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期末考試結束后,時蘊輕裝返回首都星。
秋木微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恢復了,并且復學就讀,一改之前曠課逃課的狀態(tài),還在期末考試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秋見禮的身體雖然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但躺在治療艙里的時間越來越少,醫(yī)生說他恢復的很不錯,堅持治療,或許會有站起來的那天。
他身體情況的變化也被國安處看在眼中,合理懷疑他之前的身體情況沒有起色,是溫云卿從中作梗。
國安處在溫云卿的事情上似乎調(diào)查到了些許東西,發(fā)布了一系列通緝令,還端了幾個恐怖分子的據(jù)點,首都星系附近的治安空前的好。
時蘊是和江予風、文謙一起返回的首都星,他們倆也住在首都星,分開之前,文謙還蠢蠢欲動想要參觀元帥府,嚷嚷著過年要一起玩耍。
時蘊把他拍走了,要上懸浮車時,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緊接著趴在她口袋里的白色小幽靈迫不及待飛了出來。
江予風側(cè)過頭,眼睜睜看著白色小幽靈啪嘰一下貼在謝寒朔側(cè)臉上,撒嬌似的蹭了蹭,當場目瞪口呆。
自從他的精神力能夠具象化后,時不時就會看到白色小幽靈和藍色小幽靈對著時蘊撒嬌。
他還納悶過自己的小幽靈怎么呆傻呆傻的,后面懷疑是自己的精神力等級沒有時蘊高,所以雙方的小幽靈才有差別。
白色小幽靈不是時蘊的精神力嗎?怎么對謝寒朔這么親近?還蹭還蹭還蹭?
至于藍色小幽靈,它也飄了出來,甩著小尾巴‘坐’在時蘊肩膀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蘊看見了江予風失敗的表情管理,輕咳了聲道:“你們不是在北玄星域嗎?怎么回來了?”
謝寒朔身邊還站著江諧,他背著個單肩包,神情酷酷的,看到江予風的神情后,疑惑的皺起眉,又聽到時蘊的話,扯著單肩包的帶子道:“克羅希爾帝國沒什么動靜,我和這家伙被允許回來過年�!�
兩人再怎么強也只是軍校生,必要的時候需要支援前線,但還不至于讓他們時時刻刻都守著赤色蒼穹防線。
時蘊不是很在狀態(tài)的哦了聲,上了懸浮車,江諧快步走過來,顯然是要和他們一起。
謝寒朔任由白色小幽靈蹭著自己,看起來神態(tài)自若,耳根處卻有些微粉,四人坐進同一輛懸浮車,江諧和江予風面對面,時蘊和謝寒朔面對面,喬坐在前座上。
江諧坐姿狂放不羈,江予風的腿都沒處放,謝寒朔克制而收斂,坐得很優(yōu)雅,可腿還是太長了,會不小心碰到時蘊的膝蓋。
白色小幽靈又鉆回了時蘊衣領處,藍色小幽靈也要擠進去,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時蘊也不敢伸手去把它倆拎出來。
“東青參加軍校排名賽的人選定了嗎?”謝寒朔聲調(diào)下壓,他的聲音本就很好聽,像泠泠的冬日泉水,放輕后,疏離感也消失了,江諧聽得渾身別扭。
江予風的內(nèi)心頗為復雜,他聽過有關謝寒朔精神力和體能等級的猜測,在此之前他還一廂情愿覺得白色小幽靈是時蘊的精神力,現(xiàn)在再蠢也看出來了,藍色小幽靈才是時蘊的精神力,白色小幽靈是謝寒朔家的小崽子。
這兩人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關聯(lián),原來連精神力都能隨意放在對方那。
想到這兒,江予風看著江諧的目光頗為復雜,導致后者滿臉莫名其妙,懷疑他被蟲族寄生后還沒緩過勁兒來。
“名單已經(jīng)出來了,北玄軍校呢?”時蘊倒是沒發(fā)覺懸浮車里詭異的氣氛,神色如常詢問。
東青軍校公布的名單里,有江諧,他情況特殊,作為東青軍校的最強單兵,必然參加軍校排名賽,對于他缺席選拔賽的事情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我會參加。”謝寒朔認真回答。
意料之中,聯(lián)四這屆軍校排名賽或許會是近二三十年最強的一次角逐,頂級單兵如果缺席,將會是不小的遺憾。
簡單的對話結束后,車廂里安靜一片,江諧不太習慣尷尬的氛圍,大大咧咧的打破沉默,詢問時蘊,“你今年在哪過年?”
