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心里頭跟明鏡似的,自家這個娘們是啥貨色,他比誰都清楚。
更何況,那二麻子連媳婦屁股上有個黑痣都說得一清二楚,她還敢在這兒狡辯,說是外頭人瞎說。
趙老二揚起棍子,可那手就跟僵住了一樣,久久落不下去。
自家媳婦讓別的男人給睡了,自己卻只能在這兒干生氣,窩囊的只能打媳婦出氣……
他氣得把棍子往地上一摔,走到一旁蹲下身子,掏出旱煙袋,悶著頭抽起了旱?
【71、山羊】
劉桂華見自己男人這樣,橫了他一眼后,繼續(xù)哭著。
這會兒不是怕的哭,而是真真切切哭自己可憐,悲哀,嫁個沒用的男人。
連最基本的哪方面都不行,自己這輩子可怎么活��!
東頭的老光棍雖說年紀大了點,可人家哪方面都比自家男人厲害!
在他家里,足足被他弄了三次,真真正在體驗過當女人的快樂,是這么美妙,與此同時,她不禁羨慕老四媳婦,天天都能和趙振國...
……
另一邊。
趙振國頂著日頭,被小老虎拽著褲腿,踏上了上山的路。
昨天撿了半只熊,打了一只野雞,他真的暫時不想上山,耐不住小老虎一直嗷嗚嗷嗚,催促他進山去看看母老虎。
小老虎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時而靠得太近,趙振國生怕不小心踩到它。
他輕輕用腳尖把它推開一些,小老虎抖抖身子,又黏了上來,仿佛離開趙振國就無法生存似的。
趙振國眼角微揚,輕笑一聲:“小粘人精。”
小老虎已經習慣了“粘人精”這個稱呼,第一次從趙振國口中聽到時,它就知道是在叫它,興奮地“嗷嗷”叫了起來。
叫完之后,它還在趙振國周圍轉圈圈。
趙振國沒理會它,又說了一句:“這名字還真貼切�!�
小老虎歡快地蹦跶在前方,引領著趙振國穿越林間小徑,回到了昨日救治母虎的地方。
然而,當他們抵達時,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母虎已不見了蹤影。
小老虎也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它開始焦急地在周圍尋找,不時發(fā)出低沉的“嗷嗷”聲。
成年母虎體型龐大,體重可達三百到四百斤,若遭遇不幸被其他野獸啃食,現(xiàn)場應會留下類似昨日棕熊那樣的殘骸。
眼前的情景,更像是母虎自己離開了。
趙振國蹲下身,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地面上的幾絲血跡,蜿蜒向前,應該是母老虎離去的軌跡。
他轉頭看向小老虎,“粘人精,知道你們的老虎洞在哪兒嗎?你媽好像自己回洞里去了。”
小老虎仿佛聽懂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它興奮地在四周嗅探,為趙振國指引方向。
隨著小老虎的引領,兩人一虎沿著血跡追蹤,但遺憾的是,血跡在前進了幾十米后便莫名消失了。
趙振國也不明白,能精準地跑到他家,偷吃肉的小老虎,怎么會找不到自己家的老虎洞?
