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個長相清雋的美少年,眉眼間有幾分熟悉。
“你干嘛?”他問,看著這張高級臉,一時之間也生不起氣來。
那少年驀地?fù)屵^他手中的衣服,只有一條百褶裙,他的臉一下子就發(fā)青。
他想也沒想,一拳揮了過去。
段成程哪有心理準(zhǔn)備,只是下意識閃躲,可是這一拳砸得太結(jié)實,出拳的速度也快,直接把他打飛到了墻上。
砰地一聲。
段成程捂著快脫臼的下巴,話都說不出來。
他睜眼看著面前的少年,那一派內(nèi)斂溫雅的氣息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沉在目光下面的是深淵。
段成程啐了一口血,被打的時候咬到了口腔壁,見了紅。
凌清遠(yuǎn)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墻邊上的男人,陰影覆蓋了他半邊的身軀。
“我姐姐呢?”
他在這種地方,拿著姐姐的不可能離身的衣服,身邊卻不見她的身影,凌清遠(yuǎn)幾乎做了最壞的打算。
段成程牙齦還在隱隱作痛,說話有些吃力,不過被明顯比自己小的男生一拳打趴下,他很不甘心,齜著牙瞪他:“你他媽的是不是有��?我跟你認(rèn)識?!”邊說著邊撐著地板站起來打算還手,不過剛才那一擊真的太突然了,腦袋都有點發(fā)懵。
“我、姐、姐、呢?”
真讓人生氣。
段成程終于恢復(fù)了一點神智,猛地?fù)]開他,騰身站了起來。
想要回以拳腳的前一刻,腦海中快速地轉(zhuǎn)過這個少年的說過的話和舉止,目光直直地與之相匯:“你姐姐……凌思南?”
凌清遠(yuǎn)眼底頓然暴起的寒意幾乎能把走廊凍上一層寒冰,要出手拽住段成程衣領(lǐng)之際,段成程忽然輕笑一聲,擦過嘴角的血漬開口了:“南南什么事都沒有,但你他媽要是再敢動一次手,我可不會給她面子了。”
凌清遠(yuǎn)的目光斂了斂。
他倒不是怕段成程的威脅,老實說,段成程雖然看起來比他大幾歲,可是和他打起來估計堅持不了一分鐘。
只是聽到這個人說話的口吻,事情確有蹊蹺。
不過……他叫她什么?
南南?
艸,他都沒這么對外叫過。
705室。
凌思南正和旁邊的朋友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你就說嘛,你肯定是戀愛了,一副被愛情滋潤過的樣子。”劉爽笑嘻嘻地打趣她,順便拿肩頭曖昧地拱了拱她:“欸,怎么樣,到哪一步了?第一次獻出去沒有?”
凌思南把系在腰間的襯衫綁緊,努力想閃躲這個話題:“就告訴你有男朋友了而已,哪有人一問就問這么深入的?”想到男朋友的身份,凌思南的臉就隱隱發(fā)燙。
劉爽的手肘搭上她肩膀,靠過來小聲說:“你這反應(yīng),估計他比我深入啊。”
“阿爽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滿!”凌思南被說中心思,揚聲欲蓋彌彰。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有點上火�!眲⑺噶酥副且淼那啻憾唬骸鞍ィ皇悄氵@樣可惜了程哥啊,一直以來都對你那么好,結(jié)果你才回本家沒兩個月,一朵鮮花就插在了別的牛糞上了……”
對外的玻璃門忽然被打開,段成程率先走了進來。
不止是凌思南,房間里的五六個男男女女都看到了段成程臉上紅到發(fā)紫的傷,大家不由分說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段成程雖然心里窩火,表面上倒是還算鎮(zhèn)定,腕骨按在臉上,冷嘶了一口氣看著凌思南:“還不都拜你所賜。”
凌思南莫名其妙:“我?”
段成程側(cè)過身,露出站在他身后的那個少年的身影:“你問他啊�!�
“……清遠(yuǎn)?!”凌思南驚訝地瞪大眼,“你、你怎么會在這?”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個長相俊美的少年身上,凌清遠(yuǎn)倒是習(xí)慣了被人注視,只是此刻情況特別,他的臉上微微有些困窘,只是低聲應(yīng)了句:“姐姐�!�
“哇,南南,你弟弟長得這么好看!”劉爽興奮地搭著凌思南驚叫,“趕緊介紹下!”
