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4章

    她隱去臉上剛剛的迷茫,迅速垂首,做出不知如何回答的模樣。

    這幅樣子在慕如歸面前就是被他說中了之后心虛的表現(xiàn),他心中惱意更甚,還夾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在這尷尬的氣氛中,最有眼力見的管家將裝死的另外兩個人拉了出去,出去前還貼心地幫慕如歸和祝卿若關(guān)上了房門。

    不大的臥房內(nèi)只剩慕如歸和祝卿若兩個人。

    有的話不能說出口,一說出口,就再也壓不住。

    在一片安靜中,慕如歸開口道:“我知道從前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苦頭,可我也在盡力彌補。我這一生注定不會愛人,所以我沒辦法給你同等的愛意,但其他方面我再也不會虧待你了。你就像從前一樣,相信我,我會把西城的事安排妥當,你就莫要再多思,好好養(yǎng)著,把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

    祝卿若低著頭,慕如歸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憑著從前對她的了解,以為她這是答應(yīng)了。

    他松了口氣,“你就在南院好好養(yǎng)身體,什么也別想,直到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里,身后忽然傳來女子略帶嘲諷的聲音,“國師是要將我鎖在這兒嗎?”

    慕如歸訝異回眸,正好撞進祝卿若一雙星眸中,他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祝卿若道:“那是什么意思?讓我待在南院,靜養(yǎng)身體,沒養(yǎng)好身體不許出去,我理解的不對嗎?”

    慕如歸不知道祝卿若哪里來的火氣,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讓你養(yǎng)身體,沒有要把你關(guān)在這里�!彼忉屩�。

    祝卿若冷冷一笑,“可國師剛剛說的,不就是要把我關(guān)起來的意思嗎?不讓我接觸西城的事,甚至要控制我的思想,沒有養(yǎng)好身體前不許出南院,這不僅僅是要禁足,還要禁錮我的腦子?”

    沒等慕如歸說話,就聽見祝卿若接著道:“然后呢?等我身體養(yǎng)好,繼續(xù)做那個像一尊菩薩像的國師夫人?而且還是被國師一句話禁足幾個月的女主人?國師是讓我再回味一下三年前的場景嗎?”

    慕如歸向來不動如山的臉色被祝卿若說得通紅,他心中既有對祝卿若誤解他的氣憤,也有對祝卿若再次提及他之前的行為的無措。

    復(fù)雜的情緒夾雜在一起,令他胸口處仿佛著了火一般燃起,“祝卿若,你這是無理取鬧!”

    祝卿若絲毫沒有從前柔弱的樣子,“國師就只當我是無理取鬧好了,反正無論說什么,國師都會把我關(guān)在南院,還管我如何說?”

    慕如歸手指掐進掌心,簡直要被她氣笑了,“好好好,我不管你,隨你去哪!”

    祝卿若也好似賭氣一般,偏頭不再看他,聲音里也透出幾分冷漠,“我要回云州!”

    慕如歸胸口的怒意斷了一下,奇怪地看她,“云州?你去那么遠的地方做什么?”

    祝卿若仍然冷漠道:“國師事多,自然不知曉自家夫人的娘家在何處。”

    慕如歸被她堵的一噎,這才想起來祝卿若是在云州出生的,長到四歲才隨升遷的祝大人到了上京城,在此之前,她一直生活在云州,說是娘家,也勉強能算上。

    他皺起眉,“云州山高路遠,你身體不好,養(yǎng)好了身體再去也行�!�

    祝卿若自嘲道:“養(yǎng)好身體?養(yǎng)好身體國師還會讓我去嗎?還不是會讓我留在這國師府當那個毫無威儀的國師夫人?”

    慕如歸今日簡直要被祝卿若氣炸了,他從來沒有一個晚上生過這么多的氣,攢了二十年的火都被她激了出來。

    “你愛去哪就去哪,我不管你!”

    他揮開袖子,大步踏出了房門。

    范允早已離開了國師府,只有曉曉和管家還在院內(nèi)等著。

    慕如歸推門而出時,二人正好透過房內(nèi)的燭火看見了他陰沉的臉色,他們心口同時一突。

    眼見慕如歸就要沒了人影,管家從怔然中掙脫出來迅速趕了上去,曉曉也連忙進了屋,生怕盛怒的國師對夫人做了什么。

    當她進門后,她以為的夫人默默垂淚的場景根本不存在,反而看見了夫人略顯高興的神情。

    她丈二摸不著頭腦地走了過去。

    祝卿若看了她一眼,“范允走了?”