搜尋了許久,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母老虎的蹤跡,趙振國只能無奈地準備下山回家。
他原本今天并沒打算上山,而是想去拜訪村里的老獵戶。
昨天那只棕熊已經死了,趙振國不知道它的熊膽是否還能取用。
空間有保鮮的功能,但這只棕熊到底死了多久,他心里真沒個準數(shù)。
對于熊膽這種珍貴的藥材,如果時間過去太久,說不定就影響品質,甚至可能壞了。
趙振國不再管它,穿梭在山林間,尋找著獵物出沒的蹤跡。
山風輕輕吹過,帶來了絲絲涼意,比山下還要涼爽許多。趙振國站在風口處,閉著眼側耳傾聽風中的聲音。
他手中握著彈弓,掌心蓄力,石子已經放在彈弓上,隨時準備發(fā)射。
風給趙振國帶來了他需要的信息,他不用睜眼,手中的石子就像一道黑影穿梭在逆風中,射向正躲在草叢里,三瓣嘴不斷嚼著青草的野兔。
野兔還未來得及咽下口中的美味,就再也無法動彈了。
他今天下手比較狠,直接打死,要不然帶回家媳婦兒又舍不得吃了。
小老虎追著石子尋覓過去,拼命地從草叢里拖出野兔來,省了趙振國進草叢的麻煩。
趙振國瞥了它一眼,沒有過去幫忙,等它把野兔拖過來后,他彎下腰,用拇指揉了揉它圓圓的小腦袋。
小老虎大受鼓舞,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趙振國的手心。
一人一虎配合默契,可比之前趙振國獨自上山打獵要輕松許多。
當趙振國獵到第五只野兔時,他打算收手回家了。
然而去草叢里叼野兔的小家伙遲遲沒有回來,趙振國覺得不對勁,喊道:“粘人精。”
“嗷”回應他的是小老虎的呼痛聲。
趙振國立刻朝草叢奔去,反手就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石子,放在彈弓上,目光在草叢里搜尋著小老虎的身影。
只見它趴伏在灌木叢中,金黃色的毛發(fā)上沾染著幾絲血跡,耷拉著眼睛,微微喘著氣。
在它的不遠處,有一道土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山羊!
趙振國快步沖過去,手中的石子飛速射出,直奔那道土黃色的身影。
可惜,石子偏了半寸,擦過毛發(fā),并沒有命中。
趙振國眼神一凜,迅速又掏出幾顆石子,嗖嗖嗖連續(xù)發(fā)射出去,同時再次裝上石子,拉起彈弓,分別射向更遠的三個方位。
那道土黃色的身影被突如其來的石子嚇得連連逃跑,只是不管它朝哪個方向逃跑,總有石子準確地落在它的附近。
一連串的驚慌奔逃讓山羊亂了方向,也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機。
趙振國趁其不備迅速靠近,用長刀敲擊山羊的后脅關節(jié),使它跪伏在地。
然后用一節(jié)草繩套住它的頭,勒住了它的脖頸。
山羊無助地咩咩直叫,卻只能被趙振國牽著脖子上的繩子,跟著走。
小老虎見欺負它的敵人被趙振國制服了,站起身來抖了抖身子,一顛一顛地跑到趙振國面前嗚嗚地叫著,哪里還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趙振國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可是百獸之王,怎么跟只戲精一樣。
趙振國古怪地瞥了眼跟在身邊的小老虎。
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小老虎身上并沒有任何傷口,那些血跡顯然不是它的。
反倒是他剛捕獲的這只山羊,腹部有幾道明顯的抓痕,雖然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但不難看出這是誰留下的“杰作”。
小老虎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后腿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伸著小腦袋,耳朵半折,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趙振國,發(fā)出了一聲微弱而沒有氣勢的“嗷嗚”。
趙振國收回目光,不再理它,牽著山羊往山下走去
【72、賣羊】
小老虎見趙振國不理它,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它舔了舔還沾著羊血的爪子,跟上了趙振國的步伐。
一路上,小老虎在趙振國的腳邊轉個不停,幾次都差點讓趙振國踩到它。
最后,趙振國是真的擔心不小心踩到這小家伙,把萬獸之王給踩死了,用腳尖輕輕踹了踹它,說道:“一邊去�!�
小老虎雖然聽不懂趙振國在說什么,但它以為趙振國的動作是一種親昵的表示,頓時又變得興奮起來,步伐都歡快了許多。
而趙振國手中的山羊就顯得極不情愿了。
時不時想用羊蹄去踹小老虎,每當小老虎走到它前面時,它還想用羊角去頂。
要不是趙振國緊緊拽著它脖子上的繩子,恐怕早就和小老虎展開了一場“龍虎斗”。
把這只不安分的山羊牽下山確實費了一番功夫。
如果不是趙振國記得有人跟他說過,山羊血是一味良藥,他還真想過直接殺掉山羊。
畢竟,這頭山羊看起來也就七八十斤的樣子,死掉的山羊肯定比活著的山羊更容易帶下山。
此時已接近傍晚,有三三兩兩的村民收工準備回家。
起初,村民并未留意到趙振國,直到他手中的山羊不安分地發(fā)出了一聲叫喚,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四哥,剛從山上下來��?咦這頭山羊是你獵到的嗎?”有人好奇地問道。
山羊與家羊的區(qū)別在村里人眼中再明顯不過,再加上趙振國之前獵獲野豬的事跡早已傳開,大家不難猜出這頭山羊的來歷。
趙振國面無表情地朝問話的人點了點頭。
人群中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盯著活蹦亂跳的山羊羨慕道:“這可真是厲害��!”
