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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杜氏生了小女兒后身體就一直不大好,比一般的婦人看起來要瘦許多,所以即便是笑起來也有幾分凌厲:“虧你有孝心,我身體挺硬朗的,只是邱姨娘前日就病倒了,沒她在身邊,我是做什么都不便宜�!�

    慕含章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頭,面上卻是不顯:“有母親的關(guān)照,姨娘定然會好起來的,王爺剛好讓兒子帶了些雪參回來,給母親和姨娘們補(bǔ)補(bǔ)身體�!闭f著,示意身后的小太監(jiān)將一盒雪參呈了上來。

    北威侯夫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笑著讓丫環(huán)接了:“侯爺交代了讓你午時去前廳赴宴,我們一群女人你呆著也沒趣,趁這會兒去看看邱姨娘吧。”

    待慕含章帶著下人離去,北威侯夫人的臉立時冷了下來。

    “呦,這小子翅膀硬了,知道用王爺威脅嫂子了�!比蛉死湫χf,討好地看向主位上的人。

    “翻騰不出什么來的�!倍攀夏门磷硬亮瞬磷旖牵紤械卣酒鹕�,“走吧,咱們也準(zhǔn)備開席�!�

    景韶負(fù)手站在北威侯的書房里,對墻面上的一幅畫頗感興趣。長長的畫卷占了半面墻,上面畫了九把兵刃,上題一行字:“……以為寶器九……刀三,一曰靈寶,二曰含章,三曰素質(zhì);匕首二……因姿定名,以銘其柎”。

    “王爺也是愛兵器之人吧?”慕晉笑著道。

    “寶器認(rèn)主,不是自己的,便只能玩賞,不能殺敵�!本吧剞D(zhuǎn)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威侯。

    “王爺果然是個中高手,”慕晉笑了笑,沒有再接景少的話頭,岔開話題道,“含章自幼不愛兵刃,又木訥口拙,若有做的不當(dāng)?shù)�,還請王爺莫要跟他計較�!�

    “君清很好�!本吧氐卣f了一句,轉(zhuǎn)頭又去看墻上的畫,中間那把含章寶刀,流光溢彩,艷若丹霞,與素質(zhì)寶刀交叉而放,上題八字“含章素質(zhì),冰絜淵清”。

    慕晉見他這般氣定神閑,進(jìn)這書房里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依然不緊不慢地跟他打太極,一字不問帶他來這里的意圖,不由得有些著急。傳聞成王暴躁易怒,少有耐性,可如今看來,這人氣度從容不迫,眼神沉穩(wěn)如潭,渾身充滿了殺伐決斷的肅殺之氣,完全不像是未及弱冠的少年。

    慕含章讓芷兮賞了些碎銀子,便揮退了帶路的丫環(huán),自己走進(jìn)了邱姨娘的小院。侯府比不得王府那般大,一房的人都住在一個院子里,妾室只能分到兩間房的小院,說是小院,空地也只是與另一個姨娘房子之間的空隙罷了。

    “秋蘭,二少爺是在后院嗎?”屋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咳嗽聲。

    “是,聽說在跟夫人說話呢�!鼻锾m端著一壺涼茶出來換水,正好撞上了門前的慕含章,不由得驚呼出聲,“二少爺!”

    慕含章點了點頭,撩簾子走了進(jìn)去。屋內(nèi)的情形并沒有想象的那般糟糕,邱姨娘靠在床頭繡花,聽到秋蘭的驚呼聲頓時扎了手。

    “生病了怎么還繡花?”慕含章快步走過去。

    邱姨娘吸掉指尖的血珠,看著他癡癡地笑了:“只是不能見風(fēng),繡花不妨事的,二少爺在王府可安好……”說著說著卻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我很好,姨娘莫要擔(dān)心,王爺他……待我很好……”慕含章抿唇緩緩地說,拿過邱姨娘手里的帕子給她擦眼淚,“他給我配了小廝侍衛(wèi),允我出門,也不曾遷怒于我。”

    “真的嗎?”邱姨娘卻是不信,成王脾氣不好可是出了名的。

    “他,其實與眾人所知的不太一樣,”想起這兩天的相處,慕含章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我真的過得很好,娘……”

    第9章

    謝禮

    聽到這一聲“娘”,邱姨娘剛止住的眼淚又涌了上來:“是娘沒有用,若我不是個妾,你也不至于受這么多委屈�!边@些年來,看到自己兒子要行禮叫少爺,孩子想叫一聲娘也得背著人,這其中的苦楚非個中人不能明白。

    邱姨娘本是江南商賈世家的嫡女,邱家為了借北威侯的權(quán)勢做生意,就把她嫁給了北威侯做妾。本來她憑著一手算賬的好本事得了北威侯夫人的青睞,在府中的日子倒也能過,每日精心伺候夫人,只求兒子能夠過得好�?墒侨缃瘢敲炊碌米屓诵奶鄣暮⒆訁s被奪去了會試的資格,嫁給一個暴戾的王爺,這叫她如何不很,如何不怨吶?

