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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景韶差點(diǎn)把口中的茶水噴出去。

    “以后朝堂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問含章�!本拌》畔卤K站起身來,天色不早,成王剛剛受了罰,他這般堂而皇之的來探望已是不妥,自然不能再留下來用晚飯。

    送走了哥哥,景韶蔫頭蔫腦地回東苑去找自家王妃,好像自從君清可以上朝之后,朝堂上的事哥哥再也不指望他了。

    慕含章正伏在案上寫通商的章程,突然背后就貼來一大塊熱乎乎的身體:“餓了?要不你先吃,我把這一頁寫完。”拍了拍肩上的大腦袋,書中的筆不停,在紙上快速地寫下一個個雋秀有力的字。

    景韶?fù)u了搖頭,看著他把這一頁寫完,才開口:“君清,哥哥在朝中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慕含章放下筆,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全部有多少我不知道,但從前些日子我接觸到的看來,朝中起碼三成的官員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過這些人多數(shù)掩藏得很好,特別是高位上的那些,就像兵部尚書,時常還會在朝堂上反對景琛的提議。所以在接觸到這般龐大的勢力之時,慕含章也是嚇了一跳。

    朝中官員有三成效忠于一個皇子,這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畢竟宏正帝這樣實(shí)權(quán)在握的君主,朝中大半應(yīng)該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就像四皇子,若想在這其中分得半杯羹都是十分困難的,更遑論占據(jù)三成。

    景韶聞言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些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慕含章起身,掛在身上的牛皮糖卻沒下去,依舊黏在他背上,無奈只得拖著這大尾巴往飯廳走:“哥哥出宮建府不足十年,為何會這般厲害?”

    景韶扒著自家王妃,晃晃悠悠地挪步子,從書房到他們住的地方,只需經(jīng)過一個花廊,四周空曠,也不怕被人聽到:“大半是外祖父留下的勢力。”

    外祖父?慕含章蹙眉想了想,元后并非出身公侯之家,她的父親乃是兩朝丞相,聽說先帝駕崩之時,幾個皇子掙位著實(shí)亂了一段時間,就是這位丞相大人一力輔佐,宏正帝才得以成功擊敗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兄弟,坐穩(wěn)了現(xiàn)在的位置。只是,這些年從沒有聽過丞相一派的消息,就連景韶也甚少提及。

    “其實(shí)也不是不能提,只是沒什么好說的。”吃過晚飯,景韶抱著自家王妃坐在院子里納涼,今夜天氣晴朗,夜空里的星星甚是明亮。

    元后母家姓曲,她是曲丞相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兒,景韶的兩個舅舅英年早逝,在他的記憶力就沒見過。后來元后逝世,曲丞相老年喪女甚是悲痛,沒多久也跟著去了,好在那時景琛已經(jīng)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才沒有使得丞相一派徹底潰散。

    宏正帝這些年一直沒有立丞相,而是將丞相的職務(wù)分給六部,莫不是為了表示對岳父的尊敬?慕含章蹙眉,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那卓家是怎么回事?”

    景韶低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胸口的腦袋,白皙的下巴就擱在他的心口,漂亮的眼睛映著夜晚的星光甚是明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卓尚書是外祖的門生,卓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所以母后才挑了卓云驥做哥哥的伴讀。”

    遙想當(dāng)年元后還在時,景韶在宮中基本上就是橫著走的。

    曲家,元后,卓家……慕含章覺得,他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可說的東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景韶發(fā)青的嘴角:“以后有我護(hù)著你。”

    景韶靜靜地看著他,隨即拉過那溫暖的身體,深深的吻上那兩片柔軟的唇。上天奪走了疼愛他的母后,卻又給了他如此美好的君清,上蒼待他其實(shí)一直不薄,他真的很知足了。

    睿王府中的小四子高燒不退,請了碧云庵的莫悲尼姑來看了看。老尼姑給了一包黃色粉末,說是摻著奶水喝了就會好,蕭氏將信將疑的讓奶娘喂了,喝過后孩子的病情竟真的有所好轉(zhuǎn),當(dāng)即給了一份厚禮,對這個大師那是心服口服。

    “這小孩子未滿周歲時,能見常人不能見之物,小兒夜啼,多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蹦瘞е敾疑拿弊�,合著雙掌,很是神秘道。

    “大師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蕭氏很是認(rèn)真地問。

    “能致惡疾者,多為陰邪之物,但也可能不是,”莫悲轉(zhuǎn)了轉(zhuǎn)腕上的檀木珠,一邊說一邊仔細(xì)瞧著蕭氏的神情,“恕貧尼直言,觀小王爺?shù)臓顩r,可能是被什么東西吸走了運(yùn)道,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被命硬的人克了。”

    “命硬的人?”睿王妃蹙眉,“大師可能算出?”