一頭羊,一頭活生生的羊,少說也能幾十塊錢!
這才多久的功夫,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趙振國賺了這么多錢了。
對于他們這些村民來說,足夠一家子好幾年的開銷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同樣都是依山而居,人家趙振國能靠山賺錢,而他們卻只能靠山種地。
不過,回頭一看跟著趙振國那只斑斕小老虎,又覺得完全羨慕不來。
村民們心里五味雜陳,但趙振國并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趙榮找王栓柱辦完事,也不想在村里多留,上了騾車準備走。
剛坐上騾車,他的眼角余光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什么。
他的動作頓了頓,然后緩緩下車,朝人群后的某個方向走去。
趙振國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小老虎和山羊的互動,沒有注意到越來越近的人。
“后生仔,這羊是你的嗎?”趙榮問道。
趙振國聞聲抬頭,應了一聲:“是�!�
趙榮并不在意趙振國冷淡的態(tài)度,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羊身上。
他圍著羊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笑著問趙振國:“年輕人,這羊你賣嗎?”
趙振國看著趙榮,沒有立刻回答。
見趙振國猶豫,趙榮又緩緩說道:“是這樣的,俺們村有只母羊,需要配種,我看你這只羊很不錯,你能賣給我們么?”
趙榮的話還沒說完,站在他身旁的王栓柱就打斷了他:“趙隊長,這談買賣哪有站著談的,如果不嫌棄,我家院子可以借你一用�!�
兩句話的工夫,他們周圍已經圍滿了人,議論聲此起彼伏。
趙榮也覺得王栓柱說得在理,便對趙振國道:“后生,我請你喝杯茶吧?”
這次趙振國沒有拒絕,牽著羊進了王家院子。
王栓柱重新沏了壺茶端給他們。
趙榮端起搪瓷缸子,吹了吹,抿了一口,繼續(xù)說道:“年輕人,我也不會虧待你。我給你五十塊,你看怎么樣?”
趙振國從王栓柱手中接過茶,放在桌上,沒有喝,耐心地聽趙榮啰嗦了一會兒,然后干凈利落地打斷了他:“賣給你�!�
趙榮見話被打斷,也不生氣,笑道:“你這性子爽快,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說完,他取出五張大團結遞給趙振國。
這山羊要是給村里的母羊配了種,這以后...
趙振國收了錢,趙榮牽了羊,正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退了回來對趙振國道:“年輕人,我看你打獵手藝不錯,正好過幾天我們村上辦壽宴,你再幫忙獵些山雞野兔,怎么樣?”
