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寧培言的唇動?了動?,沒接話,心跳卻莫名快了幾分。
從衛(wèi)林那里?離開,副駕駛上,玩累的女兒躺在寧培言懷里?熟睡,邢暮將?衣服蓋過?去,輕聲詢問。
“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
看著女兒的睡顏,寧培言小聲道:“不用隆重,和親朋好友聚一次就好了�!�
寧培言并不追求什么儀式感,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足夠幸福,婚禮不過?是錦上添花。
只是礙于邢暮身份特殊性,參加婚禮的人都?是軍部長官,這種軍部婚禮都?要被呈上審批,最后?才能確定具體?與日期。
寧培言點點頭,他?知道軍婚流程向來繁瑣,當?年領證時衛(wèi)林也問過?他?,他?從來都?不后?悔的。
邢暮道:“但蜜月時間會很久,我們可以提前?想想都?去哪里?�!�
*
又過?了一段時間,邢暮抽空去了一趟中央星的某個監(jiān)獄。
玻璃房里?的男人穿著囚服,面色蒼白,被牢牢綁在注射椅上,手臂上連接著儀器,他?身前?站著一位帶著金絲鏡框女性醫(yī)師,倆人似乎正?在爭吵什么。
主要是男人在吵,那女醫(yī)師始終笑瞇瞇看著儀器。
邢暮停在玻璃墻前?,男人怨恨的目光如針扎一般投來。
是邱泉。
一開始,邢暮申請做邱泉的監(jiān)視人,是為了治療自己的精神域。邱泉注射過?很多針劑,她曾被他?勾起易感期,他?身上一定有能治愈邢暮的方法。
只是沒等邢暮開始研究,她就被迫上了戰(zhàn)場,邱泉也被移交軍部管理。
他?因涉嫌竊密、人體?改造、制造暴亂等罪名,怕是要在監(jiān)獄待上很久。軍部為此召開了會議,為邱泉專門匹配了醫(yī)師,負責將?他?身上的藥劑與改造等事項研究明白。
邢暮抬步走進屋里?,那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師走到她身前?打?了招呼,雖然唇角帶著笑意,可笑卻不達眼底,看起來也非善類。
“邢指揮,在這里?簽字就可以。”女人將?協(xié)議書拿出來,推到邢暮身前?。
邢暮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移交邱泉的監(jiān)視人權利。她的精神域已經(jīng)逐漸恢復,沒必要再和邱泉浪費時間,而眼前?的女人就是軍部選出的,更適合邱泉的負責人。
就在邢暮簽字時,玻璃房里?的邱泉似有話想說,可是眼前?女人抬眸一瞥,邱泉便又垂下腦袋,似乎有些害怕。
身前?女人唇角帶著微笑,幽幽開口,“邢指揮,其實他?身上很有意思,beta改造omega,成功率一向很低。付出巨大的痛苦與代價,大部分人都?死?在最后?一步,但這兩年卻出了兩個,真?是命硬啊�!�
見邢暮抬眸,女人笑笑道:“是我一個朋友,游憶上將?,您應該聽說過?,她的伴侶曾經(jīng)也是beta�!�
邢暮了然抬了抬眉,她是聽說過?這個人,帝國?最年輕的女性上將?,年紀和她差不多大。但因倆人不在一個軍團,軍銜職務也不同,只停在軍部開會時見過?面的程度。
但這些都?和邢暮沒關系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監(jiān)獄,外面的街道上,金色暖陽透過?樹茵灑下來,正?好落在寧培言身上,為他?渡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男人被晃的瞇起眸子?,輕輕將?女兒的小帽子?撫正?,而他?懷里?的女孩伸出手,小小的臉頰抬起,試圖去抓這束陽光,
很溫馨場景。
邢暮不自覺停下腳步,眼底浮現(xiàn)溫柔笑意,幸福的含義,第一次具象化在她眼前?。
有伴侶和孩子?的感覺,是旁的比擬不了的。
聽見響動?轉(zhuǎn)頭,溫和漂亮的男人勾起唇角,黑眸微微彎起,抱著女兒朝她走來。分明是每天都?會看見的場景,可邢暮的心跳卻有些加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小草哥哥,似乎更漂亮了。
邢暮沒多想,她抬步迎過?去,“怎么不在車里?等?”