他就是你說的那坨牛糞啊,凌思南腹誹。
隨即抬頭打量著凌清遠(yuǎn)收斂的神色,和段成程一臉的老大不爽,消化了大概十幾秒鐘,凌思南蹙眉問:“你打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讓他想躲也躲不開。
凌清遠(yuǎn)抬手摸了摸頸項,不說話。
“過來�!绷杷寄仙钗艘豢跉庹f。
還沒等凌清遠(yuǎn)走過來,段成程先賣慘抽冷氣:“哎呀疼疼疼�!�
凌思南趕緊湊上去察看,偌大的紅紫印記實在駭人,可見那一拳完全沒留情面,段成程能不被打掉牙已經(jīng)算是萬幸。
凌清遠(yuǎn)走到她面前的時候,恰好看著姐姐的手撫在段成程的臉龐上,小心翼翼的溫柔。
他的呼吸亂了些,眉眼低下來,抿成一抹凌冽。
段成程被凌思南摸著面龐查看傷勢,眄他的余光還帶著挑釁。
“嚴(yán)重嗎?”凌思南擔(dān)心地問。
段成程故意給她看了下手上剛擦過的血漬:“流血了�!�
弟弟打了人,作為姐姐的當(dāng)然難辭其咎,何況她思前想后,猜了個七七八八,大概也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旁邊的人也都議論紛紛,一方面因為受傷的事情,一方面因為段成程受傷的是臉。
“我?guī)闳メt(yī)院吧�!绷杷寄蠂@了口氣,看了眼一旁還固執(zhí)著森冷氣息的凌清遠(yuǎn)。
“不用,我去拿冰敷一下就是了�!倍纬沙涛嬷鶐妥�,又補了一句:“南南你幫我�!�
“好,你等等�!绷杷寄嫌挚聪蛎媲暗牡艿埽骸案思业狼噶藛�?”
凌清遠(yuǎn)目光一黯:“倒什么歉?”
凌思南一口老血沒噴出來:“你打了人還不想道歉?!”
“不�!绷枨暹h(yuǎn)把頭撇開,臉上滿是倔強:“我又沒錯。”
旁邊一群看戲的朋友,凌思南不想他的糟糕表現(xiàn)再被人評頭論足,匆匆拽上凌清遠(yuǎn)的手就往更衣室走去。
“程哥,你怎么就被個小鬼打成這樣啊�!庇腥嗽谂赃吤蛑枴�
“閉嘴。”段成程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
……真看不出來,打人的動作那么嫻熟,簡直是個不良少年。
這家伙對姐姐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進屋帶上門,凌思南松開手,凌清遠(yuǎn)安靜地站在她面前。
“怎么回事,嗯?”她雙臂環(huán)胸,睨他。
“沒怎么。”
“元元。”凌思南突然搬出了這個稱呼,擺起姐姐的架子,“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凌清遠(yuǎn)抬手捂著唇,沒有和她對視,目光看向一邊。
“就……打了一拳�!�
“你的一拳能叫一拳嗎?!”凌思南咬唇瞪他,“無緣無故打人家做什么?還跟到這里來?”
“你和他到這里做什么?”他居然反問。
“看也知道了吧,這是舞蹈練習(xí)室!”
“……”
“門口那么大的‘時翼街舞團’的標(biāo)志,你不識字嗎?”
凌清遠(yuǎn)擰眉:“街舞?”
他這才注意到凌思南的打扮,上身是一緊身小背心,圓鼓鼓的胸部被布料兜著,腰間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肚臍,下身是一條緊身短褲,外面系著一件亞麻襯衫,像裙子似的裹著臀。
“他為什么拿著你的裙子?”他還是眉峰緊蹙。
“水被他打翻了,讓他拿裙子到隔壁店里烘干一下,不然我還得一身濕回家?”
一時間陷入沉默,只聽到門外響起的音樂聲。
“姐姐……你跳街舞?”
“重點不是這個!”凌思南一時間有些慌亂:“反正你要出去跟人家道歉!知道嗎?!”
