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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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煙花秀
伏地魔重回英國魔法界的后續(xù)影響還在繼續(xù)。
不僅僅是前任魔法部部長斯克林杰被折磨殺害、換了新任魔法部長這樣簡單,他如同滲入血液的劇毒,其勢力每一天都在擴散——越來越多的學(xué)生家長不敢讓他們的孩子返回霍格沃茨,舉家搬遷到了國外(卡珊德拉認為這一舉動很愚蠢,現(xiàn)在唯一有實力和伏地魔抗衡的就是他們的校長了)。
而伯恩斯上臺之后就廢除掉了委派烏姆里奇和辛尼克斯在霍格沃茨“督學(xué)”的命令,可以看出來,她是堅定站在鳳凰社那邊的。
烏姆里奇的辦公室還是卡珊德拉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一個個畫著貓咪的盤子驚悚地掛在墻上,桌子后面的墻上還釘著一根結(jié)結(jié)實實的鐵鏈,把三把飛天掃帚捆在一起,粉蛤丨蟆女士似乎覺得它們能自己飛走還是怎么的,特意掛上了一把大鎖。
卡珊德拉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她認得其中兩把橫掃是屬于紅發(fā)雙胞胎的。
當(dāng)她拼命壓抑自己的情感時,卻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一切好像都染上了韋斯萊的痕跡:用來做筆記的是他們共同研發(fā)的可自動書寫羽毛筆,陪著她入睡的是毛茸茸的侏儒蒲,鎖在箱子深處的聊天記錄本……
她至今仍然覺得雙胞胎退學(xué)的決定是不理智的,分開冷靜冷靜,讓這段驚世駭俗的獅蛇戀降降溫沒準兒對他們都好……可是,作為一棟古堡來說,霍格沃茨好像太小了,她能在任何一個拐角發(fā)現(xiàn)雙胞胎朝過路學(xué)生兜售速效逃課糖的身影,也能在烏姆里奇的辦公室里發(fā)現(xiàn)擊球手們的飛天掃帚。
烏姆里奇發(fā)現(xiàn)了她的視線,停下了在粉紅羊皮紙上寫字的動作,滿臉堆笑地問:“怎么了,沃爾夫林小姐?”
老妖婆態(tài)度格外親切,因為赫爾伯特暫時假釋,她認定了卡珊德拉理所當(dāng)然是站在“那位大人”那邊的。
“沒什么,”卡珊德拉坐下了,冷淡地問:“請問我今天需要做什么?”
“啊,不必擔(dān)心,任務(wù)很輕松。”烏姆里奇笑得開心極了,那表情活像吃了只美味多汁的蒼蠅,“我認為,在霍格沃茨進行一個小小的調(diào)研是很有必要的——我邀請了所有五年級以上的同學(xué)們,來辦公室里喝杯茶,順便聊聊關(guān)于家庭生活的問題。你嘛,就幫忙招待一下你的同學(xué)們就好了,順便幫我驗證一下,他們所說的真實性�!�
她咧開了闊嘴,“要知道,我可是很討厭說謊這一行為的�!�
卡珊德拉疊放在一起的手攥緊了。
隨著辦公室門被敲響,進來了一個又一個其他學(xué)院的高年級生,她并不都認識,但他們的身份無一例外,都是混血巫師甚至麻瓜種巫師。
“沃爾夫林小姐,幫忙上一下茶吧�!睘跄防锲嬲f,她的聲音變得既嚇人又悅耳,她點了點托盤上的玻璃杯,“茶,咖啡,南瓜汁這里都有�!�
卡珊德拉抿著嘴,往這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的拉文克勞男生的杯子里倒了些牛奶。從烏姆里奇陰險的笑容來看,這牛奶里指定加了些違法的玩意兒——
“趁熱喝吧,卡米切爾先生�!睘跄防锲孑p快地說,“我很想和你們這些可愛的小朋友聊一聊……你是出身麻瓜家庭的,對嗎?哦,不是?那你的父親還是母親是麻瓜……”
卡珊德拉立刻意識到了這女人在干什么——她在替黑魔王搜集情報,關(guān)于哪些學(xué)生是可以被拉入黑暗陣營的混血,哪些又是需要被“清除”的麻瓜種……新任魔法部長不信任烏姆里奇,為了重獲權(quán)力,她開始另辟蹊徑。
放置準入之書的房間只有校長和副校長才有權(quán)力進入,她只能采取吐真劑一對一式逼問的方法——明天就是烏姆里奇被勒令離開霍格沃茨的最后期限,她找不到辛尼克斯,只能從調(diào)查行動組里叫來卡珊德拉從旁輔助。
卡米切爾顯然不適應(yīng)烏姆里奇這樣可怕的關(guān)切,他驚恐地把杯子捧在手里,“我—我父親是個麻瓜,但是我們關(guān)系很好,他也支持我來霍格沃茨讀書�!�
“別怕,你可以說真話,”烏姆里奇小聲說,“麻瓜很危險,我知道你們都想完全融入巫師界……再喝口茶吧�!�
卡珊德拉心中升起了一個懷疑,烏姆里奇的吐真劑真的有效嗎?