后者托著下巴想了想,“會先和我舅舅住幾天,接下來在元帥府�!�
“那我回頭去找你�!苯椰F(xiàn)在的氛圍十分糟糕,不管是江諧還是江予風都不太想待在那兒。
時蘊比了個OK的手勢。
兩人相處的極為自然,謝寒朔看了眼江諧,在后者頗為得意的神情中微微斂眉。
白色小幽靈鉆了出來,輕輕貼了貼時蘊的臉頰,又乖又軟,還發(fā)出‘要親親’的渴望。
自從白色小幽靈跟在自己身邊,時不時就會向她傳遞此類信息,時蘊見怪不怪,在它湊過來貼貼時,也不排斥。
謝寒朔拄著腮,看向窗外,眼睫輕輕顫了顫。
腿彎碰著膝蓋,蔓延開絲絲縷縷的熱氣,窗外冰雪紛飛,他卻絲毫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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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xù)告別了蹭車的三人,時蘊帶著喬抵達青環(huán)山,秋見禮知道她今天回來,一早收拾好了自己,還勒令秋木微不許賴在房間里。
秋木夏和秋木楓也在家里。
秋見禮受到重大打擊蘇醒后,曾和時蘊有過一次談話,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她,認不清妻子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時蘊知道他的身體很差,一年中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躺在治療艙里,連自己的孩子都沒精力管教,又怎么可能看得透特意在他面前偽裝的溫云卿?
她并不怪秋見禮,也因為他的存在,溫云卿對她做的事情還算克制,也是秋見禮堅持讓她到東青軍校就讀,她才有機會擺脫溫云卿的控制。
比起上次見面,秋見禮的臉色好了很多,身體依舊瘦弱,卻沒有那種風一吹就倒的輕薄感,看來秋木夏姐弟倆停職的這段時間,把他照顧的還挺好。
秋木微看到時蘊還是改不了之前的別扭感,干巴巴的叫了她的名字后,就鉆進了房間里。
溫云卿的死似乎沒有給這個家蒙上多大的陰影。
吃過晚飯,秋木微難得沒有溜進房間,而是在客廳里磨磨蹭蹭,時蘊當成沒看見他的欲言又止,咬著塊水果從他面前經(jīng)過要回房間。
秋木微忍不下去了,趁著秋見禮三人沒注意,把她拽到客廳的角落里,鼓著臉頰道:“你……你跟我去個地方!”
他根本不給時蘊反應的機會,拽著她就往外跑,中途遇見了管家問他倆要去哪里,秋木微大喊一聲很快就回來,然后竄上了懸浮車,直接將時蘊‘綁架’走了。
時蘊無語的看著秋木微,見他給懸浮車設置的目的地是在首都星最熱鬧的繁星區(qū),皺眉詢問道:“大晚上的你要干嘛?”
“帶你去見世面!”秋木微神秘兮兮道。
時蘊彈了下舌頭,她很想知道有什么世面是自己沒見過,需要秋木微帶自己去的。
懸浮車一路疾馳,不到半個小時就抵達了繁星區(qū),最終降落在機甲賽場的停車場。
秋木微沒立刻下車,嘴里喋喋不休,“我跟你說,最近機甲賽場風靡赤猩千足機甲,雙刀螳螂機甲的出場率直線下降,今晚我有一場比賽,你來給我造機甲!”
原來在這兒等著,時蘊還沒來得及說話,秋木微一頂鴨舌帽一個口罩壓了過來,把她擋得嚴嚴實實,又道:“千里星的那個QAQ是什么情況?我看到新聞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忽悠克羅希爾帝國的障眼法,免得我一天拉兩次仇恨,他們氣不過派殺手來暗殺我�!睍r蘊隨口說道。
秋木微琢磨了下,覺得時蘊在星際機甲交流會上的舉動的確夠拉仇恨,聽到殺手兩個字時,動作又頓了頓,最后什么都沒說把她拽下懸浮車。
“給你造機甲就給你造機甲?干嘛要把我的臉擋起來,我見不得人嗎?”時蘊順勢把話題拉到原來的軌道上。
“你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多出名,機甲賽場都快要奉你為神了�!鼻锬疚⒄Z氣微酸。
QAQ的赤猩千足機甲縱橫機甲賽場,時蘊在機甲賽場讓克羅希爾帝國丟盡臉面,她當時給云戰(zhàn)造的機甲也成為了機甲賽場各大機甲師爭相模仿制造的機甲。
時蘊有模有樣的摸了摸下巴,“既然這樣那我的出場費豈不是很高?你準備給多少?”
秋木微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名下多少財產(chǎn)需要我來幫你數(shù)嗎?我可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弟弟!”
時蘊:“……”
秋木微趁時蘊沒即時接話,迅速掠過了出場費不出場費的問題,拽著她進了機甲賽場。
首都星的機甲賽場比千里星的機甲賽場還要熱鬧,這里同樣有一座【洛神】雕像,看起來要更巍峨更龐大。
秋木微顯然是這里的�?土�,剛進機甲賽場,好多工作人員都和他打招呼,還有個矮子湊過來,喊了他一聲微哥,聽得時蘊直挑眉。
這小兔崽子成年了沒有��?插兩根大蔥就裝象了?
矮子還是第一次見秋木微帶人來,好奇的看了眼遮擋嚴實的時蘊,試探道:“微哥,這小姐姐是?”