    曉曉點頭,“嗯,剛走沒多久�!�

    祝卿若點點頭,臉上的笑意依然沒有下去。

    曉曉看了有些好奇,“夫人很開心?”

    剛剛國師可是滿臉的怒意,夫人怎么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

    祝卿若輕松道:“對啊,渾身舒適�!�

    終于懟了慕如歸一頓,簡直渾身舒暢。

    曉曉開始迷茫了。

    祝卿若見她這滿頭霧水的樣子笑了笑,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尖。

    “我只是發(fā)現(xiàn)了胡說八道的快樂�!�

    曉曉更迷茫了。

    祝卿若沒再解釋,只是那一晚上臉上的笑都沒落下來。

    .

    祝卿若沒給慕如歸反悔的機會,很快就準備好了去云州的行李。

    管家看了看門口滿車的行裝,又看了看身旁自從那日從南院出來臉色就沒好過的國師,深深地嘆了口氣。

    “國師當真不再勸夫人幾句嗎?”他覺得自己為了國師的愛情簡直要讓他比同齡人老上五歲。

    慕如歸依然冷冰冰的,“她愛去就去�!�

    管家擔憂道:“可夫人的身體真的能抗住這長途跋涉嗎?”

    慕如歸的眸光微微閃動,還是冷硬道:“身體是她自己的,她都不愛惜,我說什么都沒用�!�

    管家看著國師府門口的紅色燈籠,“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然,讓夫人過完年再去?”

    聽到管家的話,慕如歸眼中有些意動,猶豫道:“那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祝卿若就帶著曉曉,還有前幾日剛到府上報道的周歲歲兄妹一同走了出來。

    她好似在跟曉曉話家常一般,“聽說離上京不遠的浮城過年時百姓都不會待在家里,而是上街游夜市,算算日子我們到那正好能在那里過年,到時候帶你們?nèi)ズ煤霉涔洌∫欢狒[極了�!�

    曉曉和周歲歲都連連點頭,臉上的期待都要溢出來了。

    幾人經(jīng)過慕如歸和管家時沒有任何搭話的打算,周歲歲兄妹是因為不認識,曉曉是因為注意力全被祝卿若話里的夜市吸引。

    而祝卿若,單純就是不想理。

    慕如歸看著祝卿若目不斜視地上了馬車,那股火氣又開始涌動,他轉(zhuǎn)身回了府,丟下一句看上去有氣勢感覺上又沒氣勢的話。

    “關(guān)門!”

    管家沒辦法,只得迅速幫祝卿若等人理好東西,沖祝卿若行了一禮后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他小跑著趕上了疾步的慕如歸,喘息著跟在他身后。

    看著面色漆黑的國師,他實在沒忍住好奇,“那日,夫人和國師究竟說了些什么?竟然讓國師如此生氣�!�

    國師是誰?

    從小就被譽為仙童的人物,對待誰都有著難以跨越的距離,全然不像一個凡人,管家常常懷疑他某天起床,就要聽到國師飛升的消息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喜怒不顯于行的人,居然會有這般大的情緒波動,這很難讓他不產(chǎn)生好奇。

    慕如歸想起那日的場景,臉色更黑,絲毫不愿開口回答。

    管家一看這臉色就知曉事情大了,可是他又納悶,那日他就是看著國師對夫人有著幾分好感的表達,而夫人也不像完全沒感覺的樣子,才拉著曉曉和范大夫出去的。

    怎么沒多久,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了出來。

    慕如歸聽了他的話皺眉輕斥道:“莫要胡說!”

    他頓了頓,又有些恨恨道:“祝卿若怎么會對我有什么感覺,她那日恨不得把我罵死�!�

    管家臉上有著不解,“怎么會呢?”他納悶道:“當時夫人明明說她在南院就沒有一刻不會多思多想,說完還用那樣的眼神看您,難道不是在表明心跡嗎?”

    慕如歸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管家,“她那個時候看我,是這個意思?”

    因為慕如歸忽然停下,管家險些撞了上去,幸虧他眼疾腳快停了下來,這才避免了一場事故。

    他聽到國師的問題,點頭道:“是啊,夫人當時那句話再加上那個眼神,我和曉曉還有范大夫都感覺到了,不然我也不會將他們拉出去給您和夫人留下空間�!�

    管家臉上有著幾分怪異,問道:“難道國師沒有感覺到嗎?”