她想借著呼吸不暢的借口拉開窗戶,讓守護神找教授放出消息,可就在這時,卡米切爾也行動了——
他假裝喝茶,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什么東西。然后僅僅過了十幾秒,他的臉色忽然漲紅了,一邊說著“對不起……可我真的……嘔……憋不住了!”,一邊往烏姆里奇的粉色長毛地毯上傾瀉嘔吐物。
“什么!該死的,這是怎么回事!”烏姆里奇蹦了起來,又矮又肥的身子靈活往后一躍,避開了噴濺的嘔吐物。
室內(nèi)的熏香混合著酸臭味發(fā)酵,卡珊德拉捏著鼻子,迅速拉開了窗戶。
轟隆!
她還沒來得及拔出魔杖釋放守護神咒,一條爆竹從窗外飛了進來,拖著閃耀的、用銀星構(gòu)成的長尾巴,在烏姆里奇的辦公室里亂竄,在反彈的同時把墻壁上掛著的盤子紛紛震了下來——現(xiàn)在粉蛤丨蟆的辦公室里一片狼藉了。
烏姆里奇目瞪口呆地看著魔法焰火在屋子里肆虐,一臉震驚。
卡珊德拉幾乎立刻明白卡米切爾的嘔吐和焰火都是誰的杰作了,她掩住嘴唇輕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烏姆里奇喊著,憤怒地扒開窗戶看著庭院,“你們兩個,都先回去——”
又一條火箭鉆了進來,在她鼻子尖炸開。
“我只是想到高興的事�!笨ㄉ旱吕驳皖^朝庭院看去,果然,那里有兩個沖她揮手的瀟灑身影。她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沒有褪去的笑容……
烏姆里奇揚起自己的魔杖,沖出了辦公室趕往庭院。
樓下是一片混亂:
一些全身由綠色和金色火花構(gòu)成的火龍正在走廊里飛來飛去,一路上噴射出艷麗的火紅色氣流,發(fā)出巨大的爆炸聲;顏色鮮艷的粉紅色凱瑟琳車輪式煙火,直徑有五英尺,帶著可怕的嗖嗖聲飛速轉(zhuǎn)動著穿行在空中,就像許多飛碟;處處都有爆竹像地雷一樣炸開,它們并沒有燒光,漸漸從視線中消失或者發(fā)出嘶嘶聲停下來,而是相反,時間越久,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奇跡似乎就越有能量和動力。*
烏姆里奇一邊顫顫巍巍地跑著,一邊不停地沖焰火念消失咒——可是這不僅沒有起到正確的作用,反而讓煙花成十倍地增長了。
而這時,其他老師也被這震天撼地的響動驚出了教室,紛紛抬起頭圍觀韋斯萊雙胞胎造成的壯舉,可他們一點出手解決爆竹的想法都沒有。
烏姆里奇氣得渾身發(fā)抖:“鄧布利多!看看……這就是你管轄的學(xué)�!珌y來了,目無法紀,我是魔法部高級副部長!開除他們!”
她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了最后一句話。
卡珊德拉看到西里斯在沖著火龍煙花念咒語,好讓烏姆里奇已經(jīng)被熏黑的臉再添一分顏色,火龍在咒語的加持下順利追著她矮墩墩的身子飛去。
“你們倆!”烏姆里奇沖著弗雷德和喬治說,“在我的辦公室惡作劇……你們將會收到來自魔法部的警告信!”