時蘊穿了喬精心準備的冬長裙,圍了粉色圍巾,還帶了副毛茸茸的紅糖果手套,忽略一米七八的身高,和被口罩鴨舌帽遮住的眉眼,乖巧的外表極具欺騙性。
“我一朋友,是機甲師,隊長不是發(fā)愁和雄獅隊的比賽嗎?她可以幫我們�!鼻锬疚⒄f道。
矮子哦哦了兩聲,又瞅了時蘊幾眼,似乎不太相信她能解決小隊目前的困境。
時蘊就知道秋木微會給她找事兒,遞了個疑惑的眼神給他,后者抓了把頭發(fā),“回頭請你吃飯行了吧?親姐!我滴親姐!”
時蘊頭一次聽他這么惡心的稱呼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最后還是認命的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沒過多久,三人就抵達了秋木微所在小隊的專屬機甲區(qū)。
矮子興沖沖的往里走,還喊道:“副隊長,微哥找了個機甲師幫我們!”
他嗓門大,機甲區(qū)里的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過頭,氣氛卻稍顯尷尬。
時蘊往里看了眼,十來個人都穿著作戰(zhàn)服,卻有個人穿著常服。
他戴著銀絲眼鏡,綁了個兔尾辮,聽到矮子的話后,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直接越過了秋木微,落在時蘊身上。
短暫的沉默了一秒鐘,一個高壯的青年走了出來,看向秋木微道:“小微,這位就是你之前說的很厲害的機甲師?”
秋木微發(fā)現(xiàn)隊伍里多了個陌生人,盡管還不知道眼鏡男的身份,也多半猜到了他是個機甲師,聽到高壯青年的話后,點了點頭道:“副隊長,她制造赤猩千足機甲特別厲害�!�
眼鏡男從時蘊身上收回目光,推了推眼鏡道:“不知是哪位機甲師?我是聯(lián)邦第一軍校的魏無名�!�
聯(lián)邦第一軍校?
好像就是那個被老爹一腳踹了之后一蹶不振,想要重回聯(lián)邦四大頂級軍校卻始終被摁在二流軍校的位置上錘的軍校。
“無名小卒,朋友們都叫我六姐�!彼[眼一笑。
聯(lián)四位于不同星系不同星球的各大單兵和機甲師們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
魏無名見她完全沒有脫下口罩的意思,眉頭皺了皺,也沒有在記憶中搜索到和她氣質(zhì)風格相似的機甲師,心頭多了幾分輕視。
秋木微所在的小隊叫赤猩千足隊,隊長暫時不在,副隊長頓了頓后,“再過三個小時,我們就要和雄獅隊比賽了,機甲最后調(diào)試先交給無名怎么樣?”
秋木微聽著便有幾分不快,他一早說了自己會帶很厲害的機甲師過來,連隊長都同意了,現(xiàn)在又不知道哪來一個魏無名,態(tài)度看著挺謙卑的,看著時蘊的眼神卻透露出輕視。
都不知道來人是誰,誰給他的勇氣這么膨脹?
他不想給時蘊帶來麻煩,只好憋屈的嗯了聲,副隊長皺了皺眉,擺出訓誡的態(tài)度,道:“小微,我也是為了接下來的比賽考慮,無名是高級機甲師,比較穩(wěn)妥。你不要夾帶個人感情。”
秋木微是隊伍中年紀最小的,剛加入不久,很受隊長看重。他昨天突然說要帶機甲師過來給機甲做最后調(diào)試,還信誓旦旦一定能贏過雄獅隊,隊長竟然還同意并且相信了,副隊長覺得離譜。
他最后一句話出口,機甲區(qū)的氛圍凝滯了一秒,秋木微本來只是有些憋屈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我——”
“人嘛,總有感情偏向,副隊長你不是也覺得這位魏機甲師比我厲害嗎?”時蘊伸手搭在秋木微肩膀上,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
這小屁孩是乖了點,可待人處事依舊沒什么長進,大概是鋒芒畢露惹人忌憚了。
機甲賽場中但凡頗有名氣的隊伍,總是多方利益掛鉤,秋木微傻乎乎闖進去,在十幾個人的隊伍中拿到了僅有五人的首發(fā)位置,時蘊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有人嫉妒他。
“小微的機甲,我來調(diào)試�!�
第73章
軍校排名賽(7)
時蘊的話音落下,
副隊長皺起眉頭還想再說話,他身后染了紅發(fā)的女人連忙拉了他一下。
要真說起來,秋木微帶來的時蘊是隊長首肯過來給隊伍調(diào)試機甲的機甲師,
魏無名才是后來者,咄咄逼人只會鬧得大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而且赤猩千足隊能有現(xiàn)在的成績,
秋木微功不可沒。
副隊長并非不知道這一點,
只是心里不痛快,
加之魏無名又是高級機甲師,沒道理在個不敢露臉的人面前平白矮上一截。
他可是從軍校畢業(yè)就能進入千里星研究所的人,
和普通的機甲師不一樣。
副隊長心里不平衡,
但也不敢鬧得太難看,
只好故作輕松的露出妥協(xié)的神情,攤了攤手,“那好吧,
你們自己折騰�!�
雙方的關系并不親近,
他肆意說出折騰二字,并不是在玩笑,而是在表露不爽和輕視。
他的態(tài)度上秋木微直皺眉,心頭也越發(fā)不快。
之前他在隊長面前提出自己要帶機甲師過來的時候,副隊長也沒有反對,現(xiàn)在卻來陰陽怪氣,不是故意惡心人是什么?