    看著向來潑辣開朗的娘親變成這樣,慕含章心中十分不好受,把消瘦了許多的母親抱進(jìn)懷里:“嫁給王爺說不定是個好事,入得朝堂也不見得就能平安順?biāo)�,娘要振作起來,不然我會�?dān)心的。”

    回程的路上,慕含章一直沉默不語,藏在袖子里的手中攥著一個掌心大小的荷包,包里裝的是邱姨娘給的十萬兩銀票。

    “每年邱家給的紅利,多半我都存著,在這府中也沒什么用,都是留給你的�;始宜�,那個人即便寵你一時,也不可能對你鐘情一世。有這些錢財傍身,我也放心些。”

    “君清?”被冷落的景韶不滿地睜著一雙微醺的眼看他,“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嗯?”慕含章轉(zhuǎn)過頭來,漂亮的黑眸中帶著一絲迷茫,瞬間又恢復(fù)了清明,“臣失儀了,王爺恕罪�!�

    景韶嘆了口氣:“沒事,我睡會兒�!眲倓偹钦f,沒有答應(yīng)北威侯涉足鹽引的要求,但給他指了另一條路,這話說第二遍就沒意思了,好像是故意表功似的,便合上眼不再多說。

    看著他賭氣地靠在角落里睡覺,慕含章有些過意不去,伸手輕推了推景韶的背:“王爺……靠著臣睡吧,車?yán)餂]枕頭�!避噹嶔�,他這樣若是睡著了很容易磕到頭。

    被推的人沒反應(yīng),依舊背對著他。真生氣了?慕含章湊過去:“王爺?”沒反應(yīng),再湊近一點。

    突然,馬車軋到了石頭,猛地顛簸了一下,慕含章因為跪坐著身體不穩(wěn),仰面向后倒去,誰知那個正在賭氣的人竟然瞬間轉(zhuǎn)過來,壓著他倒在馬車上,一手大手卻墊在了他的腦后。

    慕含章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嚇了一跳,愣在當(dāng)場不知所措。

    “小的該死,王爺恕罪。”車夫急慌慌的連聲告罪。

    “罷了。”景韶應(yīng)了一聲,卻沒立時起來,反倒軟下身體,把腦袋放到了人家胸口上。

    “王……王爺……”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慕含章頓時紅了臉,伸手推了推胸口毛茸茸的大腦袋。

    “私下里不許叫我王爺,”景韶不滿地說,“你看,你剛剛說的話跟車夫有什么區(qū)別?”

    “禮不可廢。”慕含章無奈道。

    “我不管,”景韶大概是有些醉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起來,“叫我韶。”

    “王爺……”

    “叫我韶!”景韶支起上半身,直勾勾地盯著身下的人,明亮的眼中滿是孩子一般的期待。

    那個人即便寵你一時,也不可能對你鐘情一世。這個人的感情,其實還像個孩子一樣空白,但即便是孩子對玩具的一時喜愛,最起碼這一刻,慕含章感覺到,景韶是喜歡他的�!吧亍�

    聽到這一聲,景韶滿意了,扒著懷中人瞇起眼睛小憩。今日的事倒是提醒了他,鹽引的生意得盡快撤手,起碼得先轉(zhuǎn)到臺面之下。這般想著禁不住抱緊了懷中人,果然抓緊這個人,心中便能得到安穩(wěn)。

    回到王府,景韶就爬到床上睡了,姑爺回門,雖然礙著他的身份沒敢狠灌,但慕家那么多本族長輩兄弟輪一圈下來,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小的云竹,拜見王妃�!币粋約十三四歲的少年跪下給慕含章行禮,多福站在一邊,笑瞇瞇的說這是給他挑來的小廝并兩個侍衛(wèi)。說著,兩個穿著侍衛(wèi)服的漢子也跟著上前行禮。

    “云竹是外院管家云先生的侄子,平日挺機(jī)靈的,王妃先用著,若是不合意奴婢再給您換�!倍喔:唵蔚亟榻B了一番,就帶著兩個侍衛(wèi)退出去了。

    折騰了一天,慕含章也覺得累了,便半倚在軟塌的大迎枕上,云竹立時將桌上的杯盞移到了軟塌旁的小幾上,并細(xì)心地挪開了小幾上的熏香爐子。

    慕含章笑了笑,招云竹到跟前來:“你多大了?”