    慕如歸一時語塞,頗有些不自在道:“我以為她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

    管家不知道怎么說,只覺得自己為了國師的愛情簡直要讓他比同齡人老上十歲。

    慕如歸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難怪...難怪她后面一直激我,原來是因為我沒有領(lǐng)會到她的心意...她生氣了...”

    他心中有些局促。

    不細想還好,細想起來還真的是這樣。

    慕如歸邊走在路上邊思索,管家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腳下,生怕他沒注意跌了一跤。

    “我是道教子弟。”他這樣強調(diào)著。

    “是的�!惫芗抑秉c頭。

    “我不會喜歡她�!�

    “說的沒錯�!�

    “她喜歡我沒有好下場�!�

    “確實如此�!�

    “她喜歡我沒用的�!�

    “對�!�

    “她不能喜歡我�!�

    “嗯嗯...”

    “......”

    .

    對于府里的事祝卿若完全不知情,她正在馬車里跟曉曉和周歲歲說話,車夫和年年坐在外面。

    這次出行祝卿若沒有帶很多人,除了曉曉和年年歲歲,還有兩個車夫,并三個侍衛(wèi)。

    “你叫歲歲,你哥哥叫年年,這里面有什么典故嗎?”祝卿若問道。

    周歲歲搖搖頭,“沒有什么典故,爹娘沒讀過什么書,哥哥和我出生那兩年,正好家里的稻穗長的都很好。原本是大郎大郎的叫著哥哥,我出生之后,爹就想著能讓稻穗像我和哥哥出生的這兩年一樣,年年歲歲都長的好。所以就給我們?nèi)×诉@樣的名字,也算是一種期盼。只是大水之后,爹娘為了護著我們,被大水打進河里,都沒了...”

    她說著說著又想起了爹娘在世時的場景,小臉上有些沮喪。

    曉曉雖然是個心大的丫頭,但對于周歲歲這樣惹人疼的小妹妹非常照顧。

    她一把摟過周歲歲,“別傷心,你以后就跟著夫人!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以后年年歲歲都開心!”

    祝卿若含笑看著二人,對曉曉的話表示默認。

    歲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用力點頭,“好!年年歲歲都開心!”

    這時,歲歲的哥哥年年探頭進來,“夫人,到明光門了。”

    曉曉道:“這么快啊,那不是馬上就出城了!”

    祝卿若眸光微閃,在馬車出了城門進入官道后,她忽然對車夫道:“改道�!�

    曉曉幾人好奇地看過來。

    祝卿若抬眸透過掀起的車簾望向遠處,啟唇道。

    “去寶相巍峨大殿之上,佛像金身林立,似守護神般包圍著中間的人,煙火繚繞在女子身側(cè),她點燃一只香,雙手合十放于身前。

    香火產(chǎn)生的煙霧繞著她打轉(zhuǎn),襯得女子潔白如玉的面頰更顯神性,她就這樣闔著眼,仿佛憐憫眾生的菩薩像。

    有人腳步輕盈,踏進了大殿。

    女子適時睜眸,將手中香火插進佛前香爐中,緩緩轉(zhuǎn)過身,對來人微微一笑。

    “佛子�!�

    了緣聽到這與平日不同的稱呼手指動了動,面不改色地對她捻了個單掌,“國師夫人�!�

    祝卿若聽到他的稱呼后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隨即面上帶了幾分不滿,道:“從前佛子都稱我為‘祝施主’,怎的今日這般叫我?”

    了緣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視線下移,落在女子腳下的木地板上。

    “阿彌陀佛,了覺師兄說夫人身份不同,小僧該尊敬些。”他神色祥和,看起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而祝卿若卻從這話中聽出了拒人之外的冷淡,這與之前完全不同,她唇角牽起又迅速放平,“那從前為何不尊敬些,到了今日才開始尊敬?”

    了緣臉色不變,“小僧聽聞夫人在西城為流民布施,此乃大義之舉,自然該得到旁人的尊敬�!�

    祝卿若的目光落在佛陀臉上,膽大妄為地直視著他,“佛子所謂的尊重便是要與我拉開距離,像普通的香客那般?”