    “這個……”莫悲有些遲疑。

    蕭氏示意一旁的丫環(huán)端上來一盤銀子:“只要大師能找出,香油錢不成問題�!�

    莫悲看了一眼盤中的銀子,這才松了口:“要算出這東西的由來還要費(fèi)些時日,王妃不如先在庵中點(diǎn)些長明燈,也好暫時保安寧�!�

    景琛下朝回來,就看到幾個尼姑在主院里站著,見他回來,皆羞紅了臉往一邊避讓,不由得蹙眉,想了想終是沒踏進(jìn)去,甩袖直接往書房去了。

    幾日后,大皇子歸朝。

    大皇子景榮歸來時,可沒有景韶凱旋而歸那般風(fēng)光,戰(zhàn)爭還未結(jié)束,皇子臨陣脫逃,著實(shí)不是什么光彩事。大皇子只帶著十幾個親信,趁著清晨城門人少,灰溜溜的進(jìn)了城。

    先去御書房報備,宏正帝自然不會給什么好臉色,到鳳儀宮去請安,繼后倒是拉著一番噓寒問暖。

    “你不在京中這些日子,可苦了你四皇弟了,”繼后笑著賞了大皇子一堆補(bǔ)品,“回來就好,看著清減不少,著實(shí)是受苦了,這些日子可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

    大皇子的臉色卻是不太好,帶著些病態(tài)的蒼白,自從去年中了瘴氣,之后又染上了惡疾,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再不回來,怕是就要交代在滇藏了。

    大皇子回來,成王卻在禁足,朝中的皇子又變成了三個人,只是形勢變了個樣。

    成王禁足王府中,每日就只有慕含章自己去上朝,無所事事的景韶就只能在家里蹂躪老虎。而他屢次試圖勸說自家王妃別去上朝,都被無情地拒絕。更讓他不高興的是,見他在家里,多福就會拿著不好處理的事務(wù)來問他,讓他堂堂親王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shí)在是讓他火冒三丈。

    于是,小黃的日子越發(fā)的不好過了。

    第92章

    云涌

    慕含章下朝之后,就見景韶自己在東苑里練劍練得起勁,到處不見小黃的身影。畢竟小黃是只老虎,縱然在他們面前沒什么骨氣,對著外人還是很兇的,所以慕含章向來不許它跑到東苑之外玩耍,免得傷著人。

    景韶見自家王妃回來了,便收劍湊了過來,仰著滿是汗水的臉等著自家王妃給擦擦。

    “小黃呢?”慕含章接過芷兮遞過來的布巾,認(rèn)命地給他擦汗。

    “不知道,”景韶舒服地瞇起眼,“他不愿意跟我玩,估計跑到哪里睡覺了。”

    慕含章有些不放心,便讓云竹去找找。

    兩人在廊下的長榻上坐下來,妙兮端來了去暑熱的酸梅湯。

    “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晚?”景韶喝了一整碗酸梅湯,舒了口氣,垂涎地瞄了那修長的雙腿幾眼,一邊說著一邊蹭過去,趁慕含章不注意,迅速躺了上去。

    慕含章放下小碗,就見到自己大腿上多了一個大腦袋,許是這些天在家里悶得了,景韶變得越發(fā)的粘他,一有空就湊上來親親摸摸的。無奈地摸摸他的發(fā)頂,向后坐了坐還讓他躺得更舒服:“父皇留我去御書房說了會兒話�!�

    關(guān)于通海商的事,宏正帝似乎很感興趣,前些天慕含章交了那個章程上去,過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卻不料今日突然叫他去,探討了許多的細(xì)節(jié),“這般看來,父皇確實(shí)仔細(xì)看了你的章程。”景韶仰頭看著他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

    “嗯,或許父皇也早有這個打算。”慕含章仔細(xì)回想宏正帝今日的神情,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江南就有海外船只�?康目诎�,過一段時間去江南,說不定可以先試試做這種生意。

    “王妃,不好了!”云竹急慌慌的跑了進(jìn)來。

    “怎么了?”慕含章皺了皺眉,剛?cè)辉浦袢フ依匣�,莫不是小黃闖禍了?

