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再顧不上鯛魚燒,他連忙跑過去把弟弟扯起來,問他怎么了。
裴溪洄痛心疾首地大喊:“我輸了!”
靳寒莫名其妙:“輸給誰了?”
“輸給一碗大米飯!”
“大米——”靳寒低頭試圖找米飯,就見腳邊蹭過來一只碩大的狗頭。
靳寒:“……”
也不能怪弟弟,確實很像大米飯,但不是一碗是一缸。
裴溪洄看到小狗過來:“它來了,我還要再和它比一場!”
“好了別比了,它認(rèn)輸了,你贏了�!�
靳寒把他背起來,遠(yuǎn)離肇事小狗。
裴溪洄贏了還不知收斂,扭過頭朝小狗汪汪叫。
靳寒抬手抽了他一巴掌:“再叫我就讓你在床上學(xué)狗叫�!�
裴溪洄立刻把嘴巴抿成type-C。
昨晚才學(xué)的貓叫,今晚誓死都不能再學(xué)小狗!
醉是真的,慫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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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楓島溫柔靜謐,海風(fēng)中開始帶出寒意。
秋去冬來,又要落雪了。
靳寒背著弟弟沿湖邊一步一步往家走,湖水倒映著月亮的粼粼波光,波光中是兩個交疊的影子。
裴溪洄喝醉后變得比大米飯還要黏糊,趴在哥哥背上甜乎乎地說小話。
“好喜歡哥哥,好喜歡好喜歡,喜歡死了�!�
“我哥是全世界最帥的人,最好的人,最牛逼的人�!�
靳寒讓他這通甜蜜噴霧搞得暈頭轉(zhuǎn)向,忍不住問:“都喜歡我什么?”
裴溪洄想了想,掰著手指頭數(shù):“喜歡你呼吸,喜歡你吃飯,喜歡你開心,喜歡你冷臉,喜歡你叫我,看我,抱我,親我,罵我,揍我,還有……”最后兩個字聲如蚊蚋,幾乎消散在風(fēng)里,但還是被靳寒聽到:“……弄我�!�
靳寒腳下一頓,托在他后面的一雙大手猛地收緊。
小瘋子一喝醉就沒個正形,好像他喝的不是酒是熊肝虎膽,平時再怎么哄都不好意思說的話恨不得一股腦全說給哥哥聽。
靳寒哭笑不得:“浪太早了,還沒到家呢�!�
裴溪洄懵懵地眨巴下眼睛:“哦,那我呆會兒再浪�!�
他怕靳寒背著他會累,從哥哥背上爬下來,手牽手一起走。
“天好冷啊,是不是馬上就十二月啦?”
“嗯,該過生日了�!苯畣査�,“想要什么禮物?”
“什么都好,哥送的都好�!�
“今年不太一樣,復(fù)婚后的第一個生日,得過隆重點�!苯f。
“��!我想到了!拍照!”
裴溪洄跳過來抓住他的手,“我之前那些照片都被你刪掉了,我想補回來,從現(xiàn)在開始拍的話,每隔兩天就拍一張,那我很快就能攢的和以前一樣多了�!�
被弟弟抓住的手腕很熱,靳寒心里也很熱,他默不作聲地和裴溪洄對視,腦海里卻滿是在辦公室里,弟弟被他刪照片時傷心欲絕的模樣。
他低下頭,湊到裴溪洄面前:“崽崽,你介意提前簽收一份生日禮物嗎?”
裴溪洄呆呆地看著哥哥性感的嘴唇,很想親,但還是忍住了,問:“什么呀?”
