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只希望哪天可以單獨見到明臻。因為此事還未完全定下來,
倘若事前兩人的感情就很深的話,這件事情怎么攔都攔不住了。
況且明臻是個腦袋不好使的,
溫鴻在這方面經(jīng)驗豐富,天真稚嫩被保護的很好的女孩子么……是最容易蒙騙的了。
可他卻不敢在安國公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的真面目。久聞安國公風流,作為女婿性情相投應該不是什么壞事,
可他為了穩(wěn)妥,至少要在婚后露出來。
在安國公面前的時候,
溫鴻一直都小心謹慎,作出端方君子的姿態(tài)來。
前兩日溫鴻也拿著拜貼到了楚府,楚府豪奴不讓他進去,
可他見到了同樣要進門的五皇子祁修。
祁修文質(zhì)彬彬,見溫鴻生得一表人才,又溫文爾雅,
當下問了幾句話,帶著溫鴻一同進去了。兩人交談了一下午,
相見甚歡,今天溫鴻過來,
也是有意勸說安國公站在楚家這一列。
他清楚目前安國公中立,
但站隊這種事情,
還是早早的。
秦王祁崇雖文韜武略,
亦是元后所生。但皇帝不喜愛,他天大的本事都難有皇位。提前投靠一下楚家,還能有一點肉吃。
這天溫鴻過來,守門的沒說安國公不在,
讓他進去了,溫鴻一如既往到了客廳,一名丫鬟進來:“今天宮里有事,我們老爺進宮見陛下去了。”
溫鴻一陣艷羨。
他可從來沒有單獨見過皇帝,只怕皇帝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再看這內(nèi)部陳設,紅木椅紅木桌,富貴氣象一覽無遺,雖然比富麗堂皇的楚家是差了許多,但先前再怎么做夢,溫鴻都沒有夢見過成為這樣人家的女婿。
送水的丫鬟也楊柳腰瓜子臉,臉和小手都白白嫩嫩,紅唇涂朱,眉眼帶情,比他們鎮(zhèn)子上舉人老爺?shù)男〗愣计粒舴旁谇鄻抢�,一晚上也好多兩銀子。溫鴻心里敢想,眼睛卻不敢細看。
他接過丫鬟的水時,這名丫鬟香軟小手在溫鴻的手背上摸了摸:“溫公子,您別浪費時間多等了,老爺很晚才回,還是先回去吧�!�
她動作曖昧,語氣也曖昧。
溫鴻卻不敢和他亂來,倘若是嫡小姐,溫鴻正好湊巧攀更高的枝兒,可這丫鬟……事情未成功之前,溫鴻是絕對不敢玩明府的丫鬟。
他仍舊端著面容,一副君子姿態(tài),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茶也沒有喝,只放在了一邊:“告辭�!�
這名丫鬟是安國公夫人身邊最漂亮的一名,她將當時情景告訴了羅氏。
羅氏也有些迷惑。
究竟明薈說的是不是真?這丫頭平常就沒個正經(jīng)。
丫鬟想了想道:“最近六小姐和九小姐走的挺近,兩個姑娘玩得好了�!�
羅氏和早年手帕交都淡了,與姐妹情分也淡了,感情都傾注在自家這群人身上。所以并不理解這些小姑娘之間要好的感情。
她也覺得有點可能:“薈兒的確是個勢利的,平�;ㄥX如流水,她或許嫌棄溫鴻家境貧寒,不想將姐妹嫁過去。不過明臻好大的本事,原本薈兒不是挺厭惡她么?最近又又在一起了�!�
“年齡相仿嘛�!毖诀呓o羅氏捶肩膀,“五小姐出嫁后,六小姐在府中也沒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九小姐回來,也是好玩伴。”
羅氏因為操心過多,身體毛病也多,她點點頭:“也是。不過薈兒這樣不行,回頭得提點提點她。”
倘若姓溫的人品沒問題,僅僅是家境貧寒,這個還可以嫁。明臻并非羅氏親生女兒,羅氏無法真心疼愛她,客客氣氣當?shù)张秃茫覆恢鵀榱嗣髡槿前矅挥淇臁?br />
明臻眼下也的確在和明薈玩。
明薈找不到人陪她,便去了明臻的住處,霸占了明臻床,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好無聊啊,我們?nèi)ヲT馬踏青吧。”
明薈的丫鬟提醒道:“小姐,現(xiàn)在是夏末�!�
也對,夏末還踏什么青,只怕明臻也不會騎馬。
她枕著明臻的枕頭:“為什么你的東西都是香噴噴的?”