“姐姐……”聲音忽地軟下來,每個字的尾音都帶著氣音,凌清遠(yuǎn)一邊叫著她,一邊微微耷著唇角,少年脆弱的喉線繃直,輕輕地往她身上靠:“我不是故意的……”
凌思南聽著他軟嗓,見他清俊的眉目之間帶著委屈,不由地靜下來等他繼續(xù)說完。
凌思南倚著弟弟的胸口,聽著胸膛里傳來的略微有些迫切的心跳聲,原本心里都打好的訓(xùn)斥草稿,一下子就被吹得滿天飛,等她再撿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哪句才是頭了。
“那你也不能隨便打人。”她想了半天,生硬地擠出一句,手摁在他的胸前,抬起頭來:“要是先問個清楚,也不至于這樣誤會�!�
“著急。”凌清遠(yuǎn)兩個字以概括,“生怕你出事�!�
人對于關(guān)心自己的人總是會寬容一些的,何況又是自己喜歡的人。凌清遠(yuǎn)本來就長著一張看起來就很惹人喜歡的臉,如今又是在姐姐面前賣可憐,簡直是精準(zhǔn)營銷。
凌思南早就把之前想好的要好好收拾他一番的心思拋到了九霄云外:“不能有下次了�!�
“了”字剛說完,溫?zé)岬拇蕉铝松蟻怼?br />
吻了個七葷八素,她差點站不穩(wěn)。
直到外面音樂聲暫停,整個屋子異常安靜,凌思南才拍著他的胸口讓他停。
凌清遠(yuǎn)退開,垂眸看著姐姐起伏不已的胸口,背心的領(lǐng)口不高不低,居高臨下,隱隱能看到一道乳溝,乳溝下方不遠(yuǎn)處,還能見到姐姐滑嫩的腰際肌膚。
他的表情不爽極了,但鑒于剛犯了錯,不敢隨便抗議。
“那個人是誰?你為什么要跟他來這里?”但是盤問還是必須要有的,總不能放著情敵不明不白。
“他是我之前的鄰居哥哥,幾年前帶我來的這個舞團�!�
鄰居哥哥……聽著就沒怎么正經(jīng),不安好心。
凌思南當(dāng)然沒看出他心里怎么埋汰段成程,繼續(xù)解釋道:“之前因為二叔伯……我退了舞團半年,再加上高三,本來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回去�?墒乔皫滋煲驗樗麄円粋dancer臨時生病住院了,接下來有一場表演缺人,臨時把我召回來,也就跳一場秀,下下周末就好,那之后我還是會安心讀書�!绷杷寄习训艿苎壑械牟粣傋髁隋e誤的理解。
“所以這段時間你會經(jīng)常和他在一起?”
“……你都在想什么呀,我就是來跳舞的,而且又不止我和他兩個人�!绷杷寄陷p輕敲了下弟弟的腦袋:“記住他是我哥哥,哥哥你知道嗎?”
“我還是你弟弟呢�!绷枨暹h(yuǎn)撇嘴,低頭咬了她的下唇一口,“你對我也沒什么戒心,何況和他相處這么久了,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凌思南的臉騰地紅了:“你別亂說,那不一樣的……”她又不是見個男人就上。
“可他喜歡你�!彼会樢娧�。
“我知道啊,他老早就說過了�!币饬现獾�,凌思南早就知情:“不過我拒絕過了,現(xiàn)在我們就是好兄妹的關(guān)系�!�
“有多‘好’?”凌清遠(yuǎn)抱緊她,兩個人嚴(yán)絲合縫地貼著:“有沒有‘好姐弟’那么好?”
凌思南被弟弟抱著,身上一片酥軟使不上勁,輕哂:“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
凌思南忍俊不禁:“你家怎么連醋缸子戲都這么多?”
