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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周顯恩一愣,低頭瞧著她,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他正抱著她往屋子走,還沒進(jìn)門就瞧見了一排的丫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候著。

    打頭的大丫鬟往前行了一步,恭敬地道:“二少爺,老太君說您屋里的下人太少了,就吩咐了奴婢給您選的些丫鬟�!�

    她又指了指另一排穿著講究些的姑娘,道,“這些是些伺候您的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二少爺盡可放心�!�

    周顯恩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可他還沒有說什么,就感覺懷里的人動(dòng)了動(dòng)。

    他低下頭,就見得謝寧扶著他的肩膀,從他懷里跳了下來,卻因?yàn)樽砭疲麄(gè)人都搖搖晃晃地。周顯恩及時(shí)伸出手,將她拉回了懷里。

    “別鬧,先回屋休息�!彼靡恢皇謱⑺难ψ。谒呡p聲道。

    可謝寧卻沒理他,只是掃過院子在那一群姑娘,有些氣呼呼地道:“你們,全都回去,不許你們來這兒!”

    那大丫鬟一愣,怔怔地瞧著她,但見她滿臉緋色,站著都搖搖晃晃地,不用想就是喝醉了。一時(shí)間,她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便將目光投向了周顯恩。

    可她剛剛偏轉(zhuǎn)目光,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謝寧便抬手指向她,皺著眉頭,提高了音量道:“不許看他,看我!”

    這回,周顯恩和那個(gè)大丫鬟都愣住了。謝寧撲騰著,想往前走,奈何周顯恩的手一直環(huán)在她的腰上。她動(dòng)了動(dòng),還是挪不動(dòng)步子,只得盯著不遠(yuǎn)處那群姑娘:“你們?nèi)羰窃俨蛔撸阃ㄍòl(fā)賣出去,日后都不準(zhǔn)送人過來,誰敢送,我就饒不了誰�!�

    像是酒勁兒冒了上來,她腳下不穩(wěn),往后倒了倒,手抓住周顯恩的袖子才穩(wěn)住了些,她順著他的腰身抱住他,抱得十分緊,喃喃地道:“他是我的,不許你們來?yè)��!?br />
    這話說的輕,只有周顯恩聽到了。他身子一怔,慢慢地,耳根微紅了幾分。他輕咳了咳,嘴角卻是揚(yáng)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她這是吃味了?

    他低頭瞧見她雪團(tuán)似的小臉染上緋色,只覺著這顏色半點(diǎn)不想讓旁人瞧見,伸手便將她撈進(jìn)懷里,用寬大的袖袍捂了個(gè)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

    他抬腳便繼續(xù)往前走,一旁的大丫鬟猶豫地道:“二少爺,這些丫鬟……”

    周顯恩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結(jié)了一層寒霜:“夫人說的,你沒聽懂么?或者是想,干脆聾了的好?”

    那大丫鬟只覺得周身威壓頓時(shí)加重,被他那話嚇得一抖,當(dāng)即就彎下了腰,急忙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將人都帶回去�!�

    周顯恩沒再理她,將門合上,便直接入了屋子。而屋外的人如釋重負(fù)一般喘著氣,隨即就趕忙逃也似的往外走了。

    ……

    屋內(nèi),周顯恩將謝寧放到床榻上,瞧著她還在不老實(shí)地動(dòng)著身子,手腳都亂晃著,頗有些無奈。

    他坐到了床榻邊,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頰,惹得她皺眉瞧向他,這才帶著笑意地問道:“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謝寧呼吸也有些沉,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滿眼都被他貼在自己面頰上的手給吸引了,翻身就握住了他的手,貼在脖頸上,滿足地笑了笑:“你身上真的好涼快,快,多給我摸摸�!�

    她說著,又去扯了扯衣襟,很快就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隱隱快要看見些別樣的景色了。周顯恩微睜了眼,將她不安分的手握住,又給她拉攏了衣襟。

    謝寧好不容易扯開的衣服被合上,熱氣又冒了起來。她皺著小臉,不滿地拖長(zhǎng)了尾音:“我熱�!�

    她說著,就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想將衣裙都脫下來�?墒謩倓偵斓窖g的系帶上,就被人握住了。

    她醉眼朦朧地抬起頭,瞧著周顯恩,眼里盛著水光,帶了幾分委屈:“我真的好熱�!�

    周顯恩被她這樣瞧著,忽地低下頭,一手揉著她的耳垂,一手壓住她亂動(dòng)的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帶了幾分喑�。骸澳阍龠@樣勾我,我可不保證,不會(huì)對(duì)你做些什么。”

    他還在說著,忽地被面上覆過來的柔軟弄得一愣。垂下目光,就見得謝寧將手放在他的臉上,半搭著眼皮:“涼涼的,還好舒服,我喜歡�!�

    周顯恩只覺得她身上的酒香熏得自己都有些醉意了。喉頭微動(dòng),眼里的幽深在一瞬間壓制不住地涌動(dòng)出來:“這可是你勾我的�!�

    他說著,低下頭就吻住了她的唇,輾轉(zhuǎn)淺嘗,手放在她的下巴上,將她的臉抬起來了些。唇齒間是若有若無的甜,像果子的清香。他微瞇了瞇眼,看來她喝的酒確實(shí)挺甜的。不過,還是不及她甜。