寧培言唇角掛著溫柔笑意,“天氣這么好,該帶寶寶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邢遇安已經(jīng)會走了,寧培言將?女兒放在地上,與邢暮一人牽著女兒的一只手,漫步在陽光下,日光將?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小丫頭走路還不太穩(wěn),被牽著時卻要嘗試跑,摔倒了也不惱,而是揚起小臉笑嘻嘻的看向媽媽爸爸。
寧培言剛想蹲下安慰女兒,見此不由無奈一笑,“寶寶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邢暮一愣,側(cè)頭看向男人,寧培言只比她大她三歲,怎么把小時候的事記得?那么清楚。
男人睫毛顫顫,垂下眼眸,唇角卻勾起弧度,“因為你小時候很可愛。”
這只是一方面,因為那個每天都?跑著奔向他?的小暮,是寧培言貧瘠無光的童年里?,唯一的彩色時光。
很長時間里?,想到邢暮,寧培言就會想起那年的斷橋荒原、被編織的狗尾草、曠野呼嘯自由的風、還有漫天的火燒云。
還有女孩那個熾熱真?誠的吻。
這是獨屬于寧培言的秘密,他?從沒打?算告訴邢暮。
一家三口久違的去逛了商場,女兒坐在車筐里?,邢暮推著購物?車,寧培言則站在食品架前?認真?挑選著。
小丫頭還是第一次來超市,看著琳瑯滿目的貨架,她抬起小手指著其中一個,扯了扯寧培言的衣角,奶聲奶氣的喊爸爸。
十六個月的邢遇安已經(jīng)會說很多詞匯,會喊人,也能聽懂話,只是還不會說太長的句子?。
每次聽女兒喚自己,寧培言都?心間一軟,他?拿起女兒指的那塊肉,“寶寶要吃這個嗎�!�
在小丫頭點頭后?,他?便將?東西放進購物?車,男人渾身上下都?身上散發(fā)著父性的光輝,溫柔的緊。
邢暮盯了他?半晌,瞇了瞇眼,指著旁邊柜臺上的東西,故意揶揄開口。
“小草哥哥,我要這個�!�
在看清邢暮指的是什么后?,寧培言呼吸一屏,面上浮現(xiàn)熟悉的羞意。
“小暮......”
男人語氣雖無奈,卻還是將?邢暮指的物?件放進購物?車,還特意用肉排擋住,生怕女兒以為這是什么小玩具。
一家三口慢悠悠逛著,采買好食物?,準備離開時卻迎面撞上一對男女,寧培言步伐一頓,那男人看清眼前?人后?也是一愣。
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顧粉,旁邊與他?手牽手的女人似乎是他?的女朋友。
顧粉目光掃過?邢暮和寧培言,最后?落在邢遇安身上,可能是覺得?有些尷尬,只匆匆扯起一個笑便垂頭離開。
在他?離開后?,還能隱約聽見對話聲。
“怎么了,認識的人嗎?”那女人道。
顧粉沉默一瞬,低聲答,“大學時的老師�!�
哪有什么放不下的,軍校時日日追在邢暮身后?的顧粉,在畢業(yè)后?也找了女朋友,再沒聯(lián)系過?邢暮
憶樺
。
對邢暮執(zhí)著多年的,也只有寧培言一人。
邢暮與寧培言對視一眼,并未在意顧粉的出現(xiàn),她抱起女兒,寧培言則將?購物?車里?的物?品一樣樣拿出來,商量著晚上要吃什么。
時間一晃又是兩月。
今年軍校的周年慶,不止有軍部那些大佬,還特意邀請了邢暮做宣講,年輕美艷且有實力的alpha指揮長,總能引起學生們的關注。
邢暮與寧培言牽著女兒走進軍校時,看著周遭熟悉的建筑景色,竟也產(chǎn)生一種恍然經(jīng)年的錯覺,其實也才三年而已。
倆人一路走向禮堂,在路過?教學樓時,寧培言還停下腳步望向那里?。
他?還記得?剛懷上女兒時,他?因為低血糖暈在教學樓門口,是邢暮把他?扶了起來。
邢暮跟著停下腳步,看過?去幽幽開口,“我那時要知道你是懷孕了,就不止是扶你起來了�!�
聽完女人的話,寧培言唇角悄悄勾了勾,命數(shù)這個東西很神奇,他?當?年是真?的打?算隱瞞懷孕的事實離開,這輩子?再也不回中央星。
誰料那么巧,恰好在醫(yī)務室撞見邢暮。