    “回王妃,小的虛歲十三。”雖然年紀(jì)小,云竹倒是絲毫不怯懦,還未變聲的童音脆生生的,一雙大眼睛也靈動非常,十分討喜。

    “你幾時進(jìn)的王府?識字嗎?”慕含章覺得這孩子可愛,便脫了鞋將腿移上去,讓他在腳踏上坐了。

    “小的從八歲就跟著叔叔進(jìn)府了,這府里的事多少都知道些的,”云竹也不矯情,利落的在腳踏上盤腿坐了,“小的進(jìn)府后就跟著叔叔讀書,雖然笨些讀書慢,平日的那些個字卻都是認(rèn)得的,今日小書房的書就是小的整理的,王妃若找不到哪本書只管問小的,定能給您找到。”

    八歲進(jìn)府,那就基本上是從景韶出宮建皇子府起就在了,慕含章思索著,這個小廝的確十分有用,等等,小書房?“你是說,我的書在小書房?”

    “是,今早出門前王爺交代的,多總管帶著小的們忙了一天呢�!痹浦裥χ溃F(xiàn)在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爺十分愛護(hù)這個新過門的男妻,自己跟著這樣的主人自然風(fēng)光,說不定還能把跟著王爺?shù)奶眯直认氯ァ?br />
    雖然叫小書房,其實也并不小,從侯府帶來的那足足兩大箱的書籍都擺下了,還多了一架新添的書籍。檀木書桌、琴棋用具、書畫擺件一應(yīng)俱全,許多東西一看就是新添的,皆是他喜歡的素雅淡色。

    慕含章流連在這個高雅奢華的書房里,心中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除了娘親,從沒有人這么細(xì)心的關(guān)心過他。

    景韶在屋里睡得沉,錯過了晚飯時間,慕含章讓廚房做了一碗小米粥并兩個小菜端到內(nèi)室去。內(nèi)室黑著燈,床上傳來輕微的呼嚕聲,揮退了下人,慕含章點亮了兩盞燈,慢慢卷起了帳幔。

    “唔……”景韶被光線慢慢喚醒,哼哼了一聲才睜開眼。

    “起來吃些東西吧,有些晚了,臣讓廚房煮了些小米粥,王爺少吃點,免得積食�!蹦胶聹芈曊f道,給坐起身的景韶披了件外衣。

    景韶愣了愣,直到端起飯碗還有些呆呆的,君清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溫和不設(shè)防了?

    “小書房,很漂亮,謝謝你。”慕含章垂著眼,三個字三個字地說著,平日若是說個謝王爺之類的客套話都十分容易,但這幾個字說起來卻是別扭無比。

    “君清?”景韶驚喜地看向他,一個激動就把人家藏在袖子里的手抓了過來,“你終于不叫我王爺了�!�

    “王……王爺……”慕含章的手顫了顫,被景韶一驚一乍的弄得忘了說辭。

    “咳咳,”意識到自己又丟人了,景韶放開了人家的手,重新拿起筷子,“只一句謝謝就完了?我可沒聽說誰家會給男妻書房的�!�

    慕含章原本緊張的心猛地一沉,抬頭看他。

    景韶見他臉色變了,才意識到自己一貫的冷語氣嚇到他了,忙補(bǔ)充道:“本王要個誠心的謝禮�!闭f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王……王爺……”慕含章這下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了。

    “或者,讓我親一下也行。”景韶湊到他耳邊,用略帶磁性的嗓音輕輕地說。

    ……

    吃過那頓精致的宵夜,景韶美美的晃到小書房,把躲起來的自家王妃挖出來。剛才這人還沒等他要到謝禮,就起身逃跑了。

    看著坐在桌前嚴(yán)肅地看《大辰吏律》,耳尖卻泛著瑪瑙色的人,景韶忍不住將拳心抵在唇邊悶笑一下,踱步到那人身邊:“天色不早,王妃是不是該回房了?”