    謝寧被他吻著,也只是初時(shí)愣了愣,隨后就將雙臂合攏,環(huán)在了他的脖頸上,揚(yáng)起唇角,笑了笑。

    周顯恩眼里的情意越發(fā)深重,漸漸染上一層緋色。手慢慢下移,放到了她的腰間。他本只是想吻她便罷了,可現(xiàn)在卻覺得不夠了,他還想要更多。

    謝寧忽地皺了皺眉,將頭往后退了退,手還抱著周顯恩的脖頸。

    “怎么了?”周顯恩的聲音帶了幾分壓抑,勉強(qiáng)止住了放在她腰間的手,溫柔地看著她。

    謝寧微張了唇,呼出清淡的酒香:“我想沐浴,身上好熱。”

    周顯恩啞然,隨即輕輕攏了攏她的鬢角的碎發(fā),溫聲哄道:“乖,現(xiàn)在先不洗了,咱們先睡覺。你喝多了,得好好休息�!�

    謝寧搖晃著他的脖頸,撒嬌地道:“不要,我就要沐浴,我真的好熱,不洗就不休息。”

    她說著,就將頭偏向一邊,像是在賭氣一般。過了會(huì)兒,見周顯恩沒有動(dòng)靜,她又生氣地將臉轉(zhuǎn)過來,皺著臉道:“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你就是不在乎我了!”

    周顯恩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將她摟在懷里,捏了捏她的鼻尖:“瞎想什么呢你?我不在乎你,還在乎誰?”

    謝寧躺在他懷里,胡亂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抬起頭,又氣又委屈地看著他:“那你不讓我去沐浴。”

    周顯恩見她是完全醉糊涂了,只得輕聲哄著她:“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你喝完了,就乖乖睡覺。你現(xiàn)在喝多了,不方便沐浴。你要是熱,我等會(huì)兒讓人送些冰塊來�!�

    瞧著她這副不讓人放心的模樣,他連對(duì)她做些什么的心思的只能暫時(shí)壓下來了。

    “那蘇曼兒呢,她要給你做妾!”謝寧拉著他的衣襟,眼里說不清是委屈還是生氣。

    “我已經(jīng)把她扔出去了�!敝茱@恩見她這樣,極力地壓住想要上揚(yáng)的唇角,手指逗弄著她的唇珠,眉眼微垂。

    謝寧一愣,隨即又道:“那門口那些姑娘呢,一個(gè)不夠,還給你送了這么多�!�

    她說著,就皺了皺眉頭,老大的不高興。

    “剛剛也全都趕走了�!敝茱@恩手指下移,捻了捻她的耳垂。

    “那……那……”謝寧張著嘴,使勁兒想了想,卻是想不出什么話來說他了。

    周顯恩好笑地看著她,單手撐著下巴,一手就放在她的腰上,似乎是在等她繼續(xù)問。

    謝寧憋了半晌,臉都更紅了幾分,卻也找不出什么說辭了,轉(zhuǎn)而帶了幾分哭腔地道:“你怎么都把她們趕走了,你這樣,我都沒法跟你生氣了�!�

    周顯恩見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他將身子往下移了些,手指挽著她的系帶:“你看我做的這么好,是不是該獎(jiǎng)勵(lì)我?”

    謝寧迷迷糊糊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上一仰頭,就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又躺回榻上,扯著他的袖子,語氣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我要去沐浴�!�

    她說著,就摸了摸脖頸,身上好熱,還出了許多汗,她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

    周顯恩盯著她瞧了一會(huì)兒,忽地松了松肩頭,有些無可奈何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行,都依你�!�

    他伸手就將她攬入懷中,抱著她往浴池去了。謝寧靠在他懷里,滿足地抱著他的腰,因?yàn)樽硪猓樕系募t暈越來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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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就圓房了~

    大將軍作為童子雞的最后一天,值得紀(jì)念

    大概下午更新(七八點(diǎn)左右)

    rm8

    超甜(shukeba.)

    浴池內(nèi),

    周顯恩抱著謝寧,繞過了屏風(fēng),抬手便將素色的幔帳撩開。內(nèi)里是一方圓形的湯池,

    垂在其上的歪脖子梅樹只接著一簇一簇的綠葉。白玉堆砌的地磚一層層往外,雕刻的紋路鋪出一朵盛開的蓮花。

    幾層的臺(tái)階往下,最后一層就被湯池的水漫過。周顯恩抱著謝寧一步步往下,

    在臺(tái)階上坐定,

    謝寧在他懷里不安分地動(dòng)著身子,

    手指還揪著他的衣襟。

    他伸手便將她的小腿抬起,

    除去了她的繡鞋和羅襪。浴池里水霧繚繞,

    撲在人身上,

    帶著微微的濕潤(rùn)。

    謝寧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時(shí)不時(shí)抬起自己的腳。白嫩嫩的腳趾似珍珠一般,又透著淡淡的粉色。

    周顯恩見她玩的不亦樂乎,也不管她了。只是單手扶著她的背,

    將她撐起來了一些,

    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非要來,可你現(xiàn)在這樣,怎么給自己沐浴?”