    “剛問了半天才知道,小黃跑到馬棚里去了!”云竹氣喘吁吁地說。

    “什么?”景韶立時坐了起來,小黃現(xiàn)在的體型已經(jīng)不小了,吼一聲說不定能把馬棚里那些溫馴的馬匹嚇破膽。王府里的馬都是名駒,嚇?biāo)滥囊粋都會心疼的。

    兩人趕緊跟著云竹去了馬棚,養(yǎng)馬的哭喪著臉站在馬棚外,嚇得直哆嗦。

    “怎么回事?老虎呢?”景韶問他。

    “在,在小黑馬的棚子里�!别B(yǎng)馬的下人都快哭了,他見到那老虎嚇得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它鉆進(jìn)了小黑的專屬馬棚。

    因?yàn)樾『谑峭鯛數(shù)膼垴R,向來都是單獨(dú)放置,它的馬棚比其他的馬寬敞得多,還砌了兩面精致的矮墻,那韁繩也系的很長,保證它能在整個棚子里隨意活動。

    慕含章抬腳往小黑的馬棚走去,倒是景韶聽到這句后松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家王妃走了進(jìn)去。

    馬棚里很是干凈,地上鋪著柔軟的干草,食槽里放著新鮮的草料,水槽上砌了一根竹竿,有細(xì)流的清水源源不斷地流進(jìn)去,多出來的會被外層的水槽接住,直接排到馬棚外面。整個馬棚很是干凈,想必是每天打掃好幾次的緣故,絲毫沒有馬糞的味道。

    小黑窩在干草堆上,百無聊賴地甩著尾巴,一只毛茸茸的半大老虎就窩在它身邊,抱著一只馬蹄子睡得四仰八叉。

    眾人一時都靜默了。

    小黑看到主人前來很是高興,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以為景韶要帶他出去玩。

    景韶看到這幅畫面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小黑生而異常,不僅會自己躲避障礙,面對猛獸也毫不懼怕,無論戰(zhàn)場上發(fā)生了什么,從沒見它受過驚,而小黃每頓吃的飽飽的自然不會打小黑的主意,所以他絲毫也不擔(dān)心。但是一只馬能和一只老虎同塌而眠卻是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小黃的抱枕突然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有些不樂意地甩了甩腦袋,轉(zhuǎn)頭看見慕含章,便跑到他身邊繞來繞去地蹭了蹭。

    正巧這時候到了午時,因?yàn)樾『诘鸟R棚不好伺候,所以養(yǎng)馬的下人是半天一輪,下午當(dāng)值的下人過來換班,發(fā)現(xiàn)今日馬棚里圍了許多人,以為小黑出了什么事,急慌慌地跑過來看。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那人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王爺不必?fù)?dān)心,這虎崽經(jīng)常來馬棚里跟小黑玩,早就混熟了。”

    卻原來小黃在王府里找不到合適的玩伴,有次偷溜出來鉆進(jìn)馬棚,跳到馬槽上去撓小黑的鬃毛,卻被小黑噴了一臉熱氣,嚇得險些掉下去,后來發(fā)現(xiàn)王府里的活物只有小黑不怕它,午后便時常跑來跟小黑嬉鬧。

    “哇唔!”小黃見主人不理它,就跑回小黑身邊去捉那甩來甩去的尾巴,小黑著急想出去玩,跺了跺腳,回頭噴了它一臉熱氣,只把腦袋頂?shù)拿o吹出一個小璇兒。

    小黃往常都是午后跑來馬棚的,今日在上午就跑過來,這才引得眾人一番折騰。慕含章看向景韶,定然是這家伙欺負(fù)老虎欺負(fù)得很了,才把小家伙逼到馬棚來逃難。

    景韶有些心虛地別開眼:“這不賴我,我就是無聊逗它玩一會兒�!�

    慕含章嘆了口氣,他自小養(yǎng)在內(nèi)宅,讓他呆在王府里十天半個月不出門倒也還好,寫字看書也能打發(fā)時間,但景韶不同,讓他自己關(guān)在王府里著實(shí)是委屈他了:“我已跟父皇說過了,這章程還須擬個詳盡的,父皇已經(jīng)免了我其他的差事,以后下了朝我就回來�!�

    “真的?”景韶聞言,立時高興起來,他不在朝中,宏正帝竟然把兵部的事也讓慕含章接手,而自家王妃又是個認(rèn)真做事的,往往下了朝回來用個午飯,又要去兵部呆一下午。如今只要上朝的話,自己早上睡個回籠覺,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了。

    慕含章見他高興,也跟著勾起了唇,他不多攙和朝政也又另一個原因。因著淮南王私自進(jìn)京的事被皇上發(fā)現(xiàn),下旨斥責(zé)卻一直得不到回音,淮南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宏正帝一頭火,御信中的口氣一封比一封嚴(yán)厲,眼看著離撤藩不遠(yuǎn)了。

    而之前顧淮卿進(jìn)京與景韶接觸的事,宏正帝似乎還是不能釋懷,他與景琛商量著避過這陣風(fēng)頭,所以兵部這種敏感的地方還是盡量少去。

    當(dāng)然對于景韶來說,這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轉(zhuǎn)眼到了七月,天氣越發(fā)的炎熱,朝中的局勢也越來越緊張。江南對于景韶他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而四皇子也是早早的盯上了這個“立功機(jī)會”,撤藩的旨意還未下,兩邊已經(jīng)掙得不可開交,待景韶至今還沒被放出來,形勢似乎對四皇子很是有利。

    與此同時,邱氏也臨盆在即。

    “聽說睿王府的小王爺又病了,你可探望過?”邱氏接過兒子遞過來的鮮果,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慕含章是男子,皇家的規(guī)矩又多,邱氏一直擔(dān)心兒子處理不好,傷了妯娌的和氣。

    “娘親怎會知道這個?”慕含章皺了皺眉,未成年的孩子生病,忌諱逢人便說,以睿王妃的性子,自然不會愿意讓他人知曉,娘親天天足不出戶,怎么會知道這些個?

    “三夫人去碧云庵上香,莫悲大師不在,聽小尼姑說又去睿王府了�!鼻袷蠂@了口氣,養(yǎng)個孩子不容易,若是孩子身體健康還好,常生病的總讓人操碎心,只是睿王妃如今太偏信那個莫悲尼姑,倒不是個好事。

    那莫悲哄著睿王妃在碧云庵點(diǎn)了四十九盞長明燈,那燈草錢每月就得四十九兩銀子,三夫人每次上香回來,都要嘖嘖感嘆好半天。

    “孩子還小,我怕去了會沖撞,”慕含章抿了抿唇,“何況朝中那么多事,王爺又在禁足,我不好往睿王府走動�!�

    前些日子那個老尼姑算出與小四相克的就是與之相差沒幾天的庶子,睿王妃便說要把庶子送到別院去養(yǎng)。景琛知道之后很是惱怒,說她鬼迷心竅了,倒是那個王姬心思活,自己跪在睿王面前說要抱孩子去別院,如今已經(jīng)住了有月余。

    邱氏聽了,皺了皺眉頭:“那還是暫時別去了。”如今庶子不在,小四子又發(fā)燒,不知要怪到誰頭上,還是別去惹事為好。

    慕含章勸她別總操這些個閑心。他對娘親的身體很是精心,畢竟上了年紀(jì),生產(chǎn)有些危險,便花重金雇了有名的穩(wěn)婆來,一直住在北威侯府中,姜太醫(yī)的診脈也從七天一診,改為三天一診,防止有任何的意外發(fā)生。

    北威侯府的婦人們看著都暗自咋舌,感嘆有個侯爺兒子就是不一樣,縱然是北威侯夫人懷了孩子,也斷沒有被這般精心照料過。

    到了七月中旬,朝廷與淮南王終于撕破臉,宏正帝下旨撤藩,而顧淮卿直接將宣旨的使者擋在城門外,讓他在城門下宣完圣旨,當(dāng)即宣布自己抗旨,嚇得使者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跑。

    宏正帝大怒,決定派兵攻打淮南。

    第93章

    爭搶

    “江南地勢平坦,淮南一帶基本上無險可守,這可是白撿的功勞!”四皇子在鳳儀宮中踱步,“母后,這次攻打淮南的帥位,我一定要得到!”