    第10章

    桃花釀

    “臣,還不困�!甭牭交胤績勺�,慕含章的耳朵更紅了。

    景韶覺得他這副模樣實在可愛,抬手合上了無趣的律法書,拉著他起身:“我正好也不困,走,我?guī)闳地方�!�

    “王爺……”慕含章被他拉得一個踉蹌?wù)玖似饋恚娝d致勃勃的樣子,只得跟著向外走,自己安慰自己說不定他一會兒就忘了那個謝禮了。

    出了書房,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走到了花園里。

    “等我一下。”在假山下停下腳步,景韶鉆進(jìn)石洞里,不多時摸出一個帶蓋子的小筐子。

    “這是什么?”慕含章有些好奇,王府的花園里竟然還藏著東西,景韶的樣子就好像小孩子偷偷藏玩具一樣。

    景韶嘿嘿一笑,也不答話,只管拉著他爬上花園中最高的土山,上面修了一個精致的八角亭。

    “你拿著。”景韶將小筐子遞給身邊的人,等他接了,便伸手把人摟到了懷里。

    “王爺!”慕含章驚呼一聲,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在亭子頂上了。

    “這兒是王府最高的地方,”景韶笑著在瓦片間坐了下來,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慕含章只得慢慢在他身邊坐了,這亭子頂是斜的,總覺得隨時會滑下去。

    景韶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好玩,便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有我在,掉不下去的。”

    被那有力的胳膊帶得靠到了景韶身上,慕含章動了動坐直身體,見腰間的手似乎沒有放開的意思,只得由他去。畢竟他們是拜過天地的,如今四下里沒人,不必守禮節(jié),即便景韶要做更過分的事,他也是不能反抗的。

    見身邊人沒有反對,景韶便大大方方的繼續(xù)摟著:“這個摘星亭是這王府中我最喜歡的地方,晴天的晚上,能看到滿天的星星�!�

    慕含章隨著他的手仰頭看去,果真星光滿天,沒有任何的房檐遮擋,四下里便是蒼穹,仿佛置身在星河之中,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真美,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完整的星幕�!�

    他是庶子,不能像慕靈寶那般胡鬧,從小在侯府,處處都要守禮,行錯一步路都有人等著看笑話,更遑論爬房頂這種事了,被抓到的話估計會被父親賞一頓好打。

    “你小時候沒爬過樹嗎?”景韶有些驚訝,男孩子小的時候應(yīng)該都很調(diào)皮的吧,他小時候經(jīng)常爬御花園的樹掏鳥窩,也會半夜爬上樹頂看星星,被宮人發(fā)現(xiàn)了就會被母后打屁股,但是母后總舍不得下重手,所以第二天就又活蹦亂跳的繼續(xù)做壞事。

    聽到景韶小時候的“豐功偉績”,慕含章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堂堂皇子小時候竟然這般頑劣,卻又禁不住羨慕,他小時候無人教養(yǎng),娘親讀書不多,便只會教他打算盤、看帳,后來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還發(fā)了好一頓脾氣,說娘親教壞了他,把他提前送到族學(xué)里讀書,不許娘親再與他多說話。

    “讀書那么早,怪不得你這么小就像個老頭子一樣。”景韶忍不住笑他。

    慕含章瞪他一樣:“王爺?shù)哪昙o(jì)還不及臣呢。”

    “呃……”景韶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前世他活到三十多歲,自然覺得現(xiàn)在的君清還小,不由得尷尬摸鼻,拿過一旁的小筐子轉(zhuǎn)移話題,“這個是我珍藏的桃花釀,每年只得一小壇,你嘗嘗。”

    筐子里是一個白瓷小瓶并兩個同色的小盅,景韶掀開瓶塞倒了兩杯,清澈的酒水在瑩白的瓷杯中顯出淡淡的粉色。

    “王爺午時喝了那么多,莫要再喝了�!蹦胶陆舆^一杯,按住了景韶要喝酒的手。

    “哈哈,那點酒早醒了,我在軍營里多少烈酒沒喝過,”景韶不以為意,“這清酒淡得很,喝十壇也醉不了�!�

    慕含章聽了,抬手淺嘗了一口杯中酒,清甜的味道帶著淡淡的花香,咽下去,唇齒間便飄滿了桃花的清香,忍不住把整盅都喝了下去。

    見他喜歡,景韶便把瓶子遞給他,畢竟自己的一只手還放在別人腰間,不方便:“北威侯世代都是猛將,你爹怎么不教你練武呢?”

    這一點景韶一直很好奇,北威侯府不分嫡庶,多少都要學(xué)點武,君清卻是一點也不會的。

    慕含章聽他問起這事,眼中的光華瞬間暗了下去,默默給自己添了杯酒:“我小時候凍壞了筋脈,大夫說不能練武了�!�

    “什么?”景韶震驚的看著他,“怎么會凍壞?”堂堂北威侯的親子,縱然地位不及世子,也不至于會有人虐待他吧?