    謝寧在他懷里翻了個(gè)身,

    面對(duì)著他,

    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

    自然地道:“那你幫我�!�

    周顯恩挑了挑眉,嘴角勾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說著,

    他便伸出手指去解她脖頸上的衣襟。挽成蝴蝶的帶子,

    輕輕一扯,

    松開了些,

    露出白色的里衣,才讓她覺得沒有那么悶熱�?諝庵�,帶了些似有若無的幽香。

    他正要替她清洗,她就掙扎著從他懷里起身。一腳踩在臺(tái)階上,身子還搖搖晃晃地。周顯恩怕她摔著,也起身想去拉住她�?芍x寧直接就提著裙擺進(jìn)了浴池,還沒有走兩步,腳下一滑就往一旁倒去。

    周顯恩伸手摟住了她,才沒讓她直接摔進(jìn)浴池里。他皺了皺眉頭,懲罰性地捏了捏她面頰上的軟肉:“不準(zhǔn)亂跑了�!�

    “我沒有亂跑。”謝寧有些不滿地抬起頭,瞧著他,手還在半空中亂舞著。

    周顯恩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以后是不能再讓她喝酒了。若是在外面喝醉了,那還得了。

    謝寧身子像是軟了起來,沒骨頭一般趴在他懷里。湯池的水沒過了她的小腿,將她的雙足打濕。垂在水面上的衣擺,隨著水波流動(dòng)。

    “我要沐浴,你別攔我。”她將頭趴在他的肩頭,小聲地嘀咕著,手還環(huán)在他的脖頸上。

    周顯恩拿她沒辦法,便抱著她直接坐進(jìn)了浴池里。他將她的身子扶正,讓她大半的身子都泡在水中。還好她今日穿的是襦裙,不算繁瑣,修長(zhǎng)的手握住了她的雙足,他尋了個(gè)坐姿,手心帶著一捧池水,為她擦洗著。

    他洗得細(xì)致認(rèn)真,謝寧沒忍住輕哼了一聲,目光一轉(zhuǎn),落到浴池里,要往一旁去玩水,卻被周顯恩給拉了回來。

    她偏過頭,哀怨地瞧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高興他攔住了自己。可周顯恩卻沒有停下,繼續(xù)將水澆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替她醒醒酒。

    “別亂跑,你現(xiàn)在喝多了,再敢亂跑,就直接把你扛回去。”周顯恩挑了挑眉,語氣卻帶著幾分無奈。

    謝寧被他困著動(dòng)不了,有些不高興地瞧著他。許是酒勁上頭了,她只覺得有些困了。只得懶懶地靠在周顯恩身上,雙手抱著他。

    溫?zé)岬某厮鲃?dòng)著,水珠子順著她她的衣擺淌下,落到水面上。頭頂是素色的幔帳,她偏過頭,手指好奇地去揪著幔帳,眼里還透著茫然。

    周顯恩神色專注地為她清洗著手臂,可眼底的幽深卻越來越重,像是隨時(shí)都能將他淹沒。謝寧卻渾然不覺,透著水汽的眸子,面頰上還帶著深深的緋色。

    隨著他動(dòng)作,謝寧面上的緋色越來越深。她忽地翻了個(gè)身,手搭在周顯恩的肩頭。

    “怎么了?”周顯恩的手還握著她的小腿,怕她是不喜歡他再這樣,也便小心地先護(hù)住她,輕輕抬了抬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duì)視。

    謝寧只是盯著他瞧了好一會(huì)兒,眼皮半搭著,雙手勾在他的肩頭,讓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上挪動(dòng)。周顯恩為了讓她躺得舒服些,便往后靠了靠身子。

    謝寧有些失神地瞧著他,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摸了摸他的眉骨。順著眉骨往下,滑過他峻挺的鼻梁。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你真好看�!�

    她忽地笑了笑,還沒等周顯恩反應(yīng)過來,她便仰起頭吻了上去。

    周顯恩微睜了眼,這回倒是真的愣住了。水漫過他撐在身后的手臂,帶來些溫潤(rùn)的觸感。

    謝寧的吻有些笨拙,更像是將他的唇當(dāng)作一塊糕點(diǎn)般,輕輕咬著。她的眼皮還因?yàn)樽砭贫氪钪�。卻沒注意到周顯恩一瞬間的失神,就連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他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垂下眉眼,直勾勾地盯著謝寧。這小姑娘喝醉了,竟然主動(dòng)吻他?

    他微瞇了瞇眼,彎出一絲笑意,似乎是不滿謝寧笨拙的吻,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腦后,很快就搶回了主動(dòng)權(quán)。在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幾欲要讓她呼吸不過來。

    謝寧含糊不清地“唔”了幾聲,隨即將被他壓在身側(cè)的手抬起,往后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她閉著眼,鴉羽似的眼睫打著顫,因?yàn)樗F的浸濕而顯得像哭過一般。她面上的緋色越來越深,瞧在周顯恩的眼里,勾得他心頭一陣悸動(dòng)。

    直到他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才往后退了退身子。低頭瞧著謝寧,見她茫然的眼神,他咽了咽喉頭,好半晌才讓嗓音聽起來沒有那么喑啞:“你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么?”

    她現(xiàn)在喝醉了,怕是做什么連自己都不知道。若是真要做,也該等她清醒著再來。

    謝寧還趴在他身上,眼里的幽深也涌動(dòng)出來,讓她臉上的緋色顯得更加勾人。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似乎是還沒有醒酒,整個(gè)人有些暈暈乎乎地。

    她將手環(huán)在他的脖頸上,抬起頭,看著他,聲音有些漂�。骸澳闶俏业摹�

    周顯恩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繼續(xù)問道:“我是你的什么?”

    他的呼吸已經(jīng)有些急促了,好似喝醉了酒的人是他一般。

    謝寧皺了皺眉,似乎不滿他這樣問來問去的,使勁兒往上挪了挪,卻迷迷糊糊地將唇碰在他的喉結(jié)上:“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誰都不許搶�!�

    她說著,抬了抬頭,不小心將唇碰到了他的下巴,連一點(diǎn)細(xì)微的疼都沒有。反而將他最后一點(diǎn)理智都通通滅掉了。

    他翻了個(gè)身,手還撐在她的身側(cè),瞧著她面上的緋色,和微張的唇瓣,眼神變得幽深不見底。

    他低下頭,在離她的唇只有些許距離的時(shí)候,喑啞著嗓子開口:“我自然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只屬于你一個(gè)人。”

    他微闔了眼,就印上了她的唇,溫柔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白玉臺(tái)上的石桌擺著幾盤瓜果點(diǎn)心,歪脖子梅樹攔下斑駁的光影,灑在他們衣衫上。

    周顯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中的眸光幽深,唇畔的笑意更是勾人。瞧著謝寧不敢看他的模樣,忽地起了幾分逗她的心思,手指捏了捏她的面頰,輕聲道:

    “低著頭做什么?”

