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
“今晚你就睡在這里，免得星辰大海他們看到你受傷。等明天臉上的腫消了，再想個說法圓過去�！�
她點(diǎn)頭，她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模樣，他很了解她的心情。
可她還是放心不下：“星辰的病還沒好�！�
“你以為以前你不在的時候，她生病是怎么過來的？我會陪著她，你不用擔(dān)心。至于大海，他也該學(xué)著離開媽媽自己一個人睡了。”
他把她帶到玻璃房最里側(cè)，落地窗全部拉上了百葉窗，原本的沙發(fā)以一種奇特的造型展開來，成了一張半仰的沙發(fā)床。床上已經(jīng)鋪好了嶄新的被褥。
叢嘉佑拿過旁邊的一個遙控器，將一側(cè)的百葉窗打開：“這邊靠樹林，晚上起風(fēng)可能會有聲音，你如果覺得害怕可以聽聽音樂�！彼职聪虏シ乓魳返逆I，“如果還是不行，可以叫萍姨來陪你�！�
怡江搖頭：“我不怕�！�
他看著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浮腫，所有的倔強(qiáng)和堅強(qiáng)都仿佛帶著辛酸。
“……那你早點(diǎn)休息�！�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怡江卻在身后叫住他：“叢先生�！�
很生分，要不是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真以為她叫的是他大哥。
但他還是停下來：“什么事？”
“今天的事，我想跟你談?wù)��！?br />
“我現(xiàn)在不想談。”他說，“而且我覺得你也沒準(zhǔn)備好�！�
她身體和精神上都受到很大沖擊，最需要的是休息，這時候來開誠布公，完全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不得不為之。
這對她不公平。
何況他也還有重要的事要做，立刻，馬上。
…
怡江睡了一覺，開始頭疼得翻來覆去，睜眼看到頭頂?shù)囊箍蘸鸵稽c(diǎn)零散的星光，慢慢才平靜踏實下來，做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夢。
大海和星辰早晨都沒來鬧她，家里意外地安靜。
萍姨看到她，眼淚倏倏就下來了：“這是怎么搞的……怎么下得了這么重的手啊？疼不疼啊怡江，沒關(guān)系的，跟我說�！�
怡江眼睛也發(fā)紅：“沒事了萍姨，已經(jīng)沒那么疼了。”
只是昨天用力拿手機(jī)砸趙成康的那只胳膊可能拉傷了，她抬不起手梳頭，萍姨就讓她坐下，拿過梳子幫她。
怡江心里感動，她的親生媽媽在她遭受虐待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這樣關(guān)懷過她。
最開始是不信，再后來也跟趙成康吵過、打過，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對手，自己反而也跟著吃苦頭，也就麻木地隨他去了。
甚至在趙成康對她起了齷齪心思，開始動手動腳欺侮她的時候，媽媽反倒怪她勾人、不檢點(diǎn)，說她要?dú)Я诉@個家。
不堪的回憶又讓她頭疼欲裂，她只得轉(zhuǎn)移話題：“星辰和大海呢，怎么沒看見？”
“大海今天到海洋館去了，說是跟小伙伴，那個叫小美的小姑娘約好了，參加海洋館過夜的活動�！�
“要在外面過夜？”怡江有些吃驚，“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說是昨天才報的名�！�
“誰送他去的，他二叔嗎？”
“昨天送他回來的那位梁先生來接的，說大海和他女兒都喜歡海洋館，才一起報名的這個活動。我本來也以為嘉佑肯定不會同意，但他說讓男孩子鍛煉下獨(dú)立的能力也好，就讓他去了�！�
這還真讓人意外，他一直那么排斥她跟梁伍來往，居然會同意他帶大海去參加活動。
“那星辰呢？”
“嘉佑帶她去醫(yī)院了，大概是復(fù)診，她今天精神好多了，大概快好了�！逼家探o她頭發(fā)梳得漂漂亮亮的，問，“你今天想吃點(diǎn)什么好吃的，我給你做？”
然而午飯還沒來得及做，袁小芒來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一進(jìn)那道雕花鐵門就哇哇喊：“我的天哪，怡江，你這是住在個什么神仙地方�。∵@么漂亮，還這么大！太壕了！”