簡直讓人嫉妒。
明臻的床小,明薈霸占了一大部分,明臻只好蜷縮在小角落里找個枕頭抱著,她弱氣的道:“我也不知道�!�
因為是體香,明臻聞不大出來,人都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好聞,偏偏殿下有幾分嫌棄,她睡殿下的床,殿下都趕緊讓人把床上東西換了,說哪里都是她的味道。
眼下也不知道明薈是喜歡還是嫌棄。
明薈抓過了明臻的手,捏捏又聞聞:“罷了,還是挺好聞的。只是好奇你為什么沒曬黑,別人都像咱爹,就你不像。”
新夜在一旁道:“六小姐也更像夫人多一些。”
明薈聽到旁人夸自己像羅氏就覺得高興。
時間還長,她實在不想在這里賴下去:“我們?nèi)フ易映园�,現(xiàn)在桃子熟了,我知道有個地方長著大蟠桃,我們偷一籃子帶回來吃。”
新夜睜大了眼睛:“偷?”
桃子幾文錢一個,還犯得著偷?她實在不理解明家這個被寵壞的嫡小姐。
明臻:“嗯?”
明薈拉著她起來:“換身簡便點兒的衣服,我們一起去吧,這和街上買的不同,旁的地方壓根買不到�!�
她平常做事就有點野,明臻被放在籠子里養(yǎng)久了,沒有見過外面太多世界,明薈拉著她出去,她也有些小激動:“是長在樹上,我們自己摘么?”
“那當然!”明薈神秘的一笑,“我還知道哪棵樹上的最好吃�!�
一個時辰后,明薈帶著明臻到了京外一處果園,她給了看門人一兩銀子,看門的一見是明薈,給她一個籃子,忙讓她進去了。
明臻看著碧綠枝葉間碩大的桃子,眼睛瞬間亮了:“哇!好大的桃子!”
明薈笑嘻嘻的挑眉:“剝開皮就可以吃,可甜了�!�
明臻不會上樹,新夜和天琴自然也不準她上樹。
明薈雖然覺得讀書頭疼,但跟著兄長學了一些功夫,上樹當然也會,更何況桃樹低矮,也容易爬上去。
她在上面摘,摘了之后給明臻,讓明臻放在籃子里。
兩個人自然弄得一身臟,加上吃了桃子,臉上也臟兮兮的。
摘夠了之后,明臻跟著明薈一起啃桃子,明薈精力充沛,最好的兩棵桃樹,最大最紅的她都摘下來和明臻一起吃。
兩人的籃子滿了,旁邊也滾著一地碩大的桃子。
地上是軟綿綿的青草,明薈躺在地上:“時間大約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這件事情得瞞著我娘,不然她知道了后又該親自揍我。”
明臻吃了一個,又抱了第二個在啃,她跟著點點頭。
兩人今天都穿著利落,胡服較為緊身,明臻從來沒有穿過,這次是拿了明薈的衣服穿,兩姐妹身形差不了多少,穿起來倒也合身。
這邊兩個人還在樹蔭下吃桃,前面門口也騎馬來了一隊年輕人。
為首的三人俱錦衣華服。
秦王自然不必多說,一身玄色衣袍,俊美冷肅,一旁六皇子著白衣,溫潤多情,秦王右側(cè)的是康王世子祁庭,神采飛揚。
祁賞下馬,瞧了祁庭一眼:“你可太沒意思,三哥府上明日宴客,你居然讓三哥親自來摘桃�!�
祁庭笑著道:“我這片桃園可嬌貴得很,除了我未婚妻誰都不準進來。祁賞,你不摘的話,一個也別想吃�!�
祁賞在他肩膀上敲了一扇子:“好你個家伙,居然真讓本皇子來摘桃。”
三人其實也是借著出游之便來秘密議事,京城中耳目眾多,在一起倒顯得招搖。
祁賞邊往里面走邊道:“今天壯武侯的臉都被氣得鐵青,他們最近太囂張了,稍微潑點水就受不了,豈不知難受的還在后面�!�
看守園子的人見了祁庭,正要上前說些什么,但三位殿下看都不看他,直接往深處走。
祁賞抬頭看了看:“就這?”