    謝寧的眼里盈滿的水霧,在他的眸光下,更覺得面上燙得厲害。聽到他的話,將頭垂得更低了。

    “將軍,別……”她抿了抿唇,酒都醒了大半,雖還有些昏沉,卻清醒地瞧著了他們此刻的距離,她的目光慌亂了些,“將軍,別這樣看我�!�

    周顯恩眼中笑意更甚,瞧著她盛滿了情意的眸子,喑啞著道:“阿寧,叫我夫聽著他與平日里大不一樣的聲音,謝寧抬起眼,心里勾起了一陣酥酥麻麻的異樣。尤其是他眼里的溫柔,更讓她心頭一陣羞赫。

    她低下頭,瞧著他衣襟下的景象,緊實(shí)寬厚的胸膛,清晰地刻著肌肉膨起的印子。肩膀上肌肉鼓起的線條分明,每一分都像是精雕細(xì)琢刻畫出來的。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急忙別過了目光。

    周顯恩捧起了她的臉,在她的眼睫處,細(xì)細(xì)地落下吻,一遍一遍地哄著:“乖,聽話,叫我�!�

    謝寧受不住了,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勾人,目光也有些急切。無端端讓她沒有辦法拒絕,她隨即抬起有些發(fā)燙的眸子,軟軟地喊了一聲:“夫周顯恩身子一僵,只覺得心頭奇癢難耐。他低下頭,墨色長(zhǎng)發(fā)遮住了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他輕笑了幾聲,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嗯,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日后都要這樣叫。記住,我是你夫他從未有哪一刻覺得如此滿足,僅僅是一聲“夫君”,都讓他覺得心頭悸動(dòng)。

    謝寧只覺得整個(gè)人都暈暈乎乎地,被他這么一說,連帶著“夫君”這兩個(gè)字都帶了些旁的意味。迎著他的目光,她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周顯恩微微直起身子,雙手捧著她的面頰,墨發(fā)掩映的耳根早已紅透,就連呼吸都失了分寸。他還是忍耐著,啞著嗓子道:“乖,別害怕,一切有我在�!�

    見謝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才勾唇一笑。

    池水蕩漾著,將水面上漂浮著的衣衫推向遠(yuǎn)處。先是白色的襦裙,緊接著就是緋色的褻衣。繡著雙鶴的長(zhǎng)袍在水中舒展著,卷著白色的里衣。水漫過,帶來一陣潮起潮落。

    到后來的事,謝寧就暈暈乎乎地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跟著周顯恩的牽引走,她實(shí)在忍不住了,沙啞著嗓子開口,聲音帶了幾分哭腔,面頰上全是淚珠:“夫周顯恩的身子一怔,瞧見她眼里的淚珠,他長(zhǎng)舒了一口氣,抬手撫摸著她的面頰,溫聲道:“怎么了,很疼么?”

    謝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眶紅通通的。手還握著他的手臂,長(zhǎng)指甲差點(diǎn)沒入。

    周顯恩面上也有些難受,卻還是強(qiáng)忍了下來。隨即俯身吻了吻她面上的淚珠:“疼得受不住么?”

    聽說會(huì)疼,但是沒想到她會(huì)疼成這樣,這樣一來,倒是讓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微微皺了皺眉,額頭隱隱出了一些薄汗。

    可謝寧眼里早就盈滿了淚光。他額頭起了些薄汗,盯著謝寧的臉瞧了好一會(huì)兒。他略低下頭,微微收斂著呼吸,似乎在極力地忍耐著什么。

    謝寧看出了周顯恩也很難受,她猶豫了一番,便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周顯恩瞧著她這樣,心下一軟,壓住了有些難受的呼吸聲,頗為無奈地道:“你真是要我的命�!�

    他眼中寵溺只多不少,快要將他整個(gè)人都淹沒。雖有些不愿意這如此,可他還是沒有再繼續(xù)了。

    猶豫了一番,他往旁邊靠了靠,身子隨即將她摟在懷里,一面伸手擦去她的淚珠,一面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放柔了聲音哄著她:“好了,是我不好。乖,不哭了,回去了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做。”

    謝寧趴在他懷里,蜷縮著身子。輕微地動(dòng)一下,都是讓她受不住的疼。

    “對(duì)不起,夫君,可我真的……”她也覺得有些內(nèi)疚,帶著哭腔的聲音有些低啞。

    “傻,你道什么歉。這種事,你若是覺得難受,那就不去做�!敝茱@恩安撫地摸了摸她的發(fā)髻,瞧著她這副自責(zé)的模樣,眼里卻流露出幾分溫柔。

    她小聲地啜泣著,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在他輕聲地安撫中,漸漸平復(fù)了些。

    微風(fēng)吹拂著幔帳,拂過他們依靠在一起的雙足。周顯恩低頭瞧著她似乎好了些,這才溫聲道:“我先帶你梳洗,等會(huì)兒咱們就回去睡覺。”

    謝寧趴在他懷里,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周顯恩這才將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往浴池深處走去。

    直到被他抱起來,微風(fēng)吹過,將她的醉意都吹散了大半,她慌亂地抬起眼,見到周顯恩的面容,不自覺想到了些什么,她面上涌出一片血色,隨即將頭在他懷里埋得更深了,脖頸間冒出的熱氣都快將她淹沒了。

    周顯恩低下頭,瞧著她連脖頸都紅透了,心下也了然她是害羞。沒有再去捉弄她,嘴角卻是揚(yáng)起一絲愉悅的弧度,連帶著不適都消散了幾分,眼底是壓不住的笑意。

    她臉紅的模樣,真是永遠(yuǎn)都看不夠。

    rm8

    寵溺(shukeba.)