    繞是了緣再不通世俗,此時也聽出了祝卿若的話外之音,他掐住佛珠的指節(jié)頓在那,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不知所措。

    “夫人...你這是?”他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祝卿若避開了他的視線,垂首看向腳下的赤黃色的木板。

    “沒什么...不過經(jīng)歷一遭生死,有些感悟罷了。”說到這句話時,她聲音淺淡,仿佛話中的經(jīng)歷生死的人不是她。

    了緣下意識向前一步,常年帶著悲憫的臉上終于染上幾分擔憂,“生死?”

    祝卿若沒有向他解釋,只是從放在腳邊的匣子里取出一本書,遞了過去,“此乃我親手抄錄的佛經(jīng),贈予佛子。”

    了緣看著遞到眼前的佛經(jīng)有著些許的怔然,他想到那本帶著幽香經(jīng)久不散的佛經(jīng)。

    這兩月的早課他都沒有帶那本佛經(jīng),因為每每打開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將佛經(jīng)置于窗前數(shù)日才將將散去那股香氣。

    那佛經(jīng)本就擾得他每日多念了數(shù)十遍清心經(jīng),他哪敢再接下眼前人手中的佛經(jīng)。

    他的視線依然落在腳下木板上,悲憫著臉,“阿彌陀佛,有勞祝施主,只是這佛經(jīng)寶相寺有許多,小僧就不收了,祝施主可以自己留著,每晚讀上一遍,可得清心。”

    了緣拒絕的話一說出口,祝卿若的神情霎時變得失落,連聲音都能聽出來幾分落寞。

    “哦...原來如此...”

    她扯出一個無甚感情的笑來,自嘲道:“本來還想將此書作為臨別贈禮,算是全了我與佛子的情...相識之情�!�

    她口中將說不說的話令了緣眼睫顫動,他勉力忽略那股不自在,終于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女子身上,“祝施主...要離開?”

    祝卿若對他扯出一道笑來,只是笑容有些發(fā)苦,微微點頭回應(yīng)他的話,“嗯�!�

    了緣眉頭微蹙又展開,“祝施主的家在上京,此去可是游玩?”

    祝卿若抬眸與他目光相接,“去云州�!�

    了緣剛放開的眉又皺起,“云州?為何去那么遠的地方?”想到什么,他又道:“國師不陪夫人嗎?”

    祝卿若搖頭,“國師事物繁忙,怎會陪我去?”

    了緣聽出了祝卿若聲音里的傷心,他本不該多問,但他仍然開口問了,“國師與夫人,有何齟齬嗎?”

    祝卿若聽到了緣的問題,帶上了幾分冷淡,“我與他本就沒什么感情,國師一心向道,與我成婚不過是因為慕老夫人的臨終之語罷了。”

    本就因為后悔問了這種問題的了緣,在聽到人家夫妻間的事后,更顯不自在,只得拈起了手中佛珠。

    她的視線聚集在了緣臉上,正好撞進他不知所措的眼中,“我去云州,是為了避世斷念�!�

    了緣與她正好對視了一眼,他看見了她眼中的掙扎與不舍的復(fù)雜情緒。

    他怔在原地,耳邊清晰地聽見她說,“因為...我生了妄念�!�

    妄念是什么?

    是虛妄的念頭,是明知沒有結(jié)果卻仍然忍不住生出期盼的無望。

    她與國師是夫妻,二人有情不算妄念。

    那她口中的妄念是對誰?

    她眼中有掙扎,有絕望,也有不舍。

    是...對他。

    她什么也沒說,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她說的是自己。

    在這滿是佛陀的佛殿里,在滿目慈悲的金像前,了緣感覺到胸口里的心臟在跳動。

    不等他再次感受這種陌生的情緒是什么,眼前的人已經(jīng)從剛才的震動中抽離出來。

    她落寞地摸著手中整潔的書冊,“原本還想最后做一個告別,贈以臨別禮,沒想到我連一本佛經(jīng)都送不出去...”

    “云州多山水,到時,我便隱于山水之中,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樣的清靜日子,總該能讓我忘了...”