對于送上門來的錢,趙振國向來不會拒絕,點頭答應了。
趙榮滿意地牽著羊,拎著趙振國送的一只兔子,坐著他的騾車離開了。
只有小老虎眼巴巴地看著那越走越遠的山羊,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整個身子都透露出一種沮喪的情緒。
鑒于五只兔子都被趙振國擰斷了脖子,趙振國終于吃上了麻辣兔丁。
連宋婉清都忍不住感嘆,兔兔,確實挺好吃的,難怪趙振國惦記了那么久。
小老虎分到了一條兔腿,啃得不亦樂乎。
兔子的皮被宋婉清留下了兩張,她準備用來做一副手套當作給趙振國的新年禮物。
晚上。
昏黃的燈光,照在趙振國健碩修長的身上。
此刻的他,光著膀子,露出完美勻稱的肌肉線條。
被他壓在身下的宋婉清,一頭烏黑的秀發(fā),隨意的散落在枕頭上,鵝白精致的臉蛋,泛著微紅,細長漂亮的眼尾角,染上淡淡的潮濕。
她藕白纖細的胳膊,抱著趙振國腦袋說道。
“睡吧�!�
聲音透著微顫的軟糯。
聽到媳婦的話,趙振國抬起眼簾,看了一眼媳婦潮紅的雙頰。
【73、被舉報,被抓走了】
趙振國鼻息間,盡是媳婦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是她現(xiàn)在身體不方便,
然而此刻的宋婉清,實在受不了這人,這樣親個不停。
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的很享受這一刻,被他如若珍寶似的,
趙振國感受到媳婦身體微微戰(zhàn)栗著,抬起眼簾,朝著媳婦看去。
瞧著她此刻雙頰潮紅,貝齒咬著朱唇,隱忍克制的模樣,別提有多誘人了!
...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宋婉清自然知道這人要做些什么。
隨著媳婦的舉動,趙振國仰起頭,舒服地發(fā)出一聲輕“呼~”
不得不說,媳婦的肌膚真的是柔軟到吹彈可破,
漆黑的眼眸,看著身下的媳婦,閉著眼睛,睫毛微顫,
俯下身體,在她眼皮上輕輕落了個吻,帶著渾厚暗啞的嗓音說道。
“媳婦,睜開眼,看看我�!�
聽到他的話,宋婉清緩慢地睜開了漂亮的眸子,目光與他四目相對,隨即下一秒,立即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緊張的手,扣著被單。
覺得這樣,實在是太磨人了,希望他盡快!好結束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很想很想...
可媳婦現(xiàn)在還在月經期間,自己又能怎么辦,只能隱忍克制著體內沸騰的血液。
宋婉清,在聽到自己男人的話后,愣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看向他。
然而,趙振國沒給她機會,開口繼續(xù)誘哄到。
“媳婦,快�!闭f著湊近她耳邊。
噴灑著熱氣,在她耳廓邊接著說道。
“不要害怕,你應該很喜歡才對。”
聽到他話,宋婉清羞得厲害,不明白這人一天,哪來這么多下流話,漲紅著臉沖他說道。
“你給我閉嘴�!�
趙振國感覺要被媳婦可愛的模樣笑死,可這會兒,也不敢再調戲她,生怕把她惹急眼了,不給自己弄都是小事。
不搭理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媳婦就這樣...”
果然把媳婦哄好了,比什么都強,
趙振國瞧著媳婦如此,低頭在她白皙的肩膀上,落下幾個濕漉漉的吻,沒再折騰她、
此刻滿腦子都是幻想...
結束后,已經很晚了。
次日天不亮,就聽到外面吵吵的喊門聲。
早醒了的趙振國,聽見外面的聲音,小心翼翼抽出媳婦脖頸下枕著的手臂。
起身穿上自己的大褲衩子,撈起小背心套在身上,下床走了出去。
打開門,來到院子外,從門縫瞧見外面站著一群人。
院子角落的小老虎聽見他的腳步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他走到小老虎身邊,蹲下身子,壓低聲音對它說:“小老虎,你自己上山上待幾天吧,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你再回來�!�
小老虎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但又似乎有些不解。
趙振國狠心一咬牙,隔著院墻,將小老虎從后院扔了出去。
小老虎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它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院墻外的草地上,四肢輕盈地著地,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落地后,小老虎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拋棄了。
它緩緩地轉過頭,眼睛緊緊地盯著高高的圍墻,滿是不解和委屈。
小老虎的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嗚咽。
就在這時,它聽到了很多人的腳步聲從另一側傳來,小老虎的警覺性瞬間被激發(fā)出來,它轉身向著后山的方向一溜煙地跑去。
…
這邊,趙振國走過去,打開院子門。
看著村長,帶著村子里的幾個民兵站在外面,還有幾個穿著正裝的陌生面孔,再瞧躲在人后面,畏手畏腳的李甜甜。
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了!
