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時他還沒跟姜黎黎鬧到這個地步。
可眼下——
傅行琛一言不發(fā)。
孫庭不得不直白地問,“飯局還繼續(xù)嗎?”
“取消�!备敌需”〈捷p啟,吐出兩個字。
相比姜黎黎,他更討厭姜成印的嘴臉。
思忖片刻,他又說,“以后不管姜家的任何事情了。”
“是。”孫庭早就不想跟姜成印接觸了。
他又將另外一份文件放在傅行琛桌上,“這是近兩日夫人的行蹤�!�
這行蹤里,包括前天深夜,蘇封塵從單元樓門口抱了姜黎黎。
也包括,姜黎黎到蘊藍上班的事情。
孫庭看過了,看得背脊發(fā)涼,心里抖擻。
他明明交代過了,任何公司都不允許錄用姜黎黎。
但轉(zhuǎn)而一查,蘇封塵是蘊藍集團的合伙人,他立刻明白了。
蘇允柚跟姜黎黎關(guān)系好,蘇封塵賣妹妹個人情,這很正常。
但正常不代表,傅行琛不會生氣。
他無法預(yù)料傅行琛生氣的后果,所以把所有資料匯總,讓傅行琛自己看。
傅行琛從落地窗前側(cè)身,掃一眼文件又收回視線。
“扔了�!�
他諒姜黎黎也不敢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不過是一時昏頭,聽姜成印的話,想拿離婚威脅他。
在這一點兒上,他十分有把握和信心。
畢竟兩年來,他印象中的姜黎黎,就是討好又卑微的。
既然如此,他沒必要盯著她。
他要學(xué)會沉得住氣,等著姜黎黎熬不下去了,自己回來。
像上次一樣,他給她個臺階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
孫庭欲言又止,想來想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夫人應(yīng)該也從蘊藍干不了幾天。
干幾天,又能干出什么門道?
至于那蘇封塵跟姜黎黎抱在一起的照片,八成是誤會。
“是�!�
他拿過文件,丟進垃圾桶。
傅行琛佇立在窗前,一支細煙被他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
自然緩慢地燃燒,堆積了一截煙灰。
尼古丁的作用下,煩躁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了些。
他向來能很快的調(diào)整狀態(tài),不知為什么在姜黎黎的事情上,無法鎮(zhèn)定自若。
或許,是他的需求得不到滿足,才讓他總想到姜黎黎。
他將煙掐滅,丟在垃圾桶里。
可姜黎黎的錯誤,憑什么要他來承擔?
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
——
蘊藍設(shè)計部。
姚晴建議姜黎黎等著許娜主動給她分配任務(wù)。
姜黎黎沒采納她這個建議。
她雖然沒有接觸過職場,但是遇到困難退縮不是她的脾氣。
收拾好工位,她做好心理準備便起身找許娜。
許娜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刀切的短發(fā)干練整齊。
“許設(shè)計師,我能幫你做些什么嗎?”
姜黎黎的話音剛落地,許娜就投來一記刀子眼。
她有種跟滅絕師太交流的既視感。
“姜黎黎是吧�!痹S娜站起來,雙手抱臂,“說直白些,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助理,你能不能走�!�
許娜說得很直白,姜黎黎回答得也特別直白,“不能。”
她剛剛跟公司簽過合同,只要她沒犯錯,不主動離職,公司是不能把她開除的。
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不論多難,她都不能輕易放棄。
“行�!痹S娜對走后門進來的從不手軟,這算是給過姜黎黎機會了,“你去把那些資料全部整理一遍,整理不完別下班�!�
姜黎黎看向她指的方向。
角落里近乎一人高的文件,上面有薄薄的一層塵土。
顯然是許久沒人動過,有用沒用還兩說。
她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了,“好�!�
她朝那堆文件走過去,先抱了一小摞到工位上整理。
一上午,她連五分之一都沒整理完。
中午她點了外賣隨便吃了一口,又埋頭整理。
姚晴吃了午飯回來時悄悄說了句,“許設(shè)計師之前招來的兩個助理,全都折在整理文件上�!�
因為太多了,一天根本不可能整理完。
面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撂挑子是最簡單輕快的辦法。
“沒事�!苯枥杩催@些資料很入迷。
這里是蘊藍成立以來的歷程,以及蘊藍每一個設(shè)計作品。
對她來說,這是在學(xué)習(xí)。
一天確實學(xué)不完,深夜十點,姜黎黎還在工位前埋頭苦干。
通宿能看完,只要她沒離開公司,就算下班之前。
格外堅定的想法還沒落地,右手邊的手機就響了。
是孫庭打來的電話。
算算時間,傅行琛應(yīng)該收到離婚協(xié)議書了。
姜黎黎毫不猶豫地接起,“孫助。”
“夫人。”孫庭那端十分靜謐,似乎在車上,“傅總喝多了�!�
傅行琛喝多了?姜黎黎心頭微動,但她沒接話,等孫庭的下文。
孫庭以為她會關(guān)心兩句,孰料冷了場。
好一會兒,孫庭繼續(xù)說,“您,在家里嗎?”