    “三九天的時候掉進(jìn)了池塘里……”慕含章將杯中的酒飲盡,又添了一杯,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能練武,是他心頭之痛。小時候父親說他根骨好,還要把家傳的槍法教給他,后來大夫說他不能練武之后,父親便很少過問他了,只是看到他在屋里打算盤的時候,發(fā)怒摔了他的小算盤,把4歲的他丟進(jìn)了族學(xué)。

    景韶皺眉,看他一杯一杯的喝酒,伸手奪過了他的杯盞:“這桃花釀是要細(xì)品的,哪有你這般喝法?”

    “讓王爺見笑了�!蹦胶旅銖�(qiáng)笑了笑,把杯盞收拾到小筐里,“時候不早了……唔……”身體猛地被拉過去,撲到了景韶的懷里。

    “是誰把你推下去的?”景韶眼中是難得的陰沉,仿佛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正常大戶人家的池塘邊都砌有石臺,再說他一個少爺跑去池塘邊玩,就不信沒有下人跟著,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大冬天掉進(jìn)池塘里!

    “我自己掉下去的�!蹦胶麓瓜卵�,不愿多說。眼前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的荷花池,年紀(jì)小其它的記不清了,只記得祖母給他新做了件雪白的兔毛披風(fēng),只記得比自己高了兩頭的小胖子滿是糕點渣的手,然后就是冰冷的池水,還有雪天灰色的蒼穹。

    景韶看著懷中的人,只覺得心都是疼的,緩緩低下頭,在低垂的眼簾上落下一個輕吻,待他驚訝地張開眼,卻沒有停下來,眉心、額頭、臉頰一一吻過,似乎這樣就能把他從那個冰冷的噩夢中拯救出來。

    “王爺……”慕含章僵硬著身體,在景韶吻上他的嘴角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出聲。

    景韶抬起身,看著滿天星光都落在懷中人那漂亮的眸子中,忍不住把他緊緊抱在胸口:“我會替你報仇的!”這么美好的人,他抱在懷里都怕弄疼了,竟然有人敢如此傷害他!想想一個小小的君清在三九天被人推進(jìn)水里,該有多害怕、多冷、多疼啊!

    感覺到身后緊緊擁住自己的力量,慕含章緩緩地伸手回抱住,就讓他稍稍脆弱一下就好,稍稍難過一下就好,稍稍……貪戀一下這份溫暖就好……

    次日,景韶用過早飯就換了出門的便裝:“我要出去一天,午飯估計不回來了�!�

    “嗯�!蹦胶绿嫠麙焐涎g的玉佩,也不問他去哪里。他們成婚,皇上免了成王九天的早朝,這會兒出去肯定不是上朝,別的事他不好過問。

    “晚飯前會回來的,你若是覺得悶,帶兩個侍衛(wèi)出去逛逛也行,”景韶見他不問自己去哪里,忍不住又多說兩句,“聽說城南的那個園子里常有些男妻們聚在一起,回頭你也去玩玩�!�

    “是嗎?臣倒是第一次聽說�!币娝桓薄澳悴徽J(rèn)真回答我就一直說”的樣子,慕含章忍不住笑了笑,總算應(yīng)了一句長的。

    景韶心滿意足的出門去了,走到外院,叫了管家云先生來:“去查查當(dāng)年北威侯庶子是怎么掉進(jìn)池塘里的�!�

    “是,屬下這就去辦�!痹葡壬糁L胡須,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王爺坐馬車還是騎馬?”

    “騎馬。”說完,景韶的小廝云松便牽著一匹黑色駿馬走了過來。

    景韶摸了摸那油光锃亮的毛發(fā):“小黑,好久不見。”

    “咴~”黑馬打了個響鼻,親昵的蹭了蹭景韶。小黑是他在草原上馴服的一匹野馬,性子剛烈,也不是什么純種名馬,卻將那些將領(lǐng)的名駒統(tǒng)統(tǒng)比了下去。因為它比一般的馬匹要聰明許多,會自己避開障礙。當(dāng)年若是有小黑在,他和君清也不至于被逼得跳崖。

    不過,那樣的話,他便沒有這重來一次的機(jī)會了。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是福是禍,誰又說得清呢?