    清晨,

    細(xì)碎的陽光透過素色幔帳灑在床榻上,謝寧無意識(shí)地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她有些遲緩地皺了皺眉,

    只覺得頭有些疼。她這才想起,她昨日同清音公主一道喝酒去了。那酒嘗著香甜,可后勁實(shí)在太足,

    沒嘗兩盅,

    她就開始醉糊涂了。

    她迷迷糊糊地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

    便覺一陣酸軟,

    整個(gè)人都使不上勁兒。她疑惑地皺了皺眉,

    喝酒也會(huì)渾身酸疼么?

    還沒等她想明白,

    就聽得頭頂傳來一道帶著倦意的聲音:“還早,

    多睡會(huì)兒�!�

    隨即摟在她肩頭的手就收緊了些,墨色的長(zhǎng)發(fā)散落在身側(cè),發(fā)尾碰到了她的肩頭。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周顯恩熟睡的臉。一陣熱氣撲上面頰,

    她急忙扯著被子將自己裹了個(gè)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蒙在被子里,

    她卻突然清醒了些,昨日在浴池的一幕幕又清晰地浮上了腦海。不管是他額頭的薄汗,還是他眼中的寵溺,

    還有那一聲聲的“阿寧”,

    都讓她恨不得將頭埋得更深了。

    她趕緊閉上了眼,

    將被子在身上裹得更緊了些。鴉羽似的眼睫發(fā)顫,脖頸間的熏熱越來越燙。都說喝多了,

    會(huì)不記得事�?伤蛉兆沓赡菢�,

    一幕幕的場(chǎng)景是半點(diǎn)都沒有忘記。

    她還在想著,

    一道輕笑在頭頂響起。隨即蒙在她頭上的被子被人用手勾起了一些,

    縫隙里,她慌張地抬起眼,就正好對(duì)上了周顯恩似笑非笑的眼。

    他瞧著將整個(gè)人都鉆進(jìn)了被窩的謝寧,有些好笑地道:“你不嫌熱么?”

    謝寧見到他的臉,就不由自主想起了他昨日動(dòng)了意的模樣,還有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急忙將頭埋得更深了些,抬起手遮擋在臉上,語無倫次地掩飾:“我……我不熱,我冷�!�

    周顯恩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她通紅的耳垂上,只是裝作了然地“哦”了一聲。眼中的笑意加深,一翻身就將她抱在懷里:“你既然冷,那我就給你捂捂�!�

    他不抱著她還好,一抱著就更讓她緊張了,恨不得找個(gè)縫隙鉆進(jìn)去。

    “你身上好燙。”周顯恩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尾音拖長(zhǎng),帶著明顯的戲謔,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面頰,“所以,你這到底是熱,還是冷?”

    謝寧臉上的羞赫愈深,抬手就捂住了臉。周顯恩卻不肯輕易放過她,俯在她耳畔,意味深長(zhǎng)地道:“比昨日還燙人�!�

    說著,他輕笑了一聲。謝寧抬起頭,眼里盈著水霧,有些哀怨地瞧了他一眼,這人簡(jiǎn)直是太壞了。

    周顯恩見她撅起嘴,伸手便去捏了捏,嘴角始終勾起滿足的笑。他忽地低下頭,眼里閃過一絲戲謔:“醒這么早,是想做什么?”

    本是極為普通的詢問,可因著他上挑的尾音而顯出幾分莫名的意味。謝寧耳根紅了又紅,低下頭不敢看他,輕飄飄地道:“將軍,你別捉弄我了。”

    “嗯?”周顯恩忽地將手放在她的下巴處,輕輕抬了抬,語氣加深了些,“你叫我什么?”

    謝寧被迫抬起頭,就正對(duì)上了他的眼睛,還有他唇角的笑意。她有些慌亂,正想別過頭,就被他用手臂擋住了。

    她的手指絞著被褥,喉頭微動(dòng),只覺得在他的目光下,面上都燙得厲害。好半晌,她才低下頭,極小聲地喚了一聲“夫話剛出口,她眼中眸光像是快被揉碎了一般,有些虛浮無力。周顯恩卻是輕笑出聲,將她摟得更緊了。也沒有再逼她,只是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笑道:“嗯,夫人。”

    不知為何,被他如此抱著,還有他聲音里的溫柔寵溺,讓謝寧在一瞬間安心了許多,連身子都放松了下來。她慢慢伸手回抱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臂彎里。微闔了眼,嘴角也浮現(xiàn)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日頭漸起,將屋子里都灑進(jìn)了曦光,照成了一片暖色。唯有榻上的人,還緊緊依偎在一起。