鄧布利多出現(xiàn)了。
他看著烏姆里奇的瞪視,坦然地說:“哦……多洛雷斯,我覺得你對于學(xué)生們的玩鬧有些太苛刻了。”
他旁邊就站著一臉肅穆的斯內(nèi)普,顯然已經(jīng)被告知了違規(guī)索取吐真劑的事跡。
“天哪,喬治,”弗雷德?lián)P了揚眉毛,“我頭一回覺得自己被肯定了,我認為事情不應(yīng)該就此結(jié)束。”
“巧了,我也這么認為�!眴讨温唤�(jīng)心地說,抬頭看向了窗邊佇立著的金發(fā)女巫。
藍色的眼睛對上了綠色的。
卡珊德拉心領(lǐng)神會,她緊緊握在手里的冬青木魔杖對準了鎖著飛天掃帚的鐵鏈,在粉碎咒的作用下,沉重的枷鎖應(yīng)聲斷裂了。
“我們該去現(xiàn)實世界試試我們的才能了,你認為呢?”弗雷德轉(zhuǎn)頭看向了喬治,眼神帶著躍躍欲試。
“沒錯。”喬治打了個響指,和弗雷德一起,舉起魔杖,異口同聲地喊道——
“Witches
Accio(掃帚飛來)!”
卡珊德拉注視著他們的飛天掃帚在她眼前顫動著,從窗口飛了出去,掃帚上面還拖著沉甸甸的鏈條——她實在沒時間翻找鑰匙了不是。
“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备ダ椎抡f,抬腿跨上了掃帚。
“是啊,不用費事兒寄信給我們……”喬治說著,也騎上了他的掃帚。
弗雷德看看聚集在周圍的同學(xué),又抬頭望了望金發(fā)女巫。
“我們在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等你!”他大聲說。
“最后再送你一點東西吧,別客氣!”喬治沖著烏姆里奇又扔下了一個大號煙花,這可真是證據(jù)確鑿,半點不能抵賴。
“不許跑!”烏姆里奇尖叫道。
可是已經(jīng)晚了,弗雷德和喬治使勁一蹬地面,躥到了十五英尺高的空中,孿生兄弟在下面同學(xué)們暴風(fēng)雨般的喝彩聲中,飛出敞開的大門,融入了輝煌奪目的夕陽之中*。
夕陽下,是爆裂開的燦爛煙花,在空氣中拼寫出了韋斯萊的首字母“W”,又裂變成“Waiting
for
you”。
可卡珊德拉知道,無論是剛才還是現(xiàn)在,他們都在說等著“你”,而非“你們”。
她看著他們越飛越遠,橫掃其實是一把很美的掃帚,它的尾部會在空中劃出閃亮的軌跡,那是自由的羽翼在閃光。
——至于烏姆里奇,她被冒煙的火龍一路追進了禁林。
原本她可以平安出來繼續(xù)當(dāng)一個陰險的魔法部長,可她對著一群被闖入領(lǐng)地的馬人大喊“骯臟的雜種”“無法無天的畜生”,其后果就可想可知了。
她是從禁林被抬去圣芒戈的。不過并沒有人對此表示同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標(biāo)題是一句情詩,也是卡珊德拉心動的最貼切描述;
*兌現(xiàn)了懲罰烏姆里奇的承諾:被侵犯,失去實權(quán),在圣芒戈度過余生。注意:第一條是羅琳本人的設(shè)定,她在采訪中提到過“There
are
no
female
taurs
,there
are
no
male
Vee(沒有雌性馬人和雄性媚娃)”,以及暗示了馬人在西方敘事中的淫.欲象征,暗示了烏姆里奇被暴怒的馬人……,但是鑒于HP的兒童文學(xué)性,羅琳就像阿不福思如何使用山羊一樣,沒有寫明。
(有時候覺得真的很宿命感,盧平的父親歧視狼人,他的兒子被咬;烏姆里奇歧視一切非人生物,她也吃到了羞辱人馬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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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圖書館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弗雷德和喬治奔向自由的故事被復(fù)述了一遍又一遍,它很快就成為了霍格沃茨的經(jīng)典傳奇。學(xué)校里開始流行模仿他們說話的風(fēng)氣。
但是卡珊德拉和韋斯萊雙胞胎分手的事,就和他們在一起一樣,并不為太多人所知,可這其中就包含了哈利、羅恩和赫敏。
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里,他們占據(jù)了壁爐前最好的位置,熊熊燃燒的火焰跳動著照亮他們的側(cè)臉。
羅恩在和變形課的論文搏斗,試圖用一種自己的理解翻譯課本上的內(nèi)容;赫敏在寫一封很長很長的信,羊皮紙被密密麻麻的字跡填滿,幾乎要垂到地上,并且在哈利探頭過去看的時候,赫敏瞪了他一眼,用一張新羊皮紙蓋上了,可哈利還是看見了開頭的署名:親愛的威克多爾……
“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赫敏清了清嗓子,掩飾般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哈利當(dāng)然不能告訴她,在聽見這個問題他腦海里第一個閃過的是某個淡金色頭發(fā)的討厭鬼——可這隨即讓他聯(lián)想到了另一個斯萊特林。
“我只是在想,弗雷德、喬治還有卡珊德拉的事。自從他們退學(xué)之后,我好像再也沒見過她�!�
“當(dāng)然啦,你從來不會主動去圖書館,”赫敏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倒是經(jīng)常能在那遇到她,一坐就是一整天�!�
羅恩有些吃驚,他顯然認為愿意和弗雷德還有喬治在一起的女生像腦子被煙花炸過,直到他們分開,他還是很難接受哥哥們和一個斯萊特林女巫在一起的事實——
梅林啊,她是怎么忍受他倆的?