    “昨日李大人來訪,說是沒什么重要的事,聽說王爺不在就走了�!痹葡壬鷧R報著昨日發(fā)生的事情。

    “李延慶?”見云管家點頭,景韶皺了皺眉,這人便是暗格里藍(lán)色賬本上最后一條記載的人,“他若再來,你叫他次日午時到聚仙樓去等著。”

    “是�!痹葡壬鷳�(yīng)了,目送著景韶打馬出門。

    第11章

    別莊

    黑色的駿馬載著俊美的王爺在街道上疾馳而過,街上擺攤的百姓見怪不怪的紛紛避讓。

    “看到了嗎?你要是再鬧,就讓成王把你抓走。”賣菜的婦人扔下菜筐,指著飛馳而過的身影教訓(xùn)不停啼哭的孩子。

    景韶勒馬減緩了速度,恰巧聽到了這句話,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傳聞成王暴虐,在戰(zhàn)場上殺戰(zhàn)俘十萬,其名能治小兒夜啼�!边@是當(dāng)年那些人彈劾他的理由之一,殺俘十萬,真可笑,且不說征戰(zhàn)匈奴,他自己也就帶了五萬兵馬,整個匈奴軍也沒有十萬之多。當(dāng)年他將匈奴大將及兩千精兵圍困起來,勸他們投降,那些人性烈,寧死不降,他就讓人一層一層的殺,最后那大將帶人突圍被他斬殺,捉住的活人不足五百,且各個恨辰軍入骨,若是不殺便后患無窮。

    原來,謠言從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流傳了。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從打開的窗棱上溜進(jìn)來,將寬闊的檀木書桌照得暖暖的。慕含章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賬冊,細(xì)細(xì)清點自己的嫁妝。

    北威侯府家大業(yè)大,但人口也多,給他分的財產(chǎn)加加算算總共不足三萬兩。公帳娘親是看過的,挑不出什么問題。雖然三萬兩沒短了他多少,卻也沒讓他沾一分的便宜。況且祖宅、祖田不能給他,現(xiàn)銀家中剛過完年更是基本沒有,分到他手里的全是些不能動的莊子、田地,僅有的那些現(xiàn)銀也用來置備嫁妝了東郊的地他記得是片荒林,刺槐叢生,怪石嶙峋,根本種不了東西,也不適合建園子,基本上就是廢的。而這片廣闊的土地,在他的“家產(chǎn)”中還占了大半。慕含章冷笑,杜氏真是不怕人戳脊梁骨��!

    不過,這樣一來,他現(xiàn)在手里基本上就沒有現(xiàn)銀了。娘親給的十萬兩是個整張,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動這筆錢。

    “王妃,側(cè)夫人進(jìn)東苑來了�!痹浦窀Z進(jìn)了書房,急慌慌地說。

    “她來干什么?”慕含章皺眉,將賬冊收進(jìn)柜中。早飯后不是剛來請過安嗎?

    “肯定是說中饋的事,她若是說要過幾個月才能交出賬冊,您千萬別答應(yīng)她。”云竹皺了皺鼻子,語氣中頗有些不滿。

    慕含章聽了,沒說什么,只讓人把宋氏請到小書房來。

    宋凌心巧笑著走進(jìn)來:“妾身唐突前來,還望王妃莫怪�!�

    慕含章不耐煩與她周旋,客套兩句便問她有什么事。

    “按規(guī)矩,王妃進(jìn)門就該將家中的事務(wù)盡數(shù)交給您的,只是王府歷來是初一發(fā)月例銀子,這個月的事情又多,現(xiàn)在交予王妃怕是會出亂子,所以妾身來請王妃示下。”宋凌心笑著說道。

    慕含章垂眼,手中把玩著桌上的白玉鎮(zhèn)紙,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圓潤的邊緣,這是他考慮事情時的一個小習(xí)慣:“既如此,這幾日你繼續(xù)管著,至于主持中饋的事,今晚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見這人不桑套,宋凌心臉色青了青,旋即又恢復(fù)了笑容:“是,還是得看王爺?shù)囊馑迹碚f了也不算數(shù)。還有一事……”說著將手中的冊子放到了書桌上。

    “這是什么?”慕含章看了一眼,書皮上什么也沒寫,只畫了一朵牡丹花。

    “這個是侍寢的日子安排�!彼瘟栊恼f著,總覺得面對這個男王妃說這些有些難堪,卻又不得不說,“妾身跟兩個妹妹商量過了,都寫在上面,請王妃過目,好早些定下來讓多總管安排�!�

    這個話題,讓慕含章也有些不自在,表示自己知道了,擺擺手讓她回西苑去。

    京郊,成王別莊。

    這個山莊是皇上賜給他的,背后就是一座頗高的土山,山上草木蔥郁,流水潺潺,是他夏日避暑的別莊。

    “屬下見過王爺!”入得莊內(nèi),一個青衣束發(fā)的高大漢子率先上前行禮。

    “任峰呢?”景韶將馬交給迎上來的下人,問青衣大漢道。

    “統(tǒng)領(lǐng)在演武場,屬下去叫他�!�

    “不必了,你隨本王去看看�!本吧刎�(fù)著雙手,不急不慢地穿過木制的環(huán)廊,朝山莊西面走去。

    山莊的面積比城中的王府還要大許多,整個西面被改成了演武場,場中央起一個三尺高的木臺,臺上擺兵器架,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此時,兩個身穿灰色侍衛(wèi)服的人正在臺上打的不可開交。

    一人使大刀,一人使長槍,你來我往,臺下一群同樣穿灰色侍衛(wèi)服的人,一旦到精彩處都會呼喝叫好,十分熱鬧。

    景韶來時,剛好看到使大刀的被對手扔下臺,一招回馬槍使得頗為漂亮:“好!”

    “王爺!”眾人這才注意到主人的到來,紛紛跪下行禮,一個身著黑色勁裝、身材修長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單腿跪在景韶面前:“屬下不知王爺前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王爺恕罪�!�

    “你小子,裝什么裝!”景韶讓眾人起來,呼了他腦袋一巴掌。這黑衣人便是人們口中的統(tǒng)領(lǐng),這個別莊里住著屬于成王的兩百近衛(wèi)軍,任峰就是他的近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嘿嘿……”任峰笑著站起來,左眼從眉骨拉到眼角的傷疤看著頗為兇狠,但那張圓臉笑起來卻頗為憨厚,“上次云先生說屬下太粗俗,不懂禮數(shù),屬下就想著學(xué)學(xué)那些將軍們的禮節(jié)�!�

    景韶挑眉:“就你?”說完,又呼了他一巴掌,抓著衣領(lǐng)拖到演武臺上,“別凈整那些沒用的,來陪本王松松筋骨�!�

    任峰立時苦了臉:“王爺,屬下剛打了兩個時辰�!�

    “少廢話!”景韶可不管他,隨便扔給他一件兵器,提著大刀就砍了上去。

    午時景韶果真沒有回府,慕含章自己吃了午飯,便又興致勃勃的跑到小書房去,把那本畫著牡丹花的冊子丟到了一邊。書房里那不屬于他的一架書,他還沒有仔細(xì)看過。景韶昨晚說了,這個小書房以后就屬于他的了,所有的書都可以隨便看。

    除卻昨日看到的一些嶄新的游記雜文,似乎有些書是看過的,慕含章猜想是景韶以前擺在這里的書,許是不常用就沒有挪到聽風(fēng)閣的大書房里。伸手拿過一套用藍(lán)色硬皮包住的書放到書桌上,抽出其中一冊來看。

    竟然是一本兵書!不過想想,景韶書房里若是有詩詞歌賦就奇怪了。

    緩緩翻開,慕含章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端正的黑色字行之間,用朱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批注。

    第12章

    侍寢

    上面的朱批字體略顯稚嫩,看這本書的樣子也有些年頭了,慕含章將整套書一一翻過,原來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么努力了。難怪景韶十幾歲就能打敗匈奴,越過兩位皇兄而提前封王。

    “王妃,我去問過芷兮姐姐了�!痹浦癖奶吡诉M(jìn)來,笑嘻嘻地湊到了書桌前。

    “問什么了?”慕含章看著他笑笑,把手中的書裝好放回原位。

    “以前侍寢的日子是側(cè)夫人定的,每月側(cè)夫人二十天,兩個姨娘各四天,”云竹想起芷兮的表情就忍不住偷笑,“這八天的時間就是側(cè)夫人葵水至的日子�!�

    慕含章看了一臉賊笑的小廝一眼,無奈地?fù)u了搖頭,讓芷兮一個未嫁人的大姑娘說這種事,還真是……

    “不過王爺常年出去打仗,在府中也很少宿在西苑�!痹浦衽轮魃闲睦锊皇娣�,忙添了一句。

    “人小鬼大,你懂得還真多�!蹦胶虑昧饲迷浦竦哪X袋。

    “當(dāng)然多了,我叔叔說過兩年就能給我娶媳婦了,”云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把一旁的冊子拿過來,“王妃又沒有葵水的問題,不如定王爺二十五日在東苑,剩下三天給她們一人一天好了�!�

    “那哪行?”慕含章失笑,若是這樣定,怕是很快就會傳出他善妒不賢的惡名了,不過,想起洞房那天的疼痛,還是心有余悸,若是一個月大半時間都要做這個,就太過難熬了。鎖眉打開牡丹花冊,以前的記錄皆在,著實跟云竹打聽到的一樣,書中夾了一頁紙,是宋氏寫的章程,大致意思是從每月十五分開,上半月讓王爺宿在東苑,下半月側(cè)夫人九天,兩個姨娘各三天。