“回頭我問問它,估計潛規(guī)則了�!�
被他這樣沒個正經(jīng)地回應(yīng),凌思南想生氣都找不到地方使,笑得停不下來。
段成程手里還拿著冰塊,斜靠在鏡子上,一手抓著把桿,見到更衣室的房門打開,眼神投了過去,看向迎面走來的凌思南和凌清遠(yuǎn)。
其他幾個舞者都在練習(xí),就他和另一個編舞在一旁休息。
凌思南走過去,順手接過他手上的冰塊,幫他按著。
“我弟弟弄錯了情況……”她眼帶歉意,“對不起啊,哥�!�
這聲“哥”又軟又綿,哪怕活火山都發(fā)不起來。
凌清遠(yuǎn)聽著,臉色板得更糟糕了。
他都沒被姐姐這樣撒過嬌。
還叫他“哥”。
“不就是打一拳嗎�!绷枨暹h(yuǎn)抬眼,往常內(nèi)斂的眸光此時超乎尋常地銳利,“讓你打回來�!�
凌思南猛地轉(zhuǎn)回頭:“你說什么鬼話呢�!�
凌清遠(yuǎn)表情硬氣得很,“我是不小心出手狠了點,但是也事出有因,這件事是我做的,跟姐姐沒半點關(guān)系,沒必要你和他道歉�!�
“呵。”段成程冷笑,“你倒是很有男子氣概啊。”
廢話,他又不是賣姐求榮的人。
“那我成全你。”段成程放開把桿,邁開步子走到凌清遠(yuǎn)跟前,兩個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四目相對,連眼神都是如出一轍地冷沉。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就去練舞室打……”凌思南雙手合十和稀泥,然后發(fā)現(xiàn)這個梗好像不適合放這里。
……該死,這里真就是練舞室啊。
凌思南扶額。
面前兩個人還真就沒笑。
周圍跳舞的舞者也都停了下來,有人出聲勸解。
可是兩個男人這時候爭的就是一口氣,氣氛緊繃著,一觸即發(fā)。
段成程抬手按在凌清遠(yuǎn)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小孩子……”
他搖搖頭,轉(zhuǎn)回身。
下一秒忽然轉(zhuǎn)過來,一拳猛地沖上凌清遠(yuǎn)的臉!
“還真以為我不會揍你是吧!”
凌思南本來都已經(jīng)要撲過去攔著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凌清遠(yuǎn)動也沒動,一手豎著擋在臉前,截住了段成程的拳頭。
表情和剛才相比,一點變化都沒有。
“靠!”段成程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讓我打回來呢?”
還帶擋的?
“讓你打了啊,我沒還手�!绷枨暹h(yuǎn)歪了歪頭,嘴角一抹深意滿滿的笑:“我又沒保證讓你打中。”
凌思南看著面前兩人,此刻只有一個感想。
……你們。
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昨晚本來寫好了,差個結(jié)尾,想上床偷偷手機寫完發(fā),結(jié)果太累真的睡著了。
沒給你們元宵節(jié)的更新,只能白天補上了。
#想寫個元元醋漫練舞室,結(jié)果他自己在我腦海里化險為夷,我管不住我這手,都是他!
#不會寫吃醋撓到頭禿。
#這篇真的只是個逗比小甜文怎么辦,我虐不起來嚶嚶嚶。
·打狗與被狗打
·明里暗里
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明里暗里
凌思南好歹也跳了兩年半的街舞,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以自控。
背上是灼人的視線,透過練舞室的鏡面,可以看到少年倚著鏡面,修長的雙手撐在把桿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身影。
他的眼神里只有她,眸光滾燙,看得她也隱隱燥熱難當(dāng)。
被弟弟這樣看著自己跳舞的樣子,這之前,她從未想過。
因為這一直以來是她的秘密。
就連二叔伯也不知道,從前出來練舞的時候,她都是說去找段成程補習(xí)。
也沒什么別的原因要隱瞞,只是二叔伯比較保守,街舞的很多動作有時候并不是他能接受的。
她覺得這是自己的另一面,可是她真的很喜歡在跳街舞時的自己。
能解放本性中壓抑起來的叛逆,追求自由和奔放。
不是優(yōu)雅的芭蕾,不是含蓄的古典舞,不是強調(diào)雙人配合的拉丁,而是獨立的,隨意的,時而爆發(fā),時而節(jié)奏感極強的街舞。
如今就這么被他看著,好像自己的另一面被生生剖開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凌清遠(yuǎn)看著鏡子前的姐姐。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凌思南。
他曾經(jīng)想過,以姐姐的身材,若是懂得舞蹈,會是怎樣誘人的光景。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過,凌思南的選擇,居然是和她清純溫柔的外表毫不相干的街舞。
雙手置于白皙的小腹,腰胯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扭動,臍間晃出幾番狂野的熱浪,讓人移不開眼。
一手插入劉海搭在額際,隨著鼓點的節(jié)奏回身甩頭,瀑布般柔順的發(fā)縷半是凌亂地垂散,遮住半邊眉眼。那余下的半邊,既是不可一世的媚,又是無與倫比的野,仿佛難馴的悍馬,高高在上地將不自量力的蠢人踐踏。
性感的時候是真的性感,每一處身體的曲線都會說話,如躁動的紅唇誘人親吻。
爆發(fā)的時候又是真的氣場全開,每一次的舞動都繃緊在瀕臨的界點,力道的迸發(fā)讓視線欲罷不能。
凌清遠(yuǎn)表面上看起來眉目清冷,私下里卻心跳得口干舌燥。
喉結(jié)隱隱地滾動了一圈。
“你姐姐很喜歡跳舞,而且在這上面很有天賦�!甭牭脚赃叺亩纬沙陶f話,凌清遠(yuǎn)的眉頭輕皺,想到這樣的姐姐,早在幾年前就有另一個男人可以這樣近距離地私享她,他心里就越發(fā)浮躁。
“不過……她說她不會選擇繼續(xù)跳下去�!倍纬沙炭粗R面前跳動的舞者,繼續(xù)說道。
凌清遠(yuǎn)挑眉,終于分了一點心思聽段成程到底想說什么。
“因為街舞賺不了錢�!倍纬沙梯p笑,“她怕養(yǎng)不活自己�!�
少年的心思被一句話揪緊。
“是不是很可笑?你們凌家那么有錢,你姐姐卻怕養(yǎng)不活自己�!倍纬沙剔D(zhuǎn)過頭來,目光定在凌清遠(yuǎn)臉上:“作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凌家少爺,你需不需要擔(dān)心以后的生活?”