他裝出隨便的口氣問:“那——呃——她在圖書館干嘛呢?”
“學(xué)習(xí),寫論文,寫信,”赫敏微微蹙眉說,“她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蒼白而且瘦削……我覺得你們那天在魔法部的事情對卡珊德拉還是產(chǎn)生了影響的�!�
“可是——可是如果報紙信息屬實的話,她爸爸確實也參與在其中了,”哈利遲疑著說,“當(dāng)然,比起盧修斯·馬爾福他們來說要好上那么一丁點兒……”
“所以她不是在為了弗雷德和喬治的事煩心?”羅恩問。
“我不能肯定,但是不止如此�!焙彰裘蛄嗣蜃�,她把長長的羊皮紙疊了起來,顯然意識到這里不是一個好的寫信環(huán)境。
“我就知道他倆的魅力還不至于讓卡珊德拉神魂顛倒,”羅恩酸溜溜地說,“她除了長得好看,也很聰明呢�!�
“羅恩,你真是我不幸遇到過的最混的混球。”赫敏沉下臉,她對斯萊特林的金發(fā)女巫還是很有好感的,不只是一些同為年級第一名的敬意,還有分享過少女心事的隱秘。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斯萊特林們都在想什么,”哈利絕望地說,“他們總是藏著掖著的,不到最后關(guān)頭絕不吐露半點心思——”
赫敏帶著幾乎是憐憫的表情看著這兩個愚蠢的格蘭芬多男生,嘆了口氣。
“你們不會也不能明白卡珊德拉現(xiàn)在的心情的……顯而易見,她不是我們一般能遇到的那種斯萊特林惡棍,她不想和家人一樣加入黑暗陣營,因為她內(nèi)心是善良的。同時我想她又不夠堅決,不能完全和弗雷德還有喬治一樣隨心所欲,她還覺得愧疚,因為自己的父親可能參與了差點害死韋斯萊先生的活動,而且,她還面臨著沉重的s.考試和畢業(yè)去向的焦慮,因為她的純血身份迫使她必須做出決斷�!�
她長長的一段話把哈利和羅恩兩個人都鎮(zhèn)住了。
羅恩磕磕絆絆地說:“可是……可是一個人不能同時有那么多感情……她會爆炸的。”
赫敏輕蔑的把信塞回了書包里,冷冷地說:“你自己只有一茶匙的感情,并不代表人人都是這樣�!�*
……如果卡珊德拉是這樣想的,那么馬爾福在盥洗室的舉動似乎也有跡可循了。哈利想。
“唉,我應(yīng)該多在圖書館待一會兒,陪陪她的�!焙彰魮�(dān)心地嘆了口氣,扔下兩個男生,回寢室了。
壁爐的炭火噼噼啪啪燃燒著,木柴變成了紅熱的木炭,又變成了閃著細小火星的灰燼。哈利發(fā)現(xiàn)休息室里只剩他和羅恩了。
而羅恩,還在嘀咕著:“她看上克魯姆什么啦……他不就是個暴躁的飯桶嗎?”
