和妙法都不見了?”
青嫵盯著來報信的炎婪,后者尷尬的撓著后腦勺。
“把他們擄走的是青帝家那小子,”炎婪一臉憋屈:“我回去時瞧見他們仨正在拉拉扯扯,本想把那小子給扣下,哪曾想他直接消失了�!�
他說著撓頭:“那小子,上次在昆侖見他時還菜的一批。今兒修為突飛猛進,我都沒能把他留下�!�
青嫵皺著眉,沒吭聲,搞了半天,太辰要找的人居然是大哥嗎?
可是,為什么?
還是說,昨兒他那傻白甜的樣兒是裝的,準備擄走大哥獻給天帝,讓她和天帝搶人?
青嫵心下?lián)u頭,應(yīng)該不至于,這樣做也太蠢了。
“太辰許是用了青帝一族的秘法,向青帝借力�!�
男人從外走進來。
青嫵紅唇微張,看到走進來的人后,又抿起了唇,眉頭皺更緊了。
“侄女婿你倒是清楚……咦?你不是侄女婿!”炎婪話鋒一轉(zhuǎn),瞪眼:“蒼溟?你小子怎么又冒出來了?”
蒼溟頷首見禮:“叔父好�!�
炎婪嘴角抽搐,牙酸的后退了一步。
青嫵黑著臉:“你出來干嘛?”
“我想湊熱鬧�!鄙n溟直白又坦誠,看著青嫵的眼睛:“岳母的傷勢還需療愈,我神力最近消耗的有些厲害,我出來,另一個我可以閉關(guān)養(yǎng)神�!�
“待他出來時,就可繼續(xù)為岳母療傷了。”
炎婪:“一心二用?還能這樣使?”
青嫵沒在這時與他瞎扯淡:“你剛說太辰是用了秘術(shù)借助青帝之力,隱藏蹤跡擄走我哥,那你可有找到他的法子?”
“沒有呢�!鄙n溟搖頭。
青嫵拳頭硬了。
就聽他道:“但我大概知道他在何處。”
青嫵:“……”
要不是拆了他的蛋,自己會守活寡,青嫵真想親自上手試試。
這廝說話,真是急死個鬼!
須臾后。
巨大的金烏穿梭在云海中。
青嫵和蒼溟坐在金烏背上。
青嫵面帶疑問:“你說太辰他去了不周山?可不周山不是在上古年間就被共工大神給撞塌了嗎?”
“的確撞塌了,但不周山石還在�!鄙n溟解釋道:“青帝曾收集過不周山石將其重建,化出了一方秘境,就藏于人間與十洲三島的交界處。”
“說起來。”蒼溟頓了頓,看向青嫵:“彌顏手中還有一塊不周山石,據(jù)說青帝當(dāng)初收羅山石時,就差最后一塊,就能將不周山拼湊完整。”
青嫵:“所以呢?”
她心里暗罵,彌顏那廝手里的寶貝是真的多!
狗大戶!
“差一塊,那秘境有缺。故而有時會顯露其真容,無法完全藏匿�!鄙n溟道:“人間稱海上有蜃樓,其實就是青帝留下的不周山之影,也被叫做蜃境�!�
青嫵揉著眉心:“這與太辰抓走我大哥又有什么關(guān)系?就因為那蜃境是青帝造的,你就篤定太辰會躲進那里?”
“太辰借用青帝之力,對本身損耗也是極大。待青帝之力離開他身體后,他短時間內(nèi)會虛弱如凡人。”
蒼溟不疾不徐道:“唯有躲進蜃境才能護住自身安危,那地方,除非手持不周山石,又或是青帝子孫帶領(lǐng),外人是進不去的�!�
像是為了安青嫵的心,蒼溟想了想又道:
“太辰應(yīng)該不會謀害云錚,你別太過擔(dān)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擔(dān)心了?”
“嗯,是我多話了�!鄙n溟老實巴交點頭。
身下的金烏抖了抖,炎婪純粹是被蒼溟說話的語氣給整牙酸了。
青嫵的確沒有太過擔(dān)心,只是好奇太辰究竟在搞什么。
她睨向蒼溟:“先前你說起替我阿娘療傷的事兒,怎么?硯臺能療,你不能療?”