“你藏在茶社里那間密室,我已經(jīng)看過了�!�
裴溪洄水汪汪的狗狗眼瞬間瞪大,驚愕地看著他。
靳寒把他擁進(jìn)懷里,說:“你今年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就放在那里,現(xiàn)在要去看嗎?”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中秋節(jié)快樂!甜甜的番外送給大家當(dāng)月餅吃~
番外還有個兩三章這樣,都很長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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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小豬養(yǎng)殖中心(私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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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社里的密室,裴溪洄進(jìn)去過上百次,每逼自己進(jìn)去一次,他都會在門上畫下個正字。
現(xiàn)在那幾摞歪歪扭扭的正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綠色的小木牌,上面刻著一行遒勁的大字——小豬養(yǎng)殖中心(私密版)。
裴溪洄一怔,腦袋里的酒精瞬間跑出去大半,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哥哥。
靳寒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還記得嗎?小時候它被拆掉時你還哭過鼻子�!�
-8-
裴溪洄剛上初中那會兒是個大覺包,每天十點睡七點起覺都不夠睡,靳寒為了讓他多睡會兒,就在他們學(xué)校對面那條街上租了個學(xué)區(qū)房。
學(xué)校周邊房租高得離譜,他們還只有周一到周五呆在那里,周末就回家住,兄弟倆一合計就租了個小的一室一廳。
臥室里的床是木頭的,上下鋪,可以拼接的那種。
搬進(jìn)去的第一晚靳寒問他睡上面還是睡下面,裴溪洄想都沒想就爬到了上鋪,還把哥哥和自己的枕頭都丟了上去。
靳寒無奈:“也不嫌擠?”
裴溪洄笑呵呵的:“擠著暖和�!�
他從小到大一直和哥哥睡一起,不論多小的床都沒分開過。
哥哥是他的阿貝貝,不挨著哥哥他就睡不好。
兩人緊緊巴巴地擠在上鋪,下鋪就空出來了,靳寒把下鋪的床拆掉,給弟弟做了個秘密基地。
小孩子天生就喜歡小小窄窄的地方,這些地方能將他們的身體包裹起來,類似于出生時的襁褓,給予他們最原始的安全感。
裴溪洄小時候最常干的事就是拿條被子往角落里一搭,給自己搭一個黑咕隆咚的小窩兒,上半身擠進(jìn)去玩,兩條腿耷拉在外面。
靳寒每次看見都想笑,笑完又覺得家里太小了,弟弟只能給自己搭個很小的窩,看著怪可憐。
所以現(xiàn)在有了條件,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弟弟的小窩擴(kuò)大。
下鋪的全部空間都被他整理出來,鋪上地毯放上書桌,書桌旁有個能讓弟弟整個兒蜷縮進(jìn)去的懶人沙發(fā),再用厚重的遮光簾把下面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進(jìn)去必須開小夜燈,不然什么都看不見。
裴溪洄很喜歡這個大大的小窩兒,剛布置好時他高興得圍著里面轉(zhuǎn)圈,這摸摸那看看的,滿口稱贊,甚至晚上都要睡在里面,不和哥哥睡了。
靳寒聽了沒說什么,就一句話:“這么大了,也該自己睡了�!�
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兩人雙雙失眠了。
靳寒躺在上鋪,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天花板發(fā)呆,裴溪洄躺在下鋪,用同樣的姿勢看著上鋪的床發(fā)呆,發(fā)著發(fā)著實在受不了了,他可憐兮兮地叫人:“哥哥,你睡了嗎?”
靳寒問他:“怎么了?”
裴溪洄難為情道:“旁邊好空,我睡不著……”
“要不要哥抱?”
裴溪洄嗖嗖嗖從秘密基地里爬出來:“要的要的!”
第一次自己睡以失敗告終,秘密基地的簾子再也沒有在晚上打開過,裴溪洄只有每天中午放學(xué)時才會想起它來,中午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就往哥哥身上一跳,說:“哥陪我睡覺!”