……算了,無論是兩個朋友,還是他自己的感情,都比他頭發(fā)還要亂糟糟呢。哈利看著羅恩只寫了三行的論文,搖了搖頭。
——實際上,卡珊德拉并沒有赫敏所想的那么痛苦。
當(dāng)人把自己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時,放縱自己思考愛情的時間就會相應(yīng)減少。她成功把論文投遞了出去,斯內(nèi)普教授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當(dāng)他再也挑不出復(fù)生藥劑的一點兒謬誤時,卡珊德拉明白自己已經(jīng)觸及了勝利女神的裙擺。
她還是會在圖書館里長久地坐著。這里陽光很好,從窗棱透出來溫度比陰冷的斯萊特林休息室要更舒服一些。
赫敏·格蘭杰有時會來她所在的長桌坐下,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沙沙作響的聲音很能令人安心,并且因為卡珊德拉生人勿近的氣勢,沒人會來打擾她們,這無疑是格蘭芬多小女巫最需要的——雖然她成績好,可也并不總那么樂意為低年級生解決所有疑問。
卡珊德拉看了她一眼,確信她不是那種會隨便偷窺別人隱私的人只有,才從《千種神奇草藥與蕈類》中拿出了一封皺皺巴巴的信。
呃,她的貓頭鷹并不是那種溫順的類型,有時候甚至不大能明白她的意思,這讓信件的平整程度略微受損。
信件是用馬克筆寫就的,上面的地址也很潦草:
霍格沃茨學(xué)校住在地牢的長發(fā)公主卡珊德拉·沃爾夫林收
法國巴黎Rue
De
Rivoli別墅區(qū)加比·阿格伊奧-沃爾夫林寄
在烏姆里奇和辛尼克斯被徹底趕出學(xué)校之后,學(xué)生的信件和包裹再也不受任何監(jiān)控,于是卡珊德拉才敢大膽地直接和奶奶聯(lián)系。
而加比的回信也來得很快,仿佛她一看到貓頭鷹的影子,就匆匆在早餐桌邊摸出了一張稿紙來寫一樣。
卡珊德拉看著信封上飛揚的字跡,幾乎能猜到加比在寫信的時候是怎么一邊跟亞爾曼抱怨,為什么霍格沃茨不能打電話,一邊噘著嘴拔下筆帽的。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赫敏。
她這樣完全出身麻瓜的巫師,平時也會和家里聯(lián)絡(luò)報平安嗎?她要怎樣和家里人解釋籠罩在英國魔法界上空的陰云呢?大概從霍格沃茨畢業(yè)之后,格蘭杰會繼續(xù)去麻瓜大學(xué)進修吧。
這樣揣測著,卡珊德拉展開了加比寄給自己的信,大概真的是隨手從工作臺上摸來的稿紙,信件的背面還有畫了一半的鉛筆稿,似乎是克洛伊下個季節(jié)主打的系列服裝。雖然信件非常不正式,但寫信的人一定傾注了很多、很多的關(guān)心。
“親愛的卡莎:
我和老頭子的身體都很好,不需要掛念,相比之下,我們更關(guān)心你的安全[加粗]。
不知道赫爾伯特是怎么想的,他把自己丟進恐怖分子的泥淖里完全是自己弄出來的后果!亞爾曼氣得要死,但是他已經(jīng)把聯(lián)絡(luò)的雙面鏡摔了,也不肯在家里安電話和電腦,我們別無他法,只能用鳥聯(lián)系你。
小甜餅,我記得你馬上就要畢業(yè)了,我和你爺爺都認為,來法國才是最合適的,不是嗎?這里沒人會知道你的行蹤,而且遠離了英國那一群穿著沒品位的黑袍子的殺人狂,在這里你會更開心的,我可以保證,你每天都有有不同花樣的新裙子可以穿,杰弗里按照你的尺碼每季新款都留了一套呢。
(亞爾曼非讓我寫下這段,真見鬼,他就不能自己拔根羽毛寫嗎——卡莎,等到你放假的時候,家里花園的變色薰衣草和龍沙寶石也差不多開了。我對你研究的龍血藤蔓很感興趣,記得帶回家[加粗],如果斯普勞特教授不答應(yīng),我就不給她寄今年世植會的票了,我發(fā)誓!)