只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余光在人群里瞟了一眼,視線最終落在王拴柱身上問道。
“一大早,干啥的?”
王拴柱一臉為難的看著趙振國,這小子昨天才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眼下弄這么一出,自己也挺難為情。
奈何這小李同志,不知道怎么的,昨天就趁亂,偷偷一個人跑去了城里,把趙振國給舉報了!
這一大早,烏泱的人就來到自己家里,給自己還嚇了一大跳!
瞧著都是城里來的大官,都還開著四輪的車子。
在簡單得知情況后,就把他們帶了過來。
事到如今,只能面帶為難說道:“老四,你先進去穿好衣服,這幾個同志有些事情需要你跟他們走一趟�!�
鄉(xiāng)下人起得都早,這會兒一些人都還沒去地里干活。
聽到動靜,都紛紛走出來,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是什么熱鬧。
耳尖地聽到村長的話,也猜出是城里下鄉(xiāng)的知青把趙振國給舉報了。
畢竟趙四家之前什么情況,他們一個村子的人誰不知道?
現(xiàn)在突然就富了,又是電視機,又是建房子的,連帶家里的漂亮小媳婦,都衣著光鮮亮麗的,成為村子里的一道亮麗風景。
要說沒什么貓膩,說出去,誰信啊,可懷疑歸懷疑,愣是沒人敢去舉報他。
所以要不還是說,城里來的就是不一樣,真有種!
大家開始扎堆,小聲探討了起來。
紛紛表示,趙振國這次可能要被關進去勞改幾年。
這會兒,躲在人群后面的李甜甜,心虛害怕的厲害,全程壓根不敢抬頭。
畢竟在他家住的時間里,吃住方面,小嫂子從來沒虧待過自己。
只是,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不過是,想幫自己一起下鄉(xiāng)的同學擺脫游行,他們不幫也就算了,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把自己攆出來!
所以,不能怪自己心狠!
她實在沒辦法在這個窮地方待下去了,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艱苦了!
趙振國回屋換衣服的時候,王栓柱沖著幾名身穿正裝的人賠笑說道。
"各位先等等,他換好衣服就出來了。"
幾人只是看了一眼王栓柱,并沒有理會他的話。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周圍堆起的磚發(fā)問道。
“這是他家的磚?蓋三間瓦房,用得著這么多的磚?這得夠蓋四個三間瓦房了吧?”
王栓柱壓根沒敢吱聲,因為他知道,趙振國那里是蓋三間瓦房,聽說是要蓋城里有錢人住的小洋樓。
但這些,哪能跟這些城里來的大官說,只能笑著打哈哈。
回到屋的趙振國,見床上的媳婦,披上衣服,要起來。
走過去,把小床上的孩子抱了起來,邁步來到床邊,放在她身邊說道。
“還早,外面涼氣重,再休息一會兒�!�
被他按著再次躺下的宋婉清,看了一眼懷里的孩子,沖他問道:
“這么早,誰來了?”
趙振國找到自己干凈的衣服,邊穿邊說。
“村長來找我,沒什么事,待會兒我出去一下,可能要晚點回來�!�
怕她擔心,并沒有告訴她自己被舉報的?