他加入赤猩千足隊也快一個月了,當時剛來機甲賽場,本著湊熱鬧的心思瞎玩,
是赤猩千足隊的隊長招攬他,
他看著隊名才加入的。
從紅靄星回來后,
他暴躁的脾氣收斂了不少,剛加入隊伍時受到排擠也都忍著,用成績和實力說話,后來逐漸融入隊伍,也交到了不少朋友,但副隊長表面上和藹可親,卻又總在隊長不在的時候隱隱針對他,今天更是如此。
若是平時,他怕是要直言質(zhì)問副隊長到底什么意思了,現(xiàn)在時蘊的手壓在他的肩膀上,他心底多了股以往沒有的底氣,抬了下巴道:“我姐最牛逼!”
本來有些僵硬尷尬的氣氛在他的中二發(fā)言下,散得一干二凈,和他關系比較好的幾個人低低笑出了聲,有人給面子道:“那我們就看看六姐的本事�!�
這聲六姐倒是喊得毫不含糊,也是給了秋木微的面子,秋木微有點得意。
時蘊抬手拍了他一腦門,“你的機甲在哪兒?”
秋木微揉著腦袋,憋屈的指了指機甲區(qū)內(nèi)停放著的十幾架赤猩千足機甲中的其中一架,編號為005。
看來這支小隊的確是愛慘了赤猩千足,隊名取赤猩千足,駕駛的機甲也全是赤猩千足機甲。
秋木微順便在她耳邊嘀咕,“我們隊長可喜歡QAQ,赤猩千足機甲公開發(fā)布后,就成立了這支小隊,在機甲賽場名氣不小�!�
時蘊瞅他一眼,沒做什么表示,而是徑直走到005號機甲前,觀察其情況。
這些赤猩千足機甲都是普通的手操機甲,位于超B級水平,還沒有步入A級機甲的行列,制造者能力有限,機甲的性能較為單一,和時蘊制造的任何一架赤猩千足機甲比起來,都顯得過于普通而簡單。
魏無名也走了過來,腦后的兔尾辮一搖一搖,怪滑稽的。
他見時蘊盯著機甲看,斟酌了一下,實在沒法兒對著時蘊喊六姐,于是略過了稱呼,含糊道:“你是仿生機甲師?”
近段時間,因為QAQ的赤猩千足機甲,逐漸沒落的仿生機甲又重新回到了機甲賽場的舞臺上,盡管出場率依舊無法與類人機甲相比,卻也是近十來年從未有過的輝煌了。
時蘊仔細想了想,她會制造類人機甲也會制造仿生機甲,還會制造多形態(tài)機甲,全息智能駕駛艙也是她開發(fā)的,實在很難精準的形容自己是哪個流派的機甲師。
她攤了攤手,“學得比較雜,什么都會一點,這種程度的仿生機甲應該不在話下�!�
任何一種專業(yè)性較強的職業(yè),都很忌諱雜學不精,機甲師更是如此。
仿生機甲的體系和類人機甲的體系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流派,各自陣營的機甲師也總是把對方當成敵人,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井水不犯河水。
QAQ的出現(xiàn),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這種僵局,可全息智能駕駛艙以及多形態(tài)機甲尚未全面流行,想要徹底破除延續(xù)了幾十年的陳舊觀念,還需要時間。
魏無名知道她的到來有赤猩千足隊隊長的首肯,起初頗為忌憚。從剛才觀察到現(xiàn)在,卻沒發(fā)現(xiàn)時蘊有哪里比較出彩,不管是言語還是行為都十分隨意,看起來不像個高級機甲師,反而和門外漢沒什么區(qū)別。
“時間只剩三小時不到了,你沒問題吧?”魏無名詢問。
“該操心的不是你嗎?”時蘊對著其他機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四架機甲需要調(diào)試。
調(diào)試機甲不比制造機甲,需要的時間不多,而且比賽在即,機甲師基本不會對機甲做出大改動。
魏無名既然要寒磣自己,時蘊也不會客氣,她不等對方回應,直接跳進了機甲駕駛艙,動作干脆利落。
駕駛艙是了解機甲最快的地方,時蘊還啟動了機甲,看著機甲數(shù)據(jù)一一呈現(xiàn),她拉動操縱桿。
赤猩千足機甲身軀龐大,匍匐在地上有十一米長,肢足挪動的時候十分唬人。
可這架機甲造得實在不怎么樣,肢足的關節(jié)處銜接有缺陷,行動時會有少許滯澀感,對普通人來說或許無傷大雅,畢竟機甲賽場是娛樂而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斗,駕駛者的水平也參差不齊,他們沒有經(jīng)過高水平的訓練,能力滯后,或許連這點滯澀感都不太感覺得出來。
005號的攻擊方式也十分單一,靠尾部的力量摔打?qū)κ�,或利用鋒利前肢威脅對方。如此一來,機甲身上的十幾對肢足全成了可以拆卸的累贅,龐大的身軀還降低了機甲的靈活性。
顯然,這架機甲是完全模仿QAQ的赤猩千足機甲制造的,但機甲師能力有限,無法復制赤猩千足機甲的優(yōu)越性,反而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魏無名還站在機甲旁邊,看她啟動機甲后,立刻后退了好幾步,生怕時蘊一不小心控制不好機甲,把他壓成肉餅。
副隊長見了,眉頭皺得老高,對秋木微,“你找來的這個機甲師什么情況?怎么還把機甲啟動了?”