靳寒受不住他鬧,把他抱起來放進(jìn)秘密基地的懶人沙發(fā)里,自己坐在地毯上,分給他一條手臂抱著,給他講三只小豬的故事。
三只小豬蓋房子,第一只小豬用茅草,第二只小豬用木板,第三只小豬用磚頭,第四只小豬不用蓋,他正窩在哥哥身邊,睡得鼾聲如雷。
后來裴溪洄初中畢業(yè),兩人從學(xué)區(qū)房搬走,退房時要把床恢復(fù)原狀,靳寒只能親手拆掉那個小窩,裴溪洄坐在旁邊眼淚吧嗒地看著,問哥哥:“那我以后去哪睡午覺呢?”
靳寒說:“去大馬路上�!�
“……”
裴溪洄那點離愁別緒一下子給攪合沒了,只是依舊很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基地,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靳寒又還給他一個,還是用他曾經(jīng)最恐懼害怕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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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酒太烈了啊,我覺得我要化掉了�!�
他靠在密室的門上,額頭抵著那塊木牌扭來扭去。
靳寒從后面伸手環(huán)抱住他的腰:“別矯情了,進(jìn)去看看�!�
“嗷�!彼统鍪謾C(jī)給木牌拍了張照,然后才打開密室的門。
里面的陳設(shè)和他幼時的秘密基地一模一樣。
一樣的貼著藍(lán)色星空紙的墻面,一樣的豬肝紅書桌,一樣的棕色懶人沙發(fā),一樣的長毛地毯。
令人窒息的鐵鏈不見了,監(jiān)控攝像頭不見了,就連那個播放電影的小電視都被拆掉了,換成了占據(jù)一整面墻的相框,相框里裴溪洄坐在長頸鹿石像的脖子上,兩只眼睛倒映著兩個小小的靳寒。
——是他當(dāng)初被刪掉的最后一個相冊的封面。
眼淚不受控制地砸在地毯上,裴溪洄扭動僵硬的脖子回頭看向哥哥,就這么幾秒鐘的時間他都能哭得泣不成聲:“我以為……我以為哥真把我的照片刪光了……”
靳寒不明白為什么能有人像裴溪洄這樣情緒來得比火箭發(fā)射還要快,只能把他抱進(jìn)懷里,下巴撐在他頭頂那個圓圓的小發(fā)旋上。
“確實想刪的�!彼f。
“辦公室里那次沒有刪,我讓他們把你的照片和視頻全都導(dǎo)進(jìn)我電腦里了,后來你來找我還金瓜子那次,說我怎么這么狠,離婚了都不難受嗎,我真的氣得想把它們都刪了�!�
裴溪洄從哥哥懷里探出頭來,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那咋沒刪呢?”
靳寒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那不僅是你的回憶,也是我的回憶啊。真刪了你來找我哭,我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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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基地里點著橙子味香薰,熱茶剛沖泡好,順著杯沿向上飄起熱氣。
窗戶緊閉著,外面冷風(fēng)在呼嘯。
楓島下雪了。
白皚皚的雪花給茶社披上一層銀裝,野貓叼著小魚,三五成群地跳到假山上裴溪洄提前給它們搭好的暖房里,擠成一團(tuán)團(tuán)貓球打滾舔毛。
靳寒和裴溪洄裹著毛茸茸的睡袍,像兩只過冬的小動物一樣窩在床腳。
哥哥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沿,弟弟坐在他懷里,旁邊放著好幾摞半人高的相冊。
“這是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有一年開學(xué)照的吧,我的天,咋這么黑啊�!迸嵯О哑渲幸槐鞠鄡詳傞_在腿上,指著里面那個臉蛋圓圓的黑鋼蛋兒問靳寒。
靳寒嘴角彎著個很溫柔的弧度,顯然也在回憶往昔。
“那年暑假一直吵著我?guī)闳ヂ稜I,曬成這樣的,忘了?”
“哈哈我以為我曬不黑呢,這直接人種都變了,哥曬黑了嗎?”
他說著往后翻到第二頁,看到一張靳寒抱著他站在帳篷邊的照片,猛地皺起眉頭:“哎呦我天!哥你能去給黑人牙膏代言了!晚上關(guān)了燈都看不見你人了只能看到兩排大白牙!”