“小芒……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不是我找來的啊，是叢嘉佑請我來的！”她抬頭挺胸驕傲地往外一指，“喏，他還派了司機(jī)專門去接我。不然我買了這么多東西，拿都拿不動啦！”
她吭哧吭哧把幾個大塑料袋全都提進(jìn)廚房，大聲宣布：“你今天有口福了，我給你做火鍋。你不是最愛吃我媽做的黃燜雞嗎？我讓她今天炒了一大鍋，拿來打底，再加雞湯、牛肉，還有好多好多丸子……哎，怡江你怎么哭了，你別哭��！”
小芒伸手過來給她擦眼淚：“你好點(diǎn)沒有哇，臉上還疼嗎？”
怡江抱住她，搖頭，心里明明是高興的，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袁小芒不太會做飯，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火鍋了，反正各種食材煮一鍋，總不至于太難吃。
她知道怡江沒什么胃口，也不太想說話，所以都是她在涮菜、她在不停地找話題，兩人竟然也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
她待到下午才走，沒過多久，叢嘉佑就回來了。
怡江看他一個人，忙問：“星辰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每半年會到醫(yī)院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今天復(fù)診順便就一起做了。醫(yī)院有她熟悉的小病友，還有靠譜的護(hù)士和護(hù)工看著她，你不用擔(dān)心，晚上我會接她回來。”他看看她的臉，“今天好像好多了�！�
“嗯�！�
“你朋友來過了？”
“你說小芒？她陪我吃了飯，剛走�！彼D了一下，“謝謝你請她來陪我。”
她還記得他們的“約法三章”，他不許她帶外人到燕雨山房來，可今天他卻主動請袁小芒來陪她。
就算僅僅是出于同情，她也感激。
叢嘉佑沒說話，過了好半晌才說：“穿上外套，我?guī)闳ヒ粋�地方。”
他在車上等她，還給她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
怡江狐疑：“我們這是去哪里？”
醫(yī)院嗎？他剛才說晚上要接星辰回去，她以為現(xiàn)在這樣遮住她臉上的傷到醫(yī)院來，就是來接星辰。
沒想到原來不是。
他拉著她一直走到一間病房門口，才告訴她：“趙成康住在這里�！�
怡江一凜，腳步已經(jīng)往后退了半步。
他按住她的肩膀：“你在門口等我，等會兒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進(jìn)來�！�
“你要干什么？”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發(fā)抖，“你不要給他錢，他是吸血鬼、無底洞，永遠(yuǎn)都不會滿足的�！�
“你當(dāng)初為蕭雅代孕，就是這個原因，是嗎？”
終于問出口了，這個困擾他多年，一度想問又不屑于問的問題，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蕭雅可以幫她，可能不止是錢，還有其他的，可以逃離這種渣滓的方式。
他早就想過，一定有些什么是被他忽略了的，關(guān)于她，關(guān)于她當(dāng)年的選擇……可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如今既然知道了，讓她至少信他一次吧。
叢嘉佑走進(jìn)病房，他的律師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頭上綁著紗布的趙成康坐在病床邊，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那個……你們真的是嘉雨建筑的人？”
叢嘉佑瞥了他一眼，他就知道沒錯了。
他立刻正襟危坐：“今早我堂弟給我打電話，說你們有項目可以給我做，是真的嗎？”
在這個行當(dāng)里混，他當(dāng)然知道嘉雨的名頭，不止是近年來的名聲，還有人家背后對應(yīng)的資源和人脈。
這樣的公司隨便分他口湯喝，都夠他幾年的嚼谷。
“是真的，不過我們也有條件�！甭蓭熞妳布斡痈径疾幌敫v話，代答道，“你如果違反，合作就中止，你們還要付高額的違約金。你要想好，要是做不到，到時候恐怕你的生意伙伴也要怪到你頭上�！�
“行啊，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敝灰绣X賺，有什么不能答應(yīng)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叢二爺：聽說我也有男友力爆棚的一天~
丸媽：請開始你的表演！
☆、第
17
章
他承包的工程都是跟他堂弟合作，今早他已經(jīng)看過合同，并沒有什么特別苛刻的條件。相反倒是這樣的美差，要不是遇到貴人，他們自己肯定是拉不來的。
律師拿出兩份報紙扔在他面前：“這是T市和你家當(dāng)?shù)氐耐韴�，你要登報聲明你沒有盡過對許怡江小姐的撫養(yǎng)責(zé)任，你跟她不存在實際上的父女關(guān)系，一式兩份�！�
什么？這是什么意思？
“還有，只要接下這份工，你不可以再到T市來，不可以以任何形式要求跟許怡江見面�！�
趙成康這下回過味來了：“原來你們是為怡江來的？你們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
“雇主和員工。你昨天下那么重的手把我們的員工打成那樣，我們代表她來跟你談?wù)��！?br />
趙成康才不信，嗤笑道：“會有這么好的老板？我才不信。怡江是我閨女，我知道她這幾年給有錢人生了兩個孩子，不會就是你家吧？”
他目光老辣，落在叢嘉佑身上，想象著這個青年才俊跟自己那個從小長相標(biāo)志勾人的繼女有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算是又怎么樣？”叢嘉佑終于開口了，“你姓趙，她姓許，她跟你可不是什么父女�！�
“話不能這么說，她親爸死得早，要不是靠我賺錢養(yǎng)活他們母女，她還能有機(jī)會到大城市來上大學(xué)？”
提到上大學(xué)，叢嘉佑跟門外的怡江都有特別的遺憾和特別的憤怒，卻還是耐著性子：“所以呢，你想要怎么樣？”
趙成康又換了副嘴臉：“我能怎么樣，當(dāng)然是希望女兒過得好了，她過得好，我們也就過得好。像今天你給我的這種小工程，多多益善嘛！”
叢嘉佑笑笑：“我要是不給呢？”
“那你代怡江盡盡責(zé)任，照顧下我們二老也行��！這幾年我跟她媽媽身體都不好，每進(jìn)一趟醫(yī)院那都是錢��！”
“如果錢也沒有呢？”
“錢也沒有？”趙成康目光不善，呵呵冷笑，“難怪你們想讓她跟我解除關(guān)系��！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沒個幾百萬一千萬，休想讓我把她交給你們。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怕什么，到時候我找媒體電視臺爆點(diǎn)料，說你們婚外情搞大人家女大學(xué)生肚子，還把人藏起來，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叢嘉佑看了律師一眼：“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敲詐勒索我？”
“有種去告我啊，你們能證明得了什么？”
“你當(dāng)年跟許怡江也是這么說的吧——沒有證據(jù)，就算她報警也告不了你？”
趙成康暴怒：“那臭丫頭說什么了？”
剛才還父慈女孝，這么快就成了臭丫頭，脾氣暴虐的人果然經(jīng)不起激。
“該說的都說了，怎么，你做得出還怕人知道嗎？”
趙成康呸了一聲，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叢嘉佑道：“你懂個屁！老子花錢把她養(yǎng)大，她吃的喝的用的，上學(xué)的學(xué)費(fèi)、書本費(fèi)哪樣不是老子出？連她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我花錢買的，老子能買就能脫！打她怎么了，我還摸她呢，還要上……”
話沒說完，領(lǐng)子忽然被叢嘉佑揪住，桄榔一下頭將窗戶的玻璃撞了個粉碎，整個腦袋被卡在外邊。
叢嘉佑抵著他的后勁，問律師道：“怎么樣，都錄下來了嗎？”
全部完整的對話，都在手機(jī)錄音里，一回放，全是趙成康叫囂的聲音。
叢嘉佑在他耳邊道：“她離開家的時候還不滿十八歲，你□□未成年少女未遂，現(xiàn)在又敲詐勒索我，數(shù)罪并罰，可以吃好幾年牢飯了。你看你是想去坐牢，還是回去繼續(xù)做做生意，把日子過下去，由你自己決定�！�
趙成康掙扎著，卻怎么也掙不開，聲音發(fā)顫：“有話好說……你……你先放開我�！�
他哪里是健碩有力的年輕人的對手，也就敢對天生體能處于弱勢的婦孺下手罷了。
這種垃圾，叢嘉佑其實真有種要將他直接從這樓上推下去的沖動。
醫(yī)院的護(hù)士、值班醫(yī)生和保安聽到動靜都沖了進(jìn)來，當(dāng)然還有一直就在門外的許怡江，她拉住他的胳膊，焦急道：“你放開他，放手！”
“急什么，他又死不了！”他看著趙成康又是一頭一臉的血，把頭上的紗布又染紅了，得意道，“我這可是在給你出氣，你還不領(lǐng)情？”
“我知道，可你的手流血了！”
叢嘉佑這才發(fā)覺可能剛才撞破玻璃的剎那，右手手背到手腕的地方被碎玻璃劃出一條口子，血浸紅了襯衫的袖口。
不說還只是覺得有些發(fā)麻，這會兒痛感襲來，他才放開了趙成康。
“給張警官打電話�！彼α怂κ郑淮蓭煹�，“昨天打傷我雇員的男人今天又對我動手，我傷得很重，才推了他一把，請他們酌情處理吧。”
…
處理叢嘉佑手上的傷花了一點(diǎn)時間，所以等他們?nèi)ト菡训穆⊥⑨t(yī)院接星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星辰坐在椅子上，小腿一晃一晃的：“媽媽你們怎么才來呀？二叔說你們會早早來接我的……咦，媽媽你臉怎么了？二叔二叔，你手受傷了嗎？”
怡江和叢嘉佑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說：“剛才摔了一跤�！�
星辰好奇地睜大眼睛：“大人也會摔跤嗎？”
“嗯。”
“你們兩個一起摔的嗎？”
怡江說：“他是為了保護(hù)我……”
哇！星辰已經(jīng)腦補(bǔ)了一出王子救下公主的浪漫場景，滿眼都是粉紅泡泡：“二叔保護(hù)了媽媽，好了不起！”
叢嘉佑干咳一聲，伸手要抱她：“走吧，可以回家了�！�
怡江怕他手疼：“我來抱吧�！�
星辰搖搖頭，一手牽住她，另一手牽住叢嘉佑：“二叔和媽媽摔跤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孩子的乖巧懂事真是治愈的良藥。
回家安頓星辰睡下，怡江看著大海睡的那一邊床鋪空落落的，有點(diǎn)不習(xí)慣。
她聽到叢嘉佑的房間傳來重物落地的響聲，連忙掩上門往樓上跑。
“你沒事吧？你要拿什么，我?guī)湍�。�?br />
叢嘉佑衣服脫到一半，椅子倒在地上，面色尷尬：“我換個衣服而已，這椅子不知怎么就倒了�！�
怡江走過去：“我?guī)湍��！?br />
他右手每個手指動彈一下都牽拉著手背的傷口疼，解完羊毛開衫的扣子已經(jīng)一身汗，里面還有貼身的襯衫。
怡江目光正好平視他胸口，慢慢往下解，氣息也漸漸往下挪，拂過他的皮膚，最后將襯衫下擺從褲腰拉出來的時候，手指又碰到他的腰身，微涼柔軟的觸感，激得他身體一縮。
“行了，我自己來……”
怡江像沒聽到，幫他把整件衣服剝下來，拿過他在家里穿的衛(wèi)衣說：“你坐下，把手舉高。”
他個頭太高了，這樣站著，她沒法把衣服從他頭頂套進(jìn)去。
“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成大海了��？這么點(diǎn)小傷，我還不至于……哎，疼！”
手臂從袖口穿過時碰到了傷口，他痛得叫出聲來。
其實怡江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對疼痛特敏感，屬于非常怕疼的那一類人。
這點(diǎn)大海可不像他，大海比他能忍痛多了。
“疼嗎？疼還不要命地往前沖？”
她又拿他的原話回刺兒他。
叢嘉佑說：“這是意外，我是計劃好了怎么引他上鉤的�，F(xiàn)在我掛點(diǎn)彩，正好說成正當(dāng)防衛(wèi)，加上他之前對你動手，這回怎么也先關(guān)個十天半月的，不是挺好嗎？”
“好什么！手都弄成這樣了！”
這是建筑設(shè)計師的手啊，要畫圖制表的，萬一傷重了再拿不起筆，讓她拿什么還給他？
叢嘉佑看她眼睛都紅了，心里隱隱有些歡喜，面上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只是點(diǎn)皮外傷而已，都用不著縫針，會嚴(yán)重到哪里去？”
怡江憋著一口氣不說話，眼睛卻盯著他手腕包扎好的那一段白。他的手跟他整個人一樣，修長勻亭，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可他抓住趙成康的時候又壓得對方?jīng)]有還手之力，爆發(fā)力驚人。
叢嘉佑繼續(xù)道：“何況跟你以前經(jīng)受過的那些事相比，這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怡江抬起頭。