【74、知道了,霸氣護夫了】
早在李甜甜起了歪心思時,就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理這件事,反正估摸著晚上自己就能回來,索性也就不告訴她算了,省得她在家擔心。
聽到他說是村長,宋婉清也就沒多做過問,只是開口囑咐他:
“廚房的饅頭,你拿出來熱熱再吃,別啃冷饅頭了。”
穿好衣服的趙振國,來到床邊,彎腰在自己媳婦臉上琢了一口。
“我先出去了,沒事就呆在家里,等我回來�!闭f完直起腰身,邁著一大步,就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瞧見聞風趕來的大哥二哥,手里拎著鋤頭,一副要隨時干架的模式。
走上前,開口沖他們說:
“我沒事,不用擔心,晚點就回來了�!�
身穿正服的中年男人,聽到趙振國的話,輕笑了聲。
目光瞧著面前體態(tài)板正,修長挺拔的小同志。
這模樣長得夠周正,往這兒一站,派頭還挺足,氣勢都壓得人矮一頭。
要不是知道,他是這村子上土生土長的人,會誤以為,他是哪家高官家的公子哥!下鄉(xiāng)當知青做支教!
“小同志,我看你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這個情況,沒個幾年,我看你別想出來了!”
這下老大老二都傻眼了,不清楚自家小弟,到底在外面犯了什么事,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帶走,什么事都做不了。
中午時,宋婉清正背著孩子在做飯,劉桂華笑的花枝招展的來到廚房門口,身子歪在門框上說:
“喲,要不我說,還得是你城里來的,見過大世面,老四都這樣了,你都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聽到她的話,宋婉清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依靠在門框上的人,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劉桂華瞧著她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她這該不會還被蒙在鼓里吧?
想到這里,對視上她困惑的眼神,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拍腿笑了出來。
見她這幅嘴臉,不知為什么,宋婉清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對她也沒了好臉色。
“二嫂突然過來,沒頭沒尾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劉桂華簡直是快笑叉過去了,想到自己被老二抓回去的狼狽模樣,他們小夫妻,愣是沒人幫自己說話。
真的是報應來得也太快了,想想都覺得解氣。
笑得肚子都發(fā)疼,腰都直不起來,愣是過了許久,才止住笑容,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一抬眼就對視上老四媳婦的目光,見她帶著怒意,直勾勾盯著自己,忍不住又想笑!
最后還是強壓了下去笑意,這一刻,確實是打心底羨慕,嫉妒她。
很明顯,老四不告訴她,估計是怕她擔心,所以竟然什么都沒跟她說!
可怎么辦,自己就是不想她心里舒坦。
同為女人,憑什么她要過得比自己好?
劉桂華對視上她視線,開口說道。
“你家老四被城里來的那個小知青舉報了,他人一大早就被拉走了�!�
聽到她說的,宋婉清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早上趙振國說要出去,說晚點就回來的。
一定是二嫂故意氣自己的!
宋婉清自我安慰地這么想著,可腿仿佛不聽使喚似的,踉蹌了一下,扶著灶臺,才站穩(wěn)身體。
劉桂華見她一副丟了魂的模樣,雖然覺得很解氣,但又怕她有個好歹,老四回來找自己麻煩。
可隨后想到,他們都在說,老四沒個幾年,壓根就出不來,頓時又把心放進了肚子,開口沖她挑釁道。
“喲,你還不知道吶!天啊,這可咋辦,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說著故作一副很擔心的模樣。
表情十分浮夸,做作。
看到老四媳婦這樣,她心里得意極了,憑什么啥好事,都讓她一個人占全了,也該輪到她哭的時候了!
她倒要看看,沒了老四庇佑,她帶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賠錢貨,怎么過日子!