靳寒掐了一把他肚子上軟肉,“好好看�!�
裴溪洄笑嘻嘻地往哥哥懷里一靠,繼續(xù)往后翻,看到一張自己五六歲時拍的照片,在一片沙灘上,他和哥哥頭碰頭靠在一起,用喝水的紙杯分吃一根烤腸。
他愣了兩秒,隨即想起這張相片的故事,扭頭看哥哥,靳寒也在看他。
“那是哥第一次帶我去海邊玩�!�
“嗯。”靳寒點頭,說:“那天我們賺了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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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島一進(jìn)入旅游旺季也會跟著進(jìn)入休漁期,碼頭用不了太多人,靳寒就帶著裴溪洄去海灘邊賣烤腸,繼承奶奶的衣缽。
烤腸機(jī)是奶奶留下的,腸是昨天晚上剛進(jìn)的,那時候一根腸買一塊五,十分鐘能烤好二十根,海灘上游客很多不愁賣,靳寒粗略算了下他們今天能賺到的錢,拿腿碰了碰弟弟,對他說:“晚上哥帶你下館子,想吃什么?”
裴溪洄五六歲,乖乖坐在小馬扎上,白白胖胖一小團(tuán),樂得臉上的肉跟著一起顫,拍著小手興奮道:“真的�。「绺缛f歲!”
靳寒小時候比現(xiàn)在還要嚴(yán)肅,難得露出個笑,說晚上帶他去吃漢堡。
裴溪洄饞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但很快又板起胖臉:“我不愛吃漢堡,哥哥帶我去吃面吧。”
漢堡太貴啦,他倆人要吃大幾十,但兩碗面只用十塊就能搞定。
靳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說:“不吃面,就吃漢堡�!�
裴溪洄賴賴嘰嘰地抱住他的腿:“吃面吧哥哥,吃面吃面!崽崽想吃面!”
靳寒讓他蹭得東倒西歪,只能答應(yīng)。
裴溪洄心滿意足地縮回去,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鞋,心想吃完面還能給哥哥買雙棉鞋。
那是靳寒第一次烤腸,還不太熟練,生怕把腸烤糊了賣不出去,隔幾秒就要翻一下。
裴溪洄比他還緊張,小豆丁似的站在烤腸機(jī)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腸,手心直冒汗。
結(jié)果靳寒以為他想吃,烤好第一根腸就拿簽子穿好遞給他。
裴溪洄傻乎乎地接過來,以為哥哥想讓他試試咸淡,上來就咬。
一口下去腸爆了,熱油呲了他一嘴。
他嚇得當(dāng)場就懵了,一動不敢動,仰起臉來和哥哥求救:“哥哥,這個腸在尖叫……”
靳寒哭笑不得,拿紙給他擦嘴:“沒叫,爆了,爆的好吃。”
裴溪洄愁眉苦臉的:“為啥爆?它不愿意給我吃嗎?”