“他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了嗎?”姜黎黎答非所問。
“什……什么離婚協(xié)議書,我不清楚�!睂O庭只能硬著頭皮說,“今晚的應(yīng)酬,合作方難纏,傅總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在車上醉得不省人事,胃病可能犯了,一直捂著胃呢,我送他回家,家里黑著燈,您不在嗎?”
醉得不省人事,胃病犯了。
姜黎黎只聽到了這兩句話。
第三十六章:穿成這樣分明是故意來誘惑他的
照顧傅行琛兩年,姜黎黎對他的身體狀況很了解。
在她嫁給他之前,他就因為工作,疏忽飲食導(dǎo)致胃病很嚴重。
婚后第二個月,他胃病進醫(yī)院,只能吃流食,養(yǎng)了一個多月。
他沒瘦,反而是她黑白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瘦了十斤。
后來,在她的照顧下,他的胃病再也沒有犯過。
“夫人?”孫庭見她不說話,喊了一聲。
姜黎黎回神,復(fù)雜的面色漸漸清醒,瞳仁黑白分明。
她紅唇輕啟說,“我不在。”
“那,您什么時候回來?”孫庭明知故問。
“孫助,我們要離婚了,我不會回去了。”姜黎黎一字一頓,說得特別清晰。
像是說給孫庭聽的,又像是……提醒自己。
那顆一聽到傅行琛生病,就狂跳的心,跳得她不舒服。
孫庭那邊‘噼里啪啦’了幾聲,一陣混亂后他大叫,“夫人,傅總吐血了!”
“他喝了多少?”姜黎黎豁然起身,“送他去醫(yī)院��!”
“我車壞了,您快回來吧!”孫庭急壞了,“就算你們要離婚,也得面談啊,我這,傅總……傅總!”
一陣混亂后,電話被掛斷。
偌大的辦公室靜悄悄的,姜黎黎的心里卻亂糟糟的。
亂到她手腳不聽大腦的指揮。
傅行琛是死是活,與她還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不會回去的。
但手卻已經(jīng)在下意識地收拾東西,收拾好以后拔腿就往外跑。
一路上,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孫庭末尾那句話說得對。
離婚的事情,確實應(yīng)該面談。
按照她的推算,傅行琛應(yīng)該已經(jīng)拿到離婚協(xié)議書了。
卻沒聯(lián)系她,也不知簽了沒簽,見個面也好。
傅行琛雖然是醉著……可會有醒酒的時候。
又或者,會看在她照顧他的份兒上,能把婚離了呢?
她從心里找了無數(shù)的借口,遮掩自己對傅行琛的擔心。
一個小時后,她抵達江景別苑。
孫庭的車橫在院子中央停著,別墅門大敞四開,室內(nèi)所有的燈都亮著。
姜黎黎一只腳剛踏入別墅,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幾天沒回來,熟悉的環(huán)境一瞬間沖破她壓在心底的記憶。
她心頭五味雜陳,裝作沒察覺到那般闊步朝樓上走。
一樓沒人,二樓她和傅行琛的臥室門半敞著。
“傅總……傅總�!睂O庭的聲音傳出來。
她走過去,便見孫庭手里拿著溫毛巾,腳邊一盆溫水。
從浴室到床邊的地板上淅淅瀝瀝的都是水印。
大男人照顧人,雜亂又狼狽。
“夫人!”孫庭看到她像見了救星,“您總算回來了!”
姜黎黎快步上前,拿過他手里的毛巾,“交給我吧�!�
“好!”孫庭二話不說轉(zhuǎn)身朝外走,“傅總再有什么不舒服的,您再給我打電話。”
聽他這話,姜黎黎才意識到他要走,“你等等!他……他吐的血在哪里?沒叫救護車嗎?”