    繼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今景瑜成年在即,要趕緊讓他立功,也好及時封王:“早知東南那么好打,就該讓你去。”聽宏正帝說起,那東南王是自己倒霉,被小妾給殺了,景韶根本沒有費(fèi)一絲一毫的力氣就拿下了東南。

    這邊鳳儀宮中兩人兀自激動,生怕別人搶了頭功,那邊北威侯府也是氣氛緊張。

    “怎樣了?”慕含章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問坐在一邊的父親。

    北威侯皺著眉頭,眼中卻是掩不住的期盼:“興許快了吧。”

    慕含章看著丫頭急慌慌的進(jìn)進(jìn)出出,聽著內(nèi)室時不時溢出的痛呼,雙手交握在一起,卻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別怕,”非要跟著來的景韶見自家王妃這般緊張,忙走過去摟住他,“我聽說第二胎都很順利,當(dāng)年母后生我的時候可沒費(fèi)一點(diǎn)力氣�!�

    慕含章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宮中人都這么說,據(jù)說穩(wěn)婆太醫(yī)剛進(jìn)去,不出一刻鐘就聽見我的哭聲了,”景韶得意道。

    “那王爺小時候定然很瘦。”過來湊熱鬧的三夫人聞言,忍不住插了一句。

    慕含章看了一眼帶著討好笑意的三嬸,又看了一眼景韶。

    景韶仿佛根本沒聽見三夫人的話,繼續(xù)逗著自家王妃:“所以父皇說我是福星,定能讓大辰風(fēng)調(diào)雨順�!�

    簫韶九成,有鳳來儀�;蛟S年輕時的宏正帝確實(shí)很喜歡這個兒子,慕含章恍惚的想,難以想象景韶小時候會是瘦瘦小小的樣子:“那你小時候是什么樣子?”

    “我小時候可胖了。”景韶鼓了鼓臉頰,努力做出自己是個胖子的樣子。

    “哈哈……”慕含章終于被他逗笑了,伸手戳了戳那鼓鼓的臉,那種頭重腳輕的緊張之感也消失了。

    三夫人被尷尬地晾到一邊,訕訕地又坐了回去。

    焦急地等待了許久,景韶怕自家王妃站累了,便攬著他靠在自己身上。慕含章頭一次沒有拒絕在外面的親密行為,縱然沒有那般緊張了,心中還是會止不住地害怕。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他不敢想象若是娘親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該怎么辦。攬在腰上的沉穩(wěn)手臂、貼著后背的溫暖胸膛,這些都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仿佛天塌了也不用擔(dān)心。

    “咕哇咕哇……”一陣清脆的啼哭聲劃破了滿室的寂靜,北威侯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但又不能進(jìn)去,只在內(nèi)室門前來回踱步。

    穩(wěn)婆滿臉喜氣地走了出來:“恭喜侯爺,是個少爺!”

    “真的!”慕晉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往常沉穩(wěn)的臉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景韶拍了拍懷中激動不已的人,問道:“側(cè)夫人可安好?”

    “夫人一切平安,”穩(wěn)婆忙道,“多虧了這半年的調(diào)理,夫人的身子很好�!�

    慕含章舒了口氣,這會兒臉上才顯出笑意。景韶趁別人不注意,迅速在那彎起的嘴角上親了一口。

    不多時,穩(wěn)婆進(jìn)去抱了洗的干干凈凈的孩子出來,慕晉很是激動地接過那軟軟的小被包,景韶夫夫也好奇地湊過去看。小小的臉皺成一團(tuán),皮膚紅紅的,眼睛閉著,看不出個模樣來,三夫人卻是大聲地夸著:“這模樣可真俊,跟含章小時候一模一樣!”

    北威侯夫人在聽到是個兒子的時候,臉色就陰沉下來,如今聽到三夫人的話,面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景韶盯著這新鮮出爐的小舅子看了半晌,愣是沒看出來哪里像自家王妃了,皺皺巴巴的倒是像德福那張包子臉,不過這話他沒敢說出來。

    慕含章看了一眼還不開口封賞下人的北威侯夫人,笑著道:“父親還未給弟弟取名。”

    “就叫龍鱗!哈哈哈……”慕晉將小兒子舉起來看了看,怎么看怎么滿意。

    寶九器的最后一個,“靈陌刀一,曰龍鱗”。

    慕含章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他長大了,表字就可以取“靈陌”二字,倒也風(fēng)雅好聽,只是龍鱗稍顯生硬,往后便叫鱗兒就是。

    下人們聽了都反應(yīng)過來,紛紛上前恭賀,北威侯高興道:“賞!每人賞五兩銀子!”