這都什么跟什么,靳寒張嘴就來:“它愿意,這不給你奏樂呢嗎�!�
裴溪洄放下心來,但還是不太敢咬,靳寒就把腸從中間劈開,放在小紙杯里給他。
裴溪洄接過來,自己啃一口,再給哥哥咬一口。
哥哥咬時,他伸出小胖手作出開花的動作,嘴巴圈起來發(fā)出“boom”的一聲。
靳寒問他干嘛。
他說:“我給哥哥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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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有很多小孩子在玩水,清一色脫得光溜溜,只穿個泳褲套個泳圈就往淺水區(qū)撲騰,玩一天下來后背和屁股能曬成兩個色號。
靳寒也給裴溪洄買了個小泳圈,讓他去玩一會兒,不用陪著自己。
裴溪洄不去,之前在迷路海差點被水卷走還是給他留下了陰影,看著水又想玩又害怕。
靳寒就沒再管他,讓他自己堆沙子玩。
堆著堆著裴溪洄發(fā)現(xiàn)沙子和水差不多軟,靈機(jī)一動,繞著哥哥挖了一圈沙溝,他套上泳圈趴在沙溝里,像海豹似的圍著哥哥來回?fù)潋v。
別的小孩在海里游泳,他在沙子里狗刨,后來撅著腚把自己埋進(jìn)沙堆里,沙堆頂上被風(fēng)吹開個小口,正好把他的屁股露了出來,被曬得發(fā)燙。
靳寒說快起來,一會兒屁股熟了。
他還嘴硬,說我在給屁屁做spa。
烤腸機(jī)飛速運轉(zhuǎn)一天,刨除去買腸和租場地的成本,靳寒凈賺了五百多塊,比他在碼頭扛一個禮拜的大包還要多。
裴溪洄則收獲一個被烤熱的屁股和滿身沙子,被哥哥架著兩邊胳膊提起來,走到海邊,跟涮毛肚似的七上八下涮了幾個來回。
他們走時海邊所有小販都收攤了,就蹦床那邊老板還在拆架子。
裴溪洄騎在哥哥脖子上,眼巴巴看著蹦床,脖子都快扭斷了,靳寒問他想不想玩。
他不好意思地趴到哥哥頭上,說想。
“想玩就說,有錢給你玩�!�
靳寒馱著他走到蹦床前,把手里一小袋沒賣掉的烤腸送給老板,請老板先不要拆掉架子。
老板有腸吃還有錢賺,也不著急走了,坐在凳子上吃烤腸,說多給裴溪洄玩一會兒。
裴溪洄已經(jīng)被涮干凈了,換上來時穿的粉色背心褲衩,肚子圓滾滾的鼓出來一塊,隨著他一蹦一跳的動作,那層小肥肉嘟嚕嘟嚕地狂顫。
靳寒請海邊攝影師給弟弟拍了張照片,并為它取名——飛天小豬。
“原來你那時候就說我是豬了!”裴溪洄不滿地扭過頭來,指著照片背面四個字向靳寒抗議。
小時候不認(rèn)字不知道哥哥寫的是什么,去問哥哥哥哥就說是飛天猛虎。
他還美滋滋地驕傲:就是說我很兇猛的意思嘍?
靳寒面不改色心不跳:嗯,你長得就很兇猛。
“你這不是騙孩子嗎?我真以為我蹦起來的樣子很兇猛呢�!�
靳寒沒有半點懺悔的意思:“確實兇猛啊,都把我給托起來了�!�
裴溪洄聞言耳尖一紅,“你老笑話我�!�
那天他在蹦蹦床上玩得起勁兒,招招手讓哥哥也上來蹦一下,老板趕緊攔�。骸鞍ググミ@可不行啊,就你哥這體格子上去能把我蹦床踩塌嘍�!�
裴溪洄抿著嘴巴不確定地看向哥哥,靳寒就揉揉他的臉:“你自己玩吧,哥不愛玩這個�!�
他不玩裴溪洄也不想玩了,最后幾下蹦得興致缺缺,還差點摔倒,灰溜溜地從蹦床上爬下來往哥哥懷里一撲,一臉的悶悶不樂的。
靳寒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也不會哄人,問他兩句不說話后就沒再管,帶他去吃了面買了鞋,還買了兩個鯛魚燒回來做宵夜。
晚上洗完澡,兩人坐在電視機(jī)前看動畫片。
裴溪洄突然跑到他面前蹲下,伸出兩只小手,讓哥哥把腳放到他手心上。
靳寒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很輕很輕地把腳搭上去,下一秒,裴溪洄用那兩只小手捧著哥哥的腳,很賣力地往上托了兩下,說:“蹦床就是這個感覺,哥哥,好玩嗎?”
靳寒沉默地看著他,良久,低頭抹了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