緩了好一會兒,宋婉清才漸漸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目光對視上看笑話的二嫂,沖她說道。
“二嫂沒事的話,先回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闭f著解下腰間的圍裙。
把靠在門框上的她推開,接著鎖上廚房,又把堂屋門上了鎖,背著孩子去了大嫂家。
確認了趙振國被帶走的事情后,把女兒交給大嫂照看。
獨自去了生產隊的地里,找到李甜甜后,走上前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她兩巴掌。
李甜甜被突來的兩巴掌直接就給打蒙了,捂住臉,眼里噙著淚,看著面前打了自己的小嫂子,梗著脖子質問道。
“小嫂子,你這是做什么?”
宋婉清此刻胸口都快要氣炸了,瞧著李甜甜這副委屈怯懦的模樣,揚手又打了她一巴掌,怒聲質問道。
“我還要問你做什么?我們家哪點虧待你了?你竟然跑去舉報我男人�!�
李甜甜目光帶著委屈,看向周圍的人,見他們只是站在一旁看,沒有一個愿意上來幫自己說話。
她只好收回視線,梗著脖子,不甘的說:
“我是舉報了,他要是沒問什么問題,自然會被放出來,你也沒必要拿我撒氣�!闭Z氣中透著不服氣。
看到她這副狼心狗肺的嘴臉,宋婉清氣得渾身直發(fā)抖,恨不得也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一開始就不該被她留在家里,弄得現(xiàn)在害了趙振國被抓走調查!
李甜甜見她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上前一步,囂張道:
“你不該一意孤行趕我出來的,現(xiàn)在你男人被抓走調查,你能奈我何?”
說著沖她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聽到她話,宋婉清氣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抓著她頭發(fā),與她撕扯了起來。
倆人扭打在一起,眾人站在一旁圍觀,沒有一個人上前拉架。
生產隊長得到消息,匆匆趕了來,看到這個情況,嚇了一跳。
一個是趙振國媳婦,一個是城里下鄉(xiāng)的知青,倆都不能在自己這里出什么問題。
連忙招呼兩個女同志,把她們二人拉開。
被強制拉開的倆人,此刻身上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李甜甜被拉開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沖著在場的人說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欺負我?她男人現(xiàn)在都被抓起來了,你們還怕什么?”
村子里幾個清理牛糞的青年,聽到李甜甜的話,其中一個年輕氣盛,沒忍住接了聲。
“她男人是被抓起來了,又不是被拉去打靶了!”
這話說眾人心窩子里去了,誰也不敢站在下鄉(xiāng)的知青這邊說話。
得罪了趙振國,那跟捅了馬蜂窩沒什么區(qū)別,輕者傷筋動骨,重者要命的!
她一個外來的下鄉(xiāng)知青,呆段時間拍拍屁股走了,他們都是一個村子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又不傻,孰輕孰重,還是拎得清的。
聽到這番話的李甜甜,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住了,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個個都冷眼旁觀。
她心里滋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萬一這幾天拿不到回城工作的條子,自己接下來在這里的日子,可能會很不好過!
在這一刻,她總算明白了,這些人只會對自己落井下石,絕不會幫自己的。
就算他們平時對趙振國再不滿,也是一個村子的人。
李甜甜來的時候,趙振國已經改邪歸正了,她是真沒見過趙振國有多渾,有多狠。
宋婉清攏了攏被抓亂的頭發(fā),目光盯著李甜甜堅定說道:“我男人很快就會回來的,因為他沒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說完轉身離開了。
李甜甜聽到她的話,佯裝鎮(zhèn)定地理了理自己衣服,虧得自己還留了一手。
即便查不到什么,自己的下鄉(xiāng)證還在他家里,只要到時候上門搜查,就能翻出來。
到那個時候,只要自己咬死,趙振國威脅自己,就算他們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從生產隊回來的宋婉清,并沒有立即去接自己女兒回來,外面看似堅強的她,在回到家那一刻,卸下所有的偽裝,抱著趙振國外套,失聲痛哭起來。
懊惱后悔自己愚蠢的行為,害了他被抓起來。
而此刻原本被帶走調查的趙振國,正坐在一間干凈整潔的辦公室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