秋木微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估計是在查看機甲的性能。”
言罷,他又小聲嘀咕,“不會準備拆了重新造吧?”
眾人把他的話聽在耳中,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紅發(fā)女人不太確定道:“拆了的意思是……”
“機甲材料估計也不能讓她滿意。”秋木微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紅發(fā)女人說道:“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她好東西見多了……估計難伺候�!�
這也是他的疏忽,時蘊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婆,制造機甲就沒用過便宜貨,從不擔心材料價格的問題,機甲賽場的參賽隊伍總是要考慮用最高的性價比獲取最多的利益,也希望用價格低廉的材料制造出性能出眾的機甲。
秋木微親身駕駛過時蘊制造的赤猩千足機甲,知道全息智能駕駛模式具備怎樣的優(yōu)越性,加入赤猩千足隊后,也是花了些許時間才適應機甲賽場里‘粗制濫造’的機甲。
紅發(fā)女人腦中反復回蕩著拆了兩個字,抬頭就見剛剛啟動的赤猩千足機甲又回歸了原位,時蘊從駕駛艙里跳了出來。
她打開智能,十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很快列出了一長串材料,并把清單發(fā)給秋木微,說道:“機甲驅(qū)動不行,防御力不夠,攻擊力有限,材料等級太低,我要的這些馬上讓機甲賽場送來�!�
紅發(fā)女人聽得頭暈目眩,這個不行那個不夠,這邊有限那邊太低,她迷迷糊糊的想著這架機甲還有沒有優(yōu)點。
秋木微也有點牙疼,奈何時蘊有真本事在,也是他把人拽過來的,乖乖點了點頭,打開材料清單看起來。
好幾個人都把腦袋湊到她身后,看到一長串的材料清單后,露出幾分眩暈感,全是A級材料。
秋木微瞅著材料清單,猶豫道:“不用準備點更好的嗎?”
時蘊羅列的雖然全是A級材料,但都很平價,比起她曾在千里星機甲賽場制造的A級機甲使用的材料而言,毛毛雨都算不上。
時蘊偏頭看他,“你買得起嗎?”
秋木微:“……”
短暫的沉默后,未成年接受自己是個窮逼的事實,默默把清單發(fā)送給了機甲賽場的后勤部,讓他們送材料過來。
這一買,他最近一段時間在機甲賽場里攢下的錢全給花光了,但想到贏下今晚這場比賽能獲得更高的回報,又冷靜了。
紅發(fā)女人想說什么又忍住了,機甲還沒調(diào)試完畢,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早,可時蘊的表現(xiàn)太像豬鼻子插蔥裝象了。
高級機甲師能夠駕馭A級材料,但同一級別的材料也有困難和簡單的區(qū)分,品質(zhì)優(yōu)劣的區(qū)別,這一點直接反應在材料價格上。
副隊長聽得心中冷笑不已,駕馭不了高級材料直說便是,還要拿價格說事,怎么擺譜還真是給她玩明白了。
他無視了時蘊,走到魏無名身邊,和他說機甲需要調(diào)試的地方。
魏無名對時蘊的話也十分不以為然,這些機甲雖然有瑕疵,但還不至于被她說的那么寒磣,這樣看來的確沒什么真本事,張嘴唬人博人眼球而已。
他也羅列了材料清單,沒有時蘊的多,但都是更好的A級材料,價格也貴了不止一倍。
副隊長眉頭都不皺一下,把材料清單傳給了機甲賽場后勤部,同樣讓他們立刻把材料送過來。
時蘊看也沒看他們倆一眼,動手把赤猩千足機甲的肢足都卸了,如此大刀闊斧的舉動看得眾人騷動不已。
不僅如此,她還把肢足上的不少材料都剝離了出來,重新制造肢足。
秋木微在機甲師方面的天賦的確捉急,但好歹有興趣,了解的東西不少,看出了時蘊的意圖,知道她是看不上這些和擺設差不多的肢足,準備對其進行改造,使其富有攻擊性,且更加靈活多變。
機甲師們的事情,隊伍里的人也不敢插手,時蘊制造肢足的速度很快,把心存懷疑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當她調(diào)整了第一只肢足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只肢足在外表上沒有多大的變化,卻多了股之前沒有的鋒銳感,如同出鞘的利刃,折射出令人不敢直視的鋒芒。
紅發(fā)女人把手搭在秋木微的肩膀上,把他帶到了角落里,揣著滿腹疑惑詢問道:“你這位朋友什么來頭?”