    ……

    信王府書房?jī)?nèi),顧懷瑾靠坐在書桌旁,公文剛剛批閱完一疊,目光忽地移到一旁的硯臺(tái)上,往日里都是謝楚在此為他研墨。

    他握緊了毛筆,終究有些無奈地垂下了眼眸。不管怎么樣,謝楚終究于他有救命之恩,這幾日,他著實(shí)對(duì)她冷淡了些,于情于理,也是不該。

    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嘴角帶了幾分自嘲,他待人寡情,到頭來,旁人待他也不過如此。他還是擱下筆,起身便往屋外走了。

    廂房?jī)?nèi),郭氏坐在玫瑰圈椅上,謝楚則坐在她旁邊,不過幾日的光景,她整個(gè)人都消瘦了許多。單薄的身子像是要被風(fēng)吹折一般。本就白皙的小臉更是沒了血色,眼下青黑,像是許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郭氏已經(jīng)來了好半天了,問她什么也不說。瞧著自家的乖女兒憔悴成這樣,她只覺得心都快糾到了一起,忙問道:“楚兒啊,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磕闱魄颇�,都瘦成這般模樣了,你讓為娘心里怎么好受��?你這是,在剜娘的心啊�!�

    謝楚本還低著頭,強(qiáng)忍著心中的委屈,聽到郭氏的話,心下一酸,再也忍不住就低聲地哭了起來。

    她哭得傷心,連肩頭都在抖動(dòng),素色的帕子下,是通紅的眼眶。她這一哭,郭氏的眉頭都擰到了一塊,急忙站起身,將她摟在了懷里:“我的乖女兒,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王妃,哪個(gè)敢給你氣受?若是有什么委屈,你就告訴信王殿下,他定然會(huì)替你討回來的�!�

    不提信王還好,一提,謝楚眼中的酸澀之感更重,淚珠子砸在衣衫上。她抱著郭氏,就凄凄切切地哭了起來。

    郭氏瞧著她只哭也不講緣由,心下一慌,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楚兒,莫不是信王殿下他委屈你了?還是納了旁人?”

    謝楚緊緊咬著下唇,眼中似有些難堪,卻還是輕輕搖了搖頭。見郭氏急的快要滿頭大汗了,她才哽咽著道:“娘,夫君他不喜我了,我該怎么辦?”

    自從上次逐鹿圍場(chǎng)的事過后,顧懷瑾待她就不再像從前那般寵愛了。雖還是對(duì)她很好,事事依著她,可夜里就推說公務(wù)繁忙,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不曾與她同房了。

    這與休了她,又有什么分別?

    郭氏一聽謝楚這樣說,心下有些慌亂了。謝楚和信王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她就不喜歡了呢?

    這可是信王殿下,將來指不定還能登基稱帝,若是失去了這個(gè)依靠,她和謝辭在謝家還如何活得體面?

    謝寧嫁給了周顯恩,現(xiàn)在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鎮(zhèn)國(guó)大將軍夫人,還有誥命加身,哪個(gè)提起她,不是又羨又妒?而那個(gè)謝安做了陛下的承旨官,看得兆頭不日又得升官了。這兄妹倆,倒是個(gè)個(gè)有出息。就她的謝辭還在家里面整日招貓逗狗,這日后可不得被謝安壓的死死地?

    她急忙拍了拍謝楚的手,忙勸道:“女兒你可不能這樣想,信王殿下對(duì)你的好,哪個(gè)不知道?說不定是他就是近日有什么煩心事,一時(shí)沒有顧及到你,才讓你多慮了。”

    謝楚搖了搖頭,心中的酸澀只有自己明了。那逐鹿圍場(chǎng)的事情,她實(shí)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也在后悔,恨不得再重來一次�?伤�(dāng)時(shí)實(shí)在是害怕,不是故意要逃走的。那些人如此兇悍,還給她喂了毒藥,萬一出了什么事兒,她的性命可就交代在那里了。

    郭氏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楚兒,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你曾救過信王殿下的性命,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你,哪個(gè)有他現(xiàn)在?你盡可放心,不管是他跟你生了什么的氣,過幾天總會(huì)消的�!�

    聽到她說救命之恩,謝楚反而捏緊了藏在袖袍下的手,整個(gè)人抖得更厲害了。連帶著這幾天的委屈和猜疑都一并涌了上來,讓她心頭難以抑制地害怕了起來。

    信王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厭棄了她,若是謝寧跟他說些什么,或是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那她可就真的完了。她現(xiàn)在只覺得謝寧好像就在附近一樣,隨時(shí)要拿著那塊玉佩來跟信王殿下說明真相。

    她心下害怕,抱著郭氏就痛哭了起來,一面哭著,一面道:“娘,我好害怕�!�

    郭氏也有些急了:“楚兒,你和信王殿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快跟為娘說清楚啊,我才好為你想想法子�!�

    謝楚渾身都抖得厲害,被郭氏這么一句催,心下慌亂,也有些急切地道:“娘,救了夫君的人不是我。他現(xiàn)在雖對(duì)我冷淡,好歹不曾虧待我,若是他知道了真相,我該怎么辦啊�!�

    她說著,就伏在郭氏的懷里痛哭了起來,瞧著是害怕極了。郭氏聽到她這話,當(dāng)即嚇得一驚,急忙將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楚兒,你可別誆為娘啊,這事兒可說不得玩笑�!�

    謝楚還在哭著,卻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如今這個(gè)時(shí)候了,我怎會(huì)拿這些事騙您。我現(xiàn)在都不知該同誰說了,夜里都在做噩夢(mèng),娘,我真的好害怕�!�

    郭氏重重地喘著氣,像是被人悶頭打了一棒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半年前,她還在為她女兒要嫁給周顯恩那個(gè)殘廢,愁的頭發(fā)都快白了。還是謝楚同她說,她在湖邊救了個(gè)男子,那男子就是信王殿下。而信王殿下感謝她的救命之恩,便許諾娶了她。原以為這是個(gè)天上掉餡餅的大喜事,哪曾想背后有這樣的緣由。

    她急忙坐到謝楚身旁,拉著她的手,如臨大敵地問道:“楚兒,你真沒騙我?可當(dāng)初,你說的是你救了信王殿下。這……這如今怎的又成了別人,那救了信王殿下的人是哪個(gè)?”