“可以是可以,但想來岳母不會愿意。”蒼溟輕聲道:“在她眼中,蕭沉硯是晚輩,我不是。”
“你好有自知之明哦。”
蒼溟笑了笑,“在想愛上你這件事上,少了點自知之明�!�
青嫵:“……”
天都給聊死了。
她挪開視線,不想與這個家伙耍嘴皮子。
也不知是不是應(yīng)了那句‘真誠是最強必殺技’。
她想和蒼溟玩腦筋,這廝卻想和她心連心,這不是為難鬼嘛。
思緒一轉(zhuǎn),青嫵拔了一根炎婪的鳥毛。
炎婪當(dāng)即一聲嚎:“你作孽啊!拔老子羽毛干啥!”
“先前沒功夫?qū)從�,你昨夜不是和我哥在一起廝混喝酒住在侯府的嘛?”
青嫵陰惻惻笑道:“你先前說自己折返回去晚了?‘折返’?也就是說你本來準備跑路的咯?你干啥事兒了?”
炎婪:爹了個巴子,這死丫頭那么機靈干嘛!
“我能干嘛……我就昨晚喝大了,被幾根蘿卜絆了一跤,順便就把那堆不長眼的蘿卜給收了�!�
青嫵面無表情:“你偷了妙法的昆侖蘿卜?”
蒼溟也側(cè)目了:“叔父何至于此?”
“還能為什么?泡酒唄!”
蒼溟:“如此為老不尊,乃惡行。炎婪叔父不該這般欺負小輩,你應(yīng)當(dāng)向妙法道歉才是�!�
炎婪:“……”
他折返回去就是準備還蘿卜的好不好!
不是!蒼溟你個狗東西,你那副教訓(xùn)頑童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老子也沒說不道歉啊……”炎婪嘀咕著:“等找到那頭小胖驢,大不了我也讓她騎我頭頂上唄�!�
“你啊你�!鼻鄫秤职瘟怂话延鹈�,自己收了五成,剩下五成在手里當(dāng)扇子扇風(fēng):“這幾根金烏羽我替你送給妙法當(dāng)賠禮了�!�
炎婪氣的鳥臉都歪了。
別以為老子沒回頭就不知道你中飽私囊了!
“你夠了�。±献佣家荒惆味d了!賠禮就賠禮,你沒事兒就拔老子的毛作甚!”
青嫵哼哼:“你窮的摳腳,就這身毛值點錢,不拔你毛,難道割你肉?”
“我這等孝順侄女,可下不了狠手。”
炎婪:“……”青天白日你這鬼笑話講的可真笑鳥!
青嫵扇著風(fēng),感覺到身旁的視線,她偏頭看去,對上蒼溟清凌凌的視線,扇風(fēng)的動作一頓。
“看我干嘛?你那是啥眼神?”
蒼溟遲疑了下,伸出手:“見者有份�!�
青嫵:“……啥?”
“金烏羽,我也想要�!鄙n溟道:“你經(jīng)常帶著另一個我一起干壞事,一起分贓�!�
“所以……我也要一起�!�
青嫵:“……”到底是誰給你的底氣,讓你如此自然的朝我伸手的?
【第431章
我是你親叔叔!】
蜃境,巨大巍峨的高山聳立。
山巒之上,殿宇依山而鑿,石窟內(nèi)里正是宮闕。
云錚坐在地上,手被剪縛在后,前方還躺著一頭小胖驢,小胖驢的手腳都被困在了一起,瞧著像一坨烏漆嘛黑的發(fā)面饅頭。
“太辰你奶奶個腿兒,你居然敢這么綁著姑奶奶!”
“神可殺,驢不可辱啊呃——我要吃掉你!”
妙法發(fā)出破音的驢叫。
云錚都被她震的腦瓜子嗡嗡的,他挪動了一下,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她:“別嚷了,誤傷友軍�!�
“哪里誤傷了!哪來的友軍!”妙法扭過驢頭,氣呼呼指責(zé):“都怪你,壞蛋錚!你怎么都不反抗一下?你跳起來和那家伙打啊!”
云錚:“你跳起來打了,怎么也被綁來了?”
妙法:“……是這驢身限制了我發(fā)揮!”
“嗯嗯嗯。”
妙法氣的更圓了。
咳嗽聲從外傳來,太辰一步一咳的走進來,手里端著的木碗晃晃悠悠,灑出了不少漿液。
妙法鼻子翕動,眼睛亮了。
“木靈汁!”