祁庭道:“往里有兩棵,這兩棵上的果子最大。不過,只是招待尋�?腿耍膊挥谜疫@么好的,這是我特意——”
話未說完,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另一個小姑娘躺在桃樹下,這兩棵樹上熟的都被摘了扔在草地上,樹上的要么小一點,要么沒有特別熟。
祁庭咳嗽一聲:“誰又在偷本世子的桃子吃?”
明薈耳朵支了支,瞬間彈了起來。
明臻還在啃桃子,也抬起臉:“�。俊�
明薈睜眼就看到三個人過來,不過她眼里,當然只有一個人:“摘……摘你一顆桃子嘗嘗怎么了?”
祁庭偏頭:“六小姐想吃,托句話來我這里就好了,我親自摘了送過去�!�
明薈抱著手臂:“我就喜歡親自摘�!�
話雖然這么說,明薈當場被抓包,旁邊還有另外兩個皇室殿下,她心里囧得很。祁庭見平時高傲嘴毒的六小姐耳朵紅透了,也沒有再為難。
至于明臻,明臻看看目瞪口呆的祁賞,又看看漠然如常的祁崇,對著祁崇無聲的喊了句“殿下�!�
僅僅是做口型。
祁崇凌厲目光掃過明臻。
明薈趕緊拉著明臻走了,連地上的桃子都沒有拾。等到了馬車上,明薈喝一口水:“今天丟死人了,你看到了吧?旁邊穿黑衣服的就是秦王,他長得可不面善,可不是你想的好人�!�
看今天的情形,明薈也能想得出來,世子大概率是投了秦王的陣營。
明薈自然不干預未婚夫的立場,不過,她也不會因為世子歸順秦王,讓自己父親兄長同到秦王這一列。
回到家里之后,明薈和明臻才發(fā)現(xiàn)更大的風雨在這里。
第32章
“花言巧語�!逼畛缒罅恕�
明薈的衣服在爬樹時就被剮蹭到了,
而且桃樹不算太干凈,所以衣裙略有些臟污。
明臻雖然好一些,但因為吃桃子,
且在草地上躺了一會兒,所以衣裙也沒有去的時候那般整潔。
兩個人剛剛從馬車上下來,
迎面就看到了明義雄走來。
明薈一時驚愕,喊了一聲“爹爹”。
明義雄掃過明薈和明臻,沉聲道:“你們?nèi)チ四睦铮俊?br />
明薈有些不自在,
她撒謊道:“和阿臻去街上逛了逛�!�
“僅僅出去逛逛,將衣物弄得如此骯臟?又去哪里瘋玩了?簡直沒有半點小姐的體面�!逼綍r明義雄對于子女并不嚴苛,
明薈性格嬌縱一些他也清楚,但這并不代表他也會一直縱容明薈,“你還帶著妹妹一起出去,
短短時間內(nèi),阿臻也被你帶壞了�!�
明臻抬眸:“是我要姐姐帶我的。”
明薈被父親在院中責備,來來往往的有丫鬟經(jīng)過,
她性格要強且十分好面子,所以臉蛋瞬間漲得通紅。
明義雄作為長輩,
明薈自然不能直截了當?shù)姆瘩g他,但她心中還是十分不服氣,
低聲嘟囔:“成天在家繡花看書,
悶都悶死了�!�
而且誰規(guī)定大家小姐不能跑出去玩?那些男的還能去青樓呢,
她只是去摘了幾顆桃子,
這怎么了?