凌清遠(yuǎn)的目光依舊沒從姐姐身上移開,只是余光輕瞥,沒有回應(yīng)他的問題。
可是段成程根本不在意他回不回應(yīng)。
“我曾經(jīng)告訴她不要回去,也說了以后可以跟我一起生活,可是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凌清遠(yuǎn)眉宇間的皺痕更深。
“既然你知道了……”凌清遠(yuǎn)終于開口,“那以后,離姐姐遠(yuǎn)一點,有我照顧她,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你也只是她弟弟而已�!倍纬沙绦Φ每煲猓斑是個畸形家庭里的親人。等你姐姐考上大學(xué)之后……你想怎么照顧她?你的父母同意嗎?”
凌清遠(yuǎn)本來握著身后把桿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半小時后,今日排練結(jié)束。
凌思南的額角、下巴都掛著汗珠,隨著她的走動下落,滑到了肩胛,滲入到背心的棉布里。
她拿起把桿上掛著的毛巾,一邊輕拭臉上的汗,一邊向兩人走過來。
凌清遠(yuǎn)正想和姐姐溫存兩句,結(jié)果凌思南卻越過他,先走到了段成程身前。
她偏著頭擦拭濕發(fā),杏眼瞄著段成程問:“你好一點了嗎?”
被姐姐忽視的凌清遠(yuǎn)有點憋屈。
段成程恃寵而驕,下意識覷了一眼左邊的那個生悶氣的少年,抬起下巴道:“這段時間估計都不能見人了。”
“影響演出嗎?”她忙問。
段成程差點被口水噎著,“南南,你就在意這種東西?”他聽見她身后傳來少年一瞬的輕笑聲。
凌思南不好意思地抿唇:“不是啦,我也擔(dān)心你的傷勢,畢竟是我弟弟干的壞事,讓我挺愧疚的。”講到這里,凌思南又說道:“要不今晚請你吃個飯吧,當(dāng)做是賠禮,然后給你買點藥回去,如果可以的話順道去看下醫(yī)生也行�!�
凌清遠(yuǎn)的呼吸不穩(wěn),心境更不穩(wěn)。
這一拳真來事,怪自己手賤。
“你什么時候?qū)ξ夷敲纯吞�?�?br />
“少廢話,要不要?”
“要,走!”
四個人坐在火鍋店里,火鍋湯底剛剛開始汩汩冒泡。
凌思南和段成程習(xí)慣性地插科打諢,凌清遠(yuǎn)看著姐姐,劉爽看著凌清遠(yuǎn),真是奇怪的畫面。
“哈哈哈,阿姨真這么說?”