    “謝侯爺賞!”下人們頓時喜笑顏開,往常府中添人,都是小姐賞一兩,少爺賞二兩,果然這小少爺是最得寵的。

    北威侯夫人聞言,差點(diǎn)撕碎了手中的帕子,她就是故意拖延了一會兒,好讓下人們看清楚誰才是當(dāng)家主母,誰料北威侯會先開口,而慕家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時候府中賞賜的分例!

    慕含章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北威侯夫人,心道過些日子去江南,還得把葛若衣繼續(xù)留在這里照顧鱗兒。

    回去的路上,慕含章臉上一直帶著笑意。

    “你若不想讓鱗兒襲北威侯的爵,其實(shí)可以讓他承你的爵位�!本吧匾娝@么高興,也跟著彎起眼睛。

    “那怎么行,文淵侯又不是世襲罔替的。”慕含章?lián)u了搖頭,弟弟剛出生,以后會走什么路還不一定,如今說了還太早,只要他能平安長大就好。

    北威侯府的喜氣顯然不能蔓延到朝堂上,次日上朝,慕含章進(jìn)得宮門就立時掩下臉上的笑意,沉靜如水地走了進(jìn)去。

    “父皇,兒臣愿往!”提及攻打江南,四皇子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

    “淮南廣闊雖不及西南,但勝在土地肥沃,”兵部尚書皺著眉道,“淮南王經(jīng)歷幾代積累,裝備精良,恐怕不好對付�!�

    “那以孫尚書之意,當(dāng)派誰前往?”宏正帝眸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臣以為,淮南封地極為重要,以穩(wěn)妥起見,當(dāng)派成王前去�!北可袝谷坏馈�

    “臣以為,四皇子雖年幼,但沉穩(wěn)果決,堪當(dāng)大任,派四皇子前去也無不妥�!毙滩可袝隽械�。

    慕含章不動聲色地看了景琛一眼,繼續(xù)垂眸不語。

    “四皇子成年在即,自當(dāng)歷練一番,依臣之見,這淮南之亂倒是個好機(jī)會!”愛說話的永昌伯被扔到滇藏去了,茂國公只得親自開口,以他的身份說出這番話來倒也不顯得突兀。

    一時間朝堂上爭執(zhí)不下,宏正帝沉默著不說話,等時辰差不多了,起身道:“今日到此為止,此事明日再議�!闭f完便甩袖離去。

    眾人一時猜不出宏正帝是個什么意思,江南的事傳回來這么些天,也沒見皇上解了成王的禁足令,所以眾人猜測這次是不是不打斷用成王,但今日這個形勢,似乎也不打算派四皇子前往。

    “皇上莫不是等著成王去認(rèn)錯?”出了大殿,兩個官員小聲議論。

    “成王到底犯了什么錯?”另一個人蹙眉。

    “聽說是倔脾氣上來,頂撞了皇上兩句。”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四周,“依我看,皇上還是偏愛成王,今日四皇子都說道那份上,愣是沒得到一句準(zhǔn)話�!�

    在高臺上路過的四皇子聽到下面的議論聲,不禁握緊了拳頭,轉(zhuǎn)身朝鳳儀宮走去。

    慕含章與景琛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轉(zhuǎn)身離開。

    “含章啊,你要不要跟父親回去看看弟弟?”北威侯依舊沉浸在得了老來子的喜悅中。

    “父親�!蹦胶聭�(yīng)了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

    北威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忙斂下笑意:“這攻打淮南的差事,王爺是個什么意思�!�

    慕含章嘆了口氣:“王爺在府中早急壞了,就盼著借這個由頭能解了禁足呢。”

    身邊經(jīng)過的幾個官員聽了,互相對視一眼,待北威侯抬頭,忙紛紛低頭離去。

    當(dāng)晚,宏正帝宿在了鳳儀宮。

    “皇上,瑜兒眼看就要成年了,卻沒立過什么功,兩個哥哥都封王了,也該給他個機(jī)會歷練歷練了�!崩^后小心地服侍宏正帝脫外衣,想起今日兒子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暗自皺眉。景瑜對這次的事看得太重,興許皇上就是看不上他那個猴急的樣子才沒松口。

    “封王?”宏正帝看了繼后一眼,“景榮不是還沒封嗎?著什么急�!�

    那能一樣嗎?皇后暗自咬牙,面上依舊笑得一臉溫婉:“景瑜好歹是嫡子,這雖然長幼有序,但畢竟也嫡庶有別。”

    宏正帝聞言,臉色立時冷了下來:“嫡庶有別?”