    謝楚捏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道:“是謝寧�!�

    郭氏瞪大了眼,連唇瓣都在抖了。整個(gè)人像是快要呼吸不過來,重重地喘著氣,怎么會(huì)是謝寧救的?

    “娘,我怎么甘心嫁給周顯恩,他都是坐在輪椅上的廢人了,我嫁給他,不就是生生守活寡么?我當(dāng)時(shí),不小心見著謝寧在碧水湖邊,救了個(gè)男子,當(dāng)時(shí)也未多想,直到那人拿著玉佩來找姓謝的姑娘,我見著他腰間的玉帶,就知他不是普通人。當(dāng)時(shí)也是急昏頭了,便說是我救了他�!敝x楚一面想著,一面又開始哭了起來。

    “本來一切都好好地,謝寧替我嫁給周顯恩,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哪個(gè)想,去哪兒都碰到她。若不是她,我怎么會(huì)和殿下鬧到這般田地。她都有周顯恩了,還不肯放過殿下,她就是見不得我好。”

    郭氏聽著謝楚的哭聲,心下也難受,正要安撫她幾句,就被一聲巨響嚇得身子一抖。

    屋內(nèi)的兩人齊齊回過頭,就見得木門被人踹開,門外站著面色鐵青的顧懷瑾。

    他雙眼隱隱帶了些猩紅,冷冷地看著謝楚,一字一句,帶了剜心之痛:“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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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加更

    rm8

    如果(shukeba.)

    整個(gè)屋子都安靜了下來一瞬,

    雕花木門破損了一半,還在吱呀作響。謝楚睜大了眼,愣愣地看著門口的顧懷瑾,

    觸及他眼底的寒霜,身子一軟,就撐在郭氏的手臂上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

    “為什么騙我?”顧懷瑾冷冷地看著她,

    眼中再無半點(diǎn)溫度。

    謝楚身子一僵,

    唇瓣微動(dòng),

    微抬了抬手,

    勉強(qiáng)笑了笑:“不是的,

    夫君,

    你聽我解釋,

    我剛剛……”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懷瑾眼中露出的殺意嚇得一抖,剩下的話卡在喉頭,怎么也吐不出來了。

    一旁的郭氏也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平日里見到顧懷瑾,

    他總是待她謙遜有禮,哪里見過他這般嚇人的模樣。她縮了縮身子,還是握住了謝楚的手,

    擋在她面前。

    顧懷瑾直直的看著謝楚的眼睛,

    清楚地知道她在說謊,

    在害怕。以往他從不曾懷疑過她,任何蛛絲馬跡,

    他都下意識(shí)地去忽略。

    他不愿意去懷疑她,

    他寧愿相信她真是那樣單純,

    柔弱。可現(xiàn)在想來,

    其實(shí)他早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謝楚總是那么恰到好處的“無辜”,明里暗里地讓他以為謝寧一直在欺負(fù)她。而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在針對(duì)謝寧。

    原來如此,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偽裝的假象罷了。

    他冷冷地抬起眼,目光落在謝楚身上,冷得讓她莫名有些害怕:“是你冒充了玉佩的主人,是你設(shè)計(jì)讓謝寧替你嫁給了周顯恩。所以,在謝家,你掉進(jìn)湖里,也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陷害謝寧。”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還有宮宴那一次,清音受傷也是你推的�!�

    他所有的話沒有半點(diǎn)疑問,幾乎已經(jīng)肯定了,這些都是謝楚所為。

    他看著謝楚,她在哭,永遠(yuǎn)都是這樣。無論何時(shí),都可以用幾滴眼淚讓他心軟�?砂情_她的皮,內(nèi)里原來是如此骯臟丑惡。

    真是,讓他覺得惡心。

    “不是的,夫君,我沒有做那些事,你誤會(huì)了,你聽我跟你解釋。那些事都是謝寧做的,跟我沒有……”

    謝楚急忙挺直了身子,慌亂地想要解釋�?伤脑掃沒有說完,就見得顧懷瑾忽地扯開嘴角,嘲諷地笑了一聲。笑聲零零碎碎的,帶了些說不出的寒意。

    他仰起下巴,笑聲顯得更加瘆人。直勾勾地看著謝楚,眼中隱隱帶了些血色:“謝楚,你真是好手段�!�

    在他面前,一直在裝。曲意迎合,讓他以為她真是那般單純善良,一次一次到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到頭來,他竟然被這樣一個(gè)女人騙了。

    他低著頭,悶笑了幾聲,眼尾泛紅。卻是抬手擋在了面前。

    可笑他,還對(duì)謝寧百般猜疑,還利用她,差點(diǎn)害了她的性命。

    害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謝楚搖了搖頭,煞白的小臉上滑過成串的淚珠子,哭得身子都在顫抖了。

    “愚弄本王,讓我替你去傷害謝寧,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覺得自己比誰都聰明?把別人的真心踩在腳下的感覺,很痛快吧?”