“是啊,阿爽可以作證�!倍纬沙贪岢錾磉呑膭⑺骸拔覌屵說,如果你真的在凌家被欺負(fù)了,我們就是你娘家,讓你趕緊回來,你不回來,我和劉爽就殺去凌家把你綁回來�!�
凌清遠(yuǎn)淡著面容坐在一旁,段成程的余光睨他,發(fā)現(xiàn)這家伙真能忍,居然一臉從容不迫。
段成程不斷拿過去只有他們知道的事情來挑釁凌清遠(yuǎn),就是想試試,這個所謂的“弟弟”,到底對凌思南是什么心態(tài),但他發(fā)現(xiàn)冷靜之后的凌清遠(yuǎn),以他的心思,想試探他這件事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
也不識趣地退,也不貿(mào)然地進,心思深沉得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段成程打算再進一成。
夾起一塊翻滾的魷魚卷,放進凌思南碗里。
“你的最愛�!�
凌思南對魷魚卷確實是真愛。
笑容舒展,筷子一整,伸進碗中。
然后突然表情僵硬地頓了下來。
“怎么了?”段成程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
“沒……沒事�!绷杷寄厦銖姷爻读顺洞浇牵滞壬喜恢圹E地按。
“不喜歡吃嗎?姐姐?”
他莞爾,一臉無辜。
#為了我的更新頻率,和我的睡眠,從今天開始我大概會短小。
·明里暗里
·吃嗎?5000
補
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吃嗎?5000?補
凌思南輕輕擰眉,手抵在腿間,緊張地制止這一瞬的瘋狂。
即便這個火鍋店的整體調(diào)性偏暗,他們坐在偏角落的靠里位置,可是畢竟是人來人往的地方,清遠(yuǎn)的舉動未免也太過大膽了些。
這可不比只有兩個人的花園迷宮,何況……
對面就是段成程和劉爽。
劉爽是她初中到高中的同學(xué),更不要說段成程這個鄰居哥哥,至少和她認(rèn)識了十年。
在這樣兩個熟人的眼皮底下,她有任何異常,都會無所遁形。
她吞了一口唾沫,醒了醒鼻子,筷子停在魷魚卷上半天也沒夾起來。
好不容易夾起來一些,弟弟骨節(jié)分明的中指抵開了她的阻攔,又往里摸了幾寸。
抵在了被內(nèi)褲緊緊包裹的少女私處前。
魷魚卷啪嗒地從筷子尖掉落回碗里。
只是指腹沿著中央的那一道縫隙從頂端往下輕輕撫觸下去,動作幽緩,帶著熱度的指尖就把氣息透過那一層薄透的布料,傳遞到她緊閉的豐軟花唇上。
然后被他隔著棉布來回滑動著撥弄。
兩片花瓣抵不住少年指尖的侵襲,一點點被摩挲向兩邊,中央露出了毫厘的縫隙,棉布隨著中指的侵入一點點下陷。
“嗯�!绷杷寄弦徊恍⌒陌l(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鼻音。
段成程本來就不是真的來吃火鍋的,剛被凌清遠(yuǎn)小弟弟打了那一拳,口腔壁和牙床都還在隱隱作痛,吃什么都沒什么胃口,此刻聞聲抬眼看她,她碗里的魷魚卷還是一動沒動,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
“是不是不舒服?”
凌思南急匆匆搖頭:“沒有沒有!”反駁的情緒有些過度。
這下連劉爽都奇怪了:“真的沒事嗎,你連魷魚卷都沒有吃欸�!�
凌思南正準(zhǔn)備夾起來塞進嘴里以示清白,卻有一雙筷子搶了個先:“這個魷魚卷好像沾了點東西�!�
“清遠(yuǎn)!”凌思南循著筷子的軌跡看過去,目光停在少年的薄唇之間,眼睜睜地看著魷魚卷進了對方的口中。
原想抗議的她忽然顫栗了一下。
他的指尖朝里撥了撥她的肉縫,絨羽撓心似的癢。
癢得花心深處,有液體難以自制地沁出,慢慢地洇上了布料,沾濕了。
“你……”她話說了一半,卻再也說不下去。
對面的段成程和劉爽有些莫名,目光都集中在姐弟二人之間左右巡脧。
凌清遠(yuǎn)從鍋里又陸續(xù)夾了幾個魷魚卷,完全不顧注視的眼光,全夾到了姐姐碗里。
“這些熟了,也干凈�!�
其實哪有什么干不干凈,只是別人的男人夾給她的,就是不干凈。
姐姐沒有這個自覺,他來幫她樹立這個認(rèn)知。
其他男人給她的東西,一、概、不、能、要。
凌思南轉(zhuǎn)過臉,眉心輕蹙,貝齒咬著下唇瞪他。
可是因為被撩撥的關(guān)系,一層若有似無的氤氳之色染著她的眼角眉梢,淡淡的水汽凝在瞳仁里,讓這一眼從怒目而視,變成了秋波暗送。
凌清遠(yuǎn)低了低眸子,壓著唇角的笑意,食指循著肉縫,在棉布微突起的那一顆小粒上,用指尖磨蹭似的輕刮。
從上,緩緩刮擦到下,再從下,幽幽摩挲到上。
盡管閉著嘴,可凌思南又耐不住地鼻音輕哼了聲。
“思南?”劉爽發(fā)出疑問。
凌思南驀地拿手按住凌清遠(yuǎn)的指尖。
這是這一番動作,卻把他的手掌完完全全地貼在了陰阜上。
她見他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
……糟透了。
“沒,就是腦子里有根筋扭了一下�!绷杷寄仙驳鼗貞�(yīng)劉爽的疑惑,可是臉頰上已經(jīng)是飛紅一片。
段成程笑了下:“怎么臉這么紅?”