明臻究竟不是明義雄親生女兒,她和明薈一起犯事,明義雄看在她母親的面上也不能懲罰。所以只能管教一下明薈:“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聽管教,前兩天還有人告訴我,
說你張揚跋扈,連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明薈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強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
明臻幫忙解釋:“爹爹,肯定不是姐姐的錯,你誤會了。”
“……”
羅氏這邊也聽到了消息。
老爺親自管教家中小姐,傳出去可不是什么好聽的事情。
這也相當于在打羅氏的臉,以此來證明她并沒有管教好女兒。
她嘆了口氣,知曉前些時候在明義雄面前講溫鴻的不好讓他心有不滿,所以借著這件事情責備自己沒能教好女兒。
她只好親自過去了。
一過去看,明臻還在委屈的幫明薈說話,至于明薈——這丫頭一直都在強忍著表情憋淚。
羅氏抬眼看了這兩人:“你們怎么整的?去了哪里,身上這么臟?”
明義雄冷哼一聲:“前些年薈兒調(diào)皮,你常說她年齡還小,現(xiàn)在都及笄多長時間了,還是沒有半點正經(jīng)?壯武侯家的縣主,知書達理,十分柔順,丞相家的千金,素有賢明,也很柔順,提起薈兒,誰不說一句任性脾氣?也該教得她柔順一些。”
明臻常聽祁崇說什么文官武官,她也了解一些,久在祁崇身邊,一些官場上的事情就算不懂,也能有點輪廓和印象。
因而,明臻一字一句很是認真的開口:“朝中有不同官員,每個人都性情不一,爹爹勇猛豪爽,監(jiān)察官員剛直不阿,丞相博才多識又機敏,不同性情的人在一起才能治理好國家,都是同一種人多沒意思,千人千面,為什么姐姐非要和其他小姐性情一樣柔順?”
她平常很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見明臻說出這些,明薈也有些驚詫。
羅氏橫了明臻一眼:“阿臻,你住嘴。哪有和父親頂嘴的?我看你的確學壞了!”
明臻只覺得十分委屈。
羅氏對明義雄道:“平日是我沒有教導好姑娘們,老爺放心,回去后我定然重重懲戒,以后不會讓她們再犯這樣的錯誤�!�
明義雄也不想再過問,這些分內(nèi)之事就該羅氏做好。
等明義雄離開,羅氏臉色瞬間鐵青:“和我回去!”
明臻只好和明薈一起跟在羅氏的身后。
兩人對視一眼,明薈握住明臻的手。
等進了房間,羅氏坐在了主位上,冷冷掃她們一眼:“還不跪下來?”
明薈不情不愿的跪了下來,明臻也趕緊跟著明薈一起跪下了。
羅氏道:“彩兒,把門關(guān)上,把竹條拿來�!�
明薈見羅氏果真又要打人,拉著明臻就要起來。
羅氏冷喝一聲:“跪下!”
明薈被嚇得膝蓋一軟,又跪下了。
明臻不明所以,從小到大殿下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揍過她,哪怕她小時候也有很調(diào)皮的時候,所以她并不知道現(xiàn)在有多危險。
羅氏接過竹條,站了起來:“將手伸出來。今天穿成這樣,又跑去騎馬了?”
明薈不敢說自己去偷康王世子的桃子,倘若說了,又要被懲戒得更重。倒也不是沒有被罰過,先前明薈闖禍太大了,羅氏也懲戒過她,只是這次拉上明臻一起,她多少有些愧疚。
明薈道:“和阿臻去郊外爬樹了�!�
“爬樹?”羅氏氣得臉色更難看了,“家里這么多樹不夠你爬,非要跑外邊?老爺說的沒錯,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說話的時候,羅氏在她掌心狠狠抽了一下。
明薈嬌嫩的掌心瞬間紅腫了起來。
明臻看到這樣情形,一時被嚇住了。
羅氏又問明臻:“你也爬了樹?”
“阿臻沒有�!泵魉C道,“都是我做的,阿臻是被我拉出去的,娘不用罰她�!�
羅氏卻在明臻的掌心也敲了一下:“明薈讓你做什么你就跟著做?好的不學,凈學壞的,明天她讓你殺人,你殺不殺?”