孫庭從門口停下,頭也不回地說,“吐在車上了,我去清理一下,剛剛總裁醒了下說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伴隨著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孫庭消失得無影無蹤。
姜黎黎握著毛巾的手白皙光滑,沁著兩顆水珠。
燈光折射下來,倒映著她精致的面容。
她木訥地看著門口,又看看倒在床上的傅行琛。
許是孫庭給他換過衣服,他身上的酒氣沒有一樓重。
灰色的家居服熨貼著他健壯的身子,面容英挺俊朗,薄唇微閉。
幾天沒見,他下巴上長出一層青色的胡茬,不算特別長,很性感。
他睡得安穩(wěn),胸口微微起伏,眼尾泛著紅潤。
想必是沒少喝,但應(yīng)該要不了命。
姜黎黎沉沉呼吸,彎腰傾身用毛巾給他擦臉。
他沒事,她提著的心落下。
她知道,她該走。
可他既然都已經(jīng)醉成這樣,不會醒,她稍微處理一下再走,也不遲。
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完臉頰,又將他家居服的扣子解開幾顆,擦擦他脖子和胸口。
她來的時候著急,腦子亂哄哄的,落下一半的車窗吹冷風(fēng),想讓自己冷靜一些。
腦袋確實冷靜了不少,但身體被凍得不輕,手指指尖都快凍麻了。
她微涼的指尖剛落在男人胸口,男人濃密的睫毛便顫了幾顫。
傅行琛下意識地抬手握住她手腕,眼睛睜開一條縫。
入目是姜黎黎精致的五官。
此刻她周圍一層燈光暈開,溫婉賢淑。
黑白分明的眸底慌亂不已。
姜黎黎真沒想到他會醒!
她下意識地往回縮手,非但沒掙脫開,反而被他一個用力,壓在他胸口。
她穿得不及膝的包臀短裙,還有白色的襯衫。
壓在他胸口的那一刻,胸前扣子崩開兩顆。
淺粉色的蕾絲bra勉強能兜住她的洶涌。
雪白的肌膚柔軟的身子,無一不刺激著傅行琛。
姜黎黎耳朵貼在傅行琛下顎,胡茬刺得她耳垂嬌軟的皮膚又疼又癢。
她回過神來,掙扎著從他身上起來。
傅行琛另只手攔住她的腰,將她死死固在懷里。
她雙手撐在他胸口,抬起頭跟他對視。
他什么也不說,看到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腦海里便浮現(xiàn)她情到深處時的迷離目光。
他的吻直接落下,吮吻她的唇瓣。
她唇上櫻桃味的唇膏從兩人鼻翼間彌漫開。
屬于他的荷爾蒙氣息一瞬間壓過來,像是要把她吞沒那般濃烈。
姜黎黎拒絕無果,不斷掙扎,雖逃不出他的懷里,但也沒讓他輕易得逞。
她的抗拒讓傅行琛有些興奮,越興奮越迫切地想要她。
但總無法得逞,他惱了,他松開她的唇瓣,額頭抵在她胸口,灼熱的呼吸噴灑出來,灌入她胸前的溝渠中。
“傅行琛,我們要離婚了!你……你是騙我回來的?”
姜黎黎聲音嬌軟,沙啞得如同小貓兒在叫,撓人心那般的讓人心里癢。
傅行琛箍著她腰的手緊了緊,他微微抬頭,薄唇貼著她耳廓。
“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你難道不是自愿回來的?”
他摸到她身上的短裙,喉結(jié)發(fā)緊,是他沒見過的款式。
他長眸垂下,剛好落在她挺翹的臀上。
細白的兩條長腿暴露在空氣中,趴著的姿勢讓她裙擺上揚,腿根處性感的地方若隱若現(xiàn)。
大半夜穿成這樣,分明是故意來誘惑他的!
她還裝什么?
第三十七章:黎黎,你不想我?
姜黎黎從來不知,傅行琛還有這么過分的一面。
她惱恨自己心軟,放著未處理完的工作不做,專門跑過來照顧他。
他若真的生病也就罷了,偏偏還是裝出來的!
“鬼才自愿回來!”她咬著牙反駁,“我是來催你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你應(yīng)該收到了——��!”
大半夜催簽字,鬼才信這個理由。
傅行琛不給她廢話的機會,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他順手將室內(nèi)的燈調(diào)暗。
哪怕她就是沖他來的,但被孫庭誆回來,她也會不高興,他知道這一點。
他不想看到她哭的樣子。
看了煩心。
明明是男女雙方愉快的結(jié)合,她也舒服。
干什么非得搞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傅行琛指腹劃過她鎖骨。
他就不信,她一點兒也不想——
姜黎黎掙扎,卻掙脫不開。
暗燈下女人白皙的皮膚更為明顯吸睛
室內(nèi)呼吸愈發(fā)粗重。
他的薄唇落在她眼尾,吻到了她的淚滴。
就這么委屈?
他停下動作,低著的頭微微歪了下,去看她的眼睛。
“傅行琛,我可以告你QJ!”
她聲音顫,身體也顫,兩人身體緊貼,他能感覺到。
顫得他心里發(fā)慌,有點兒不舒服。
“我們還沒離婚,這是夫妻應(yīng)盡的義務(wù)!”
他抬起手,捏著她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她瑩潤的眸底噙著淚珠,破碎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