“太熱了,吃火鍋嘛�!绷杷寄嫌喙馄沉搜墼谝慌酝伬锓藕ur料的凌清遠(yuǎn),心中憤憤不已。
接下來的幾分鐘,對凌思南簡直是折磨。
她原以為,在段成程和劉爽的質(zhì)疑之下,弟弟會稍微安分一些。
可是他卻依然維持著波瀾不起的神情,桌上默默地在旁邊聽他們閑聊,桌下玩弄著她的身體。
她想阻止,卻又礙于在朋友面前,不敢有大動作,所以推拒就變成了欲拒還迎。
更過分的是,服務(wù)生拿著湯壺過來給他們加湯,擋住段成程看她視線的那一瞬間,原本按在她花唇上撥弄的手一抬,指尖挑開棉料,伸進了她的內(nèi)褲里面。
凌思南徹底僵住了,動也不敢動,生怕任何的動靜,都會迎來對面兩人的注意。
她側(cè)過頭,這次也不瞪了,幾乎是求饒地看他。
可是根本沒有用,指頭撥開稀疏的毛發(fā),毫無隔閡地摸進小丘的頂端,摁在了花蕊上。
凌思南閉了閉眼,學(xué)乖了沒發(fā)出任何聲音,連鼻音也不曾。
混蛋弟弟。
混蛋。
心里這么謾罵著,還得抵御下體一波波襲來的,糟心的癢。
雖然很氣,可身體是誠實的。
誠實得可憐。
從他摸她開始,下面就一直緊繃著。
只希望他能多弄一些。
摸我。
身體像是在這么渴求。
在他們面前,摸我。
她的背脊繃直了些,胸部挺起,像是想用端正的坐姿掩飾,可臀部往后弓的那一刻,花蕊的小核從前往后,貼著他的指腹蹭過,觸電般的酥麻,激起一陣穴心的顫栗,更多水液從嫩肉深處淌了出來,浸濕了他的指尖。
人前衣冠楚楚,背地衣冠禽獸。
似乎感覺到了姐姐的穴在顫抖,他又探入了第二根手指,兩指夾著花蕊,輕攏,慢捻,抹過,挑起。
軟嫩的花蕊經(jīng)不住他這番玩弄,早就腫脹起來,硬成了一顆小果實。
而果實又被他捏在了指間刮磨。
凌思南低下頭,手捂著臉,細(xì)碎的呻吟幾乎要從唇間溢出,被強行卡在喉嚨里,化成一聲又一聲的咳。
“南南,嗆到了嗎?”段成程繞開湯壺,探頭問她。
凌清遠(yuǎn)眉間微皺,手上的動作多了兩分力。
“唔……嗯。”凌思南突兀地發(fā)聲,沒有開口,跟著點了點頭,順勢從口中送出難以辨認(rèn)的回應(yīng)。
“姐姐,喝水�!�
少年的眸色溫潤,人們卻忽略了他眸底的欲念深沉的暗。
奇怪的是,明明坐在姐姐右側(cè),左手應(yīng)該更方便,他卻半側(cè)過身,用右手朝她舉杯。
但是神態(tài)太過自然,不細(xì)想,又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凌思南只能接過,低頭喝水,一邊微垂著眼睫看他。
“清遠(yuǎn)……”她的聲音聽起來少了一絲力氣。
凌清遠(yuǎn)勾唇:“嗯?”
凌思南靠過去,附在他的耳邊:“別、玩、了�!