總之,我們都萬分期待著你的到來,等到了巴黎一定接你。耐心在學(xué)校里,和你的朋友(或許是男友?)開心快樂度過每一天。
——愛你的加比和亞爾曼,真摯的。
又及,別吃太多你喜歡的手撕豬肉法式吐司,穿不上新裙子喝減肥魔藥在我這是作弊行為!當(dāng)然了,也不要太瘦,你爺爺看了會心疼。
卡珊德拉仔細把信看了又一遍,她的臉上不知不覺掛上了笑意。而且,把信裝回信封的時候,她感覺有一股熱流蔓延上眼眶,她不得不低下頭,用金發(fā)擋住臉,不叫格蘭杰看出來端倪。
這封信她仔仔細細又收進了書里夾著,和那朵已經(jīng)風(fēng)干的金茶花一起。這種感覺很美好,她陰霾叢生的七年級終于多了點值得高興的事……
“卡珊德拉?”赫敏從堆成山的書籍里抬頭,驚喜地看著她。
卡珊德拉猛然抬頭,隨即又覺得自己反應(yīng)太激烈,掩飾一般問:“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像是松了一大口氣的樣子,”赫敏斟酌著說,“是已經(jīng)找到畢業(yè)的工作去向了嗎?”
卡珊德拉露出了一個不帶任何攻擊性的微笑,目光悠遠,看著窗外嬉鬧的學(xué)生們說:“不算吧,我只是覺得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經(jīng)典的“一茶匙感情”,真是全書對于羅恩最尖銳準確的評價,還是由赫敏之口說出來的;
*卡姐準備收拾收拾畢業(yè)啦。
感謝在2021-12-28
20:53:20~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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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muro、山海觀霧、暗鯊栽種、梅林的牙套、丘丘不是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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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畢業(yè)季
雙胞胎不在學(xué)校的情況下,時間過得驚人的快。哪怕是費爾奇也不得不承認,在給霍格沃茨增加吵鬧而歡樂的氣氛方面,無人能出韋斯萊雙子其右。
大半個學(xué)期靜悄悄地流逝了,原本顯得非常遙遠的s.考試也在三天前宣告結(jié)束——對于大部分畢業(yè)生來說,這可比伏地魔要更可怕得多。
卡珊德拉在宿舍里收拾著準備帶走的行李,時不時對著一些沒用的雜物來上一個消失咒。她一邊查看著四柱床床底落灰的箱子,一邊在心里默念著畢業(yè)晚宴上準備好的致辭,她相信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會這么做。
她的目光落在了積上薄薄一層灰的聊天記錄本上,里面以對話的形式記錄了她和雙胞胎在羊皮紙上一筆一劃寫下的絮語,但是最后的記錄停滯在半年前。
卡珊德拉一向是個冷酷的女巫。她拒收了從對角巷93號寄來的各種花里胡哨的禮物,也沒有再往傳訊羊皮紙上寫下哪怕一個字兒。對于韋斯萊兄弟的近況,她還是從格蘭芬多們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的。他們的生意大受歡迎,每天都有慕名而去的顧客,甚至還開通了霍格沃茨的代購業(yè)務(wù)。
嘆了口氣,卡珊德拉凝視著厚厚一沓羊皮紙,最后把它們?nèi)M了施有無痕延展咒的行李箱中。家養(yǎng)小精靈會負責(zé)把行李平安運送到霍格沃茨特快上,她需要做的,就是換上黑色素面巫師袍,再把學(xué)生會主席的徽章別在胸口,然后去禮堂等待晚宴開始。
猶豫了一下,纖細的手指在照片上劃過(那是三個人在天文塔上的合照,燦爛盛大的焰火在他們背后升起),她把照片放進了袍子的內(nèi)側(cè)口袋里,貼近心臟的地方,然后走出了寢室。
禮堂里已經(jīng)用代表斯萊特林的綠色和銀色裝飾一新,以慶祝他們今年又贏得了學(xué)院杯冠軍。主賓席后面的墻上,掛著一條繪著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
而此刻時間尚早,當(dāng)卡珊德拉抵達禮堂的時候,只有零星幾個高年級學(xué)生坐在不同的長桌之間,零散幾句對話傳入她的耳中:“今年考試的難度似乎沒有往年大,感恩巫師考試管理局”“如果少一個E,我可能就無法申請傲羅司了”……