“那誰——青帝家的,你手穩(wěn)一點啊,別灑��!你灑歸灑你灑我嘴里�。 �
太辰的咳嗽聲更響了,手也抖得更兇。
妙法瞧著那些灑地上的木靈汁,那叫一個心痛。看太辰的目光越發(fā)不善,緊隨涌起疑惑。
這廝的氣息現(xiàn)在怎么弱的和雞崽子似的?
先前他逮自己和壞蛋錚時,可是一手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啊。
這廝還是間歇性強大,間歇性弱雞的?
云錚也看出了太辰此刻的虛弱,他神色不變,悄然活動著手腕。
但捆縛住他雙手的藤蔓不知是何物,不但掙不出半點縫隙,還能壓制他體內(nèi)的力量。
“妙法神女莫惱,我不會害你們的�!�
太辰說著,繞過妙法,雙手將木靈汁捧到云錚面前,有些生疏的擠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孩子,渴了吧?喝點水。”
云錚:“……”
不知為何,這話入他耳,被扭曲成了另一個意思:
——小子,活膩了吧,喝點藥。
妙法盯得望眼欲穿,嚷嚷道:“我呢!我呢!太辰你幾個意思?”
“妙法神女見諒,木靈汁難得,這蜃境里這些年也只積蓄出這一碗。”
太辰很是客氣道:“你是先天神族,喝不喝這個木靈汁都無礙,還是把機會讓給小輩吧�!�
“謝謝,我不需要�!痹棋P冷漠拒絕:“你抓我來,究竟為何?”
太辰神情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
妙法挪了過去,張開嘴:“聽到?jīng)],他不需要,快,快倒我嘴里!”
太辰仿若未聞,幾番踟躕后,道:“說出來你或許不信,其實,我是你親叔叔�!�
妙法張開的嘴差點沒能閉上。
云錚愣了下,神色冷下去:“嗯,我的確不信�!�
太辰長嘆一口氣,神色失落。
他一直不太會和小孩兒相處,族中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新生兒了,許多小輩艱難出生,但卻活不了多久便夭折了。
太辰抓住云錚時,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上青帝一族的氣息。
雖然這氣息不知為何有些淡,但太辰確信無疑,他就是自家的孩子!
妙法這會兒也顧不上貪嘴了,蛄蛹了起來,震驚的盯著太辰:
“太辰,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壞蛋錚怎么會是你侄兒?你腦子瓦塔了?”
“等等等等,你該不會是個面憨心奸的吧?這又是天帝的陰謀詭計?”
妙法左顧右盼:“你不要你青帝一族的面子了,徹底給天帝當(dāng)狗了?”
太辰張嘴又是一陣咳,他趕緊將木靈汁放下。
“妙法神女你咳咳……你別胡說咳咳會嚇、嚇壞我家小孩的咳咳……”
妙法:“不是……他是云錚啊,他是人,呃,雖然算不上完全的人,但他的血脈繞三界一圈也拐不到你青帝一族身上��!”
“咳咳咳……我未曾撒謊,至于原因我也難以解釋。”太辰稍微緩住咳嗽,看著云錚道:“青帝一族間,肌膚相觸時,會有感應(yīng)。”
“你與我接觸時,應(yīng)該有感覺才對。”
云錚沉默不語,太辰抓住他的那一刻,他的確有種詭異的親昵感。
這也是為何,他沒怎么掙扎,任由對方將自己擄來的原因之一。
云錚眸色沉沉,“你說你是我親叔叔,那我父親是誰?”
“我的兄長,太一�!碧揭蛔忠痪�,鄭重道。
妙法一整個懵圈樣子,“太、太一神君?”
她看看云錚,再看看太辰,腦子轉(zhuǎn)啊轉(zhuǎn),喉頭發(fā)干,她這會兒是真的渴了。
“你說他是你太一神君的兒子?可是太一神君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嘛?他老人家難道也下凡了?”
妙法見過穆傲雪,自然知道天帝利用穆傲雪玩的那一手奸計。
這會兒聽到太辰來認親,難免多想。
越發(fā)懷疑,太辰是倒向天帝了。
云錚自然也是這般懷疑的。
他心情只激動了瞬息,就恢復(fù)平靜,冷淡的盯著太辰:
“哦?原來我的父親是太一神君嗎?敢問他在何處?怎不親自來見我?”
太辰心頭酸澀:“他如今昏迷不醒,只能由我前來。”
云錚眸色譏誚:“這樣��?他是不是還有性命之危,被天帝拿捏在手中�!�
“你怎么知道?”太辰驚訝。
旁邊傳來嗤笑聲。
太辰看著云錚和妙法臉上的嘲色,后知后覺,他趕緊道:
“我并未投靠天帝,此番我來找你也不是什么做局陰謀�!�
“大哥他是真的被天帝拿捏在手里了,你們信我!”