    皇后嚇了一跳,難道說錯了?突然腦中一閃,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皇家自是不重這個的,臣妾失言。”

    宏正帝自己就不是皇后所出,最恨誰提嫡庶有別,冷冷地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繼后,當(dāng)年元后在時,無論嫡庶可都是一視同仁。

    “臣妾只是覺得,成王連破兩藩,回來之后頗有些自滿,如今都敢頂撞皇上了,若是因著打仗就把他放出來,怕是……”繼后小心地看了一眼宏正帝的表情,沒有把話說完,只是話中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這次宏正帝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定定地看了繼后幾眼,轉(zhuǎn)身往床邊走去:“景瑜若是想出戰(zhàn),讓他明日一早過來親自跟朕說�!�

    繼后眼前一亮,應(yīng)了一聲,忙叫人去告訴四皇子,叫他明日早朝之前就到鳳儀宮來等著,并吩咐總管太監(jiān)給他開偏門。

    “聽說昨晚宮中傳信,讓四皇子天不亮就往鳳儀宮去,”慕含章一邊系中衣的衣帶一邊對景韶說,轉(zhuǎn)頭看他一眼,頓時紅了臉,“你,你好歹穿件衣服。”

    天氣熱,景韶下床幫自家王妃穿衣服,左右沒有旁人,就大大方方的光著遛鳥,見君清紅了俊顏,不由得意道:“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沒見過�!�

    第94章

    早朝

    “你……”慕含章氣得說不出話來,縱然是夫妻,這大白天的也著實(shí)太過孟浪。

    景韶愛極了他這幅又羞又惱的神情,忍不住湊過去吻住那緊抿的唇,啞著嗓子道:“君清,今日別去上朝了�!�

    “那怎么行,今日正是關(guān)鍵之時�!蹦胶峦崎_他,認(rèn)真地系著朝服的玉帶。

    景韶抱著手臂閑閑地等他系好,等他疑惑地看向突然安靜的自家王爺時,突然出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一把扔上了床。

    “唔……你干什么?”慕含章嚇了一跳,掙扎著要起來。

    “君清,我覺得你自從封侯以后,已經(jīng)漸漸忘了你的本分。”景韶騎在那勁窄的腰身上,朝服的玉帶貼著大腿,傳來絲絲清新的涼意。

    “別鬧,一會兒該遲了�!蹦胶掠行┘绷�,今日正是決定派誰前去淮南的關(guān)鍵時刻,他必須得去上朝。

    “你看,你果然忘記了�!本吧貞崙嵉卣f著,開始動手拆解那反復(fù)華麗的朝服,精致的衣裳層層疊疊,仿佛小孩子拆開玩具一般,越拆越使人興奮。

    “混蛋,不行,啊……”慕含章掙扎著要起來,奈何力氣與景韶差太多,很快就被勇武的成王殿下鎮(zhèn)壓了。

    在進(jìn)入的時候,景韶一本正經(jīng)地說:“記住,你首先是成王妃,其次才是文淵侯,所以滿足丈夫的要求排在上朝之前�!�

    “你……唔……”慕含章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四皇子在鳳儀宮外等了許久,總管太監(jiān)勸他到偏殿去歇息,但他堅持要站在門外等候,身上已經(jīng)沾了不少露水。聽說當(dāng)年景韶要去軍中,在玉階上跪了一天一夜,那么如今自己想要帶兵,自然也得拿出誠意來。

    宏正帝穿戴整齊,繼后委婉地表示景瑜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許久。

    “你覺得你比景韶強(qiáng)在什么地方?”宏正帝看了一眼四皇子被露水沾濕的衣服,眼中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冷意。

    “三皇兄用兵如神,兒臣自愧不如�!本拌す蛟诘厣�,謙遜道。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焙暾酆吡艘宦暋�

    四皇子噎了一下,這本是謙遜的說法,誰料父皇就順著他的話肯定下來,他雖然心中不服,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此時此刻是母后為他爭取到的機(jī)會,他必須給出一個非他不可的理由。景瑜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下來道:“兒臣雖不如三皇兄,但兒臣馬上就成年了,也想像皇兄們一樣建功立業(yè)�!�

    “是呀皇上,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驗(yàn)自然是要?dú)v練才能得來的�!崩^后跟著幫腔。

    “歷練?”宏正帝把手中漱口的杯盞狠狠地磕在桌子上,“江南是什么地方?是讓景瑜用來練手的嗎?”

    “父皇息怒!”四皇子忙磕了個頭,知道這個理由無法說服宏正帝,咬了咬牙,只得豁出去道,“兒臣有一事稟明!”

    宏正帝示意他說下去,四皇子便將他所知道的景韶見過淮南王的事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若是三皇兄真的與淮南王有所勾……牽扯,此次若是派皇兄前去,怕是……”

    宏正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他們兩個見面,可是你親眼所見?”

    “這,兒臣帶人前去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四皇子沒有充足的證據(jù),一切都是趙久林告訴他的,他也不敢說得太死,“兒臣只是得到消息。”

    “誰給你的消息?”宏正帝緊緊盯著四皇子,眼神也凌厲起來,“朕倒是不知,朝中還有單獨(dú)給你消息而不上報給朕的人�!�

    “這……”四皇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只顧著抹黑景韶,倒是忘了父皇最恨皇子勾結(jié)朝臣,咬咬牙,豁出去道,“是禮部侍郎趙久林,他出身江南,進(jìn)京趕考時淮南王給了他進(jìn)京的盤纏,才表面上效忠于淮南王。兒臣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趙久林,他說似乎看到淮南王往城南桃園去,而……而成王府的馬車也在�!闭f完也不敢抬頭,只盯著膝下花紋繁復(fù)的地毯。

    宏正帝沉默著不說話,兩根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面,忽然一把將桌上的杯盞掃落在地:“吃里扒外的東西,留著何用!”

    不僅是四皇子,繼后也嚇了一下,半蹲著不敢出聲。

    景韶緩下動作,對門外可憐兮兮的多福道:“去宮中報備,文淵侯今日身體不適,不能上朝了。”

    “不行……嗯……”慕含章還未說完,身上的人看了他一眼,惡劣的故意在敏感之處狠狠地蹭過,逼得他說不出話來,又怕門外的下人們聽到,只得咬住下唇止了聲息。

    多福忙應(yīng)了一聲,迅速把伺候梳洗、用膳的丫環(huán)們趕走,忙不迭的去辦事了。

    今日的早朝重點(diǎn)仍是在淮南封地上,派誰前往已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

    景琛一直沉默不語,從一開始就不發(fā)一言,大皇子身體剛剛恢復(fù),站在那里仍顯出幾分病態(tài)。宏正帝似乎也沒有點(diǎn)名聽兩個兒子說話的意思,直到力薦四皇子的朝臣說出了種種非四皇子不可的理由,才緩緩地說了一句“準(zhǔn)奏”。

    朝堂上靜默了片刻,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四皇子景瑜強(qiáng)斂下面上的喜悅,恭恭敬敬地叩拜:“兒臣定竭盡全力,為父皇收服淮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四皇子是看上了江南地勢平坦,易攻難守,想著去賺個親王爵,而勞苦功高的成王卻還被禁足在成王府中,平白被四皇子得了個便宜,不由得都有些同情,幾個與慕含章相熟的朝臣還想去安慰幾句,卻發(fā)現(xiàn)今日這般重要的場合,文淵侯竟然不在。

    而被自家王爺強(qiáng)行剝了朝服無法上朝的文淵侯,則意外地躲過了眾人或同情或嘲諷的寒暄。

    四皇子出征江南,大局已定,繼后總算舒了口氣,對那些平日看不順眼的宮妃,也和顏悅色了不少。而四皇子更是意氣風(fēng)發(fā),每日積極地準(zhǔn)備出征事宜,四皇子府近來也是熱鬧非凡。

    相比之下,成王文淵侯府就冷清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右護(hù)軍:小左,你說作者是個女的,怎么切小鳥?

    左護(hù)軍:她自己就是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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