往后?的每一步展開,都?不是寧培言預想的,卻呈現(xiàn)給了他?更好的結(jié)局。
倆人牽著女兒路過?那顆烏桕樹,來到禮堂后?臺,不意外的看見了許多熟人。
“邢指揮,好久不見�!�
打?招呼的人是秦蓉和其他?同僚,還有穿著教官軍裝的周執(zhí)。
他?沒去軍部,而是留在了軍校當?教官,周執(zhí)在看見伊洛后?,倆人又開始熟悉的拌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學生時代。
站在一邊的萊格唇動?了動?,似想勸架,最終又閉上嘴。
在場都?是熟悉的人,在看見躲在邢暮身后?的粉嫩小團子?時,幾人心間紛紛一軟,蹲下逗弄著小丫頭,嘴里?發(fā)出各種奇怪的聲音。
“乖寶寶,給伊洛小姨抱抱好不好�!币谅宀恢獜哪哪脕韨玩具,努力誘導著。
邢遇安靠在爸爸腿上,對身前?奇怪的叔叔阿姨們,大眼睛眨了眨眨,選擇了手里?拿著玩具的伊洛。
小丫頭不懼生,和伊洛玩的很好,被舉起來轉(zhuǎn)圈時還咯咯笑,把一眾叔叔阿姨的心都?笑化。
萊格看著小丫頭,他?也想伸手抱抱孩子?,又怕自己馬虎抱疼孩子?,便僵硬的站在原地。
伊洛正?和邢遇安玩著,然后?忽而指了指萊格說,“乖寶寶,給這個叔叔抱抱好不好。”
小丫頭看了萊格一眼,看著玩具的面上,大度點了點頭,對著萊格張開手。
萊格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又虔誠的接過?小丫頭,他?還是第一次抱這么小的孩子?,生怕把寶寶弄的不舒服。
看萊格這么緊張,寧培言適時溫和出聲,“不用擔心,你可以用手掌抱著她。”
只不過?等安林公爵一來,剛才還在玩鬧的幾個人立馬恢復安靜,紛紛立正?站好,大氣都?不敢喘。
安林公爵目光掃了一圈,最后?把萊格懷里?的小丫頭抱走,帶回自己房間逗弄去了。
眾人松了口氣,又將?話題繞回邢暮與寧培言身上,詢問倆人的婚禮準備的如何了。
提起婚期的事,邢暮也忍不住笑笑,“大概在明年夏天,到時候我會給大家發(fā)請?zhí)!?br />
“好!”伊洛第一個附和,“我等著吃邢教和寧老師的喜糖。”
軍部宣講開始時,偌大的禮堂里?坐滿了家長與學生,邢暮的身影站在臺上,聚光燈照向她,她始終那么耀眼奪目。
以前?的寧培言,只能站在人群里?仰望電子?屏幕里?的女人。而如今,看著下臺后?堅定朝自己走來的邢暮,他?眼底升起笑意,走過?去給邢暮一個擁抱。,盡在晉江文學城
揶揄調(diào)侃的目光看來,寧培言紅了紅耳尖,卻沒有松手。
軍部宣講結(jié)束后?,邢暮和寧培言開始籌辦婚禮,男人的項目進度趕到了后?期,最近下班都?比平時完,邢暮經(jīng)常帶著女兒一起去接他?下班。
寧培言每次見到母女倆,唇角都?是壓不住的笑,因為這件事,他?也常被其他?同事調(diào)侃,幾乎都?是羨慕他?有一個愛他?的alpha和可愛的女兒。,盡在晉江文學城
“真?是愛人如養(yǎng)花啊,寧首席,你最近氣色越來越好了。”公司廁所里?,同事路過?調(diào)侃。
說者無心,而寧培言摘下眼鏡看向鏡子?,睫毛顫了顫,他?似乎,是比之?前?好看了一些。
*
明天難得?是兩人同步的休息日,alpha的吻如落雨,寧培言的手被按在床頭,他?難耐蹙著眉,最后?堅持不住軟下身子?,又被邢暮撈起腰身。
等結(jié)束后?,邢暮將?指尖都?懶得?動?的omega抱去浴室,溫水淋過?身子?,寧培言舒服的瞇著眸子?,嗅著alpha熟悉的氣息,任由邢暮為他?清理。
只是邢暮顯然沒有輕繞他?的意思,腺體?被溫熱的唇蹭過?,帶起寧培言一陣顫栗。
他?被邢暮抱著坐上盥洗臺,女人沒有像以往一樣繼續(xù),而是撥開他?小腿,從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一個紅色盒子?。
寧培言在看見后?瞪大雙眸,背脊瞬間僵了僵,“小暮?”