云錚冷冷盯著他:“同樣的招數(shù),用第二次就沒意思了。”
“好,退一萬步講。我父親是那所謂的太一神君,他昏迷不醒,自身難保。你是我親叔叔,又同是武英神殿的神將……”
“那我阿娘被天帝算計時,你在何處?”
太辰怔�。骸澳惆⒛锸钦l?”
“穆傲雪�!痹棋P冷冷道:“她在神族的名字是,凌霜。”
凌霜神將?�。�
太辰瞳孔地震,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等等,讓我緩緩!”
不是,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你阿娘是凌霜神將,那她豈不是我大嫂,她她她……她什么時候和我大哥一起生下你的�。。 �
云錚:“……”
妙法:“……”
一人一驢交換了個眼神。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第432章
父親?太一神君?】
云錚和妙法確認過眼前。
這太辰是個傻的神!
氣氛詭異又沉默。
太辰張口想說什么,結(jié)果卻是哇的一口血噴出來。
妙法被嚇了一跳:“好好說話,你吐啥血��!不興你這樣碰瓷的啊!”
太辰胡亂擦了血,朝外看去,神色凝重。
他轉(zhuǎn)頭道:“應(yīng)該是阿羅剎天和蒼溟追來了,他們進不了蜃境,不過長此以往下去不是辦法。”
“我借用了青帝陛下的力量才將你帶出來,現(xiàn)在他老人家的力量離開,短時間內(nèi),我沒有戰(zhàn)力,需要盡快恢復(fù)神力,才能將你帶回族地�!�
太辰快速說著,拍著云錚的肩,鄭重道:“我不知你因何與那兩位攪合在一起,但孩子,現(xiàn)在咱們必須謹慎行事,誰也不能信!”
“那二位與天帝天后間的紛爭,咱們不能摻和!”
太辰真情實感說了一大堆,渾然不覺云錚和妙法越發(fā)古怪的臉色。
他盯著那碗木靈汁,有些難為情,本來是想端給大侄子喝的,現(xiàn)在強敵臨門,他只能抓緊時間養(yǎng)精蓄銳,這碗木靈汁,只能先進他肚子了。
雖然很合理,但太辰莫名有種言而無信,搶了孩子靈藥的羞愧感。
他端起木靈汁,剛要一口悶。
云錚忽然道:“你擄人前都不打聽下,我與你口中那兩位是什么關(guān)系嗎?”
“啊?”太辰茫然抬頭。
云錚:“我阿娘穆傲雪,生下一子一女,我還有一妹妹。”
“她在人間,叫做云青嫵。而陰司地府之眾,皆稱她為:阿羅剎天�!�
面對太辰呆滯的模樣,云錚惡劣的扯起唇角:“若按你的說法,你這位親叔叔,怎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認不出呢?”
嘩——
太辰手一抖,手里的木碗傾斜,木靈汁傾倒,眼看就要浪費了全灑地上,一坨小胖驢蛄蛹而來,張大嘴,穩(wěn)穩(wěn)接住所有木靈汁。
妙法咂摸嘴,一臉陶醉與得意,嘿嘿嘿~還不是全倒我嘴里了!
蜃境之外。
炎婪喝酒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對著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一個勁的發(fā)動攻勢。
他的一切攻勢都像打在棉花上,瞧不出絲毫作用。
青嫵和蒼溟立在不遠處,一個沽冷清貴,一個瑰艷妖嬈。
一時間顯得畫風(fēng)極其割裂。
炎婪有種獨自發(fā)癲的凌亂感,他又砸出幾拳后,沒好氣回頭吼道:
“蒼溟小子,你忽悠老子是不是!”
“這蜃境無形無質(zhì),老子打了個寂寞!”
蒼溟:“并非寂寞,蜃境雖無法從外打開,但內(nèi)部之人對外在的攻擊還是會有感知的。”
炎婪:這還不是打了個寂寞?!
你使喚老子半天,結(jié)果就是讓老子隔著靴子給太辰那廝搔癢?
炎婪大爺想撂挑子不干,可一對上自己大侄女那迷人又危險的反派微笑,他感覺一身鳥毛岌岌可危。
只能垮起一張臉,繼續(xù)賣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