明臻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兩人被揍了一頓。
明臻和明薈的手掌心都高高腫了起來,像饅頭一樣。
明臻本來疼得止不住眼淚,見明薈壓根不哭,她也慢慢抽抽噎噎止住了。
羅氏被這兩個不省心的孩子氣得腦殼疼:“你們好好長點記性。如果有下次,從此再不能踏出家門半步。你爹說的也對,和旁人家的小姐比起來,你的確少了些乖順,薈兒,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別總是任由自己的心意做事�!�
明薈道:“娘,我知道了。”
羅氏擺擺手:“下去吧�!�
打的說重不重,說不重,每一下又確實疼到了肉里,需要幾天好好休息,不用涂藥也能快速痊愈。
等出去之后,明薈看著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后的明臻,趕緊把她拉了過來:“現(xiàn)在如何了?讓我瞧瞧�!�
對明薈來說只是一點小傷,打手心而已,之前她還從馬背上摔下來過。
明臻眼淚瞬間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好疼�!�
明薈給她吹了吹:“回去后用冰水泡一泡,晚上睡一覺,第二天就會好很多�!�
安國公和羅氏分別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明薈無法憎恨他們,只好把恨意都投注到拿來做比較的人身上。
“這種時候還拿我和嘉寒這個小賤人比,氣得我胸口疼�!泵魉C恨恨的道,“都是她偽裝得好,我不屑偽裝罷了。”
明臻點點頭。
明薈看到明臻被自己連累成這樣,心中也有些難受,到底還是有血緣的妹妹好,同為一家人,大事小事也不計較,明薈嘆了口氣,抱住明臻的肩膀,拍了拍她:“罷了,以后我先收斂一點,以后肯定不會讓你也跟著挨打了�!�
兩個時辰后,明臻在安國公府挨打的事情也傳到了祁崇的耳朵里。
李福只覺得好笑:“當年就覺得明家的小姐個個厲害,原來是有個厲害的夫人,居然真以動手的方式管教姑娘�!�
祁崇的目光仍舊在書頁上:“她被打了,你很開心?”
李福:“……”
李福趕緊把看熱鬧的心態(tài)換成老父親心態(tài):“打在明姑娘的身上,也是痛在奴才的心上,奴才很是傷心。”
祁崇冷淡的道:“僅僅被敲手心,疼一兩天就好了,不疼一些,她也不知道長記性。”
李福:“……是�!�
李福又道:“從前在殿下的身旁時,殿下從未舍得責罰過�!�
只怕這個時候,小姑娘又該哭一晚上,哭得枕頭上都是她的淚水,第二天一摸,涼津津的一大片。
明臻和明薈不一樣,或許明薈覺得一點小傷,對明臻來說,這就是重創(chuàng),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里。她被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猶如暖房里的花兒,一點苦頭都不能吃。
明臻回去后洗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手指處倒是不痛,羅氏刻意避著不傷到骨頭。
新夜用冰帕子給明臻敷手:“明天就會好很多,傷并不重,是姑娘手太嬌嫩,打您的時候,太太刻意比打六小姐輕許多�!�
明臻倒也沒有恨羅氏,感觸最多的便是大人們總是喜歡用身份壓人,讓自己接受他們的想法或者安排。
明臻是真心感覺明薈這般直來直往比嘉寒那種更值得喜愛,可長輩們只看到最淺顯的一面。
她上床睡覺,因為手心疼,所以睡得并不安穩(wěn),直到感覺手心被按了按,明臻忽然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聲音入耳,一如既往的低沉淡漠:“醒了?”
明臻眼睛逐漸清明:“殿下?”
祁崇道:“現(xiàn)在認得孤了?你的好姐姐呢?沒有陪著你睡?”
明臻伸出自己的手:“阿臻手心疼�!�
祁崇看著少女艷紅的手掌,她手心過分稚嫩,肌膚細薄,平時連任何重物都沒有提起過。
明臻覺得好委屈:“而且阿臻好想殿下,白天想,晚上也想�!�
“花言巧語�!逼畛缒罅四竺髡榈哪�。
明臻湊進祁崇的懷里:“殿下用的什么香?這個味道好聞�!�
這是新?lián)Q的香,淡淡的烏木沉香氣息。
祁崇一副冷清禁欲的模樣,直到明臻真的在他衣領(lǐng)上輕輕嗅,她長發(fā)散落在床上,衣物松松的,鵝黃色的兜衣半顯,很親昵自然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