他?聲音還有些啞意。
邢暮親了親他?臉頰,將?里?面東西挨個擺出,聲音溫和哄著,“還沒用過?呢,別浪費了。”
好在盥洗臺夠大,擺的下這些東西,但寧培言睫毛輕顫,指尖蜷起。先看了看邢暮,又看了看身邊的東西,不確定問道。
“都?要用嗎?”
邢暮沒忍住輕笑一聲,“那你會受不了的,慢慢輪著來�!�
都?來的話,寧培言今夜怕是走不出這間浴室了。
男人松了口氣,指尖撐著瓷臺,肌膚上還透著薄緋,這次邢暮沒讓寧培言自己選,獨自思索著今夜適合什么。
就在她猶豫時,身旁的男人垂眸,目光掃過?大部分,然后?落在其中一個上。
邢暮注意到寧培言的視線,順著看過?去,抬手將?東西拿起來。
“喜歡這個?”她說著往寧培言胸前?看了一眼。
邢暮手里?拿的是一只嵌著紅鉆的銀色蝴蝶,四分之?一手掌大小,在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很是漂亮。像昂貴的裝飾品,與周遭一眼可見用處的東西格格不入。
寧培言上次就好奇過?這個蝴蝶的用處是什么,只是后?來事情繁忙,倆人也沒用過?這些,一直耽誤到現(xiàn)在,他?才想起來這個蝴蝶。
“很好看�!彼�?輕聲道。
都?是一個盒子?里?的,寧培言不認為它是什么單純擺件,于是又小聲問,“這是用在哪的?”
邢暮掐著蝴蝶雙翼夾了夾,像蝴蝶展翅欲飛,寧培言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還有小齒輪可以調(diào)節(jié),甚至還有磁吸。
很快,寧培言知道了蝴蝶夾子?的作用。
是兩只一模一樣的蝴蝶夾子?,中間是相鏈接的銀鏈,顫動?時蝴蝶翅膀也會跟著動?。
邢暮把寧培言打?扮的很漂亮,窄瘦的腰身掛著腰鏈,嘴里?含著,腳踝上還系了羽毛鈴鐺。
還有白紗眼罩。
很漂亮,像墮落的圣子?。
但還差點什么,邢暮安靜欣賞著,準備將?驚喜留在她們的新?婚之?夜。
熱氣蒸騰,寧培言的背脊緊緊貼在冰涼鏡子?上,將?氤氳水霧蹭的模糊。
腳踝一蕩一蕩,浴室內(nèi)的鈴鐺聲響了半夜。
第五十九章
這樣溫馨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年夏。
離兩人的婚期愈近,
寧培言也愈發(fā)緊張,婚禮那天來臨前,男人一晚上都沒有睡,
縱然有邢暮在旁安慰,他還是放心不下來。
寧培言天沒亮便起身,
將已經(jīng)熟悉過無數(shù)遍的流程又默背了?遍,邢暮環(huán)住他腰身,
下巴墊在他肩上,女?人剛睡醒的嗓音慵懶微啞。
“今天要忙整日的,真的不再休息會嗎?”
寧培言搖搖頭,
溫聲道:“小暮,你再休息會吧,我?等會叫你起來�!�
邢暮也不打算睡了?,
她習慣性去親寧培言脖頸,可男人卻破天荒的捂住她的嘴,
神情緊張又?嚴肅。
“小暮,今
依誮
天是婚禮,
我?要穿正裝的,
不好留下吻痕。”
頓了?頓,
寧培言垂眸抿了?抿唇,再開口時聲音輕了?許多,還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羞赧。
“小暮,等晚上……晚上我?有禮物給你。”
邢暮驚訝抬眸,淺色的眼眸看著男人,只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吻。
“好,
我?很期待�!�
感受著腦海充盈的精神力,邢暮忍不住勾起唇角,
輕聲附和,“晚上我?也有份禮物送給你。”
彼此都不知道禮物是什么,卻都期待的很,尤其是寧培言,他喉結(jié)滾了?又?滾,含笑點頭好。
倆人舉辦的是教堂婚禮,風格偏向簡約,以白金色為主?調(diào),鮮花做點綴�?粗m簡單,可婚禮的點點滴滴都是邢暮陪著寧培言閑時親自敲定選擇的。
一生一次的婚禮,邢暮希望寧培言留下的全?然是美好回憶。
礙于?婚禮大部分賓客都是軍部的人,邢暮的婚服也是軍裝改良的,和婚禮的色調(diào)搭配,一套白金款的軍裝禮服,很襯女?人的氣質(zhì)。
寧培言初見時愣在原地,眼底的驚艷存了?好久。
在陪寧培言選婚服時,倆人曾逛了?幾家婚紗店,大部分都是經(jīng)典的西裝配婚紗。
看著櫥窗里的潔白婚紗,寧培言下意識想到邢暮小時候穿過的白色公主?裙,和婚紗的款式很像。他轉(zhuǎn)身看向邢暮,卻發(fā)現(xiàn)對方比他看的還認真?。
寧培言愣了?愣,不確定道:“小暮,你想穿婚紗嗎?”