    顧懷瑾面上的冷笑都消失地?zé)o影無蹤了,看向謝楚的眼神,除了厭惡,不再有其他的情緒。

    好半晌,謝楚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咽了咽喉頭,拖著身子往顧懷瑾那兒去了。她伸出手,連指尖都在發(fā)顫:“夫君,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做過那些事,一切都是謝寧的錯(cuò)�!�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他,顧懷瑾拂袖,就將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側(cè)著身子,睨眼瞧著她,冷冷地開口:“別碰我,我嫌惡心�!�

    謝楚癱倒在地上,身子劇烈地起伏著,聽到他話里的羞辱,有些難堪地咬了咬下唇。她抬起頭,眼里盈滿了淚珠。

    “夫君,你聽我解釋啊,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事。是不是謝寧跟你說了什么,你別信她的,她就是見不得我好,就是嫉妒我,她就是想要從我身邊搶走你��!”她微張著唇,喉頭發(fā)出顫音,素白的衣裙染著地上的灰塵。仰頭看著顧懷瑾,還在歇斯底里地叫著,眼淚從脖頸流下,眼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顧懷瑾在聽到她提起謝寧的時(shí)候,眼中殺意涌現(xiàn),讓人毫不懷疑他下一刻就會(huì)殺了她。他攥緊了手,聲音像是從齒縫間逸出:“你也配提她?”

    謝楚身子一僵,聽著他話里對(duì)謝寧的維護(hù),眼淚更加洶涌,不管不顧地大吼起來:“你們?yōu)槭裁炊家o(hù)著她,她就是個(gè)騙子,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們!她明明都有了周顯恩,還要來勾引你,是她下賤,是她不要臉!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硬生生停住了。她死死地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俯視著她的顧懷瑾。而他的手正掐在她的脖頸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再用些力氣,就會(huì)將她的脖子輕易折斷。

    她有些痛苦地?cái)n了攏眉尖,因?yàn)楹粑贿^來而將臉漲成了緋色。胡亂地抬起手要去將顧懷瑾的手拉開,可她的力氣實(shí)在太小了,對(duì)他而言,不痛不癢。

    “如果本王再?gòu)哪阕炖锫牭桨朦c(diǎn)對(duì)她不敬的話,那你就永遠(yuǎn)不用再說話了�!鳖檻谚f著,掐在她脖頸上的手收緊,帶著血色的眸子壓抑著殺意。

    見謝楚只是死死地瞪著眼睛,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危險(xiǎn)地瞇了瞇眼,靠近了些,“本王的話,你聽懂了么?”

    他說著,又將手收緊了幾分,疼得謝楚“唔唔”地叫著,還在拼命地想掰開他的手。直到快要窒息的時(shí)候,她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旁的郭氏像是才從這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到顧懷瑾掐著謝楚的脖子。當(dāng)即驚呼一聲,便急忙撲過來要拉開他:“你這是做什么,快放開我女兒!”

    顧懷瑾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冷冷地目光掃過面前的謝楚,隨手一甩,便讓她整個(gè)人都往一旁倒去。她就趴在地上,眼中血絲遍布,仰著頭,脖子上的紅痕十分嚇人。張大了嘴,像一條瀕死的魚,貪婪地呼吸著。華貴的珠釵掉在了地上,手臂被地磚擦傷,滲出細(xì)小的血珠子。

    趕過來的郭氏大哭大喊著趴在她身旁,梳得精致的發(fā)髻散落,面頰上的妝容被哭花了,紅白一片,活像個(gè)夜叉。

    顧懷瑾冷冷地看著她們,眼底帶著深深的嘲諷,毫不留情地道:“從今日起,你就給我滾回謝家,永遠(yuǎn)不要讓本王再看到你,否則,我見你一次,就剮你一刀。”

    謝楚聽到他的話,嚇得一抖,勉強(qiáng)順了順氣,趴在地上,仰頭看著顧懷瑾。見到他面上的冷漠,又是聲淚俱下地哭了起來,沙啞著嗓子道:“夫君,我錯(cuò)了,你再給我彌補(bǔ)的一個(gè)機(jī)會(huì),好不好?就算當(dāng)初我一時(shí)糊涂,做錯(cuò)了事,可我是真的愛你的,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所以才那樣做的,夫君,你就原諒我吧�!�

    她說著,雙手撐在地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前爬著,幾乎懇求地看著他。

    她不能失去信王,不能失去她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gè)笑話,更不能讓謝寧踩在她的身上。

    瞧著顧懷瑾始終不為所動(dòng),冰冷的眼里再無半分溫情,她伏在地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道:“夫君,如果當(dāng)初是我在湖邊發(fā)現(xiàn)了你,救你的人就是我了,我只是比謝寧晚了一步,一步而已�!�

    她抬起頭,扯開嘴角笑了笑,眼淚流進(jìn)衣襟內(nèi),讓她的笑顯得比哭還難看,“你就當(dāng)做救你的人是我,這樣就好了。謝寧已經(jīng)嫁給周顯恩了,她和你也沒有可能了。可我是愛你的,我可以把命都給你,只要你別離開我,夫君,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你就原諒楚兒一次吧�!�

    她的話不僅沒讓顧懷瑾冷靜下來,反而讓他眼中的血色更重。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極力地壓制著想要現(xiàn)在就殺了她的沖動(dòng)。

    他慢慢地向謝楚走過去,停在她的身旁,冷冷地俯視著她。

    謝楚面上一喜,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擺,臉上淚痕猶在,卻是如釋重負(fù)地笑了笑。她就知道,顧懷瑾心里也是有她的,是舍不得她的,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會(huì)原諒她的。

    她的手順著往上,慘白的小臉上帶著幾分期待�?深檻谚獏s只是勾了勾嘴角,揚(yáng)起的弧度冷得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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