“你之前說想要談一談，如果你現(xiàn)在覺得準(zhǔn)備好了，那我們就談?wù)��！?br />
兩人這樣并排坐著，仿佛還有很多話，可又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他今天為她著想，為她受傷，希望她已經(jīng)對他有了一點(diǎn)信任，過去可以委托他人的心事如今也可以對他講。
“我……”
怡江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她的手機(jī)就響了，叢嘉佑示意她，“你先接電話。”
電話是梁伍打來的，告訴她說大海和小美在海洋館的活動一切順利，發(fā)了很多照片給她，問她有沒有收到。
其實她的手機(jī)昨天就出了故障，接電話都斷斷續(xù)續(xù)，對方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她只好說聲抱歉，繞到外面走廊去。
叢嘉佑氣得夠嗆，于是高聲喊：“許怡江！”
怡江只得跑回來：“什么事？”
“我要喝水，給我倒杯水！”
怡江拎了拎他房間的保溫壺，空的，只能先掛了梁伍的電話去重新燒，反正她的手機(jī)也已經(jīng)壞到?jīng)]法正常使用了。
叢嘉佑就喜歡看她在跟前這樣忙出忙進(jìn)，忙到?jīng)]空跟梁伍打電話，當(dāng)然，折騰了一圈，兩人剛才敞開心扉好好談一談的那種氛圍也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叢嘉佑：她還跟別的男人打電話��！我覺得我的血都白流了，嗚嗚，好疼~T^T
文名改了下，稍微小清新一點(diǎn)（并沒有╮（￣▽￣）╭）
留言紅包每天都不限量的哎，昨天沒說你們就以為沒有了咩？_（:з」∠）_
☆、第
18
章
第二天，許怡江以為他受了傷至少會在家里休息一天，沒想到他天不亮就出門了，據(jù)說還是項目上的事，要去事務(wù)所開會。
大海也是一大早就結(jié)束了海洋館的活動被送回來，怡江以為他頭一次在外面過夜，回來肯定要找她撒撒嬌，沒想到完全沒這回事。
怡江把星辰弄起床，讓她在餐廳吃早飯，自己跑到院子去看大海，沒想到在花園遇見正陪大海玩的蘇喜樂。
她有些驚訝：“樂樂老師，你怎么在這里？”
蘇喜樂嘴里塞了吃了，依舊咔嘣咔嘣像個小松鼠，手里還抱著個餅干盤子，看來是萍姨早上烤的餅干點(diǎn)心用來招待她了。
“我不放心你，想過來看看�！彼牧伺男乜�，把餅干咽下去，“還有星辰，聽說是諾如病毒感染了，所以我也過來看看她�！�
“不耽誤你今天上課嗎？”
“你忘了，今天是周末呀！”
還真是日子過得渾然不覺，都忘了哪天是哪天。
大海已經(jīng)撲進(jìn)她懷里，手里抓著一把灰突突的東西：“媽媽，我跟樂樂老師都在喂狗狗，你也來呀！”
怡江這才發(fā)覺草地上還有白白的一小只，從頭到腳都毛茸茸的，眼睛像水洗過的葡萄一樣亮。
她更驚訝了：
“這又是哪里來的？”
“我今天帶回來的呀，小美爸爸送我的。他那里有好幾只小狗崽呢，他說我喜歡就送我一個�！�
所以狗狗今天跟大海一起進(jìn)的門……叢嘉佑怕是還不知道吧？
“二叔還不知道哦，等會兒給他一個驚喜�！�
果然。
大海盯著怡江的臉看了一會兒，“媽媽，你的臉……怎么了，生病了嗎？”
看起來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
怡江拿出口罩戴上：“媽媽，前兩天摔了一跤，臉有點(diǎn)腫�！�
其實今早起來她已經(jīng)照過鏡子，臉上的紅腫好多了，額頭的擦傷也可以用發(fā)絲遮住，可到底瞞不過孩子的心細(xì)。
大海心疼地皺起眉毛：“太可憐了，大人也會摔跤的嗎？”
他說太可憐的時候，怡江蹲下來抱了抱他。
星辰這時也吃完早飯跑出來：“大海你回來啦？告訴你哦，我們不在的這兩天，媽媽摔跤了，二叔為了公主抱媽媽也受傷了�！�
“喂，不要添油加醋啦！”
“是真的！”
蘇喜樂在旁邊默默看著他們，連手里的餅干也忘了吃。
星辰很快也被小狗吸引，跟大海抓著梁伍昨天連狗一起給他的幼犬狗糧，跟小狗玩去了。
怡江對蘇喜樂說：“那天真是謝謝你，在學(xué)校附近鬧成那樣，我挺過意不去的，但我沒辦法，希望你能理解�！�
她不能讓趙成康接近她的孩子，拼了命也要保護(hù)星辰大海，不能受她少時的虐待，更不能成為那種人渣拿來威脅她的把柄。
蘇喜樂連連擺手：“不不不，你不用道歉，也不要謝我。誰都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