    “誰家的正室不是至少占著十八天的?側(cè)夫人還真是好算計�!痹浦裾驹谝慌钥戳�,忍不住撇撇嘴。側(cè)夫人當(dāng)家的這兩年,他的月例銀子從沒有漲過,年終的紅包是一年比一年少,她自己帶來的那幾個陪房卻處處占著肥差,王府里的下人們早對她不滿了。

    慕含章挑了挑眉,這個安排對他來說倒是不壞,于是提筆,在花冊上用雋秀有力的字體,將側(cè)夫人的安排照抄了一遍。

    景韶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先洗了個澡,把一身的汗水、泥土洗去,才換了寬松的便裝出來。

    “王爺,今日李大人又來了,屬下按照您說的回復(fù)他了�!庇眠^晚飯,云先生過來跟景韶匯報了一下今天訪客的情況。

    “我知道了�!本吧靥幚砹藥准虑�,就讓云先生下去了。然后伸了個懶腰,就想往床上躺。

    “王爺,剛吃完飯,會積食的�!蹦胶律锨袄∷�。

    “嗯?我累了�!本吧夭粯芬猓裉齑蛄艘惶斓募�,身上還酸疼著呢。

    慕含章見他臉上沒有表情,眼中卻是滿滿的不樂意,像是被強(qiáng)迫起床的孩子一樣,忍住伸手摸他頭的沖動,拉著他坐到軟塌上:“在這里靠著消消食就行�!�

    景韶眨了眨眼,君清在關(guān)心他?于是,原來的不樂意立時煙消云散了,拉著自家王妃一起靠在了軟塌上:“不是散步就行�!�

    慕含章失笑,向上坐了坐,某個打蛇上棍的人就順勢趴到了人家腿上:“君清,你給我按按肩膀吧,酸疼得很。”

    “臣不是丫環(huán),不會這個。”慕含章這般說著,還是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被按到某一處的時候,景韶突然吸了口涼氣。

    “疼?”慕含章嚇了一跳,自己并沒有用力,怎么會弄疼他呢?

    “嗯,可能是青了�!本吧鼗觳辉谝獾卣f。

    “王爺今日去練武了?”慕含章皺了皺眉,扒開一些他的衣領(lǐng),正好看到了一大片淤青。只要任命的拿過藥油來給他活血。

    溫暖修長的手指沾著微涼的藥油接觸到肌膚,景韶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待那只手在傷處揉搓的時候,能想象出那沒有薄繭的手是怎樣的好看形狀。

    景韶忍不住把他另一只空的手抓到面前,映著燈光,修長好看的手顯得毫無瑕疵,隔著瑩潤如玉的皮膚能看到幾條并不明顯的青色血管,根根手指纖長如玉蔥,指甲修的圓潤整齊。放在掌心捏了捏,覺得實在喜歡,忍不住拉到嘴邊,輕輕啃了一下。

    “王爺!”慕含章嚇了一跳,迅速把手縮了回去。

    “君清的手真好看。”景韶翻過身來,無辜的望著他。

    慕含章無奈,幫他攏好衣襟:“今日宋氏來說主持中饋的事,現(xiàn)在是三月中旬,府中事多,臣想著她既愿意管,不如再讓她多管幾日�!�

    景韶聞言皺眉,抬眼看他的表情,卻見他依然是一臉溫和的看不出什么來。宋氏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無非是不想交出權(quán)力,但若是任由她繼續(xù)持中饋,君清在府中的威信就會受很大的影響,他不信君清這般聰明的人看不出來。不由得嘆了口氣:“你是正妃,這些就該由你來做,若是不耐煩,就讓多福處理,明日我就讓宋凌心把賬冊交給你。”

    這兩日說了這么多,君清還在試探他的態(tài)度,景韶覺得有些疲憊,如今京城中已經(jīng)開始流傳他殘暴的流言,這世間還是沒有人愿意相信他。沉默著起身,景韶沒有再看軟塌上的人,脫去外衣爬到床上去。

    “王爺……”慕含章看著景韶的背影,覺得心中有些酸疼,意識到自己故作聰明的話傷到他了,抿了抿唇,也跟著上床去,扒著背對著他的人的胳膊,“王爺,臣不是那個意思,要交賬冊也只能先交往年的賬冊讓臣先看著,近日的賬冊還是下個月再移交的好,不然臣一時不熟悉,著實會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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