她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部分斯萊特林的注意,比如德拉科、潘西和卡修斯,他們用期待的目光盯著她,因為知道她將會作為唯二的學(xué)生代表,在晚宴上接過鄧布利多的話,宣讀畢業(yè)致辭。
“嗨,卡珊德拉。”
從隔壁長桌傳來了打招呼的聲音,是另一個即將接受全校矚目的學(xué)生會主席,棕發(fā)褐眸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正微笑著沖她揮手。
卡珊德拉高傲地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你好,迪戈里。”
在他身后不遠的位置,秋正在和其現(xiàn)任男友邁克爾·科納親昵地坐在一起,他們領(lǐng)帶上的藍銅色看起來格外般配�!麄兎质值臅r間,甚至比卡珊德拉還要更早,因為在DA軍暴露事件中,秋執(zhí)意為了她的朋友辯護,可是塞德里克覺得瑪麗埃塔臉上膿包組成的“告密生”要比起無力的辯詞更有說服力……
塞德里克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視線落點,臉上的表情變得無可奈何,他聳了聳肩,意思是“就這樣吧”。
幸好鄧布利多及時趕到了,中止了這份尷尬,禮堂里的嘈雜聲漸漸平息下來。
“又是一年過去了,”鄧布利多溫和地說,藍眼睛看向四條長桌周圍坐著的一排排學(xué)生們,“你們的小腦瓜里的知識肯定比過去更豐富了一些……對于其他年級的學(xué)生們來說,前面有整個暑假在等著你們,可以讓你們在下學(xué)期開始之前,好好把那些東西消化一番……對于即將離開霍格沃茨的畢業(yè)生來說,你們的前路是無限廣闊的,希望在學(xué)校里學(xué)到的本領(lǐng)可以跟著你們……”
四個學(xué)院的院長都坐在他旁邊,沒有了粉紅色癩蛤丨蟆的參與,教授們看起來比開學(xué)時要輕松得多,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甚至帶上了裝飾有鮮花的禮帽,弗利維教授的領(lǐng)結(jié)換成了閃閃發(fā)亮的金色——只有斯內(nèi)普教授,萬年不變地穿著雙排扣緊身袍子,蠟黃的臉色沒有被喜悅的氣氛感染,似乎只有到手的學(xué)院獎杯能讓他稍稍扯動一下嘴角。
而鄧布利多也確實這么做了,閃亮的獎杯擺在了斯內(nèi)普的面前。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爆發(fā)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和跺腳聲,卡修斯緩慢地鼓掌,最后落下來的時候也比別人慢半拍。扎比尼沒忘記應(yīng)景地說上個笑話:“我打賭院長每年微笑的次數(shù)是有限度的,今年的次數(shù)他已經(jīng)用了。”對面的幾個低年級女生被逗得咯咯直笑。
“表現(xiàn)不錯,斯萊特林。”鄧布利多說,他清了清嗓子,“嗯……接下來就是畢業(yè)生代表的發(fā)言。讓我看看。首先是——赫奇帕奇學(xué)院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
赫奇帕奇?zhèn)兊臍g呼聲差點把他們的長桌掀翻,這實在很不容易,塞德里克算是獾院十年來最優(yōu)秀的一位學(xué)生,不僅代表霍格沃茨參加了三強爭霸賽,更是被授予了學(xué)生會主席的榮譽。歡呼聲里還夾雜著嘆息,可以聽見有人大聲說:“學(xué)校里最帥的男生要畢業(yè)了!”
塞德里克靦腆地站在了主賓席前方的位置,無論多久,他似乎都很難適應(yīng)被歡呼和尖叫包圍。白皙的臉上帶著一層薄紅,等到大家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才開口致辭。
“……在霍格沃茨度過的七年時光是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而今晚也是我在這里的最后一晚……”
“接下來,是斯萊特林學(xué)院的卡珊德拉·沃爾夫林小姐,她將作為女學(xué)生會主席發(fā)表畢業(yè)致辭�!编嚥祭嗾f。
斯萊特林長桌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尖叫,雖然人少,但是喝彩的聲音并不低,因為沒有人不承認,卡珊德拉是斯萊特林最杰出優(yōu)秀的女巫——同樣沒有之一。
卡珊德拉站到了塞德里克的身旁,她頓時明白了他為什么會緊張、忐忑:無數(shù)雙眼睛都注視著她,好像忽然她也成為了教授們的一份子。不同的是,鄧布利多重復(fù)相似的工作已經(jīng)持續(xù)了近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