她又不傻,不會制造機甲不代表不懂得機甲,時蘊的動作行云流水,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猶豫,顯然是胸有成竹,不需要考慮該如何對肢足進行改造。
如果這架赤猩千足機甲是她制造的,紅發(fā)女人不會覺得意外,可偏偏不是,她在來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這架機甲,甚至還需要進入駕駛艙啟動機甲進行熟悉。
這相當于是在完全不了解這架機甲的情況下進行的改造,普通人哪能做到這份上?
秋木微可不會扒時蘊的馬甲,頗為得意的嘿笑了兩聲后,說道:“反正比副隊長找來的那什么無名厲害�!�
魏無名有什么本事紅發(fā)女人不知道,但高級機甲師的名頭肯定不是唬人的,不過看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秋木微帶來的機甲師更牛逼一點。
她沒發(fā)覺心頭的天平已經(jīng)因為時蘊制造出了一只肢足而發(fā)生傾斜,見秋木微不打算細說,便也作罷,認真看著時蘊把整架赤猩千足機甲幾乎揉碎了重新制造。
當魏無名調(diào)試完四架機甲重新站到地上時,時蘊也恰好從新的005號的駕駛艙里鉆出來,她伸了個懶腰,跳在地上走到秋木微身邊,沒好氣道:“下次直接給我準備材料。”
改裝調(diào)試機甲要比直接制造一架機甲更麻煩,更別說她已經(jīng)不是進行簡單的改裝調(diào)試,而是徹底把這架赤猩千足機甲改頭換面。
秋木微用力點了點頭,他本來只想讓時蘊把機甲身上不太流暢的地方調(diào)試的更加圓融,哪知道他眼中的不太流暢在時蘊看來和破爛沒什么區(qū)別。
十幾架赤猩千足機甲停放在地上,一架由時蘊進行改裝,四架由魏無名改造,剩下的都還維持原來的模樣。
魏無名也的確有點本事,經(jīng)過他改裝的機甲威風凜凜,副隊長為了證明自己把他帶來的行為是正確的,迫不及待進了駕駛艙,試駕起來。
手感還和之前一樣,速度比原來快了一倍,肢足變得靈活,甲殼的嵌合也更加緊密,攻擊的銜接也顯得行云流水。
隊伍里的人露出驚訝的神情,紛紛給魏無名投去敬佩的目光,后者淡淡一笑,似乎對此類情況習以為常。
秋木微見不得魏無名在自己面前得意,更何況他對時蘊制造的機甲比對自己的實力還自信,迫不及待進了005號的駕駛艙。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他可以先適應一下機甲的強度。
在其余人看來,經(jīng)過時蘊改裝的005號,沒有魏無名改裝的四架機甲威風,注意力卻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紅發(fā)女人仔細觀察著,兀自心驚。
005號的模樣并未發(fā)生多大的變化,卻由內(nèi)而外透出原來沒有的氣息,兇厲鋒銳令人不敢直視,仿佛匍匐在地上的不是一架機甲,而是真正的赤猩千足。
這位六姐有點東西。
不止是她,其余人也被005號潛藏的氣勢所驚,一個個都認真盯著緩慢動起來的005號。
它的肢足格外鋒利,踏在地上仿佛要把地面刺穿,緩慢走動時,尾部也在輕微的擺動,和真正的赤猩千足行走時幾乎沒有區(qū)別。
不僅如此,原本看起來頗為累贅的身軀,此刻悄悄積蓄著力量,動作很慢,卻能隨時暴起,撕咬獵物的咽喉。
有人小聲道:“明明它還沒發(fā)動攻擊,我卻覺得壓迫性好強�!�
紅發(fā)女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又下意識去看時蘊,后者依舊戴著鴨舌帽,口罩卻被半拉開,咬了顆糖進嘴里后,又把口罩拉上。
她的動作算不上快,顯然沒有要特意遮掩容貌的意思,但由于角度的原因,紅發(fā)女人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卻覺得她的側(cè)臉有幾分熟悉。
她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在哪見過對方,但卻想不起來。
那廂,秋木微駕駛的005五號動了,它跳上測速機,肢足開始轉(zhuǎn)動,幾乎揮舞出了殘影,測速機上的數(shù)據(jù)瘋狂跳動著,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抵達了臨界值,最后顯示一個MAX的紅色警告字樣。
魏無名喉嚨發(fā)緊,機甲區(qū)里安靜一片,從機甲上下來的副隊長也難以置信的看著測速機上的文字,他僵硬的轉(zhuǎn)頭去看時蘊。
恰巧這時,機甲區(qū)的大門開了,身材較好的女人穿著戰(zhàn)斗服,抱著頭盔從外面走進來,她留著頭黑色中長發(fā),此時綁成了馬尾垂在身后,而且還有些許汗水,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紅,想來是剛剛訓練過。
她是赤猩千足隊的隊長,秦詩詩,隊伍里的人連忙站好了,齊聲喊了隊長。顯然,她在隊伍中很受尊重。
魏無名也沒見過赤猩千足隊的隊長,看到她后,愣了一秒鐘,脫口而出道:“秦詩詩?”