    祝卿若將佛經(jīng)遞出去,臉上有著決絕之意,“既然已經(jīng)決定斷絕妄念,那此物我也不能留下,以免亂我心扉。佛子替我解決掉它吧,無論是丟了還是燒了,就當做我從未來過�!�

    說完,她向前幾步,也不管了緣答不答應(yīng),徑直將佛經(jīng)塞到了了緣的衣襟里,然后大步朝殿門走去。

    了緣尚且未從剛剛的震動中醒神,就聽見剛剛還在向他表明心意的人決絕地說要斷了自己的念頭,不待他反應(yīng),衣襟處便多了一本書。

    他只感覺面前拂過一陣冷香,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了緣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衣襟上的書也沒有立刻拿出來,任他夾在衣服與胸膛中央,正好貼在他心臟前方。

    祝卿若塞書時并沒有將書放的很深,松松垮垮地,了緣沒有動,書卻先一步落地。

    沉悶的響聲驚醒了了緣,他下意識后退一步,朝著滿殿佛陀長道一聲:“阿彌陀佛�!�

    面對安靜祥和的佛像,他才漸漸隱去心中那擾亂人心的心緒,心底安靜下來,他望著孤孤單單躺在地上的書冊,遲遲沒有拾起它。

    明明整個大殿都是煙火檀香味,他偏偏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

    他彎下腰,修長的指節(jié)觸碰到平滑的書面,稍稍使力,將它拾了起來。

    身后突然又響起女子的聲音,“佛子。”

    了緣捏著佛經(jīng)的手指抖了抖,繼而鎮(zhèn)定地轉(zhuǎn)身看向門口。

    女子的神情平靜,不似剛剛那般復(fù)雜忍耐,就好像他們初次相遇在佛殿時那樣,恬淡祥和,卻拒人于千里之外。

    了緣對她做了個單掌,“阿彌陀佛,祝施主可還有事?”

    祝卿若對他微微一笑,“我就要去云州了,下一次相見不知會在何時,我與佛子雖不能...”她頓了頓,“但是否還是可以相交的朋友?”

    了緣捏著佛珠的手指緊了緊,神色自然道:“這是自然,祝施主于佛經(jīng)一道十分精通,小僧也心生敬佩。”

    祝卿若頷首,問道:“那我是否有幸能與佛子互通書信?”

    了緣沒有立刻回答,祝卿若見此補充道:“有的佛經(jīng)晦澀難懂,單靠我自己無法領(lǐng)悟,但云州山高路遠,我無法親身來問,能否在信中問詢佛子?”

    她這話就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她已決意斷了自己的妄念,所以不會再來見他,但對佛經(jīng)仍有不解之處,只能以書信來詢問。

    了緣沒有拒絕的理由,面前的人在他沒有回答之前便已斷絕癡念,就相當于他們?nèi)匀恢皇窍憧团c僧侶的關(guān)系,作為佛教子弟,他沒有理由拒絕一個香客問詢佛經(jīng)的請求。

    想通之后,他微微頷首,唇邊仍然帶著悲憫的笑容,就像從前初見他時那樣。

    “可�!�

    祝卿若也露出滿意的笑來,對他做了個禮,接著便轉(zhuǎn)身離去。

    這回是真的離去,了緣看著那抹杏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眼底再次被赤黃覆蓋,再也沒有了旁的顏色。

    了緣垂下眼眸,視線落在還被他握在手中的佛經(jīng)上。

    他想到剛剛祝施主的話,她讓他替她解決掉這書。

    他凝視書冊許久,鼻間始終有一股熟悉的冷香環(huán)繞左右。

    與前些日子縈繞在他身側(cè)的味道一模一樣。

    意識到自己動了念,了緣捏緊了書頁,大步往柴房去。

    正好是做飯的時辰,遠遠就能看見柴房的方向燃起了煙,裊裊往天邊飄去。

    了緣目不斜視,徑直往那個方向去。

    了覺正好要去廚房,半路看見了緣還打了個招呼,了緣禮貌頷首回禮,心大的了覺也沒覺得在這里看到了緣有什么不對,也就一起往那個方向走了。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了覺搭話道:“你剛剛看見祝施主了沒有?”

    了緣頓了頓,沒接話。

    了覺摸了摸光滑的腦殼,頗有些不好意思,“自從聽說祝施主因為施粥身染疫病,還主動試藥之后,我看到祝施主就跟看到殿里的菩薩像一樣。她剛剛還捐了許多香火錢,說是為流民里的老人小孩祈福,你說怎么會有這么善良的人?”

    了覺感嘆著祝卿若的善舉,渾然不覺身旁的人已經(jīng)落在身后。

    “師兄剛剛說什么?”

    了覺聽到了緣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迷惑地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了緣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蹙眉看著他。

    了覺不解道:“你說什么?”

    了緣抿抿唇,“師兄剛剛說的...祝施主身染疫病,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只是施粥嗎?”

    了覺恍然大悟,接著撇撇嘴,“施粥都是快兩個月以前的事了,你怎么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了緣沒有接他的話。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