邢暮搖搖了?頭,寧培言剛松了?口氣,奈何?邢暮下一句話便令他愣住。
“可我?想看你穿。”
“我??”寧培言震驚,“想我?穿婚紗嗎?”
邢暮點了?點頭,看著寧培言緩緩瞪大眸子。
寧培言唇瓣動?了?動?,縱然他是個Omega,可外表也是個成年男性,穿婚紗結(jié)婚的話,會不會很奇怪。
“當然不是婚禮上。”
邢暮捏著寧培言的指尖,笑笑道:“等有機會,你可以私下穿給我?看。”
當然,最后?邢暮和寧培言還是沒買婚紗,那只是她隨口一句。寧培言的婚服是找專人定做的西裝,與邢暮相配的淺色系,一切都很完美。
婚禮那日天氣明媚,倆人挽手從大門走向牧師,藍天白云下,每一步都似踩在夢里。
婚禮來賓很多,儀式舉辦的很順利,已經(jīng)三?歲的邢遇安穿著公主?裙,邁著小短腿跑來,黑發(fā)上帶著花環(huán),那張完美融合邢暮與寧培言優(yōu)點的小臉揚起笑意,像極了?森林里的小仙女?。
邢遇安為她的媽媽和爸爸送來戒指,自己作?為她們?愛情的結(jié)晶,跑到姥爺南念身邊看著這場典禮。
因為太過緊張,寧培言已經(jīng)聽不清牧師的證詞,他只是安靜注視著身前人,清澈黑眸倒映著邢暮的影子,心跳加快。
他的alpha,他即將共渡余生的愛人。
臺下響起掌聲,邢暮與寧培言交換了?一個吻,感受著男人生了?汗的掌心,她湊到寧培言耳畔輕聲安撫。
“別?緊張。”
寧培言小幅度點頭,壓下眼底的濕潤,努力微笑看著邢暮。
鮮花與蛋糕,祝福與掌聲,他只是覺得很幸福。
幸福到,覺得這一切是場虛幻的夢。
只有邢暮用力握著他的手提醒著他,這不是夢,他真?的和邢暮結(jié)婚了?。
從八歲相識,到三?十一歲這年,他才與邢暮在眾人在見證祝福下,真?正邁入婚姻的殿堂。
他走過大半的人生中,都有著邢暮的影子。
南念坐在安林公爵身邊,見證著女?兒的幸福。邢蟬云無法靠近中央星,自然也無法參加女?兒的婚禮,南念只能將錄像傳給她。
看著這個畫面,南念眼眶也有些濕潤,他剛想低頭偷偷擦眼淚,便見小丫頭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奶聲奶氣開口。
“姥爺不哭。”
“姥爺沒哭。”南念抱過孩子,聲音微微發(fā)顫,“姥爺是替你媽媽和爸爸開心�!�
寧培言很早便脫離寧家,他結(jié)婚家族自然也不會來人,席位第一排只坐了?寧司安與衛(wèi)林,往后?坐的都是相熟的同事與組員。
見他過來,都紛紛送上祝福。
“哥哥,祝你新?婚快樂�!痹S久沒見的寧司安走過來,真?心實意的祝福。
“謝謝�!睂幣嘌匝劭魸駶�,他其實在儀式進行到一半時就忍不住了?。
邢暮走過來,掌心輕輕拍著他背脊,溫聲一點點哄著。
寧培言睫羽微顫,上面掛著濕潤淚珠,他看著邢暮,聲音微啞,“小暮,我?只是覺得很幸福�!�
邢暮牽住他的手,“會更幸福的。”
“寧培言,我?愛你�!币娔腥算蹲√ь^,她唇角勾起笑意,一字一句承諾,“會一直愛你�!�
攝影師將這一幕記錄下來,或許幾十年后?,垂垂老矣的愛人回看時,也會覺得幸福。
待將賓客挨個送走后?,時間已接近傍晚,金色晚霞浮現(xiàn)在天際,里面藏著耀眼的星河瀑布,很美的景象。
如夢似幻的一天。
離開前,南念特意把邢遇安抱走,今夜是獨屬于?邢暮與寧培言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