時蘊看過去。
秦詩詩看到魏無名也有幾分意外,道:“魏無名,你怎么在這兒?”
秦詩詩也是聯(lián)邦第一軍校的學生,目前是大三單兵班的首席。
她性格不羈,是聯(lián)一出了名的戰(zhàn)斗狂人,從大一開始就混跡于機甲賽場,還干過逃課去參加機甲賽的事情,偏偏屢教不改,而當她在某次的聯(lián)合軍演上,曾與聯(lián)四單兵交手不落下風后,也錄入軍方的眼。
她在機甲賽場活躍的時間很長,也頗有名氣。
“小微說的機甲師不會是你吧?”她剛把話說出口,就對上了時蘊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前者挑了挑眉,“看來不是你了,我就說,能被他吹得天上地下無出其二的人怎么會是你。”
她的話絲毫不客氣,魏無名當場黑了臉,他心里很是憋屈,如果旁人這么嘲笑他,他必然要翻臉,但說話是秦詩詩,是能和聯(lián)四的頂級單兵交戰(zhàn)而不落下風的人。
秋木微發(fā)現(xiàn)秦詩詩進來,立刻出了駕駛艙,開心道:“隊長!你快來看看我姐改裝的機甲,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副隊長已經(jīng)不敢說話了,他在隊員們面前強勢,卻不敢在比他要小上好幾歲的秦詩詩面前放肆。
本以為魏無名會迅速打壓這個不知來頭的機甲師,誰知道對方還真弄出了點名堂來,在看測速機,上面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歸零了,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覺。
但副隊長很清楚,那不是幻覺,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機甲師有真本事。
“不用看了,很強�!鼻卦娫娦Φ馈�
她走到時蘊面前,抬手道:“認識一下,我是聯(lián)邦第一軍校的秦詩詩�!�
時蘊對上她的視線,拉下口罩,和她握手,“東青時蘊�!�
此言一出,機甲區(qū)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睜大了眼,心頭不快的魏無名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他死死盯著時蘊的臉,想要以此確定自己剛才聽錯了,但很遺憾。
時蘊就是時蘊,東青軍校的時蘊,在千里星狠狠打了克羅希爾帝國一巴掌的時蘊。
剛剛還不以為然的副隊長臉色煞白,時蘊兩個字像魔音一樣在他腦袋里瘋狂打轉(zhuǎn),直到狠狠釘在他的記憶中。
紅發(fā)女人激動的掐住了秋木微的手臂,拼命壓低了聲調(diào)道:“草草草!你這小混蛋怎么不早說!那是時蘊!東青軍校的時蘊��!”
秋木微被她掐得手疼,卻沒有把她推開,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看到豬圈里的那群豬了嗎?最肥的那只是我家的’詭異驕傲感。
“不就是時蘊嗎?別那么激動,她小時候還搶我的零食吃,沒什么特別。”
紅發(fā)女人:“……”
草!這撲面而來的凡爾賽讓她想把秋木微打包沉到江底。
第74章
軍校排名賽(8)
時蘊兩個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實力。
赤猩千足隊的成員震驚又激動,
好幾個人都哆哆嗦嗦說不清楚話。
魏無名想到自己在副隊長說自己是高級機甲師時,還曾頗為得意自己取得的成就,一想到他的得意是針對時蘊,
數(shù)不清的窘迫便爭先恐后涌過來。
人人都知道如果要從證件層面上來說,時蘊只是個初級機甲師,
吊打她的人多如牛毛,
可這些所謂能吊打她的人制造機甲的本事或許連她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時蘊和秦詩詩互相認識后又拉上了口罩,
待會兒的機甲賽,
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秦詩詩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遺憾道:“可惜時間不夠了,
否則還真想讓你幫我們把隊伍的機甲都改裝了�!�
機甲賽場里可沒幾個機甲師有時蘊這樣的水平,
榜上頗有名氣的那幾位出場費一個比一個高,不是土豪隊伍還真請不起。
時蘊可沒給人當苦力的想法,戴著口罩咬著糖含糊道:“不是多麻煩的東西,
回頭我把機甲模型整理一下發(fā)給小微,
你們自己找人來改裝�!�
秦詩詩驚訝的挑挑眉,“機甲模型這么重要的東西就這么給我們了?”
時蘊擺擺手道:“沒什么重要不重要的,這種模型制造出來的機甲上限低,今后我大概都用不到,你們隨意。”
005號是她根據(jù)機甲的情況進行的改裝,材料也都用的很平價,赤猩千足隊不至于負擔不起。
而且005號的性能在機甲賽場里或許能排在前列,和真正的赤猩千足機甲比起來,實在不夠看。
看過測速機抵達臨界值的所有人都默了默。
速度快成那樣,
還叫上限低?那上限高,
得是什么模樣?
紅發(fā)女人覺得這才是最高級的凡學大師。
魏無名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
心頭又有小小的僥幸,這世上幾乎不具備全性能都出眾的機甲。
不管時蘊再厲害,改裝005號只用了兩個小時,估計改裝的范圍也有限,速度是做到了極致,但攻擊層面上或許會稍有不足。
速度型機甲的話,上限的確比較低。
賽前需要戰(zhàn)斗雙方隊伍的機甲師前往登記,魏無名也沒來得及看005號后續(xù)的情況,便和時蘊一起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了機甲師登記處。
填信息時,時蘊隨手寫了個六姐,看得魏無名眼角直抽。
他站在時蘊身邊,不太理解的詢問,“為什么不填真實信息?”
每個機甲師都會進行實名登記,機甲賽場有義務維護機甲師的隱私,有些機甲師不愿意暴露真實信息,會取個代號,比如到現(xiàn)在都沒告知聯(lián)邦民眾真實姓名的QA得我的人太多,麻煩。”時蘊如實說道,魏無名沒吱聲了。
哪個軍校生不想聯(lián)邦民眾認識自己?時蘊倒好,嫌棄大家都對她眼熟。
剛登記完,時蘊便聽到有人叫魏無名的名字,她回頭恰巧看見綁著臟辮的青年雙手都在口袋里,帶著幾個人走過來。
看這架勢,和混跡于大街小巷的流氓沒什么區(qū)別。
青年走近時,嘖嘖嘖了幾聲,目光掃過魏無名胸前別著的赤猩千足隊的機甲師徽章,輕蔑笑道:“魏無名,我還以為張高幾個在和我開玩笑,沒想到你真去那什么蟲子隊當機甲師了�!�
時蘊在他說話時,也順帶看了他胸前別著的機甲師徽章,是個兇猛的獅子頭,秋木微他們的對手好像就叫雄獅隊。
“你認識?”時蘊轉(zhuǎn)頭詢問。
看這架勢,雙方明顯不對付。
魏無名的臉色不太好看,點了點頭道:“也是聯(lián)一的。”
臟辮青年看到時蘊,吹了口哨子道:“喲,小妹妹你也是蟲子隊的機甲師?要不考慮跳槽來我們雄獅隊,跟著那群駕駛手操機甲的廢物可沒什么前途�!�
“我不跟垃圾為伍�!睍r蘊瞇眼笑道,在臟辮青年變臉之前越過他往外走,順帶道:“聯(lián)邦唯一的SSS級機甲【洛神】是一架手操機甲�!�
“那群廢物怎么配和【洛神】相比?”臟辮青年毫不猶豫反駁。
他是雄獅隊的機甲師,也是聯(lián)邦第一軍校的機甲師首席,明明天賦出眾,卻始終無法躋身聯(lián)邦軍校頂級機甲師的行列,他憤恨不已,于是把重心放在了機甲賽場上。
他和魏無名不對付很久了,機甲師首席的位置也差一點就落到了魏無名身上。
雄獅隊和赤猩千足隊的這場比賽,關乎到對方是否還能留在機甲賽場的對賭,為此,他花費了大量時間改造雄獅隊的機甲,就是為了徹底把赤猩千足隊打壓下去。
結果魏無名去了赤猩千足隊,余邊河覺得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他在機甲賽場的積累毀于一旦。
反駁完了,余邊河才意識到時蘊罵自己垃圾,頓時氣得漲紅了臉,“你他媽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說你是垃圾,還是說你們病貓隊今天晚上必輸?”時蘊如他所愿給了回應。
余邊河還是第一次被這么羞辱,額前的青筋蠕動著,都在口袋里的雙手也拿了出來,看模樣似乎要沖上來和她打一架。
時蘊不緊不慢拔高了音調(diào),“救命!打人了快來人!”
她一點也沒有被打的恐懼和緊迫感,慢條斯理喊完了之后,還雙手抱胸對余邊河挑了挑眉。
后者幾乎要氣厥過去了,偏偏聽到時蘊呼聲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快步走了過來,把面色恐怖仿佛隨時有可能提起拳頭掄人的余邊河摁下,厲聲警告道:“機甲賽場禁止私下打架斗毆!”
魏無名:“……”
他看過千里星酒店時蘊等人和維爾斯獨立州軍校生發(fā)生沖突的視頻。
這場面怎么這么像?就是喊冤喊得比在千里星的時候敷衍了點。
時蘊笑瞇瞇謝過了幾個工作人員,大搖大擺走了。
魏無名看了眼破口大罵余邊河,心道,就這傻逼那點段數(shù)還敢挑釁時蘊?不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